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客气将人送走了。
而后,江夫人虽有不悦,却还是让人给锦心带了一些上好的补品,嘱咐她定要好好补,尽早开怀生育。
只是安氏却极为担心的看着锦心,叹着气,“是我亏待了你,你头次来月事的时候,我没能察觉,还让你冬日里洗衣服,怕是伤着身子了,如今却这么子嗣艰难,唉。”
“我能生,母亲不必担心,只是想不想生而已。”锦心笑道。
安氏一愣,继而想到这是女儿自己有打算,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自己帮不上,便也不问了。
用完午膳,便回了王府。
锦心带着一堆的东西回去后,便让莲蓉找渠道,将这些补品全部拿出去兑现成现银了。
她不需要补身子,但需要补钱袋子,没钱都不好找人办事。
莲蓉是个机灵的,将那些上好的补品拿出去,换成了几十两银子回来,锦心瞬间不心疼给陈大夫那十两银子了。
入了冬,人也懒洋洋的,不想出去,只想在屋里暖和。
从林侧妃入府,也快有一个月了,王爷一直都宿在她那边,偶尔也来锦心这里,这府里,似乎就这两处热闹,其他地方,都是冷冷清清的。
但初一十五,必定要去栖鸾院。
这雪来的晚,都冬月初才下了第一场雪,但这场雪却下的很大,从屋里看外边,一大片一大片的往下坠落,没一会儿,院子就白茫茫的一片了。
她入府也有三个月了,明明才几个月,怎么这日子数着就像好些年了一般。
莲蓉和秋玲又去了内务处领了煤炭来,俩人有说有笑的讨论今晚吃什么,问了锦心一声,她这人对吃的不挑,厨房送什么,自己便吃什么。
锦心一直以为,饭菜一律是厨房做好,给各院子分发的,也是近日才知道,王妃以及侧妃是可以点菜的,但锦心得宠,她自然也是有说话权的。
这俩丫头讨论得正上头,柳侧妃忽然就冒着风雪赶来了。
雪都还没抖落干净,柳侧妃扯下披风,扔给下人,忧心忡忡的坐到了锦心的边上。
锦心好奇,问道,“柳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王爷去了偏院。”柳侧妃神色凝重道。
锦心闻言身子一顿,蹙眉,很是惊讶,“信息可真?”
“自然是真,高云婉在在偏院割腕自杀了。”
锦心更是不敢相信,高云婉那性子,好强好胜,自杀这种懦弱的事,根本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
“威远伯爵府的世子都来了,我瞧着,是要将她放出来了。”柳侧妃不甘心,满脸怒色。
但锦心却不这么认为。
高云婉犯的错,可不是王爷一个人能决定是否宽恕的,宫里更是不可能让她继续出来,王爷留着她,是有几分情分,但也有为着威远伯爵府的忠心。
《庶女身娇体软,一路宅斗上位江锦心褚晟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江夫人客气将人送走了。
而后,江夫人虽有不悦,却还是让人给锦心带了一些上好的补品,嘱咐她定要好好补,尽早开怀生育。
只是安氏却极为担心的看着锦心,叹着气,“是我亏待了你,你头次来月事的时候,我没能察觉,还让你冬日里洗衣服,怕是伤着身子了,如今却这么子嗣艰难,唉。”
“我能生,母亲不必担心,只是想不想生而已。”锦心笑道。
安氏一愣,继而想到这是女儿自己有打算,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自己帮不上,便也不问了。
用完午膳,便回了王府。
锦心带着一堆的东西回去后,便让莲蓉找渠道,将这些补品全部拿出去兑现成现银了。
她不需要补身子,但需要补钱袋子,没钱都不好找人办事。
莲蓉是个机灵的,将那些上好的补品拿出去,换成了几十两银子回来,锦心瞬间不心疼给陈大夫那十两银子了。
入了冬,人也懒洋洋的,不想出去,只想在屋里暖和。
从林侧妃入府,也快有一个月了,王爷一直都宿在她那边,偶尔也来锦心这里,这府里,似乎就这两处热闹,其他地方,都是冷冷清清的。
但初一十五,必定要去栖鸾院。
这雪来的晚,都冬月初才下了第一场雪,但这场雪却下的很大,从屋里看外边,一大片一大片的往下坠落,没一会儿,院子就白茫茫的一片了。
她入府也有三个月了,明明才几个月,怎么这日子数着就像好些年了一般。
莲蓉和秋玲又去了内务处领了煤炭来,俩人有说有笑的讨论今晚吃什么,问了锦心一声,她这人对吃的不挑,厨房送什么,自己便吃什么。
锦心一直以为,饭菜一律是厨房做好,给各院子分发的,也是近日才知道,王妃以及侧妃是可以点菜的,但锦心得宠,她自然也是有说话权的。
这俩丫头讨论得正上头,柳侧妃忽然就冒着风雪赶来了。
雪都还没抖落干净,柳侧妃扯下披风,扔给下人,忧心忡忡的坐到了锦心的边上。
锦心好奇,问道,“柳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王爷去了偏院。”柳侧妃神色凝重道。
锦心闻言身子一顿,蹙眉,很是惊讶,“信息可真?”
