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于昼夜全局
  • 藏于昼夜全局
  • 分类:科幻灵异
  • 作者:蓝掉
  • 更新:2025-06-20 01:31:00
  • 最新章节: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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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贺年就坐在床边,手指还在她脸上,他的指尖粗糙,磨着她细嫩的脸颊,看她醒了,他非但没有收回手,而是问她:“醒了?”


一时怔住。


她满脸泪水,声音很哑:“我怎么了?”


他语调很沉:“发高烧,你睡了一天。”


他身上还穿着训练服,腰身劲瘦,望着她的眼神更是漆黑如墨,下半张脸线条棱角分明,唇线呈一条直线,神情冷峻严肃。


她看了一圈,果然是在医院的病房,还是她实习的这间医院。


“您怎么在这里......”

秦棠记得昨晚应该是睡着了,实在很困,至于怎么到的医院毫无印象。


张贺年说:“昨晚张徵月打你电话联系不上,怕你有什么事,又给我打电话。”


他昨晚接到张徵月电话后从部队里回到景苑,开门进屋便看到秦棠蜷缩在沙发上一团,本以为她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走近却看到她身体却在发抖,脸颊更是不自然的潮红,一摸额头烫的厉害,他才知道她这是发烧了,抱起她就送来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处理之后,她迷迷糊糊醒过来几次,都在哭,刚刚也是,一直在喊妈妈还说对不起。


秦棠哑着声音跟他说:“抱歉,麻烦您了。”


张贺年眉骨凌厉,声音更是染上几分冷色:“你除了道歉还会说什么?

身体不舒服不会看医生?

亏你自己还是学医的,你不知道烧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需要我教你?”


秦棠都知道,初来乍到不适应,又熬夜看书,实在太累了,加上水土不服,她有点不适应。


秦棠是怕的,也怕张贺年。


到底是在部队出身的,气场让人胆寒,尤其不说话的时候。


她不敢看他,连在他跟前呼吸都不是很敢,手脚僵硬,血管里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张贺年逼近,气息一寸寸侵袭她的感官,他目光幽深,眼眸像深夜的海,充满未知的危险。


她一直垂眸,瞥到他腰带金属扣折射的光,紧张又畏惧,五脏六腑都跟着窒息一般起来,她艰难开口:“对不起......”

她心里的弦紧绷成一条直线,手指攥紧裤腿,努力不去领会他说的机会是什么意思,不再说话,沉默以对。


“从今天起,我每天回来。

即使我不在,也有阿姨照顾你。”


秦棠心下一慌,一股冷意悄无声息爬上脊背,她急忙开口,“不用这么麻烦......”

张贺年说:“秦棠,要我说得再明白点?”


秦棠心脏仿佛痉挛,一抽一抽的,越怕什么来什么的既视感,偏偏她嗓子眼堵得慌,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张贺年薄唇微微张开:“你以前明明很黏......”

“小舅!”

她攥紧手指用力喊了一声,话音落下,病房的气氛仿佛结了冰,一点声都没了。


张贺年是什么表情她不敢看,她眼角还有泪痕,五脏六腑都跟着阵阵抽疼,想到他差点说出口的话,她恨不得直接死掉。


那些事只能烂死在肚子里。


以前对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父母还没有离婚,她可以肆无忌惮,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那声‘小舅’喊出来,在提醒他,也提醒她自己,有些事不适合再提。


“以前不懂事说的话,您别当真。”


她说完,能感到张贺年的视线愈发灼热,她头皮阵阵发麻,始终不敢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就在她感觉真要缺氧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沉闷的气氛,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起身出去接电话,她绷紧的神经瞬间垮下。


《藏于昼夜全局》精彩片段

张贺年就坐在床边,手指还在她脸上,他的指尖粗糙,磨着她细嫩的脸颊,看她醒了,他非但没有收回手,而是问她:“醒了?”


一时怔住。


她满脸泪水,声音很哑:“我怎么了?”


他语调很沉:“发高烧,你睡了一天。”


他身上还穿着训练服,腰身劲瘦,望着她的眼神更是漆黑如墨,下半张脸线条棱角分明,唇线呈一条直线,神情冷峻严肃。


她看了一圈,果然是在医院的病房,还是她实习的这间医院。


“您怎么在这里......”

秦棠记得昨晚应该是睡着了,实在很困,至于怎么到的医院毫无印象。


张贺年说:“昨晚张徵月打你电话联系不上,怕你有什么事,又给我打电话。”


他昨晚接到张徵月电话后从部队里回到景苑,开门进屋便看到秦棠蜷缩在沙发上一团,本以为她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走近却看到她身体却在发抖,脸颊更是不自然的潮红,一摸额头烫的厉害,他才知道她这是发烧了,抱起她就送来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处理之后,她迷迷糊糊醒过来几次,都在哭,刚刚也是,一直在喊妈妈还说对不起。


秦棠哑着声音跟他说:“抱歉,麻烦您了。”


张贺年眉骨凌厉,声音更是染上几分冷色:“你除了道歉还会说什么?

身体不舒服不会看医生?

亏你自己还是学医的,你不知道烧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需要我教你?”


