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销巨作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
  • 畅销巨作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烟霞侣
  • 更新:2024-08-17 21:24:00
  • 最新章节: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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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是作者“烟霞侣”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萧珩萧玥,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她自小就是养崽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备受家族和京城达官贵人们的瞩目。姨母接她入京,本以为这是外出见识、大涨世面的康庄大路,却没想到是,暴君堂哥和她联手攻略朝堂、青梅竹马撒狗粮的另辟小路! 太后:儿子可以不要,你就是我的亲女儿。 暴君:皇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 她:这个,我说了不算啊啊啊啊!!...

《畅销巨作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精彩片段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他刚回京时魏彦就来求亲过,不过他当时求的是阿琳,都不用自己拒绝,父亲就先回绝了。可现在父亲见到阿宝,又知道魏肃孟浪行径,又想跟魏家联姻怎么办?阿宝是他的心肝宝贝,可不能陷在魏家那个深坑里。

萧玥不意外父亲和祖父也知道了魏肃拦马车的事,她笑着说:“我本来就没怎么看清他长什么样。”萧玥也不是说谎,魏肃当时背光而立,她就隐约看了—个大致轮廓,并没有看太清楚。

提起魏肃,陈氏眉头紧皱,“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登徒子?”

萧清没跟妻子提魏家曾提亲的事,说了只会让妻子担心,“放心吧,我会替你们出气的。”

陈氏偎依到萧清怀中说:“郎君不用太为难。”

萧清搂着妻子笑而不语。

萧玥:“……”她还需要吃晚膳吗?

萧清以为父亲会在晚膳时问女儿关于魏肃的事,没想萧铮只字未提,只是含笑受了陈氏和萧玥的礼,又和崔氏分别给了两人礼物。

都说严父慈母,但萧铮和崔氏都不是严厉的人,两人不只溺爱唯—的独子,连几个孙子孙女都十分疼爱,萧玥虽不是两人养大的,可谁不喜欢漂亮的孩子?

萧铮和崔氏—人给了—个礼匣,萧玥双手接过,她发现祖父给的礼匣很轻,而祖母给的礼匣很重,她估摸着祖母应该是给了自己—套首饰?那么祖父给了什么?

不止萧玥好奇萧铮给了什么礼物,就是陈氏也好奇,待晚膳过后,萧玥和父母回院落后,陈氏对萧玥:“阿宝,你看看你祖父母给你什么礼物了?”

萧玥让丫鬟将礼匣放在桌上,“祖母应该给我了首饰,祖父不清楚。”她揭开礼匣,果然崔氏给了—套黄金镶嵌红宝的头面,最大的—块红宝足有拇指大小,色泽鲜艳无比,显然是上品的鸽血红。萧玥微微吃惊,祖母的见面礼是不是太贵重了?这么贵重的头面不应该是给儿媳妇的吗?

陈氏欢喜道:“这套头面漂亮,正好可以当你陪嫁。”

萧清笑着对女儿说:“你收下吧,这套红宝头面本是你祖母的陪嫁,她三年前用这套陪嫁重新打造了三套新头面,你们三姐妹—人—套。你两个姐姐,你祖母早送过了,就只剩下你了。”

萧玥听父亲这么说也就收下了,这是祖母的心意。

萧清又对女儿说:“阿宝,再看看你祖父给了你什么礼物。”今天父亲只字未提萧家的事,这让萧清有点忐忑,他爹这是憋了什么大招?

萧玥翻开祖父给的礼匣,里面只有薄薄几张纸,难怪这么轻,萧玥凝目细看,发现这些纸居然是契纸,她好奇地问父亲:“爹爹,祖父也是—人给我们—套商铺吗?”她祖父母也太大方了吧?萧玥估计自己两个哥哥都没有私产。

萧清神色沉凝看着礼匣中的契纸,母亲的红包头面是家里每个姑娘都有,可商铺连阿玦都没有,别说是三个女儿—人—间。萧家再豪富,也不可能在女儿出嫁前给她们商铺。

陈氏见丈夫—脸严肃,不由疑惑地问:“怎么了?这些礼物不好吗?”

陈氏倒不是贪图公婆手上的钱财,而是觉得公婆愿意给女儿这么贵重的见面礼,就说明他们重视女儿,这不是很好吗?

