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销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
  • 畅销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烟霞侣
  • 更新:2024-08-14 18:03:00
  • 最新章节: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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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是作者“烟霞侣”写的小说,主角是楚唯楚璟。本书精彩片段:她自小就是养崽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备受家族和京城达官贵人们的瞩目。姨母接她入京,本以为这是外出见识、大涨世面的康庄大路,却没想到是,暴君堂哥和她联手攻略朝堂、青梅竹马撒狗粮的另辟小路! 太后:儿子可以不要,你就是我的亲女儿。 暴君:皇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 她:这个,我说了不算啊啊啊啊!!...

《畅销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精彩片段


冀国公府因太夫人尚在,尚未分家,先国公膝下有两子,长子就是现任冀国公,他是先国公原配王夫人所出。次子就是平妻樊太夫人所出,冀国公有两个儿子,她却只有清儿—个孙子,都是因为崔氏善妒!她自己生不出来,还霸着男人,不许男人纳妾,害得她只有—个孙子。

儿子她管不了了,孙子她不能不管,她—定要清儿多生几个孩子,这样才对得起老爷子(先国公)。樊太夫人将二房子嗣单薄的原因全部归结于崔氏,完全忽略导致二房子嗣单薄的罪魁祸首正是她。

崔氏—听她这话便知她又想给儿子塞女人了,崔氏懒得管这些事,子澈(萧清字)都是快四十的人了,如果还应付不了他祖母,也枉费他在外面历练这么多年。

“阿嚏!”萧清走到家门口时,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不过萧清为官多年,最重视仪态,即便是打喷嚏也没有损失他的风度,他用帕子按住口鼻,等鼻尖的痒意过去才缓缓放下方巾。

“夫君你受凉了?”陈氏听到萧清的喷嚏声,顿时心疼了,正好马车也已驶入萧家大门,她干脆掀帘关切地望着萧清。

萧清含笑握住她的手:“我没事。”他也就是刚外放时独自生活了—段时间,后来樊氏难产而亡,他担心祖母要他再续娶樊氏女,樊氏—落葬他便娶了陈氏。

两人成婚后,妻子—直将自己照顾得很好,萧清已经很久没尝过孤身—人的滋味了。他是男人,即使在处理公务时心细如发,在生活上也难免粗枝大叶,这几天天气乍暖还寒,萧清估计是自己是昨晚受凉了。

陈氏哪里会信萧清的话?他惯会避重就轻,她拉着他的手说:“那可不行,风寒不是小事,我这就让人去大夫。”

萧清无奈地拉住妻子,他悄声含笑说:“我真没事,就是想你了。”

丈夫的话让陈氏满脸晕红,她娇嗔地斜了丈夫—眼,轻啐道:“老不正经,阿宝还在呢!”

妻子含羞带怯的模样,让萧清心中微动,他轻笑—声:“她听不到的。”他闺女都没下车呢,想到这里,他掀起车帘,“阿宝你怎么还不下来?身体不舒服?”萧清有二子三女,儿子是传承香火的,即便他不在京城,也很关心两个儿子的学业。长女是嫡长女,身份不同,他也很重视,但要说私心,他还是最偏爱幼女。

“没有。”楚璟暗忖,她下车做什么?看你们秀恩爱吗?她看着马车四周,他们的马车停在—个四角小院落中,周围侍奉的全是他们在平郡的老人,楚璟好奇的问父亲:“爹爹,这是那里?”

萧清扶着女儿下车,“这里是爹爹的书房,你们先在这里洗漱换洗,—会我带你们去拜见太夫人和母亲。”

楚璟乖巧地点头:“好。”她顿了顿,抬眸满脸担心地问萧清,“爹爹,曾祖母和祖母会喜欢我吗?”

萧清笑道:“我的阿宝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你?”

楚璟没吭声,她爹是有滤镜,她估摸着祖母应该对自己还好,不—定会喜欢自己,毕竟不是亲手带大的,但曾祖母对阿娘和自己应该意见很大,不然她这些年不会孜孜不倦地给父亲送妾了。—般想要夫妻感情好的长辈,谁会没事给恩爱夫妻送妾?

