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都市狂龙:兄弟,哥罩着你!》,现已完本,主角是齐恒宋尘,由作者“抚琴的人”书写完成,文章简述:我永远忘不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是高考前夕,我正在家里复习功课,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突然闯进我家,不由分说就把躺在摇椅上纳凉的哥哥给抓走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手足无措,只能傻傻地跟着那些警察出了门,又眼睁睁看着哥哥被押上了警车。哥哥上车之前,回头冲我说了一句:“不要惹事,等我出来,我有一大笔钱……”我以为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于是辗转许多个警局都没有找到哥哥的下落,我意识到哥哥可能会出事……就在我以为哥哥已经被害死的四年后,我被人按在地上打,卑微又无能,可怜又无助。我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追寻哥哥的脚步,离开这个世界!可走投无路的时候,哥哥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他为我报仇,为我铺路,一跃成龙!成了人人都敬佩且不敢惹的人间阎王。我:“哥,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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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的年纪都比宋尘要大,却都恭恭敬敬地叫着尘哥,看起来我哥的地位确实超然。
但我从来没听说过宋尘,“云城五大佬”中也没有他的名字。
人群中,李东同样面露疑惑,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也认识我哥了,但经常和社会人接触的他,同样不知道宋尘是个什么来头,怎么能让云城几位大佬同时噤若寒蝉?
面对几位大佬的共同问候,宋尘并未展现出过多的情绪,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们俩跟我来。”
宋尘转身,朝旁边的小树林走去,杜斌和杨开山立刻紧跟其后。
几人很快消失在密集的丛林间,剩下的人均是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狼笑呵呵说:“没事,打不起来了,大家都把家伙收起来吧。”
众人都没吱声,家伙也没有收起来,看样子还要随时应对变化。
老狼也不再理他们,招呼我和陆有光继续喝茶,陆有光低声问道:“狼哥,真的打不起来了啊?”
老狼点点头:“真的!”
陆有光一咂嘴:“那真是太可惜了,还想让你们看看我一打十的英姿。”
我没说话,坐在一边默默地喝着茶,同时在脑海中思索宋尘到底是干嘛的,怎么年纪轻轻就凌驾于这些大佬之上了?
回忆往事,宋尘虽然是我哥哥,但是我俩很少见面,从小就是自己独立生活,他只偶尔回来一次,定期给我放下点生活费,有时候被人欺负的不行了才给他打电话,他来处理完了也是马上就走,和我之间的交流非常有限。
后来他被警察抓走,更是杳无音讯,彻底没了消息。
“啪啪啪——”
就在这时,丛林里突然传来几道清脆的巴掌声,现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愕然。
老狼一边喝茶一边幽幽地道:“才打几巴掌啊……真是便宜他们了,尘哥现在真是大度。”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几人走了出来。
仍是宋尘在前,杜斌和杨开山在后,两人的脸颊均是通红肿胀,但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怨恨,反而有种劫后余生的愉悦和欣慰。
来到众人身前,宋尘站定,回头说道:“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吧?”
“知道,知道。”杜斌和杨开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就走吧!”
“好,好。”
二人如蒙大赦,立刻摆手示意,带着各自的手下急匆匆下山去了。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王公山,瞬间变得空旷、寂静起来,宋尘站在一棵大树下方,盯着渐渐远去的众人,眼睛微微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什么。
老狼笑呵呵地迈步走了上去,我和陆有光紧随其后。
“尘哥!”
老狼先打了声招呼,接着又冲陆有光说:“叫尘哥。”
“尘哥!”
陆有光赶紧叫了一声,又冲我说:“快叫尘哥,怎么没点眼力劲儿呢?”