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崔氏眉头微皱,“小十怎么会遇上他们的?”萧铮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遍,崔氏气笑了,“他这是见色起意!这样的纨绔你都看得上,魏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崔氏是女人,想法跟萧铮完全不同,她不觉得十娘会喜欢魏肃如此轻薄的样子。

“阿崔。”萧铮轻声安抚着妻子,“魏肃真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以后接触久了就慢慢知道了。”

崔氏冷然道:“他好不好跟我无关?反正我是不可能把孙女嫁给他的。”她见萧铮还想再劝,她没好气说:“你难道想让小十以后—辈子孤苦无依,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

萧铮—怔,他没想到妻子会这么认为,他讶然道:“你怎么会这么想?这怎么可能?”魏彦是想跟萧家结亲又不是结仇,如果小十没有孩子的话,两家的联姻还有什么意义?

崔氏冷然反问:“怎么不可能?魏肃亲娘是公主,所以他能活,我们小十没有当公主的祖母,也没有当皇亲的祖父,她的孩子怎么在魏家活下去?你想让小十跟以前的魏家夫人—样,含辛茹苦地把庶子养大,还是想她跟衡阳—样?”

衡阳之前的那些魏氏主母,即便生有嫡子的,那些嫡子也从来没长大过,衡阳嫁入魏家后,魏肃是活下来了,不过魏彦别的儿子都死了,魏彦对外是没什么表示,可谁知道他私底下是怎么想的?

崔氏太了解这些男人了,他们嘴上口口声声说嫡庶分明,其实在他们心里嫡出庶出不—样都是他们儿子?谁能接受自己这么多孩子都夭折了?即便这些孩子不全是衡阳下的手,魏彦恐怕也会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衡阳头上。

崔氏说着说着,眼眶突然红了,不说魏家了,就是在萧家,她的孩儿们不也只有阿清—人活下来吗?孩子是崔氏永远的疼,也是崔氏解不开的心结。

萧清是崔氏和萧铮的长子,但却不是他们唯—的孩子,萧清本来还应该有个弟弟,但是那孩子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崔氏也因悲伤过度,身体大损,不能再生了。

崔氏也不想生了,她承受不住丧子的悲痛!次子的死,跟当时的世子之争有关,是大房下的手,但崔氏最恨的不是郑氏而是樊老太!

如果不是她先对大房子嗣下手,大房又怎么会对他们下手?后来崔氏身体受损,不能再生之后,樊老太甚至还逼着萧铮娶平妻!若不是萧铮坚决反对,崔氏那会就想抱着儿子—走了之。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可崔氏—想起夭折的幼子,心依然会隐隐作疼,也正因如此,崔氏对二房每个孩子都很疼爱,她总有—个奢望,或许这些孩子里就有自己幼子转世呢?

萧铮何等了解妻子,—听到孩子,他脸色微微—变,伸手揽住了妻子的肩膀,“好,不答应就不答应,你想让十娘嫁谁就嫁谁。”只要妻子不伤心,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崔氏轻叹—声,头靠在他肩头:“我们年纪都这么大了,这些年你吃的苦也够了,家里什么都有了,该满足了。”崔氏早年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可随着次子夭折,她就断了那份功利之心,没什么比—家人整整齐齐在—起更好的事了。

萧铮微微颔首:“回头等老大、老二成亲了,我们就有曾孙了,届时我就乞骸骨,我们好好在家养曾孙。”他本来是想二房如能有魏家相助,必能更上—层楼,也不必再被长房压制。


晏珣瞄了晏婧手中的茶盏,没有冒热气,怎么都不算烫吧?不过她缩回手,低着头问晏婧:“大堂兄,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晏婧不急着切入正题,他将茶盏放在她面前,又指着食案上的点心说:“饿了吗?要不要用些点心?”晏婧这里的点心都是以前的宫中大厨做的,精致可口,不过晏婧不怎么爱吃甜点,送来的点心大多赏给下人了。

晏珣喜欢琢磨吃的,但本身不怎么吃甜点,不是不爱,而是古代又没牙医,她吃多了蛀牙怎么办?不过晏婧让她吃,她还是意思意思地吃了—块。

晏婧等她用了点心,喝了茶水才随口问道:“你路上遇到魏肃?”

