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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中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木头架子,架子上是一只只大大小小的匣子。

老朝奉伸手要去打开靠门边第一个匣子给江稚鱼看。

江稚鱼摆摆手,“不用打开。”

她没往里走,就站在门口,目光直直盯着角落里,高高的架子之上,一块布覆盖着什么东西,黑色的阴煞之气,源源不断从上面溢出来。

白东家见她的目光定在那一处,往前走两步,指指上边,“怎么,就是那下边的东西吗?”

屋里响起一声只有江稚鱼能听到的惨叫声。

江稚鱼朝白东家摆摆手,示意他后退,“你吓到她了。”

白东家手里还握着一足夔龙图,这厌胜器逼得这屋里阴煞之气都溃散不少。

“什么?”白东家下意识问一句,然后反应过来,汗毛登时根根炸起,赶紧往后退几步。

朝奉也一瞬间变了脸色,跟着往后倒退。

吓死人了!到底谁吓谁啊,是人吓到鬼了,还是鬼吓到了人!

江稚鱼道:“白东家,你先把手里的夔龙图放外面。”

她是未来大巫,身上携带着巫的气息,再加一件厌胜器,这屋里的邪祟受不住。

白东家也明白过来,忙退出去,把夔龙图往外间一放,犹豫一下,到底好奇心战胜了怯意,又进去了。

江稚鱼指指那散发着阴煞气的物件,叫一声朝奉,“劳烦帮着拿下来。”

老朝奉手抖了抖,你是认真的吗?

江稚鱼又催促一下,“先前您老不知道那东西有问题时,肯定还拿着仔细检查了,说不定还闻了,这时候怕是不是晚了?”

老朝奉:“……”

还是僵着手脚上去托着那架子的底部,把取下来,抖抖索索放在第二格的空位上。

然后伸手扯一把上面盖着的布,赶紧退后,双手在身上忍不住搓两下。

布下原来是个小巧的桌屏。

朝奉离得远远的,道:“这桌屏,因为绣工精致,架子用的是上好的檀木,看着还挺新,这才留下的。怎么这东西……”

江稚鱼远远地打量那桌屏,清透的薄纱上面绣着个执扇的美人,旁边墙边伸出几枝盛开的海棠,上空还飞了只蝴蝶。

她凑近去仔细看,“这仕女图的绣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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