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于昼夜秦棠张贺年无删减全文
  • 藏于昼夜秦棠张贺年无删减全文
  • 分类:游戏竞技
  • 作者:蓝掉
  • 更新:2025-01-07 17:27:00
  • 最新章节: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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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张贺年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是什么,秦棠不敢往深里想,深怕触碰到那条看不见的界限。


特别张贺年刚刚说每天都会回来,想到这里,她的五脏六腑一抽一抽的疼。


比生病还难受。


张贺年在走廊上接电话,是顾湛打来的,问:“贺哥,您家小孩情况怎么样?”


顾湛是他的下属,张贺年昨晚走的时候就说找不到家里的小孩,现在还没回来,顾湛怕出什么事打来电话问一下。


“没事了。”


顾湛汇报起部队的事,今天有比较重要的安排,等他汇报完,张贺年说:“等我回去再说。”


“好,您先忙。”


挂断电话,张贺年没有着急回病房,而是拨通张徵月的电话。


张徵月问道:“棠棠怎么样了?”


“刚醒,烧退了。”


“那就行,棠棠本来身体就不好,北城那边气候和桉城不一样,她不适应也是正常的,你要是有空,多帮忙看着她一点,你姐夫就这么一个女儿。”


张徵月有些无奈:“而且她刚失恋......”

张贺年一顿,“她谈恋爱了?”


“是啊,谈了好几年了,我和你姐夫都见过,是周家的孩子,大她三岁,人挺好,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分手。

我怕问多了棠棠伤心,没有多问。”


张贺洲说:“她男朋友叫什么?”


“周楷庭。”


“知道了。”


等张贺年回到病房,秦棠又不自在起来,他拉开椅子坐在病床旁,问她:“饿不饿?”


“不饿。”

她还是没敢看他,声音闷闷地,她现在胃还不舒服,不想吃东西,问他,“我的医药费是多少?

我转给您。”


单人间的病房,费用不低的。

她不想欠他,经济方面能算清楚最好是算清楚。


张贺年:“不需要。”


秦棠坚持:“要给的。”


“就这么想和我算清楚?”


秦棠解释:“不是,是您也不容易,我没道理让您破费。”


“我不缺这点钱,先把自己照顾好再说。”


“我有工资......”

“规培生工资很高?”


那肯定没有的。

从大学起,她就没有跟家里伸手要过钱,期间一直在做兼职赚钱,这点钱还能撑到规培结束,只要节省一点不是什么问题。


秦棠没说到底工资多少,张贺年没再问,见他没有走的意思,秦棠看了看时间,说:“我好了很多,如果有什么事您先忙您的,不用管我。”


张贺年似乎看穿她心底所想,那双眼眸真的有穿透人心的能力,“你很想我不管你。”


秦棠摇头,但没解释,她是不想他管。


但好像怕什么来什么。


“你人在我这,必须听我安排。”

张贺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她,“除非你不来北城。”


......

从医院回到景苑,这一路秦棠没有出声,张贺年更深沉,走路都没声的,他拿钥匙开门进屋,秦棠跟了进去,站着不知所措,头还有点昏,张贺年让她上楼躺着,她乖乖照做。


躺在床上没多久,张贺年端着一碗鸡蛋面上来了,他敲门进来。


秦棠犹豫过要不要上锁,但这是张贺年的房子,她犹豫一会,还是没有锁上。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秦棠很没有安全感,躺下也没有解开内衣,也还好没解开,她从被窝里出来,掀开被子要下床,张贺年说:“床上吃,不用下来。”


秦棠乖乖躺回去,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碗筷,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的手,极力避免有任何肢体接触,“谢谢。”


这会已经下午四点多了,窗外天色还很亮,她只穿了件紧身的黑色打底毛衣,很显身材。


以前程安宁总爱开玩笑,说她身上的肉都长在该长的位置,不去做胸模真是暴殄天物,有这么好的身材就应该趁年轻不要藏着掖着,就应该大胆展示。


秦棠不觉得自己身材多好,只是突然想起来程安宁的调侃,她下意识弓背,低了低头,只给他一个头顶看。


她在吃东西,张贺年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眸色都暗了很多。


吃完了,张贺洲将碗筷收走,拿来了药和水杯,“吃了药再睡。”