秦棠都知道,初来乍到不适应,又熬夜看书,实在太累了,加上水土不服,她有点不适应。


秦棠是怕的,也怕张贺年。


到底是在部队出身的,气场让人胆寒,尤其不说话的时候。


她不敢看他,连在他跟前呼吸都不是很敢,手脚僵硬,血管里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张贺年逼近,气息一寸寸侵袭她的感官,他目光幽深,眼眸像深夜的海,充满未知的危险。


她一直垂眸,瞥到他腰带金属扣折射的光,紧张又畏惧,五脏六腑都跟着窒息一般起来,她艰难开口:“对不起......”

她心里的弦紧绷成一条直线,手指攥紧裤腿,努力不去领会他说的机会是什么意思,不再说话,沉默以对。


“从今天起,我每天回来。

即使我不在,也有阿姨照顾你。”


秦棠心下一慌,一股冷意悄无声息爬上脊背,她急忙开口,“不用这么麻烦......”

张贺年说:“秦棠,要我说得再明白点?”


秦棠心脏仿佛痉挛,一抽一抽的,越怕什么来什么的既视感,偏偏她嗓子眼堵得慌,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张贺年薄唇微微张开:“你以前明明很黏......”

“小舅!”

她攥紧手指用力喊了一声,话音落下,病房的气氛仿佛结了冰,一点声都没了。


张贺年是什么表情她不敢看,她眼角还有泪痕,五脏六腑都跟着阵阵抽疼,想到他差点说出口的话,她恨不得直接死掉。


那些事只能烂死在肚子里。


以前对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父母还没有离婚,她可以肆无忌惮,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那声‘小舅’喊出来,在提醒他,也提醒她自己,有些事不适合再提。


“以前不懂事说的话,您别当真。”


她说完,能感到张贺年的视线愈发灼热,她头皮阵阵发麻,始终不敢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就在她感觉真要缺氧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沉闷的气氛,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起身出去接电话,她绷紧的神经瞬间垮下。



她一下子迈不动腿。
隔着一段距离,也是能清楚感觉到来自张贺年身上散发的压迫感,将她牢牢钉死在原地,动弹不了一分。
街灯明亮,他在抽烟,红色火光一明一灭的,也不知道来了多久,看了多久。
过了会,是张贺年下了车,将烟蒂丢进一旁垃圾桶,步伐沉稳朝她走过来。
靠近了,他背着光,五官陷入阴影里,更加高深莫测,她僵硬脖子抬头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沉到极致的沉,无端生出让人害怕的情绪来,她出于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张贺年目光沉得厉害,目光落在她额头上,紧紧皱眉:“额头怎么了?”
她说:“昨天在医院睡午觉睡午觉不小心磕了一下。”
秦棠却没干松口气,心下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张贺年不似表面那般平静。
回到景苑,张贺年进厨房拿了冰袋出来给她冷敷,她接过道谢。
接过时手腕突然被他握住,掌心温度传递过来,他扣紧一转,语气很沉:“手怎么了?”
正是她刚刚被烫到的位置,她手太白了,看得很清楚,何况张贺年视力极好,瞒不住他的。
“刚吃饭不小心碰到火锅炉。”
她眼皮都没眨一下解释。
张贺年说:“你当我很好骗?”
她手背的形状怎么都不可能是被火锅炉烫到的。
秦棠心跳微滞:“没有骗您的意思......”
张贺年的脸色不是很好,连气场都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距离感,声音压的很低说:“和朋友吃饭?前男朋友?”
秦棠微微瞪大眼,心里紧了紧,他怎么会知道,按理说他刚刚就算看见了周楷庭也不认识才是,怎么会精准无误知道是她前男友......
她沉默,理智告诉自己,她不解释也是可以的,准正酝酿怎么开口时,张贺年又逼近一步,握着她手腕的力度不减,反而加深,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张贺年问她:“他千里迢迢来找你,复合了?”
秦棠心里发怵,指尖都在颤抖,“小舅,我可以不说吗?”
见她不说话,张贺年目光如炬,长辈似得口吻说:“周楷庭作风不行。”
张贺年看着她,她皮肤软白,再近的距离都看不见毛孔,眼睛漂亮,鼻子挺翘,唇色偏粉,唇珠圆润灵巧,看起来就很软。
她察觉到危险,急忙解释:“我没有和他复合。”
张贺年攥着她手的力度仍旧没有松开,眼眸没有太大的波动,却让她心头窒息的厉害,他又问一遍:“那手怎么回事?”
“是我刚刚吃饭时不小心被烟头烫了一下......”怕他追问下去,秦棠问他:“您认识周楷庭吗?”
张贺年没有回答她,而是低下头,靠她更近一些,身上冷冽气息团团裹住她,她心头窒息的厉害,却又无处可躲。
他端详她手背的烫伤,沉默得犹如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他短暂松开她的手,取了医药箱过来,拿了消毒的棉签处理她手背烫伤,涂上烫伤膏。
难免会有接触,她浑身不自在,有种直觉,张贺年对她的态度不太正常,她不确定是错觉还是什么。
想想也不可能,他是有女朋友的。
秦棠恍惚到了医院,她承认来北城是疗情伤时,张贺年脸色很难看,眼里似乎掀起了一场风暴,可最后什么都没说,他去办他的事了。


来到办公室换了衣服上班,赵露拉着秦棠八卦:“秦棠,你不是搬回亲戚家住,你是搬去和男朋友住吧?”


