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唐竹筠晋王是作者“采薇采薇”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穿越不可怕,穿成任人摆布的草包大小姐才可怕,居然还乖乖上钩、想去爬堂堂王爷的床?她当即撕掉了剧本,远离男人,否则会变得不幸!既然都穿越了,搞事业才是硬道理!而,某王爷却还在榻上苦等……...
《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热门作品》精彩片段
“真的都听我的?”唐竹筠道。
清风点点头,笑得一脸恭顺,眼神中却隐含挑逗。
真是个祸水。
只不过,这祸水不太完美。
唐竹筠这样的强迫症,看到病人有病而不自知,痒痒难耐。
不过清风今日目的不纯,而且现在是古代,有些事情,比如割过长的那什么,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一本正经戏弄人。
于是唐竹筠一扬头:“那好,你等着。”
说完这话,她进厨房取了一把菜刀出来。
清风:“……”
他笑意勉强了许多:“唐姑娘,您,您别开玩笑了。您若是觉得在外面不合适,清风可以随您进屋去。无论您想要清风怎么伺候都可以。清风,很好的。”
唐竹筠快呕了。
小弱鸡,谁稀罕啊!
“我觉得你可以更好,如果——我在下面给你一刀的话。”
真的,她说得都是真的。
清风看着她竟然步步逼近,一脸惊慌。
这个女人,是个疯批!
唐竹筠看他变了脸色就觉得好笑,一边往前逼他一边道:“别动,你不是说今天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吗?我今天就想给你一刀。真的,乖,我都是为了你好。”
晋王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赤裸裸的男人被举着菜刀的唐竹筠逼得几乎没有退路。
他几乎怀疑自己犯了癔症,这事情,是人能干出来的?
“唐竹筠!”晋王咬牙切齿地道。
唐竹筠:“……”
她讪讪地收起菜刀,“嫣然出去玩了,不在家。你出去找人吧。”
晋王把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她竟然敢把两个孩子支出去,光天化日之下和男人这般!
唐竹筠见他额角青筋跳动,不由嘀咕道:“难道你找我?”
这人谁啊,一脸把自己捉奸在床的模样。
清风到底是欢场之人,很有察言观色的本事,看着晋王的气场,虽然不知道他身份,但是已经心生惧意,蹲下身子匆匆穿好衣裳,解释道:“没有,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眼前这个男人,是有那种杀过人的气场的,他犯不着为了银子把自己小命丢了。
他爱银子,但是他更惜命。
“等等!”唐竹筠不让他走。
她现在改变了主意,送上门的肥羊,她为什么不宰?
“王爷,”唐竹筠对晋王道,“你还有事吗?要是没事,要不你先走?我们还有事要谈。”
晋王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如锋刃般凌厉,随即转身拂袖而去。
后悔,他现在就是深深的后悔,他怎么昏了头,能把嫣然交给这样的女人!
她从前的那些名声,他明明都知道,是什么让他迷了眼!
“王爷?”清风吓得脸都白了,“唐姑娘,他,他是……”
“晋王。”唐竹筠不以为意地道,“咱们的事情,和他没关系,来来来,我有桩很好的买卖要和你谈谈。”
清风腿都软了。
晋王,竟然是传说中那个不近人情的黑面晋王。
他惹了晋王,他竟然惹了晋王的女人。
刚才晋王那般愤怒的神情,不是吃醋都解释不过去。
清风哪里还有心思谈什么买卖,道:“唐姑娘,我,您能不能当我今天没来过?”
唐竹筠看着他怂的模样,竟然有几分好笑,挑眉道:“要是你和我合伙做生意,那就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当然会保着你。”
清风无奈,今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是现在,除了答应,他还能怎么办?
那可是晋王!
