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嘉之没理会,把江稚鱼让出来,“江二,这个可以吗?”
江稚鱼看一眼就知道不是自己要的,就摆手道:“这个不行,有没有素面的玉牌?”
不行就只能买个素面的,刻点简单的吉祥纹路,再辅以符文也可以。
春杏对着江稚鱼那张清媚娇艳的脸,嘴角微不可察的往下耷了下,然后眼睛闪了闪,把玉瑶往江稚鱼的方向推了推,“客人先看看再说嘛,这件玉瑶是小店最好的一件玉器了,瞧姑娘是个体面人,买回去用来压裙也好,送人也好。咱们地方偏僻,店小利薄,客人看上了,价格给您算最低的。”
江稚鱼再次摆摆手,表示不要。
春杏仍旧把玉瑶往江稚鱼手边推,“客人看看吧,看看又不要钱。”
江稚鱼往旁边让了让,去看其他玉器。
春杏追过去,举着玉瑶直往江稚鱼手里塞,“姑娘仔细看一看,这种品相的玉瑶,错过了就再找不到了......”
胡若瑕十分反感春杏的纠缠,皱皱眉喝一声:“你这人怎么回事,都说了不要,你怎么没完……”
话没说完,春杏推到江稚鱼手边的玉瑶就那么掉在地上,“吧嗒”一声脆响,摔成数截。
这一下三人都变了脸色,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个春杏就是成心碰瓷的。
春杏惊叫一声,立刻发难:“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件玉器。”
胡嘉之脸色一冷,哼了一声,“想讹诈也得好好擦亮擦亮狗眼,看看我们是不是你能讹诈得起的。这么拙劣的手段,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一手拉着胡若瑕的手臂,另一手推着江稚鱼的肩,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不用理会,咱们走!”
“站住!”
后面传来一声男人粗声粗气的声音,是那位先前接待他们的掌柜。
春杏也叱道:“打碎了我的东西,不赔偿就想一走了之,没门!”
说着,两人快步从后面绕出来,追着江稚鱼三人来到大门外。
然后掌柜的一招手,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十来个青壮汉子,围拢了过来。
看打扮,都是穿着粗布短褐,有些身上还打着补丁,显然是一些闲汉。
跟着江稚鱼三人来的两名镖师,原本就在外面等候,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这情况,就急忙向三人靠拢,警惕的望着那些闲汉。
春杏一双眼闪着恶意的光,逼近江稚鱼,“我刚说了,那玉瑶是小店最好的玉器了,既然被你们打碎了,肯定得陪。我也不多要,留下二百两银子,这事就算了。”
胡若瑕失声道:“多少?两百两!就那破玩意儿,五两银子都不值,敢要二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呢?”
江稚鱼拍拍她,“人家这不正在抢?”
可能是因为学了巫术,江稚鱼底气十足,遇到这样的事情,并不觉得十分气恼。
反而心平气和,“我没碰你的东西,冤大头我是不做的。做生意就好好做,凭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歪门邪道,迟早得关门。”
胡嘉之扭头道:“江二,不用跟她废话,咱们走,我看谁能拦得住咱们!”
说着吩咐两名镖师,“走,哪个敢拦,给我狠狠的打,断手断脚算我的。”
他在京城都没遇到过这么讹人的,到了这小小的甫门集,反倒遇到这事,公子哥儿的傲气一下子就冒头了。
春杏双眉一竖,厉声道:“好大的口气!”
双手叉腰,往前一站,面向着道路中的人们,大声道:“大家都来看看了,这几个外乡人打碎了我店里的玉器,就想一走了之。都来看看,这些有钱的公子和姑娘,是怎么欺负咱们小老百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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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完年,江稚鱼全家就上京城了,她母亲也没有给她置办春装,身上还是去年的。
十四五岁还在长个子的时候,去年的衣服今年就有些短了。
江稚鱼又补一句:“不影响我貌美如花。”
胡若瑕:“......”
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胡若瑕微微仰着下巴,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回击一下,“出来做客都穿成这样,说明你没几件像样的衣服,以你江家的财力,不应该啊,你姐姐穿的可比你光鲜多了。”
若是前世,江稚鱼听到暗指她不受家里待见的话,心里一定会无比难堪。
但是此刻,哪怕筚路蓝缕,哪怕身处泥沼,她亦心如磐石,刀剑不入。
这些小打小闹的言语攻击,像是被奶猫挠一下似的,不伤分毫。
江稚鱼甚至笑了一下,虽柔声细语,却半点没客气道:“关你何事?”
胡若瑕微微瞠大了双眼,圆圆的脸鼓起来,她怎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么欠揍的话?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宣威伯的女儿,在楚郡这穷乡僻壤,跟公主没两样。回来这些日子,地方官员和豪绅大族的千金,无一不是捧着她让着她。
冷不丁听人这么不客气的说话,还有些不适应。
江稚鱼扭头笑笑,“你又不是老虎,有什么不敢的。”
胡若瑕的双眼就更圆了,“我是这个意思吗?”