“自然是真,高云婉在在偏院割腕自杀了。”
锦心更是不敢相信,高云婉那性子,好强好胜,自杀这种懦弱的事,根本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
“威远伯爵府的世子都来了,我瞧着,是要将她放出来了。”柳侧妃不甘心,满脸怒色。
但锦心却不这么认为。
高云婉犯的错,可不是王爷一个人能决定是否宽恕的,宫里更是不可能让她继续出来,王爷留着她,是有几分情分,但也有为着威远伯爵府的忠心。
但锦心却不这么认为。
高云婉犯的错,可不是王爷一个人能决定是否宽恕的,宫里更是不可能让她继续出来,王爷留着她,是有几分情分,但也有为着威远伯爵府的忠心。
就是王爷答应,皇后也不会答应,她侄女可占着这个侧妃之位呢。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就这么看着她出来吗?”柳侧妃皱眉看向锦心。
柳侧妃对高云婉的恨和对江玉淑的恨是一样的,她初入王府的时候,受尽了高云婉的刁难和羞辱,打压她的自尊心,羞辱她的家世,柳侧妃可是完全不想再跟她见面了。
“姐姐,王爷不会恢复她的身份的,只不过是她不能死在王府,免得给不了高明耀交代而已,王爷去看,也只是出于拉拢人心考虑,而非个人感情。”
睿王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宏图大业更重要。
否则也不会让这自己的后院有这么形形色@#色,家世不同的女人了。
柳侧妃闻言,心里松了口气,细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是自己过于大惊小怪了。
然而此时,外头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林侧妃,揣着明艳的笑容,便往走了过来。
“两位姐姐都在呢,我那屋子有些安静,正好和两位姐姐说说话。”林侧妃完全没有任何不适,脚步轻松的就往屋里走来了。
锦心有些哭笑不得,今日可真是不吉利的日子。
这林侧妃入府这么些日子,挨个去串门,完全不会尴尬,一口一个姐姐叫着,虽然她是年纪小,但位份在那,那些侍妾通房的,谁又敢承受她这声姐姐。
不过她也就走个过场认识一下全府的女人,经常走动的,也就是锦心和柳侧妃这边,叫姐姐比叫亲姐姐还亲热。
柳侧妃与锦心对视一眼,俩人其实都知道,这林侧妃并非表现那般的纯真好动。
但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人家虽然喊自己姐姐,可是位份就在这,锦心也不能真的当人家的姐姐,还是起身行礼了。
林侧妃笑笑,顺手扶她一把。
“两位姐姐怎么不说话?是不愿意见我吗?”林侧妃睁着大眼,故作天真的看着两人。
“妹妹多虑了,只是今日风雪这么大,你这身子娇弱,怎么这会来了?”柳侧妃率先开口问。
“姐姐不也是趁着风雪来的吗?我住在这院里,与锦心姐姐还近些呢。”林侧妃笑道。
下人端来一个带着软垫子的椅子,林侧妃当即要坐下,锦心赶忙上前托起林侧妃,又看向秋玲,“糊涂东西,侧妃尊贵之躯,自然是要坐首位,自己下去掌嘴。”
林侧妃闻言,当即笑了,“我就是来看看姐姐,何必如此严肃。”