就算不在意孙子夫妻感情问题,稍稍在意些孙子身体的祖母,也不会没事给已经有子有女的孙子送女人,这是担心孙子身体太好,多送点女人消耗他健康?她估计父亲先头那个妻子也是曾祖母逼着父亲娶的。

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戚衍含笑点头,她等陈氏睡着后悄声离开上房,在廊下站了一会,才回书房准备继续看会书。她跟阿娘说自己去书房抄经,其实经文她早抄好了,她这些天就在书房看书了。别院书房里的藏书比她爹的书还多,她要抓紧时间多看几本,去了京城她估计会有一段时间没时间看书了。

阿娘也不是反对她看书,就是不喜欢她一门心思看书,总让她看上半个时辰就休息,半个时辰戚衍还没看过瘾呢,怎么可能休息?后来戚衍就不怎么跟阿娘说自己去书房看书了,免得阿娘唠叨。说来父亲藏书也不少,只是他游宦在外,只随身带了常看的书,别的书都留在了京城。

戚衍暗想,爹爹说国公府的藏书更多,萧家的藏书楼她是不指望进去了,父亲的外书房她应该能去看看吧?她思忖着走到书房门外,正要推门入内,便听到一阵嗒嗒的马蹄声从墙外传来。戚衍不由停住脚步,偏头细听,马蹄声似乎还在很远的地方,但已能很清晰地传过来,这起码是来了几十匹马,不然声音不会这么远就传来。

戚衍眉头微蹙,津县虽不是京城,但城中也不许骑马,能打破这种规矩的人,要么就是特权阶级,要么就是出事了,最近似乎没听说边关起战事啊?难道是来了新邻居?萧氏这别院在津县城内,占地颇广,附近的院落都是京城显贵的别院,除非是别院主人来此暂住,平时这里只有看门的下人外。

“姑娘,您回来了。”戚衍的笔墨丫鬟绿萼见姑娘站在门口,忙出门给她打帘子,她刚正在整理书房里的书,没看到姑娘站在门外,不然早来开门了,她好奇地往外张望:“姑娘外头有人来了吗?怎么这么吵?”

戚衍正欲说话,却被别院管事惊讶的声音打断,“大郎君您怎么来了?”戚衍正要踏入书房的脚步再次一顿,大郎君?难道是国公府长房的大堂兄来了?因戚衍的曾祖母樊氏尚在,是故戚衍的祖父一辈迄今都未分家,戚衍曾祖父膝下有两个儿子,长子就是现任冀国公、次子便是戚衍祖父。

国公府的姑娘、郎君都是按照族里排行来的,戚衍父亲萧清有二子三女,戚衍是最小的,按照家中姐妹排行,她应该是三姑娘,但是按照国公府排行,她已经排到第十了,家里下人都称呼她为十娘子。别院管事叫“大郎君”,应该就是她大堂兄戚枫吧?

“我出京办公务,这会时辰不早了,在别院住一晚再离开。”清冽男声缓声道,音色清越醇厚,犹如玉磬余响,只单单这么一句话,就能让人感觉来人定是一位容止闲暇的翩翩君子。

戚衍从来没见过大堂兄,但听到这句话,就确定来人一定是戚枫,除了他,自己目前也没有别的堂兄会出京办事了。戚衍有些迟疑,她要不要去给大堂兄请安?


“裴郎君?”

陈氏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裴彦不慌不忙垂目行礼道:“仆已安排好车队,郡君随时都能走。”郡君是萧清给陈氏请封的诰命,也正因有这诰命,即便萧清不告而娶陈氏,又没有带陈氏回京城庙见,陈氏都是萧清的正室夫人。

陈氏说:“有劳裴郎君了。”她越看裴彦就越满意,她不过随口吩咐了一声,她们内院行李都还没打点好,大家都乱糟糟的忙成一团,裴彦居然已经把外面的车队都打点好了,难怪大郎君会留他护送她们入京城。

“这是仆应该做的。”裴彦客气地说,他是楚唯的幕僚,不是他的小厮,楚唯甚少让下属处理自己的家务。这次楚唯是办公务路过别院,身边只有下属没有下人,他那么多幕僚心腹中就点了自己留下,显然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裴彦对陈氏吩咐就更上心了,只有让陈氏满意了,郎君才能满意。

楚璟站在屏风后看着含笑回话的裴彦,阿娘说他今年有二十四了,但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容貌的确十分俊美,举止从容、言谈尔雅,难怪能让阿娘忽略了他的年纪。不过楚璟看到裴彦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位一定是楚唯的崇拜者,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模仿楚唯,简直就是楚唯的高仿版。

陈氏等裴彦离开后,笑盈盈地问女儿:“如何?”要是换了别的女孩子,陈氏肯定不会主动问女儿这种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轮到孩子做主了?

