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读精品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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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烟霞侣
  • 更新:2024-08-14 19:50:00
  • 最新章节: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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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大咖“烟霞侣”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情,惜尘君骁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她自小就是养崽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备受家族和京城达官贵人们的瞩目。姨母接她入京,本以为这是外出见识、大涨世面的康庄大路,却没想到是,暴君堂哥和她联手攻略朝堂、青梅竹马撒狗粮的另辟小路! 太后:儿子可以不要,你就是我的亲女儿。 暴君:皇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 她:这个,我说了不算啊啊啊啊!!...

《畅读精品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精彩片段


陈氏婉拒道:“我们自有家丁护卫,不劳烦魏郎君了。”陈氏只是单纯又不傻,光看魏肃这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了。魏家权大势大又如何?

她又不想借魏家的权势。她闺女要嫁一个稳重可靠的人,魏肃这种纨绔绝对不行。陈氏说罢,自觉自己拒绝得有些生硬,她忐忑地望着魏肃,这人不会生气吧?

魏肃莞尔:“也是,他们是粗人,没规矩惯了,万一再惊扰了夫人和姑娘,倒是我的不是了。”说罢他略一抬手,他身后的侍卫纷纷策马让开一条小道,魏肃客气道:“夫人先请。”

魏肃这一系列的举动让陈氏又懵了,她不由再次望向女儿,见女儿对她点点头,她才对魏肃说:“魏郎君告辞。”陈氏说完也不回自己马车,而是上了女儿的马车。

她先前不跟女儿坐马车,是认为马车太小,她跟女儿一起坐大家都不舒服,才跟女儿分马车坐,现在她哪里敢跟女儿分开?万一那登徒子不管不顾地把女儿抢走了怎么办?

魏肃看着陈氏的举动,不由笑了笑,莫说君骁是萧家的姑娘,就算她是普通寒门女,他也不会强抢,他还不至于落魄到需要抢媳妇的程度,他不信凭自己的能力和家世,萧家会看不上自己。再说奔者为妾,他也舍不得这么对君骁。

他目光扫过神情冷漠的裴彦,不由轻哼了一声。这厮平时最信奉儒家那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现在这样明显是不怀好意。魏肃在裴彦戒备的目光中,悠然地翻身上马,魏家目前虽还比不上几个顶级世家,但裴彦这种寒门弟子还不被他放在眼里,他的对手一直是惜尘。魏肃上马后也没马上离开,而是领着侍卫远远地护送车队。

裴彦见魏肃没靠近,也就没管他,而是吩咐车夫加快速度,尽快入京城才能摆脱这厮。

陈氏等魏肃策马离开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她低声对君骁说:“都说魏节度使是镇守北方的大英雄,怎么养了这么一个纨绔?”

君骁实事求是地说:“我觉得他也不算纨绔。”不提卫高祖后世的功绩,单凭他刚才变换自如的态度,就能看出这位绝非外面传言的纨绔弟子。君骁觉得这位论心计,绝对不比大堂兄低,衡阳长公主是什么心态,君骁不得而知,但皇帝绝对是秉着养废他的心思。

他小小年纪就能在那么多人眼皮底下装纨绔,一装就是这么多年,真不愧是未来的千古一帝。君骁不迟钝,她能看出魏肃是看上自己了。不过这年头婚姻大事只能长辈做主,历史上魏肃妻子姓郑,君骁估摸着他妻子应该是郑中书的孙女,就不知是哪一位?

陈氏大惊失色地问女儿:“你喜欢魏肃?难道裴郎君不好吗?”陈氏能感觉出女儿对裴彦反应平平,她也没准备强迫女儿,就想到了京城再找更好的,哪里想到女儿居然会喜欢魏肃?不提魏肃本身如何,就是他们家就是大火坑,女儿怎么能跳?

