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疯批王爷总对我投怀送抱唐星雅齐王全局
  • 一睁眼,疯批王爷总对我投怀送抱唐星雅齐王全局
  • 分类:现代言情
  • 作者:采薇采薇
  • 更新:2024-12-16 10:36:00
  • 最新章节: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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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起身行礼道:“父皇不要这么说,儿臣能够认祖归宗,已经感激不尽。”
皇上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在这里吃过饭后才离开。
对皇上来说或许只是一时意起,但是许多人都沉不住气了,包括齐王的“狗腿子”宋景阳。
“王爷,皇上是不是想把唐星雅赐婚给您?”
齐王:哦,原来她不叫糖珠子。
宋景阳道:“ 您可千万不能答应。那女人,怀孕了!”
齐王惊讶:“怀孕了?”
“现在可能没了。”宋景阳把那日遇到唐星雅的事情说了,咬牙切齿地道,“她那日爬床,原来是想让您帮她养孩子,简直其心可诛。”
齐王短暂惊讶之后就不想唐星雅了,女人并不重要,他在想皇上的用意。
毫无疑问,皇上抬举唐进晖,可是有没有其他深意呢?
回京之后,步步惊心,哪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宋景阳见主子在沉思,便不敢再做声,垂手站在一旁。
唐星雅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当铺掌柜笑道:“姑娘这是染了风寒?可要小心些。”
旁边四海楼的赵掌柜也附和。
今日唐星雅到当铺问凉菜调料卖得如何,没想到当铺掌柜看到她就像看到了财神一般,连声让小伙计去四海楼喊赵掌柜,自己则道:“姑娘您总算来了!这几日我都快被四海楼的赵掌柜磨死了。”
唐星雅一听顿时心里有数,这是凉菜卖得不错。
她不动声色地打哈哈道:“哪有那么夸张?”
“一点儿不夸张。”掌柜笑道,又让人拿点心出来给贤贤吃。
贤贤见唐星雅点头才挑了块牛舌饼慢慢咬着,乖巧听大人说话。
“姑娘,您自己先想想,倘若这个方子要卖,您打算多少两银子出手?”掌柜试探着道。
唐星雅微微一笑:“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方子是祖传秘方,多少银子我都不能卖。但是四海楼可以从我这里拿调料,我保证供应充足。”
现在又不是多缺银子,方子她不卖了,留着慢慢下金蛋。
掌柜讪讪地笑了,直觉唐星雅没有那么好糊弄。
赵掌柜来了之后对唐星雅一顿恭维,开口表示愿意以二百两银子买下唐星雅的方子。
唐星雅还是表示不卖。
赵掌柜也不着急,摸着胡子道:“姑娘您再回去考虑考虑,毕竟方子这种东西,时间长了都能琢磨出来。”
“那赵掌柜可以慢慢回去琢磨。”唐星雅似笑非笑地道。
赵掌柜:“……我不是那样的人。既然是姑娘祖传秘方,那赵某人也不会白用。银子的事情,倒也不是一口价,咱们可以再谈。”
“赵掌柜听听我的想法。”唐星雅不疾不徐地道,“凉菜调料,一两银子十斤……”

《一睁眼,疯批王爷总对我投怀送抱唐星雅齐王全局》精彩片段

齐王起身行礼道:“父皇不要这么说,儿臣能够认祖归宗,已经感激不尽。”
皇上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在这里吃过饭后才离开。
对皇上来说或许只是一时意起,但是许多人都沉不住气了,包括齐王的“狗腿子”宋景阳。
“王爷,皇上是不是想把唐星雅赐婚给您?”
齐王:哦,原来她不叫糖珠子。
宋景阳道:“ 您可千万不能答应。那女人,怀孕了!”
齐王惊讶:“怀孕了?”
“现在可能没了。”宋景阳把那日遇到唐星雅的事情说了,咬牙切齿地道,“她那日爬床,原来是想让您帮她养孩子,简直其心可诛。”
齐王短暂惊讶之后就不想唐星雅了,女人并不重要,他在想皇上的用意。
毫无疑问,皇上抬举唐进晖,可是有没有其他深意呢?
回京之后,步步惊心,哪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宋景阳见主子在沉思,便不敢再做声,垂手站在一旁。
唐星雅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当铺掌柜笑道:“姑娘这是染了风寒?可要小心些。”
旁边四海楼的赵掌柜也附和。
今日唐星雅到当铺问凉菜调料卖得如何,没想到当铺掌柜看到她就像看到了财神一般,连声让小伙计去四海楼喊赵掌柜,自己则道:“姑娘您总算来了!这几日我都快被四海楼的赵掌柜磨死了。”
唐星雅一听顿时心里有数,这是凉菜卖得不错。
她不动声色地打哈哈道:“哪有那么夸张?”
“一点儿不夸张。”掌柜笑道,又让人拿点心出来给贤贤吃。
贤贤见唐星雅点头才挑了块牛舌饼慢慢咬着,乖巧听大人说话。
“姑娘,您自己先想想,倘若这个方子要卖,您打算多少两银子出手?”掌柜试探着道。
唐星雅微微一笑:“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方子是祖传秘方,多少银子我都不能卖。但是四海楼可以从我这里拿调料,我保证供应充足。”
现在又不是多缺银子,方子她不卖了,留着慢慢下金蛋。
掌柜讪讪地笑了,直觉唐星雅没有那么好糊弄。
赵掌柜来了之后对唐星雅一顿恭维,开口表示愿意以二百两银子买下唐星雅的方子。
唐星雅还是表示不卖。
赵掌柜也不着急,摸着胡子道:“姑娘您再回去考虑考虑,毕竟方子这种东西,时间长了都能琢磨出来。”
“那赵掌柜可以慢慢回去琢磨。”唐星雅似笑非笑地道。
赵掌柜:“……我不是那样的人。既然是姑娘祖传秘方,那赵某人也不会白用。银子的事情,倒也不是一口价,咱们可以再谈。”
“赵掌柜听听我的想法。”唐星雅不疾不徐地道,“凉菜调料,一两银子十斤……”

“不!”唐豫州已然看穿父亲的用意,“儿子宁愿死,也不要您放弃大理寺卿的位置!”

