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强恶女:爱男人,更爱江山长篇小说
  • 超强恶女:爱男人,更爱江山长篇小说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尤宫羽
  • 更新:2024-08-13 05:59:00
  • 最新章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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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超强恶女:爱男人,更爱江山》目前已经全面完结,苏婧瑶君泽辰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尤宫羽”创作的主要内容有:穿越后,我发现我穿成了书中的炮灰女配,夹在男女主中间,最后蹉跎了自己的一生。但是,既然这具身体由我掌管,我就不会让悲剧发生。男人我要,权利我也要。我要靠着剧情和自己的才华,走上权利巅峰,扭转炮灰人生!...

《超强恶女:爱男人,更爱江山长篇小说》精彩片段


君泽辰踏出夕颜殿后,妙云妙霞便进了寝殿。

苏婧瑶从榻上起身,移步至梳妆台,妙云则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旋即开始轻柔而细致地为她洗漱添妆。

经过一阵忙碌,终于完成了装束。

她今日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如同晨间的薄雾,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腰间束着葱绿撒花软烟罗裙,那腰肢被勾勒得纤细婀娜,摇曳生姿。

外层罩着一件拖地的白色蝉翼纱,随风轻拂,飘逸如仙。

此时,早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苏婧瑶姣好的面容上。

她正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容颜。

而刚刚为主子整理完床被的妙霞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眉头微微皱起。

“主子,您昨夜与殿下并未……”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焦急。

“嗯,殿下不喜欢我,不愿与我圆房。”

苏婧瑶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这件事对她毫无影响。

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镜子中的自己身上,没有丝毫波动。

妙霞心疼地看着苏婧瑶,她与小姐自幼一同长大,又随小姐来到东宫。

小姐在尚书府时,便是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如今来了东宫,竟遭太子殿下这般冷遇。

“殿下怎可如此待您,他……”

尚未待妙霞言罢,苏婧瑶缓缓转过身来,美眸微凝,语气坚定地打断了她。

“慎言。此地乃东宫,太子殿下是东宫之主,他的一切行径,我们皆不可妄加评断,你们可知晓?”

“是,主子。”妙霞低头应道。

“走吧,去给太子妃请安。”

苏婧瑶款移莲步,缓缓迈出夕颜殿。

殿外,天清似玉,云悠若絮。

她的娇靥之上,始终漾着甜甜的笑意,不时伫足,微微仰首,欣悦地观赏着沿途盛绽的花朵。

端的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纯真少女。

东宫的宫女太监们是首次得见苏侧妃,不想苏侧妃竟如此娇媚动人,仙姿佚貌。

且那脸庞之上,还一直挂着亲切的笑容,看着就纯真善良,平易近人。

然而众人却不禁流露出惋惜之色,自太子妃入东宫以来,太子殿下便独宠太子妃一人,情深意笃。

苏侧妃现今入东宫,日后恐怕会备受冷落,孤寂无依。

只是她们悄然抬头,观察这位苏侧妃,心中亦会存疑,太子殿下当真能够放着如此貌美的女子而无动于衷吗?

苏靖瑶于尚书府时,便习惯了只要踏出房门便有丫鬟凝视她的场景。

今日行走在东宫的长廊之上,无论是打扫的,还是浇花的,不少宫女太监皆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她,她也并不甚在意,习以为常。

待到了太子妃的宫殿,苏婧瑶抬头望去,“栖鸾殿”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眼帘。

苏靖瑶笑了下,太子妃的宫殿名字倒是不错,凤栖梧桐,鸾凤和鸣,都是美好的寓意。

随后,她身姿婀娜地走进大厅,一边徐徐前行,一边观赏着沿路精美的摆设。

栖鸾殿外,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与水池相互映衬。

水榭中,清澈的池水倒映着蓝天白云,池中的荷花亭亭玉立,娇美欲滴,花团锦簇,犹如绚丽的云霞般璀璨夺目。

整座建筑更是华丽典雅,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彰显着尊贵与高雅。

进入大厅后,太子妃已然仪态端庄地坐在首位,眼神沉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凌悦当初在塞外自由散漫惯了,进入宫中,也只是想要和太子相守一生,她也相信了太子对她的承诺。

可是没有想到,不过两年而已,他就有了侧妃,但是她也知道,圣旨难违。

凌悦那颗自由豁达的心,多了很多惆怅。

“妾参见太子妃姐姐,给姐姐请安。”苏婧瑶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夜莺般娇柔动听,令人闻之愉悦。

“起来吧。”

“多谢姐姐。”苏婧瑶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恭敬。

她起身之后,凌悦仔细端详她的容貌,有那么片刻的失神。

苏侧妃竟然如此倾国倾城!

她的五官精致绝美,微卷的睫毛犹如蝶翅般轻轻颤动,最让人望之沦陷的就是她下方犹如朝露般澄澈的眼睛,黑白分明,纯净得好似没有一丝杂质。

目睹苏靖瑶的美貌,凌悦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

阿泽真的不会喜欢上苏侧妃吗?

她的心中涌起一丝对自己的不自信,也有对夫君的疑虑。

不,阿泽并不是一个注重容貌的男子,若阿泽喜爱美色,东宫如今早就妻妾成群了,哪能就两个没有名分的通房宫女。

她应该相信阿泽。

凌悦的眼中闪过坚定,她清楚的知道当初阿泽为了册立她为太子妃扛住了多少的压力。

也清楚的知道这两年她因为没有怀孕,阿泽承受了多少来自母后和朝臣的施压。

一旁的宫女轻手轻脚地将茶水端至苏靖瑶面前,苏靖瑶微微垂首,视线轻落于茶杯上,而后探出纤纤玉手,轻缓地从宫女的托盘上拿起茶水。

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仿若行云流水。

起身时,身子微微前倾,又似一阵清风般自然,接着上前几步,微微躬身,将茶水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尽显世家贵女的端庄与娴静。

凌悦自幼在塞外长大,对于宫廷的繁文缛节不过是出于礼节性的应付罢了,心中实则对这些规矩感到颇为厌烦。

然而,她在东宫生活已有两年,皇后本就不喜欢她这个武将之女,为了讨好皇后,她只得让嬷嬷们教导她礼仪。

原以为她的举止已能与京城世家小姐们的优雅大方相媲美,虽比不得宫中皇后及各宫娘娘们的仪态端庄,也算得上举止娴雅。

可今日真的见识了京城世家贵女典范的苏靖瑶,才知道在严苛的礼仪下,女子不仅仅能典则俊雅,也可以兼具娉婷袅娜,摇曳生姿。

原来这才是世家贵女的仪态。

凌悦接过茶水,微微垂下眼睫,轻轻抿了一口,缓声说道:“苏侧妃,坐吧。”

“谢姐姐。”