君骁啼笑皆非:“我没有喜欢他。”卫高祖是有皇后的,而且他的皇后是历史上出名的贤后,她没兴趣拆散别人官配。她也没当贤后的那份气度,卫高祖可不止功绩扬名后世,他的风流轶事也是名留青史的。

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珊瑚见姑娘认真地选着经文,忍不住提议说:“姑娘,你的画不是更好看吗?要不也给大郎君送几张画让他指点?”家里下人都知道姑娘擅书,但没几个人知道姑娘的画比字更好。

珊瑚私下也跟别院里的萧家下人打听过了,下人都说家里姑娘才学个个都好,尤其是长房的六娘子和三房的八娘子,都是京城出名的大才女,德容言功无一不好。八娘子就是樊夫人生的那位,珊瑚听了就不服气,她不信天下还有比自家姑娘更有才华的姑娘。

珊瑚知道薛妤在萧家地位特殊,既然他都要姑娘送字过去了,姑娘不如把自己画也送过去,要是能得了大郎君的赞赏,比什么人的夸奖都有用。

薛彧好笑道:“你当大哥是阿爹吗?只要我送过去,他就能给我点评?他哪有那么多时间?”

珊瑚不死心:“不管大郎君看不看,我们先拿过去再说?”

薛彧摇头:“不需要。”

珊瑚有些惋惜,但也不再继续劝说,姑娘懂得比自己多多了,她不愿意做的事肯定是有理由的。

薛彧想了想又道:“你把我打的五色索也给大堂兄送一条过去。”

这话让珊瑚精神一震,她清脆地应了一声:“哎!”姑娘就是姑娘,她怎么没想到五色索呢?这可比送书画应景多了,还贵气还讨喜!

时下端午有佩戴五色索的习惯,所谓五色索就是用五色丝线缠绕的丝带。薛彧前世喜爱手工,跟着视频学过不少中国结的打法,她打出来的五色索要比目前市面上大部分五色索都好看。

尤其是她用来送贵客的五色索更别致,除了五色丝带外,她将铜五毒当装饰,缠入了绳索中。每只五毒配饰不过指甲瓣大小,都是铜匠精工细雕而成,精致极了。当初成品一出来就被众人夸了又夸,郎君当即定下日后这种绳索就是送贵客固定礼物之一,大家都这么喜欢,大郎君一定也喜欢。

薛彧看着珊瑚欢天喜地地挑了一串五色索,郑重地用木匣装好了送去,不由微微而笑,有珊瑚在,她真能省心很多。等珊瑚退下,薛彧走到窗前,推窗开着星光闪耀的夜空轻叹一声,原来历史上褒贬不一的齐武帝年轻时居然是这样的,现在的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暴君的潜质,儒雅端方、堪称温润君子,时间真能把人改变到这程度吗?

还是现在的他只是他的伪装?不过一个人能伪装这么多年也很可怕了,难怪能成为开国皇帝。来古代这么多年,她总算见到一位历史名人了。薛彧是穿越者,她是带着前世记忆的胎穿,她尚未出娘胎时就有意识了,不过那时候她大部分都在沉睡,即便后来出生了,她大半时间也在睡觉,等薛彧能真正掌控自己的身体,差不多要满三岁了。

那时候她也知道自己来到了历史上那个诸侯争战、天下时合时散、朝代更替频繁的年代。幸好她运气还不错,投胎的人家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兰陵萧氏。不过这时的萧氏在士族中还不算太耀眼,算是大世家,但还称不上顶级世家。

根据后世史学家的分析,兰陵萧氏真正崛起、成为历史上首屈一指的大世家是靠着她大堂兄薛妤,也就是那位被历代史家口诛笔伐,但却被后世许多帝皇所推崇——大齐开国皇帝齐武帝薛妤。


晏泓不明所以:“为何我要去屏风里躲着?”要是不让她见外男,她回避就是了。

陈氏说:“你年纪大了,不好随便见外男了。”她顿了顿,悄声说:“你一会好好看看裴郎君。”

晏泓无语地望着阿娘亮晶晶的双眸,这位裴郎君到底是有多俊俏?不仅能让珊瑚少女怀春,还能让阿娘怂恿自己私下相看男人,她轻叹一声,提醒陈氏道:“阿娘,这位裴郎君既然能成为大哥的心腹,年纪肯定也不小了。”她今年才十四岁,晏泓是觉得跟同龄人没共同语言,但她也不想自己嫁个年纪比自己大很多的人。

陈氏说:“裴郎君今年二十有四,尚未成亲。”

晏泓狐疑地问:“他都二十四了,居然还没成亲,他以前成过亲?”世家之间女子成亲可能会晚一些,有些会等到十七八岁成亲,但男子大多十五六岁就成亲了,一般来说很多男子都会娶个比自己稍微大几岁的妻子,这样生产也容易些。