“……哥。”我红着眼,张了张嘴。
“什么哥,‘尘’字被你吞啦?狼哥都不敢这么叫,情商也太低了!”陆有光低声对我说着,眼神中满是担忧,“最普通的交际能力都没有,将来混社会很吃亏啊!我们这种人讲究八面玲珑、滴水不漏,这方面我有经验,跟着我好好学……”
老狼赶紧用手杵了他一下胳膊,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咋了狼哥,我在教齐恒说话呐,他这样的将来肯定吃亏……”陆有光振振有词。
话没说完,宋尘突然走到我的身前,伸出双臂将我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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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东通完电话,就好像吃了颗定心丸,虽然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怨气和戾气已经没有那么大了,反正明天就能报仇,现在反而兴奋起来。
宿舍的人也看出我心情不错,更加放心大胆地聊起天来,话题主要集中在找工作上,大家还有几个月就毕业,寻找出路确实是当前头等的大事。
但以我们学校的硬件,想找到好工作非常困难,说是三本,其实和大专没区别,基本就是进厂干流水线的命。
要不齐恒进龙门集团那么引人羡慕呢,连赵雪都上赶着攀他!
而我父母早年双亡,哥哥又失踪好几年,兼职已经成为习惯,工作经验相当丰富,找个饭碗还是没问题的,再加上惦记报仇的事,就没加入他们的谈话,早早铺开被子躺下,养精蓄锐、迎接明天。
“嗡嗡——”
手机突然来了一条消息,伸手点开一看,是宋尘发来的:好点了吗?
消息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但我了解宋尘腼腆羞涩的性格,能主动发条消息不知鼓起多大的勇气,隔着屏幕仿佛已经看到她捏着拳头不断给自己加油鼓劲的一幕。
搁到平时,我是不会搭理她的,不喜欢她就别给人家希望嘛,但想到她之前送来的纱布和碘酒,还是心软地回复了句:好很多了,谢谢。
接着又转了个红包,不能让人家白白花钱。
但她既没有回,也没有收。
我也没有再管,呼呼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睁开眼的瞬间,先给李东打了个电话,约好了在学校后门处见,便开始穿衣服下床。
今天就能找齐恒报仇了,肯定比谁都积极啊!
“齐恒!”就在这时,睡我下铺的马飞突然钻了出来。
“咋了老四?”我挺纳闷。
“昨天给你的那个名片,能还我不……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舍不得把她分享给别人……”马飞耸拉着脑袋,肿着两个大黑眼圈,眼睛里还都是红血丝,估摸着一晚上都没睡。
“靠,你至于吗?”我随手把卡片掏出来递给他,又摸出臂力棒塞进衣服,急匆匆出门了。
早晨七点的宿舍楼里一片空荡,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从不同寝室传出,指望我们学校的学生有多勤奋是不可能的。
一口气走出宿舍楼,刚想沐浴下清晨的阳光,一个人影像是筹谋已久,突然窜了过来,结结巴巴地问:“别……别去行吗……”
定睛一看,竟是宋尘,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头发和衣服上还有微湿的露水,看她紧张的神情和担忧的神色,就明白她知道我要去打架了。
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没瞒着宿舍几人,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透露给她的。
宋尘长得还挺好看,小巧的鼻子和嘴巴,眼睛也如一汪秋水,脸蛋整体呈瓜子型,头发如青丝般披在肩后,怎么看都是个标准的美人。
但还是那句话,过于内敛和羞涩,跟人说句话都费劲,实在是让我喜欢不起来。
“和你没有关系!”我硬邦邦地甩了一句,接着转身就走。
我不喜欢宋尘,但也没到反感的地步,之所以这么冷漠的说话,还是希望她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先去食堂吃了点饭,又赶到学校后门,等了半个多小时,李东终于姗姗来迟。
李东将近一米八的身高,体重也达到了九十公斤,看着像是一座山移过来,但又没有胖的感觉。
就是壮,相当的壮!
靠着这份壮实,李东从小到大都活得挺滋润,以学生的身份去混社会也如鱼得水,反正走到哪都不至于沦落到吃亏的局面。
看到这个从小和我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我的心里相当温暖,像是被人塞了把火。
这就是我的好哥们李东,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一个电话保准到了!
这就叫感情,这就叫义气!
等他走近,我便笑了起来:“咋才来啊?还有,你叫的人呢,不会就咱俩吧?”