“侧妃不怪便好。”锦心尴尬笑道。
不怪自己谨慎,实在是这个林侧妃给她的感觉,就是来者不善,心思和性格比江玉淑还要难揣摩,不知道哪个地方没做好,她要是拿出来做借口,够自己遭罪的。
林侧妃淡淡笑着,抬眼看着锦心屋里的摆设,感叹道,“王爷果然疼爱锦心姐姐,这纱帘都是月影纱做的,这料子,府里就王妃和我有,没想到锦心姐姐也得了一份。”
状似无心,实则也是在说锦心越了本分。
“这是王爷赏的,婢妾见识浅薄,竟不知这料子这么珍贵,竟越了本份,是婢妾的错,莲蓉,一会儿将这纱帘换下来。”锦心忙道。
进门便看见林侧妃趴在睿王身边哭,满脸的泪,还不知轻重的抱着睿王,他也是疼的紧,却也不好说。
“林侧妃,你要是再这样压着王爷的伤口,御医就白包扎了。”锦心忙上前道。
林侧妃在这才坐了起来,关切的看着睿王,“王爷,这究竟怎么回事啊?怎么伤这么严重。”
“无事,没伤及要害,此事已经移交奉天府,会有结果的。”睿王的模样,看样子并不是很生气。
想想也是,睿王刚出宫就遇到行刺,天子脚下,谁会这么对睿王,他素来有功绩,也没有做不利于民的事,总不会是民间刺客的。
那这件事,显而易见就是皇子之间的竞争了。、
终究自己是没死,只要查下去,总会有个结果。
睿王打发了林侧妃出去,便让锦心留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最后,睿王忽然认真对她说道,“本王打算宽恕高氏,抬为庶妃,你觉得如何?”
锦心听完,心头一跳,神态惊讶,让睿王蹙眉,“怎么了?”
锦心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直接,赶忙敛下神色,摇摇头,“没事,只是不明白王爷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事了。”
“高将军为我身受重伤,至今未脱离危险,威远伯又掌管宫中禁卫军,高明耀也颇受皇上重用,与本王一同在军中厮杀出来的将才,就算不为着高氏,也得顾及威远伯爵府,再则,她的孩子,是被王妃害了,终究是王府对不起她,也算抵消她先前做下的事。”
锦心听着睿王细数种种,心里却缓缓沉下。
说了这么多,其实睿王还是念着高氏的好的,高家纵然是得力助手,但高家也不是只有一个女儿,高家也不是傻子,朝中局势,三王鼎立,难道他们还能去选其他两位没有什么政绩的王爷吗?
何况,睿王名义上,还是嫡出,齐太傅又是睿王的老师,齐太傅的学子多为在京为官,也算睿王的师弟,种种天时地利人和,威远伯不会傻到为了个女儿和睿王翻脸。
不过是王爷替高氏找了个借口罢了。
但锦心不过稍稍整理思绪,便恢复了正常。
“王爷所思所虑必然是有缘由,婢妾自然是支持王爷的。”
睿王不过是找个人认同他而已,他心意已决,谁的反对都不管用。
只是锦心明白了一件事,睿王终究是只看重自己的利益,他不是不知道高侧妃的品性如何,他不在乎。
睿王看她没有强烈的意见,心里松了口气,随后又道,“她性子虽然有些差,但不是个恶人,先前她为难你,也是不懂事,如今在偏院待了许久,她早就知错了。”
锦心低下头,不说话。
“这件事,你跟林侧妃那边说一下,你素来跟柳侧妃交好,与于她说说,等过些日子,便正式迁出来,你觉得呢?”