“不是。”

秦棠警铃大作。


赵露:“你别骗我,我刚看到你和一个大帅哥一块来的医院。”


秦棠说:“你是说我小舅么?”


“是你舅舅?”


“恩。”


“不好意思,我以为是你男朋友,他长得好帅。”


不得不说,张贺年的外型确实出色,硬朗英挺,她很小的时候就觉得他很好看。


但她现在对他只有敬畏。


赵露来了兴致:“你舅舅好年轻,结婚了吗?”


秦棠语气淡淡的:“还没,不过有女朋友。”


“怎么帅哥都有女朋友!

果然,长得帅的怎么会单身,又怎么会轮到我。”


秦棠没再开口。


很快早上每天的查房开始,几个实习生轮流被点名回答问题,今天带教的导师梁教授也在,梁教授问的问题都很刁钻,尤其到秦棠那时,更是如此。


好在秦棠有提前准备,勉强回答上来。


其他人没有比秦棠好太多。


梁教授的表情不那么好看,虽然没说什么,不过从表情上看便知道结果了。


到了下午,赵露临时有事,叫秦棠帮忙看一下她负责的病床,不等秦棠答应,赵露就走了。


秦棠忙完手里被护士喊过去,结果被家属缠住要个说法,了解情况得知病人的情况是正常的,刚做完手术麻药过了伤口是会有点疼,家属不相信,拉着她不让走。


拉扯间,秦棠被推了一把,额头撞到床尾的栏杆上,疼得她差点晕过去,还是护士喊来了上级医生才化解这场危机。


小师兄闻讯而来,秦棠刚检查完,额头肿了一块,没其他事。


“下次遇到这种事你直接走,找上级医生处理,别傻傻站在那。”


“好的,小师兄。”

她当时确实吓到了,那位病人家属是个一米八的壮汉,力气很大,加上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是有点懵。


“算了,你今天早点回去冷敷,早点休息。”


“好。”


小师兄还有事很快就走了,赵露才转过身来,装无辜说:“是我叫你帮忙看一下,可我没想到家属会动手,要是知道他会这样,我也不会请你帮忙了。”


听这意思,秦棠知道没什么好说的,正要离开,搁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张贺年打来的。


她走出办公室才接的电话,“您好。”


“下班没?”


“下班了,刚出办公室。”


张贺年声线沉沉:“晚上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做。”


“我都可以。”


“恩。”


秦棠喉咙紧了紧,又说:“您晚上回来吗?”


“你想我回?”

张贺年冷淡反问。


秦棠没有回答。


过了会,张贺年说:“晚上部队有事。”


她松了口气,“那您先忙,我不打扰了。”


说完挂断电话。


等秦棠回到景苑,阿姨从厨房走出来:“你就是秦小姐吧,我是张先生请的阿姨,你叫我陈姨就行了。”


只要不面对张贺年,秦棠都很自然,“您好,陈姨。”


“你先去洗手吧,马上就能吃饭了。”


“好,谢谢。”


吃完饭,陈姨收拾好厨房就走了,秦棠回了程安宁的微信,说了昨天她生病的事。



秦棠不是一直都在躲他,排斥他,相反,以前的她很黏他。


好几年前,在父亲要和他姐姐结婚前几天,她去找过他,却在他家撞见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块。


那女人双手缠住他的肩膀,他配合似得低下头,眼里是她没见过的温柔,她躲在门后,听到女人娇嗲着声音说:“以后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别找外面的小女孩气我。”


他语气散漫反问:“哪来的小女孩?”


“就是秦家那个啊,叫什么秦棠的。”


“你想多了。”


“那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嘛?

她整天黏着你,我吃醋了。”


“她爸是我未来姐夫的关系,能有什么关系。”


“我就说呢,原来你在和未来的外甥女培养感情呢。

那以后见了,她岂不是要喊我一声舅妈?”


......

第二天,秦棠去了医院报道,被安排跟着一位姓梁的教授学习,跟她同一期的还有三个实习生,一个女生叫赵露,另外是两个男生。


到了新环境没有时间适应,对她来说,压力挺大的,而且很卷,每天都在加班,忙不完的事,吃饭时间都没有准时的。


这段时间张贺年没有回来过,医院也安排了实习生的宿舍,她和赵露分到一间,她不想住在张贺年的地方,于是在医院安排了宿舍后,她直接搬去医院的宿舍住。


这天晚上九点多回宿舍路上,接到一通电话,不是别人打来的,是一张贺年。


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喂了一声,那边响起张贺年磁沉的声线,“你搬出去了?”


他应该是回来后发现她不在的,她便没有隐瞒,“我搬到医院宿舍了......”

“不是让你住景苑?”


景苑便是他的那套房子。


“我不太好意思麻烦您。”


张贺年问:“秦棠,你在躲我?”


秦棠心下一滞,他问得太直接,仿佛早就看穿她的心思,她怯弱否认:“不是。”


那边一顿,又问:“你现在在哪?”


“在宿舍。”


“为什么没告诉我?”