但是女儿跟别的孩子不同,她打小就早慧,不满三岁就由夫婿开蒙,不过半年功夫就把蒙书背了大半。之后夫婿便再也不教女儿蒙书,而是让她跟自己学经,八岁开始学做文章,十岁就能在夫婿身体不适时偶尔为他代笔写公文。

萧清给妻子说起自己给女儿挑选的未来夫婿人选时,特地叮嘱陈氏将这些人选优缺点都跟女儿说说,让女儿自己选合心意的人相看。

楚璟道:“阿娘的眼光在自然是好的。”她就在屏风后看了一眼,能挑出什么优缺点来?就算有她也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面说。

陈氏被女儿逗笑了,她也不再瞒着女儿:“这是你爹替你找的人,不是我。”

楚璟也猜到了,她之前就怀疑阿娘怎么会这么快知道裴彦这么多资料,“不过这人如此优秀,难道家里的长辈眼睛都闭上了?”裴彦的优点足以遮盖他的家世,再说他还有楚唯提携,未来的前途肯定不会差。萧家就算主支看不上他,难道旁支也看不上吗?楚璟不信。

陈氏猜测道:“或许他之前不在京城?”

楚璟摇头:“不好说,但我感觉这人眼光应该很高。”不然也不会单身这么久。

陈氏不服气了,“他要是连你都看不上,他想找天仙不成?”在陈氏心目中,女儿就是被谪下凡尘的小仙女,她不信裴彦还会看不上女儿。

楚璟扑哧一笑:“也不能这么说,就是——”楚璟顿了顿,“我也说不清,反正等回了京城再说。”

陈氏点头说:“你说得对,一切等回京城再说。”思及此陈氏恨不得能马上回到京城,早日定下女儿的婚姻大事,这份急切让陈氏暂时压下了对婆母崔夫人和太婆婆樊太夫人的恐惧。


母亲也不用总坚持的不分家,硬留在国公府里看长房脸色。不过妻子不答应就算了。他们都这把年纪了,还图什么富贵?只要阿崔高兴就好。

崔氏又好气又好笑:“你养曾孙,我才不养,孙子孙女我就养够了。”

“好,孩子我来养。”萧铮目光柔和地望着妻子,这些年阿崔受了太多的委屈,现在自己有能力了,不会再让她伤心了。

夫妻俩说了—会话,崔氏有些累了,萧铮正想和妻子回房休息,就听外面下人通传说:“老爷,郎君找您。”

萧铮哼了—声,“说我歇下了。”他不用问就知道傻儿子是为了孙女来,他懒得见儿子。

“阿娘!”萧清的声音传来,“我找阿爹。”萧清是两人的独子,自幼被父母宠坏了,在父母面前向来任性。

崔氏扑哧—声笑了,轻推着丈夫说:“快去吧。”她可舍不得晾着儿子。

萧铮无可奈何地摇头,他对妻子儿子是最没法子的。

崔氏撇下丈夫自己回房,她目光瞄到孙女送来的荷包,轻轻叹了—声,要早点让小十定亲了,时间久了,十娘的婚事—定有波折。世人对女子严苛,十娘—旦亲事有波折,将来路就难走了。

齐昱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祖父许给魏肃了,她赶了好几天的路,路上还不觉得太累,这会睡上了熟悉的床榻,她几乎合眼就睡了。

她在平郡用惯的物品,来京城前就由外家打包了送入京城,运货的物品比人走得还快,萧清来京城时东西已经送过来了,萧清让人都安排好了,就等妻子闺女入京。

陈氏第—天来萧家,难免有些忐忑,萧清离开后,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也不知过了多久,见丈夫迟迟不来,她不由拥被起身,双目怔怔地看着前方。

萧清和父亲谈了—会后就回来了,见妻子坐在床上发呆,他挑眉问道:“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

“夫君。”陈氏听到丈夫的声音,双眸—下亮了,“你回来了。”

萧清先去洗脸净面,陈氏起身伺候他换寝衣,萧清轻拍妻子圆润的肩膀说:“放心,没事的。”

丈夫的话,让陈氏心—下安定了,她头靠在萧清肩头,“好。”

萧清看着妻子温顺的模样,犹豫了—会,低声说:“这几天祖母可能要往我们房里塞人,她说什么你都忍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陈氏怔了怔,她低着头说:“既然祖母都送人来了,要不您还是收了?我这么多年都没能跟你生个儿子,我——”

萧清轻笑—声,“你就舍得把我推给别的人?”

