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东宫住哪儿,是皇后安排的,还是太子妃安排的?”
苏婧瑶微微敛眸,问道。
“安良娣是皇后娘娘赐的寝殿,就住在离太子毓德殿不远的惜云殿,其他主子都是太子妃安排的。”
“白良缘住在玉芙殿正殿,沈昭训住在玉芙殿侧殿,上官昭训住在行云阁,唐奉仪住在最偏远的漱玉轩。”
苏婧瑶轻点着头,“想办法送个人进惜云殿。”
“是,主子。”妙云应道。
虽然她不知道为何主子这么在意安良娣,但她深知主子的吩咐都是有深意的。
安良娣家世不错,又得皇后亲赐寝殿,看来颇得皇后欢心。
若是安良娣再怀上皇嗣,那可真有可能爬到主子头上去呢。
苏婧瑶对于一切潜在的敌人,自然是要事先做好防范的,她可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别人来算计,还像只无头苍蝇般不知所措。
更何况她在皇宫中安插的人,基本和她没有什么牵连,都是离瑾暗中送进宫来的。
这些人大多在七八岁时就进宫了,根本不认识她,只认信物而已。
苏婧瑶更是不可能在这些人面前露出哪怕一丝一毫与自己身份相关的迹象。
“今晚要去毓德殿用晚膳,妙云,给我做个蔻丹吧。”
苏婧瑶轻柔地将自己的纤纤十指缓缓放到面前,仔细地端详着,手指修长而白皙,仿佛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随后,她又启唇说道:“上个粉嫩点儿的颜色。”
妙云听闻,先是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惊讶和欣喜。
她原本以为今日东宫进了这么多新主子,殿下定然要在其中选择侍寝之人,尤其是安良娣,恐怕会是第一个侍寝的。
可没想到今日殿下竟让自家主子陪同用晚膳,那自然晚上也不会召幸其他女子了。
“好,主子,奴婢昨日才将凤仙花捣烂备用着呢,一定将您的纤纤十指染得漂漂亮亮的,殿下见了肯定会喜欢的。”
这一下午的时光里,苏婧瑶悠然地坐在那里,任由妙云为她染指甲。
她不时地伸出手指,欣赏着那渐渐染上粉嫩颜色的指甲,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染好指甲后,苏婧瑶又精心地梳妆打扮一番。
她穿了一身粉白相间的衣裙,裙摆如流云般拖地,袖子是广袖的设计,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女子肩膀与大臂之间的纤细线条。
而手肘往下宽大的绣袍则显得飘逸灵动,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仙子下凡一般,美不胜收。
苏婧瑶缓缓地走出殿门,此时,外面的天空已被红霞染得绚丽多彩。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没走多久,竟意外地碰见了一个身穿嫩黄色衣裙的女子。
苏婧瑶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女子身上,她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漂亮明媚,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底气十足的贵族气息。
安锦妍也未曾料到,今日进入东宫后,在惜云殿休息了个把时辰,想着出来散散心,熟悉熟悉东宫的环境。
竟会在此处碰到苏侧妃。
她走上前去,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浅浅的礼,轻声说道:“妾参见苏侧妃。”
“起来吧。”苏婧瑶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安锦妍缓缓起身,与苏婧瑶对视的瞬间,心中不禁一沉。
她原本一直认为自己的美貌堪称翘楚,进入东宫后,更是坚信自己定会得到太子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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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海公公恭敬地跪地行礼:“奴才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所为何事?”
景圣帝端坐于龙椅之上,威严的目光仍停留在方才讨论出的政策与方案上,声音不怒自威。
“回陛下,皇后娘娘身边的金华姑姑求见。”
太子心中一凛,母后身边的人?莫非是母后有何事?
想到此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让她进来吧。”
“是,陛下。”
金华姑姑进入殿内后,先是向景圣帝和太子恭敬地行礼,而后说明了来意。
“陛下,皇后娘娘知晓今日您与太子殿下一直于御书房处理政务,本不想打扰陛下与殿下,然太子殿下......”
金华姑姑说到此处,眼神微微瞥向太子,欲言又止。
景圣帝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问道:“太子如何?”
他心中已然大致猜到皇后此番前来的意图了。
“皇后娘娘请陛下管教您的嫡亲太子,延绵皇嗣也是太子殿下顶顶重要的事情。”
金华姑姑话音落下,便垂下头,不敢再看殿中最尊贵的两人。
君泽辰听到金华姑姑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母后竟然当着他的面在父皇面前告状!
景圣帝听完金华姑姑的话,神情倒是放松下来,他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皇后啊皇后,还真是越来越会使唤他。
“退下吧,朕知道皇后的意思了。”
金华姑姑悄然退下后,太子缓缓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到殿内正中。
“父皇,儿臣……”
“太子。”
景圣帝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无上的威严,他微微抬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君泽辰。
“你母后当初虽对太子妃略有不满,然而你钟情于她,皇后便也并未加以阻拦。如今太子妃两年未曾有孕,你母后请朕旨意,赐婚你与苏家嫡女,你可心怀怨恨?”