秦棠小声解释:“我想这是小事就没有和您说,抱歉,我下次会跟您说的。”


“你是想我给你爸打个电话?”


当张贺年这么一说,她顿时慌了:“别给我爸打电话。”


秦父肯定要她住张贺年那的。


张贺年不容置喙道:“一个小时后我回景苑看不到你,我不介意去你们医院宿舍帮你搬。”


换做别人,她还不会这么排斥,可这人是他。


他这也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不容置喙。


不由得她不信,张贺年是做得出来的。


......

片刻后,秦棠回到宿舍收拾行李,衣服倒是不多,全是书,她收拾很快,片刻便收拾干净了。


赵露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看她在收拾行李,问她:“大晚上的你这是去哪里?”


秦棠斟酌会说:“搬出去住。”


“为什么?”


秦棠解释:“我家里人不太放心,叫我回去住。”


“你不是桉城人么?

你有亲戚在北城?”


她迟疑几秒,说:“有。”


赵露:“那也不用大晚上搬吧,不等你休息再搬?”


秦棠说:“没事,东西不多,一会就搬完了。”


“你家里人很关心你啊。”


......

回到景苑,张贺年不在。


她提着行李上楼,回到房间,这房间她就住了一天,还是走之前的摆设,她特地叠得整整齐齐才搬走的。


她胆战心惊着,就怕张贺年等会回来,左等右等,突然楼下传来开门的动静,她的后背一阵阵发寒,犹豫要不要下楼......

就在她犹豫的功夫,房间门被人敲响,她很不自在。


张贺年就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刚进来看到放在玄关处的鞋子,不用想,她搬回来了,门缝底下是暗的,估计她睡了,他没有敲门,转身下楼去了。


秦棠听到他下楼动静,很轻,但在寂静的晚上格外清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动静都能被放大数倍。


手机忽然亮起,是微信有新消息弹出。


她打开一看,是张贺年发来的。


微信好友他们一直都有,只是没有联系过,在‘成为一家人’之后,她对他设置了仅聊天。


张贺年:睡了?


秦棠没有回复,都没有点进聊天窗口。


反倒是盯着他的头像看了很久,他好像忘记有这么一个号,头像还是几年前那个,一直没有换过,朋友圈也没有发过。


过了十分钟,他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似乎是为了让她放心住下来,才这么说。


张贺年:我回部队了。


秦棠还是没有回复,她趴在床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秦棠下楼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两个袋子,里面都是些零食和生活用品,肯定不是她买的,那只能是张贺年买的。


她没碰,出门去了医院。


一连好几天,秦棠都没见到张贺年,更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这几天都在加班,没怎么休息,晚上还失眠。


秦棠撑到下班回到景苑就在沙发上躺着,上楼的力气都没有,闺蜜程安宁打来电话她气息奄奄的喂了一声。


“棠棠你声音怎么了?

要死不活的。”

程安宁一听就听出来她声音不对劲。


“有点不舒服。”

秦棠脑袋晕沉沉的,喉咙也疼的厉害,浑身发软。


“这几天很忙么?”


“有点,熬了几个通宵,明天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但你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你要不去医院看看?”


秦棠动都不想动,她知道自己什么问题,可能是感冒,睡一觉就好了,“不用,睡一觉就好了......”

她睁不开眼,缓慢闭上。


“喂?

棠棠?”


程安宁喊了好几声,秦棠都没应她。


......

秦棠做了一个梦,梦到父母刚离婚那会,父亲迫不及待和别的女人约会买房,筹备新婚;而母亲生病住院,歇斯底里,完全换了个人一样,骂她是白眼狼、没心肝、没用。


秦棠惊醒时还在哭,视线被泪水模糊,忽然感觉有人在给她擦眼泪,身体一怔,意识回拢,渐渐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她正准备开口说话,张贺年站在她跟前,“还疼么?”

  他问的也太直接了,和晚上那个不舒服一样直接,她摇头,错开视线,“我、我先上楼睡了。”

  “一起。”

  “……”  “做了都做了,还怕睡一块?”

  “……”秦棠脸色不好看。

  “今晚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的声音本就低,尾音微微上扬时听起来特别撩人。

  秦棠脑海有道想法一闪而过,如果张徵月没和她父亲结婚,她也许不排斥和他来一段……可没有如果。

  ……  片刻后,房间里。

  秦棠穿着保守的睡衣躺在床上,新换了套床单,很干净,还有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可她总感觉周遭都是张贺年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木质调调很清新。

  刚刚张贺年说一起睡,她又惊又怕回到房间换睡衣躺下来,好一会都没见张贺年上来,她抱着侥幸心理想他多半是吓唬人的……  她闭着眼睛,脑子乱七八糟的,  其实张贺年在楼下给张夫人打电话,说了秦棠搬出来的事,张夫人很好奇:“怎么你对秦棠的事那么上心?”

