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是命,他来索命了。”
谢道之冲着儿子惨然一笑。
“你们信不信,下一个就是我,就是我啊!”
“父亲——”
“嘘,别喊。”
谢道之一掀被子,撑着床沿哆哆嗦嗦爬起来。
“来人,替我更衣,我去送送老太太。”
“老爷啊——”
谢总管噗通跪倒在地,泪当场流了下来。
“这会哭什么?”
谢道之幽幽看谢总管一眼,“等老太太和我走了,你们再哭也不迟。”
谢而立只觉得天塌地陷,眼前的一切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乱了!
一切都乱了!
……
雨点子夹着冰粒子,狠狠砸下来。
顾砚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扬起鞭子抽了下,很快就与江望月的马并行。
“江望月,雨大了,要不要找个地方避一避?”
江望月偏过头看他一眼,刚张口,呛了一嘴的风雨。
她痛苦的摇摇头,示意不用了,继续走。
顾砚安见她衣服都湿透了,又大声喊:“你冷不冷?”
江望月还是摇了摇头。
顾砚安眉头紧皱。
她穿得那么单,竟然不冷,他都冻得快不行了,这人难不成是铁打的?
“爷,快看。”
朱青手一指远处的凉亭,喊道:“有灯,好像还有马车。”
这个时辰?
顾砚安十分谨慎道:“去探一探。”
“是!”
朱青双腿一夹马背,冲了出去。
短短须臾,他骑着马又回来,一脸的兴奋,“爷,是大爷。”
顾砚安脸色一喜,扬起鞭子,又驶到了江望月身侧,“江望月,我哥来接我们了。”
江望月漠然望向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但顾砚安却清楚地看到她捏着缰绳的手,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