秦棠乖乖照做,伸手从他的掌心拿过药丸,他的掌心有厚厚的茧子,是部队训练出来的,衬得她的手过分娇嫩没有瑕疵,她拿过来就着水吞下药丸,咽了下去。


她仰起头,身前曲线暴露无遗。


“谢谢小舅。”


张贺年听到那声称呼,眉头一蹙,很明显不悦,念在她生病的份上,他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关灯关门,下楼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彻底没了声她才躺下来合上眼睡觉。


楼下,张贺年洗干净碗筷放在橱柜上,他没有离开,坐在沙发上抽了根烟,拨通一个电话,打给桉城的朋友,通话接通,他缓缓开口:“方维,是我。”


“贺年,怎么了?”


方维是他的发小,从小一个大院长大的,关系很好。


“帮我查下周楷庭。”


《藏于昼夜秦棠张贺年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刚刚张贺年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是什么,秦棠不敢往深里想,深怕触碰到那条看不见的界限。


特别张贺年刚刚说每天都会回来,想到这里,她的五脏六腑一抽一抽的疼。


比生病还难受。


张贺年在走廊上接电话,是顾湛打来的,问:“贺哥,您家小孩情况怎么样?”


顾湛是他的下属,张贺年昨晚走的时候就说找不到家里的小孩,现在还没回来,顾湛怕出什么事打来电话问一下。


“没事了。”


顾湛汇报起部队的事,今天有比较重要的安排,等他汇报完,张贺年说:“等我回去再说。”


“好,您先忙。”


挂断电话,张贺年没有着急回病房,而是拨通张徵月的电话。


张徵月问道:“棠棠怎么样了?”


“刚醒,烧退了。”


“那就行,棠棠本来身体就不好,北城那边气候和桉城不一样,她不适应也是正常的,你要是有空,多帮忙看着她一点,你姐夫就这么一个女儿。”


张徵月有些无奈:“而且她刚失恋......”

张贺年一顿,“她谈恋爱了?”


“是啊,谈了好几年了,我和你姐夫都见过,是周家的孩子,大她三岁,人挺好,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分手。

我怕问多了棠棠伤心,没有多问。”


张贺洲说:“她男朋友叫什么?”


“周楷庭。”


“知道了。”


等张贺年回到病房,秦棠又不自在起来,他拉开椅子坐在病床旁,问她:“饿不饿?”


“不饿。”

她还是没敢看他,声音闷闷地,她现在胃还不舒服,不想吃东西,问他,“我的医药费是多少?

我转给您。”


单人间的病房,费用不低的。

她不想欠他,经济方面能算清楚最好是算清楚。


张贺年:“不需要。”


秦棠坚持:“要给的。”


“就这么想和我算清楚?”


秦棠解释:“不是,是您也不容易,我没道理让您破费。”


“我不缺这点钱,先把自己照顾好再说。”


“我有工资......”

“规培生工资很高?”


那肯定没有的。

从大学起,她就没有跟家里伸手要过钱,期间一直在做兼职赚钱,这点钱还能撑到规培结束,只要节省一点不是什么问题。


秦棠没说到底工资多少,张贺年没再问,见他没有走的意思,秦棠看了看时间,说:“我好了很多,如果有什么事您先忙您的,不用管我。”


张贺年似乎看穿她心底所想,那双眼眸真的有穿透人心的能力,“你很想我不管你。”


秦棠摇头,但没解释,她是不想他管。


但好像怕什么来什么。


“你人在我这,必须听我安排。”

张贺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她,“除非你不来北城。”


......