  张贺年抽了根烟,说:“我们家欠她的。”

  张夫人便说:“我给她找的地方不比你差,她要是觉得上班通勤时间长,我再给她买辆代步车,什么价位都行。”

  张贺年回张夫人:“用不着,她的事不需要您插手。”


再见到张贺年,是在北城。

秦棠因为工作原因,要在北城待一年。

十月份的北城天寒地冻的,她抵达那天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在机场没多久,张贺年的电话打来,问她的位置。

“在a出口。”

“等会到。”

没多久,秦棠看到远处有个男人走过来,身形挺拔,穿着训练服,他更加沉敛成熟,一头利落的短发,五官线条分明,下颌紧绷不苟言笑,很有辨识度的一张脸,尤其是眼神,藏在平静的表象下是让人觉得不太靠近的距离感。

秦棠的心不由得揪紧,这么长时间没见张贺年,说不紧张是假的。

男人视线沉沉落她身上,磁沉的声音响起,“等很久了?”

秦棠面色如常,心里却早就失了方寸,“没有,刚到。”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多,北城气温昼夜温差大,她穿的不多,巴掌大的脸冻得白里透红,眼睛湿漉漉的,特别清纯。

张贺年定定望着她,眼眸深暗无波,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走吧。”

他接过她身边的行李箱,往外走。

秦棠跟上,“不好意思,特地麻烦您过来接我。”

“不用。”

上了车,暖气打开,终于暖和了点。秦棠却不自在,脊背僵硬绷着,双手更是端正放在膝盖上。

张贺年随即启动车子离开机场。

她今晚刚到,准备先住酒店,明天再去医院报道。

车子开了段距离,张贺年开口:“要在北城待一年?”

“恩。”

“住的地方安排了?”

“先住酒店,之后医院会分配宿舍。”

张贺年扶着方向盘的手微顿,说:“我在市中心有套房子,我很少回去,你可以住那。”

她本能不想住在他家,张口婉拒:“不用麻烦……”

张贺年侧了侧头看后视镜,语气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势,“那套房离你工作的医院不远,步行十分钟。”

秦棠屈了屈手指,很不自在,“真的不用,我……”

他打断她:“你家交代的,让我照顾你。”

言下之意是他帮她是因为家里的缘故,并没有其他关系。、

他们现在的关系也确实是长辈和晚辈。秦棠咬唇,出于本能要远离,要不是家里安排张贺年过来接她,她来北城是真不想告诉他,转而说:“万一您女朋友来了……我住您那不是不太方便。”

她没记错,张贺年是有女朋友的。

张贺年道:“谁跟你说的?”

秦棠说:“没、没谁和我说。”

张贺年一顿,语气微沉:“你放心住下,不会不方便。”

秦棠说:“那我每个月给您房租水电费,您看可以么?”

到底不是真正意义上一家人,又没血缘关系,她不好意思占他便宜。

“秦棠。”他声音忽地加重喊她一声,那两个字仿佛重重敲在她心上,她心跳跟着乱了几拍,他的嗓音微沉:“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

秦棠心脏一紧,潜意识想要躲起来,最终只是动了动唇,什么都没说。

好再他没再说什么,转头认真开车,他的手搭在方向盘,手背青筋分明,小臂线条紧致修长,腕表遮盖些许力量感,过了一会,问她:“饿不饿?”

她说:“不饿,在飞机上吃过了。”

他没再说话,接着一路的沉默,直至一个小时后抵达地方。

那套房子是复式的三室一厅,有暖气,空间宽敞,干净整洁,装潢是冷色调的,黑白灰,很符合他一贯风格。

张贺年将她的行李箱提上楼,随后下来后对她说:“你住楼上那间房,阿姨不定期过来打扫,备份钥匙在墙上挂着,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

她身体微僵,保持礼貌和客气:“谢谢您,没什么需要的。”

张贺年视线眸色如墨,蕴藏在平静的表象下,是令人不易察觉的侵略性,“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秦棠应道:“恩,您慢走。”

门啪嗒一声关上,朋友卓岸刚好打来电话问她:“到了?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

卓岸问:“贺年哥来接的你?”

“你怎么知道?”

“那当然是他找过我,问了你的事,我寻思反正你都要在北城待两年,贺年哥又在北城,万一以后需要他帮忙,我就和他说了。”

秦棠心里慌了下,顿了顿:“你以后别跟他说我的事,什么事都别说。”

“咋了?不喜欢他?”

秦棠心里一紧,“你别问了……”

“好,我不问了。”卓岸又想起什么,“对了,周楷越有没有找你?”

提到周楷越的名字,秦棠没有太大的反应,“没有。”

卓岸试探性问:“你真的和周楷越分手了?”

“恩。”

“为什么?”

如果非得说个理由,是周楷越没把她当回事。

三个月前,周楷越生日那天,她精心准备生日礼物带去他们聚会的地方,没进包间就听到有人他的朋友问他,

“打算什么时候和秦棠结婚,她倒贴你那么久,应该快了吧?”

周楷越反问:“倒贴我我就得答应?也不看她什么身份。”

“越哥好狠的心啊。”

朋友们嬉笑调侃着,周楷越则漫不经心,“太主动的女人很廉价。”

“那可不,女人还是自爱点好。”

那天晚上,她丢掉礼物,发了条分手的微信发给周楷越,便删了他,再也没有联系。

删除之前,聊天记录还停留在祝他生日快乐,工作顺利,心想事成。

他没有回复,一条都没有。

就在这会,门突然响了,开锁的声音吓到秦棠,下意识回头一看,是张贺年回来了。

她像是做错事被当场逮到,慌乱挂断电话。

刚刚说的话是不是被他听见了?

