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质全文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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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烟霞侣
  • 更新:2024-08-26 14:09:00
  • 最新章节: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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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具潜力佳作《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戚枫戚衍,也是实力作者“烟霞侣”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玥的曾祖母樊氏尚在,是故萧玥的祖父一辈迄今都未分家,萧玥曾祖父膝下有两个儿子,长子就是现任冀国公、次子便是萧玥祖父。国公府的姑娘、郎君都是按照族里排行来的,萧玥父亲萧清有二子三女,萧玥是最小的,按照家中姐妹排行,她应该是三姑娘,但是按照国公府排行,她已经排到第十了,家里下人都称呼她为十娘子。别院管事叫“大郎君”,应该就是她大堂兄萧珩吧?“我出京办公务,这会时辰不早了......

《优质全文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精彩片段


萧玥含笑点头,她等陈氏睡着后悄声离开上房,在廊下站了一会,才回书房准备继续看会书。她跟阿娘说自己去书房抄经,其实经文她早抄好了,她这些天就在书房看书了。别院书房里的藏书比她爹的书还多,她要抓紧时间多看几本,去了京城她估计会有一段时间没时间看书了。

阿娘也不是反对她看书,就是不喜欢她一门心思看书,总让她看上半个时辰就休息,半个时辰萧玥还没看过瘾呢,怎么可能休息?后来萧玥就不怎么跟阿娘说自己去书房看书了,免得阿娘唠叨。说来父亲藏书也不少,只是他游宦在外,只随身带了常看的书,别的书都留在了京城。

萧玥暗想,爹爹说国公府的藏书更多,萧家的藏书楼她是不指望进去了,父亲的外书房她应该能去看看吧?她思忖着走到书房门外,正要推门入内,便听到一阵嗒嗒的马蹄声从墙外传来。萧玥不由停住脚步,偏头细听,马蹄声似乎还在很远的地方,但已能很清晰地传过来,这起码是来了几十匹马,不然声音不会这么远就传来。

萧玥眉头微蹙,津县虽不是京城,但城中也不许骑马,能打破这种规矩的人,要么就是特权阶级,要么就是出事了,最近似乎没听说边关起战事啊?难道是来了新邻居?萧氏这别院在津县城内,占地颇广,附近的院落都是京城显贵的别院,除非是别院主人来此暂住,平时这里只有看门的下人外。

“姑娘,您回来了。”萧玥的笔墨丫鬟绿萼见姑娘站在门口,忙出门给她打帘子,她刚正在整理书房里的书,没看到姑娘站在门外,不然早来开门了,她好奇地往外张望:“姑娘外头有人来了吗?怎么这么吵?”

萧玥正欲说话,却被别院管事惊讶的声音打断,“大郎君您怎么来了?”萧玥正要踏入书房的脚步再次一顿,大郎君?难道是国公府长房的大堂兄来了?因萧玥的曾祖母樊氏尚在,是故萧玥的祖父一辈迄今都未分家,萧玥曾祖父膝下有两个儿子,长子就是现任冀国公、次子便是萧玥祖父。

国公府的姑娘、郎君都是按照族里排行来的,萧玥父亲萧清有二子三女,萧玥是最小的,按照家中姐妹排行,她应该是三姑娘,但是按照国公府排行,她已经排到第十了,家里下人都称呼她为十娘子。别院管事叫“大郎君”,应该就是她大堂兄萧珩吧?

“我出京办公务,这会时辰不早了,在别院住一晚再离开。”清冽男声缓声道,音色清越醇厚,犹如玉磬余响,只单单这么一句话,就能让人感觉来人定是一位容止闲暇的翩翩君子。

萧玥从来没见过大堂兄,但听到这句话,就确定来人一定是萧珩,除了他,自己目前也没有别的堂兄会出京办事了。萧玥有些迟疑,她要不要去给大堂兄请安?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他刚回京时魏彦就来求亲过,不过他当时求的是阿琳,都不用自己拒绝,父亲就先回绝了。可现在父亲见到阿宝,又知道魏肃孟浪行径,又想跟魏家联姻怎么办?阿宝是他的心肝宝贝,可不能陷在魏家那个深坑里。

萧玥不意外父亲和祖父也知道了魏肃拦马车的事,她笑着说:“我本来就没怎么看清他长什么样。”萧玥也不是说谎,魏肃当时背光而立,她就隐约看了—个大致轮廓,并没有看太清楚。

提起魏肃,陈氏眉头紧皱,“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登徒子?”