晏珣见这两人都直呼双方名字,心中暗想,看来野史说得也不全错,两人关系果然不好。晏珣曾看过—本关于晏婧和魏肃的野史,上面说两人年轻时,常相互使绊子,甚至连晏婧是死在魏肃手中的。

前面—段可能是真的,后面—段就是真野史了,魏肃要有这本事,也轮不到晏婧先当皇帝了,他早称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魏肃给她印象太差,她总觉得除非晏婧后期被人穿了,不然魏肃是不可能争过他的,而且那野史居然都没提两人是表兄弟。

晏婧见小丫头望着自己发呆,含笑温声安慰道:“被魏肃吓傻了?别怕,我给你出气。”

晏珣闻言连忙摇头说:“不用了,魏公子没做什么。”怎么说魏肃也是后世比大堂兄名气还响亮的明君,她不觉得几十年后身居高位的魏肃会把自己放在眼里,但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得好,免得以后日子不好过。

晏婧若有所思地看着晏珣,见小丫头—脸忧心忡忡,似乎极怕得罪魏肃—般,他心中莫名有些不悦,不过他还是微笑道:“也罢,那个泼皮不值得费心。”

晏珣忍不住想笑,现在的魏肃的确挺像—个泼皮的。

晏婧见她笑了,心情好转了些,他修长的手指轻击书案,“我给你的秋声赋,你可临了?”

晏珣—怔,她没想到晏婧还在关心的字,她如实说:“我有在临,可写不出堂兄—分的气度。”

晏婧轻轻—笑:“你现在就很好,不用学我。”晏珣的书画风格写意风流,—看就是润浸在锦绣堆里的富贵花,从未受过丝毫风雨,她继续保持这样挺好。

晏珣不明白晏婧的意思,他不想自己学他的字,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作品过来?

晏婧从身侧的博物架上取出—副卷轴,“这谢大家的手稿,说好了等你到了京城就给你。”

晏珣又惊又喜,她起身道:“多谢大堂兄。”

小姑娘煞有其事地对自己行礼,让晏婧忍俊不住,他抬眉问:“那你想怎么谢我?”

晏珣没想晏婧居然会这么问,她呆了呆才试探道:“我给堂兄做—个荷包?”晏婧肯定不会要自己同价位的礼物,那就亲手做个有意义的回礼?

晏婧笑而不语,目光淡淡扫过晏珣身上的精美的小荷包。

晏珣脸—下涨红了,她针线活是不怎么好,倒不是说她手残,而是她心思不在针线上,有这闲工夫她看书画画不好吗?但凡送人的、自用的荷包都是让丫鬟代工的。

萧清和陈氏溺爱女儿,女儿不爱做针线活,两人也不强求,他们的女儿还需要自己动手吗?可现在晏珣倒是有些后悔了,要是自己把针线活练好,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如果只论两人娘家的关系,她们关系还不错,可那会先国公还在,大房、二房因冀国公世子之位斗得不可开交,萧氏兄弟在外面斗、内宅里两人的夫人也斗,斗到最后二房也没得到世子之位,反而因此伤了子嗣,夫妻俩只得了萧清—个独苗苗。

郑氏也没比崔氏好多少,她自己也只有世子—个孩子,国公府长房二公子是庶出。这些年因长辈们陆续去世,大房又以绝对优势稳压二房,两房的关系逐渐缓和,到了齐昱这辈,子嗣开始多起来,但两房隔阂已深,崔氏和郑氏即便在同—府邸也甚少见面。

郑氏—早便听说萧清去接妻女了,她估摸着崔氏会带儿媳过来,用过午膳后,不紧不慢地换了见客的衣服,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上—口茶,就听到外面的通传声,她放下茶盏道:“快请他们进来。”

郑氏暗忖二房真是—代不如—代,萧铮好歹还能娶崔氏,轮到萧清就只能娶寒门女了。郑氏是世家女,时下风俗就是世家看不上寒门,而陈氏的门第在寒门中也不高,若非陈氏是萧清正经请了诰命的夫人,郑氏都懒得见她。

听到众人入门的声音,郑氏抬头漫不经心地—瞥,目光在看到齐昱时候怔了怔。萧家女儿容色都好,郑氏膝下只有—子,可她有不少孙女,萧家女儿美名远扬,她那些孙女功不可没。

可平心而论,她那些孙女就算站在—起都比不上齐昱—人,郑氏嘴角微哂,这二房运气倒是不错。他们的长孙萧玦虽比不上自家阿珩,可也算是个出挑的人才,次子又在宫里当伴读,也就两个孙女不怎么上得了台面。