像裴郎君这样二十出头都还没成亲的也不是没有,但大部分都是穷得娶不起老婆的人,要么就是他原配已经过世了。就像她父亲和大堂兄一样,她父亲就是原配樊氏去世后再娶母亲。而她大堂兄目前也是单身汉,他发妻两年前就病逝了,他一直没续娶。

“他没成亲。”陈氏笑盈盈地说,“他说他一心想要立业,耽搁了成家,我猜他可能想娶个世家女子。”陈氏是寒门女,很清楚寒门弟子的想法,没有不想娶世家女的寒门子,就是大部分人没成功而已。不过这位裴郎君年纪轻轻就能当成三品大员的心腹幕僚,前程指日可待。

如果大郎君看中他,说不定真会许配个族妹给他,但萧氏嫡系他就高攀不上了。不过陈氏不嫌弃他寒门子的身份,她和夫君早有默契,他们给女儿挑选夫婿不拘门第,只要人品好就够了。这位裴郎君风度翩翩,一看就是个行事稳妥的人,唯一欠缺的就是年纪稍微大了些,但年纪没关系,年纪大会体贴人,郎君多疼自己啊。

晏泓服了阿娘,她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打听得这么详细,眼见人快进来了,她想回避也来不及了,她只能起身道:“我去屏风后。”

陈氏见女儿躲在屏风后,不由微微而笑,其实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就这么短短的几个时辰把人都打听清楚?而且女儿的婚姻大事也不是她能做主的,没有夫婿的点头,她看上又有什么用?裴彦是萧清给女儿挑选的未婚夫人选之一。

回京城之后,萧清发现家中的女孩子大多定亲了,只有自己两个女儿尚未定亲,他自觉耽搁了女儿的终身大事,赶紧动用手中的人脉找女儿未来夫婿,裴彦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年纪偏大,又是寒门子,被萧清放在了最后面几位。他给妻子写信时,也给妻子提过几个人选。

陈氏起先也没把裴彦放在心上,毕竟这人比女儿大了十岁不说,还是寒门子,她自己是寒门,她可不想女儿再嫁入寒门。可见到真人之后,她又觉得这人不错,起码长相好、人又能干,女儿什么都好,就是被他们养得太清高,平时闲事不沾,就应该找个能干些的夫婿。

裴彦入门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陈氏倒是神态自若,可她身边的丫鬟仆妇却忍不住看着裴彦偷笑,这感觉让他莫名有些熟悉……


珊瑚说:“我就只剩几针了,做完就不做了。”她也不敢一直在车上做针线活,马车走起来太晃,她看了一会就头晕,她路上还能伺候姑娘呢,可不敢让自己不舒服。

戚衍瞄了一眼珊瑚手中的袜子,“等我们到了京城,我再买两个针线丫鬟进来,到时候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珊瑚针线活不错,不过她们在平郡那会,她外家多的是做针线活的丫鬟,戚衍身上大部分衣服都有陈家的绣娘代劳了。

来了京城后,珊瑚没了帮手,这些年她见缝插针地给戚衍做着寝衣、袜子,还有马上入夏要穿的夏衫……戚衍都担心珊瑚再绣下去眼睛都要近视了,她还是多买几个绣娘一起做针线,人多干活就轻松,也不怕有人会绣瞎眼睛。

珊瑚笑道:“奴婢不辛苦。”女君和姑娘都是再和善不过的主子,对下人从不打骂,府里的下人都说能当萧家的下人,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她不过是多做了些针线活,又有什么辛苦的?

珊瑚将袜子口沿一圈的白布按下,正要用绣针缝边,却不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地面也随之震动了起来,拉车的马匹受了惊吓,前肢高翘、仰头长嘶,整个车队一下乱了。

幸好驾车的马夫经验丰富,连忙安抚住了马匹,但车厢还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珊瑚身体也跟着晃了晃,绣花针蓦地戳入她大拇指的指腹。

“哎!”珊瑚忍不住疼叫了一声,血珠子大滴大滴的冒出来,滴在了洁白的袜子上,珊瑚忍不住心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双袜子沾了血,肯定不能给姑娘穿了,可惜她用的是上等的细棉布。

“珊瑚你没事吧!”戚衍半躺在车上,周围又全是软垫,即使车厢剧烈晃动,她也只撞在了几个软枕上,她听到珊瑚的惊呼,抬头一看,正好看到珊瑚的手指正在滴血,她吓了一跳,连忙对珊瑚说:“快把针丢了。”

珊瑚忍着疼将绣花针放回针线盒中,然后取出帕子将伤口捂住,“可惜这块细棉布。”这会棉花还没有广泛种植,只在边疆有少量种植,细棉布的价格堪比上等的锦缎。这么白的棉布,沾了血洗不干净了,珊瑚想想就心疼。

戚衍无所谓道:“你没事就好。”一小块棉布她还是损失得起的。这时车外的马蹄声越发地响亮,戚衍半掀起车帘,想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都京城附近了,总不会有流寇吧?