“来,坐。”唐竹筠指着院子里的石凳道,自己走到石桌前把菜刀放下,“刚才只是和你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清风苦笑,再也没有勾引她的心思,道:“唐姑娘,我今日算是知道了一句话……”
“什么?”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唐竹筠:“好说好说。”
清风:“……您说吧。只要您能让晋王别为难我,我什么都可以。”
唐竹筠挖挖耳朵,“我劝你以后别轻易说‘我什么都可以’这样的话,否则脸被打得太疼。”
清风低头:“唐姑娘教训得是。”
作为小倌儿,他身段软得下来,真正得罪不起的人,一个耳光扇过来,他还得笑着问客人手疼不疼,把另一边脸送上去给人打着玩。
“装可怜也大可不必。”唐竹筠揭穿他,“毕竟我不是你的客人,现在我诚心想和你谈生意。”
“您说。”
“我想问,你们那里,平时有没有买药卖药的,就是各种,怎么说,功效不能为外人道的药?”
清风很聪明,一点就透:“您是说,助兴之药?”
“对对对!”
“您想要,我给您送来。”清风当即痛快表示道。
“你有了?”唐竹筠有些失望。
“有。”
“那倘若我有更好的呢?”唐竹筠不死心。
虽然她造不出万艾可,但是补肾良药她还是存了几个方子的。
“我有六味地黄丸,金锁固精丸,金匮肾气丸……”唐竹筠笑眯眯地扒拉着手指道,“咱们也不害人,都是补肾的好药。”
竟然是想卖药给他?清风有些为难之色。
“咱们俩五五分账。你卖出一份给我一份的钱,除此之外,我不会多要你一文钱,如何?”唐竹筠循循善诱。
那好像,他没有什么风险,卖得不好也不怪他。
清风想起晋王那张杀人的脸,咬咬牙答应:“好。”
“行,过几日我让人送给你。”唐竹筠很是高兴。
这种钱,来得快,欢场男女,谁还在乎买药的银子啊!
万艾可现代那是一百多块一粒,可销量不还是稳稳的?
男人不能说不行,不行也“药”行!
清风只求脱身,连连答应。
“唐姑娘,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
清风:“……”
今日他这是被赖上了吗?
“你还没说,”唐竹筠眯起眼睛盯着他,“今日的来意呢!”
清风苦笑:“其实是这样的,长阳侯府的五公子醉酒打死了个人,使了银子想让京兆尹轻判;可是这案子还得大理寺再审,所以京兆尹不肯答应,却松口说,只要唐大人这边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那边就敢轻判。”
“许了你多少银子?”
“一万两。”
唐竹筠顿时怅惘,做个贪官多好啊,随随便便,她就是提成一半,欠晋王的债就还清了,哪里用这么费劲地卖补肾丸。
不,他好我也好,她这是造福天下男性和女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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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干什么?”凛凛问,“家里已经没什么银子了,你讨好我也没用!”
唐竹筠:“……”
行吧,前身造孽她继续倒霉。
她给凛凛上了药,然后笑眯眯地逗他:“其实我说喊你爹是骗你的,你爹去接我爹去了,嘻嘻嘻。”
这个小孩子,太一板一眼了,希望他能轻松一些。
凛凛:“……”
他正想撵唐竹筠出去,就听她开口道:“我知道,咱们家没钱,你在王府家学里,肯定没有少因为这个受委屈。”
谁说孩子的世界就纯真无暇了?
那些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从小浸在富贵之中,谁知道人间疾苦?
他们家境都好,吃穿用度,谁都比凛凛要好得多;偏偏凛凛读书又最好,他们嫉妒,所以肯定遭人排挤。
“其实我觉得你不适合去那里读书。”唐竹筠道,“只是这件事情,我不能贸然开口。你给我些时间,我想想怎么和你祖父还有你爹说,也得让你有事情做……”
虽然她没有做过母亲,但是她觉得,孩子身心健康成长才是最重要的。
眼下被霸凌,这是十分严重的事情。
见凛凛垂眸不语,唐竹筠便知道他是真的不想去了。
否则以他对自己的厌恶,肯定会拒绝自己。
他现在默认,说明他面对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这样,”唐竹筠道,“我明日就说你生病了,先在家里歇几日,然后我们俩一起商量对策,好不好?”