她觉得?她觉得很不好。
但她还能说不行吗?这一切,他都做好打算了,让自己去后院的人铺垫一下罢了。
但高氏出来,这日子,可就难捱了。
自己这肚子的孩子,还不定能不能顺利生产呢。
锦心深吸口气,脸色虽有不悦,但还是扯出一个笑容,道,“婢妾明白了。”
离开清风台的时候,锦心只觉得心是冷的,身上也是冷的,对睿王有了失望。
但锦心没有立刻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转道去了柳侧妃那边,柳侧妃此时已经缓和过来了,但脸色很差,整张脸白凄凄的,眼神也有些飘忽。
林侧妃这才慌了神,她就是让人给锦心送隔夜菜,可没有下毒啊,这事不要栽在自己头上。
林侧妃想进去解释,却被人拦住,让她自己回自己的院子去,这里不需要她了。
等睿王走后,锦心才叫莲蓉到跟前来,看着她手上包扎粗糙的伤口,心里愧疚,她重新给她上了药,愧疚道,“对不起啊,实在是我有孕了,不敢伤自己,才伤了你,往后,我会好好补偿你。”
莲蓉却笑得开心,“奴婢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末了又道,“主子有孕的事,怎么连奴婢也瞒着,是不信奴婢吗?”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自己并没有百分百确定,方才大夫确定了,我才觉得这是真的。”锦心感叹道。
没想到,这孩子来的这么及时。
莲蓉抬手,眼神询问锦心,“奴婢可以摸摸他吗?”
锦心失笑,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往后,你也不要自称奴婢了,我们也算是共患难的人,往后,咱们还有很长的日子要互相扶持过着。”
莲蓉感动,重重点头。
此时,外头开始来了好些奴婢和家丁,带了许许多多的东西进来。
“奴婢彩虹,彩霞,见过主子。”两个新来的婢子上前在锦心面前行礼。
锦心淡淡的嗯了一声,让莲蓉去安排她们各自做的事,现在她不会相信任何别人送来的奴婢了。
“主子,这是王爷叫小的们送来的,全是上等补品,安胎养神的,还有这些衣裳,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哦,对,这是上好的果木炭,耐烧无烟,往后有什么需要,主子可尽管吩咐,小的们绝对随叫随到。”
这主管的嘴脸如今可真是讨好卑微,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她被禁足在这的时候,应有的份例都不曾送来过,如今倒是会做这些功夫了,半个月而已,好像过了一年之久。
这日子,是比侯府的日子难捱许多,她这才明白,只要没有宠爱,她便会随时失去性命。
所以她一定要抓住王爷的心。
“行了,东西放在这,你们回去,我也累了,要歇会。”锦心依旧淡淡的,不想理会任何人。
主管闻言,赶忙哎了一声,便带人走了。
有孕的消息传出去后,几乎是让每个女人都咬碎了牙齿,江玉淑知道的时候,从床上坐起,“大夫诊出有孕?”
“是,说是一个多月了。”翘儿点头道。
江玉淑不怒反喜,“这贱婢倒是有福气,竟然怀上了,不过也好,她怀上了,等生产的时候,我要过来养便是了。”
翘儿不语,心里却觉得不是滋味。
从前在侯府,这贱婢可是看着自己脸色过日子的人,到了王府,她成了宠妾还怀了王爷的孩子,一飞冲天,看着原本比自己低贱的人过得比自己好,谁能好的了。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翘儿都对锦心十分嫉妒。
江玉淑却没有发现她的想法,又吩咐道,“让人去给她多送些补品,最好养大她的肚子和身子,稳婆那些,尽早开始安排上,这事交给你办,不可有差错,知道吗?”