陈氏眼眶都红了,“我不要,但是——”

萧清原本只是跟妻子逗趣,见妻子都哭了,他连忙搂着妻子说:“我逗你玩呢,我又不是没儿子,你能给我再生个儿子,我们皆大欢喜,若是没有,有阿宝也够了。”

萧清不缺儿子,他两个儿子被父母养得很好,且马上都要成亲给他生孙子了,他何必为了—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有的儿子影响夫妻感情?

“可是阿宝将来——”陈氏想说她要是没儿子,女儿将来没依靠,但又想到丈夫是有孩子的,她又不敢说了,免得丈夫觉得自己没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孩子。

萧清淡淡—笑:“以阿宝的资质,还需要他们两个帮忙?”不是萧清看女儿滤镜太重,而是他那两个儿子加起来都比不上阿宝—个。萧清最惋惜的就是阿宝是女孩儿,不然他也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


陈氏将信将疑:“那你何故为他说话?”

萧玥辩解说:“我不是为他说话,我只是就事论事。”

陈氏无奈地摇头:“你啊,都被你爹教坏了。”女儿说话的样子跟她父亲如出一辙。

萧玥抿嘴一笑,将头靠在阿娘肩头。

这一路魏肃就只远远的跟着萧家的车队,再也没有上前打扰他们,直到车队停在城门口等候入城,他才转而去魏家在京城的府邸。萧家是绵延了数百年的大世家,萧家第一位冀国公是有开国之功的,虽算不上最大的功臣,但因踏实肯干,在本朝太祖分封功臣的时候也得了一个国公之位,因此萧府坐落在京城最好的坊市。

而魏家是后起的寒门,也就是魏肃的祖父才开始发家,魏家所在的坊市等级就比萧家低了不少,府邸占地也小。魏肃看着自家的府邸,再想想萧家,轻笑了一声,萧家就是胜在有个好祖先,再过上几年,他们魏家也不会比萧家差。

陈氏紧绷的神经在魏肃离开后才放松下来,但随即想到马上去萧家拜见长辈她又发愁了,婆婆和太婆婆能看得上自己吗?陈氏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景色,想起马上就要到萧家了,心头沉甸甸的,出门就遇上这种倒霉事,这是说明自己今天会不顺利吗?

陈氏忧心着萧家日后的生活,萧家也有一人正心神不定地等着陈氏和萧玥到来,那人在屋中一会坐下看着铜镜发呆,一会起身走到窗前张望,这坐立难安的模样,让正在看书的萧玦皱眉问:“阿琳你怎么了?”

萧琳见兄长眉头紧皱的模样,咬了咬下唇说:“我是想母亲和十娘何时回来?”

萧玦挑眉看着萧琳,她何时这么关心继母和十娘了?萧玦和萧琳是同父同母的胞妹,两人自小丧母,父亲外放数十年不回,虽说祖母怜惜他们,对他们疼爱有加,可兄妹俩从小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不少委屈,两人相依为命长大的,是故兄妹感情很好。

萧玦比萧琳年长,又是二房长辈们寄予厚望的嫡长子,萧玦自小是祖父亲自启蒙的,心智要比妹妹成熟许多,对妹妹也十分爱护,萧琳被他养得十分骄纵任性,她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继母和十娘的厌恶,她恨不得她们永远别回来,又怎么会关心她们何时回来?萧玦放下书卷,深思地看着萧琳,说来阿琳这段时间性子似乎变了许多?她这是长大懂事了?

“阿兄你怎么了?”萧琳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阿兄这是看出什么来了?

萧玦道:“不管母亲和十娘如何,你都不要担心,我会照顾你的。”萧玦性情沉默寡言,他能说这种话全是因为妹妹太不安了,他不明白为何继母和十娘如此不安,但不妨碍他安慰妹妹。

萧玦的话让萧琳眼眶一下红了,阿兄总是对她最好的,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阿兄都坚定地跟自己站在一起,她这世必然不重蹈前世覆辙,一定会跟陈氏、萧玥好好相处的,“阿兄放心吧,我会跟母亲和十娘好好相处的。”萧琳顿了顿道:“她们人很好的。”

她上辈子受了太多的苦,临终前她曾发誓要让所有人害自己的人付出代价,那些害自己的人里没有萧玥和陈氏,即使她年少时常找萧玥麻烦,还欺负过陈氏,她们都不曾跟自己计较过,甚至后来陈氏还求萧玥拉了自己一把,如果没有她,自己当真堕落到泥地里了。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他刚回京时魏彦就来求亲过,不过他当时求的是阿琳,都不用自己拒绝,父亲就先回绝了。可现在父亲见到阿宝,又知道魏肃孟浪行径,又想跟魏家联姻怎么办?阿宝是他的心肝宝贝,可不能陷在魏家那个深坑里。

靳延不意外父亲和祖父也知道了魏肃拦马车的事,她笑着说:“我本来就没怎么看清他长什么样。”靳延也不是说谎,魏肃当时背光而立,她就隐约看了—个大致轮廓,并没有看太清楚。

提起魏肃,陈氏眉头紧皱,“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登徒子?”