凛凛犹豫半晌:“好。”
他明日确实不想去,因为明日会教习马术。其他人家里都有马,所以都会骑,只有他,完全不会,每次都是表现很不好的,这让一向要强的他难以接受。
“你别告诉我爹和我祖父,我不想他们还要为我操心。”凛凛带着几分请求,随即又觉得自己这般有和解的嫌疑,恶狠狠地继续道,“他们为你已经操碎了心!”
“我知道,以后不会了。”唐竹筠摸摸他的头,“快写大字,把草莓吃了,我出去看看肉炖熟了没有。”
凛凛透过晃动的草珠帘子看着她影影绰绰的身形,眉头蹙起,脸上露出茫然之色。
她,到底要做什么?
唐柏心接了唐明藩一起回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
唐竹筠端上温热的饭菜,张罗着吃饭。
为了照顾凛凛受伤的小情绪,她还特意把原本准备明日再做的红烧肉做了一小半端上来。
吃饭的时候,凛凛一直看唐竹筠,可是后者就是不开口。
凛凛闷闷不乐,化悲愤为食量,吃了两张饼和半碗红烧肉,凉菜也吃了不少。
明明答应了他帮他告假,现在又装傻,他再也不相信这个女人了!
唐明藩对凉菜赞不绝口。
唐柏心忽然道:“爹,晋王的事情,还是和阿筠说一声吧。”
唐明藩有些惊讶地看向儿子。
唐柏心垂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中情绪,淡淡道:“阿筠现在懂事了,还是告诉她,免得她以后知道了又多想。”
“爹,什么事啊!”唐竹筠好奇地问。
唐明藩面上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后才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就是今日上朝的时候,皇上说,以后让晋王来大理寺。”
他没说的是,晋王下午就来了,刚才他们父子是和晋王告别后才回的家。
唐竹筠:“啊?皇上,皇上他知道昨天赏花宴的事情吗?”
瞎安排啥啊,破皇帝!这如果是前身,还不得天天去大理寺衙门堵着闹笑话?
唐明藩更尴尬了,求救地看向儿子。
唐柏心道:“有人今日弹劾爹,说他对你管束不严,说的就是昨日那件事情。”
唐竹筠:“……”
哪个长舌夫这么讨厌!
“但是皇上英明,并没有怪罪,反而夸赞了爹,说干脆让晋王跟着爹历练历练。”
卧槽了,那个腹黑的男人他来了!
明明想和自己扯上关系,还躺在那里装蒜等着自己去睡他,呸!
“那啥,我之前的猜测,你告诉爹了吗?”唐竹筠道。
“爹也知道了。”唐柏心道,“你和晋王以后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不必紧张。”
“我不紧张,我就是讨厌他。”唐竹筠嘟囔道,“算了算了,吃饭时候不提这些糟心的人。以后就是遇到我也躲着走就是。”
见她只有嫌弃,没有任何痴缠的意思,父子俩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唐明藩还笑道:“昨日那个菜也好吃,阿筠以后也做吧。”
“太辣了,不能总吃,怕上火。爹,大哥,你们觉得这凉菜好不好吃?我觉得我这方子,都能拿出去换钱了呢!”
“好吃好吃!”唐明藩十分捧场,又看了一眼儿子,发现后者竟然笑了,他顿时十分高兴。
儿子和女儿终于相处融洽,一家人热热闹闹围坐着吃饭,他再满意不过。
凛凛向来话不多,所以他没发现异常。
“凛凛帮我收拾碗筷!”吃过饭,唐竹筠喊道。
晚上要烧水沐浴,还得给三个男人洗衣裳熨烫准备明日穿,所以何婆子和秀儿都很忙。
进了厨房,唐竹筠捏捏凛凛的鼻子:“小样,生气了?”
凛凛傲娇地别过头去:“言而无信,我讨厌你!”
