裴熠垂视比他矮的女人,“我送你回去。”
沈怀夕没想让他送,“不用送我们了。”
“只送你一个,其他人不送。”
沈怀夕:“……”这么直接吗?
周晴:“???”她不配坐豪车吗?
陈晓:“!!!”果真是妹控!
周晴抬手抚平刘海以来掩饰那点点尴尬,“怀夕,我坐学长的车回去了。”
沈怀夕连忙阻止,“我和你们一起回。”
陈晓兴奋,“好!”
“我胃痛。”男人的声音砸落。
“胃痛?”沈怀夕问得很快,“怎么个痛法?”
在医馆待久了,大概是有惯性,她很快意识到这点就闭上了嘴。
胃痛应该看医生,为何告诉她了?
裴熠清楚她的这句话不是关心,反应快到尽显职业性。
周晴觉得好友对哥哥不太热情也不怎么上心,这样当妹妹会让人寒心的。
她好言劝说,“怀夕,你给你四哥按按吧,上次我胃痛还是你给我按好的,就连校医开的药我都没吃。”
沈怀夕记得给她按过穴位,半年前的事了。
周晴看得出来这男人是很疼爱好友的,看自家妹妹的眼神专注,生怕别人把他妹卖了。
她扯了扯陈晓的衣袖口,“我们走吧,我都眼困死了。”
陈晓点头,也唯有点头。
沈怀夕眼瞅着两人下台阶。
“我还是随周晴和学长回去好了,四哥不舒服还是去医院瞧瞧吧,不要耽误了才好。”
“我说过送就送。”
沈怀夕不悦,“你怎么那么霸道?我虽喊你四哥,你又不是我真的哥。”
裴熠特意嗯了声,“的确如此。”
沈怀夕见他开窍,欣喜了,“那我走了,再耽搁下去你的花都没那么新鲜了。”
裴熠把花递过去,“这花送给你。”
沈怀夕拧眉,瞅瞅他又瞅瞅花,她没接。
“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明显?女孩子不都喜欢花?”
沈怀夕精致的脸布满认真,“我不要你的花。”
裴熠一言不发地走向垃圾桶,把花扔进去。
他又折回来,目光温和得惊人,“不喜欢就不要。”
沈怀夕正儿八经地看着他的一番操作,有些无奈,“你为什么要这样,不浪费吗?”
“心疼了?”他看过来时眼角勾起,细碎暧昧。
接下来,他说了一句她完全听不懂的话,说得很轻,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如他的愿也不是不可。”
沈怀夕听到了,“谁?如谁的愿?”
男人微微摇头,“没谁。沈怀夕,让你当我的新娘如何?”
沈怀夕的唇角倏地一僵,显然吓得不轻,“你都见家长了,现在却在调戏你名义上的堂妹,你认为合适吗?”
裴熠双手插袋,又恢复之前的模样,“没见家长,那次只是正常的商业会面,八卦新闻我一向不在意,倘若你介意,往后我杜绝这样的绯闻,几个媒体而已。”
“我没这个意思,你的事与我无关。”
一阵抽痛钝磨着胃,裴熠皱眉,“你朋友说你会按,可以给我按吗?”