翘儿听完,自然是赶紧去做了。
左不过是个生育工具,生了孩子给王妃送来养,她就可以去死了。
此时,书房里,心腹前来回话,查出了秋玲的死,确实是林侧妃所为,并且那封信也是林侧妃找人写的,因为秋玲根本不识字,入府的卖身契还是别人代为签的名儿,上头的信件内容就跟故意写给别人看一样,清楚讲述事发过程和行为动机十分清晰。
秋莲刚离开雅兰轩就往栖鸾院去了。
江玉淑正要躺下休息,翘儿带人到了她跟前,将她刚才看到的东西,跟江玉淑说了。
江玉淑闻言,顿时有些激动,“你可看清楚了?”
秋莲闻言,认真一想,又摇摇头,“看不真实,就是在被子里看见了一个纸扎人,但看不清全部。”
江玉淑皱眉,冷声道,“没看清楚你就来这回话,当我很清闲是吗?”
秋莲赶忙跪下,“奴婢这就回去看清楚再来回话。”
说完赶紧出去了。
江玉淑神色不悦,看向翘儿,“你找的这丫头到底行不行?做事这么急,靠得住吗?”
“秋莲就是急了些,但她做事还是很谨慎的。”
江玉淑嗯了一声,随即想起秋莲刚才说的话。
“若是江锦心真的藏了纸扎人,行这禁术,她这次铁定栽在我手里,我就不信,这次王爷还会包庇她。”
翘儿忙附和道,“这次一定要让她彻底不能翻身。”
江玉淑轻抚了肚子,深舒口气,道,“我定要好好好保养身子,生下这个孩子,她若敢害我的孩子,我必将她碎尸万段!”
这个孩子是她目前最大的依仗了。
秋莲连夜出去的时候,秋玲在外头候着瞧见了,瞧着她进了王妃的院子,赶紧回来告诉锦心。
果然是江玉淑的人。
锦心拉着秋玲的手,道,“你是个聪明的,既然来了我身边,便是一个集体,如今秋莲要联合外人害我,你可知道该怎么做吗?”
秋玲急忙跪下,“奴婢听凭江主子吩咐。”
锦心满意点头,“好,那我们就做场戏。”
一大早,秋莲就进来伺候锦心起床梳妆,锦心洗漱完,准备挽发,秋莲便要去收拾床铺,锦心赶忙阻止她,道,“不用你收拾床,我自己来就行了,你给我挽发梳妆吧。”
秋莲闻言,只能停下手上的动作,给她梳妆。
“主子要出去走走吗?”秋莲笑问。
“去走走吧,整日在屋里也是闷得慌。”
秋莲赶忙伺候她起身出去。
只是走了一半,秋莲便推说肚子痛。
锦心闻言,眉头一挑,知道这是她的借口,却没有戳破她,道,“那你回去休息吧,让秋玲陪我就行了。”
秋莲连忙应了声,捂着肚子就真的回去了。
一回去,立即去了锦心的屋子里的床铺翻找,果然看见一个大大的包裹,里头装了两个纸扎人,一个写着王妃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一个写着高侧妃的。
秋莲哪敢耽误,连忙去了栖鸾院复命。
等秋莲一走,莲蓉便来将东西全部收走,交给柳侧妃的人带走了。
柳侧妃在高侧妃屋里安插了人,后边的事,就给柳侧妃的人办了,事成后,便传了消息给锦心,才能进行下一步。
而此时,锦心候在后院门口,迎面走来的丫鬟给她一个纸条,展开一看,【只欠东风】
那这股东风,便是自己来引了。
随后,她便让秋玲去了必经之路等着高侧妃回来。
高侧妃今日又要回家,几乎三天回一次,都是遣人告诉一声栖鸾院便走了,江玉淑明里暗里说了几次,高侧妃压根不理,如今更是回来才找人去栖鸾院。
秋莲跟着一个小丫鬟站在门下,假意说起今日所见,道,“你猜猜我刚才看见了什么,竟然是王妃身边的翘儿从高侧妃屋里出来,鬼鬼祟祟的,定不怀好意。”
“是嘛,那翘儿可是王妃身边的一等女使,她去高侧妃屋里干什么?”边上的小丫鬟问。
“没有,这个消息是安夫人传进来给奴婢的,王府还没有正式收到丧信。”
锦心闻言,怕是安氏怕江夫人对自己不利,早早下手了。
江夫人折辱她们母女数年,该是她的报应。
“那就按找个人传了信儿给黄管家,黄管家肯定会告诉栖鸾院的,我们这个长姐知道生母暴毙,只怕是要伤心坏了。”
锦心漫不经心的穿着衣裳说道。
莲蓉办事素来牢靠,中午时分,黄管家便知道知道了侯府的丧信,黄管家请示了王爷后,便也去了栖鸾院报信儿。
江玉淑此时正静心养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使怀胎艰难,痛苦难当,她也甘之如饴。
黄管家进来报信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王爷有什么指示,是想解了她的禁足呢,便让黄管家当众说。
“侯府来报,齐远侯夫人昨夜离世了。”黄管家道。
江玉淑闻言,神色愣了一下,缓缓站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问道,“谁离世了?”