“傻子,我现在说你病了,你爹不得出去找大夫,那不就露馅了?咱们等明日,临出门了你再生病,你爹着急出去,就会把你留下的。”
凛凛面色这才缓和了些,低头道:“我想好了,以后还得去,否则祖父和爹会担心。但是明日我不想去,就明日一天。”
看着他明明不想去,却还勉强自己的样子,唐竹筠觉得他懂事得让人心疼。
“行,回头再看,明日我带你出门玩。”
其实唐竹筠觉得,父兄都是很好的人,可是他们的教育不一定是好的,比如给凛凛选择别人家学之后,可能更多关注凛凛读书情况,对于其他就没有关注了。
这也不怪他们,两个大男人,各自都很忙,能照顾孩子到这个份上,已经难能可贵。
最该批判的,还是前身。
她来还债,一定让凛凛开开心心,健康成长。
唐竹筠说:“我帮你杀了红袖。”
嫣然吓得瑟缩了一下,然后又看向她,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好像在探究真假,然后又充满了惧怕。
“乖,”唐竹筠像诱骗小孩的坏阿姨,耐心哄着她,声音无比温柔,“我知道,她对你不好,是不是?”
嫣然眼中忽然涌上泪来,双手无意识地用力抓紧床单。
唐竹筠看她这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刚才她一进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关键是她给嫣然诊脉,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严重的先天性或者后天疾病。
嫣然是个孱弱但是非常健康的孩子。
但是这个孩子,精神状态明显不好,对红袖有一种深深的畏惧。
而且唐竹筠刚才无意之中发现了她小臂上,似乎有个针孔状的小眼,在靠近手肘的位置,很是隐蔽。
所以她大胆猜测,是红袖在其中做了手脚,欺上瞒下。
嫣然显然并不能相信唐竹筠,半晌后含泪道:“没有,红袖好,我要红袖。”
“那是我误会了。”唐竹筠并不反驳她的话,“你现在把衣裳脱下来,我帮你看病。”
“不。”嫣然连连摇头。
“那这样吧,”唐竹筠想了想后,“我可以和你保证,如果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除非得到你的许可,否则绝对不会泄露给任何人,包括你父王如何?”
看见嫣然还在犹豫,唐竹筠又道:“如果我骗了你,就让我变成小狗,汪汪汪——”
嫣然被她都逗笑,短暂放松,然后又犹豫了很长时间。
唐竹筠耐心地等,丝毫不催促她。
晋王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敲敲门道:“好了没有?”
唐竹筠看到嫣然听到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嫣然为什么这么怕晋王?
她没有再多想,不耐烦地道:“闭嘴,你行你来!”
对于一个胁迫她的人,她全然没有客气的自觉。
嫣然惊讶地看着唐竹筠。
“你父王就是纸老虎。”唐竹筠道,“他可怕我了,否则你看,我骂他,他是不是都不敢吭声?”
晋王在外面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面色阴沉。
嫣然忽然笑了,然后掀开被子,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唐竹筠细细检查过,然后要分开她的腿。
嫣然夹紧双腿不肯松开,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下。
唐竹筠摸摸她的头,无声抚慰,目光却很坚定,不容许她后退。
嫣然捂住脸痛哭,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慢慢张开了腿。
在大腿内侧,唐竹筠找到了很多针点痕迹。
果然如她所料!
唐竹筠把嫣然抱到怀中,眼眶也红了:“傻孩子。”
这世上有多么美好纯真的孩子,就有多么恶心扭曲的变态!
可是嫣然竟然从来不跟晋王提。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嫣然才几岁,都是晋王的错!
嫣然把唐竹筠的外裳都哭透了。
唐竹筠给她穿好衣裳,把她抱起来——怀中孩子轻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比营养不良的凛凛还瘦,让她几乎都不敢用力,唯恐把她给抱坏了。
“走,咱们出去。”唐竹筠道。
嫣然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襟。
“不要怕,今日就是那贱婢的死期。”唐竹筠咬牙切齿地道。
她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欺负老弱妇孺之人。
晋王见到她们出来,神情有些凝重,上前道:“怎么回事?”