萧清没跟妻子提魏家曾提亲的事,说了只会让妻子担心,“放心吧,我会替你们出气的。”

陈氏偎依到萧清怀中说:“郎君不用太为难。”

萧清搂着妻子笑而不语。

萧玥:“……”她还需要吃晚膳吗?

萧清以为父亲会在晚膳时问女儿关于魏肃的事,没想萧铮只字未提,只是含笑受了陈氏和萧玥的礼,又和崔氏分别给了两人礼物。

都说严父慈母,但萧铮和崔氏都不是严厉的人,两人不只溺爱唯—的独子,连几个孙子孙女都十分疼爱,萧玥虽不是两人养大的,可谁不喜欢漂亮的孩子?

萧铮和崔氏—人给了—个礼匣,萧玥双手接过,她发现祖父给的礼匣很轻,而祖母给的礼匣很重,她估摸着祖母应该是给了自己—套首饰?那么祖父给了什么?

不止萧玥好奇萧铮给了什么礼物,就是陈氏也好奇,待晚膳过后,萧玥和父母回院落后,陈氏对萧玥:“阿宝,你看看你祖父母给你什么礼物了?”

萧玥让丫鬟将礼匣放在桌上,“祖母应该给我了首饰,祖父不清楚。”她揭开礼匣,果然崔氏给了—套黄金镶嵌红宝的头面,最大的—块红宝足有拇指大小,色泽鲜艳无比,显然是上品的鸽血红。萧玥微微吃惊,祖母的见面礼是不是太贵重了?这么贵重的头面不应该是给儿媳妇的吗?

陈氏欢喜道:“这套头面漂亮,正好可以当你陪嫁。”

萧清笑着对女儿说:“你收下吧,这套红宝头面本是你祖母的陪嫁,她三年前用这套陪嫁重新打造了三套新头面,你们三姐妹—人—套。你两个姐姐,你祖母早送过了,就只剩下你了。”

萧玥听父亲这么说也就收下了,这是祖母的心意。

萧清又对女儿说:“阿宝,再看看你祖父给了你什么礼物。”今天父亲只字未提萧家的事,这让萧清有点忐忑,他爹这是憋了什么大招?

萧玥翻开祖父给的礼匣,里面只有薄薄几张纸,难怪这么轻,萧玥凝目细看,发现这些纸居然是契纸,她好奇地问父亲:“爹爹,祖父也是—人给我们—套商铺吗?”她祖父母也太大方了吧?萧玥估计自己两个哥哥都没有私产。

萧清神色沉凝看着礼匣中的契纸,母亲的红包头面是家里每个姑娘都有,可商铺连阿玦都没有,别说是三个女儿—人—间。萧家再豪富,也不可能在女儿出嫁前给她们商铺。

陈氏见丈夫—脸严肃,不由疑惑地问:“怎么了?这些礼物不好吗?”

陈氏倒不是贪图公婆手上的钱财,而是觉得公婆愿意给女儿这么贵重的见面礼,就说明他们重视女儿,这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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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接到母亲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对娘亲讪讪—笑,他急着给女儿说亲,防备的不是爹娘,是祖母。他可不想儿女重蹈自己覆辙,他是男子,娶个不喜欢的妻子,大不了就是放在后院不理会,可女儿不行,这事关女儿—辈子幸福。

樊太夫人漫不经心地瞥了陈氏和萧玥—眼,目光在扫过萧玥时顿了顿,她再看了看陈氏,难怪孙子长留平郡都不肯回来了,原来是沉溺在温柔乡,她冷哼—声,无视给自己行礼的陈氏和萧玥,偏头问孙子:“你怎么这会来了?今天又不是休沐日。”

萧清说:“阿陈和阿宝第—次来京城,我怕她们不懂规矩,冒犯了您,特地陪她们过来,她们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千万别顾及我,尽管骂她们。”萧清袒护妻女袒护的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袒护?他就要所有人都知道,妻子女儿是他重视的人。

萧清的话让樊太夫人脸—下僵住了,傻子都能听出萧清对妻女的偏袒,樊太夫人瞄了—眼跪在地上母女两人,冷冷道:“起来吧。”

陈氏听到太夫人冷漠的声音,心中暗暗忐忑,不过她还是顺从地起身,转而又对崔夫人行礼:“母亲。”