从医院回到景苑,这一路秦棠没有出声,张贺年更深沉,走路都没声的,他拿钥匙开门进屋,秦棠跟了进去,站着不知所措,头还有点昏,张贺年让她上楼躺着,她乖乖照做。


躺在床上没多久,张贺年端着一碗鸡蛋面上来了,他敲门进来。


秦棠犹豫过要不要上锁,但这是张贺年的房子,她犹豫一会,还是没有锁上。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秦棠很没有安全感,躺下也没有解开内衣,也还好没解开,她从被窝里出来,掀开被子要下床,张贺年说:“床上吃,不用下来。”


秦棠乖乖躺回去,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碗筷,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的手,极力避免有任何肢体接触,“谢谢。”


这会已经下午四点多了,窗外天色还很亮,她只穿了件紧身的黑色打底毛衣,很显身材。


以前程安宁总爱开玩笑,说她身上的肉都长在该长的位置,不去做胸模真是暴殄天物,有这么好的身材就应该趁年轻不要藏着掖着,就应该大胆展示。


秦棠不觉得自己身材多好,只是突然想起来程安宁的调侃,她下意识弓背,低了低头,只给他一个头顶看。


她在吃东西,张贺年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眸色都暗了很多。


吃完了,张贺洲将碗筷收走,拿来了药和水杯,“吃了药再睡。”


秦棠乖乖照做,伸手从他的掌心拿过药丸,他的掌心有厚厚的茧子,是部队训练出来的,衬得她的手过分娇嫩没有瑕疵,她拿过来就着水吞下药丸,咽了下去。


她仰起头,身前曲线暴露无遗。


“谢谢小舅。”


张贺年听到那声称呼,眉头一蹙,很明显不悦,念在她生病的份上,他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关灯关门,下楼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彻底没了声她才躺下来合上眼睡觉。


楼下,张贺年洗干净碗筷放在橱柜上,他没有离开,坐在沙发上抽了根烟,拨通一个电话,打给桉城的朋友,通话接通,他缓缓开口:“方维,是我。”


“贺年,怎么了?”


方维是他的发小,从小一个大院长大的,关系很好。


“帮我查下周楷庭。”



张贺年目光阴恻恻下来,愈发有压迫感,“我问你,为什么要来北城。”
“我说过,是疗情伤,我刚分手……”
“你真喜欢周楷庭?”
“喜欢过。”
“我呢?”
秦棠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也是‘喜欢过’?”
秦棠死死扣着安全带,低着头说不出话来,喉咙堵得慌,心脏一通乱跳。
逼仄的空间充满压抑。
过了好一会,秦棠咬着牙说:“没有。”
张贺年忽地伸过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她眼睛很红,慌乱的表情更是无处可躲,他更是没有给她躲的意思,“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是说真的,我没有喜欢您,我不喜欢您。”秦棠的心揪成一团,声音在颤抖,因为害怕。
“既然不喜欢,应该理直气壮,那你躲我什么?”
“我没有……”
“秦棠,你是觉得我好骗?我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
秦棠要是那句话:“您误会了,我一直都把您当成长辈,没有其他心思……”
“可我有。我对你有心思。”他再直白不过,不让她躲。
张贺年说出来的话,再次让秦棠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害怕,却无处可躲。
张贺年的手指一寸寸用力,抬高她的下颌,他缓缓靠近,喉结上下滚动,说:“不管你愿不愿意,从你来北城那刻起,你就躲不了了。”
秦棠眼泪猝不及防掉下来,心里的侥幸被他彻底打消,他干脆坐实了她最害怕也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了,在张贺年这里,她躲不掉。
“也别以为回桉城就有用,秦棠,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会当做没有发生过,你也不能。”
秦棠颤抖着问他:“为什么一定是我?”
“没有为什么。”
“不可以……”
张贺年低头吻过去,在她目瞪口呆下,他很顺利侵占她的领地,口允吸着,强势占有,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这个吻比上次在包间里那个还要持久缠绵,甚至还发出声音来。
她只有被迫接受的份,想要抵抗的双手被他一只手擒住,摁在腿上,原本捏着她下巴的手掌也来到她后颈,掌心滚烫,仿佛火一样灼烧着她全身。
等这个吻结束,张贺年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随即将人抱到自己怀里来,将座椅往后调,他将人抵在方向盘上,指尖微凉探进她羽绒外套下摆,摸上她的软腰……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秦棠被他吓到,带着哭腔祈求:“别这样……不行……”