“让人把红袖抓住,打死!”唐竹筠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眼神凶狠。
嫣然把脸埋在了唐竹筠身上不肯抬头,无论唐竹筠和晋王怎么说,她都不肯抬头。
晋王现在也看出了问题,沉声道:“宋景阳,把红袖带进来!本王有话要问她!”
红袖进了院子就上前要抢嫣然,道:“王爷,姑娘身体娇弱,怎么能出门呢?万一染了风寒,那……”
晋王看了唐竹筠一眼,示意她说话。
唐竹筠感觉到怀中的小身体变得更僵硬,轻轻拍着嫣然的后背,一字一顿地道:“王爷,打!打到她说为止!”
她不会让嫣然出来指证,嫣然只是个孩子,对受到的伤害心有余悸,而且不该再让她一下撕开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王爷,请您替奴婢做主!奴婢对姑娘忠心耿耿,姑娘根本离不开奴婢……”红袖十分委屈。
晋王面上露出短暂迟疑,道:“嫣然,你和父王说,你要红袖还是要唐竹筠,就是现在抱着你的人?”
唐竹筠:呵呵,你好大的脸,姑奶奶是你要得起的人吗?
嫣然死死抱住唐竹筠,既不松手也不肯抬头,恨不得把头埋到唐竹筠胸里。
晋王又看向唐竹筠:“你说。”
“她虐待嫣然。”唐竹筠道,“如果我没猜错,给嫣然洗澡贴身伺候是不是都是她?她是不是从来不许别人近身伺候?她是不是说嫣然只喜欢她?”
拙劣,太拙劣了,可惜晋王这个蠢货完全没有发现。
红袖眼中闪过慌张之色,声音却猛地拔高:“王爷明鉴,奴婢对您对姑娘都是忠心耿耿。”
“掌嘴。”晋王道。
宋景阳立刻上前给了红袖两记耳光,打得她跌倒在地。
“继续!”这是唐竹筠说的,“今日不打死她,嫣然永远不敢说真话。你看看嫣然,这是很喜欢她的样子吗?亏你还是王爷,就是市井愚民,也不会被欺骗成这样!我告诉你,嫣然什么病都没有!嫣然所有的病都是她捏造和造成的,嫣然身上的累累伤痕,也都是出自她之手!”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你说得是真的?”晋王道,“可是嫣然病情发作的时候,我也见过几次。”
“你说的是羊角风?小孩子发烧的时候很容易抽,那原本就是正常!”
“但是所有的大夫,包括太医都说嫣然体弱,要好好将养……”
“体弱就是不能下床,不能出门吗?”唐竹筠冷笑连连,“王爷信不信,你现在说你腰疼,太医就能说你肾虚?”
小孩子头疼脑热太正常,作为大夫,尤其是给这种得罪不起的人看病,往严重说是常态。
治好了有大功,治不好也提前告知了,能规避风险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嫣然抱着唐竹筠的脖子嚎啕大哭,这次是哭出声的全身颤抖的大哭,哭尽了所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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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竹筠带着两个孩子落荒而逃,嫣然想和晋王说几句话都被她拦住。
什么话不能以后再说啊!
回去后,她偷偷对两个孩子道:“多吃,少说话!”
这种场合,求不出头。
刚才她爹那满脸得意,“我女儿天下第一”的神情,让她这么厚脸皮的人,想想都脸红。
“姑娘,您要添茶水吗?”一个穿着青色比甲的宫女提着茶壶过来道。
今日在场伺候的宫女都穿着青色比甲,里面的是米色衣裙,看过去颇为清爽凉快。
唐竹筠的杯子正好空了,便笑道:“麻烦姐姐了。”
她一个二十岁的女人,喊人家十四五岁小姑娘姐姐,也真是脸皮厚了。
宫女倾身替她斟茶,忽然之间茶水满溢,洒到了唐竹筠袖子上。
宫女连忙拿起帕子替唐竹筠擦拭,又连声道歉,道:“唐姑娘,奴婢伺候您去换身衣裳吧。”
换身衣裳?她得有得换啊!