“来的路上吃了点饭。”李东也笑了笑:“直接上山,他们在山上等着了。”
不知怎么,我总感觉李东笑得有点勉强,脸色也不是太好的样子,眼睛有点失神,皮肤有些苍白,刚想问问怎么回事,他已经迈步朝前走去。
可能是在网吧通了个宵,精神状态有点不好吧。
我也没有多想,迈步跟了上去。
王公山就在我们学校后面,说是一座山,其实就是个大点的土坡,因为种了不少的树,风一吹就沙沙作响。
李东闷头走在前面,也不像平时一样开玩笑,我正觉得奇怪,忽然听到身后有点动静,回头看了一下,就见老狼站在某棵树后朝我招手,脸上还带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
嚯,以为他已经回去了,没想到还跟着我啊!
这毅力真是不简单,回头得让宋尘给他加个鸡腿。
不,两个!
我冲他做了个“OK”的手势,意思是没问题,不用担心。
“小渔,要不你回去吧。”低头在前走路的李东突然说了一声。
“……为啥?”我一脸莫名其妙。
“那个齐恒,我收拾就行了,用不着你出手。”
李东头也不回,声音显得有点沉闷。
“开玩笑呢,我肯定想亲手收拾他啊!而且咱俩没少一起打架,你还担心我会吃亏咋地?走吧,来都来了,这会儿回去也不合适。”
我的战斗力虽然没李东那么强,但也绝对不差,在同龄人里算佼佼者,主要得益于平时的兼职,因为以体力活居多么,身体确实挺健壮的,要肌肉有肌肉,要力气有力气。
李东听了没再说话,仍旧低头往前走着。
我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但还是没多想,以为他网吧通宵一夜累了,以前他也经常这样精神萎靡。
很快来到山顶,这里有一小片开阔地,微风拂面、凉风习习,四周的柳树跟着摇摆,像是一个个婀娜多姿的少女。
我们学校的管理不太严格,学生之间有矛盾了,如果闹得收不了场,就会来这解决,我参与过几次,所以并不陌生。
我一眼就看到了齐恒,他已经先到了,身后站着七八个社会青年,就是昨天围攻我的那些,其中一个头上还包着绷带。
赵雪竟然也来了,就站在齐恒的旁边,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优雅,但一开口就破功了:“齐恒,能撒泡尿照照自己吗,什么德行也敢和齐恒约架啊?”
真的,我都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这么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了?
“咋地,齐恒口渴了啊,刚来就让我撒泡尿?”
我毫不犹豫地反怼回去一句,接着又转头低声对李东说:“东子,你的人在哪呢?”
我环顾四周,只看到齐恒的人!
“……别急,来了。”李东低声说了一句,却连头都没抬,似乎不敢看我。
“哪呢?”我又转头看向周围。
“上啊!”
与此同时,除了齐恒和赵雪外,对面一众人已经冲了过来,手里抓着各种诸如铁棍、钢刀、镐把一类的东西。
和昨天的突然被袭击不一样,今天的我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当即一敞衣怀,将臂力棒抽出来,狠狠一棒抽在最先冲过来的一个汉子腿上。
“砰——”
这人重心失衡,“啊”的一声惨叫,直接摔倒在地,而我一直不做二不休,又一棒子抽在另一人脸颊上,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响起,后者的牙齿都跟着飞出来几颗。
“咣当——”
有人一棍子砸在我脊背上,我“嘶”的倒吸一口凉气,猛地转过身去,看到是个尖嘴猴腮的小青年,当即怒火中烧,举起臂力棒朝他脑袋“咣咣咣”狠砸三下,直接将他撂倒在地。
一口气干掉三个人,但我并没沾沾自喜,因为更多的人围了上来,我不可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再打下去只会重蹈昨晚的覆辙,立刻一边后退一边转头询问身后的李东:“你叫来的人呢,到底在哪?”
李东看了我一眼,突然撩开衣襟,猛地从中抽出一截木棍,狠狠朝着我的脑袋敲了过来。
“你……”我一脸愕然。
猝不及防之下,终于还是狠狠挨了一记。
“咔嚓——”
一米多长的木棍当场折断,我的眼前随之一阵阵发黑,双脚也跟着踉踉跄跄,粘稠滚烫的液体慢慢从我额角淌下。
“咣当——”
我终于还是没站住,一头栽倒在地。
今晚安排的联谊活动,白寒松装逼失败阴沟里翻了船,为人太老实的胡金铨话都不敢说几句,谁都没想到马飞竟然异军突起,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和人生赢家!
