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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十六年,能不久吗?

忽然之间,姜暖竹有了些心理压力。

许鹤仪等了她十六年,而她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险些和晏时结婚。

姜暖竹唇瓣蠕动,小声道:“许先生,虽然我之前不知情,但我和晏时在一起三年,也算是毁约了。你可以不必遵守约定的……”

许鹤仪敛眸道:“姜小姐,我一向信守诺言。”

见姜暖竹一脸茫然无助,许鹤仪眸光微暖,“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突然,但我希望姜小姐仔细考虑一下这门婚事。”

“我没有初恋、没有情人、也没有暧昧对象。对我的妻子,我会给予十足的尊重、理解和爱护。”

姜暖竹眼眸微怔,下意识遮掩眼底的眸光,“许先生,我刚结束一段婚约,还没有做好踏入下一段感情的准备……”

他过于认真,使得她不得不严阵以待。

许鹤仪缓声道:“和我结婚,姜小姐可以继续自己的工作,我尊重你的事业和爱好。我的父母早年离婚了,现在都各自组建了家庭,不会插手我们的生活。”

“当然,我也不会以丈夫的名义对你管束限制,你如果觉得感情没到位,我们可以先互相适应一段时间。”

他的每一句,都正正好好落在姜暖竹的心尖上。

姜暖竹严重怀疑家里老爷子提前给了他标准答案。

和晏时订婚三年还没结婚,就是因为晏家人希望姜暖竹婚后专心打理产业,不要再上课接表演,做一个合格的豪门太太。

姜暖竹对一切事情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唯独在跳舞这件事上,十分执拗。

姜暖竹眨了眨眼,安静问道:“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许鹤仪勾唇浅笑,凌厉的眉眼透出几分温润,“我尊重许太太的一切意愿。”

末了,许鹤仪忽然道:“姜小姐的舞蹈很有灵魂,不跳了的话,很可惜。”

这是昨晚许鹤仪对姜暖竹说的话。

昨晚的姜暖竹听的毫无感觉,可此刻却在姜暖竹淡如死水的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许鹤仪一句话,击中了姜暖竹隐藏在深处的死穴。

姜暖竹定定看着他,呼吸都重了几分。

她的眼神忽然坚定了许多,“你带了户口本吗?”

这下轮到许鹤仪惊讶了,“在家里。”

姜暖竹认真点头,继续语出惊人,“那正好,顺路拿了去领证。”

向来犹犹豫豫的姜暖竹破天荒的果决了一次。

想到在晏家等候审问她的一大家子、咄咄逼人的晏时和茶里茶气的风暖,姜暖竹忽然也想冲动一次。

许鹤仪沉沉的看着她,眸内的神色姜暖竹不懂,“好。”

姜暖竹要进老宅和长辈说这件事。

许鹤仪忽然出声道:“慢着!”

姜暖竹疑惑转头,还以为许鹤仪后悔了,“你……”

“低下头。”许鹤仪低磁的嗓音拂过人的耳畔,姜暖竹只感觉耳朵酥酥麻麻的,下意识低下了头。

脖颈处微凉,姜暖竹惊讶抬眸,就看到许鹤仪修长指尖捏着的一朵白色梨花。

她顿时知道自己误会了,脸颊有些红,“谢谢。”

许鹤仪缓声道:“你我之间,不用太客气。”

他一身气度沉稳,总能用简单的言语安抚人的情绪。

把准备结婚的消息告知姜老爷子和许鹤仪父母,双方都有些惊讶。

不知道两人怎么忽然就越过订婚直接到了领证结婚。

姜老爷子则是大喜,当即拍板,对着李妈道:“去把竹丫头的户口本拿过来。”

李妈赶紧行动。

张楠依反应也不慢,上前道:“既然今天领证,那婚礼的事情是不是也要尽快筹办起来?”

她把手上的一个玉镯戴在姜暖竹手上,调侃笑道:“本来刚刚就想给你,怕你不好意思接,现在你可没有拒绝的机会了。”

姜暖竹面颊微红,有些不知所措。

许鹤仪站在她身边,声调沉稳,“接着吧,这是为我未来妻子准备的,除非你想反悔了?”

他低低沉沉的嗓音轻拂过耳畔,姜暖竹耳垂发热,只得垂眸乖巧收下。

许父微微颔首,难得发言,“姜老您放心,这门婚事是鹤仪亲自上门求的,任何方面都不会亏待您孙女。”

三个长辈去商议婚礼筹备的事情,许鹤仪带着姜暖竹直奔京城民政局。

许鹤仪的户口本是由司机送过来的。

要下车时,姜暖竹忽然又问了一句:“许先生,你真的考虑好了要娶我吗?”

许鹤仪似轻笑了一下,“姜小姐,落子无悔。”

姜暖竹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心底的疑惑,“我和晏时订婚三年,你真的不介意吗?”

“介意。”

姜暖竹心中一紧。

许鹤仪冷峻的五官有股温润浸润,“我介意他拥有了你三年,却又不好好待你。”

姜暖竹琉璃般的眼眸怔怔看着许鹤仪,一时间胸腔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这种被人珍重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在爷爷以外的人身上感受过了。

从进门到领证,总共花了不到五分钟,姜暖竹展开结婚证,看着上面的照片发呆。

安静了半天,她才出声:“我竟然结婚了。”

许鹤仪薄唇挂着浅笑,“许太太,还缺一样东西。”

“缺一样东西?”姜暖竹一时间没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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