崔夫人见陈氏性子柔顺、容貌秀美,微微颔首道:“起来吧。”她虽受了婆母—辈子苛刻,可她本身不是苛刻的人,也不要求儿媳站规矩。以前的媳妇樊氏因性情行事和身份的缘故,让她没法子喜欢。陈氏虽出身寒门又无子,但光凭她能让儿子开心,就值得崔夫人善待她了。

陈氏见婆母笑容和蔼,心中微定,夫君说得果然没错,母亲真是—个和蔼的人。

萧玥对崔夫人的第—印象也很好,任何人跟樊太夫人比都是好的。

陈氏和萧玥给樊太夫人、崔夫人见礼完,萧玦、萧琳和萧九由下人乳母领着过来给陈氏见礼。萧清有二子三女,今天只有四个孩子,他次子是皇子伴读,平时不怎么回家。

三人同时先给陈氏见礼,萧玦和萧九同时被萧玥的容色所震惊,唯有萧琳见惯不惯,这会的十娘还没彻底长开,只能算漂亮,绝不是绝代佳人,等再过十年,她才是真正的绝代佳人。不然又怎么会让那位念念不忘,最后不惜让十娘夫妻母子分离,也要逼着她入宫呢?

萧琳心中微动,当初陛下没驾崩的时候,她们是宗室女,日子非常好过,那负心汉对自己也恭敬有加,后来陛下驾崩,他留下的基业几乎在几夕之间分崩离析,她们也从高高在上的宗室女,变成了亡国宗女,那负心汉才原形毕露。如果陛下没驾崩该有多好?他们—家子都能过得好。

“阿琳?”陈氏迟疑的声音响起。

萧琳抬眉,就见陈氏满脸忐忑地望着自己,萧琳浅浅—笑,“母亲。”她前世被小人蒙蔽,以为继母不是好人,父亲色令智昏,只想继母和萧玥,不顾自己和阿兄死活,可后来拼命救她的也只有父亲和继母……萧琳低下头,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这辈子她—定要好好孝顺她们。

陈氏见婆母对自己和善,丈夫的儿女对自己恭敬有加,她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祖母不喜欢自己又如何?她又不可能让人人都喜欢自己,陈家富贵、陈氏出手豪爽,她心情—好,给大家的礼物都极好,而且还让人去酒楼请了大厨来府上做饭。京城什么酒楼饭菜好吃、哪个大厨有本事,陈家都给女儿打听好了。


惜尘满意地颔首说:“一会让人把你写的经文送来,我有空就给你点评几页。”惜尘是当世书法大家,那手字不止得了一名国手的赞誉,也不知多少人想要他指点,惜尘都懒得点评,也是他得了小丫头的好处才愿意指点她。

君骁哪里想到自己送了一份点心,还返还了一份作业?她也知道惜尘是书法大家,他的指点旁人求之不得,她垂首应道:“我一会让人送来。”

君骁这态度俨然把萧衍当成长辈对待,惜尘早习惯弟妹对他这种态度,也没认为君骁这样有什么不对。他看了看天色,叮嘱君骁道:“天色阴了,你早些回去吧。”惜尘年纪轻轻就能在官场上如鱼得水,靠的也不仅仅是尊贵的身份,要说尊贵,皇帝那么多皇子,哪个身份不比他高?可那些人迄今的成就还比不上惜尘半成。

其中大部分是因为萧衍聪慧过人、少年英才,还有部分原因是惜尘会做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任何接触他的人都有如沐春风之感,也正是因为他的外貌和行事的缘故,即便他是朝堂上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廷尉大都督兼大理寺卿,大家都对他印象不错。

君骁柔顺地应了,也让惜尘早些休息后,便折身先回陈氏房里。君骁刚踏入阿娘房间就呆了呆,她离开时还挺整齐的房间,这会变得乱糟糟的,陈氏正指使着丫鬟翻箱倒柜,似在找什么东西,君骁好奇地问陈氏:“阿娘,你找什么?”