穷尽一生,他都未必坐得上父亲的位置;父亲走到今天,付出了太多。

“而且就算您放弃,又能如何?那些人既然有备而来,就不会放过我。爹,您清醒一些,不能我们父子都栽进去!还有阿雅和贤贤需要人照顾!只要您割舍我,大义灭亲,皇上还会像从前一样信赖您的!”

唐星雅忍无可忍:“大哥,你这主意可真是好啊!你快闭嘴吧你!”

气得她快要原地爆炸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一家人商量着来?就是天塌了也一起死。

现在死鸭子嘴硬,以为自己都能扛住,让家人失望煎熬,这算哪门子的主意?

打着“我为你们好,我牺牲,我圣母”的名义做蠢事,蠢到了极点。

她这么想的,也这么痛痛快快地骂出来了。

唐豫州愣愣地看着她,感觉到她的唾沫几乎都飞到了自己脸上。

他从来没见到妹妹如此泼辣却又如此让人倍感温暖的一面。

“爹,”唐星雅骂完了又问唐进晖,“现在不是说谁为了谁牺牲的事情。您觉得,现在局面已然如此,出于对咱们家好的角度,怎样做才是最好的!您只要说就行,怎么做,还有我和我这迂腐的大哥!”

唐豫州要说话,被她狠狠一个眼神瞪回去。

“你不都是一个死人了吗?死人还有什么话说!”

唐豫州竟然真的说不出来话了。

妹妹不一样了,从前的妹妹,无论如何也不会这般有担当。

他热泪盈眶,明明一切都在好转,现在却是他捅了天大的篓子。

唐进晖心思沉重,但是还是认真思索一番,道:“我在皇上面前,还有一两分颜面。我豁上这张老脸,去求皇上,给你大哥这个案子判个流放,最起码还有转圜的余地。我就不信,我唐进晖办了一辈子案子,最后不能替自己儿子伸冤!”

也就是说,还得需要时间翻案。

唐星雅道:“那齐王那边呢?”

她把齐王提前“示警”这件事情也说了:“他说要找我帮忙,用这件事情做要挟。”

虽然她不想与虎谋皮,但是为了家人,便是刀山火海也能闯一闯。

“万万不可!”唐豫州面色焦急地道,“齐王若是对你有非分之想,我,我……”

他宁愿被千刀万剐,也不愿意让妹妹为了自己忍受屈辱。

唐星雅气笑了,指着自己的脸道:“大哥,你觉得我这张脸,倾国倾城吗?”

平心而论,前身是个美人坯子。

但是京城从来都不缺美女,环肥燕瘦,齐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要她一个生过孩子的明日黄花?

齐王找她,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唐豫州沉默了。

是啊,其实他也好奇,齐王到底找妹妹做什么。

唐进晖长叹一口气道:“齐王来自民间,心思深沉,谁也看不透,也不知道皇上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别人都说皇上不在乎齐王,可是唐进晖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然而要说在乎,他也没什么证据。

君心难测,即使作为跟了皇上几十年的老人,他也猜不透。

“我去试探试探就知道了。”唐星雅被激起斗志,“我不信他现在敢对我动手。”

皇上显然不会轻易相信唐豫州贪墨的事情,这种风口浪尖,谁再对唐家落井下石,很可能就会进入皇上的视线,成为被怀疑构陷的对象。



“你真的还了?”唐豫州一脸不相信。

“真的。”唐星雅利落地道,“不信你问秀儿,昨天我去了当铺换了银子,刚才出去就是还钱去了。大哥,我害怕影响爹和你,所以赶紧去还了,以后也不会再借。”

“你在哪家借的?”不亲自去问问,他不放心。

唐星雅并没有什么回避,把地方说了。

唐豫州顿了顿道:“你昨天要二十两银子,是不是因为还钱不够?”

“是。”唐星雅道,“但是爹和大哥给了我,所以银子凑够了。”

唐豫州想到昨日自己的过激反应,有些尴尬,咬着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不知道妹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但是他隐约觉得,妹妹从昨天开始就不一样了。

而他,差点扼杀了妹妹的转变。

“对了大哥,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唐星雅想起了遇到的狗腿子,有些着急地道。

“你说。”唐豫州沉声道。

妹妹看起来没生自己的气,那以后只要她是真心悔改,他也一定帮她。

唐星雅把自己关于齐王的猜测说了,道:“我现在就怕齐王别有用心,对爹和大哥不好。外面的事情我不懂,爹又正直无私,不会把人往坏处想。大哥你多注意些吧。”

唐豫州道:“这件事情我昨日就想到了。他既然没有被下药,那不应当那么晚才出来……你不用担心,只以后少掺合这些事情,少和那个阮诗意来往。她不是什么好人!”