就现在这身,还是沾嫣然的光呢!
唐竹筠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看姐姐身上这衣裳有些大,给我穿或许合身呢!”
宫女红了脸:“唐姑娘,您说笑了。”
唐竹筠摆摆手道:“只是衣袖湿了一些,不要紧,你退下吧。”
宫女谢过她才退了下去。
“姑姑!”凛凛喊了一声。
唐竹筠不动声色地摇摇头,不许他说话。
很快,阮安若走了过来,假装亲密道:“阿筠,这些天好久没去找你,今日又险些误会,我想着你心思重,恐怕一直得记着,所以过来跟你解释一二。”
啧啧,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小心眼呗。
唐竹筠上下打量她一番,用周围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阮安若,要是来了刺客,我一定让你挡在我前面。”
阮安若的笑容有些尴尬,结结巴巴地道:“我,要是真有刺客,我肯定保护你,我,我们是朋友。”
“你也不会有事的,就这你脸皮,砍三刀都不见血,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
周围响起了一片笑声。
骂人不吐脏字,这唐竹筠真是伶牙俐齿。
阮安若面红耳赤。
唐竹筠假装无意地摆弄着皇上赏赐的东西,把金银锞子都倒到桌面上,让两个孩子数数和分类,不再管她。
阮安若只能咬咬牙离开。
“站住!”唐竹筠开了口。
“阿筠,你还有事?”阮安若再恨也只能忍着,毕竟这么多人在。
唐竹筠破罐子破摔不要脸,她还要。
“你东西掉了。”唐竹筠用脚把什么东西踢到阮安若面前。
众人不由望去,便看到地上是一枚黄翡雕刻出来的猴子抱西瓜,栩栩如生。
阮安若顿时变了脸色。
唐竹筠冷笑着道:“刚才那个来给我倒茶的宫女,现在在那里——”
她手指过去,那宫女藏在人后,闻言仓皇要逃,却被宋景阳抓住。
狗腿子总算干了一件好事。
唐竹筠不慌不忙地道:“她刚才来给我倒茶的时候我发现,她身上的衣裳很不合身,根本不像她的。可是宫中盛宴,宫女代表皇家体面,怎么会穿这种衣裳?”
“她走之后我就发现,你的玉佩在我这里。”
“快把她抓住审一审,谁想破坏我们的友情,想要挑拨离间呢!”
阮安若面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支支吾吾地道:“那,那就不必了吧。端午盛宴,为这点小事……算了。”
宋景阳已经把人扭送了过来按跪在地上,身后跟着的侍卫则拎着一个攒盒。
他奉命来送点心,却正好遇到了女人之间的矛盾。
虽然他看不上唐竹筠,可是好歹也算自家人,这时候自然得帮她。
呸呸呸,什么自家人,是看在嫣然姑娘喊她姐姐份上的,哼!
“掌嘴。”唐竹筠道。
宋景阳:“……”
他还不习惯听唐竹筠的命令,所以没有反应过来。
唐竹筠撸起袖子自己来,“啪啪啪啪”,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赏了那假宫女四个耳光。
众人都愣住了。
就算在家里偶尔又有教训下人,可是出门之后,哪个贵女不端着,打碎牙也得往肚子里咽,唯恐别人说自己不够端庄娴静。
这位倒好,还自己亲自上手打人了。
唐竹筠:打人算什么?看她手腕!
唐竹筠吹了吹自己发红的掌心,居高临下地睥着那宫女道:“我只问你一遍,谁指使你的?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说。第二,不说……不说的话,我告诉你晋王府如何处置不听话的丫鬟,拔掉舌头,砍掉四肢,送到边关红帐……”
宋景阳急红了脸:“你,你不能这么说!”