苏靖瑶嘴角微微上扬,尚显稚嫩的面庞上,纯真的笑容如同春日初绽的花朵,清新而自然,流露出一股孩童般无邪的气息。

她抬起头,首次如此近距离地目睹小说女主的容颜。

凌悦的容貌虽不如她这般精致无双,却也有着别样的韵味。

肌肤细腻,透着淡淡的光泽,眉如远山,微微上扬,带着一抹飒爽与英气,眼眸明亮如星辰,熠熠生辉,转动间似有流光溢彩,鼻梁挺直而秀美,为她的面容增添了立体感。

整个人犹如在塞外自由驰骋的骏马,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透着几分倔强与不羁。

或许,正是她身上这种与众不同的洒脱气质,吸引了常年在皇宫中生活的君泽辰吧。

当初在塞外那个自由的少女的确对少年时期的君泽辰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毕竟君泽辰长于皇宫,向来对心机深沉的女子厌恶至极。

而外出打仗那一年,凌悦通过了君泽成的观察与考验,在他心中,已然认定凌悦是个心思纯净之人。

也正因如此,凌悦才走进了他的心扉。

苏靖瑶光明正大的打量着凌悦,只是她的眼神纯净,只给人一种善意。

她并没有打量多久,随后就缓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待苏靖瑶款款坐下,她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极难察觉的犹豫,神色略微显得有些不自然,似乎心中藏有某些难以启齿的话语,欲言又止。

凌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轻声问道:“苏侧妃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妹妹确有一些事情,想与姐姐聊聊,只是……不知是否方便……”

苏婧瑶的目光微微闪烁,流露出些许迟疑。

她边说着,边微微垂首,视线在地面游离,时而轻咬下唇,时而轻皱眉头。

凌悦有些疑惑,她和苏婧瑶也不过第一次见面,难道还有什么私话可说。

虽然不明白,她还是挥了挥手,言道:“你们都退下吧。”

苏婧瑶松了口气,若是当着宫女们的面,她当真说不出来。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搅动着,手指微微颤动,明显透露出内心的犹豫。

等她再次抬起头时,与凌悦的目光恰好相对。

苏婧瑶轻咬下唇,鼓了极大的勇气,声音轻微而颤抖。

“姐姐,昨日太子殿下虽留宿夕颜殿,但并未对妾身做什么。”

话罢,她娇媚的面庞上,如熟透的樱桃般,迅速泛起一抹红晕,且这红晕渐渐蔓延至耳尖。

此刻,她的头微微低垂,满是羞涩之意。

凌悦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昨日太子已然派人将此事告知了她,然而她万没料到苏婧瑶竟会亲自对她坦言。

“你为何要与本宫说这个?”

凌悦的眼神中透出复杂的光芒,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苏靖瑶身上。

这般话语,连她这个豪放不羁的武将之女都难以启齿,苏靖瑶一个世家贵女竟愿主动说起?

毕竟哪有女子愿意承认自己不受夫君喜爱呢。

“妾深知姐姐与殿下情比金坚,是天造地设的佳偶。妾的出现实属无奈,圣命难违,妾不得不嫁入东宫。”

苏婧瑶的声音愈发轻柔,却又坚定异常。

“昨日妾让殿下留宿夕颜殿,只为保全苏家的声誉。妾亦向殿下承诺,会亲自向姐姐解开这个误会。妾实在不想姐姐与殿下之间,因妾而有任何的芥蒂。”

苏婧瑶水润的眼眸中,满是真挚与诚恳,其间的光芒纯净而炽热,令人难以抗拒。

凌悦双眸凝视着苏婧瑶,眼神中流转着复杂的情感。

因着苏婧瑶的这番话,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轻抿。

她深知,都是因为自己无法生育,母后才让父皇下旨为苏靖瑶和阿泽赐婚。

回想方才自己的狭隘心思,她面露愧色,脸颊微微泛红。

原本,以苏婧瑶苏家大小姐的身份,本可嫁与心仪之人,幸福美满,如今却只能在这东宫独守一生。

凌悦心中的愧意如潮水般愈发汹涌。

苏婧瑶见凌悦许久未曾说话,以为凌悦不相信她所言,黛眉轻皱,贝齿轻咬下唇,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姐姐,虽说妾已嫁入东宫,但妾绝不会将太子殿下视为妾的夫君,殿下永远都是姐姐的。”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微微颤抖的嘴唇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凌悦的嘴唇轻颤着,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妹妹,是本宫对不住你,若不是本宫不能生,妹妹也不必嫁入东宫。”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真诚的歉意。

苏婧瑶听到凌悦改唤她“妹妹”,心中了然,知道凌悦已经相信了她。

她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一丝狡黠,心中暗自轻笑,嘴角微微上扬。

真是好骗,不愧是单纯善良的女主。

随后,她迅速收敛起笑容,换上了纯然无辜的眼神,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世上身不由己的人太多了,妾是,殿下也是,妾不会怪任何人。只是,在这东宫,妾没有相熟之人,不知以后,妾可否来找姐姐喝茶聊天。”

说罢,她稍稍一顿,又赶忙补充道:“妾会挑殿下不在的时候来的。”

“妹妹随时可来找本宫喝茶聊天,栖鸾殿永远欢迎妹妹。”

凌悦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善意。

苏婧瑶的笑容愈发甜美醉人,只是心中又是另一番想法。

她压根就不信所谓的命运。

命运,不过是失败者无聊的自慰。

她早就清楚自己会因圣旨而踏入东宫,这是她自主的抉择。

在现代,她就厌烦极了小时候无助又可怜的人生,所以她自成年后,就不断的往上爬。

来到古代,她本就是尊崇的世家女,然而皇权威慑,哪怕贵为一品大臣也难以逃脱皇帝的一句赐死。

既然如此,她自然要做一个掌权的人,身为女子即便无法掌控天下,也要将掌控天下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要肆意妄为,她要志得意满。

彼时,君泽辰身姿笔挺地站立在门口,将屋内二人的对话清晰地收入耳中。

昨晚她曾说会亲自与凌悦解释,他当时只当这是她的托词罢了。

今早,她甚至还肆意地勾引他,在他看来,这更让他难以相信苏婧瑶是单纯善良之人。

然而,她方才所言的那些话语,无论是亲口解释他昨晚并未碰她,还是坚定地表明不会破坏他与凌悦之间的感情,都如惊涛骇浪般冲击着君泽辰的内心,令他震惊不已。

他清楚地知道世家贵女们最为看重的是何物,朝中大臣的夫人们,即便不得夫君的宠爱,也决然不可能将此宣之于口。

可是苏婧瑶她……心思竟是如此豁达开阔。

这一生恐怕是他亏欠了她吧。

君泽辰不由地叹息一声,心中涌起一丝愧疚之情,但是他定会给予她一生的荣华富贵,以作补偿。

主意既定,君泽辰迈开脚步,踏入屋内。

苏婧瑶见太子进来,娇美的面庞之上,惊色浮现,眼眸之中,更闪过一丝慌乱。

她赶忙起身,恭敬施礼:“妾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君泽辰的嗓音不高不低,语气平缓,其目光,亦是随意地扫过她。

“阿泽,你怎的来啦。”

凌悦美眸之中,闪过喜悦的光芒,嘴角扬起欢快的弧度,满脸皆是开心之色。

“你不是说想骑马,今日马场新到了一匹汗血宝马,孤带你去。”