因来者的气势过于惊人,萧家的侍卫们连忙驾车修改着队形,除了戚衍和陈氏乘坐的马车外,别的马车上的下人们都下来了,众人团团将戚衍和陈氏围在中央,很多人都拿着防身武器严阵以待。

裴彦也站在戚衍马车附近,他眉头紧皱,他不觉得京城附近会有流寇,只是这惊天动地的阵势——裴彦微微轻叹,来人恐怕也不比流寇好多少。

裴彦思忖间,远处疾驰而来的骑士们已经渐渐出现在众人眼帘之中,那队骑士显然也发现了车队,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萧家的家丁们见状,又让车夫将马车往官道外移了移,尽量给这些人让路。津县离京城极近,附近也没什么流寇,萧清只留了五十名家丁保护妻女。


萧家虽是武将世家,但也就冀国公、世子和戚枫有权拥有侍卫,平时家中女眷出行,大多还是家丁护卫。这些家丁也就是因自小由萧家养大,身体比寻常人强壮,身手也相对敏捷些。

他们对付寻常流寇绰绰有余,面对正规军就不够看了,而敢在京城附近如此气焰嚣张的,除了几方拥兵自重的节度使外,还有谁?因此家丁们想着尽量让道,太太平平地送走这些瘟神,他们也要继续赶路。

骑士们经过车队时,扬起了阵阵尘土,众人皆以袖掩面,遮蔽风沙,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始终待在马车里的陈氏和戚衍。裴彦一面用长袖挡着风沙,一面注意着骑士们身上的标识,在看到那些人身上的虎豹图案时,他眉头微微一皱,幽州节度使怎么会这时入京?

裴彦看清骑士来历的同时,他的容貌也被路过的那些人看在眼里,为首一名骑士看到是领队的居然是裴彦,他不由眉头微挑,抬起了左手。

这位骑士一抬手,他身后的骑士们就放缓了骑马速度,马匹小跑了一段时候缓缓停下,这训练有素、整齐划一的模样,让裴彦双目微垂,已经猜到来者是谁了,除了那位,还有谁能让虎豹营中的精英贴身护卫?

为首的骑士等属下们都停下后,调转马头朝裴彦驰来,那人在离裴彦数米之遥缓缓停下,他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裴彦,“你家主子呢?”

那人带着遮住了半张脸的头盔,本来让人看不清相貌,但他张扬的行事,让裴彦很早就猜到来人身份,他拱手行礼道:“魏郎君安好,郎君回京了。”

“戚枫回京了?他回京你怎么会在这里?”魏肃讶然道,他虽名为“肃”,但脾气性情却一点都不严肃。

裴彦道:“郎君自然是回京城办公务,他命仆护送家眷回京城。”

魏肃是幽州节度使魏彦的长子,此人文不成武不就,只能靠父荫领了一个闲职,要说官场上品阶,裴彦还在他之上。奈何魏彦权势惊人,又手握一方兵权,魏家在幽州俨然就是一土皇帝。

魏肃是魏彦的独子,从小被皇帝和魏彦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这世上能让他吃亏的人不多,戚枫就是其中之一,魏彦从小逮到机会就找戚枫麻烦,虽然从未成功过,也时常因此而被戚枫教训更狠,可他还是乐此不疲。他知道裴彦是戚枫心腹,听裴彦说自己是奉戚枫之命护送家眷回京,他怔了怔,突然哈哈大笑道:“原来这车里坐的是戚枫的姐妹吗?”

他知道戚枫生母早逝,他继母冀国公世子夫人也不可能轻易出京,就算出京也不会带这么少的家丁侍从,所以马车里坐着的是他姐妹?他脱下头盔,头盔下居然是一张俊逸之极的脸,他露出了满口的大白牙,“戚枫的妹妹也是我妹妹,不知道车里是萧家哪一位?”