这玩意儿上哪说理去?
眼看马飞和卢云溪的头越凑越近,几乎要亲到一起去了,白寒松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红着眼睛说道:“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谁尿黄?
滋醒我……真是看不了一点!”
大家聊着聊着,又提到管建树,曲佩儿愤愤不平地说:“什么实习合同,坑人的玩意儿!
还正班长呢,就这么骗咱们的同学。”
我也跟着说道:“别人咱管不了,但你们别上他当,要想进厂还不容易,随便投个简历就进去了,工资还比他出的高,用得着他提供机会么?”
作为民办三本的学生,大家其实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排除某些同学当初确实高考失利,亦或是上大学脑子才开窍,突然学习、能力变得很优异了,但大部分人就是这个水平,找工作本来就挺难的,还被人骗实在是太惨了。
众人纷纷称是,也都一起骂着管建树,几乎将他祖宗十八代说了个遍。
“砰!”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就见我们班的几个男生走了进来,跟在最后面的赫然就是管建树!
“我们就在隔壁吃饭,听你们骂一晚上了……怎么着啊宋渔,没完啦?
进个龙门集团,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管建树双手插兜,站在几个男生中间,眼神凌厉、面相凶狠,颇有几分老大的气势。
和正经大学不一样,就我们这种破学校,说干架是真要干的,而且这还是在校外,大家更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几个女生顿时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胡金铨和白寒松等人也低下了头,唯有曲佩儿一拍桌子说道:“管建树,你要干嘛?”
“跟你没关系,少哔哔两句啊,不然连你一起揍……”管建树骂了一句,又看向我说:“怎么回事啊宋渔,不会是要躲在女生的背后吧?”
曲佩儿性子泼辣,眼瞅着还要和管建树吵架,我摆手制止了她一下,说道:“行啊班长,咱们出去说吧。”
我站起来,顺手拎了个啤酒瓶,作势就要往外面走。
向影竟也站了起来,手里同样拎了个啤酒瓶。
“……你要干嘛?”
我纳闷地看着她。
“帮……帮你呀!”
向影轻轻咬着嘴唇,明明手脚都在发抖,眼神却是无比坚定。
我相信她是真的敢,这姑娘说得出做得到,之前在王公山还敢打李东呐!
似乎只要是我的事,她从来都义无反顾。
“行了,歇着吧,就这几个小卡拉米,我一只手就干掉他们了!”
我低声说着,同时冲曲佩儿使了个眼色,她立刻会意地抓住了向影的胳膊。
说一只手就干掉他们虽然有点夸张,但心里不惧也是真的。
要是几个社会青年,没准我还有点打怵。
学生?
呵呵,他们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就这几个人,不能说我稳赢,但最差也是个两败俱伤,反正管建树今天是别想好了,大家一起去医院躺着呗!
所以我拎着啤酒瓶,气定神闲地往外走去。
看我还挺配合,管建树也满意地扭头就走,同时冲两边的同学使眼色,几个人悄悄从袖管里滑出棍子,显然也是有备而来。
但我仍旧不惧,一边在脑子里谋划战术,一边还出言嘲讽了一句:“班长,咱打归打,别事后报警啊,那可太丢人了!”
“放心吧,你不报就行了!”
管建树哼了一声。
因为向影,他早就对我有仇视,下午在班里公然撅他面子,晚上又在背地里说他坏话,能忍得住才有鬼了。
而且他这么做,其实也是想在向影面前耍威风——很多人不理解打架有什么威风的,但在我们这种稀烂学校就很正常,大家普遍认为会打架的超帅,很多女孩也很吃这一套,要么她们会被黄毛骗呢?
当然,我肯定会让管建树希望落空的。
我拎着啤酒瓶,从容地跟在管建树等人身后,胡金铨、白寒松、马飞都一动不动。
虽然我也没指望他们吧,但这一刻还是忍不住想起李东,以前不管顺风还是逆风,我俩总是一起打架,打赢了就趾高气昂,开开心心地去喝酒,打输了就抱头挨揍,发誓下次找回场子……可惜,那些欢乐的、美好的、充满各种酸甜苦辣的回忆都没有了。
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砰——”我正走神,突然撞到了前面的人,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有病啊,好好停下来干什么?”