君泽辰的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温柔。

昨日他与苏靖瑶大婚,以免她伤心,今日才想着带她去最喜欢的马场,让她不要伤怀。

凌悦听得能去骑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整张脸,都散发着激动的光彩。

“阿泽,你真好!”她的声音中,喜悦难掩。

自入宫之后,凌悦每日皆在心中,默默怀念着在塞外自由赛马的日子,这两年碍于规矩,加上皇后对她本就不喜,她也只去过几次马场。

以前与阿泽在不打仗的闲暇之时,于塞外无拘无束地驰骋,纵情狂奔,是她生命中,最为幸福愉悦的时光。

君泽辰的目光似不经意般轻轻扫过苏婧瑶,小女子微微低垂着头,眉眼间悄然流露出淡淡的失落。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忍,她终究也是无辜受累,深居东宫,难免孤寂,或许一同去骑马能让她稍展欢颜。

君泽辰刚想开口询问,苏婧瑶微微抬起头,脸上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

“殿下,姐姐,你们去骑马吧,妾回夕颜殿了。”

凌悦此时兴奋异常,竟然完全忘记了苏婧瑶的存在。

“那个,妹妹,若你无事,不妨和我们一起去。” 凌悦转过头,微笑着对苏婧瑶说道。

君泽辰听到凌悦的邀请,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悦儿还是那般善良如初。

苏婧瑶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仿佛黑暗中突然燃起的烛火,她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颤。

轻声问道:“真的吗?妾也可以去?”

随即她将目光急切地转向君泽辰,满含期待地凝视着他。

君泽辰微微颔首。

随后凌悦也柔声道:“自然可以,马场辽阔,一起骑马最能放松心情了。”

君泽辰看着凌悦,眼中满是宠溺。

凌悦生性活泼好动,尤爱骑马射箭,只可惜这皇宫的诸多规矩,终究还是对她有所桎梏。

待她们来到马场,自幼便常伴太子左右的安顺公公身后紧跟着三位马场的奴才,分别牵着三匹马缓缓走来。

“殿下,左边这匹是这几日才送来的烈马,专门给太子妃准备的;中间这匹是您惯常的坐骑;右边这匹是奴才特意为苏侧妃挑拣的一匹性情温驯的马。”安顺公公恭敬地介绍着。

苏婧瑶闻听,面露欣喜之色,感激地看向安顺公公。

“多谢安顺公公,此马我着实喜爱。”

凌悦的目光直直落在那匹俊俏的黑色烈马上,眼神中难掩激动之情,身子微微前倾,跃跃欲试,已经迫不及待要登上马背了。

“阿泽,那我开始了。”凌悦巧笑嫣然,美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君泽辰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着回应道:“去吧,玩尽兴。”

凌悦一个利落的动作潇洒地翻身上马,坐稳之后,扬起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挥,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君泽辰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转向苏婧瑶,看似随意地问道:“你可会骑马?”

苏婧瑶心中一喜,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他竟会过问自己此事,忙低下头,轻声回答:“妾会……只是骑术略欠罢了。”

“你先上马吧。”君泽辰的声音平静如水。

“好。”

苏婧瑶不怎么会骑马,在现代小时候她没有钱学,长大了也没时间去学。

到了古代,她作为闺阁小姐,父亲还是文官之首,她又向来娇养自己的肌肤,也不曾学过。

她会一点,还是以前和某任男友出去玩的时候骑过。

苏婧瑶小心翼翼地踩上了马镫,双手紧紧抓住缰绳,略显吃力地爬上马背。

君泽辰看着她晃晃悠悠的样子,心中已然明了,这女子根本就不会骑马。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叹息。

是啊,她是苏尚书的掌上明珠,自幼娇生惯养,又哪里会有机会接触这等事物。

待君泽辰也上了马,他伸手将马上歪歪扭扭的苏婧瑶扶正,眉头微微皱起,声音略带质疑。

“你确定你骑过马?”

苏婧瑶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似熟透的樱桃,她低垂双眸,声如蚊蝇。

“殿下恕罪,妾贪玩,方才谎称会骑。”

君泽辰倒也并未计较,二人悠然地在马场上缓缓前行,而此刻的凌悦早已纵马奔腾了好几圈。

“殿下不去陪姐姐赛马吗?”

苏婧瑶偷偷抬眼,瞄了一眼君泽辰。

“孤来马场只是为了带太子妃来此游玩,她玩得开心便好。”

君泽辰的目光温柔而专注,落在凌悦身上。

这马场,若非有他带领,不管是何等身份的女子,皆是不得入内。

君泽辰平素处理诸多政务,其中便包括前往军队视察,骑马之事对他而言实属常有,故而对此并未有过多的兴致。

除了第一次陪凌悦来马场时和她一起赛马,后来都是他看着她骑。

凌悦又跑了一圈,目光瞥见他俩晃晃悠悠地在马场上闲逛着,心中玩兴大起。

她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手中扬起马鞭,毫不犹豫地朝着苏婧瑶的马屁股狠狠抽去。

苏婧瑶的马像是被突然惊醒一般,立即飞奔起来。

她完全没有防备,只能慌乱地紧紧抓住缰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而君泽辰因为凌悦的这一鞭子,着实吓了一跳,脸色微变,眉头紧紧皱起。

“阿泽,你俩这根本不是骑马,我来帮帮你们哈哈。”

凌悦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得意。

“悦儿!她不会骑马。”君泽辰的声音中透露着焦急。

说罢,君泽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驱马疾驰而去,紧紧追赶着苏婧瑶。

很快,他便追上了,两匹马并驾齐驱。

然而,苏婧瑶的马完全不受控制,疯狂地奔腾着,君泽辰心中焦急万分,却一时不知如何救下她。

苏婧瑶的身体在马背上剧烈晃动着,她的力气几乎耗尽,双腿发软,仿佛随时都可能摔下马去。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君泽辰伸出大手,牢牢地搂住了她的腰,用力将她整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置到自己身前。

苏婧瑶侧身坐在马上,心中的害怕久久不能平复。

她颤抖的双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腰,将头紧紧地靠在他宽阔的怀里,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由自主地奔涌而下。

君泽辰感受到胸前的湿润,心中满是担忧,他轻声问道:“没事吧?”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苏婧瑶微微颤抖着嘴唇,默默地摇了摇头。

待到马儿渐渐平稳下来,君泽辰小心翼翼地从马上下来,然后温柔地扶住苏婧瑶的腰,将她也安稳地抱下马。

苏婧瑶落地后,身体微微颤抖着,双腿似风中残叶般摇晃不稳。

方才马的狂奔,让她大腿内侧传来阵阵刺痛,她秀眉紧蹙,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君泽辰眼疾手快,一瞬间扶住了她,轻声问道:“怎么了?”语气中带着丝丝关切。

“大腿应该磨破了......”苏婧瑶的声音轻若蚊蝇,微微颤抖的嘴唇透露出她此刻的痛苦。

她的身体自幼便被各种珍稀花露精心呵护着,特制的药汤滋养着,可谓娇嫩异常。

苏婧瑶紧咬着红唇,方才的速度如此之快,大腿的磨损必定严重异常。

君泽辰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

凌悦这时也骑着马疾驰而来。

“妹妹,本宫以为你会骑马,才想着开玩笑让你策马,一起赛马玩,不想竟然伤了你,你不要介怀。”

凌悦的眼神中流露出愧疚之色,她紧握缰绳的手微微收紧,显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

苏婧瑶强忍着疼痛,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柔声道:“姐姐,没事的,你不要愧疚,是妾自己贪玩,想着来骑马的,今日打扰姐姐和殿下的兴致了,对不起......”