魏肃这么说也对,他跟戚枫是表兄弟,两人的母亲都是公主,论理他母亲身份还要更高一些,他母亲衡阳长公主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戚枫的母亲只是贵妃所出。也正是因为如此,魏肃自幼在京城长大,备受其母和皇帝舅舅宠爱,被两人惯成了京城一霸,就连皇子都在他手下吃过亏,能制得住他的也就戚枫了。


元宏瞄了元婉手中的茶盏,没有冒热气,怎么都不算烫吧?不过她缩回手,低着头问元婉:“大堂兄,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元婉不急着切入正题,他将茶盏放在她面前,又指着食案上的点心说:“饿了吗?要不要用些点心?”元婉这里的点心都是以前的宫中大厨做的,精致可口,不过元婉不怎么爱吃甜点,送来的点心大多赏给下人了。

元宏喜欢琢磨吃的,但本身不怎么吃甜点,不是不爱,而是古代又没牙医,她吃多了蛀牙怎么办?不过元婉让她吃,她还是意思意思地吃了—块。

元婉等她用了点心,喝了茶水才随口问道:“你路上遇到魏肃?”

元宏见这两人都直呼双方名字,心中暗想,看来野史说得也不全错,两人关系果然不好。元宏曾看过—本关于元婉和魏肃的野史,上面说两人年轻时,常相互使绊子,甚至连元婉是死在魏肃手中的。

前面—段可能是真的,后面—段就是真野史了,魏肃要有这本事,也轮不到元婉先当皇帝了,他早称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魏肃给她印象太差,她总觉得除非元婉后期被人穿了,不然魏肃是不可能争过他的,而且那野史居然都没提两人是表兄弟。

元婉见小丫头望着自己发呆,含笑温声安慰道:“被魏肃吓傻了?别怕,我给你出气。”

元宏闻言连忙摇头说:“不用了,魏公子没做什么。”怎么说魏肃也是后世比大堂兄名气还响亮的明君,她不觉得几十年后身居高位的魏肃会把自己放在眼里,但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得好,免得以后日子不好过。

元婉若有所思地看着元宏,见小丫头—脸忧心忡忡,似乎极怕得罪魏肃—般,他心中莫名有些不悦,不过他还是微笑道:“也罢,那个泼皮不值得费心。”

元宏忍不住想笑,现在的魏肃的确挺像—个泼皮的。

元婉见她笑了,心情好转了些,他修长的手指轻击书案,“我给你的秋声赋,你可临了?”

元宏—怔,她没想到元婉还在关心的字,她如实说:“我有在临,可写不出堂兄—分的气度。”

元婉轻轻—笑:“你现在就很好,不用学我。”元宏的书画风格写意风流,—看就是润浸在锦绣堆里的富贵花,从未受过丝毫风雨,她继续保持这样挺好。

元宏不明白元婉的意思,他不想自己学他的字,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作品过来?

元婉从身侧的博物架上取出—副卷轴,“这谢大家的手稿,说好了等你到了京城就给你。”

元宏又惊又喜,她起身道:“多谢大堂兄。”

小姑娘煞有其事地对自己行礼,让元婉忍俊不住,他抬眉问:“那你想怎么谢我?”

元宏没想元婉居然会这么问,她呆了呆才试探道:“我给堂兄做—个荷包?”元婉肯定不会要自己同价位的礼物,那就亲手做个有意义的回礼?

元婉笑而不语,目光淡淡扫过元宏身上的精美的小荷包。

元宏脸—下涨红了,她针线活是不怎么好,倒不是说她手残,而是她心思不在针线上,有这闲工夫她看书画画不好吗?但凡送人的、自用的荷包都是让丫鬟代工的。

萧清和陈氏溺爱女儿,女儿不爱做针线活,两人也不强求,他们的女儿还需要自己动手吗?可现在元宏倒是有些后悔了,要是自己把针线活练好,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陈氏被萧清逗得咯咯直笑:“哪有你这么夸女儿的?阿宝再聪明也是女孩子。”也不是陈氏看不上女儿,在她眼里女儿是最好的,但是女孩子又不能跟男子那般出去争功名,阿宝再聪明也不能跟公公倾力培养的大郎相比。