沈怀夕抿唇,“你去看医生吧。”
上次给周晴按的是中脘穴,距离胃部最近的穴位,可他是男人,不方便,更不想和他纠缠过深。
一闪而过的失意在他抬首间被带走,“我送你回学校就走。”
沈怀夕不明白他的执着源于何处,视线下是他的滚落的喉结,她偏头躲闪,“好吧。”
她应下了,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他的脸色,是病人常有的脸色,有胃病的人其实是很辛苦的。
裴熠打开车门让她进去,沈怀夕道谢。
弯腰进去后,她发现车上已经坐着两个男人。
这两人高大健壮,看着不好惹的样子。
时威向来面无表情,而一旁的江浩仁则顾着环视四周,毕竟这位爷回国一次就树敌不少,还是恨之入骨的那种。
沈怀夕瞧这两个人动也不动一下,又不说话,她顿住,她拘谨。
裴熠毫无杂念地将手覆在她的后腰上,“进去一点。”
沈怀夕点头,小心翼翼地往里挪。
车内是他身上冷感的香水味,冷冷沉沉地萦绕在这个空间。
上车后的男人说了地址,随后就没再出声。
途中,沈怀夕偏头看他一眼。
背靠椅背,闭着目,薄唇抿直,双手握拳放在大腿侧,这是一个隐忍的动作。
他似乎一直在忍,前额冒着细汗,秋夜已凉,那显然不是热出来的汗水。
沈怀夕早就看到了置在两人间的一袋药,是治疗胃痛的药。
她想做到视而不见的,但有点难。
默默叹气,心想把他当成宸宸好了。
这样想着便侧过身,毫不犹豫地伸手。
裴熠睁开眼眸,目光冷寒,一股狠厉泄出。
沈怀夕温软的手指压在他身上,“我找下你身上的中脘穴,你穿着衣服我不好找,按揉这个穴位对胃疼,胃气冲心都可以起到缓解的作用。”
裴熠覆上她的手,把她的手指带到衬衫的纽扣上,“解了。”
沈怀夕闪躲,他握紧,“不要紧。”
时威似乎发现了点什么,先生对这位八小姐……有点不同。
他识趣地按下挡板,隔绝。
沈怀夕心一横,当真解开了他的纽扣。
衣服撩开,男人的腹肌撼动她的视觉,哪怕他什么也不做,也足以让她脸红心跳,很性感的纹理。
一份藏在斯文下,炸裂的野性。
沈怀夕咽了咽喉,心无旁骛地寻他身上的中脘穴。
她整个人靠过去。
他猛吸一口气,背脊拉紧。
香软的气息直白地打落在他的腹肌上,没反应是不可能的。
沈怀夕按着穴位压了30秒,接着顺时针按揉。
男人垂眸,暗涌的视线没离开过她认真的脸。
沈怀夕耳边的发垂落,他伸手勾起那缕发撩到她的耳朵后。
她微微瞪他,“你别捣乱好吗?”
“挡住我了,我想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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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难受就找个女人解决,以你的身份地位喜欢你的多得是。”
一阵热浪盖过来,裴熠想到沈怀夕甜软的脸,目光愈发隐晦,被她咬破的唇隐隐作痛。
他略感烦躁,“舌头是不是不想要了。”
周司旻的舌尖一梗,没敢再开玩笑。
裴熠是他的幕后大BOSS,但他对裴熠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意志力非同寻常,大概是经历过死里逃生,别人做不到的他能,他不想碰的就算用钢钉钉在他的手指头也难以动摇他分毫,何况他心里头似乎是有人的,不想碰女人也就不奇怪了。
这个事是在给他催眠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隐约有一个女孩的轮廓。
可也怪异,那轮廓更像是女孩而非女人,倒也让人想不透。
时威看了眼后视镜,他知道裴熠中了,但是真看不出来。
眼见男人抬手压向额头,昂头时鼻梁高挺,利落的下颚完美得让人羡慕。
要不是他额头上那些密集的细汗,时威是觉得他与平常无异的。
有些人,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算再狼狈也难显龌龊。
“先生,到了。”
后车座的男人睁开眼眸,喉结上下滚动着,寒湛湛的眸色像倒翻了的调色盘。
墨蓝的衬衣被他扯开了两颗纽扣,袖口的钻石袖扣泛起清冷的光泽,这模样看着禁欲又惹欲。
时威坐在驾驶座静待着。
裴熠不适地看向车外,红色十字架,明晃晃的医院标志。
青云医院是一所高端的甲级私人医院,环境相当好,治疗费用自然也高。
周司旻是副院长,他让其他医生替班查房,亲自过来给裴熠注射药水。
他看着裴熠手握重拳,青筋暴突,当真是佩服他的意志力。
要说遇到这事,他本人是未必能忍到如此地步了。
如今,算是再加深了对这人的印象,失控与克制似乎取决于他个人的意志,倘若他愿意就会放纵,要是不愿意那便是自残式克制,跟个不要命的疯子一般。
药水输完后,周司旻盯着裴熠的唇角看,“你的嘴破了,什么情况?”