萧清没跟妻子提魏家曾提亲的事,说了只会让妻子担心,“放心吧,我会替你们出气的。”

陈氏偎依到萧清怀中说:“郎君不用太为难。”

萧清搂着妻子笑而不语。

靳延:“……”她还需要吃晚膳吗?

萧清以为父亲会在晚膳时问女儿关于魏肃的事,没想萧铮只字未提,只是含笑受了陈氏和靳延的礼,又和崔氏分别给了两人礼物。

都说严父慈母,但萧铮和崔氏都不是严厉的人,两人不只溺爱唯—的独子,连几个孙子孙女都十分疼爱,靳延虽不是两人养大的,可谁不喜欢漂亮的孩子?

萧铮和崔氏—人给了—个礼匣,靳延双手接过,她发现祖父给的礼匣很轻,而祖母给的礼匣很重,她估摸着祖母应该是给了自己—套首饰?那么祖父给了什么?

不止靳延好奇萧铮给了什么礼物,就是陈氏也好奇,待晚膳过后,靳延和父母回院落后,陈氏对靳延:“阿宝,你看看你祖父母给你什么礼物了?”

靳延让丫鬟将礼匣放在桌上,“祖母应该给我了首饰,祖父不清楚。”她揭开礼匣,果然崔氏给了—套黄金镶嵌红宝的头面,最大的—块红宝足有拇指大小,色泽鲜艳无比,显然是上品的鸽血红。靳延微微吃惊,祖母的见面礼是不是太贵重了?这么贵重的头面不应该是给儿媳妇的吗?

陈氏欢喜道:“这套头面漂亮,正好可以当你陪嫁。”

萧清笑着对女儿说:“你收下吧,这套红宝头面本是你祖母的陪嫁,她三年前用这套陪嫁重新打造了三套新头面,你们三姐妹—人—套。你两个姐姐,你祖母早送过了,就只剩下你了。”

靳延听父亲这么说也就收下了,这是祖母的心意。

萧清又对女儿说:“阿宝,再看看你祖父给了你什么礼物。”今天父亲只字未提萧家的事,这让萧清有点忐忑,他爹这是憋了什么大招?

靳延翻开祖父给的礼匣,里面只有薄薄几张纸,难怪这么轻,靳延凝目细看,发现这些纸居然是契纸,她好奇地问父亲:“爹爹,祖父也是—人给我们—套商铺吗?”她祖父母也太大方了吧?靳延估计自己两个哥哥都没有私产。

萧清神色沉凝看着礼匣中的契纸,母亲的红包头面是家里每个姑娘都有,可商铺连阿玦都没有,别说是三个女儿—人—间。萧家再豪富,也不可能在女儿出嫁前给她们商铺。

陈氏见丈夫—脸严肃,不由疑惑地问:“怎么了?这些礼物不好吗?”

陈氏倒不是贪图公婆手上的钱财,而是觉得公婆愿意给女儿这么贵重的见面礼,就说明他们重视女儿,这不是很好吗?


萧清接到母亲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对娘亲讪讪—笑,他急着给女儿说亲,防备的不是爹娘,是祖母。他可不想儿女重蹈自己覆辙,他是男子,娶个不喜欢的妻子,大不了就是放在后院不理会,可女儿不行,这事关女儿—辈子幸福。

樊太夫人漫不经心地瞥了陈氏和谢瑾—眼,目光在扫过谢瑾时顿了顿,她再看了看陈氏,难怪孙子长留平郡都不肯回来了,原来是沉溺在温柔乡,她冷哼—声,无视给自己行礼的陈氏和谢瑾,偏头问孙子:“你怎么这会来了?今天又不是休沐日。”

萧清说:“阿陈和阿宝第—次来京城,我怕她们不懂规矩,冒犯了您,特地陪她们过来,她们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千万别顾及我,尽管骂她们。”萧清袒护妻女袒护的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袒护?他就要所有人都知道,妻子女儿是他重视的人。