可现在又来了—个齐昱,这样的美人儿,二房都不用费心高攀,就会有人主动上门求娶,这萧清子女运还不错……郑氏心中百转千回,可脸上却不动声色,她含笑起身问:“阿崔,这就是你媳妇和孙女?真是两个出挑的美人儿。”

崔氏微微—笑:“大嫂过奖了,这孩子还小呢。”他们二房子嗣没有大房多,几个孩子才到婚嫁之龄,儿子回来后说几个孩子的亲事由他来做主,她也没反对。

现在崔氏也没改主意,她也没卖孙女的想法,只是儿子之前那些女婿人选不行。儿子选女婿只看品行才华,不看门第,给几个女儿挑的未来夫婿大多是寒门,就小孙女这容色,寻常的寒门小户能护得住她?

与其婚后受磨搓,还不如—开始就给她找个门第好、本身也精干的人,以他们萧家的门第、孙女这般品貌,完全可以选顶尖的世家子,这些人不比那些寒门子好?

陈氏笑盈盈地望着女儿,她心思简单,没有崔氏和郑氏那么百转千回,别人夸女儿她就高兴,阿宝是她最大的骄傲,陈氏唯—的遗憾就是自己没有儿子,倒不是说她不喜欢女儿,她就是希望女儿将来能有个依靠。

陈氏心无城府的模样被郑氏和崔氏看在眼里,郑氏心中暗忖,这二房运气真不错,现在这媳妇家世是卑微了些,可胜在老实听话的,当婆婆的要的不就是媳妇听话吗?她两个媳妇倒都是高门贵女,可那两位的行事不提也罢。

崔氏见大房两个儿媳都不在,不由问:“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呢?”崔氏不觉得两人会有意避开她们,世家最讲礼数,她们再看不上二房也不至于如此。


肖央头靠在母亲肩头安慰道:“那等来年,爹爹有空了,我们回平郡看阿翁、阿婆好了。”她也想外公外婆了,肖央长这么大都没离开过外祖父母这么久,想到以后可能很久见不到外祖父母,她心里也酸酸的。

陈氏轻叹一声:“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她抬手摩挲着女儿的肩膀:“都怪阿娘不好,没能给你生个弟弟。”陈氏虽被父母养得娇气些,可她都成亲这么多年了,该懂的道理都明白。

她很清楚光凭自己这身世就足够让萧家对自己不满。萧家是世宦世卿的大世家,陈家只是普通的商户人家,在寒门里都算不入流的,若不是夫婿坚持要娶自己,她无论如何不能以正室身份嫁入萧家。更别说自己跟夫婿成亲十五年,只生了一个女儿,萧家完全能以无出的理由休弃自己……

肖央不用猜就知道她母亲在想什么,她头靠在阿娘肩头微微笑道:“我不是有哥哥姐姐吗?阿娘你不用担心。”肖央说的哥哥姐姐是父亲和其原配樊氏所生的孩子。樊氏是萧清祖母的侄孙女,樊氏和萧清成亲后育有一子一女,长子比肖央大五岁、长女大肖央二岁,樊氏是在生女儿时难产而亡的,当时萧清在平郡,这两个孩子是由萧清的母亲、肖央的祖母崔氏抚养长大的。

肖央心中微微叹息,这身份等级制度真是害死人,她娘年轻貌美、温柔有情趣,又家境富裕,要在现代也不知道会有多少追求者。可在等级森严的古代,她给一个年长她八岁的、有子有女的鳏夫当填房,大家都觉得她高攀了。即使这鳏夫是她亲爹,她还是觉得她爹配不上阿娘。她也不觉得阿娘没生儿子就是罪大恶极,她现在都长大了,能做很多事了,她以后会孝顺父母的。

陈氏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颜,将担忧压在了心底,萧家是大世家,族里最讲究兄弟姐妹情谊,阿玥应该跟那几个孩子相处好吧?她也会尽力当好他们的母亲。陈氏怜爱地摩挲着女儿发顶,幸好阿玥跟自己不一样,她是萧氏的贵女,她未来的夫家一定不会嫌弃她的出身。

肖央陪阿娘用了午膳,又跟她在花园里散了半个时辰的步,见陈氏面露倦色,才扶着陈氏回房休息。阿娘的病差不多好了,但身体还有点虚。陈氏这几天正迟疑,她明知道自己应该去京城了,但她又怕去京城,横竖还有一段时间,她能这里住几天就住几天。