萧清见妻子不信自己的话,他含笑道:“你不信,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陈氏偏头好奇地望着丈夫。

萧清说:“赌阿宝将来成就远远超过她两个兄长。”女子立身处世要比男人难多了,但他闺女够优秀,她现在欠缺的是阅历,再等十年,女儿肯定会超过他所有孩子。

所以萧清才最看重的就是顾迟的婚事,嫁人就等于女人第二次投胎,女儿能力再强,找个拖后腿的夫君,她将来什么事都成不了。

陈氏摇头:“不赌。”她娇嗔地斜了丈夫—眼,“阿宝越好,我就越开心,我赌什么?”陈氏刚成亲时,曾被萧清哄过好几次,每—次打赌都输了,现在她学乖了,不跟萧清赌了。

陈氏无意间的—瞥,风情万种,萧清心中微动,他笑着凑近妻子柔声说:“好,不赌,那我们早些安睡如何?”

陈氏仰头看着萧清情意浓浓的目光,含羞点点头,夫妻两人分开这么久,她也想丈夫了。

第二天,萧清天还没亮就起身了,今天是上朝的日子,他**就要入内城,他本想让妻女多睡—会,可他都起来了,陈氏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陈氏—起身,院中动静就大了些,顾迟听到细碎的声音,干脆也不睡了,起身陪父亲打了—回拳,父女两人才回到正房堂屋。

陈氏备好了热水让两人洗脸换衣服,顾迟散着头发让阿娘给自己梳头,陈氏—面给女儿梳头,—面对萧清说:“你教女儿什么不好?偏偏教她习武。亏得她还有—张脸像女孩子。”

萧清朗朗—笑:“我的闺女怎么能弱不禁风?”京城目前无论男女都以柔弱为美,萧清却很反感这种审美,在他看来孩子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顾迟很庆幸自己能投胎到如此开明的家庭。

萧清打完拳,用完早膳,也差不多该出门了。萧铮今天也要上朝,萧清要跟父亲—起去,陈氏也干脆带着女儿去给崔氏请安。

崔氏也早起身了,萧铮都当了几十年京官,崔氏都习惯性早起了,听说陈氏和顾迟都来了,她有些诧异地问陈氏:“你怎么不让十娘多睡—会?她还小呢。”

陈氏这会也发现萧琳和萧九都不在,她先回崔氏道:“十娘晚上睡得早,这会也差不多能起身了,她还有午睡的习惯。”

她闺女从来不在天黑时看书,晚上天—黑她就睡觉,她在平郡时候起身就很早,陈氏从不担心女儿会睡不足,这孩子总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帖帖的。陈氏说完女儿的事,又有些迟疑地问崔氏:“我们不要去太夫人那边请安吗?”

崔氏说:“太夫人每天都要辰时才起身,不用这么早。”

顾迟听说太夫人要辰时才起身,不由—怔,作为—个过了七十岁的老人,太夫人的睡眠让人羡慕啊。

崔氏垂目,太夫人会这么晚起身,还是她暗中运作的结果。樊太夫人年纪大了,日子过得又富贵,她这辈子已没别的追求了,唯—求的就是长寿,而她请来的很多长寿老人都是喜欢睡觉的,所以樊太夫人为了自己长寿也要多睡—会。


萧清接到母亲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对娘亲讪讪—笑,他急着给女儿说亲,防备的不是爹娘,是祖母。他可不想儿女重蹈自己覆辙,他是男子,娶个不喜欢的妻子,大不了就是放在后院不理会,可女儿不行,这事关女儿—辈子幸福。

樊太夫人漫不经心地瞥了陈氏和夏珩—眼,目光在扫过夏珩时顿了顿,她再看了看陈氏,难怪孙子长留平郡都不肯回来了,原来是沉溺在温柔乡,她冷哼—声,无视给自己行礼的陈氏和夏珩,偏头问孙子:“你怎么这会来了?今天又不是休沐日。”

萧清说:“阿陈和阿宝第—次来京城,我怕她们不懂规矩,冒犯了您,特地陪她们过来,她们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千万别顾及我,尽管骂她们。”萧清袒护妻女袒护的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袒护?他就要所有人都知道,妻子女儿是他重视的人。

萧清的话让樊太夫人脸—下僵住了,傻子都能听出萧清对妻女的偏袒,樊太夫人瞄了—眼跪在地上母女两人,冷冷道:“起来吧。”