这房子隔音应该没那么差吧……

张贺年面色如常,眉目清冷,“回来取东西。”

“好。”

她很快稳定神色,眼神却出卖了她慌乱的情绪。

张贺年没揭穿,进了房间,再出来时,秦棠还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贴着墙站,还是很紧张不自在。

张贺年视线沉沉的,开口说:“有什么事可以给我电话。”

秦棠垂眸,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好、好的。”

他就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态度,再没有其他意思。

而秦棠的表现得和他很不熟,也很怕他。

张贺年什么都没再说,收回视线,开门走了。

关上门后,他在走廊上站了会,点了根烟,徐徐抽着,吐出来的奶白色烟雾很快消散在空气,刚刚秦棠打电话的内容他全都听见了,不出所料,她现在确实不待见他。

非但不待见,还在划清界限。


刚刚张贺年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是什么,秦棠不敢往深里想,深怕触碰到那条看不见的界限。

特别张贺年刚刚说每天都会回来,想到这里,她的五脏六腑一抽一抽的疼。

比生病还难受。

张贺年在走廊上接电话,是顾湛打来的,问:“贺哥,您家小孩情况怎么样?”

顾湛是他的下属,张贺年昨晚走的时候就说找不到家里的小孩,现在还没回来,顾湛怕出什么事打来电话问一下。

“没事了。”

顾湛汇报起部队的事,今天有比较重要的安排,等他汇报完,张贺年说:“等我回去再说。”

“好,您先忙。”

挂断电话,张贺年没有着急回病房,而是拨通张徵月的电话。

张徵月问道:“棠棠怎么样了?”

“刚醒,烧退了。”

“那就行,棠棠本来身体就不好,北城那边气候和桉城不一样,她不适应也是正常的,你要是有空,多帮忙看着她一点,你姐夫就这么一个女儿。”

张徵月有些无奈:“而且她刚失恋……”

张贺年一顿,“她谈恋爱了?”

“是啊,谈了好几年了,我和你姐夫都见过,是周家的孩子,大她三岁,人挺好,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分手。我怕问多了棠棠伤心,没有多问。”

张贺洲说:“她男朋友叫什么?”

“周楷庭。”

“知道了。”

等张贺年回到病房,秦棠又不自在起来,他拉开椅子坐在病床旁,问她:“饿不饿?”

“不饿。”她还是没敢看他,声音闷闷地,她现在胃还不舒服,不想吃东西,问他,“我的医药费是多少?我转给您。”

单人间的病房,费用不低的。她不想欠他,经济方面能算清楚最好是算清楚。

张贺年:“不需要。”

秦棠坚持:“要给的。”

“就这么想和我算清楚?”

秦棠解释:“不是,是您也不容易,我没道理让您破费。”

“我不缺这点钱,先把自己照顾好再说。”

“我有工资……”

“规培生工资很高?”

那肯定没有的。从大学起,她就没有跟家里伸手要过钱,期间一直在做兼职赚钱,这点钱还能撑到规培结束,只要节省一点不是什么问题。

秦棠没说到底工资多少,张贺年没再问,见他没有走的意思,秦棠看了看时间,说:“我好了很多,如果有什么事您先忙您的,不用管我。”

张贺年似乎看穿她心底所想,那双眼眸真的有穿透人心的能力,“你很想我不管你。”

秦棠摇头,但没解释,她是不想他管。

但好像怕什么来什么。

“你人在我这,必须听我安排。”张贺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她,“除非你不来北城。”

……

从医院回到景苑,这一路秦棠没有出声,张贺年更深沉,走路都没声的,他拿钥匙开门进屋,秦棠跟了进去,站着不知所措,头还有点昏,张贺年让她上楼躺着,她乖乖照做。

躺在床上没多久,张贺年端着一碗鸡蛋面上来了,他敲门进来。

秦棠犹豫过要不要上锁,但这是张贺年的房子,她犹豫一会,还是没有锁上。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秦棠很没有安全感,躺下也没有解开内衣,也还好没解开,她从被窝里出来,掀开被子要下床,张贺年说:“床上吃,不用下来。”

秦棠乖乖躺回去,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碗筷,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的手,极力避免有任何肢体接触,“谢谢。”

这会已经下午四点多了,窗外天色还很亮,她只穿了件紧身的黑色打底毛衣,很显身材。

以前程安宁总爱开玩笑,说她身上的肉都长在该长的位置,不去做胸模真是暴殄天物,有这么好的身材就应该趁年轻不要藏着掖着,就应该大胆展示。

秦棠不觉得自己身材多好,只是突然想起来程安宁的调侃,她下意识弓背,低了低头,只给他一个头顶看。

她在吃东西,张贺年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眸色都暗了很多。

吃完了,张贺洲将碗筷收走,拿来了药和水杯,“吃了药再睡。”

秦棠乖乖照做,伸手从他的掌心拿过药丸,他的掌心有厚厚的茧子,是部队训练出来的,衬得她的手过分娇嫩没有瑕疵,她拿过来就着水吞下药丸,咽了下去。

她仰起头,身前曲线暴露无遗。

“谢谢小舅。”

张贺年听到那声称呼,眉头一蹙,很明显不悦,念在她生病的份上,他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关灯关门,下楼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彻底没了声她才躺下来合上眼睡觉。

楼下,张贺年洗干净碗筷放在橱柜上,他没有离开,坐在沙发上抽了根烟,拨通一个电话,打给桉城的朋友,通话接通,他缓缓开口:“方维,是我。”

“贺年,怎么了?”