抬头一看,发现几个人都停了,走在最前面的管建树站住脚步,正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一个高大壮的青年。
竟是李东!
他似乎也在这里吃饭,脸颊红扑扑的,显然是喝了酒。
看到管建树等人不怀好意,又看到我跟在最后,立刻问了一句:“小渔,咋回事啊?”
“……跟你没有关系!”
虽然我刚才正在想他,但不代表现在见了他就有好脸色。
李东没有再搭理我,而是低头问管建树:“咋回事啊?”
李东在我们学校还挺知名,堪称人人知晓的恶霸,起码比我有名多了,管建树看着他,忍不住腿肚子有点打颤,结结巴巴地说:“东、东哥,听说你俩绝交了啊……”这种事竟然还传开了?
看来白寒松这种人真不少,屁大点事都能传得沸沸扬扬。
李东点点头说:“对,是绝交了,一辈子不可能和好的那种。”
管建树顿时放了心,笑呵呵说:“这样啊,我和宋渔有点矛盾,正准备带几个兄弟收拾他,东哥没事可以和我们一起啊……好,我和你们一起。”
李东举起砂锅大的拳头,狠狠一下砸在管建树的鼻子上。
“哎呦——”管建树连连倒退,鼻血己经飞溅出来,他赶紧用手去捂,但还是顺着指缝流出。
“东……东哥……咋回事?”
管建树被打懵了。
李东一句话不说,又狠狠踢出一脚。
管建树被踹得首接弯下了腰,同时大声喊道:“上,上,都上!”
几个男同学一拥而上,举起手里的木棍就砸,李东举起胳膊挡了一下,又抓住其中一人的领子,“砰”的一拳迅速将其撂倒在地。
“咣——”又一脚,另一人滚到了桌子底下。
李东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否则也不能让社会人凯凯看上,但他一来手里没拿家伙,二来又喝了不少的酒,怎么着都有点影响,起码反应并不是那么快。
转瞬之间,他干趴下三个,但是也有几棍敲到了他的脑袋上。
李东的身子晃晃悠悠,有点快要倒下的迹象。
“你妈!”
我冲上去,一酒瓶子撂倒一人,又狠狠一脚踹飞一个。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们班的几个男同学全都“哎呦哎呦”地趴在地上。
只有管建树一个人还站着了。
“呼!”
就在这时,向影突然挣脱了曲佩儿的束缚,一个箭步窜到管建树的身后,狠狠一啤酒瓶砸了下去。
“咔嚓——”酒瓶西裂,管建树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找……找死!”
向影握着半截瓶子,奶凶奶凶地说。
“你……”管建树艰难地回过头来,显然没想到向影会对他出手,眼神中满是惊讶、痛苦和难过。
这比别人扇他一百个耳光还接受不了!
“哎——”我赶紧把向影拉到身后,生怕管建树做出点什么来。
这妮子真敢出手啊!
曲佩儿、胡金铨等人都惊呆了,一个个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滚!”
我恶狠狠冲众人骂道。
管建树撑着双臂,努力从地上爬起,擦了擦头上的酒水和玻璃渣,和另外几人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去。
“到底绝交了没有啊……”管建树疑惑地嘟囔着,很快消失不见。
李东摸了摸脑袋,发现头上有些血迹,便走进包间在桌上扯了几张餐巾纸捂着,同时还狠狠瞪了胡金铨等人一眼:“眼睁睁看着小渔挨揍,还一个宿舍的,都是废物吗?
不如一个女生!”
在他的训斥下,几个人一句话不敢吭。
一向泼辣的曲佩儿看到他凶狠的模样也有些害怕,同样沉默不语。
唯有向影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摸出一瓶云南白药喷雾剂:“给……给你……哎,你怎么有这玩意儿?”
李东乐了,接过来往自己脑袋上喷了几下。
“给……给小渔准备的……他经常跟人打架……”向影抿着嘴唇说道。
“哈哈哈,好媳妇!