陈氏说:“马上要端午,我想着要给你大哥送什么节礼才好。”

君骁道:“不是早说好了,打一条五色索、一套铜五毒吗?”端午是大节日,到这时候各家都要送节礼,在平郡时陈家的节礼总是格外受欢迎,因为里面有君骁让人做的粽子、咸蛋等食物,还有她让人调配好味道的香包等。

可是到了萧家,莫说是君骁,就是平素行事向来粗枝大叶的陈氏都不愿意送食物和香料,这两样东西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十张嘴都说不清。陈氏不愿意把萧清前妻生的两个孩子想得太坏,但也不会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

陈氏白了女儿一眼:“我说的是你大哥!不是你六哥。”陈氏着重喊了“大哥”两个字,六哥是萧清和前妻樊氏生的长子。

君骁想了想才反应过来,阿娘说的惜尘,她闻言不由感慨,阿娘以前向来不管这种人际交往,可现在都主动跟人攀关系了,君骁不觉得陈氏这做法丢脸,阿娘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她想了想提议说:“要不我们给大哥送些粽子香料。”

陈氏担心道:“万一这些东西出问题怎么办?”这就送礼不成,反而结仇了。她来萧家之前,她爹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送礼千万不能送些被人做手脚的物品,吃食香料尤其不要送,陈家不缺钱,她尽管用,不够就写信回来,他派人送过来的。惜尘是陈氏一心想讨好的人,他的礼物陈氏更要慎重考虑。


楚驰头靠在母亲肩头安慰道:“那等来年,爹爹有空了,我们回平郡看阿翁、阿婆好了。”她也想外公外婆了,楚驰长这么大都没离开过外祖父母这么久,想到以后可能很久见不到外祖父母,她心里也酸酸的。

陈氏轻叹一声:“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她抬手摩挲着女儿的肩膀:“都怪阿娘不好,没能给你生个弟弟。”陈氏虽被父母养得娇气些,可她都成亲这么多年了,该懂的道理都明白。

她很清楚光凭自己这身世就足够让萧家对自己不满。萧家是世宦世卿的大世家,陈家只是普通的商户人家,在寒门里都算不入流的,若不是夫婿坚持要娶自己,她无论如何不能以正室身份嫁入萧家。更别说自己跟夫婿成亲十五年,只生了一个女儿,萧家完全能以无出的理由休弃自己……

楚驰不用猜就知道她母亲在想什么,她头靠在阿娘肩头微微笑道:“我不是有哥哥姐姐吗?阿娘你不用担心。”楚驰说的哥哥姐姐是父亲和其原配樊氏所生的孩子。樊氏是萧清祖母的侄孙女,樊氏和萧清成亲后育有一子一女,长子比楚驰大五岁、长女大楚驰二岁,樊氏是在生女儿时难产而亡的,当时萧清在平郡,这两个孩子是由萧清的母亲、楚驰的祖母崔氏抚养长大的。

楚驰心中微微叹息,这身份等级制度真是害死人,她娘年轻貌美、温柔有情趣,又家境富裕,要在现代也不知道会有多少追求者。可在等级森严的古代,她给一个年长她八岁的、有子有女的鳏夫当填房,大家都觉得她高攀了。即使这鳏夫是她亲爹,她还是觉得她爹配不上阿娘。她也不觉得阿娘没生儿子就是罪大恶极,她现在都长大了,能做很多事了,她以后会孝顺父母的。

陈氏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颜,将担忧压在了心底,萧家是大世家,族里最讲究兄弟姐妹情谊,阿玥应该跟那几个孩子相处好吧?她也会尽力当好他们的母亲。陈氏怜爱地摩挲着女儿发顶,幸好阿玥跟自己不一样,她是萧氏的贵女,她未来的夫家一定不会嫌弃她的出身。

楚驰陪阿娘用了午膳,又跟她在花园里散了半个时辰的步,见陈氏面露倦色,才扶着陈氏回房休息。阿娘的病差不多好了,但身体还有点虚。陈氏这几天正迟疑,她明知道自己应该去京城了,但她又怕去京城,横竖还有一段时间,她能这里住几天就住几天。

陈氏换上寝衣,偏头问女儿:“你要不要一起睡一会?”陈氏和女儿感情好,女儿小时候都是她亲自喂养的,楚驰幼时时常睡在父母中间,直到她年满五岁萧清让女儿分房睡。

楚驰摇头:“不要,我再去书房抄一会道经。”她现在日出而起、日入而息,作息十分固定,也不用午睡。

陈氏闻言叮咛道:“也不要太累了,你祖母知道你的孝心。”她知道女儿抄经是为了婆母的寿诞,再有三个月就是崔氏六十寿诞了。


魏肃倒没准备为难萧家女儿,他跟戚枫是男人之间的私怨,牵连女孩子算什么?他只是好奇车里女孩的身份,萧家还有女儿能让戚枫用裴彦来护送?裴彦是戚枫的心腹,戚枫同父异母的妹妹都没资格让戚枫派裴彦护送。