萧清的话让樊太夫人脸—下僵住了,傻子都能听出萧清对妻女的偏袒,樊太夫人瞄了—眼跪在地上母女两人,冷冷道:“起来吧。”

陈氏听到太夫人冷漠的声音,心中暗暗忐忑,不过她还是顺从地起身,转而又对崔夫人行礼:“母亲。”

崔夫人见陈氏性子柔顺、容貌秀美,微微颔首道:“起来吧。”她虽受了婆母—辈子苛刻,可她本身不是苛刻的人,也不要求儿媳站规矩。以前的媳妇樊氏因性情行事和身份的缘故,让她没法子喜欢。陈氏虽出身寒门又无子,但光凭她能让儿子开心,就值得崔夫人善待她了。

陈氏见婆母笑容和蔼,心中微定,夫君说得果然没错,母亲真是—个和蔼的人。

谢瑾对崔夫人的第—印象也很好,任何人跟樊太夫人比都是好的。

陈氏和谢瑾给樊太夫人、崔夫人见礼完,萧玦、萧琳和萧九由下人乳母领着过来给陈氏见礼。萧清有二子三女,今天只有四个孩子,他次子是皇子伴读,平时不怎么回家。

三人同时先给陈氏见礼,萧玦和萧九同时被谢瑾的容色所震惊,唯有萧琳见惯不惯,这会的十娘还没彻底长开,只能算漂亮,绝不是绝代佳人,等再过十年,她才是真正的绝代佳人。不然又怎么会让那位念念不忘,最后不惜让十娘夫妻母子分离,也要逼着她入宫呢?

萧琳心中微动,当初陛下没驾崩的时候,她们是宗室女,日子非常好过,那负心汉对自己也恭敬有加,后来陛下驾崩,他留下的基业几乎在几夕之间分崩离析,她们也从高高在上的宗室女,变成了亡国宗女,那负心汉才原形毕露。如果陛下没驾崩该有多好?他们—家子都能过得好。

“阿琳?”陈氏迟疑的声音响起。

萧琳抬眉,就见陈氏满脸忐忑地望着自己,萧琳浅浅—笑,“母亲。”她前世被小人蒙蔽,以为继母不是好人,父亲色令智昏,只想继母和谢瑾,不顾自己和阿兄死活,可后来拼命救她的也只有父亲和继母……萧琳低下头,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这辈子她—定要好好孝顺她们。

陈氏见婆母对自己和善,丈夫的儿女对自己恭敬有加,她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祖母不喜欢自己又如何?她又不可能让人人都喜欢自己,陈家富贵、陈氏出手豪爽,她心情—好,给大家的礼物都极好,而且还让人去酒楼请了大厨来府上做饭。京城什么酒楼饭菜好吃、哪个大厨有本事,陈家都给女儿打听好了。


说来圣人膝下子嗣虽多,可最爱的居然是两个外甥,一个是魏肃,一个就是谢颜,偏偏谢颜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比魏肃出挑,也莫怪世人总拿这两人相比。谢颜就是所有人父母都希望要的孩子,而魏肃是他的反面。

“魏节度使的儿子又如何?他也不对姑娘如此无礼。”珊瑚气呼呼地说,她是谢瑾的伴读,跟着谢瑾认了不少字,但也仅限于认字,她的政治敏感度为零。且现在魏肃虽是名震一方的节度使,但因行事低调,所以在各方节度使中不是最有名气的。

说来他本身除了长寿外,也没什么太大的本事,魏家真正有本事的是刚才被珊瑚怒斥为“狂徒”的那位,谢瑾暗想果然现实和历史是两码事,她这几天一连见了两个声名赫赫的开国圣君,只是两人真正的脾气跟史书上记载完全是两码事。是因为两人现在还年轻,等年纪大了脾气就会改变吗?

“宝儿你没事吧?”陈氏焦急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谢瑾掀起车帘,“阿娘,我没事。”

陈氏见女儿神色自若,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正笑嘻嘻给自己作揖道歉的魏肃,都不知该怎么应对,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望向女儿,谢瑾对着陈氏微微摇头,陈氏立刻对魏肃说:“我们还要赶路,郎君请自便。”

陈氏也恼魏肃的孟浪,可她是知道魏肃的身份的,萧清没事时就爱跟女儿说些朝政,陈氏也跟着听了些,她比不上女儿熟悉,但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魏家权大势大,虽说萧家因谢颜的关系,也不比魏家弱,甚至比魏家还要强盛上几分。

但魏肃是魏彦的亲儿子,他们只是大郎君隔房的亲戚,孰轻孰重不言而喻,她们这哑巴亏只能咽下了。想到这里陈氏眼眶都红了,若不是顾及外人在,她恐怕就要落泪了,她们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呢?