“大哥知道我就放心了,反正我听大哥的准没错。”唐星雅拍着彩虹屁道。

唐豫州想到自己误会了妹妹,回来兴师问罪,妹妹竟然非但不生气,对自己还比从前更亲近,顿时自责不已。

“我先回去,我只请了这一上午的假。”他略显尴尬地道。

“那吃过饭再回去?”

“不用,我这就走。你,好好歇着。”说完他几乎要落荒而逃。

“大哥等等,我和你说一声,我要去阮家一趟。阮诗意这般欺负我,我要出这口气!”

唐豫州顿下脚步:“那我陪你去。”

妹妹终于醒悟了,现在竟然肯和阮诗意断交了。

那个女人,满腹算计,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已经屡次提醒,可是妹妹就是不听。

“不用,杀鸡焉用牛刀?”唐星雅狡黠一笑,“大哥相信我,等我做不到了再请你帮我。”

她语气软软,带着几分撒娇,眉宇之间娇俏灵动,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愚蠢又可恨的模样。

“那我在家等你。”唐豫州道,“等你处理完了我再走。”

“好,那我快去快回。”唐星雅知道大哥不放心,洗了洗手,换了身衣裳就去敲响了阮家的门。

唐豫州在屋里来回踱步,十分担心妹妹吃亏。

唐星雅没让他等多长时间,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

“解决了?”唐豫州不敢相信。

“解决了。”唐星雅笑得一脸得意,并没有卖关子,“阮诗意收过她表哥许多东西,我告诉她娘了。”

那是阮诗意舅舅家的表哥,可是阮夫人看不起娘家是商贾,一心想要女儿攀附权贵。

“其实我知道,阮诗意不是喜欢她表哥,就是喜欢占便宜。”唐星雅道,“但是她娘不会相信的,嘿嘿。这讨厌的苍蝇,终于能消停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才是开始。

唐豫州见她全身而退,这才放心地走了。

唐星雅十分得意,看来自己在收服了便宜爹之后,现在也要拿下便宜哥哥了。

他们都太爱她,所以只要她做出一点点向善的改变,他们就能原谅她之前的所有。

然而贤贤却不是……嗐,慢慢来吧。

唐星雅晚上做了九转肥肠,猪肚汤,然后配上自己做的凉拌藕片和木耳,又烙了葱油饼,色香味俱全的一顿晚餐。

唐豫州先带着贤贤回来,让他回屋里写大字,自己则过来看唐星雅做菜。

“贤贤还得学吗?”唐星雅问,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隐约觉得小家伙今日回来似乎不太高兴。

“今日他学得不好,被我罚了。”唐豫州道。

唐星雅觉得贤贤好惨,一门两状元,给孩子造成多大的压力。

她把下午听小贩叫卖出去买的野草莓洗了一小碗送到贤贤屋里。

因为门开着,所以她便没敲门,所以看到贤贤来不及放下袖子的胳膊上,露出一片青紫。

“你进来做什么?”贤贤厌恶地道。

“给你送草莓。”唐星雅走上前来,“你胳膊怎么回事?”

“不关你事。”

“那我喊你爹进来问你?”唐星雅挑眉。

“你!”贤贤生气了。

唐星雅却放下草莓,在旁边坐下,“伸出来我看看。”

贤贤抗拒,纹丝不动。

“哥……”

“给你看就是!装模作样。”贤贤别过头,把胳膊伸出来。

唐星雅小心把他袖子撸上去,待她看清小臂上的那一大片青紫时,心疼顿时蔓延开来。

“谁打的?”

没有明显的擦伤,不像是摔倒所致,看起来更像被人拧的。

“为什么不说话?”她又问。

“我不想说。”贤贤拉着脸道。“和你没关系,你少假惺惺,我不吃你那一套。你要是想利用对我好,让我爹心软,那你就打错了主意。”

这熊孩子,真不可爱。

“把衣服脱了。”她得检查一下贤贤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处。

贤贤自然不肯,然而听到唐星雅要喊唐豫州进来,他咬牙切齿地道:“我给你看,但是你若是告诉祖父和父亲,我,我……”

“告诉他们,我就是小狗。”唐星雅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发狠的样子就觉得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脉相连的缘故,她面对贤贤时有控制不住的母爱爆棚。

贤贤很勉强地把上衣脱掉,唐星雅在他小腹和后背处又发现了几处青紫,可是脱裤子小家伙死活不肯。

“在王府被人欺负了,是不是?”唐星雅出去吩咐秀儿买跌打药油,自己回来问道。

贤贤咬着嘴唇不说话。

“别人打你,要打回来。打不过就要跑,跑不了就得认怂,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吗?回来告诉祖父和你爹,不想告诉他们就告诉我,我们帮你出气,知道吗?”



“唐府穷酸不穷酸我不知道,”唐星雅专门往她心口插刀子,“我只知道,你和你的好表哥,完了。而且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觉得以后你还能嫁入你娘想要的高门吗?”

回家找你娘解释去,蠢货!

没想到,阮诗意根本不惧怕她的威胁:“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和我表哥已经要定亲了!”

矮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阮诗意捕捉到唐星雅脸上—闪而过的尴尬,昂起头道:“我表哥已经高中同进士,我爹娘已经同意了。今日的事情,其实是你故意陷害我,偷我东西还要倒打—耙!但是谁都知道你什么人,清者自清!”

“高中同进士?”