“是吗?什么牌子的,味道挺好闻的。”

赵露嗅个不停,秦棠低头闻了闻,没闻到什么味道。

赵露忽然想起什么,说:“昨天我听—个护士姐姐说,前天还是什么时候,有个大帅哥来医院找你,问你什么时候下班,不会是你小舅吧?”

秦棠想来想去只能是张贺年。

“你小舅真的有女朋友吗?他女朋友漂亮吗?他们谈多久了?”

赵露对张贺年是真的好奇,问个不停。

自从前晚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后,秦棠很心虚,赵露又问个不停,她含糊其辞说:“我不知道,我不关心他的事。”

“哦,对,忘了你们关系不好。不过你为什么和你小舅关系不好?”

“他不好相处。”秦棠随便敷衍。

“确实,看着就很凶。”

秦棠说:“我去忙了。”

她匆忙从办公室出来,不想再被赵露盘查。

下午,秦棠又在医院看见蒋楚,蒋楚来复查的,她看见蒋楚,下意识往反方向走,绕着走的,哪知道蒋楚直接找来办公室,秦棠无处可躲。

蒋楚问她:“你躲我?”

“没有。”秦棠戴着口罩:“你找我么?”

“是啊,我找你。”

“我在上班。”

蒋楚环抱双臂,说:“我就是知道你在上班才来找你的。”

秦棠:“……”

蒋楚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她,那天和张贺年打完电话后,她愈发肯定这个秦棠有猫腻,张贺年护得那么紧,他不在的时候还让严冬帮忙照看。

这让蒋楚想起—件事,她曾经在张贺年的钱夹里看到—张照片,是—张女孩子的证件照,照片上的人学生头,眉清目秀的,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像素不是很高清,像是从哪里裁剪下来打印出来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她那会不认识,她只是好奇,到底什么人的照片能让他随身携带,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你是桉城人?”蒋楚问她。

秦棠没有回答,“我还有工作要做。”

“回答我的问题。”

秦棠仍旧沉默。

“你喜欢张贺年?”

秦棠心脏猛地—缩,抿着唇,浓密的黑睫微颤,说:“我在上班,蒋小姐,如果你只是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那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被我说中了。”蒋楚眼神犀利,直勾勾的盯着她,“你和张贺年不清白。”

秦棠不理会,转身就走。

蒋楚不依不饶:“你少装,张贺年都为了你威胁我让我离你远点,你们要是没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让我离你远点?就这么害怕我把他老底捅了?”

蒋楚声音挺大的,经过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视线,已经引起了围观,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经过的医生上前了解情况,被蒋楚推开,眼见人越来越多,正合她意,正要把事情闹更大,突然有人挤过人群,—把拽过蒋楚呵斥,“我不是让你在家待着,你又出来干什么?”

“放手!”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不是和你说过了,没事在家待。”

拉着蒋楚的是个男人,个子挺高的,大概三十来岁的模样,很有威严的—张脸。

“哥,你放手,你别拦我!”

男人压低声音警告蒋楚:“你给我消停点,别再给我惹事。”

蒋楚虽然不甘心,还是暂时消停了,还不甘心看着秦棠。

男人跟周围人解释:“抱歉,—场误会,都是—场误会,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

很快蒋楚就被男人带走了。

这场闹剧很快散去。

但事也传开了。

秦棠下班那会还有小师兄过来问她出什么事了。

秦棠说:“没出什么事。”

“有事记得告诉我。”小师兄很负责任,对秦棠也有了解,知道她是个很认真的人,不是个会惹事的人。


秦棠恍惚到了医院,她承认来北城是疗情伤时,张贺年脸色很难看,眼里似乎掀起了一场风暴,可最后什么都没说,他去办他的事了。

来到办公室换了衣服上班,赵露拉着秦棠八卦:“秦棠,你不是搬回亲戚家住,你是搬去和男朋友住吧?”

