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楚家和陆松竟然没有再来打扰。
陆松启动新任务:周一去霍氏上任。
江北听闻是霍庭琛的意思,十分震惊:“少夫人,霍总真的这样说?”
“嗯。”
陆松颔首。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还照霍庭琛的叮嘱举了个例子:“江边的工程款是不是一直拖着没结清?”
“少夫人知道这事?”江北愕然。
江边有项目工程是霍庭琛出事前亲自跟进的,结果对方不讲武德,霍庭琛一出事就各种赖账。
两个亿的尾款不算多,但这已经不是钱的事,而是把霍氏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江北和一众高层为这事头都想秃了,也没法子。
如果陆松能解决……
“少夫人,你有何妙计?”江北问。
“霍庭琛说老王有个弱点,可攻之。”陆松眨眨眼,“老王刚上幼儿园的孙女,其实是他的女儿。”
“天!”
江北惊得捂嘴。
彻底相信陆松进公司是霍庭琛的意思了。
只有霍庭琛才能挖到这样的大瓜!
“少夫人,你是霍氏的福气!”江北马上去找秦如芳。
陆松有些紧张。
她不确定秦如芳会不会答应,毕竟秦如芳找她来的主要目的是生孩子。
“别担心,江北会说服我妈的。”霍庭琛舒服的晒着太阳,懒懒地说。
陆松先一愣,而后震惊得捂着胸口步步后退:“你你你也能听到我的心声了?”
“猜的。”
霍庭琛轻笑,“你已经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五遍,每遍十七步。证明你不安。”
陆松:………
攻人先攻心啊!睡着都这么厉害,醒了更不得了。
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已是人生巅峰。
要是她有他一半厉害,何愁养不活自己?
“我还有事交代你,拿手机备注。”霍庭琛道。
“好的。”
陆松赶紧打开记事本,把霍庭琛说的话一字一句记下来。
等霍庭琛交代完,江北也回来了,满面喜色。
“少夫人,太太已经同意你进公司。”
“那就走吧!”
陆松瞄了瞄霍庭琛。
其实很想带他一起去公司,这样有问题就能当场问他……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江北,我能不能带他一起去?”
“这可不行!”江北有被吓到,“少夫人,你不知道霍总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绝对不能擅离家门。”
“哦,那好吧!”
陆松只得放弃。
“去吧,我看好你!”霍庭琛疲惫地说。
真奇怪,被她用美色磋磨的时候怎么都不累,一谈工作就累得不行。
……
前世陆松大学还没毕业,便被渣爹继母亲安排与陆松相亲。
毕业后,他们说先成家后立业,让她结婚后再进楚氏。
而她沉沦在陆松的柔情蜜意里,丝毫不知阴谋。
而现在,站在霍氏集团大楼前,陆松事业心爆棚!
“少夫人,您准备好了吗?”江北问。
“好了。”
陆松昂首挺胸摆出总裁夫人的架势,走进霍氏。
前台小姐正要上前阻拦,江北大声宣布:“各位,总裁夫人到了。”
“啊?”
众人皆惊。
霍总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大家好。”陆松矜傲的微微颔首。
不给大家打量她的机会,便走进总裁专用电梯,直奔总裁办。
而霍庭琛已婚、总裁夫人大驾光临的消息,迅速在霍氏传开。
总裁办,原本属于霍庭琛的老板椅上正坐着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
接到电话他大吃一惊:“荒唐!庭琛根本就没老婆!”
“大伯父,您好。”陆松在江北地带领下,走进办公室。
霍建树直起身子,看着闯进办公室的年轻女孩:“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陆松自小接受名门闺秀的教育,上哪儿都不曾怯场。
如今面对霍建树也一样。
她时刻谨记“总裁夫人”的身份,走到沙发上坐下。
江北道:“霍先生,这是我们总裁夫人……”
“胡说八道!庭琛不仅没老婆,女朋友都没有!”霍建树厉声打断江北,“小子,随便找个女人,就想糊弄你大爷?呸,做梦!”
江北被喷了一脸口水,嫌弃的用纸巾擦脸。
陆松拧起眉头。
堂堂霍氏的大伯,素质如此低下!
“你,马上滚出去!”霍建树指着陆松吼。
陆松不卑不亢地说:“大伯,我的身份还轮不到您来质疑。”
“霍先生,这位确实是总裁夫人,您不信可以问问我家太太。”江北说着,便拨通秦如芳的手机。
霍建树不信的接过来,粗鲁的大声问:“弟妹,那个女人是你弄来的?”
这话说的太不尊重人了,江北好怕娇生惯养的陆松受不了,擦着汗低声宽慰:“少夫人,霍先生他就是这个样子……”
“无妨。”
陆松不在意地笑笑。
前世她听过更多更难听的话。
楚学坤骂过她:小贱人,和你的短命娘一样没福!有娘生没娘养,一条贱命死有余辜。
陆松说:你的刀口丑得像一条蛆,让人看了就恶心!