黄管家还未来的及时回答,江玉淑脚下崴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屋内一片惊呼。
可是江玉淑却没有了反应,竟然是昏死过去。
没有出意外,江玉淑流产了。
她连醒都没有醒一下,孩子便没有了。
等她醒来得知这个消息,人就崩溃了,又确定了江夫人确实是离世了后,她更是激动得厉害,要起身出去。
可是王爷都没来看一下,更让江玉淑伤心绝望了。
她接连打发人出去请示王爷,打算回侯府见母亲最后一面。
睿王最终是答应了,便让人将江玉淑送上了马车。
而王爷却不允许锦心回去,因为她怀着孩子,子嗣不容有误,锦心也就被留在了王府里。
锦心的心底自然是不想回去给江夫人守孝,再则就是江玉淑,现在流产了,情绪不稳定,见着自己怀孕,绝对会明着暗着给自己找罪受,巴不得自己流产。
锦心可不想走上她这条路。
停灵七日,江玉淑便在那边守了七日,这才流产,本来就伤身,又伤心又坚持守灵,熬着身子坚持完七日,还没送葬呢,人立刻就不行了。
睿王自然也去了吊唁,陪着王妃守了一日后,伤口复发,便又被送回王府,如今王妃又骤然倒下,人也被送了回来。
本着人道主义,不管王妃做错什么,皇后派了人来问候,又叫了几位御医一同来看诊。
而后得出结果,王妃的身子已经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了。
江玉淑此时躺在那,面容憔悴,院子里站满了女人,一个个装模作样的抹着泪,戏演的真些的,竟然放声出来,哎哎凄凄的说着王妃仁善,为何上天如此不公。
锦心看向身后那帮侍妾通房,陈庶妃也当真是哭的真,她入府来,未曾被王爷过多关注,自然不被其他女人所嫉妒,也就没有被江玉淑针对过,都是假施善意,买了这些底层女人的忠诚。
锦心看向柳侧妃,她眼里有畅快和解气,但也没有敢真的过于直接表现,假意拿着帕子沾了沾眼角。
林侧妃就更直接,站直了身子,一副倨傲得意的神色,似乎王妃的离世,就是为她腾位置。
锦心摇摇头,继续假扮一个妹妹的角色,伤心,沉默着。
此时,几位御医出来了。
王爷还在里头,翘儿出来,走到锦心跟前,“请三小姐同奴婢进去。”
“既然如此,江庶妃,此事因你而起,扣你三个月月例银子贴补给秋玲的家人,平息她们的怒气,你就禁足雅兰轩,什么时候王爷许你出来了,你再出来。”
锦心咬牙,却没办法辩解。
她很无力,一种命运被别人随意安排的无力,她连不接受的资格也没有,她的话,压根没有人会在意。
江玉淑随后便走了。
等江玉淑一走,林侧妃这才露出冷笑,“我还以为你姐姐会跟你一条心呢,如今看来,你们姐妹矛盾不小,这样都不帮你。”
锦心眯起眼,看着林侧妃,做了这么多,原来她是在试探,看看江玉淑和王爷对自己的态度。
显然,结果是她满意的。
被带回雅兰轩,锦心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身子软绵绵的,差点走不动道。
莲蓉等候半日,天都黑了,锦心才被送回来,见着锦心虚弱的靠在那,赶忙上前扶着锦心。
“主子,她们没为难你吧?有没有对你用刑?”莲蓉紧张问道。
锦心摇摇头,“没有,就是罚了三个月月银,被禁足在这,这怕这日子不好过了。”