小渔有你可真幸福!”
跟谁都凶巴巴的李东,唯独在面对向影的时候才绽放了一些笑意。
喷完了,李东将药剂还回去,又转头对我说道:“你咋样,没事吧?”
以前我俩一起打完架,他总会问我这么一句,所以我也本能地脱口而出:“没事……”继而又皱着眉说:“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哈哈哈,就冲你上回的一万块钱……让我给我奶治病,怎么着也得帮你十回吧?
行了,先走了啊,有事打电话吧。”
李东憨厚地摸摸头,转身往外走去。
“我才不会给你打电话!”
我恼火地说了一句:“咱们俩己经绝交了!”
李东并没有搭理我,很快越走越远。
“没事了。”
我转过头去,冲着惊魂未定的众人说:“管建树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东西……老三……”白寒松突然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李东刚才说得没错!
咱都一个宿舍的,这种时候还不帮忙实在太废物了!
如果还有下次,我肯定第一个站出来……”话未说完,门外又响起脚步声,管建树等人竟然去而复返。
白寒松立刻坐了下去,甚至头也往桌子底下钻:“哎,我烟呢,刚才还在……”我再次拎起一瓶啤酒,虎视眈眈地盯着来人:“还想干嘛?”
“不……不干嘛……”管建树哆哆嗦嗦地说:“刚在饭店门口,东哥又把我们叫住了,说你精神受到摧残,让我赔偿你一点医药费……对,对不住啊宋渔……”管建树往桌上放了一千块钱,再次调头匆匆离开。
李东点点头说:“老狼是这五个大佬里面最年轻的一个,据说还不到三十岁,前几年通过关系包了不少工程,很多城中村改造项目都是他负责的……赚大发了,手下兄弟也多,实力不容小觑,你问他干什么?”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果然是他!
我就说么,昨天晚上听到“老狼”这个名字就觉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直到和李东讨论混社会的事情,突然回忆起这个人。
名字、年龄都对上了,应该是他无疑。
宋尘让他帮我报仇,但我想自己搞,就委婉地拒绝了他。老狼并没反对,但一直跟着我,刚才上山的时候还看见他了。
于是我扯着嗓子喊道:“老狼,你出来吧!”
李东、齐恒等人均是面露惊讶,迅速朝着左右看去。
“他把老狼喊来了?”
“不可能吧?”
一群人吃惊不已,有几个人的声音甚至都开始颤抖了,由此可见“老狼”这个名字在社会青年心中有多威武!
我的吼音在山间回荡,树叶的“沙沙”声跟着起伏,四周的树林、乱石却没什么动静,等了一分多钟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宋渔,你有病吧,好端端叫老狼干什么,整得跟你真把人家喊来了一样!玩这种花招有啥意思,声东击西还是狐假虎威,我们也不可能上当啊!”齐恒回过神来,骂骂咧咧。
“他就这样,整天故弄玄虚,之前送我礼物就爱夹个藏头诗什么的,我没看懂他还洋洋得意地解释,其实酸得要死,谁看那玩意儿啊,不如多整几支YSL的口红……”赵雪撇了撇嘴,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李东也非常不解地看着我。
向影疑惑地朝我看来,同样不明白我想干嘛。
实际上我也有点慌了,一直以为老狼在附近的,怎么喊了一声毫无反应,不会是没有跟过来吧?
“你是不是有病?”齐恒又朝我走过来,一只大脚也抬起来,瞄准了我的头。
向影再次张开双臂拦在我的身前,李东也试着阻拦他。
“踏踏——”
就在这时,脚步声突然响起。
这里人迹罕至,一般不会有人出现,众人都被声音吸引,纷纷转头看了过去。
不远处的一棵树后,一位不到三十岁的青年正走过来,他穿着简单的白体恤、牛仔裤,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和煦的风从他发梢吹过,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大哥哥,路过此处顺便插眼看看热闹而已。
然而我们这边却是一阵慌乱,头上缠着绷带的青年最先低声喝了一句:“老狼,竟然真在这里!”
“他真的把老狼喊来了!”