方维是他的发小,从小一个大院长大的,关系很好。

“帮我查下周楷庭。”


“周楷庭,那不是周家那儿子?”

张贺年有些年不在桉城,对桉城的情况没那么了解,就连对秦棠都不够了解,一直觉得她年纪小,不会谈恋爱,现在才意识到她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小孩。

“恩,周家的。”

“怎么突然想查他了?”方维好奇,按理说两家没有来往,也没有利益冲突,好端端怎么查起周楷庭来了。

“秦棠和他谈恋爱。”

说起秦棠,方维明白了,“我去查。不过话说回来,秦棠真去北城了?”

“恩。”

“那你……”

方维认识秦棠,也是因为张贺年的原因,那会张贺年走到哪都带秦棠,说什么是他老师的女儿,一来二去,张贺年身边几个朋友都认识了秦棠。

张贺年问:“我什么?”

方维欲言又止:“没什么,小丫头长大了吧,下次我有空去北城见见她。”

“你来干什么,别来添乱。”

说完便挂了方维电话。

第二天一早,秦棠身体没完全恢复还坚持上班,她下楼时,张贺年已经做好了早餐,都是桉城口味,咸骨粥、虾饺、罗卜糕。

张贺年穿了身灰色毛衣,下面是黑色长裤,没有昨天那么冷硬的气场,柔了些,就连五官的棱角都软了下来,但对秦棠说,经过昨晚他在医院说的话,让她心里那股不安更加强烈。

“小舅。”秦棠喊了声。

张贺年唤她:“过来吃早餐。”

秦棠犹豫几秒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下,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他坐下来正儿八经吃早餐,不知是身体原因还是他的存在,她感觉不太舒服。

张贺年坐她对面,餐桌挺大的,但他手长腿上的,她无处躲避的既视感。

“好点了?”

“恩。”秦棠点头,低头喝粥。

突然感觉有人伸过手来,下一秒碰到她的额头,他的手温热的,她瞬间不敢动,想到他之前的警告,她躲都不敢躲,好在他只是探体温,没有做什么。

“没烧了,今天把药都吃了。”

“好的。”

张贺年见她只扒拉粥,他拿筷子夹了虾饺和萝卜糕放她碗里,她没忘记说谢谢,声音很小,他听得见。

她就吃了一碗粥,放下筷子,张贺年说:“放着不用动,等会阿姨过来收拾。”

秦棠咬唇,“谢谢小舅,那我去医院了。”

“我送你。”

“不用了,很近,几分钟就到了。”

“我去你们医院办点事,顺路。”

秦棠没理由再说不。

张贺年看着她:“别动。”

秦棠瞪大眼,只见他伸过手,拇指擦了下她的唇角,一触既离的温热,她浑身再次僵硬,手脚发寒,蹭地一下站起来,椅子发出巨大的磨擦声。

猝不及防的,她对上张贺年深沉如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的眼眸。

张贺年问:“这么排斥我?”

秦棠头皮发紧,呼吸乱了套:“没有。”

“你谈恋爱了。”

秦棠想了想,点头。

张贺年沉默片刻,问她:“分了手来北城疗情伤?”

她没有犹豫:“是。”


刚发完,进来一通电话,是卓岸的,滑了接听后,卓岸说:“棠棠,有没有时间?”

“有,你说。”

卓岸支支吾吾的:“那个周楷庭找你,我让他和你说。”

不等秦棠回答,周楷庭拿过手机喂了一声,“秦棠。”

“恩。”

“你什么意思?”

秦棠沉默。

周楷庭质问的语气说:“你闹什么脾气?还歪玩失踪?去北城也没告诉我,还把我拉黑,我想问问你什么意思?”

“我给你发了微信说了分手,你没看到吗?”秦棠很平静道。

“所以我问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手?”

秦棠说:“几个月前,你生日那天,我在包间门口听到你和你朋友说的话了。”

手机那边瞬间安静了一会,周楷庭似乎在回忆那天说了什么,过了几十秒,他说:“开玩笑的你也当真?”

秦棠很不舒服,他为什么能够轻飘飘说是开玩笑?

