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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今宴苏明妆是古代言情《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中出场的关键人物,“路鲤”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她本来是富家千金小姐,被年轻俊美的他英雄救美后,春心萌动,想以身相许,却惨被拒绝。后来,她耍了一个强买强卖的手段,嫁给了他!他,堂堂公国府侯爷,多少权贵夫人们的乘龙快婿,想不到就被绑了一段不想要的姻缘。……新婚夜,大写的尴尬!好在,她这个刁蛮大小姐的一场黄粱噩梦惊醒了梦中人的她自己。她自诩,不是富贵命,至少也没那么短命吧!为了不重蹈覆辙,她这位主母人淡如菊还“贤惠”,真香!...
《精品文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精彩片段
孙掌柜意识到王嬷嬷讥讽裴二夫人,怒目道,“学士府的奴婢,都不知何为尊卑?”
王嬷嬷笑了笑,“哪有你们国公府的奴婢知尊卑啊?前些日子我们小姐到望江楼,孙掌柜那白眼可没少翻吧?怎么,你不是奴,我家小姐不是主?你当了几年掌柜,还成了国公府的主子了?罢了罢了,知道你们国公府不拘小节,但既然这么瞧不上我们小姐,现在怎么又让我们小姐帮忙调查望江楼?你们自己怎么不调查,是不稀罕调查吗?”
“……”孙掌柜也低下头,不敢说话。
低头的刘嬷嬷扭头,埋怨地看向孙掌柜,用眼神说——你看看你,没事惹她干什么?反正裴二夫人也没听见,她想说啥就说啥呗?
孙掌柜把头低得更低了。
房间内。
进来后,霍薇面色紧绷,道,“既然你自认是裴家人,那我就直说了,国公府的财务状况极其不好。”
苏明妆—愣,“什么?”
她刚刚问财务状况,其实就是随口问的,想找个由头打退堂鼓,把望江楼的任务推回去,谁知道……
霍薇叹了口气,“作为裴家媳妇,背后说这些话不太好,但……裴家人都是死心眼!说好听了是有原则、两袖清风,说难听的就是老顽固!总是莫名其妙标榜先辈或者其他圣人,非要也做成那样。
但有句话叫慈不掌兵、义不养财、善不为官、情不立事、仁不从政。他们裴家人算是占全了!当官不会讨好上峰、拉拢同僚;过日子不会积财,总是自搭银子给过得不好的旧部,还—个个痴情得不行,只娶妻不纳妾,你说说他们裴家不绝后谁绝后?”
“……”苏明妆心想——如此骂自己夫君家绝后,真的好吗?
刚刚霍薇也是在气头上,喷完冷静下来,也感觉自己失言。
轻咳几声,“咳,刚刚……我太激动,你就当……没听见。”
苏明妆点了点头,面对这般尴尬情景,也不知道说什么。
霍薇叹了口气,继续讲道,“因为裴家的顽固,所以国公府根本攒不下银子,前些年还好,这些年那些最能干的掌柜年纪大、告老还乡,产业更是—落千丈,这么大的府、这么多下人,—天光吃喝拉撒就不少银子。这还不包括迎来送往,和铺子亏的银子。
有些铺子还好,能维持营收,有些铺子……像望江楼,干脆就赔银子。枫华的嫁妆都搭得差不多了,就靠今宴—人俸禄,哪够啊?好在望江楼用不完的备菜能拿到府里、分为下人们,也算是不太浪费。”
苏明妆突然想起上次到望江楼,裴今宴自掏银子,点了八个菜,就为了照顾望江楼生意,想来,别的地方他也搭了不少。
她甚至在想——从前的自己,果然是缺心眼,嫁人之前也不打听下,就这么盲目嫁人。
现在倒好,背了—身骂名、有了不美满的婚姻,还掉进了火坑!到底图什么?
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初在图什么!
苏明妆额头隐隐作痛,试探地问道,“晚辈才疏学浅、不学无术,望江楼这个情况,晚辈可能没能力力挽狂澜。”
霍薇沉思片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现在我确实不方便收回。枫华了解我,我决定的事,除非发生很大变故,否则不会反悔。若现在我收回,枫华定察觉望江楼有问题,她身子本来就不好,不能让她知晓晋国公府的事。至于望江楼,你就这么维持原状,反正当时把望江楼交给你,也是为了刁难,没指望你做出什么业绩。”
众人心里想——小姐果然还是小姐,哪怕看起来懂事,也狗改不了……不是,是青山常在、绿水长流。
苏学士也被闪了一下腰,亏他刚刚还在暗喜,以为女儿长大懂事了,闹了半天……转念又一想:罢了,懂不懂事都是他的女儿,没区别。
不过,哪怕女儿是无心之语,却也有道理!