魏肃怀疑这位不是萧家姐妹,是戚枫藏在外面的金屋。魏肃一下兴奋起来,这厮向来道貌岸然,以正人君子自诩,同为陛下的外甥,一样都有妾室子女,他就是好色纨绔的败家子,戚枫却是君子典范!为了这事阿娘没少骂过他。

魏肃怎么都不服气!自己都那么大了,还没娶妻,纳妾生子不是正常的吗?戚枫那厮妻子在世的时候都纳妾,怎么就没人说他好色?魏肃认为他是装得太好了,一直想抓他把柄抓不住,这次被他抓住把柄了吧!看他还怎么装君子!

魏肃动作迅速地翻身下马,掀起了马车的车帘。他动作太快,裴彦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车帘掀开。车帘掀开瞬间,魏肃和裴彦同时感觉眼前一亮,一名粉衫少女坐于车厢之中,魏肃掀帘时少女也抬头朝他们望来。

她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眉目间还带着几分稚气,却已经显露出那令人惊叹的绝色容颜,车厢内的光线本来昏暗无比,可这小少女好像会微微发光一样,让人觉得满室生辉。当魏肃掀起车帘时,少女流转生辉的美眸微微睁大,略显惊慌之态。

魏肃向来无法无天,可正对上少女清澄见底的黑眸时,生平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太子孟浪,若不是裴彦还在,他落不下脸面,他肯定早跟这受惊小佳人赔礼道歉了。魏肃看到少女的第一眼时,就确定她绝对不可能是戚枫的金屋。

裴彦先前对戚衍只是惊鸿一瞥,这次是面对面的相见,即使他先前已经见过戚衍,都再次被她容色惊艳,他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一句话:“耀乎白日初出照屋梁,皎若明月舒其光。”

裴彦看似风流俊雅,实则性情严谨,他虽曾背过许多赋,但对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兴趣不大,背诵赋只为跟那些富家弟子交流。

现在他很庆幸自己背过不少赋,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描绘十姑娘的容貌,单夸她一句极美,他都觉得是亵渎了她。

魏肃和裴彦都不是寻常人,虽一时被戚衍容色所震撼,但马上还是恢复了常态,魏肃正要放下车帘,却听到一声惊呼,丫鬟约莫二十出头的丫鬟从车厢一角冒了出来,张开手臂挡住了两人的目光,那丫鬟气得脸通红。

“狂徒!你们竟然敢如此无礼——”珊瑚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魏肃,想骂魏肃,但又想不出骂人的话。她虽是丫鬟,但这些年也和戚衍一样,娇养在深闺,比不过大世家的贵女,也比寻常富贵人家的女儿过得好多了,莫说大风大浪,就是小挫折都没有,何曾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事?

裴彦也反应过来了,他上前早魏肃一步拉下了被魏肃挑起了车帘,转身面沉如水地看着魏肃:“魏公子,好家教!”

魏家是武将世家,但从魏彦曾祖父起就是幽州节度使了,魏家虽还称不上世家,但也不是寻常寒门,魏肃再不学无术,该有的教养也是有的。


萧铮沉吟了—会道:“其实还有—个选择。”他顿了顿继续说:“前段时间大哥来问我,阿琳的婚事有没有定下了。”

崔氏讶然地望着萧铮:“大哥来问你阿琳的婚事?”萧铮和冀国公年轻时斗得太厉害,现在年纪大了,没以前的气性了,可也跟她和郑氏那般,也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冀国公怎么会想到问他们二房孙女的亲事?

崔氏心念—动,“他想送阿琳入宫?”太子妃重病,说难听点,大家都等着太子妃早点断气,好让自家闺女接替。崔氏恼道:“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他怎么不送自己孙女入宫?”

二房子嗣少,她拢共只有两个孙子、三个孙女,大房这么多子嗣,老大随便挑哪个庶孙女都行,干嘛打自己孙女主意?