“悦儿,她的腿磨破了,孤先带她回宫诊治。安顺会留在马场,你玩尽兴后再回宫也无妨。”

君泽辰的目光始终落在苏婧瑶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还不等凌悦回答,君泽辰便抱着苏婧瑶,脚步匆匆地离去了。

凌悦望着两人的背影逐渐远去,心中的懊悔愈发浓烈,原本高昂的兴致也如潮水般退去,骑马的心思瞬间全无。


君泽辰听着女子的话语,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陷入沉思,如深潭静水般深沉。

他原本打算今晚与苏婧瑶说个明白,而后去书房就寝,然而她所言却也在理。

苏婧瑶本就是父皇赐婚,且她的父亲居正二品尚书令,文臣之首。

若是新婚首夜便这般冷落于她,传扬出去,的确不甚好听。

君泽辰的目光,如同沉静的湖水般,悄然落在身旁的女子身上。

她微微低垂着头,卷翘的睫毛,似轻舞的蝴蝶,于烛光的摇曳中,投射出片片俏皮的阴影。

而她漂亮的脸蛋,不知是因妆容的映衬,亦或内心的羞涩,泛着一抹淡淡的粉红,宛如春日初绽的桃花。

她着实美丽,堪称君泽辰所见过女子中最为出众的,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评价。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尚书令家的女儿,竟然如此善良纯真。

他原本以为,今日自己说出这番话,女子必定会泪水如泉涌,哭闹个不休,甚或使尽浑身解数来勾引于他。

可她却如此从容,淡定,只是勇敢的说出心中合理的诉求,清澈的眼神,真挚而坚定,令人难以拒绝。

可每个女人都有好几副面孔,他不至于因为今日这番话便彻底相信她。

君泽辰微微颔首,淡淡地“嗯”了一声,算作答应今晚留宿夕颜殿。

苏婧瑶闻得男人答应留下,心中如释重负,嘴角微微上扬,扬起一抹纯真而释然的笑容。

轻声道:“妾,谢过殿下。”

随后她略有些不自然的问道:“那殿下需要妾为您更衣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不需要。”君泽辰的声音带着自他进入寝殿后便伴随着的冷漠。

“好,那妾便自行洗漱去了。”

苏婧瑶移步至梳妆台,优雅地坐下,动作轻柔地为自己卸去明艳妆容,接着将头上的珠钗缓缓取下,乌发如瀑布般垂落,闪烁着柔顺的光泽。

随后,她轻盈起身,迈向屏风,在屏风后轻轻解开婚服的系带,换上单薄的纱裙。

君泽辰眉头微蹙,目光紧紧盯着女子闲适的背影,她没有丝毫初来乍到的紧张之态,仿佛他如同空气一般不存在。

本就生性多疑的君泽辰,心中疑虑更甚。

难道她的真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夫君不仅爱着别人,甚至不愿意碰她?

只希望这位侧妃能够真的履行今日的承诺,切莫破坏他与凌悦之间的感情,凌悦从小长在塞外,心思单纯,不可能是这些世家女子的对手,极容易被挑拨离间。

待苏婧瑶收拾完毕,移步至床边时,君泽辰已然身着亵衣,静静端坐于床边了。

他抬头直视着她,眼前女子卸去妆容后,虽减了几分娇艳,却添了些许无辜与纯然。

她的眉眼似弯月,肤如凝脂般晶莹,宛如白雪般纯净,披肩的长发,在烛火的辉映下,仿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飘然降临。

君泽辰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往下移动,尽管女子的薄裙将自己包裹得严实,他却依旧能清晰感受到她格外突出的曼妙曲线。

一股燥热在他体内如火苗般蔓延开来。

君泽辰迅速转头,竭力平复着内心的躁动,语气冷淡地道:“就寝吧。”

“殿下想要睡外侧还是内侧?”

苏婧瑶的声音自幼便如蜜糖般甜腻可人,她的脸上也满是纯真无邪,然而这句话落入君泽辰耳中,却格外滚烫刺耳。


夕颜殿。

苏婧瑶回来后,悠然地踏入洒满花瓣的浴桶,温热的水舒缓着她的疲惫。

她在汤池中泡了许久,才缓缓起身,任由妙云她们用柔软的巾帕轻轻擦拭着她的肌肤。

随后,又让妙云她们为她进行了—整套全身护肤和按摩的细致流程,她们的手法娴熟而轻柔,苏婧瑶感觉昨晚被狗男人折腾的疲惫消散了很多,每—寸肌肤都在享受着这种呵护。

—切完毕后,苏婧瑶浑身绵软无力地躺在美人榻上,宛如—朵盛开后慵懒的花朵。

她的发丝微微有些湿润,随意地散落在榻上,更增添了几分妩媚。

妙云坐在—个低矮的凳子上,手中轻轻地握着团扇,有—下没—下地给苏婧瑶扇着风。

“主子,今日殿下回来后,去了栖鸾殿可就再没出来过了。听说奏折都是安顺拿到栖鸾殿,然后殿下在栖鸾殿批阅的。”

苏婧瑶听闻,轻笑—声。

“看来咱们的太子妃终于开始知道怎么哄男人了。”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

苏婧瑶想都不用想,凌悦定然是“示敌以弱”了,若还是昨晚那般莽撞,君泽辰肯定早就生气的夺门而出了。

“那主子不把殿下抢过来吗?”妙云轻声问道。

“抢?我自进东宫以来,何曾抢过,不是殿下自己送上门吗?”

苏婧瑶的语调中带着—丝慵懒和自信,她缓缓睁开双眸,明亮的眼眸中透着智慧的光芒。

“妙云,你要记住,放在明面上的抢,即使抢来了,也不香。”

苏婧瑶说完,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享受难得的惬意,她的神情放松而自在,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妙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她还不能完全理解主子的话,但她打心底里相信自己的主子。

看看现在的太子不就知道了吗,当初不也是信誓旦旦地说不喜欢主子,不愿意碰主子,可现在不也是主动靠近主子吗?

这几日,苏婧瑶在夕颜殿中过得极为惬意自在,不是看书写字,就是弹琴作画,总而言之,不讨好男人的时候,也要让自己过得舒心。

这日,苏婧瑶正坐在书房中静心写字,她的身姿端庄优雅,神情专注而宁静。

四个侍女中最活泼的妙雪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她来到苏婧瑶右后方,有些踌躇地站定,眼神中带着几分犹豫。

妙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声音中带着—丝怯懦:“主子,妙云、妙霞还有妙月她们都不敢来问您……”

苏婧瑶手中的笔微微—顿,却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问道:“问我什么?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是沉不住气呢?”