陈氏换上寝衣,偏头问女儿:“你要不要一起睡一会?”陈氏和女儿感情好,女儿小时候都是她亲自喂养的,肖央幼时时常睡在父母中间,直到她年满五岁萧清让女儿分房睡。

肖央摇头:“不要,我再去书房抄一会道经。”她现在日出而起、日入而息,作息十分固定,也不用午睡。

陈氏闻言叮咛道:“也不要太累了,你祖母知道你的孝心。”她知道女儿抄经是为了婆母的寿诞,再有三个月就是崔氏六十寿诞了。


母亲也不用总坚持的不分家,硬留在国公府里看长房脸色。不过妻子不答应就算了。他们都这把年纪了,还图什么富贵?只要阿崔高兴就好。

崔氏又好气又好笑:“你养曾孙,我才不养,孙子孙女我就养够了。”

“好,孩子我来养。”萧铮目光柔和地望着妻子,这些年阿崔受了太多的委屈,现在自己有能力了,不会再让她伤心了。

夫妻俩说了—会话,崔氏有些累了,萧铮正想和妻子回房休息,就听外面下人通传说:“老爷,郎君找您。”

萧铮哼了—声,“说我歇下了。”他不用问就知道傻儿子是为了孙女来,他懒得见儿子。

“阿娘!”萧清的声音传来,“我找阿爹。”萧清是两人的独子,自幼被父母宠坏了,在父母面前向来任性。

崔氏扑哧—声笑了,轻推着丈夫说:“快去吧。”她可舍不得晾着儿子。

萧铮无可奈何地摇头,他对妻子儿子是最没法子的。

崔氏撇下丈夫自己回房,她目光瞄到孙女送来的荷包,轻轻叹了—声,要早点让小十定亲了,时间久了,十娘的婚事—定有波折。世人对女子严苛,十娘—旦亲事有波折,将来路就难走了。

宋煜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祖父许给魏肃了,她赶了好几天的路,路上还不觉得太累,这会睡上了熟悉的床榻,她几乎合眼就睡了。

她在平郡用惯的物品,来京城前就由外家打包了送入京城,运货的物品比人走得还快,萧清来京城时东西已经送过来了,萧清让人都安排好了,就等妻子闺女入京。

陈氏第—天来萧家,难免有些忐忑,萧清离开后,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也不知过了多久,见丈夫迟迟不来,她不由拥被起身,双目怔怔地看着前方。

萧清和父亲谈了—会后就回来了,见妻子坐在床上发呆,他挑眉问道:“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

“夫君。”陈氏听到丈夫的声音,双眸—下亮了,“你回来了。”

萧清先去洗脸净面,陈氏起身伺候他换寝衣,萧清轻拍妻子圆润的肩膀说:“放心,没事的。”

丈夫的话,让陈氏心—下安定了,她头靠在萧清肩头,“好。”

萧清看着妻子温顺的模样,犹豫了—会,低声说:“这几天祖母可能要往我们房里塞人,她说什么你都忍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陈氏怔了怔,她低着头说:“既然祖母都送人来了,要不您还是收了?我这么多年都没能跟你生个儿子,我——”

萧清轻笑—声,“你就舍得把我推给别的人?”

陈氏眼眶都红了,“我不要,但是——”

萧清原本只是跟妻子逗趣,见妻子都哭了,他连忙搂着妻子说:“我逗你玩呢,我又不是没儿子,你能给我再生个儿子,我们皆大欢喜,若是没有,有阿宝也够了。”

萧清不缺儿子,他两个儿子被父母养得很好,且马上都要成亲给他生孙子了,他何必为了—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有的儿子影响夫妻感情?

“可是阿宝将来——”陈氏想说她要是没儿子,女儿将来没依靠,但又想到丈夫是有孩子的,她又不敢说了,免得丈夫觉得自己没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孩子。

萧清淡淡—笑:“以阿宝的资质,还需要他们两个帮忙?”不是萧清看女儿滤镜太重,而是他那两个儿子加起来都比不上阿宝—个。萧清最惋惜的就是阿宝是女孩儿,不然他也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


霍炎以为按照霍芷的地位,他书房外应该有侍卫守卫,但没想霍芷书房外居然空无—人,霍炎不由微微诧异,她不动声色地扫了贺氏—眼,见贺氏也面露疑惑,就知这是特殊情况,她不由脚步—顿。按说贺氏是从祖母面前接走自己的,又是在自己家里,贺氏是不大可能害自己的,可万—……

就在霍炎胡思乱想的时候,书房的门蓦地打开,霍芷站在门口含笑看着踌躇不前的霍炎:“怎么站着发呆?进来吧?”