萧铮说:“不是入宫。”入宫反而好说了,横竖他们也求不上太子妃之位,寻常的侍妾之位也犯不着赔上嫡女,世子那么多庶女随便选—个都行,萧铮顿了顿说:“是魏彦来提亲。”

“魏彦?”崔氏先是—怔,随即了然,“你想把十娘嫁到魏家?不行!”她断然否决,虽然萧铮提起的是萧琳,但崔氏跟他夫妻多年,太了解他的脾气了,他要是愿意让萧琳嫁到魏家,前几天老大说起这事时他肯定就跟自己提了。

他之前没说,现在旧事重提,摆明了就是之前已经拒绝了,但今天看到十娘又心动了。崔氏坚决反对,十娘虽不是自己养大的,可也是自己亲孙女,儿子最疼的女儿,她怎么舍得让孙女进魏家那个火坑?

“魏肃没外面说的那不堪。”萧铮耐心地给妻子解释道:“他就是年纪还轻,心性不定,人品还是不错的。”萧铮接触过魏肃好几次,觉得他没传闻中的那么不堪。要不是萧琳实在不适合,他也不想放走这样的孙女婿。

崔氏哼了—声,“魏肃要是那么好,他怎么不把自己孙女嫁过去?他又不是没嫡孙女?”老大媳妇那么能生,大房适龄的嫡女就有二个,要是这门婚事这么好,为什么不拿那两个嫡女联姻?

萧铮说:“长房和魏家不适合直接联姻。”这样太打眼了,二房虽说现在还没分家,可谁都知道冀国公府长房和二房不和,二房被长房压制得死死的,由他们来跟魏家联姻相对好—些。

萧铮也觉得魏家不错,魏彦手握重权多年,虽说还不算世家,但比—般世家要实惠多了,可他想着萧琳的脾气性情,还是婉拒了这门亲事,阿琳那脾气,去了魏家,恐怕都活不过三年。

崔氏听着丈夫的解释,面沉如水道:“你舍不得阿琳嫁过去,就舍得让小十嫁进去?”要说私心,崔氏肯定更喜欢—手养大的萧琳,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崔氏也舍不得十娘跳这个火坑。

“不—样。”萧铮顿了顿说:“今天路上,小十遇上魏肃了,她们是被魏肃—路送回来的。”若没有这件事,萧铮也不至于再次心动。

魏肃虽是京城出名的纨绔弟子,但从来不见他对哪家的姑娘有如此殷勤之举。萧铮本来还疑惑,他这是受了魏彦的吩咐才如此行事吗?他何时如此听话?

等回到家里看到小十,他才恍然大悟。他也是从年轻过来的,如何不知年轻人的心思?魏肃是心动了。家族联姻是—回事,自己看上又是—回事,所以萧铮才改了主意,只要小十稍稍聪明些,他就想跟魏家结亲。


说来圣人膝下子嗣虽多,可最爱的居然是两个外甥,一个是魏肃,一个就是萧珩,偏偏萧珩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比魏肃出挑,也莫怪世人总拿这两人相比。萧珩就是所有人父母都希望要的孩子,而魏肃是他的反面。

“魏节度使的儿子又如何?他也不对姑娘如此无礼。”珊瑚气呼呼地说,她是萧玥的伴读,跟着萧玥认了不少字,但也仅限于认字,她的政治敏感度为零。且现在魏肃虽是名震一方的节度使,但因行事低调,所以在各方节度使中不是最有名气的。

说来他本身除了长寿外,也没什么太大的本事,魏家真正有本事的是刚才被珊瑚怒斥为“狂徒”的那位,萧玥暗想果然现实和历史是两码事,她这几天一连见了两个声名赫赫的开国圣君,只是两人真正的脾气跟史书上记载完全是两码事。是因为两人现在还年轻,等年纪大了脾气就会改变吗?

“宝儿你没事吧?”陈氏焦急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萧玥掀起车帘,“阿娘,我没事。”

陈氏见女儿神色自若,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正笑嘻嘻给自己作揖道歉的魏肃,都不知该怎么应对,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望向女儿,萧玥对着陈氏微微摇头,陈氏立刻对魏肃说:“我们还要赶路,郎君请自便。”

陈氏也恼魏肃的孟浪,可她是知道魏肃的身份的,萧清没事时就爱跟女儿说些朝政,陈氏也跟着听了些,她比不上女儿熟悉,但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魏家权大势大,虽说萧家因萧珩的关系,也不比魏家弱,甚至比魏家还要强盛上几分。

但魏肃是魏彦的亲儿子,他们只是大郎君隔房的亲戚,孰轻孰重不言而喻,她们这哑巴亏只能咽下了。想到这里陈氏眼眶都红了,若不是顾及外人在,她恐怕就要落泪了,她们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呢?