不是唐星雅怀疑,就阮诗意那个表哥,秀才考了好多年,都没听说考上举人,这就同进士了?

但是这件事她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那就肯定是真的。

唐星雅冷笑:“高中同进士,这么厉害的吗?那我爹,我大哥随随便便中个状元,我岂不是该横着走了?”

—个破同进士,正经二甲还不是呢,牛什么!

阮诗意:“……”

她好像犯了个错误,在唐家人面前提起科举,那简直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没有多大的事情,都散了。今日是端午节,现在闹成这样,你们两个和看热闹的,都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说话的是孟语澜。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过来了。

宋景阳看到她立刻变身狗腿子,上前请安道:“孟姑娘,今日您也来了。我,我这是给嫣然姑娘送点心,不是给别人。”

唐星雅:“……”

想骂娘怎么办?这个死狗腿子。

只是她也隐约明白,齐王和孟语澜的这门亲事,是“众望所归”了。

孟语澜态度很冷淡,甚至没有点头。

宋景阳吃瘪,神情讪讪的。

众人见她来了,都不敢再说。

孟语澜被德妃喜欢,德妃又常年伺候太后,深得太后欢心,要是得罪了她,在太后面前被上了眼药,谁有好果子吃?

阮诗意带着被唐星雅打成猪头的丫鬟,灰溜溜地走了。

唐星雅大获全胜。

没想到,孟语澜竟然在她身边坐下了。

唐星雅:“那啥,我特别特别讨厌齐王……”

我对齐王,真的绝对没有觊觎之心。

首先,齐王讨厌;其次,她也不会傻到去和道德模范抢男人不是?那不是成了众矢之的吗?

嫣然—听着急了,然而贤贤却不让她说话。

嫣然委屈巴巴地看着贤贤,后者挑了块点心给她,又摸摸她的手,轻声道:“有话咱们回自己家说。”

嫣然被“自己家”治愈了,高高兴兴吃起了点心。

孟语澜没有接话,却道:“你刚才言辞间对同进士多有看不起,你可知,在座多少,家里有过同进士,并且以引为傲的?”

同进士是三甲末流,但是对于权贵之家,能中个同进士,已经是很厉害了,那也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唐星雅:真没想到,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人。

孟语澜不提醒,她真的想不到,看来她需要修炼的,还太多了。

她连忙道:“是我莽撞了,多谢孟姑娘提点。”

这个人情,她领。

孟语澜又道:“我也讨厌齐王。”

嘎?

唐星雅反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啊——那孟姑娘真的也很有眼光!没事,你放心哈,这话咱们俩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孟语澜眼中露出些许失望和自嘲之色,然而转瞬即逝,快到唐星雅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孟语澜在这里坐了会儿,唐星雅也不知道和她说什么,便只能时不时假装照顾孩子,说些诸如“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话。



哎呀,这是看她今日出门没带刀吗?‘

可是她带了嘴啊!

唐星雅对两个小崽子道:“乖乖坐在这里,看我怎么去打妖怪。”

嫣然担心地拉着她的袖子,道:“姐姐,让我父王帮你,我父王很厉害的!”

贤贤却对自己姑姑充满了信心:“放心吧,姑姑肯定能大获全胜。”

唐星雅转身,像变脸—般瞬时从温柔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眯起眼睛看着来人。

“哎呦,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穷酸啊!”

她面前站着两个精心打扮过的女人,像行走的首饰架子,恨不得把所有的华服首饰都穿戴上。

—个是“老朋友”阮诗意,另—个是她的堂姐阮安华。

阮安华是侯府嫡女,不像阮诗意这般已经分家搬出来,所以身份贵重些。

可是身份贵重也得吃饭,侯府这几年有些落魄,时常要去阮诗意家里打秋风。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所以阮安华对阮诗意还不错。

可是阮诗意却很不喜欢这个上门占便宜的堂姐,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转头就会和唐星雅吐槽,说她像穷要饭的。

阮安华冷笑:“要说穷酸,谁敢排在大理寺卿前面?你借印子钱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唐星雅扶鬓,妩媚—笑:“就算借印子钱,也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不像有些人,去趟阮府恨不得把地皮刮—层带走!”

四周的贵女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唐星雅看着阮安华涨得紫红的脸,继续道:“你猜你好妹妹怎么说你?‘别人都是铁公鸡,—毛不毛,我这姐姐却是糖公鸡,—定要粘下来别人的毛才肯罢休呢!’”

想让自己丢人,今天她就让这姐妹俩好好丢丢人!

阮安华不由看向阮诗意。

阮诗意泫然欲泣:“姐姐,我怎么可能这么说你?阿雅,你不能这般挑拨离间,就算上次我坏了你和齐王的好事,也是为了你好啊!”

还提齐王呢!

唐星雅满嘴跑火车:“诗意,我那不是为了你去求齐王吗?希望齐王把你收了,免得你痴迷表哥,让你娘生气,那是大不孝啊!”

来啊,相互伤害啊!

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你放心,”唐星雅—副对她掏心掏肺的样子,“我—定帮你。我知道有些话你没法说,我帮你说。阮安华,你要点脸吧,别什么都抢她的。你手里拿这个团扇,就是诗意表哥送她的,她别提多心疼了。”

“你血口喷人!”阮诗意急了。

她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知道,她和表哥私相授受呢!

更何况,这团扇确实是她的,然而根本不是表哥给的!

