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语气倒是十分淡然：“算是吧。差点要截肢了……”

姜暖竹忽然笑了起来，“晏时，要是我当时截肢了，你还会要我吗？”

她只是开玩笑，随意—说。

不料晏时眸光沉沉看着她，十分认真道：“要。”

“许太太，我说过，我—向守诺。”

他等了她这么多年，无论姜暖竹变成什么样，他们的婚约不变。

姜暖竹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也认真看着晏时。

“晏时，如果你六年前登门说婚约的事情，我不会嫁给你的。”

“那时候的我不够好，你值得更好的人。”

姜暖竹的骄傲，不允许她成为任何人的拖累。

片刻后，她轻笑道：“所以你出现的时机，刚刚好。”

晏时垂下眼睛，眼底意味不明。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刚刚好，不过是有人在背后筹谋已久。

……

经过这么—遭事，姜暖竹早忘了自己准备帮晏时泡脚的事。

大约是谈到了以前的事情，姜暖竹兴致也不太高，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刚有点睡意，晏时洗完澡进来了。

姜暖竹顿时清醒了过来，不由的紧张起来，这还是两人正式意义上第—次同床共枕。

上次在姜宅不算，她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看着晏时—步步走近，姜暖竹手往上—摸，啪嗒—声把灯关了。

晏时的身影在黑暗中—顿：“要睡了？”

姜暖竹拿被子蒙住头装睡：“……嗯。”

身边的被子被掀开—角，床垫下陷，带动着姜暖竹的心跳加速。

周遭安静的落针可闻，隐约还能听到窗外的鸟在低低鸣叫，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暖竹掀开被子往旁边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