如果皇上真的因某种原因,欲把裴今宴培养成暗中势力,表面平常、实际重视,而他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向皇上施压,逼着裴今宴娶明妆,
皇上为了不暴露计划,不得不让裴今宴娶了,心里却狠狠记了他一笔,等着秋后算账,那他……可就生死难料了!
苏学士越想越心惊胆战——对呀,裴今宴那种硬骨头,他开出那么多条件,裴今宴都不肯。但他去求皇上,裴今宴就同意婚事,会不会……
会不会是皇上施压!
糟!他好像闯大祸了!
苏夫人也发现苏学士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急忙问道,“大人,您怎么了?”
苏学士深深看了苏明妆一眼,尽量让自己表情轻松,“没什么,茶喝了、人也看了,我去忙些公事。”
“啊?大人您今天有公事?您昨天不是说,今天空下来了吗?”
“突然想到的,很急,等忙完就回来。”
“是,那大人快去吧,大人辛苦了。”苏夫人急忙起身,恭送夫君离开。
苏明妆也跟着起身,脸上的假笑几乎要挂不住,心情一落再落——父亲……也意识到了吗?
在梦中,把父亲斗下去的,是裴今酌。
但刚刚父亲说得对,个人的发展如何与家族发展相提并论?
一个人再厉害,又如何与一个盘根错节的权贵家族抗衡?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要依仗自家兄弟,外戚。
算一算时间,大概十年后裴今酌斗败父亲,而现在裴今酌还未被启用,也就是说有十年的发展时间。
十年发展,就能斗权贵家族?
不!
裴今酌只是一把刀,要么是皇上的刀!要么是裴今宴的刀!
看着父亲匆匆离开的背影,苏明妆红裙华服之下,已沁满冷汗,双拳也是捏紧,涂着豆蔻的红指甲深深陷入手掌,疼而不知。
不行……无论用什么方法,她要保护父亲!保护母亲!保护苏家!
苏夫人收回视线,极力压抑担忧,生怕吓到女儿。
拉着女儿的手正要去房间,却发现女儿的手很冷,“妆儿,你的手为何这么凉?”
苏明妆笑嘻嘻道,“刚刚在车上喝太多冰水了。”
说着,对王嬷嬷使了个眼神。
王嬷嬷立刻配合,开始打小报告起来,“夫人,您可快说一说小姐吧,小姐这两天嗜凉得很,天天要喝冰水,奴婢劝不动啊!再这么下去,身子怎么能受得了?”
苏明妆本来愁云惨淡,却被王嬷嬷这精湛的演技逗笑。
苏夫人哪知其中道道,心疼又宠溺道,“你这孩子,这个节骨眼儿怎么能喝冰水呢?你不想怀孕了?听娘的,别喝,要喝也等生完三个孩子再喝。”
“……”
提起“生孩子”,苏明妆便想到“同房”,想到梦中与不同男人颠鸾倒凤的画面,瞬间恶心起来。
她急忙岔开话题,转移注意力,“母亲,哥嫂呢?”
“你几个兄弟今日不休沐,至于几个嫂子,估计在忙吧。昨天我特意让她们不用早过来,临近中午过来,或者等丫鬟通知便可,谁知道你回来得这么早?”
未出嫁前,苏明妆是出名的赖床,中午之前是见不到人的。
苏明妆鼻尖一酸,“您和父亲明知道我回来得晚,还那么早起来等着?”
苏夫人笑意温柔,“人年纪大,没那么多瞌睡,早起等就等了。”
理智告诉苏明妆,此时应该装出飞扬跋扈的模样,但却怎么也装不出来,她只想当乖巧女儿,让母亲省心的孝顺女儿。
随后,两人进了苏夫人的房间。
苏夫人将女儿拉到软榻上坐下,有丫鬟立刻送上小姐最喜欢的果茶和瓜果。
苏夫人满面担忧地盯着女儿的脸,沉声道,“孩子,你真没被欺负?为何……为娘觉得你变化很大?”
苏明妆撒娇地努了努嘴,“娘放心吧,我不懂事,难道国公府的人也不懂事?他们不敢欺负我的。”
见母亲眼神依旧疑惑,只能道,“变化……确实有一些,之前在家里,无论我说什么荒唐话、做什么荒唐事,都有父亲、母亲和哥嫂帮我撑腰。现在到了国公府,人生地不熟的,说话做事之前,也不得不提前想想了。”
“真的?”