他家王爷名声够差了,再这么下去,谁还嫁给王爷!
唐竹筠:“有没有人被这样处置了?”
宋景阳:“……”
他的沉默在众人看来就是默认,吓得一众女眷大气都不敢出。
晋王府,真是龙潭虎穴啊!
宫女也被吓坏了,看向阮安若:“姑娘救命!”
阮安若:“你看我做什么,我不认识你!”
“瞧瞧,没人管你了,宋景阳,带下去!”
“不,不……”宫女抱住阮安若的大腿,“姑娘,奴婢是您买来的啊!”
阮安若威胁她,办不好事情就把她卖掉,然而比起来唐竹筠说这些,那还是好去处,最起码不用受刑啊!
这样一闹,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是阮安若自导自演。
“想要诬蔑我偷了你的东西?”唐竹筠冷笑,“那就把自己屁股擦干净!蠢货!”
阮安若死死咬着嘴唇,忽然破罐子破摔道:“你以为就算你不偷我东西,别人就不知道唐府有多穷酸吗?”
“唐府穷酸不穷酸我不知道,”唐竹筠专门往她心口插刀子,“我只知道,你和你的好表哥,完了。而且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觉得以后你还能嫁入你娘想要的高门吗?”
回家找你娘解释去,蠢货!
没想到,阮安若根本不惧怕她的威胁:“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和我表哥已经要定亲了!”
矮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唐竹筠打到眼红,哪里管他什么身份,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凛凛呆呆地看着她疯了般的举动,被打了都没哭的他,现在却泪盈于睫。
他爬起来抱住唐竹筠的腰:“姑姑,姑姑别打了,我没事,我没事。”
唐竹筠这才停了手,大口喘着粗气,又摸摸他的头 ,气红了眼圈:“你是不是傻,就任由他打你!”
凛凛的泪刷得下来了,在她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打他的小郡王,是荣亲王老来得子,比他最大的孙子还小两岁,因此被宠得无法无天。
他不敢还手,因为他怕被撵出荣亲王府的家学。
他倔强能忍,他不哭。
可是今天在姑姑怀抱,他控制不住就泪崩了。
唐竹筠也很快想明白了这点,听着旁边乌鸦一般哇哇乱叫的那些指责恐吓她,却又各种讨好小郡王的稚嫩声音,她弯腰吃力地抱起凛凛,居高临下看着那群半大不大的孩子,眼神倨傲。
她冷笑着道:“不就是个破家学吗?不上就不上!人是我打的,走到皇上面前我也敢认!你们一个个家里的大人都那么有本事,那就让他们明日到皇上面前辩一辩!我倒要看看,皇上知道你们恃强凌弱,以大欺小,是会给你们发个牌匾还是赏你们一顿板子!”
凛凛觉得她的怀抱单薄,却又是从来未曾有过的温暖。
他抽抽搭搭地道:“姑姑,祖父和爹,会,会生气的。”
他没说自己想留下,只是担心家人生气。
“你这样被人欺负,祖父和爹才会生气!”唐竹筠轻蔑地扫了一眼那些被她的气场震得不敢做声的熊孩子,“凛凛,记住,即使你不在这里,终有一日,你会比他们所有人都更优秀!这个破学,咱们不上了!祖父和爹若是责罚,还有姑姑在!”
凛凛忽然大声地道:“让爹打我,是我不想上了!”
“好孩子,我们走。”
凛凛却从唐竹筠身上挣脱下来,道:“姑姑,我跟着你回去。我再也不来这里了!”