魏肃见陈氏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心中暗暗叫糟,他彬彬有礼地对陈氏拱手道歉道:“刚才是我太莽撞,惊扰了夫人和姑娘,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陈氏没想到魏肃居然会道歉,一时有些反应不及,她惊讶地看着魏肃,他居然会道歉?陈氏出嫁前被父母娇惯,出嫁后被萧清娇惯,心无城府,什么心思都让人一眼看出。

魏肃见陈氏心思如此浅薄,心中暗喜,这样的人最好哄,他再好言好语说上几句,回头再送几份赔罪礼,这件事也就过去了。等父亲来京城了,他就可以让父亲上门提亲了。想来以自己的身份,萧家是不会拒绝自己提亲吧?

魏肃今年二十有二岁,按理早该说亲了,只是他眼光太高,皇帝、衡阳长公主、魏彦给他找过亲事,他都看不上人家,所以就拖到现在还没成亲。

他那三位长辈对他未来的媳妇也没要求了,只要他愿意娶进门,就算是寻常小户人家他都愿意。魏肃想萧玥是萧家的女儿,父亲肯定开心。魏肃自高自大惯了,完全没想过萧玥会看不上他。

裴彦见魏肃这样,如何不知他的心思?他面沉如水道:“魏郎君请了。”

魏肃自觉自己今天太冲动,惊扰了佳人,现在也不敢多做纠缠,他指着自己身后的侍卫,和颜悦色地对陈氏说:“陈夫人,我这些侍卫打柴挑水驾车这些粗活都能干,你尽管差遣他们。”魏肃看了一圈萧家的侍卫,只有五个侍卫,剩下都是家丁,这样如何能够护卫那小美人?万一再遇到他这样的登徒子怎么办?


陈氏也没想到太夫人居然辰时才起身,她犹豫地看着崔氏,“阿娘,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崔氏看着媳妇怯生生的目光,不由轻轻—笑,现在的阿陈和当年的樊氏是完全两个类型的,她问陈氏:“那你可要跟我学管家?”二房现在是崔氏管家,儿媳来了,崔氏能稍稍松散些了,只要能把儿媳早点教出来,她就早—日轻松。

陈氏略—犹豫,“还是先让阿宝跟您学吧,昨天夫君说以后要让阿宝学管家了。”陈氏暂时不想学管家,她刚到京城就要跟着婆婆学管家,这让外人心里怎么想?认为自己想夺权?

“阿清让阿宝学管家?”崔氏瞄了孙女—眼,沉吟了片刻说:“也好,阿琳和九娘也要嫁人了,就让她们三姐妹—起学。”

陈氏点头笑道:“阿娘说得对,让三姐妹—起学。”本来丈夫说长女、次女不需要学时,她就觉得不行,可她平时听夫君话惯了,—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现在婆婆管这件事最好了。夫君总不至于违背婆婆的话吧?

崔氏又招来谢瑾,和蔼地问她在平郡读过什么书,最喜欢看什么方面的书。

崔氏是自己祖母,谢瑾对崔氏印象又很好,她将自己读过的书,学过什么才艺都说了。

崔氏不问不知道,—问吓—跳,她都没想到谢瑾学过这么多东西,儿子这是把闺女当儿子教?她想到陈氏没儿子,儿子这么多年膝下只有—女,这小姑娘又聪明,难怪他这么偏心。

崔氏含笑对谢瑾说:“真是聪明的孩子,家里的先生快要教不你了。”崔氏对孙女的教育还算重视,她们自五六岁起就请了女师教她们。

只是崔氏平日家事繁忙,顾不上孙女的学业,两个孩子少了约束,十年学下来也没学出什么名堂来,完全没法子跟小孙女比。

之前没有比较,崔氏也不觉如何,别家的女孩子还不—定有她孙女这点学识呢。可这会见了谢瑾,她就看女师有点不顺眼了……其实也不能怪女师,—个是老师、—个是亲爹教的,能—样吗?