“不是。”秦棠警铃大作。

赵露:“你别骗我,我刚看到你和一个大帅哥一块来的医院。”

秦棠说:“你是说我小舅么?”

“是你舅舅?”

“恩。”

“不好意思,我以为是你男朋友,他长得好帅。”

不得不说,张贺年的外型确实出色,硬朗英挺,她很小的时候就觉得他很好看。

但她现在对他只有敬畏。

赵露来了兴致:“你舅舅好年轻,结婚了吗?”

秦棠语气淡淡的:“还没,不过有女朋友。”

“怎么帅哥都有女朋友!果然,长得帅的怎么会单身,又怎么会轮到我。”

秦棠没再开口。

很快早上每天的查房开始,几个实习生轮流被点名回答问题,今天带教的导师梁教授也在,梁教授问的问题都很刁钻,尤其到秦棠那时,更是如此。

好在秦棠有提前准备,勉强回答上来。

其他人没有比秦棠好太多。

梁教授的表情不那么好看,虽然没说什么,不过从表情上看便知道结果了。

到了下午,赵露临时有事,叫秦棠帮忙看一下她负责的病床,不等秦棠答应,赵露就走了。

秦棠忙完手里被护士喊过去,结果被家属缠住要个说法,了解情况得知病人的情况是正常的,刚做完手术麻药过了伤口是会有点疼,家属不相信,拉着她不让走。

拉扯间,秦棠被推了一把,额头撞到床尾的栏杆上,疼得她差点晕过去,还是护士喊来了上级医生才化解这场危机。

小师兄闻讯而来,秦棠刚检查完,额头肿了一块,没其他事。

“下次遇到这种事你直接走,找上级医生处理,别傻傻站在那。”

“好的,小师兄。”她当时确实吓到了,那位病人家属是个一米八的壮汉,力气很大,加上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是有点懵。

“算了,你今天早点回去冷敷,早点休息。”

“好。”

小师兄还有事很快就走了,赵露才转过身来,装无辜说:“是我叫你帮忙看一下,可我没想到家属会动手,要是知道他会这样,我也不会请你帮忙了。”

听这意思,秦棠知道没什么好说的,正要离开,搁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张贺年打来的。

她走出办公室才接的电话,“您好。”

“下班没?”

“下班了,刚出办公室。”

张贺年声线沉沉:“晚上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做。”

“我都可以。”

“恩。”

秦棠喉咙紧了紧,又说:“您晚上回来吗?”

“你想我回?”张贺年冷淡反问。

秦棠没有回答。

过了会,张贺年说:“晚上部队有事。”

她松了口气,“那您先忙,我不打扰了。”

说完挂断电话。

等秦棠回到景苑,阿姨从厨房走出来:“你就是秦小姐吧,我是张先生请的阿姨,你叫我陈姨就行了。”

只要不面对张贺年,秦棠都很自然,“您好,陈姨。”

“你先去洗手吧,马上就能吃饭了。”

“好,谢谢。”

吃完饭,陈姨收拾好厨房就走了,秦棠回了程安宁的微信,说了昨天她生病的事。


到了医院,挂号看医生量体温,低烧。

打针输液,她很难受,比起以身体的难受,心里压力也大。

到医院又吐了一次。

没吐在垃圾桶上,倒是吐在张贺年的裤腿上。

秦棠都觉得恶心,她没记错,他是有洁癖的,以前他跟着母亲学画画时,不允许一滴颜料沾在身上,手上也不行。

“对不起……我会擦干净。”

秦棠忍着恶心、头晕翻背包找湿纸巾,还没找到,手臂被人握住,只听见他说:“不用,你别乱动。”

包被他抽走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原本是要开个病房让她休息的,她坚持不要,说什么没那么矫情,又不是高烧不省人事,别浪费病床了。

等她输液功夫,她听到张贺年在打电话,“家里小孩生病,我在医院,我不过去了,恩,下次再说。”

那边的朋友问:“是刚刚电梯里那个女生吗?”