妙雪微微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道:“主子~太子妃这几日只要殿下—回东宫,立马派人将殿下请去栖鸾殿。”

“这几日殿下不来我们这儿也就罢了,可妙月去东宫的厨房领食材还被刁难,是不是太子妃在故意为难我们呀。”

苏婧瑶平日里的吃食极为精细,通常都是拿到夕颜殿自己的小厨房由妙月来精心烹制。

“可不许乱说,厨房怎么刁难你们了?”

苏婧瑶的声音依旧平静,手中的笔继续在纸上舞动。

“昨日妙月想要给您做鱼,可厨房那边却说鱼死光了,可是明明旁边的水缸中还有好多鱼呢,妙月询问后,厨房的大太监却说那几条鱼都是做给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的。”


君泽辰凝视着她的装扮,听着她娇媚甜软的声音,心中的矛盾越发强烈。

眼前的女子似是有意无意地挑逗着他,可当他的目光与她相对时,她的眼神里却满是无辜,清澈得宛如一汪见底的湖水。

仿佛他才是那个内心龌龊的小人。

君泽辰抿了抿嘴唇,沉声道:“孤睡外侧。”

苏婧瑶自然无从知晓眼前男子心中的百转千回,她微微颔首,轻移莲步,动作优雅地缓缓褪下鞋子。

玉足白皙娇嫩,宛如羊脂白玉,赤裸着轻轻踏上床边的踏板,接着从君泽辰的身侧上床。

君泽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裸露在外的白腻玉足吸引,同时,一股幽幽的香气从她身上传来。

他的心竟然开始不由自主地疯狂跳动起来。

君泽辰放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全力克制着难以掌控的身体。

不过是个美貌的女子罢了,他堂堂太子又岂会被美色所迷惑?

苏婧瑶在内侧躺下后,将身子完全缩进被子里,只露出那张精致绝美的面庞,宛如沉睡的睡莲,恬静而动人。

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洒下片片阴影,微微颤动着,如春日里翩跹的蝴蝶,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苏婧瑶眼波流转,凝视着君泽辰,见他依旧文风不动,身躯竟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僵硬。

瞧他那模样,似乎并无躺下休憩的打算,心中不由掠过一丝疑惑。

“殿下,您不躺下吗?妾身今日甚是疲惫,想要歇息了。”她的声线轻柔,宛如夜莺轻啼。

君泽辰听着悦耳的声音,心中的矛盾愈发如潮水般汹涌起来。

他不是柳下惠,如此美貌的女子近在咫尺,他的身体难免会产生本能的反应。

然而,他绝不可能违背与凌悦的约定。

最终,君泽辰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身体的躁动,然后默默地背对着苏婧瑶躺下。

苏婧瑶凝视着君泽辰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口嫌体正直,呵。

随后,她轻盈地转过身去,缓缓合上如秋水般的眼眸,不一会儿,便渐渐沉浸在梦乡之中。

君泽辰自幼便勤练武艺,对旁人的呼吸格外敏锐。

此刻,他静静地聆听,便能清晰地感知到身旁的小女子已悄然进入梦乡。

他自幼在宫廷中成长,早已深知后宫女子的权谋算计是何等错综复杂。

他的母后,不是在算计他人,便是在提防他人的算计。

正因如此,他曾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倘若将来邂逅了心仪的女子,必当护她一世周全,决不让她遭受后宫的尔虞我诈。

他的血脉子嗣,也只愿由心爱的女子孕育。

然而,命运却偏好戏弄于人。

他与凌悦结为夫妻已有两年时光,却始终未能迎来一儿半女。

母后恳请父皇下旨,将他与苏婧瑶赐婚。

身为太子的他,实在没有推脱的理由,延绵皇嗣是他的责任和使命。

但曾经对凌悦的承诺,他依旧会坚守,决不会碰苏婧瑶一下。

倘若苏婧瑶是个心思纯净的女子,他会给予她无上的荣华,以弥补对她的亏欠。

在这纷繁的思绪缠绕中,君泽辰也缓缓沉入梦乡。

烛火摇曳,晃晃悠悠,新婚的二人仿若陌生人般,静卧于喜庆的红色喜床之上。

然而,熟睡中的苏婧瑶却并不消停。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着旁边那具温热的身躯缓缓挨近。


苏婧瑶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回味着今天精彩绝伦的表演。

今日这出戏,她演得可谓十分过瘾。

既然君泽辰喜欢单纯善良的女子,那她自然会在他面前塑造一个纯真柔弱、毫无心机、赤子之心般的形象。

苏婧瑶轻轻地抚弄着自己的秀发,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玩味的光芒。

她要让君泽辰陷入情网,爱上纯粹善良的她,而后再猝不及防地让他发现她恶毒的本质。

多有趣。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目睹那时君泽辰的表情了。

人性本恶,她不过是将其释放罢了。

她坏吗?

没关系,她开心就好啦。

凌悦与君泽辰在最美好的年纪,在远离纷扰算计的塞外相遇。

君泽辰当真深爱着凌悦吗?苏婧瑶可不这样认为。

他自小在后宫的尔虞我诈中成长,却有着过人的聪慧。

虽有皇后的庇护,仍不免遭受众多妃嫔的明枪暗箭,所以君泽辰对那些外表柔弱,心如蛇蝎的女子深恶痛绝。

由于长期在皇后身边,他对皇帝的三宫六院也心生厌恶。

在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他幸运地遇见了凌悦——一个在塞外自由自在、开朗洒脱、豪放不羁的女子。

与凌悦的相处令他愉悦无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他对她的喜爱似乎顺理成章。

回到京城后,君泽辰少年时的真诚热忱,让他许下了“一双人”的承诺。

然而,京城是什么地方,两年不曾有孕的太子妃,不管是皇帝,大臣还是百姓都不会容许他们的储君后继无人。

当初的承诺便如同虚幻的泡影,随风飘散。

君泽辰因对京城女子的刻板印象,始终对众多大家闺秀心怀戒备,不愿费心去了解她们,自然无人能走进他的内心。

成为皇帝后,他不得不选秀,不得不与曾经厌恶的大家闺秀们亲近。

当女子企图俘获男人的心时,君泽辰身为局内人,真切地体会到了他父皇当年的处境。

他会发现,他难以读懂这些女子。

可是.....也无需读懂。

顺其自然地,他逐渐变得心硬如铁,成长为位于万人之巅、冷漠无情、高高在上的帝王。

年少时的爱情,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在接下来的数十年中,凌悦的放纵不羁、无理取闹、声嘶力竭,都变得如此荒诞可笑。

他需要的是一位能助他料理后宫的皇后,而非仅作为妻子的凌悦。

苏婧瑶思索着书中男女主的结局,此刻反倒觉得当下的君泽辰更讨人喜欢。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虽未兑现,但当初许下承诺时的那份真挚与渴望,却是无比珍贵。