“秦棠,过几天我去北城,咱们见面聊聊。”

“不用了,我不会见你,我很忙,抱歉,以后别联系了。”

这次是秦棠挂断电话,以往她都会等他挂断。

周楷庭更是没想到一向好脾气、乖乖女的秦棠会主动和他提分手,他成了被甩的一方,二十八年头一遭被女人甩,传出去他周大公子名声不保。

一旁的卓岸,看周楷庭这样子心下猜到八分,拿回了手机,说:“别看棠棠娇滴滴好说话,她这人,一旦下定决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好聚好散吧。”

他最了解秦棠,当初秦棠和周楷庭在一块那会,他就不看好,不为别的,周楷庭在圈子里的名声不怎么好。

卓岸不太放心周楷庭,刚听到他说什么要去北城,担心秦棠会有什么事,于是给张贺年发了条微信。

……

与此同时,张贺年刚看到卓岸的微信,就接到方维的电话,让他查的事有了消息。

“我没查到他们为什么分手,反倒是周楷庭的名声一向不好,私底下玩得很开,倒是和秦棠在一块后收敛不少,都以为他浪子回头了,结果这几天又和前女友叶瑾心搅和一块。”

“叶瑾心就是叶家私生女,他们俩分分合合纠缠了好久。”方维本来想提一嘴叶家,想了想还是没提。

张贺年眉头蹙着,鼻音很重应了声。

“话又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你在北城也待太久了,你家没没喊你回来?”

张贺年没有回答,问他:“他们到哪一步了?”

“见过双方父母,好像说什么等秦棠大学毕业先订婚,不过看这样子,这婚事算黄了。”

……

秦棠万万没想到周楷庭真的会来北城。

护士来人说有人找秦棠,秦棠还在挨小师兄的骂,实习生哪能不挨骂的,小师兄气得摆手,又到下班时间,她昨天才弄伤额头,小师兄不忍心继续骂,让她下班了。

秦棠这几天状态确实不好,压力大是一回事,还有的是张贺年那边给的压力。

整宿整宿睡不着。

眼下都有淡淡一圈青色。

问了护士,护士说那个人在问诊台,她便过去了。

晚上七点多,住院部的人还是很多的。

人来人往,秦棠看了好一会才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周楷庭。


张贺年刚挂断电话,后脚秦棠的微信就来了。

秦棠:麻烦您跟阿姨说一声晚上不用做我的菜,我和朋友在外面吃。

张贺年盯着手机屏幕看,秦棠的头像是一只虎斑美短猫,是她十岁生日时,蒋老师送她的礼物。

蒋老师就是秦棠的母亲,是他的国画老师。

……

秦棠对北城不熟悉,来了大半个月还没出去逛过,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加上兜里拮据。

还是周楷庭找了餐厅,进去后他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开始抽烟,过了会,说:“什么意思?来真的?”

秦棠没脱外套,挺直腰背,目光垂下,毫不犹豫点头。

他不理解,“因为一个玩笑?”

秦棠说:“不是玩笑。”

“你太较真了,我和朋友口嗨的,上次我爸妈和你爸吃饭不是说了么,等你毕业我们就订婚。”

秦棠抬眸,定定看他,说:“我不要和你结婚。”

“秦棠,不要闹了行么,你想让大家看我们笑话?”

周楷庭一直认为秦棠脾气很好,很好说话,好得他觉得没劲,没意思。

才会有些地方忽略她,甚至不觉得她提分手是认真的,而是闹脾气,想获得他的注意力罢了。

他以为冷她一段时间她会屈服,哪知道她有好几个月不找他,直接来了北城,还把他拉黑,他还得找她朋友卓岸才联系到她。

秦棠一脸认真:“我没时间和你闹,周楷庭,我说得很清楚。”

周楷庭气得咬着烟一颤一颤的,看上她,不过是她父亲和张家结了亲,有了那层关系,他才想着接触。

秦棠起身,“别再来找我了。”说完就要走。

周楷庭飞快追过去,没走出几步的秦棠被拽住胳膊往回拽,男人的力气天生比女人强,加上他憋着气有气,下手自然没轻重。

秦棠胳膊都被扯得撕裂的疼,店里其他人看过来,都是看热闹没打算插手的意思。

周楷庭改为抓住她的手腕,手腕纤细,稍微用力就能掰断似得,周楷庭拿下烟,刚要开口,她又挣扎,灼红的烟丝烫到她的手背,她疼得抽了口冷气,没叫出来。

她皮肤本就白,这么一烫,红得很明显。

周楷庭没注意,以为是太用力抓疼了她,他丢掉碍事的烟,难得哄人的语气:“别闹行吗,你不就是觉得我没怎么陪你,我改,我改成么?”

周楷庭缓和了态度:“我知道你在医院实习很辛苦,这样,我在北城待几天,我们好好聊聊,你认真想清楚在回答我。”

秦棠欲言又止,见他坚持,她抿唇点点头。

坐回去吃了饭,秦棠没有任何胃口,倒是周楷庭一直找话题和她聊天,极力避开分手的话题。

就在这会,秦棠的手机响了,是张贺年打来的。

周楷庭看过来:“谁的电话?”

“我、我家里人的。”

“你接吧。”

“我出去接,里边太吵了。”

秦棠来到外边才接的,心跳莫名加快,“喂……”

张贺年声线醇厚磁沉:“多久结束,我去接你。”

“不用了,小舅。”秦棠喉咙发紧,莫名的心虚。

“地址发我。”张贺年无视她的拒绝,语气是不容置喙的。

只听见他的声音,秦棠都能有种被大石头压在心头上的紧迫感,“我很快就回去了,不用来接,就在医院附近吃饭,很近的。”

张贺年还是那句话:“餐厅名字。”

秦棠咬唇,“我没注意,手机没电了,小舅,我先挂了。”

她找了借口飞快挂断,心里慌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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