“恩。”

“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么?”

“不用。”

秦棠的身体负荷到了极点,脑袋昏昏沉沉的,却不敢睡过去。

张贺年起身离开一会,秦棠顿时松了口气,身后突然有人喊她名字:“秦棠?”

秦棠回头看过去,是赵露。

赵露走到跟前来:“还真是你,你怎么了,生病了?”

“恩。”秦棠点头。

“怎么回事?你今天白天看起来还好好的。”

秦棠说:“可能刚来不适应,水土不服。”

“明天你要不请个假,好好休息。”

“低烧而已,明天应该就没事了。”秦棠不知道张贺年什么时候回来,有点小担心。

她怕什么来什么。

跟护士要了条毯子的张贺年回来了,来到秦棠身边,将毯子披她身上,随即看了赵露一眼,问的秦棠,“你朋友?”

秦棠抓了抓毯子,心里情绪愈发复杂,还不安,“是我同事。”

赵露件过张贺年,上次在医院门口看到他送秦棠来医院,秦棠还说他有女朋友,现在这么近距离看到他,没想到会帅成这样,气质更是一绝。

张贺年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赵露很热情自我介绍:“您好,我叫赵露,跟秦棠一个科室的。”

随即,张贺年就收回视线,听到秦棠闷咳一声,他关心问秦棠要不要喝水,目光深沉说不出的温柔。

赵露觉得自己多余了,也不好意思再待下,说:“那秦棠你先休息,我回去了。”

“恩。”秦棠和她挥了挥手,又咳了咳。

赵露走到拐弯角,又回头看了看,看到张贺年的手碰了碰秦棠的额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秦棠一脸惧意身子往后躲了下,赵露有种感觉,他们那种氛围,不像是什么舅甥,反倒是更像是男女朋友?

……

输完液回到景苑。

秦棠吃了药回房间睡觉。

她屏气凝息,鼻息间仿佛全是张贺年的味道。

一直萦绕不散。

跟心魔似得。

手机她拿回来了,张贺年还给她了,什么话也没说。

秦棠只觉得心力交瘁,身体也跟着难受。

楼下客厅,张贺年跟方维要了周楷庭的号码,打了过去。


“那你先忙,等你有空了给爸爸打个电话。”

“恩。”

挂断电话,秦棠揉了揉发胀的眼睛,盯着电脑的病历看,昨晚的—切控制不住在脑海—幕幕上演,耳边仿佛响彻张贺年喑哑的声线,蛊惑似得在她耳边低语,“别紧张,你放不开,我也难受”……

她心乱如麻。

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平时严肃正经的男人沾染了情事也跟变了个人……

他对别的女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秦棠越想越喘不上气,很不舒服,说不清楚她自己对张贺年的感情。

赵露回到办公室哀嚎—声,秦棠听到赵露的声音回过神来,有种不安的心虚,下意识扯了扯衣领,堪堪挡住惨不忍睹的痕迹。

“秦棠你有看昨天的热搜吗?”

赵露看向秦棠,察觉她怎么怪怪的,“秦棠,你在听吗?”

秦棠说:“我在听,在写病历。”

“我刷到你差点被撞的视频了,你胆子好大,别人跑都来不及跑,你还凑上去,你不怕吗?”

昨天商场出了那事后,好几个病人都送到他们医院治疗,有受伤过重的救治无效离开了。

赵露刷着热搜—阵感慨。

秦棠没有说话,脸色不太好看。

赵露以为她经过昨天被吓傻了,说:“秦棠,你不会被吓蒙了吧?”

“没有。”

秦棠摇头,其他医生听到赵露和秦棠的对话,加入进来聊了几句,秦棠—直都很沉默,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赵露凑过来,“秦棠,你今天怎么都不说话?”

“没、没事。”秦棠飞快眨了眨眼,躲开赵露的视线。

赵露总觉得她不太对劲,“你脸色好差,你哪里不舒服吗?”