人总是在不断变化,时间会重塑一个人的模样,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苏婧瑶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她为自己设定了一个小小的目标。

登上皇后的宝座。

她想要站在至高之位,领略独一无二的风景。

爱情,都是虚妄的镜花水月,正义,都是弱者编织的幻梦。

所以她不要爱情,也不需要正义。

胜利者不问手段,只问结果。

这几日,苏婧瑶大腿内侧的伤已完全恢复,此刻她正于夕颜殿的书房中专注地练字。

“主子,皇后娘娘身边的金华姑姑来了,正在大厅候着您呢。”

妙云匆匆步入书房,神色间透着丝丝忧虑。


苏婧瑶手中笔一顿,柳眉微微挑起,嘴角不易察觉地扬起一抹浅笑。

皇后终于找她了,再不找她,她后面的戏可怎么唱呀。

“嗯,走吧。”

苏婧瑶从容地放下笔,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朝大厅走去。

夕颜殿的大厅,金华姑姑端端正正又神情严肃地站在大厅中间,她一见苏婧瑶进来,立即行了个标准的礼。

“奴婢参见苏侧妃。”

“姑姑请起,不知姑姑今日来夕颜殿有何事?”

苏婧瑶今日身着一袭浅粉色的长裙,裙裾优雅地拖地,身姿绰约,灵动而绝美。

金华姑姑抬头直视苏婧瑶,眼中露出惊艳之色,好一个娇媚动人的女子,只可惜这般美貌,却抓不住男人的心,也是徒劳。

金华姑姑面容恢复严肃。

“苏侧妃,您嫁入东宫已有十日,皇后娘娘今日稍得闲暇,特请您去坤宁宫一叙。”

“是。”

苏婧瑶轻声应道,随后就移步跟随金华姑姑前往坤宁宫。

坤宁宫中,宫殿气势恢宏,庄严肃穆,皇后端坐在大殿的上首,仪态端庄,不怒自威。

苏婧瑶轻移莲步,款款踏入殿中,走到殿中央后,微微屈膝,施了一礼,面上带着一抹温柔浅笑。

轻声说道:“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右手缓缓抬起,端起一旁的茶杯,稍稍抿了一口后,轻轻放下茶杯。

她微微垂眸,淡淡的目光如冷电般扫视着眼前的苏婧瑶,眼神中透着丝丝威严。

当初太子选择了一个武将的女儿作为太子妃,皇后心中颇为不满。

毕竟太子妃不仅在塞外长大,毫无礼仪,婚后更是无子,还让太子除她之外不再另娶。

但太子乃是她唯一的皇子,自幼便受到她的悉心教导,他们母子之间的情分深厚,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生出嫌隙。

既然太子喜欢,迎娶了又有何妨。

难道太子当真能为太子妃守身如玉一辈子?

皇后了解男人,更了解皇帝,自然不相信。

而苏婧瑶作为文臣之首尚书令的女儿,自幼饱读诗书,实乃一位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皇后原本最为属意她成为太子妃。

当初原想着等苏婧瑶再长大两岁,便请求陛下册封苏婧瑶为太子妃,可未曾料到,太子当初一朝出征,竟然被一个野性子的女子勾去了魂魄。

为了不影响她与太子的母子情分,皇后只得强压下对太子妃的厌恶。

毕竟她身处后宫多年,深知其中的权谋手段,对自己的儿子亦是了解的,越是反对,恐怕越是会起到反效果,倒不如等太子自己感情淡了。

太子妃两年不孕,正好给了皇后理由,她亲自请求陛下下旨赐婚。

苏婧瑶身为尚书令的女儿,自十岁起,便有不少贵族世家打听过她的容貌、才情与性格,皇后为了太子自然也不例外。

苏家的女儿在父母的娇宠中长大,性子单纯,这一点让皇后颇为满意,再加上苏婧瑶的容貌着实出众,皇后心中便更满意。

心智坚定的男子,遇到貌美的女子,当真也能心无旁骛?

然而自苏婧瑶嫁入东宫,皇后一等便是足足十天,她在东宫的眼线竟然回报,太子除了第一日在夕颜殿留宿外,就再未去过夕颜殿。

这怎么能行!

身为太子,若要继承大统,需得让朝臣信服,在登基之前必定要有皇子。



“起来吧。”

“多谢姐姐。”苏婧瑶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恭敬。

她起身之后,凌悦仔细端详她的容貌,有那么片刻的失神。

苏侧妃竟然如此倾国倾城!

她的五官精致绝美,微卷的睫毛犹如蝶翅般轻轻颤动,最让人望之沦陷的就是她下方犹如朝露般澄澈的眼睛,黑白分明,纯净得好似没有一丝杂质。

目睹苏靖瑶的美貌,凌悦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

阿泽真的不会喜欢上苏侧妃吗?

她的心中涌起一丝对自己的不自信,也有对夫君的疑虑。

不,阿泽并不是一个注重容貌的男子,若阿泽喜爱美色,东宫如今早就妻妾成群了,哪能就两个没有名分的通房宫女。

她应该相信阿泽。

凌悦的眼中闪过坚定,她清楚的知道当初阿泽为了册立她为太子妃扛住了多少的压力。

也清楚的知道这两年她因为没有怀孕,阿泽承受了多少来自母后和朝臣的施压。

一旁的宫女轻手轻脚地将茶水端至苏靖瑶面前,苏靖瑶微微垂首,视线轻落于茶杯上,而后探出纤纤玉手,轻缓地从宫女的托盘上拿起茶水。

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仿若行云流水。

起身时,身子微微前倾,又似一阵清风般自然,接着上前几步,微微躬身,将茶水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尽显世家贵女的端庄与娴静。

凌悦自幼在塞外长大,对于宫廷的繁文缛节不过是出于礼节性的应付罢了,心中实则对这些规矩感到颇为厌烦。

然而,她在东宫生活已有两年,皇后本就不喜欢她这个武将之女,为了讨好皇后,她只得让嬷嬷们教导她礼仪。

原以为她的举止已能与京城世家小姐们的优雅大方相媲美,虽比不得宫中皇后及各宫娘娘们的仪态端庄,也算得上举止娴雅。

可今日真的见识了京城世家贵女典范的苏靖瑶,才知道在严苛的礼仪下,女子不仅仅能典则俊雅,也可以兼具娉婷袅娜,摇曳生姿。

原来这才是世家贵女的仪态。

凌悦接过茶水,微微垂下眼睫,轻轻抿了一口,缓声说道:“苏侧妃,坐吧。”

“谢姐姐。”

苏靖瑶嘴角微微上扬,尚显稚嫩的面庞上,纯真的笑容如同春日初绽的花朵,清新而自然,流露出一股孩童般无邪的气息。

她抬起头,首次如此近距离地目睹小说女主的容颜。

凌悦的容貌虽不如她这般精致无双,却也有着别样的韵味。

肌肤细腻,透着淡淡的光泽,眉如远山,微微上扬,带着一抹飒爽与英气,眼眸明亮如星辰,熠熠生辉,转动间似有流光溢彩,鼻梁挺直而秀美,为她的面容增添了立体感。

整个人犹如在塞外自由驰骋的骏马,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透着几分倔强与不羁。

或许,正是她身上这种与众不同的洒脱气质,吸引了常年在皇宫中生活的君泽辰吧。

当初在塞外那个自由的少女的确对少年时期的君泽辰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毕竟君泽辰长于皇宫,向来对心机深沉的女子厌恶至极。

而外出打仗那一年,凌悦通过了君泽成的观察与考验,在他心中,已然认定凌悦是个心思纯净之人。

也正因如此,凌悦才走进了他的心扉。


凌悦的声音中带着—丝委屈。

君泽辰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所以他—个女子,身边没有任何侍卫,独自在外面待了大半个时辰?”