“那你要告诉胡夫人,不带我进京吗?”
胡若瑕原本也真没这打算,感觉江稚鱼看轻了她,撇过头悻悻道:“我才不会那么幼稚。”
江稚鱼不解的问她:“那我还怕什么?你又说不过我,也打不过我,还没我好看,我怕什么?”
胡若瑕张张嘴,好气哦。
最后憋出一句,“打架我可不输你!”
江稚鱼笑笑,没反驳。
才怪!
胡若瑕见她没吭声,才有点心里平衡,转而夸道:“你这人,倒比你那假模假式的姐姐强一些。”
江稚鱼一下子就乐了,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看不透她姐姐的虚伪,真心诚意的说一句:“承蒙夸奖。”
换做前世,别人这么说江知微,江稚鱼怎么也要维护几句,毕竟一家姐妹,她姐妹关系再不好,也要顾着江府脸面。
现在么,管她去死,江知微名声臭大街关她何事?
胡若瑕实在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回答,不禁张圆了小嘴。
江稚鱼冲她眨眨眼,然后眉眼弯弯地笑了。
胡若瑕停了脚步,神情仿佛看透一切,“你方才在我母亲面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的样子可一点儿也不端庄。”
胡若瑕一副看穿了她的样子。
江稚鱼挺挺腰背,假笑着道:“彼此彼此,方才胡姐姐在胡夫人面前也挺淑女。”
还不是刚跨出门槛就变了。
胡若瑕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所以说,她俩一丘之貉?
这会儿从二门处进来一人,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
身上穿着利落的紧身箭袖衣裳,衣袍下摆高高撩起别在腰上,露出两条大长腿。
浓眉大眼,一脸英气勃勃,腋下夹着一只大红色的鞠球,神采飞扬的走来。
“若若,你要出去?”少年问的是胡若瑕,侧头看了看江稚鱼,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胡若瑕叫了声“哥”,问:“送客人出门,哥今日回来的这么早?我还说等会儿也去玩呢,怎么就回来了?”
江稚鱼就知道这少年是胡夫人的儿子胡嘉之。
她前世因为相貌出挑,招过几多桃花。有几个少年郎三番五次借各种名头想见她,甚至差人上门提亲。
但她不祥的名声,让少年们的家长避之如蛇蝎。
更有甚者,有些人家还上门去,不阴不阳地跟她母亲说她勾引人。
害的她母亲罚她抄经静心,宴会什么的,尽量不让她参加。
所以见到年轻男子,她就下意识刻意避嫌,也没搭话,只微垂着眼眸,静静站在一旁。
胡嘉之懊恼地道:“别提了,正玩地痛快,杜小六那没出息的家伙,平地都能摔断腿,大家就只好散了。”
又落落大方主动和江稚鱼打招呼:“这位就是江二姑娘吧,果然跟江大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江稚鱼屈屈膝,微笑颔首,并不多言。
胡若瑕胡乱应一声,开口赶人,“哥你回去吧,我去送客人。”
胡嘉之应一声,朝江稚鱼笑着颔首,兄妹俩错身而过。
江稚鱼从胡府回家时,家里来了客人,正是卢家老太太,她的嫡亲外祖母。
人已经等候多时了,田妈妈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说话。
江稚鱼看到卢老太太,脸色就沉了下去。
卢家没完没了了,她都把卢槐序整治成那样了,都还不放弃让她嫁过去的想法。
上辈子可没这回事。
难不成卢家想扩大生意,还是惹了不能惹的人,犯了什么摆不平的事?所以才死死巴着这门亲事?
也或者,卢家知道卢槐序不行了,担心找不着媳妇,才非要和她死磕?
卢老太太没等江稚鱼开口,就当先站起来,一把揽住她,“我的小鱼啊,你受罪了,这病了一场,瞧瞧都瘦的剩一把骨头了,外祖母这心呦,可疼死了!”
江稚鱼僵着身子,身上长刺一般,难受得要命。好么,这是硬的不成来软的,打算怀柔了。
她如今算是跟卢家人撕破脸了,更兼巫术壮人胆,压根没想着和她们虚与委蛇,有跟她扯皮的时间,还不如去书房画几张符,所以毫不客气直接推开卢老太太,往后退了两步。
干脆明了道:“卢老太太,您家里打什么主意,我心里清楚的很。我再说一遍,不可能的,说到天边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我忙得很,没时间跟老太太叙旧,您老请回吧。”
卢老太太怔了一下,双眼微微眯了眯,她没料到江稚鱼竟然丝毫不留情面。
然后抬手捂眼,带着哭腔道:“居然连外祖母都不叫了,小鱼啊,你怎么能这么伤外祖母的心?好狠心的丫头啊,你这是剜外祖母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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