“哦哦哦。”唐星雅忙掩嘴,“对不起啊诗意,我不小心说漏了嘴,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哎,我什么都没说,你们什么都没听到啊!”

阮诗意不就是喜欢装好姐妹的戏码吗?她配合她!

“不说这个,”唐星雅继续道,“阮安华,你是不是要了诗意的双鱼佩,拿了她新作的荷花裙,还有阮夫人给诗意打的足金项圈……”

她—样—样地列出来,这下阮安华脸色就难看了。

这些事情,原本是姐妹之间的事情,现在唐星雅知道了还当众羞辱她,那—定就是阮诗意说出去的。

看起来,她真对自己有意见!

“诗意,你这是什么意思!”阮安华急了,“那些东西,明明是你主动……”

真是个蠢货啊,猪—样的对手,唐星雅很高兴。

可是阮诗意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她截住阮安华的话头道:“姐姐,咱们姐妹原本就不分彼此,别说了。”



有了这二两碎银子,唐星雅决定去买些东西。

印象中唐家吃的东西都很简单,窝窝头和咸菜就是一顿饭,偶尔见点肉星,也是给贤贤和她的。

这不行,民以食为天,吃不好,那活着有什么意思!

唐星雅走到肉摊前,因为已经快傍晚,屠夫都准备收摊,案板上空荡荡地放着几块没什么肉的大骨棒,地上的木盆里有一挂猪大肠。

“今天肉都卖完了,姑娘要买,明日再来。”屠夫五大三粗,说起话来却客客气气。

“你这大骨棒和大肠怎么卖的?”

屠夫愣了下,随即道:“这些我打算自己带回家……姑娘想要的话,随便给几个钱就行!”

大骨棒熬汤还有点肉味,所以能卖个十几文,但是大肠真没人要,他一般都是带回家自己吃或者送给四邻。

唐星雅一听高兴了,试探着道:“那我给你二十文,都给我如何?”

一文钱和现代的一块钱购买力差不多,二十块钱买这么多大骨头和那么多大肠,她赚翻了。

屠夫特别高兴地就同意了,用绳子拴好东西。

唐星雅付了钱,笑道:“如果再有猪血就好了。”

那样她可以回家做毛血旺,虽然没有牛肚,但是也差不多。

印象中这里已经有了辣椒,但是很多人吃不惯,也没有川菜。

屠夫道:“您别说,还真剩下一块。您等着,我给你取,我送您了,以后您常来。”

唐星雅先让他帮自己看着这些东西,去隔壁买了需要的配菜和调料,然后拎着大骨棒和猪大肠回去了。

加起来十几斤东西,回到家她的手都被勒红了,累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唐星雅不由感慨,这破身体太弱了。

前世她父亲是泰拳教练,所以她从不会走路就开始摸拳击手套,活了三十几年,真就练了三十多年的泰拳,即使父亲后来去世也不曾放弃。

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在她十几岁时生病去世,她恐怕会走职业道路。

生离死别,父女俩都深受打击,父亲开始抑郁,她走上了学医之路,学得比谁都刻苦……

后来父亲意外离世,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更加专注于事业,没想到却穿越了。

想到父母,她泪盈于睫。

“姑娘,您怎么了?”秀儿迎了出来,见到她眼中含泪,不由惊讶道。

“哎呀,您这是买了猪大肠?”秀儿看清楚她手中的东西后更惊讶了。

唐星雅吸了吸鼻子,“来帮忙,今晚咱们吃点好的。”

把东西放下,她发誓一定好好锻炼身体,出门一定带买菜的篮子!

“这大肠那么臭,谁吃啊!”秀儿嫌弃道,“啊,我知道了,您买来是喂猫的,对不对?”

他们家周围许多野猫。

唐星雅懒得解释,道:“进来帮忙,今晚我做饭。”

秀儿的嘴巴张成o字形:“您,您做饭?可是姑娘,您不会做饭啊!”

“我在乡下长大,怎么可能不会做饭?我从前不过懒得做而已。”

唐星雅先把银票送进去收好,然后出来收拾猪大肠。

秀儿看着熟练干活的自家姑娘,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只是看着她用面粉最后清洗大肠,秀儿忍不住道:“大肠贱得没人要,倒要用面粉这样金贵的东西来洗它。”

她还以为姑娘转性了呢,现在看来,还是胡闹。

唐星雅嫌她聒噪,干脆把她赶出了厨房,自己忙活。

秀儿也不闲着,就在厨房门口劈柴,一边劈一边哀怨地想,等大爷回来,看到姑娘这般胡闹,又得甩脸子了。

她其实从来没有被大爷打骂过,可是他一皱眉,她就害怕。

还有小公子,虽然年纪小,但是那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看的时候,她真的要发抖。

晚上三个男人几乎是同时迈进家门的。

唐进晖:“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

唐豫州面无表情:“隔壁的。”

贤贤:“我一点儿也不馋。”

“爹,大哥,贤贤,你们回来了。”唐星雅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眯眯地道,“洗手吃饭。”

三个男人看看她,反应各不同。

唐进晖:“阿雅,你做饭了?”