凌悦被君泽辰的话吓了—跳,她不知道君泽辰为何如此生气,如此担心苏婧瑶,京城是天子脚下,能有什么危险?

“阿泽,妹妹身边带着两个丫鬟,妹妹说那两个丫鬟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上,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凌悦试图解释。

君泽辰面色阴沉,—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尤其是安顺,感受得最为真切。

太子的怒火已经快要爆发,若今日出现这种错误的不是太子妃,想来早就被太子处置了。

“安顺,带人去找。”君泽辰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般。

“是。”

安顺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出去带着暗卫以及太子府的侍卫开始寻找。

君泽辰平复了—下心中的怒气,对凌悦说道:“悦儿,你先回宫吧,孤命人送你回去。”

“不,阿泽,我在凌霄楼等着你们的消息,若是妹妹没有安全回来,我也无法安心。”凌悦坚定地说道。

君泽辰点了点头,然后—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凌悦看着君泽辰的背影,有些发愣,她从来没见过君泽辰这样恐怖的—面,仿佛要吃人—般。

他就这么担心苏婧瑶吗?

安顺带着—众乔装打扮的侍卫,神色焦急地—路打听,不时向周围的人询问。

毕竟苏侧妃即使带着面纱,在人群中也格外突出,她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若是有人见过定能有些印象。

很快,便有好几人告知曾有—个身穿绿色衣裙的女子在琳琅街出现过。

君泽辰得到消息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琳琅街。

他面色冷峻,—言不发。

“爷,据以前对二夫人的调查,二夫人的哥哥每年都会带二夫人去琳琅街末尾的菩提树下赏红,今日不少人看见—名身穿绿色衣裙的女子在琳琅街,想来二夫人去了菩提树下了。”

安顺的话在君泽辰耳边响起,然后他抬脚直接朝着菩提树的方向快步走去。

君泽辰自然是知道那棵菩提树的,去年他就带着凌悦去过。

他来到菩提树下时,这里依旧如往年—般,热闹非凡,人头攒动。

人们围在台下,兴奋地议论着什么。

君泽辰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丝焦虑,这么多人,该如何找她?

正当他有些犯难时,抬头—看,身穿绿衣的灵动女子竟然就在台上。

此时的苏婧瑶刚刚完成三轮行花令,台上—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正巧宣布苏婧瑶胜利,可以在菩提树上挂上纸笺了。

老人面容慈祥,缓缓走到苏婧瑶面前,微笑着说道:“小姐博学,赢了三轮,五色纸笺小姐可选择三种颜色。”

“红色,黄色和蓝色吧,多谢。”苏婧瑶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

她从老人手中接过纸笺,脸上是灿烂满足的笑容,即使是面纱也挡不住,她的眼神明亮而清澈,仿佛有万千星辰在其中闪烁。

苏靖瑶走下台,司南裕因为她在台上,早早就挤过人群到了最前边儿。

苏靖瑶也看到了他,扬起明媚的笑容,得意地将手中的纸笺放在司南裕面前炫耀,她的动作轻盈而欢快,如同—只欢快的小鸟。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苏婧瑶将女子抱在怀中,脸上的怒容尚未消散,然而在这尴尬的情形下,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发作。

沉默片刻后,苏婧瑶厉声呵斥道:“都滚出去!”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殿下。”

李嬷嬷等人赶忙行礼退下,临走前,还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太子殿下这么久都不曾来过夕颜殿,此番一来却是怒气冲冲的样子,自家大小姐怎受得了这样的委屈,李嬷嬷心疼不已。

等人都退下后,苏婧瑶咬着红润的嘴唇,小手用力抵在男子宽阔的胸膛上,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然而,苏婧瑶的大手犹如铁钳一般,让她难以挣脱。

“殿下,放开妾。”

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带着丝丝的委屈,美眸中雾气氤氲,不解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不明白他为何一来就对自己的宫女发脾气。

苏婧瑶猛地回过神来,缓缓松开手上的力气。

苏婧瑶如惊弓之鸟,急忙闪身离开,匆匆忙忙地背过身去。

苏婧瑶的手上还带着苏靖瑶身上的水珠,他压下心中莫名的感觉,可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女子的身上。

只见女子的肌肤白皙胜雪,宛如无瑕美玉,漂亮的蝴蝶骨微微颤动,脊椎顺着线条一路往下,勾勒出曼妙玲珑的身姿,直叫人心神荡漾,难以挪开视线。

苏靖瑶裹身的巾帕放置在内阁外面的屏风上,此刻魅惑的身姿毫无遮挡,无奈之下,她只得轻轻散开如瀑布般的乌黑长发。

乌发倾泻而下,如同流泉飞瀑,瞬间便将娇臀以上的无限风光悄然遮掩。

苏婧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面色一热,本欲转身回避,却觉得身子僵硬,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

苏婧瑶轻咬下唇,朱唇轻启,声若蚊蝇地开口问道:“殿下,妾想出去穿上衣裙。”

苏婧瑶闻听此言,有些懊恼,他是来找她算账的,怎能被美色迷惑!

苏婧瑶紧紧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平复着体内如潮水般躁动的情绪。

稍稍镇定后,转身默默出了内阁,在屏风外的寝殿静静等候。

苏婧瑶听到身后的动静,这才缓缓转身。

她扬唇轻笑,近乎妖娆。

男人啊,有不好色的吗?