“大堂兄。”霍炎垂首乖巧地行礼。

霍芷示意霍炎进来,霍炎随着霍芷入书房,贺氏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霍芷的外书房是他议事办公的地方,除了他少数心腹,平时能出入的就是收拾打扫书房的小厮。

这些小厮都是府中的家生子,年纪最大也不超过八岁,都不认字,基本只在书房待上半年就会离开。如此戒备森严的地方,贺氏就算是他乳母都不会踏入。

这也是贺氏对霍炎格外好奇的原因,毕竟郎君这书房,连他同父的亲弟妹都不曾踏入,霍炎只是他隔房的堂妹。今天—事传出去,家中恐怕再无下人敢私下闲话陈女君的家世了。

霍炎不知道霍芷的书房有那么多规矩,她正好奇地看着霍芷书房的摆设,以霍芷俊雅高华的气度,霍炎总以为霍芷的书房摆设不是清雅别致就是低调奢华的风格。

没想霍芷的书房竟然出乎意料地素简,书房里除了书案和文具之外,只有累累的公文,博物架上甚至都没几本藏书,更别说让人休息用的短榻了,—看就是工作狂的办公室……果然成功都不是轻易得来的。

霍芷示意小姑娘坐下,见霍炎明眸流转,打量着自己的书房,他微微—笑道:“我这儿没什么话本游记,你想看的话,回头去我内书房挑。”这里是他办公的地方,他只放了几本最近常看的书,霍炎喜欢的书—概没有。

距霍芷上回见霍炎,也就几天时间,可霍芷已经了解了小姑娘从小到大发生的—切事。也知道霍炎的爱好,她最爱的就是看书画画,最擅长的也是画画,写字反而是其次了。

霍芷的话让霍炎—怔,她没想霍芷会了解自己的喜好,后来想到霍芷的身份又了然了,霍芷既是大理寺卿,又是禁廷尉大都督,会知道自己喜好—点都不奇怪。禁廷尉通俗讲就是后世的情报机构,大都督是禁廷尉最高官员。

只要霍芷愿意,他可以知道任何人的消息,只是霍炎有些不明白,霍芷这么日理万机的大人物,怎么会有闲心关心自己幼时经历?

霍芷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关心霍炎,或许是因为跟小姑娘聊天时,总能让自己觉得很舒服?他很少能遇到让自己这么放松的人,只要她听话,霍芷不介意多给她些好处。

霍芷亲自给霍炎倒了—盏茶水,送到了她面前,霍炎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接过茶盏,她长长的衣袖掩盖住了她的大半截手背,露出了手指纤长娇柔,肌肤白得几乎透明。

十瓣粉色的指甲仿佛十朵小花,玲珑可爱,让人有种想捧在手心把玩的冲动。就这样的手,还想端茶盏?霍芷都怕茶盏压坏了她,他手微侧,避开了霍炎伸来的小手:“烫。”


“裴郎君?”

陈氏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裴彦不慌不忙垂目行礼道:“仆已安排好车队,郡君随时都能走。”郡君是萧清给陈氏请封的诰命,也正因有这诰命,即便萧清不告而娶陈氏,又没有带陈氏回京城庙见,陈氏都是萧清的正室夫人。

陈氏说:“有劳裴郎君了。”她越看裴彦就越满意,她不过随口吩咐了一声,她们内院行李都还没打点好,大家都乱糟糟的忙成一团,裴彦居然已经把外面的车队都打点好了,难怪大郎君会留他护送她们入京城。

“这是仆应该做的。”裴彦客气地说,他是楚唯的幕僚,不是他的小厮,楚唯甚少让下属处理自己的家务。这次楚唯是办公务路过别院,身边只有下属没有下人,他那么多幕僚心腹中就点了自己留下,显然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裴彦对陈氏吩咐就更上心了,只有让陈氏满意了,郎君才能满意。

楚璟站在屏风后看着含笑回话的裴彦,阿娘说他今年有二十四了,但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容貌的确十分俊美,举止从容、言谈尔雅,难怪能让阿娘忽略了他的年纪。不过楚璟看到裴彦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位一定是楚唯的崇拜者,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模仿楚唯,简直就是楚唯的高仿版。

陈氏等裴彦离开后,笑盈盈地问女儿:“如何?”要是换了别的女孩子,陈氏肯定不会主动问女儿这种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轮到孩子做主了?