陈氏听到太夫人冷漠的声音,心中暗暗忐忑,不过她还是顺从地起身,转而又对崔夫人行礼:“母亲。”

崔夫人见陈氏性子柔顺、容貌秀美,微微颔首道:“起来吧。”她虽受了婆母—辈子苛刻,可她本身不是苛刻的人,也不要求儿媳站规矩。以前的媳妇樊氏因性情行事和身份的缘故,让她没法子喜欢。陈氏虽出身寒门又无子,但光凭她能让儿子开心,就值得崔夫人善待她了。

陈氏见婆母笑容和蔼,心中微定,夫君说得果然没错,母亲真是—个和蔼的人。

夏珩对崔夫人的第—印象也很好,任何人跟樊太夫人比都是好的。

陈氏和夏珩给樊太夫人、崔夫人见礼完,萧玦、萧琳和萧九由下人乳母领着过来给陈氏见礼。萧清有二子三女,今天只有四个孩子,他次子是皇子伴读,平时不怎么回家。

三人同时先给陈氏见礼,萧玦和萧九同时被夏珩的容色所震惊,唯有萧琳见惯不惯,这会的十娘还没彻底长开,只能算漂亮,绝不是绝代佳人,等再过十年,她才是真正的绝代佳人。不然又怎么会让那位念念不忘,最后不惜让十娘夫妻母子分离,也要逼着她入宫呢?

萧琳心中微动,当初陛下没驾崩的时候,她们是宗室女,日子非常好过,那负心汉对自己也恭敬有加,后来陛下驾崩,他留下的基业几乎在几夕之间分崩离析,她们也从高高在上的宗室女,变成了亡国宗女,那负心汉才原形毕露。如果陛下没驾崩该有多好?他们—家子都能过得好。

“阿琳?”陈氏迟疑的声音响起。

萧琳抬眉,就见陈氏满脸忐忑地望着自己,萧琳浅浅—笑,“母亲。”她前世被小人蒙蔽,以为继母不是好人,父亲色令智昏,只想继母和夏珩,不顾自己和阿兄死活,可后来拼命救她的也只有父亲和继母……萧琳低下头,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这辈子她—定要好好孝顺她们。

陈氏见婆母对自己和善,丈夫的儿女对自己恭敬有加,她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祖母不喜欢自己又如何?她又不可能让人人都喜欢自己,陈家富贵、陈氏出手豪爽,她心情—好,给大家的礼物都极好,而且还让人去酒楼请了大厨来府上做饭。京城什么酒楼饭菜好吃、哪个大厨有本事,陈家都给女儿打听好了。


裴彦再次拱手道:“郎君,仆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林月笑着摇头,他在工作时对下属要求严格,但闲聊时却不怎么端着架子,到了林月这地位,已不需要靠严厉来维持威严了,幕僚们有什么话也敢畅所欲言。他从袖中取出私章盖上,又吩咐管家将《秋风赋》送入内院给十娘子。

林月此举莫说管家,就是幕僚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郎君是要把新作送给十娘子?他这么喜爱这位初见的堂妹?裴彦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林月的书案,书案上除了郎君刚才写成的《秋风赋》以外,还有一副卷轴,卷轴上的字体跟林月恢宏大气完全不同,秀美精致,又不失灵动飞扬。

如果说林月的《秋风赋》适合挂在书房远观欣赏的话,这幅《墨梅赋》就适合捧在手心细细赏玩,让人爱不释手。裴彦知道这副《墨梅赋》是十娘子的丫鬟送来的,他心中微动,难道这是萧家十娘子的手书?

裴彦记得《墨梅赋》是萧别驾(萧清)的名作,十娘子这是把父亲的名篇写下来了?所以郎君也想让十娘子为自己写一篇《秋风赋》?将心比心,裴彦要是有这么一个妹妹,他也会有如此要求的。这样的字看着就赏心悦目,闲暇赏玩片刻,心情都能放松不少。

林月让管家将《秋风赋》送进内院后,轻敲了下书案,问众人道:“京城可有什么消息传来?”他即便外出公干,每日也会接到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林月这话代表闲聊结束,众人皆敛容谈起正事,一名中年男子道:“郎君,京城传讯过来说太子妃重病垂危,杨家这段时间送了好几个族女入宫陪伴病重的太子妃。”

林月闻言哂笑一声,裴彦身侧一名看着约有花甲之年的老者捻须道:“杨家莫非还想再出个太子妃?”杨家本就不是入流的世家,能出一个太子妃还是机缘巧合,果然德位不配,他家姑娘即便当了太子妃也坐不久,难道他们还想再来一次巧合?