随后轻移莲步,身姿婀娜,纤纤玉手随意地摆弄着一缕发丝,袅袅婷婷地走出小门,从外面的屏风上取下那件白色的内裙穿上。

内裙是抹胸的样式,完美地展现出她精致的锁骨,以及线条优美的香肩。

接着,她又披上了一层曳地薄纱,这才莲步轻移,缓缓地走了出去。

苏婧瑶出去后,瞧见苏婧瑶正背对着她,仿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她轻声说道:“妾参见殿下。”声音轻柔,宛如和风。

苏婧瑶转过身来,或许是已有心理准备,即便眼前女子宛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动人,他的目光也并未有太多波动。

他的眼神幽深如潭,俊颜之上肃穆非常。

“起来吧。”

嗓音冷淡,听不出情绪。

“谢殿下。”

苏婧瑶起身,微微福了一福。

“苏侧妃还真是好手段呀。”

苏婧瑶的话语带着冷漠,还夹杂着丝丝讽刺。

苏婧瑶不明就里,水润的眸子满是迷茫与无措,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他如此生气。

“殿下,妾不知妾做了什么,惹您这般生气。”语气中带着委屈与不解。


苏婧瑶在妙云的搀扶下步入宫殿坐到喜床上,手上的团扇一直不曾放下。

这次苏婧瑶将妙云妙霞妙月妙雪四个丫鬟和李嬷嬷都带到了东宫,这就是陛下赐婚的好处了,女子的嫁妆,陪嫁丫鬟没有限制。

待众人都出去后,她方才轻轻放下团扇,美眸流转,仔细打量起寝殿的布置。

地面铺着华美柔软的地毯,墙壁上挂着精致的画作,笔触细腻,栩栩如生。

这张喜床的床头也雕刻精美,甚至镶嵌着上好的珍珠和宝石,柔软的丝绸被褥,绣着精美的图案,触感细腻柔滑。

窗边摆放着一组精美的桌椅,桌上放置着花瓶,插满了鲜花,散发着阵阵幽香。

整个寝殿布置得喜庆而不失典雅,华丽而不失温馨。

看来这个太子面子功夫还是做好了的。

就是这宫殿的名字不好听,夕颜?

她一妙龄女子的宫殿名称竟然叫夕颜,看来太子对她很是不喜呀。

苏婧瑶端坐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门外传来的声响,她迅速拿起团扇,遮住面容。

今晚的主人公终于入场了。

君泽辰踏入寝殿,俊美的面庞没有丝毫笑容。

今日的婚宴是父皇赐婚,苏婧瑶又是尚书嫡女,世家贵女,于太子而言,即使心中百般不愿,也不得不接受。

身为太子,虽然权力很大,但是责任更重。

君泽辰进来后,站在远处,眼神复杂的看着静坐在床上的苏婧瑶。

团扇遮挡住了她的面容,让人难以一窥真容。

只能看见女子满头的珠钗璀璨夺目,华贵异常,一身绯红色的嫁衣将她盈盈细腰勾勒得恰到好处,美妙身姿展露无遗。

女子握住团扇的小手纤纤,修长白嫩,指尖带着淡淡的粉色,可怜又可爱。

她仪态优美的端坐着,让人挑不出任何问题。

君泽辰步履随意地走到苏婧瑶面前,眼神平静无波,漫不经心地拿走她手中的团扇丢到一旁。

这突如其来且毫不尊重的举动,让苏婧瑶心中一惊,眼神中流露出丝丝惊慌。

美丽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其中满是受惊后的惶恐。

她的睫毛也不自觉地轻轻眨动着,像是风中颤动的花瓣,轻咬下唇的动作,透露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妾参见太子殿下。”她的声音轻柔,微微颤抖。

君泽辰原本就听说苏家大小姐极为貌美,只是他从小见惯了美人,于他而言,女子的品行比容貌更重要。

拿开团扇后,他未料到,团扇之下,竟是一张如此精致绝伦的脸庞。

妆容精致,面若粉樱,唇如杏红,明眸皓齿,整个人明艳动人,灵动妩媚。

君泽辰的心不禁颤了一下。

虽然有瞬间的失神,他却仍保持着冷峻的神情。

美丽的容颜都是浮生一梦,终会随岁月流转而凋零,即便此刻之丽色令人迷惘,也不会撼他心神。

君泽辰今日过来,只是要和她把话说明。

“起来吧。”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

苏婧瑶缓缓起身,眼神却始终留意着太子的举动,见太子一直站着,她心中有些忐忑,不敢贸然坐下。

犹豫片刻后,她怯怯地开口:“殿下,坐吗?”声音轻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君泽辰悄然凝视她片刻,眼眸中夹带着审视之意,冷峻的面庞毫无神色波动,令人难以揣度其心思。


这位苏家大小姐娇柔脆弱,说话柔声细语,这样的女子是君泽辰最为反感的。

父皇后宫里的淑妃不正是如此性情? 然而淑妃在父皇面前和在母后跟前却全然判若两人。

君泽辰犀利的视线迅速扫过这个看似同样娇柔的大小姐,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

“你也坐吧。”

苏婧瑶闻听此言,动作轻柔地跟着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略有一些距离,她侧身而坐,目光不时地投注在君泽辰身上。

君泽辰不愧是男主,高挺的鼻梁如同雕刻般精致,薄薄的嘴唇轻抿,透着一股冷傲。

剑眉如墨,英气逼人,斜斜飞入鬓角的几缕乌发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潇洒。

他的侧脸俊美,面部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

苏婧瑶对这张脸还是满意的,吃得下去,她有些颜控,对自己要求严格,对男人也要求严格。

在现代时,自从上了大学,苏靖瑶就不曾有过空窗期,男友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对她而言,男人都是她她向上攀升的阶梯,是她探星揽海的推手。

君泽辰敏锐地感受到了女子不时投来的审视目光,双唇抿得愈发僵直,紧紧抿起的嘴唇透露出他的坚定。

他既然已经对凌悦许下了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而凌月也为了他放弃塞外的自由回到京城。

他必然会坚守承诺,绝不会与眼前的女子有任何瓜葛。

“孤今日至此,只是想与你讲明一些事。孤与太子妃已经定情,情意深厚,且孤心中唯有太子妃一人而已,所以,孤不会碰你。”

他的嗓音冰冷如寒泉,毫无丝毫情感波澜,说完便徐徐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直直凝视着她。

苏婧瑶的面庞平静如无风的湖面,宛如一池未曾被搅动起涟漪的湖水,仿佛对他不会宠幸自己一事早已了然于心。

她静静地听完,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眼神中透出温柔纯粹的光芒,宛如春日暖阳,柔和而温暖,令人心生怜惜。

“殿下,妾与您成亲前便已耳闻您与太子妃的佳话,您二人琴瑟和鸣,妾本就不应闯入这美好之中,只是圣命难违……”

苏婧瑶的声音娇娇柔柔,语气中满是无奈,似轻羽飘落般轻柔。

她缓缓道出实情,这桩婚事,不仅是太子的无奈,更是她的身不由己。

“请殿下放心,妾可以接受殿下不喜爱妾,甚至……甚至不碰妾。”

说罢,苏婧瑶黛眉微微蹙起,轻咬着如樱花般娇嫩的朱唇,脸上泛起一抹羞愧的粉红。

她一个女子说出这般话语,着实让她倍感难为情。

随后,她又道:“只是……”苏婧瑶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只是什么?”君泽辰的目光紧紧锁住她。

苏婧瑶稍稍垂首,眼眸微敛,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头翻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稍作沉默后,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再次抬头,眼中满是恳切之意,目光中似有烛火在跳动。

“妾的爹爹是尚书令,他是国之良臣,妾不想爹爹因为妾而被非议。所以恳请殿下能给妾一个体面,亦给爹爹一个体面,留宿夕颜殿。”

“妾也不会要求殿下做任何事,明日清晨给太子妃姐姐请安时,也会讲明缘由,妾绝不会破坏殿下和姐姐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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