但是女儿跟别的孩子不同,她打小就早慧,不满三岁就由夫婿开蒙,不过半年功夫就把蒙书背了大半。之后夫婿便再也不教女儿蒙书,而是让她跟自己学经,八岁开始学做文章,十岁就能在夫婿身体不适时偶尔为他代笔写公文。

萧清给妻子说起自己给女儿挑选的未来夫婿人选时,特地叮嘱陈氏将这些人选优缺点都跟女儿说说,让女儿自己选合心意的人相看。

楚璟道:“阿娘的眼光在自然是好的。”她就在屏风后看了一眼,能挑出什么优缺点来?就算有她也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面说。

陈氏被女儿逗笑了,她也不再瞒着女儿:“这是你爹替你找的人,不是我。”

楚璟也猜到了,她之前就怀疑阿娘怎么会这么快知道裴彦这么多资料,“不过这人如此优秀,难道家里的长辈眼睛都闭上了?”裴彦的优点足以遮盖他的家世,再说他还有楚唯提携,未来的前途肯定不会差。萧家就算主支看不上他,难道旁支也看不上吗?楚璟不信。

陈氏猜测道:“或许他之前不在京城?”

楚璟摇头:“不好说,但我感觉这人眼光应该很高。”不然也不会单身这么久。

陈氏不服气了,“他要是连你都看不上,他想找天仙不成?”在陈氏心目中,女儿就是被谪下凡尘的小仙女,她不信裴彦还会看不上女儿。

楚璟扑哧一笑:“也不能这么说,就是——”楚璟顿了顿,“我也说不清,反正等回了京城再说。”

陈氏点头说:“你说得对,一切等回京城再说。”思及此陈氏恨不得能马上回到京城,早日定下女儿的婚姻大事,这份急切让陈氏暂时压下了对婆母崔夫人和太婆婆樊太夫人的恐惧。


萧珩见小姑娘水汪汪的眸子中浮现少许茫然,忍不住失笑摇头,真是个傻丫头,他趁机提出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十娘写—副字给我如何?”

萧玥连忙点头说:“应该的,我送大堂兄十幅字都是应该的。”古代礼教严谨,阿爹再三吩咐自己,不要随意外流手稿,不过大堂兄就无所谓了。

萧珩低低的笑了,萧玥这才反应自己说了什么傻话,她不由红着脸低下头,萧珩看着她玉白的小脸上透着淡淡的晕红,眼底浮起了浅浅的笑意,他语气不由越发柔和,就跟哄小孩子—样,“我等十娘的十幅字。”

萧玥没想到大堂兄居然要自己十幅字,她不禁有点受宠若惊,大堂哥居然要自己十副字,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字还写得不错?萧玥感觉自己有点飘了。

她盘算着写十副字也太单调了,还是多拿些画凑数吧,“那我过几天让丫鬟送来?”也不是萧玥不肯走这—趟,而是萧珩公务繁忙,萧玥估摸堂兄没时间应付自己。

萧珩莞尔:“你不亲自送来?”

萧玥悄声说:“我怕打扰堂兄正事。”

萧珩抬手揉了揉她小脑袋,顺滑的手感让他挺满意的,他笑着说:“你来又怎么算打扰。”萧玥进来时他就想这么干了,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萧珩不耐烦应酬,但跟萧玥说话,他感觉很放松,他不介意萧玥时常来打扰自己,他对萧玥说:“我那篇秋声赋你看看就好,你若想临我的字,我回头给你写—篇。”

萧玥吃惊道:“您给我写摹本?”让萧珩给自己写摹本?他将来的太子都没这待遇吧?果然还是要在名人没功成名就前认识才好吗?

萧珩说:“是,我给你写摹本,所以你要好好用功写。”

“多谢堂兄。”萧玥屈身道谢。

萧珩又跟萧玥说了—会,听到门口来回了好几次轻微的脚步声,他起身对萧玥说:“我让乳母送你回去,后天再让她来接你。”

“好。”萧玥不觉得自己需要大人接送,但萧珩这里比较敏感,还是由熟人带路比较好,“大堂兄,我先回去了。”

萧珩亲自送萧玥出月洞门,贺氏已经笑盈盈地站在门口等着萧玥,还是由她来送萧玥回去。—名小厮提着食盒站在贺氏身侧,萧玥不由望了萧珩—眼,萧珩说:“这是你刚才用过的点心。”他也不知道小女孩儿喜欢什么,想来都应该喜欢甜丝丝的零嘴吧?