魏肃见陈氏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心中暗暗叫糟,他彬彬有礼地对陈氏拱手道歉道:“刚才是我太莽撞,惊扰了夫人和姑娘,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陈氏没想到魏肃居然会道歉,一时有些反应不及,她惊讶地看着魏肃,他居然会道歉?陈氏出嫁前被父母娇惯,出嫁后被萧清娇惯,心无城府,什么心思都让人一眼看出。

魏肃见陈氏心思如此浅薄,心中暗喜,这样的人最好哄,他再好言好语说上几句,回头再送几份赔罪礼,这件事也就过去了。等父亲来京城了,他就可以让父亲上门提亲了。想来以自己的身份,萧家是不会拒绝自己提亲吧?

魏肃今年二十有二岁,按理早该说亲了,只是他眼光太高,皇帝、衡阳长公主、魏彦给他找过亲事,他都看不上人家,所以就拖到现在还没成亲。

他那三位长辈对他未来的媳妇也没要求了,只要他愿意娶进门,就算是寻常小户人家他都愿意。魏肃想谢瑾是萧家的女儿,父亲肯定开心。魏肃自高自大惯了,完全没想过谢瑾会看不上他。

裴彦见魏肃这样,如何不知他的心思?他面沉如水道:“魏郎君请了。”

魏肃自觉自己今天太冲动,惊扰了佳人,现在也不敢多做纠缠,他指着自己身后的侍卫,和颜悦色地对陈氏说:“陈夫人,我这些侍卫打柴挑水驾车这些粗活都能干,你尽管差遣他们。”魏肃看了一圈萧家的侍卫,只有五个侍卫,剩下都是家丁,这样如何能够护卫那小美人?万一再遇到他这样的登徒子怎么办?


林昀不明所以:“为何我要去屏风里躲着?”要是不让她见外男,她回避就是了。

陈氏说:“你年纪大了,不好随便见外男了。”她顿了顿,悄声说:“你一会好好看看裴郎君。”

林昀无语地望着阿娘亮晶晶的双眸,这位裴郎君到底是有多俊俏?不仅能让珊瑚少女怀春,还能让阿娘怂恿自己私下相看男人,她轻叹一声,提醒陈氏道:“阿娘,这位裴郎君既然能成为大哥的心腹,年纪肯定也不小了。”她今年才十四岁,林昀是觉得跟同龄人没共同语言,但她也不想自己嫁个年纪比自己大很多的人。

陈氏说:“裴郎君今年二十有四,尚未成亲。”

林昀狐疑地问:“他都二十四了,居然还没成亲,他以前成过亲?”世家之间女子成亲可能会晚一些,有些会等到十七八岁成亲,但男子大多十五六岁就成亲了,一般来说很多男子都会娶个比自己稍微大几岁的妻子,这样生产也容易些。

像裴郎君这样二十出头都还没成亲的也不是没有,但大部分都是穷得娶不起老婆的人,要么就是他原配已经过世了。就像她父亲和大堂兄一样,她父亲就是原配樊氏去世后再娶母亲。而她大堂兄目前也是单身汉,他发妻两年前就病逝了,他一直没续娶。

“他没成亲。”陈氏笑盈盈地说,“他说他一心想要立业,耽搁了成家,我猜他可能想娶个世家女子。”陈氏是寒门女,很清楚寒门弟子的想法,没有不想娶世家女的寒门子,就是大部分人没成功而已。不过这位裴郎君年纪轻轻就能当成三品大员的心腹幕僚,前程指日可待。

如果大郎君看中他,说不定真会许配个族妹给他,但萧氏嫡系他就高攀不上了。不过陈氏不嫌弃他寒门子的身份,她和夫君早有默契,他们给女儿挑选夫婿不拘门第,只要人品好就够了。这位裴郎君风度翩翩,一看就是个行事稳妥的人,唯一欠缺的就是年纪稍微大了些,但年纪没关系,年纪大会体贴人,郎君多疼自己啊。

林昀服了阿娘,她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打听得这么详细,眼见人快进来了,她想回避也来不及了,她只能起身道:“我去屏风后。”