裴熠放下卷起的衣袖,“被炸毛猫咬的。”
周司旻来了精神,“哪个女人这么厉害?你来强的?”
裴熠没有出声,脑海全是沈怀夕愠怒的脸。
“不说就不说,不过你到底在下什么棋?你不是不吃裴家的东西吗,故意的吧?”
裴熠缓悠悠地道出几个字,“你该管的不是这些。”
周司旻哼,“不说拉倒。”
“进度如何?”
周司旻一筹莫展地按了按鼻梁骨,“没进展,再看看吧,实在不行就弃了。”
“你要是不行我可以换人,别拿我的钱糟蹋。”
周司旻啧了声,“一点点钱不碍事,你财大气粗更不能小气,高科技的研发是需要大量资金投入的,往后你也会有福报的。”
药效渐过,裴熠的眉眼有了舒松的痕迹,说话的语气也跟着慢下来,“到底什么情况?”
周司旻摸摸鼻子,“实验室被我炸了,这也怪你,好端端拿的都是什么鬼东西给我研究,你可太高看我了,我只是骨科医生。”
裴熠从口袋摸出手机,“挂名的。”
“……”你行!
随后他听到裴熠打了通电话给裴家的大管家,说是要找一个什么送茶的女佣。
噢,知道了,是要搞事情!至于要搞什么事情,他不知道。
傍晚时分。
回到医馆忙了一下午的沈怀夕终于闲下来,可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浮现裴熠那个男人的面孔。
早上丢失的初吻就像一场毫无征兆的风暴。
他在她耳边舔舐喘息,所有心智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那份霸道的气息分明带着攻占的欲望,肆意横行,这男人是真的可怕,他绝不会是表面展露的那样斯文贵气,他一定是很坏的。
他那副压抑的模样,是在诱人下陷。
坐车的那一路她还挺委屈的,可回到医馆就开始忙起来,投入了工作很快就忘记了那些不愉快。
她这个人不愿意记住不愉快的事,她选择不内耗。
钟秀夙从二号诊室出来,对沈怀夕讲:“阿彩休几天婚假,你替她盘点库存再安排采购,当归,香附,杜仲,黄芪,小柴胡这些常用可以要多些,黑顺片回阳可以适当入。”
沈怀夕嘟嘟嘴,“奶奶,我现在是全能的了,采购,招聘,收银。”
老人的眼角溢笑,“给机会你提前历练,我和你爷爷已经过了退休的年纪了,医馆以后也是你打理了。”
“我知道了。”
沈怀夕的奶奶钟秀夙是妇科圣手,诊室里挂着的锦旗无数,有许多不孕不育的病人慕名前来,吃了一段时间的中药很快就有了好消息。
她爷爷沈仲博是看大众病症为多,妇科也懂,可锦旗没有她奶奶的多,始终被她奶奶压了一头。
他今年六十八了,到现在还不愿意退休,老人家说要做到升天拜拜的那一天,谁劝都没用。
至于她的奶奶,夫唱妇随。
二老渐渐减少了出诊的时间,一个星期通常只出诊两日。
这段时间看病的人确实多,大病小病的都有,营业额也是爆涨得厉害,好在从前年开始二老带的徒弟已经上岗了。
沈怀夕觉得从前小小的中医馆已经有了做大的趋势,药房的人手也开始紧张,她刚在网上发布了招聘信息。
已经是下班时间,最后一个病人离开后,沈怀夕拿着铁钩出来关卷闸。
一辆白色的SUV驶来,停在医馆的门外,线条流畅的车辆看着有一定的档次。
推门而出的是上次来过的贵妇人,沈怀夕认得,以为她过来复诊。
贵妇笑着走来,“下班了吧?”
沈怀夕应声,“不好意思啊,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话刚说完,从那车的驾驶位走出来一个颇为熟悉的人。
居然是东大医学系的学长陈晓,她曾迷过他的颜一段时间,当初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
陈晓站在车门前向她挥了挥手。
沈怀夕伸出爪子做出回应。
两人都是书法社的,但不算熟,何况没见许久了。
陈晓他妈已经来到她面前,“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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