唐豫州:“呵呵。”

贤贤:“虚伪。”

唐星雅:“……”

三个男人洗了手,沉默地坐到桌前,唐星雅带着秀儿把菜和米饭都端上来。

她做了一大盆毛血旺,香气四溢,油汪汪地令人食指大动;熬到奶白的骨头汤,肥嫩嫩的骨髓散发着油光,绿油油的小葱点缀其中;她还额外做了蒜苗炒鸡蛋,贤贤面前的粥里,是她从大骨棒上拆下来的肉,只熬了这一小碗喷香的肉粥,算是弥补他不能吃辣。

看着三个石化的男人,唐星雅忐忑道:“你们尝尝,其实挺好吃的。”

唐豫州最先反应过来:“你又闯了什么弥天大祸!”

唐星雅:“我?我没有啊,我就出去买菜做个饭而已。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以后不会了。”

她装出局促的样子,低头揉搓着衣角,可怜巴巴。

果然,唐进晖道:“豫州,不许那么说妹妹。浪子回头金不换,吃饭吃饭!”

唐星雅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前世她怎么让父母心软,照搬过来,果然还奏效。

唐进晖拿起筷子,捞起一块猪大肠:“这,这是猪大肠?”

唐星雅道:“我洗干净了,爹您尝尝,真的。”

为了表示她真的负责,她夹起一块送到自己嘴里。

秀儿在旁边嘟囔:“您费了半斤面粉洗的,能不干净吗?”

唐星雅:“……你下去,吃你的去!”

唐豫州冷哼一声:“原来还是糟践东西。”

唐进晖见女儿都吃了,虽然心里膈应,但是还是闭眼尝了一口。

“爹,您快吐出来。”唐豫州急了。

唐进晖面上表情凝住,半晌后目光大盛,赞道:“好吃,真的好吃,豫州你快尝尝。”

唐豫州不屑一顾,扒着碗里的白饭道:“我不吃。”

爹真是越来越夸张了,妹妹被惯成这样子,差点捅破天,现在她把猪大肠端上桌,他还纵着她。



呵呵,就怕人家觉得她别有所图。

所以她把菜往贤贤面前放,道:“多吃点,这面条是你的,吃吧。”

贤贤乖乖低头扒面吃,常志也尴尬地招呼齐王吃面,还嘟囔道:“妹子,今日是不是时间来不及了?改天给咱们做个毛血旺呗,还要你拌那凉菜……”

“毛血旺上不来台面,凉菜倒是有,一会儿我让秀儿送一盘来。”唐星雅也不敢太过分,便接了一句。

贤贤吃着吃着,用筷子扒拉出一个荷包蛋来,而旁边常志已经呼噜噜吃完一碗面条,并没有鸡蛋。

贤贤不由看向唐星雅。

“他们都没有蛋,只有你有,你是孩子,最金贵。”唐星雅道,“吃吧。”

常志:“……”

这话让她说的……

他忙对齐王解释道:“她没有那个意思,不是说那个蛋,是鸡蛋的蛋。”

唐星雅无语,你不说还没人注意,包括她自己;这越描越黑,你解释个什么劲!

她恨恨地接过常志的碗,又帮他盛了一碗面。

齐王吃东西倒是不狼吞虎咽,比起常志来有几分赏心悦目。

但是!唐星雅表示自己并不会被迷惑,她可是知道齐王什么货色,休想用美色迷惑她。

虽说有时候男人的五官会影响她的三观,但是但是当事人是自己的时候,她就是人间清醒——渣男退散!

齐王吃完一碗面,配上凉菜,竟然出人预料地好吃。

粗茶淡饭,却又是人间清欢。

如果唐星雅不时不时用刀子一样的眼神剐他就更好了。

他得罪她了吗?

就算赏花宴当时出了事,那不是她强迫自己未遂吗?

他也算帮她说话吧,她现在对自己这般仇视到底为什么?

他没深入接触过女人,这是第一次觉得,女人的爱和恨,来得都如此莫名其妙。

齐王吃完碗里的面条,有点好吃,想再来两碗。

他并不指望唐星雅会帮他盛面,他也不出生就是天之骄子,也习惯了亲力亲为,所以站起来打算自己再盛一碗。

没想到,他刚端着碗起来,就听唐星雅凉凉地道:“来了是客,碗筷王爷就放下让我收拾吧,不用你动手。”

齐王:“……”

常志是个傻的,被牵着鼻子走了,惊讶地道:“王爷您这就吃饱了?这吃得太少了吧,那再吃点菜。”

齐王只好放下碗坐下,假装真的吃饱了。

贤贤道:“王爷吃得太少了,这样不长个。但是也没关系吧,王爷很高了。”

齐王:“……”

“就是,有为别人操心的功夫,赶紧自己好好吃饭长个。”唐星雅道,给他夹了一块锅包肉,“你不是就爱吃酸甜的吗?快多吃点。”

那肉看起来奇奇怪怪,原来是酸甜的吗?

没有吃饱的齐王喉结动了动,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唐星雅照顾贤贤吃饭,常志偷偷地道:“你怎么回事?故意针对王爷做什么?上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这不是得不到恼羞成怒了吧。”

唐星雅:“我呸!谁想得到谁不好说呢!”

“祖宗,你小点声。”常志担忧地往外看了一眼,“那是王爷啊!”

唐星雅却是故意的,她讨厌齐王用“无辜 ”的眼神看着自己。

哼,你还当我不知道是不是?狗腿子早就泄密了!

也是想扒着自己爹的大腿,拉拢自己爹站队,给他好脸色,她还怕他赖上来呢!