“好。”
唐竹筠捡起掉到地上的桃木钗,随手把头发挽了下插上去,一手拎起食盒,一手牵着凛凛,头也不回地走了。
站在不远处的荣亲王一脸尴尬,对身边高大冷峻的男人道:“这些孩子,今日怎么就闹成这样了!从前不是这样的……我说让嫣然来读书,不是和他们一起,是家里的女学……”
那男人,正是刚被唐竹筠爬床未遂的阮安若。
荣亲王虽然是他的皇叔,但是阮安若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又对他极尽弥补,所以荣亲王也得讨好阮安若。
阮安若却冷淡疏离地道:“多谢皇叔好意,不必了。”
大可不必。
他的女儿,不会放到这种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地方。
荣亲王尴尬赔笑,讪讪道:“那就算了,以后你若是改变主意,随时送来都行。”
阮安若确实是想给女儿找些同龄人相处。
他的女儿,除了身体状况堪忧,还有些……不善与人交流。
阮安若之前也找了些小丫鬟陪她玩,但是身份悬殊,玩不到一起,女儿的状况没有任何好转。
所以阮安若考虑,大概找些身份高的贵女会好一些,所以他先打算来荣亲王府看看,这里的家学,京城有名。
没想到来了之后,他就撞见了这样的一幕,心中失望透顶。
一群纨绔子弟,家风又不正,他看不上。
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如此泼辣而强悍,和那日想要爬床的,判若两人。
虽然她形象全无,但是彪悍的样子,依然给阮安若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她叫什么来着?
阮安若眉头微蹙——唐竹……子?糖珠子?反正记不清楚了。
之前他还可惜唐明藩,生了这么个女儿出来;但是看来,也并非一无是处。
唐竹筠带着凛凛回去,火气慢慢消退后,就开始惆怅了。
替凛凛上完药,两人大眼瞪小眼。
“凛凛你说,祖父和你爹会生气吗?”她问。
她可是“戴罪之身”,现在错上加错,那是不是会被扫地出门?
“会。”凛凛道,“但是我会自己承担的,和姑姑没关系!你若是实在害怕和后悔,那,那我来想办法。”
唐竹筠:“后悔?我后悔什么?”
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这辈子都不会后悔这样的决定。
好好的孩子,若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就是成了状元,内心也扭曲成了麻花。
不幸福的状元要来做什么?就是皇帝都不稀罕!
“要说后悔,我就后悔没多打几下,反正打都打了。”唐竹筠道,“但是害怕真有点,我,怕你爹,你爹超凶的有没有?”
说话间,她学着唐柏心的样子做了个皱眉的表情:“像不像,像不像?”
凛凛被她逗笑:“有点像。”
“算了,不管了,大不了被你爹骂一顿,反正他也不能打我。”唐竹筠决定破罐子破摔,如果唐柏心对她说教,她就数绵羊!
“来来来,吃饭,饭都凉了。”唐竹筠站起身来,把食盒里的饭菜都拿出来摆放到桌上,“快尝尝喜欢不喜欢。”
凛凛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忽然道:“姑姑,我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唐竹筠愣住。
“应该吃过饭再走了,让他们羡慕我一次,看得见吃不着。”
唐竹筠被他逗笑,看他一本正经,眼中却有笑意,知道他在逗自己,伸手捏捏他鼻子道:“会笑就好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让我们吃饱了,迎接来自你爹的暴风骤雨吧!”
“好。”凛凛大声地道。
唐竹筠看着小家伙吃得那么香,不时抬头冲自己笑,心里想着,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只要对他好,他就会一心一意地回以最纯真的信任。
家里三个男人,哪个不是,她给点阳光就灿烂起来?
看着凛凛吃过饭,唐竹筠又赶他去午睡。
她替他拉上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道:“凛凛,别担心以后。姑姑想过了,你祖父和你爹都是状元,难道比不过荣王府那些势利眼的大儒?”
别说他们不知道凛凛被欺负的事情,不过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欺上瞒下罢了!
“以后在家里,祖父和爹教你学文,我教你习武,还可以学医,咱们前程远大着呢!”
“大爷,大爷您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外面传来了秀儿慌张的声音。
唐竹筠:真没用,心虚什么!让她来!
艾玛,站起来,腿软了……前身对这个大哥的惧怕,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