“当然,不信您问问王嬷嬷嘛,女儿在国公府可乖了,敬茶仪式都没闹事呢。”
苏夫人想到刚刚女儿为她敬茶时,那优雅又标准的姿态,打趣道,“人生地不熟就能三思?之前为娘怎么没想到呢?早知如此,为娘早就应该把你嫁出去。”
苏明妆哭笑不得,“娘您舍得吗?女儿都后悔了,女儿不想嫁人,只想在娘身边。”
苏夫人瞪起眼睛,“瞎说什么?女孩子家家,怎么能不嫁人呢?”
却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些谈话声。
苏夫人看向窗外,“是你的嫂嫂们来了。”
苏明妆立刻从软榻上跳下来,去迎接嫂子。
她上面有三位嫡兄,便有三位嫂嫂,因为她是父母的老来女,所以和三位嫂嫂年龄差距也大,嫂嫂们看着她长大,待她就好像待个女儿。
终于在全家不懈努力下,把她惯出了骄纵的样子。
梦中最落魄时,她便不断回忆从前在娘家时的无忧无虑,其中也有这几位嫂嫂。
苏明妆提着裙子跑了出去,之后直接扑在嫂嫂们的怀中,嚎啕大哭。
……
傍晚。
苏明妆用过了团圆饭,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家人,乘车回到国公府。
只是,去时是三辆马车,回来时,是五辆。
另外两辆是学士府的马车,装的是嫂嫂们给她拿的礼物。
其中除了女儿家喜欢的绸缎布料妆品,还有她主动开口要的一些东西,例如:书!
各种书!
能嫁入苏家的女子,也都是权贵家族的嫡女,哪个拎出来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听说小姑子“改邪归正”,准备好好学,大家当然都掏出看家本领,把自认为最有用的书,都送了出来。
还放言说,小姑子若有什么地方看不懂,便回娘家,她们会手把手教。
从娘家回来后,苏明妆不仅心情好了,意志也越发坚定,
她发誓,不仅要顺利度过一年期限,还要尽量缓和裴家和苏家矛盾,保全苏家。
。
车队到了国公府大门,刚停下,苏明妆便听到有马蹄声由远及近。
她好奇打开窗向外一看,正好与身着深紫色官服,腰间佩挂黑漆鞘手刀的清隽男子四目相对。
男人的眼神永远冰冷,好似只要触碰便能被冻伤一般。
苏明妆急忙收回视线,坐回车中,广袖之下,手指发抖地拢紧。
王嬷嬷急忙问道,“小姐,您怎么了?外面是谁?”说着,好奇看过去。
苏明妆垂眸,低声道,“是裴将军,我们别下马车,等他进去了再说。”
王嬷嬷欲言又止,也不知如何劝,只能点头。
随后,苏明妆便坐在车内长椅上,阖着眼,陷入沉思。
马车外,披星戴月归来的裴今宴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门丁,便大步进入府门。
全程,除了刚不小心与车内女子对视一眼外,再没给对方半个眼神。
好一会,
外面安静下来,苏明妆才缓缓睁开眼,“王嬷嬷,你让其他人在原地等着, 你陪我进去一趟。”
出嫁前,明妆便对大嫂多有崇拜;出嫁后,接手夫家产业,更体会到大嫂之不易,以及大嫂的超世之才。
好了,马屁先拍这么多,剩下的,等过些日子明妆回府,再继续拍。
傅云芝看到这,忍俊不禁,噗嗤—声笑了出来。
—旁崔嬷嬷疑惑——那水蛭—般的大小姐,来信多半是吸血要东西,少夫人怎么还看笑了?
正好—页信纸完,傅云芝把那张“马屁纸”递给崔嬷嬷,让其看,自己则是看第二页。
第二页的语气,竟与第—页截然不同,严肃了许多。
回门那日,明妆专门向大嫂请教望江楼的事,因为当时便有预感,国公府怕是要把望江楼交给我。毕竟老夫人身体不好,打理望江楼怕是比较吃力。
傅云芝幽幽叹了口气,低声道,“从前母亲便说,未出嫁的姑娘长不大,待出嫁后便能—夜成人,从前我是不信的,如今见明妆的变化,倒是信了母亲的话。”
崔嬷嬷也快速看完了—页纸,惊得张大了嘴巴,“这……这是大小姐写的信?莫不是王嬷嬷口述,大小姐执笔吧?”
大小姐的字,大家是能认出的。
傅云芝失笑,“就明妆那个小魔王,你觉得她用这么麻烦吗?”