“怎么可能,他有这种背景?”
其他人一阵窃窃私语,有的面色发白,有的瑟瑟发抖,有的甚至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早听李东说过“云城五大佬”的故事,也知道他们在圈子里的地位,但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见证其威风。
仅仅是老狼一个人现身,就把一群人吓得心慌意乱!
继而忍不住想,老狼都这么厉害了,那能指挥他的宋尘是不是更厉害?
“……你认识老狼啊?”李东面色复杂地朝我看来。
齐恒等人也都神色慌张,唯独赵雪嘟囔着说:“怕什么,他就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呐……”
“闭嘴吧你!”齐恒低声回了一句。
赵雪没再说话,但嘴撅得很高,显然还是很不服气。
我没搭理他们,抬头看着老狼,要不是脑袋还晕着,都想站起来迎接他了。
老狼很快来到我的身前,弯下腰笑呵呵说:“不好意思啊,刚有点拉肚子……叫我那会儿,正是最激烈的时候,实在没有力气回你。”
“……来了就好!”我挠挠头,顺便擦了擦额角的血迹,不想让他看到我太狼狈的样子。
“伤得严重不?”老狼伸出手来,打算摸一下我的头。
向影仍旧挡在我的身前,表情谨慎地看着他,老狼露出一丝疑惑,我赶紧说了句:“没事,这是自己人!”
“你被‘自己人’坑得还少么?”向影轻轻咬着嘴唇,仍旧没有让开。
“……”我无话可说,主要是她讲得没错。
从赵雪到李东,都是我曾经以为的自己人,却又把我坑得一次比一次惨!
“……你啥时候学会怼人了?”我转移了话题。
“不……不是……没有……”向影的脸“唰”一下红了,赶紧低下了头。
“放心,我真是自己人,来帮他的!”老狼又微笑着说了一句。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诚恳,也或许是他的笑容太明媚,向影犹豫了下,终于还是选择相信,慢慢挪开一点空隙,但整体还是挡在我的身体前方。
老狼也没计较,把手放在我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下伤口边缘,叹着气说:“还挺严重,至少要缝七八针了……谁干的啊?”
我转头看向李东。
李东低着头,一声不吭。
老狼看明白了,起身正要动手,我突然说:“最后再收拾他,先对付那个齐……”
“狼哥!”
话没说完,突然有人打断我的声音,头上扎着绷带的青年走上来,面色非常诚恳、语气也很尊重地说:“还认识我吗,咱们俩一起吃过饭。”
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会最后要和解吧?
这种事情太常见了,两群人呜呜渣渣的准备开干,其中一个突然认出对面有老熟人,说着说着就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了。
那我刚才这一棍子就算是白挨,今天也别想报仇了!
“你是?”老狼看着他,一脸迷茫。
“我叫凯凯,是狗哥的兄弟,上个月你和狗哥吃饭,我在旁边作陪了的。”扎着绷带的青年继续说道。
我的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
云城能被人称一声“狗哥”的,就是“云城五大佬”中的“东边一条狗”了,以前听李东说过这个人,大名杜斌,因为和烈性犬“杜宾”同名,再加上为人比较凶悍,行事风格如同疯狗,所以得了这个绰号。
关键是,杜斌和老狼齐名,都在云城圈子里有极高的威望,更何况上个月刚一起吃过饭,这个面子肯定要给!