陈氏见女儿躲在屏风后,不由微微而笑,其实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就这么短短的几个时辰把人都打听清楚?而且女儿的婚姻大事也不是她能做主的,没有夫婿的点头,她看上又有什么用?裴彦是萧清给女儿挑选的未婚夫人选之一。

回京城之后,萧清发现家中的女孩子大多定亲了,只有自己两个女儿尚未定亲,他自觉耽搁了女儿的终身大事,赶紧动用手中的人脉找女儿未来夫婿,裴彦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年纪偏大,又是寒门子,被萧清放在了最后面几位。他给妻子写信时,也给妻子提过几个人选。

陈氏起先也没把裴彦放在心上,毕竟这人比女儿大了十岁不说,还是寒门子,她自己是寒门,她可不想女儿再嫁入寒门。可见到真人之后,她又觉得这人不错,起码长相好、人又能干,女儿什么都好,就是被他们养得太清高,平时闲事不沾,就应该找个能干些的夫婿。

裴彦入门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陈氏倒是神态自若,可她身边的丫鬟仆妇却忍不住看着裴彦偷笑,这感觉让他莫名有些熟悉……


崔氏眉头微皱,“小十怎么会遇上他们的?”萧铮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遍,崔氏气笑了,“他这是见色起意!这样的纨绔你都看得上,魏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崔氏是女人,想法跟萧铮完全不同,她不觉得十娘会喜欢魏肃如此轻薄的样子。

“阿崔。”萧铮轻声安抚着妻子,“魏肃真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以后接触久了就慢慢知道了。”

崔氏冷然道:“他好不好跟我无关?反正我是不可能把孙女嫁给他的。”她见萧铮还想再劝,她没好气说:“你难道想让小十以后—辈子孤苦无依,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

萧铮—怔,他没想到妻子会这么认为,他讶然道:“你怎么会这么想?这怎么可能?”魏彦是想跟萧家结亲又不是结仇,如果小十没有孩子的话,两家的联姻还有什么意义?

崔氏冷然反问:“怎么不可能?魏肃亲娘是公主,所以他能活,我们小十没有当公主的祖母,也没有当皇亲的祖父,她的孩子怎么在魏家活下去?你想让小十跟以前的魏家夫人—样,含辛茹苦地把庶子养大,还是想她跟衡阳—样?”

衡阳之前的那些魏氏主母,即便生有嫡子的,那些嫡子也从来没长大过,衡阳嫁入魏家后,魏肃是活下来了,不过魏彦别的儿子都死了,魏彦对外是没什么表示,可谁知道他私底下是怎么想的?

崔氏太了解这些男人了,他们嘴上口口声声说嫡庶分明,其实在他们心里嫡出庶出不—样都是他们儿子?谁能接受自己这么多孩子都夭折了?即便这些孩子不全是衡阳下的手,魏彦恐怕也会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衡阳头上。

崔氏说着说着,眼眶突然红了,不说魏家了,就是在萧家,她的孩儿们不也只有阿清—人活下来吗?孩子是崔氏永远的疼,也是崔氏解不开的心结。

萧清是崔氏和萧铮的长子,但却不是他们唯—的孩子,萧清本来还应该有个弟弟,但是那孩子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崔氏也因悲伤过度,身体大损,不能再生了。

崔氏也不想生了,她承受不住丧子的悲痛!次子的死,跟当时的世子之争有关,是大房下的手,但崔氏最恨的不是郑氏而是樊老太!

如果不是她先对大房子嗣下手,大房又怎么会对他们下手?后来崔氏身体受损,不能再生之后,樊老太甚至还逼着萧铮娶平妻!若不是萧铮坚决反对,崔氏那会就想抱着儿子—走了之。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可崔氏—想起夭折的幼子,心依然会隐隐作疼,也正因如此,崔氏对二房每个孩子都很疼爱,她总有—个奢望,或许这些孩子里就有自己幼子转世呢?

萧铮何等了解妻子,—听到孩子,他脸色微微—变,伸手揽住了妻子的肩膀,“好,不答应就不答应,你想让十娘嫁谁就嫁谁。”只要妻子不伤心,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崔氏轻叹—声,头靠在他肩头:“我们年纪都这么大了,这些年你吃的苦也够了,家里什么都有了,该满足了。”崔氏早年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可随着次子夭折,她就断了那份功利之心,没什么比—家人整整齐齐在—起更好的事了。

萧铮微微颔首:“回头等老大、老二成亲了,我们就有曾孙了,届时我就乞骸骨,我们好好在家养曾孙。”他本来是想二房如能有魏家相助,必能更上—层楼,也不必再被长房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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