君泽辰低头躬身,语气恭敬地回答:“儿臣不敢,母后关爱儿臣之心,儿臣知晓。”
景圣帝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点了点头。
太子自幼天资聪颖,入学之后,其才华更是在众皇子中格外耀眼。
景圣帝看着眼前这个出色的儿子,心中也满是欣慰。
语气和缓地说道:“如今你在政务上的决断比之朕,也不遑多让。”
“父皇,儿臣岂敢与您相较。”君泽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你十七岁那年,朕派你出征,可知其中缘由?”
“身为有魄力的男儿,自当横扫天下,保国卫民。”
君泽辰的声音坚定有力,他挺直了身躯,眼神中透着坚毅。
“哈哈,诚然如此,但亦有他因。”
景圣帝的目光变得深邃,似乎回忆起了往昔的岁月。
“你自幼生长于深宫,你母后未曾将后宫阴私对你避讳,也是为了早早让你明白人心险恶。你入朝堂后,前朝的阴谋算计更是数不胜数。年少时的你,恐怕对此厌烦至极吧。”
君泽辰听着父皇的话语,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从未想过父皇会如此了解他的内心。
闻听父皇此言,君泽辰心中略感震惊。
他凝视着景圣帝,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尚且年轻,不应困于这诸多算计之中。身为储君,既要在算计中周旋,亦要心胸开阔,心怀天下。”
“朕遣你出征,是要你亲见尸横遍野,目睹百姓流离失所,领略战争的残酷,从而深刻体悟一个国家的强盛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你。”
景圣帝目光如炬,与君泽辰四目相对,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身为太子,国家才是你最为重要的责任。即便年少时有心仪女子,然而在国家面前,你心爱之人、心仪之物,乃至你自身,都必须做出牺牲。”
“父皇,儿臣深知君国在心中最为重要,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苏尚书乃国之栋梁,你冷落你的侧妃,便是寒了臣子之心。朕当初为你们赐婚,既然你不曾拒绝,就应承担起作为太子的责任。”
“若无苏侧妃,日后亦会有更多侧妃、良娣,难道你都要娶回宫中当作摆设不成?”
君泽辰脸色一变,语气诚恳地说道:“儿臣知错,儿臣定会善待苏侧妃。”
“嗯,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君泽辰步出御书房,面色阴沉,眉头紧蹙,每一步都带着隐隐的怒气,朝着东宫的方向徐徐而行。
今日事务本就繁多,结束之后,还因母后的告状遭受父皇的说教,他心中憋着一股闷气。
“安顺,今日侧妃做了什么?”
君泽辰的声音冰冷如霜,眼神中透着寒光,冷冷地直视前方,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冻结。
安顺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君泽辰身后。
轻声回答道:“回殿下,侧妃今日去了坤宁宫皇后娘娘处。”
君泽辰听了这话,心中猛地一沉。
原本他以为苏靖瑶在东宫安分守己十日,是个单纯无邪、与世无争的女子。
没想到她竟如此工于心计,知晓勾引自己无果,便妄图去讨好母后以谋得地位。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中的怒火如燃烧的火焰般喷涌而出。
君泽辰迈开大步,速度陡然加快,走着威严的四方步进入东宫,直直地朝着夕颜殿的方向而去。
安顺迈着小步,拼尽全力小跑着跟随,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哎,他的太子殿下啊,为何丝毫不怜惜怜惜他这把老骨头。
栖鸾殿。
凌悦听闻君泽辰已归东宫的消息,美眸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急切地吩咐下人将晚膳端上来,难掩内心的期待。
梅香眼神闪烁,流露出犹豫之色,嘴唇轻颤,欲言又止。
她看着主子高兴的神色,心中不忍打破她的欢喜,但又着实不愿主子一番忙碌后,迎来的却是太子殿下的缺席。
终于,梅香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主子,殿下回东宫后,立刻去了夕颜殿。”
凌悦闻言,身子猛地一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轻声说道:“阿泽去夕颜殿应当是有何重要之事,将晚膳继续温着吧。”
只是轻颤的睫毛和紧握的手帕,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凌悦缓缓坐于榻上,玉手轻轻一挥,梅香便低头退下。
她独自坐在那里,美丽的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失落,眼眸中透出的光芒也变得黯淡无光。
明明阿泽已经冷落了苏靖瑶十天,今日去夕颜殿或许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
可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始终无法平静,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搅动着她的心绪。
苏靖瑶楚楚可怜的模样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
苏靖瑶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女,是风姿绰约的倾城少女,是纯真善良的太子侧妃,太子去夕颜殿名正言顺。
可是......
凌悦自己作为女子,都会为苏靖瑶的美貌而失神,更何况是太子呢。
想到此处,凌悦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实在不想太子与苏靖瑶有过多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