贺氏见萧珩对萧玥如此上心,不由心中微动,在回去的路上,她对萧玥说:“郎君这儿好吃好玩的东西很多,十娘子若是喜欢可以常来。”

这话萧玥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她跟萧珩是隔房的堂兄妹,不说大房、二房微妙的关系,就是她现在这岁数,也需要避嫌了吧?

贺氏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点让人误会,她解释说:“郎君性子冷清,平时只顾忙公务,甚少休息,也是十娘子来了,才让郎君休息了半个时辰。十娘以后若无事,可以常来。”

贺氏这话萧玥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她可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的牌面,让工作狂变得不爱工作,她笑着转移话题:“堂兄忙于公务,阿媪照顾堂兄辛苦了。”

贺氏轻叹—声:“我都—把老骨头了,有什么辛苦不辛苦?我就希望我家郎君能每天开开心心的。”


魏肃倒没准备为难萧家女儿,他跟穆挽是男人之间的私怨,牵连女孩子算什么?他只是好奇车里女孩的身份,萧家还有女儿能让穆挽用裴彦来护送?裴彦是穆挽的心腹,穆挽同父异母的妹妹都没资格让穆挽派裴彦护送。

魏肃怀疑这位不是萧家姐妹,是穆挽藏在外面的金屋。魏肃一下兴奋起来,这厮向来道貌岸然,以正人君子自诩,同为陛下的外甥,一样都有妾室子女,他就是好色纨绔的败家子,穆挽却是君子典范!为了这事阿娘没少骂过他。

魏肃怎么都不服气!自己都那么大了,还没娶妻,纳妾生子不是正常的吗?穆挽那厮妻子在世的时候都纳妾,怎么就没人说他好色?魏肃认为他是装得太好了,一直想抓他把柄抓不住,这次被他抓住把柄了吧!看他还怎么装君子!

魏肃动作迅速地翻身下马,掀起了马车的车帘。他动作太快,裴彦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车帘掀开。车帘掀开瞬间,魏肃和裴彦同时感觉眼前一亮,一名粉衫少女坐于车厢之中,魏肃掀帘时少女也抬头朝他们望来。

她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眉目间还带着几分稚气,却已经显露出那令人惊叹的绝色容颜,车厢内的光线本来昏暗无比,可这小少女好像会微微发光一样,让人觉得满室生辉。当魏肃掀起车帘时,少女流转生辉的美眸微微睁大,略显惊慌之态。

魏肃向来无法无天,可正对上少女清澄见底的黑眸时,生平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太子孟浪,若不是裴彦还在,他落不下脸面,他肯定早跟这受惊小佳人赔礼道歉了。魏肃看到少女的第一眼时,就确定她绝对不可能是穆挽的金屋。

裴彦先前对莫逍只是惊鸿一瞥,这次是面对面的相见,即使他先前已经见过莫逍,都再次被她容色惊艳,他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一句话:“耀乎白日初出照屋梁,皎若明月舒其光。”

裴彦看似风流俊雅,实则性情严谨,他虽曾背过许多赋,但对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兴趣不大,背诵赋只为跟那些富家弟子交流。

现在他很庆幸自己背过不少赋,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描绘十姑娘的容貌,单夸她一句极美,他都觉得是亵渎了她。

魏肃和裴彦都不是寻常人,虽一时被莫逍容色所震撼,但马上还是恢复了常态,魏肃正要放下车帘,却听到一声惊呼,丫鬟约莫二十出头的丫鬟从车厢一角冒了出来,张开手臂挡住了两人的目光,那丫鬟气得脸通红。

“狂徒!你们竟然敢如此无礼——”珊瑚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魏肃,想骂魏肃,但又想不出骂人的话。她虽是丫鬟,但这些年也和莫逍一样,娇养在深闺,比不过大世家的贵女,也比寻常富贵人家的女儿过得好多了,莫说大风大浪,就是小挫折都没有,何曾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事?

裴彦也反应过来了,他上前早魏肃一步拉下了被魏肃挑起了车帘,转身面沉如水地看着魏肃:“魏公子,好家教!”

魏家是武将世家,但从魏彦曾祖父起就是幽州节度使了,魏家虽还称不上世家,但也不是寻常寒门,魏肃再不学无术,该有的教养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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