老狼仔细看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还是没想起来。”
凯凯的脸有点挂不住了,但还是强颜欢笑:“狼哥你贵人多忘事,想不起来也正常哈!不过我真是狗哥的兄弟,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狗哥前几天还念叨你,说想跟你一起喝酒了。”
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看样子要拨号证明自己的身份了。
“你给杜斌打电话,他多久能过来啊?”老狼突然笑着问了一句。
“……大概半小时吧。”凯凯一愣。
“半小时啊……那就行,够我把你们这群人打个来回了!”老狼突然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凯凯脸上。
“啪”的一下,声音相当清脆。
凯凯被抽懵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现场的人也都傻了,四周一时间鸦雀无声,空气好像突然凝结一般,只有风吹树叶不断响起的沙沙声。
“咋地,不服气啊?”老狼还是笑着,仿佛刚才那个突然动怒的人不是他。
“狼哥,我是狗哥的兄弟……”凯凯努力做着解释。
“你拿杜斌吓唬我啊!”老狼突然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凯凯的肚子上。
凯凯吃痛,立刻弯下了腰,老狼又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面色狰狞、语气阴沉地说:“我是狼,他是狗……你觉得我怕他啊?”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凯凯捂着肚子,一张脸也涨红了。
“不是,就他妈闭嘴,提谁的名字也不好使!”老狼猛地一个高抬腿,膝盖狠狠撞在凯凯的下巴上。
“咔嚓”一声,估摸着下巴骨碎了,凯凯当场昏厥过去,软塌榻地倒在地上。
这利索的身手,我都忍不住张大嘴巴,年纪轻轻就位列“云城五大佬”之一果然有实力啊!
现场一片死寂。
有人的身子轻轻打颤,犹如寒风中枯败的树叶,显然对老狼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老狼却跟没事人一样,双手插兜、微微转身,还打了个呵欠,冲我慢条斯理地说:“还要收拾谁来着?”
陆有光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还在不断吹牛:“这一路走过来,他们的埋伏是真多啊,但没什么卵用,我过五关斩六将,干得他们嗷嗷叫,以后听到我的名字就害怕……”
我实在不想听下去了,而且身后还有追兵,哪有功夫给他当捧哏的!
好在转眼间已经到了山顶。
那片开阔的空地上,老狼坐着一把小小的折叠椅,身前还有一张一米多长的茶台,上面摆着瓷质的茶壶、茶杯等物,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卡式炉,以及一大桶怡宝的矿泉水。
身后的树林沙沙作响,阳光毫无遮挡地洒下来,温暖的微风不断从四周吹过来,老狼好整以暇地坐在那,悠然自得地冲水、泡茶、品茗,身上穿着一套干净整洁的休闲装,黑色卫衣加灰色运动裤,脚上一双白色的小板鞋,看上去轻松又惬意,像是出来度假的小老板。
“狼哥!”
像是看到救星,我立刻叫了一声,接着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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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后还有追兵,但在看到老狼的瞬间,我的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尤其他还那么潇洒悠闲,一边喝茶一边欣赏风景,肉眼可见的胸有成竹,更是让我如同吃了颗定心丸。
很快,我就奔到他的身边。
“来啦?坐。”老狼微笑着,指了指旁边的小马扎。
“狼哥,杜斌马上就过来了。”知道老狼肯定有所准备,但我坐下来后,还是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他。
“嗯,知道,在这等着就可以了。”老狼给我冲茶、泡茶,又推过来一个茶碗。
茶色澄黄鲜亮、香味四溢,显然是极好的茶。
看他这么淡定,我的一颗心顿时更踏实了,安安稳稳地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香在舌尖绽放的瞬间由衷说了一句:“好茶!”
“嘿,你哥赏给我的,正儿八经的明前龙井!”老狼一脸得意。
自从那天晚上在我们学校图书馆的洗手间见过宋尘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他的踪迹了,正想问问我哥现在怎么样了,陆有光也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
“狼哥!”不等老狼回应,陆有光就自作主张地坐下来,拿起面前的茶碗一饮而尽,然后又推过去:“不解渴,再来一碗!”
老狼笑呵呵的,又给他倒了一碗茶:“辛苦你啦!”
陆有光再次一饮而尽,才擦擦嘴说:“小意思!”
“都引过来了?”老狼继续倒茶。
“引过来了!”陆有光大咧咧地说着,还伸手指了一下山脚的方向。
之前追赶我们的几个人也跟了过来,但在看到老狼以后,立刻停下脚步、踌躇不前,站在几十米外的地方观望。
透过密集的树影,可以看到山下不断有人在赶过来,杜斌的人正在慢慢集合、汇聚,但在最大牌的那个正主没到之前,谁也不肯再向前一步了。
“恐怕不是引过来的。”我忧心忡忡地说:“从一开始的校园堵截,再到后来的王公山埋伏,我总觉得杜斌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他好像是将计就计,要把你给反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