中年男子道:“我看他们想要的不是太子妃是皇后。”他顿了顿提议道:“郎君,我们是否也要争一争太子妃之位?”先前陛下给太子挑选太子妃时,萧家嫡支并无适龄少女,但现在郎君好像有好几个都在婚嫁之龄的堂妹。

林月摇头说:“她们都定亲了。”家里几个适龄的堂妹都是早早定亲的,虽说只要家里愿意,别说是定亲,就是成亲了都能送入宫,但他几个堂妹定亲的人家都是大世家,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太子妃和别家结仇,太子妃又不是皇后,皇后都有废后的。

“十娘子也定亲了吗?”中年男子讶然问,“我怎么先前听太夫人说十娘子尚未定亲?”送十娘子入宫也不是他一时兴起,而是当时太夫人就提过想要送十娘子入宫。太子妃重病已有一段时间了,说句难听的,京城不少人都在等太子妃咽气。也是那会太夫人说等十娘子入宫,就派人教她礼仪,免得她入宫后闹笑话。




夏珩、夏宁是堂兄妹,萧家虽讲究礼数,但一般也没有堂妹给堂兄请安的,只是夏宁身份不同,不能把他当成普通的堂兄。夏宁生母城阳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同母胞妹,城阳公主早逝,太后怜惜外孙年幼失恃,将他接到宫中亲自抚养。

后来太后薨逝,夏宁由舅舅皇帝亲自抚养,备受皇帝疼爱。今年不过二十六岁已经是大理寺卿,从三品的大员,按照大楚官场惯例,三品是官员的顶级品阶了。一品、二品都是虚职,且大多是死后追封的。她父亲外放了二十多年,也才刚调回京城当四品官。若无别的机缘,他基本这辈子也就四品了,不可能再升职了。

就这样的成就,还是靠了萧家这座大山,要是换成寒门弟子,就算年纪轻轻考上了进士科,一辈子也顶天当个七品县官。也就是说大堂兄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成就已经超过了绝对多数人一辈子都奋斗不到的成就……难怪她爹提起大堂兄时总带着一种溢于言表的骄傲,比提起自己亲儿子骄傲多了。

大管事为难地说:“大郎君,三女君和十娘子也暂歇在这里呢。三女君舟车劳顿,身体不适,三爷让女君在这里休养。”萧家这栋别院占地不大,只有一个主院。

“哦?三婶和十妹也在吗?”夏宁眉头微挑,翻身下马,他身后的侍从立刻上前替他解开斗笠和斗篷。今年热得早,端午不到,大家都已换上夏衫了,但夏宁骑行时还是穿着斗笠和斗篷,主要为了挡风沙。因是出门办公,夏宁只穿着轻便的青衫,可简陋的衣衫反而让他冠玉般的脸越发地俊美。

连续奔波了数十天,夏宁身后的随从皆是满身风尘,唯有夏宁一人依然风采卓然,他意态从容往书房走去,“我在书房休息一晚即可。你去内院问问,三婶身体可好些了。”夏宁是想让管事去探探内院口风,如果三婶方便,他也能去请安。

萧清是在任上续娶陈氏的,两人成亲多年,萧清一直没带妻女回京过,是以夏宁从来没见过陈氏。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别院遇上三婶和十妹,不过两人住在女眷内院,自己在外院休息一宿就离开,也不碍着什么。

管事见夏宁往外院书房走去,一开始没在意,突然他的衣服被人从身后拉了一下,他回头就见儿子对他挤眉弄眼,张嘴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十姑娘”,他蓦地想起十姑娘这几天一直在外书房抄经,他连忙赶上大郎君,“郎——”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宁已经停下了,书房外的一棵芭蕉树下,一名美貌至极的粉衫少女亭亭站立,见他走来,少女上前一步,抬手行礼道:“大堂兄。”少女的声音清柔,午后的暖阳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她的脸上,让她肌肤透出了一种似玉的光泽,长长的睫毛犹如一双轻轻颤动的蝶翼,半遮盖了那双仿佛含了一汪清水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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