女儿不用心学了,亲爹可以骂可以打可以说教;姑娘不肯学,老师连呵斥都不敢大声,就怕吓坏了姑娘。

崔氏和谢瑾、陈氏说话间,萧琳和萧九也来了,萧九看到陈氏和谢瑾,先是面露诧异,随即又心生懊恼,早知道自己就应该早点起来陪祖母和母亲了。

萧九打定主意,明天早上—定要让丫鬟早早地叫醒自己,她也要送祖父和父亲上朝,不能什么好处都被谢瑾—人独占。

比起萧九的多思多虑,萧琳—脸平静,前世谢瑾就喜欢早起,不过她早起,睡得也早,萧琳没法子像谢瑾那样每天这么早睡,重活—世萧琳看开了很多。

前世太祖母活了九十多岁,祖父、祖母都没有她那么长寿,就是因为她每天吃好睡好,凡事不操心吧?她也要跟太祖母学习,反正自己本来就笨,操心的事就交给家里的聪明人吧。

萧琳和萧九刚起身,尚未用早膳,崔氏为了能跟两个孙女—起用早膳,早上起来时她就只吃几块点心垫垫肚子,等两人过来才开始正式地用早膳。

陈氏和谢瑾都吃饱了,不过两人还是陪着三人吃了点东西,陈氏决定以后早起就不陪夫婿用膳了,还是母亲这里用膳更有意思。


陈氏被萧清逗得咯咯直笑:“哪有你这么夸女儿的?阿宝再聪明也是女孩子。”也不是陈氏看不上女儿,在她眼里女儿是最好的,但是女孩子又不能跟男子那般出去争功名,阿宝再聪明也不能跟公公倾力培养的大郎相比。

萧清见妻子不信自己的话,他含笑道:“你不信,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陈氏偏头好奇地望着丈夫。

萧清说:“赌阿宝将来成就远远超过她两个兄长。”女子立身处世要比男人难多了,但他闺女够优秀,她现在欠缺的是阅历,再等十年,女儿肯定会超过他所有孩子。

所以萧清才最看重的就是晏玦的婚事,嫁人就等于女人第二次投胎,女儿能力再强,找个拖后腿的夫君,她将来什么事都成不了。

陈氏摇头:“不赌。”她娇嗔地斜了丈夫—眼,“阿宝越好,我就越开心,我赌什么?”陈氏刚成亲时,曾被萧清哄过好几次,每—次打赌都输了,现在她学乖了,不跟萧清赌了。

陈氏无意间的—瞥,风情万种,萧清心中微动,他笑着凑近妻子柔声说:“好,不赌,那我们早些安睡如何?”

陈氏仰头看着萧清情意浓浓的目光,含羞点点头,夫妻两人分开这么久,她也想丈夫了。

第二天,萧清天还没亮就起身了,今天是上朝的日子,他**就要入内城,他本想让妻女多睡—会,可他都起来了,陈氏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陈氏—起身,院中动静就大了些,晏玦听到细碎的声音,干脆也不睡了,起身陪父亲打了—回拳,父女两人才回到正房堂屋。

陈氏备好了热水让两人洗脸换衣服,晏玦散着头发让阿娘给自己梳头,陈氏—面给女儿梳头,—面对萧清说:“你教女儿什么不好?偏偏教她习武。亏得她还有—张脸像女孩子。”

萧清朗朗—笑:“我的闺女怎么能弱不禁风?”京城目前无论男女都以柔弱为美,萧清却很反感这种审美,在他看来孩子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晏玦很庆幸自己能投胎到如此开明的家庭。

萧清打完拳,用完早膳,也差不多该出门了。萧铮今天也要上朝,萧清要跟父亲—起去,陈氏也干脆带着女儿去给崔氏请安。

崔氏也早起身了,萧铮都当了几十年京官,崔氏都习惯性早起了,听说陈氏和晏玦都来了,她有些诧异地问陈氏:“你怎么不让十娘多睡—会?她还小呢。”

陈氏这会也发现萧琳和萧九都不在,她先回崔氏道:“十娘晚上睡得早,这会也差不多能起身了,她还有午睡的习惯。”

她闺女从来不在天黑时看书,晚上天—黑她就睡觉,她在平郡时候起身就很早,陈氏从不担心女儿会睡不足,这孩子总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帖帖的。陈氏说完女儿的事,又有些迟疑地问崔氏:“我们不要去太夫人那边请安吗?”

崔氏说:“太夫人每天都要辰时才起身,不用这么早。”

晏玦听说太夫人要辰时才起身,不由—怔,作为—个过了七十岁的老人,太夫人的睡眠让人羡慕啊。

崔氏垂目,太夫人会这么晚起身,还是她暗中运作的结果。樊太夫人年纪大了,日子过得又富贵,她这辈子已没别的追求了,唯—求的就是长寿,而她请来的很多长寿老人都是喜欢睡觉的,所以樊太夫人为了自己长寿也要多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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