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今晚看见,他也不会吃惊她竟然在自家里这么艰难。
“父亲……远在千里之外,知道又如何,他也不可能为了我回来主持公道的。”她说起这件事,就对父亲当初带着新夫人和弟弟妹妹执意离开,却独独留下她的事耿耿于怀。
如果他真的疼爱自己,就不会留下自己在京城了,手握重兵的大将军,留下嫡女在京城,多年不过问,她看得清的。
夜光下,萧琮璋神色复杂,思忖着什么,而后道,“若是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王府找我。”
送走萧琮璋的时候,沈玉芙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她有些失神。
他刚才说,让自己如果有事,可以去王府找他,万事别自己扛。
是有那么一点感动。
但很快就理智回笼了。
她擅长用恶意揣测别人,就是亲近之人,她也会清醒去思量一件事的利弊。
这些年,除了春芽跟在身边伺候,她全身心信任,便只剩管家算是较为信任的人了。
萧琮璋的出现和行为,看着合理,但出现的时间节点,未免巧合了些。
夜深了,她长长舒口气,转身回了院子。
惠安堂那边如何闹腾,她是不想管了。
翌日,她脸上的红肿也消退了,稍稍上妆遮掩,便不大看得出来了,便让人给许家递了消息,约在空山茶馆的包房碰面。
空山茶馆是许家的产业,也能清场避人谈事。
来的,是许毓之,舅父的嫡长子。
“表妹,我听说你退亲了?你亲自上顾家退的亲?外边都在传,究竟是不是真的?”
许毓之进门之前,确定周围无人后,关上门便有些着急的上前询问。
沈玉芙起身,将沏好的茶倒了七分满给他,相比他的着急,沈玉芙显得极为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