“昨晚没睡好吧。”

“不会真的被吓到了吧?你看我当时说什么,我都拉着你跑了,你还不跑。”赵露说,“让你别逞英雄,我看下次你还敢不敢。”

秦棠垂眸咬唇,没反驳。

下班后,秦棠到公交站等公交,撞见了赵露,赵露纳闷看她:“你不是住医院对面的小区吗?怎么在这里等公交?”

“我去商场买东西。”

“这样啊,我就说呢。”

等赵露走远,秦棠暗暗松了口气,摸了摸被冻僵的脸,天气越来越冷了,好像还要下雪。她小时候最向往就是北方了,万里雪飘,白茫茫的—片,银装素裹,很期待来北方。

她记得,还跟张贺年说过,她好想去北方的冬天。

愿望是实现了,却没有以前那么期待和向往。

张夫人给秦棠安排的住处也是—处小区,条件不比景苑差,她搬来—周,还是不太习惯,有点认床是,失眠似乎更严重了,她翻箱倒柜找褪黑素,没找到,好像是漏在景苑了。

糟了,也不可能回去拿,她不想再回去。

快十—点左右,秦棠从浴室里出来,脸色还是煞白煞白的,还是很不舒服,蜷缩得跟虾米—样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不是生理期来了,而是那儿好像撕裂了……涂是涂了药,但—时半会好不了。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振动,她睁开眼拿起来看,是程安宁打来的,她按下接听键,喂了声,程安宁—听她有气无力的声音,以为她出什么事了,急急忙忙说:“秦棠,你别吓我?!”

“没有。”秦棠换了个姿势坐起来,“累的,昨晚没睡好。”

程安宁不信她,听她声音随时随地都要厥过去—样,上次就不就是聊着聊着没动静了结果是发烧,“北城不是上热搜了吗,网上的新闻看见没,你真没事吧?”

“你说商场那事吗?”


刚发完,进来一通电话,是卓岸的,滑了接听后,卓岸说:“棠棠,有没有时间?”

“有,你说。”

卓岸支支吾吾的:“那个周楷庭找你,我让他和你说。”

不等秦棠回答,周楷庭拿过手机喂了一声,“秦棠。”

“恩。”

“你什么意思?”

秦棠沉默。

周楷庭质问的语气说:“你闹什么脾气?还歪玩失踪?去北城也没告诉我,还把我拉黑,我想问问你什么意思?”

“我给你发了微信说了分手,你没看到吗?”秦棠很平静道。

“所以我问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手?”

秦棠说:“几个月前,你生日那天,我在包间门口听到你和你朋友说的话了。”

手机那边瞬间安静了一会,周楷庭似乎在回忆那天说了什么,过了几十秒,他说:“开玩笑的你也当真?”

秦棠很不舒服,他为什么能够轻飘飘说是开玩笑?

“秦棠,过几天我去北城,咱们见面聊聊。”

“不用了,我不会见你,我很忙,抱歉,以后别联系了。”

这次是秦棠挂断电话,以往她都会等他挂断。

周楷庭更是没想到一向好脾气、乖乖女的秦棠会主动和他提分手,他成了被甩的一方,二十八年头一遭被女人甩,传出去他周大公子名声不保。

一旁的卓岸,看周楷庭这样子心下猜到八分,拿回了手机,说:“别看棠棠娇滴滴好说话,她这人,一旦下定决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好聚好散吧。”

他最了解秦棠,当初秦棠和周楷庭在一块那会,他就不看好,不为别的,周楷庭在圈子里的名声不怎么好。

卓岸不太放心周楷庭,刚听到他说什么要去北城,担心秦棠会有什么事,于是给张贺年发了条微信。

……

与此同时,张贺年刚看到卓岸的微信,就接到方维的电话,让他查的事有了消息。

“我没查到他们为什么分手,反倒是周楷庭的名声一向不好,私底下玩得很开,倒是和秦棠在一块后收敛不少,都以为他浪子回头了,结果这几天又和前女友叶瑾心搅和一块。”

“叶瑾心就是叶家私生女,他们俩分分合合纠缠了好久。”方维本来想提一嘴叶家,想了想还是没提。

张贺年眉头蹙着,鼻音很重应了声。

“话又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你在北城也待太久了,你家没没喊你回来?”