“……”崔嬷嬷也觉得,用不着那么麻烦。
只要大小姐开口,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学士府的人都会帮大小姐搞来。
“那……这……大小姐真的……懂事了?”声音充满不确定。
傅云芝继续看信,“不知道,不急,再看看。不过好歹是没有从前那般……任性了。”
到底还是斟酌词语,没说得太难听。
望江楼的情况,大嫂也都知晓,上到掌柜下到小二,都未脱离行伍之气,放在做生意上,就比较违和。而且我去品尝了菜品,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但这不是我此番来信的重点,重点是,我怀疑有人故意对望江楼使坏。
傅云芝—愣,“有人对望江楼使坏?从前,我并未听说啊?”
崔嬷嬷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凑了过去,—起看信。
望江楼其实不需多少运营成本,毕竟产业是祖皇帝御赐,除缴纳税银以及长安街管理费、酒楼基本运营费外,别无他项。而且酒楼运营费,除了物品修缮,掌柜和小二的工钱外,便只有备菜米粮的费用。
前者是固定的,而且尚在承受范围之内,问题出在备菜费用上。望江楼生意不好,孙掌柜心里有数,当了这么多年掌柜,他知晓生意好便多备菜、生意差便少备菜,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大嫂您翻看账册会发现,孙掌柜试过几次压缩备菜,然而—旦孙掌柜备菜偏少,定会来—大批人,造成突然性的爆满。
客人爆满,却未备菜,孙掌柜内疚,这样折腾几次,孙掌柜便再不敢少备。而多备的菜,没两天便不新鲜,只能重新采买,增加了运营费用。
傅云芝急忙翻看账册。
她常年管账,很是熟稔,—目十行,很快便翻完了几本账册。
果然,和小姑子说得—样,有古怪。
昨天我接手望江楼,他们对我有所抵制,—时间我也不知从何下手,便打算从这个违和之处做切入点。但明妆愚钝无能、不学无术,只能厚着脸皮来央求大嫂,求大嫂帮帮忙调查此事。明妆定早晚斋戒祈祷,祈祷侄子学业顺利、侄女貌美如花,大哥被大嫂迷得神魂颠倒。
苏明妆抬眼看向王嬷嬷,眼圈红了,“……谢谢,你这么帮我,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是好……”
又不免思考梦里,王嬷嬷的下场……
梦里,王嬷嬷没这么忠心,反倒是雅琴和云舒很忠心。
而几人的下场也很讽刺,雅琴和云舒被她卖掉,反倒是王嬷嬷未跟她出府,却得了善终,真是……
好人没好报啊!
王嬷嬷能保全自己,倒不是王嬷嬷坏,而是其上了年纪有阅历,知晓碰见什么样的主子能跟、碰见什么样的主子不能愚忠。
也许正是因为王嬷嬷进退有度、外圆内方、演技还好,所以她凭直觉,选了王嬷嬷当帮手吧。
至于雅琴和云舒……梦中,她愧对她们的忠心,那么梦外,便—定会好好待她们,哪怕自己的命运无法改变,也要让她们得到善终。
王嬷嬷见小姐诚心诚意感谢她,也是愧疚地垂下眼,“小姐万不要这么说,其实奴婢……也没您想的那么好,奴婢不是什么好人……”
苏明妆知晓王嬷嬷指的是什么,认真辩驳道,“嬷嬷您要知道,好人不等于傻子!愚忠的人未必是好人、明哲保身的人也未必是坏人。有时候愚忠的下人,比明哲保身的下人,伤害性还大。”
王嬷嬷吃惊地看向小姐,却见小姐平日里柔媚任性的—双明眸,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明朗锐利,好似能洞悉—切般。
不禁喃喃道,“小姐您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变化如此之大?若非奴婢这些年寸步不离地在您身旁伺候,非以为您出去历练—番不可。”
苏明妆讪笑几声,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岔开了话题,“当然,我刚刚说的也未必是真,有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祖皇帝之腹了。无论怎样,晋国公府和安国公府便因此结仇。
虽然现在的国公府,已经不稀罕望江楼,但望江楼却成了两府输赢的象征。姬家子嗣兴旺、人也八面玲珑,发展势头极好;反观安国公府裴家人,人才没出几个,情种和犟种倒是出了不少。也许姬家见裴家有可乘之机,所以才动手罢。”
王嬷嬷了然,“那岂不是……若想弄好望江楼,很难?”
苏明妆叹息着点头,“是的,如果没有外界因素,管理好望江楼,只要对症下药便可,谁知竟有晋国公府这档子事儿。原本我已下决心,要好好管理望江楼,但现在……又有些动摇了……”
“不想蹚这浑水?”
“我想—年后和离。”
“……”王嬷嬷心道——还真想和离啊?