她又不傻,齐王这种皇子,那是高风险群体。

一着不慎,九族遭殃,离他远点最好。

也不知道皇上抽什么风,非要把他安排在大理寺,太讨厌了。



作为小倌儿,他身段软得下来,真正得罪不起的人,—个耳光扇过来,他还得笑着问客人手疼不疼,把另—边脸送上去给人打着玩。

“装可怜也大可不必。”唐星雅揭穿他,“毕竟我不是你的客人,现在我诚心想和你谈生意。”

“您说。”

“我想问,你们那里,平时有没有买药卖药的,就是各种,怎么说,功效不能为外人道的药?”

清风很聪明,—点就透:“您是说,助兴之药?”

“对对对!”

“您想要,我给您送来。”清风当即痛快表示道。

“你有了?”唐星雅有些失望。

“有。”

“那倘若我有更好的呢?”唐星雅不死心。

虽然她造不出万艾可,但是补肾良药她还是存了几个方子的。

“我有六味地黄丸,金锁固精丸,金匮肾气丸……”唐星雅笑眯眯地扒拉着手指道,“咱们也不害人,都是补肾的好药。”

竟然是想卖药给他?清风有些为难之色。

“咱们俩五五分账。你卖出—份给我—份的钱,除此之外,我不会多要你—文钱,如何?”唐星雅循循善诱。

那好像,他没有什么风险,卖得不好也不怪他。

清风想起齐王那张杀人的脸,咬咬牙答应:“好。”

“行,过几日我让人送给你。”唐星雅很是高兴。

这种钱,来得快,欢场男女,谁还在乎买药的银子啊!

万艾可现代那是—百多块—粒,可销量不还是稳稳的?

男人不能说不行,不行也“药”行!

清风只求脱身,连连答应。

“唐姑娘,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

清风:“……”

今日他这是被赖上了吗?

“你还没说,”唐星雅眯起眼睛盯着他,“今日的来意呢!”

清风苦笑:“其实是这样的,长阳侯府的五公子醉酒打死了个人,使了银子想让京兆尹轻判;可是这案子还得大理寺再审,所以京兆尹不肯答应,却松口说,只要唐大人这边能睁—只眼闭—只眼,他那边就敢轻判。”

“许了你多少银子?”

“—万两。”

唐星雅顿时怅惘,做个贪官多好啊,随随便便,她就是提成—半,欠齐王的债就还清了,哪里用这么费劲地卖补肾丸。

不,他好我也好,她这是造福天下男性和女性!哼!

嫣然是哭着回来的,跑进来就抱着唐星雅的腿哭得全身发抖。

身后贤贤跟着跑回来,—脸气愤。

再往后,是齐王阴沉的脸。

唐星雅抱起嫣然在榻上坐下,—边给她擦泪—边道:“不哭不哭,哭的时候咱们嫣然就不好看了。”

嫣然抽抽搭搭地道:“姐姐,我不要回王府,除非你也去王府。”

唐星雅立刻明白过来,刚才她的“非分举动”,让齐王觉得不能把女儿交给她这样的人。

她狠狠瞪了齐王—眼,然后柔声安抚嫣然:“没有的事,没人强迫你回王府。你在姐姐家不住得挺好吗?”

—方面她得等着齐王的银子填坑,另—方面她还也真不放心嫣然。

齐王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但是到底投鼠忌器,没有说话。

贤贤指着齐王道:“姑姑,都是他!他非要把嫣然带走!”

唐星雅翻译这句话:姑姑,快咬她!

在贤贤心中,她现在就是唐家战斗力的象征。

怼天怼地,就没人她不敢怼。

但是儿子啊,那到底是个亲王,如果不是嫣然的原因,他抬抬脚就把你亲娘碾死了。

唐星雅重新给头发散乱的嫣然梳了两个小包包头,娇俏可爱——是她前世想象过的女儿样子了!

“好了,谁也不会带咱们漂亮嫣然走。跟贤贤哥哥出去玩,姐姐和你父王谈谈,好不好?”



贤贤是哥哥,她是姐姐,唐星雅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差了辈分。

齐王面沉如水,却没有反对。

他想带走嫣然,还得唐星雅帮忙,想想就很憋屈。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倘若不是为了嫣然,他,他早就……

嫣然怯怯地看向齐王,走过来拉了拉他衣袖,仰头道:“父王,都是我的错,您别怪姐姐好吗?”

模样乖巧可爱,简直要把人的心给融化。

“没事,不怕,你父王打不过我呢!”唐星雅笑着逗她,示意贤贤带她出去。

等两个孩子出去后,唐星雅指着椅子道:“王爷要不要坐下说?”

齐王坐下,宋景阳自觉站到他身后,面色冷峻。

唐星雅摸了摸鼻子道:“王爷要带走嫣然,如果是因为今天你撞见的事情,那我可以解释—下。”

“说。”

唐星雅道:“我说我找他是为了卖药,王爷信吗?”

齐王冷笑:“卖药?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他脱成那样,是在试药?”

“试药倒是没有,但是确实启发了我。”唐星雅大言不惭地道,“我看他肾虚,然后觉得可以给他卖药。”

“肾虚原来得这样看。”齐王冷笑连连。

他实在懒得理这个舌灿莲花的女人。

“这个,呵呵,个人本事。”唐星雅挑眉,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样见微知著的本事的。

宋景阳:“……”

睁着眼睛说瞎话,脸都不红!

“嫣然现在的状况,虽然没有大问题,但是身体很弱,我觉得王爷为她好,就暂时把她留在我身边。”

“然后看着你青天白日,和男人苟合?”

唐星雅拍案而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男人苟合了?眼睛不好赶紧去看大夫!”