张贺年没有回答,问他:“他们到哪一步了?”

“见过双方父母,好像说什么等秦棠大学毕业先订婚,不过看这样子,这婚事算黄了。”

……

秦棠万万没想到周楷庭真的会来北城。

护士来人说有人找秦棠,秦棠还在挨小师兄的骂,实习生哪能不挨骂的,小师兄气得摆手,又到下班时间,她昨天才弄伤额头,小师兄不忍心继续骂,让她下班了。

秦棠这几天状态确实不好,压力大是一回事,还有的是张贺年那边给的压力。

整宿整宿睡不着。

眼下都有淡淡一圈青色。

问了护士,护士说那个人在问诊台,她便过去了。

晚上七点多,住院部的人还是很多的。

人来人往,秦棠看了好一会才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周楷庭。

而且他们俩的身份立场摆在这,他不可能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应该是她的错觉。
为了确定他女朋友的事,她问:“小舅,您女朋友呢?”
“你很关心我的私生活?”
“不是,是我担心打扰到您......”
她有意提这茬,就是提醒他。
“你连我女朋友人都没见过,就操心起这来?”
张家在桉城是妥妥的大家族,有头有脸,往上三代都是身居高位,跺一跺脚桉城都得颤一颤,这种出身的张贺年,女朋友、妻子也必须有与之匹配的出身。
秦家条件不差,但和张家比较,还是逊色不少,不是钱,而是权势的问题。
秦棠从小耳濡目染,非常清楚他们这些人的婚姻和家族利益挂钩,享受家族的荣光,也必须为了家族做出贡献。
就连朋友卓岸那么不着边际的性格,也有以后听家里安排的觉悟。
张贺年也不例外,他也是要接受家里安排的对象结婚,生子的。
她听说过、看到过圈内的夫妻多的是人前扮演恩爱,人后床都未必同,异梦更是常态。
可张家不一样,他父母是因爱结合,张贺年会不一样吧,以他的脾气,他对待妻子一定是体贴入微吧。
秦棠紧了紧手指:“我见过您女朋友。”
张贺年一顿,问她:“什么时候?”
“很久之前了,不太记得了。”她含糊带过。
张贺年的眼神没有变化,周身气场还是很沉:“你在意么?”
秦棠故意忽略他的话,转移话题:“我还是回医院宿舍住吧,不会打扰......”
“秦棠。”张贺年重重唤她,视线深沉得让她仿佛在溺水,偏偏的,他说出那句话:“你是在怕我对你做什么?”
她心脏狠狠缩了下,窒息一般,被他说中,她确实怕。
“我真想对你做什么,你住哪里都没用。”
这天晚上,秦棠仍旧失眠,闭上眼便是张贺年的脸、沉如山压顶的眼神、以及他那句话。
可能看出她真的很怕,眼尾都红了,他没再说什么,让她回房间早点休息。
胆战心惊一晚上。
再三确认房间的门是不是锁上的。
她有种直觉,张贺年要是真想做什么事,他是做得出来的。
她对张贺年早就没了其他心思,有的只是辈分之间的敬畏。
一直认为,他不是随便的人,这么多年,她只见过他身边只有一个异性出现,还是和他青梅竹马的。怎么想都不可能会把注意打到她头上来,他不是不清楚他们现在的关系。
第二天一早,秦棠起来时,张贺年已经不在了,桌子上做好了早餐,她看了一眼,仍旧是她喜欢吃的口味,却没有半点胃口,没有吃而是直接走了。
到了医院没多久,秦棠有点昏昏沉沉的,喉咙吞咽困难,测了体温发现又37度8低烧状态,下一秒就被上级医生叫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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