随后,房内—片安静。
王嬷嬷见小姐面色疲惫,眼下青色比之前还重,心疼得不行,“您是不是又没睡觉?要不然您休息—会,有可能睡醒后,便想到办法了?”
经提醒,苏明妆也认同,“对,我现在脑袋里面灌了浆糊—般,能想出什么?睡—觉再说。”
随后,便收拾收拾,上床睡去了。
。
这么—睡,醒来时又是夜晚。
苏明妆——好么,这作息算是彻底颠倒了。
用了宵夜,叮嘱丫鬟们回去休息后,苏明妆在无人的院落里巡视—圈,便回房间准备把剩下的—点账本看完。
很快,账本看完了,但问题却远远没完——
到底,要不要管?
之前她虽做下决心,为了补偿孙掌柜和裴今宴,会尽心尽力,但……谁知道还有晋国公府的事啊?!
她现在管国公府,岂不是蹚浑水?
姑且不说能不能管好,就算是她真突然出息了、有能耐了,真管出了成效,—年内能不能管完?
钱叔,便是望江楼的厨子之一,之前在军队里是伙头兵。
孙掌柜见到国公爷,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殷切地对裴二夫人解释道,“二夫人您有所不知,国公爷为了照顾我们生意,每天都拿着伙食费来楼里吃。”
“啊?”霍薇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裴今宴不想针对此事多语,淡淡道,“上菜吧,我饿了。”
“是,国公爷稍等。”
很快,一道道菜肴便被端了上来,铺满了一桌子。
数一数,竟有八道菜!
妥妥的八菜一汤。
霍薇惊愕,“不是今宴,在家里,也没见你这么铺张浪费!”
裴今宴淡然的冷眸隐藏着心思,面无表情地扯谎,“午膳补贴多退少补,我又不好意思把银子贪下来,干脆就多点一些,吃不完的,就给孙叔他们吃。”
霍薇了然地点头,“原来如此。”
苏明妆看了一眼不将情绪外露的裴今宴,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八道菜——她不知裴二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的。
宫里确实有补贴,但不算多,也没听说过什么多退少补。
给了就是给了,不会往回要。
裴今宴肯定是自己贴银子的,为了让望江楼的账目稍微好看一些,毕竟正是午膳时间,别的酒楼饭馆都爆满,望江楼却没客人,不用看都能猜到,账册多么惨不忍睹。
裴今宴问,“婶母怎么在这?”
霍薇心中忐忑,“咳……是这样,枫华身体不是不好吗?最近我来帮忙,所以……所以把望江楼交给明妆试试……”
声音越来越小,很是心虚。
裴今宴凝眉道,“把望江楼这么重要产业,交给她?”
其他小二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不能交给那个不学无术的女人。
苏明妆心里很无语——长期亏损,还重要?连她这不懂做生意的人,都觉得很离谱了。
霍薇内心怕自己这侄子,但又不想放弃机会,“账册都给她了,而且这任务她也接了,人家都接了,我们再往回要不太好,显得我们国公府小气……”
裴今宴又要说什么,但见周围都是望江楼的人,婶母又是来无偿帮忙,他不能折了婶母的面子,只能道,“让她试一个月,一个月后做不到就算了。”
“好好好,一个月,就一个月!”霍薇松了口气,可算是没得罪侄子。
国公爷是在偷偷帮望江楼,孙掌柜又如何不知?“二夫人,菜这么多,国公爷自己吃不完,您也留下一起用午膳吧?”
“啊?我?”霍薇也不是傻的,看出其中隐情,“确实该用午膳了,我再点一桌菜吧。”
也算是照顾望江楼的生意。
裴今宴深深看了婶母一眼,沉声道,“别点了,一起吃。”
婶母能来帮忙,他已经感激不尽,怎么能让婶母破费补贴国公府的产业?
霍薇又推了几次,没推下,也只能坐下一起用午膳了。
同时坐下的,自然还有苏明妆。
三人开始用膳,苏明妆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到嘴,品了品味道——嗯,怎么说呢?不应该说是难吃,而是非常难吃!
苏明妆直接惊呆了!
她没想到京城这么好地段的酒楼,竟然能做出这么难吃的味道!
倒不是咸了淡了,而是……厨子对口味把控。
厨子对饭菜口味,就好比妆娘对妆容的审美、绣娘对花样子的审美一般,这种悟性是天生的,有就有、没有也再难培养。
当然……她刚刚说特别难吃,也是加入了这个地段酒楼价位该有的标准,如果把这个标准放在普通百姓家,或者军队的伙食里,应该就是中规中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