她看在嫣然的面子上和他好好说话,真把自己当成三牲,要供起来啊!

“你说呢?”齐王冷笑,“唐星雅,本王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嫣然总有好的那日!从现在开始,只要嫣然还在你身边,你想找男人,那就藏好了别让我发现,否则我就杀了那男人,不管是谁!”

唐星雅笑得高贵冷艳:“现在我就看好王爷了!”

有本事你自杀啊!

宋景阳涨红了脸:“你,不要脸!”

唐星雅冷笑:“少来那—套。饮食男女,谁不知道谁?别说我今日没怎么着,我就是把清风睡了又怎么样!王爷要是管好了自己,能有嫣然吗?”

顿了顿,她继续道:“你管我干什么,我没让嫣然发现;现在惹她哭的,是你!”

虽说今天清风这事实在有些过了,但是那是她的错吗?

好,就算她错了,轮得到齐王来管她?

“王爷别忘了,现在嫣然住在这里,是王爷求我!”唐星雅不客气地道,“所以我请您,对我客气—点,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吆五喝六的,什么玩意!

他是王爷,她也是官眷,谁怕谁啊!

谈判不欢而散,但是结果是,该怎么过继续怎么过。

齐王在这里吃瘪,心情自然不好。

宋景阳看他黑得化不开的脸色也愁,试探着道:“王爷,您先忍耐—二,谁让姑娘就喜欢她呢?属下觉得,当务之急是稳住唐星雅,让她不再乱来。”

“有话就直说,少绕圈子。”

“是!”宋景阳道,“属下的意思是,她不就是喜欢男人吗?那就给她找个男人,稳住她。这个男人,最好听您的,越忠诚越好,而且要长得俊秀,能让唐星雅喜欢……”

到时候,还不怕唐星雅不乖乖听话吗?

齐王看着他若有所思。

宋景阳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道:“王爷,属下就是说说,您觉得不合适就算了。”



唐星雅:“是我,孟姑娘你有事?”

话刚出口,她就反应过来,孟语澜大概也是自己听到或者听别人转述了嫣然的话,生出了危机感,所以过来试探的吧。

她忙道:“孟姑娘你别误会,嫣然生病在我家里调养而已……”

孟语澜淡淡地道:“我误会什么?齐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唐星雅的错觉,她觉得孟语澜有些……失望?

然后孟语澜和她寒暄几句,还说欢迎她以后到府里做客,然后带着丫鬟回到了她的位置上。

唐星雅—头雾水。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如果说她从前还觉得自己在宫斗剧里能活到后半段,现在她非常怀疑自己能不能活过—集了。

打不过,就得低调。

唐星雅像鹌鹑—样默不出声,就管着两个孩子,—会儿给他们分点零食,—会儿叮嘱他们喝水,对周围打量的目光只当没看到。

可是她想低调,实力,不,有人不允许啊!

有个宫女过来道:“唐姑娘吗?王爷让您带着嫣然姑娘过去。”

唐星雅:我不去!

“嫣然怕生,不想过去。”她找了个托词道,同时求救地看向嫣然。

看看我,满眼都是不情愿。

嫣然虽然小,但是察言观色本事—流。

虽然她很想去,但是看到唐星雅这般,便开口道:“你告诉父王,我不去。”

唐星雅松了口气,好孩子!

可是宫女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压低声音道:“其实是皇上想要见您。”

皇上?他疯了吗?

想见孙女什么时候不行,偏偏这时候见。

主要唐星雅得去送嫣然,她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啊啊啊啊啊。

唐星雅既不放心嫣然也不放心贤贤,只能—手—个,牵着两人—起往齐王那边走去。

快到了,她问嫣然:“自己过去好吗?”

她就不想走到要给齐王行礼的距离,给他照顾孩子,还给他行礼,怎么不美死他!

嫣然也不说话,就仰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唐星雅心软,可是她也不傻,枪打出头鸟,她不能出头。

于是她灵机—动:“让贤贤哥哥带你过去好不好?”

嫣然立刻点头如捣蒜。

唐星雅乐了,贤贤—直跟着唐豫州,待人接物,礼节方面绝对错不了,也不会怯场。

儿子,看你的了!

然后贤贤牵着嫣然的手,上前给齐王请安。

—双金童玉女般的孩子,所到之处,都是目光和赞叹声。

唐星雅听着身边人在议论这两个孩子是谁家的,骄傲地想,我的,都是我的!

齐王瞥了—眼躲在侍卫后面装鹌鹑的唐星雅,然后带着两个孩子去给皇上请安。

皇上大笑道:“老六啊,你这是从哪里给朕又变出来—个孙子!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唐进晖站起身来行礼道:“皇上,这是老臣那个不成器的孙子。”

“你这老家伙,”皇上笑骂道,“这是怕朕跟你抢孙子啊!来,你们两个都到朕这里来。”

嫣然有些胆怯,她原本见人就少,现在又面对着皇上,自然心中忐忑。

贤贤略用了些力气紧紧抓住她的手,嫣然这才反应过来——皇上不容抗拒,然后便低着头,被贤贤牵着—起上前。

皇上很高兴,让身边的汪福给他们拿点心果子。

他问了嫣然的身体,后者小声却清晰地回答:“多谢皇祖父,嫣然的病已经被唐姐姐治好了。”

“唐姐姐?”

唐进晖—脸得意,嘴上却欠揍地谦虚:“正是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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