重生归来,她已经免疫了。
那边秦如芳不知道和霍建树说了什么,他放下手机的时候脸黑如锅底。
“还真是庭琛的媳妇!明知他成植物人了还嫁,你是图钱吧?说,想要多少。”
“大伯多虑了,我图人不图钱。”陆松站起来,矜贵的拍拍西裤上的皱褶,“既然说清楚了,就请大伯让让,我要处理公务了。”
霍建树瞪着陆松的目光恨不得杀了她。
陆松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
半晌,霍建树改下阵来。
他忿忿地起身,阴阳怪气地说:“侄儿媳妇年纪不大,心比天高,注意别摔着!”
“多谢大伯关心。”
陆松走到办公室桌后,用酒精湿巾擦了擦椅子。
嫌弃得如此明显,霍建树气得脸色涨红:“侄儿媳妇,你那是什么意思?”
“庭琛说他的椅子只有我和他能坐,大伯下次注意些别做错了。酒精消毒次数多了伤皮料。”
陆松堂而皇之的坐下,瘦削的身躯在偌大的办公桌后显得娇小。
但她的气势很强,一点儿也不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江北暗暗惊喜:是个好苗子!霍氏有救了!
霍建树气疯了,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掷过去:“臭婊子你敢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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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楚辞忧按住公文,“奶奶是觉得我妈没能力管好公司,是吗?”
“就她的能力?哼!我都不好意思提!”霍老太太白了秦如芳一眼。
秦如芳惭愧的低下头。
“我妈若能力不足,我来弥补。我相信我们母女可以管好公司。”楚辞忧大声说。
“就你们?”霍老太太冷笑,根本不相信楚辞忧会管公司。
“是的,就凭我们!”楚辞忧坚定地看着霍老太太,“一月为期,若我们管不好就交给大伯。”
霍庭树恨不得现在就进公司当总裁,哪里肯等一个月?
他嘲笑道:“一个月?你们把公司都败光了!”
“大伯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楚辞忧问。
“怎么赌?你有什么资本赌?”霍庭树冷笑,“可别提楚家,你们楚家已经快破产了。”
楚辞忧道:“我妈手上有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若一个月后公司亏损,股份无偿转给大伯。”
“小忧你疯了?”秦如芳吓了一跳。
“妈,请您相信我和庭琛!”楚辞忧说。
秦如芳犹豫的看向江北,江北无声的对她点点头。
秦如芳一咬牙答应了:“好,就听小忧的!”
“行!我就再给你们一个月的期限。”霍庭树松手起身。
一个月后,他不仅能执掌霍氏,还能得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想想就爽!
霍氏这么大,就给这俩娘们儿败几天玩玩吧!
“如芳,你可别后悔。”
霍太太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秦如芳和楚辞忧,带着大房离开。
“呼!”
秦如芳重重地松了口气,又担心的皱起眉头,“小忧,这样真的行吗?”
“行!”
楚辞忧用力点头。
不是还有霍庭琛的吗?
“那好,公司就公司交给你和庭琛了。”秦如芳抱了抱楚辞忧,眼中闪过辛酸。
江北说霍庭琛已经能偶尔开口讲话,但她陪了他一天,口水唾沫都说干了,他也不肯回应一声。
太伤老母亲的心了!
用过晚饭的,楚辞忧便抱着公文回房间。
霍庭琛“安详”地躺在床上,其实内心已疯。
大伯的吵闹声太大,他听了个七七八八,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恨自己不能立刻起身,去保护母亲和妻子。
楚辞忧一进来,他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你们有没有受伤?”
“没有,容玉也在,他们不敢动手。”
楚辞忧把公文往桌上一堆,便倒在沙发上开户怨妇模式:“霍庭琛,我今天才知道霸总不好当。”
霍庭琛问:“有人为难你?”
“你那个大伯想砸死我呢!幸好有容玉。”楚辞忧撇撇嘴。
“怕了?”霍庭琛轻哼,“那就生孩子!”
“谁怕了?我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何惧?”楚辞忧冷笑,“只是你那些高管们个个猴精想考验我,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然后呢?”
“我把文件都给你带回来了。”
霍庭琛:………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他问:“几份?”
“全部。”楚辞忧趴到桌前数了数,“一共七十一份。”
霍庭琛想昏一昏。
七十一份文件,他今晚得阅到什么时候?
她是不是忘他现在的情况——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他需要休息和疗养,而不是熬夜加班!
“还有个事,估计你已经听到楼下的吵闹。我和大伯开了个赌局,如果一个月后公司出现亏损,便让大伯代替你管公司,并且,你妈手上的股份全部转给大伯。”
霍庭琛倒吸一口冷气:“楚辞忧你疯了吗?”
“只有这样他们才肯消停。”楚辞忧两手一摊,“反正你能力强,我知道的。”
“你……”
霍庭琛气结。
商场如战场,战场便有输赢,谁能保证次次都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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