莲蓉闻言,松了口气,“没有事便好,银钱都是身外物,身子没事才是最要紧的。”
锦心点点头,靠着莲蓉,慢慢往屋里走去。
屋里已经没加炭火了,有些冷,莲蓉当即要去上点炭,却被锦心拦住。
“还是省着些吧,不然这个冬天熬不过去的,实在熬不住了,再烧。”
莲蓉皱眉,忙道,“左右王爷并未发落您,咱们的份例还是有的,这炭还能用到下个月呢,再有十多日便是年了,肯定还会再送的。”
锦心无奈的摇摇头,“你还是不知道人心险恶,我如今失宠,便不会有人再给我们好脸色了,你以为该给咱们的份例,他们会给吗?他们不会的。”
从前在侯府,她和母亲在冬日里,原本该给自己的月例银子那些人都克扣,煤炭更是没有见过,就连冬日的衣服和被褥,都是她自己从春天开始做绣活攒的,才到冬日买得起厚实的被褥和衣裳过冬。
否则,她们早就冻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第一年的时候,才是最难的,江夫人苛待,她们也对江天诚抱有期待,更是没有见识过那些下人的嘴脸,她和母亲冻得差点死去。
之后,她才明白这些权贵的后院生存环境,可比外边难上太多了。
思绪飘得远了,她身上也乏的厉害,抱着被子在身上,她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再醒来,竟然是第二天早上了。
只是天色还很暗,想来应该很早。
肚子饿得厉害。
看着桌子上,只有两个冷的馒头,还有一碗冷粥。
莲蓉此时刚好起身,见着锦心起来了,忙道,“主子,将这些东西拿去热热,昨晚送来的,厨房说,没有饭菜了,便只有这个了,看你睡得香,奴婢也没有叫你,奴婢这就去给你热一下。”
院里还是有柴火的,早些时候就一直备着,还好这会也能用上。
锦心饿的厉害,也没计较,便拿起来便吃。
两碗粥下肚,又吃了两个馒头,这才感觉刚刚够。
“一会儿做点绣活吧。”锦心提议道。
一时半会出不去,她也不能就这么等着。
莲蓉随后便去拿来那些针线活计,两人便在屋里忙活起来。
一日两日三日,这日子安静又无聊。
门口却传来不少热闹的笑声,应该是迎喜居准备年货了,又或者,王爷来了迎喜居,但却没有人过问一下这边的事。
下午,睿王回来了,不过一直和高将军在书房议事,天色黑了,高将军才走。
等晚上的时候,王爷果然去了高侧妃的婉月居。
几乎每次高将军一来,王爷都会去高侧妃的屋里,这已经见怪不怪了。
高将军在军中身负要职,威远伯爵府也是武将世家,本就握有兵权,睿王是寄养在皇后名下的皇子,但皇后却有嫡出的皇子,不过年仅八岁。
如今皇上年事已高,也有五十五岁,先皇后生离了嫡长子后血崩离世,如今的皇后是继后,睿王生母是已故的端妃,是在皇后扶为继后后归到皇后名下养大。
当朝皇上共有七子五女,嫡长子已经立为太子,不过较为平庸,孩子倒是生了一大堆,二皇子魏王,三皇子蜀王,四皇子便是睿王,成年皇子都是已经开府别住,并已经成亲。
而剩下的三位皇子一个十四岁,一个八岁,一个才三岁。
太子这几年做了不少荒唐事,皇上其实也动了废太子的心思,只是一直不舍得,念着先皇后的情分,还一直保着这个儿子。
剩下了三个王爷,在朝上也是十分有声望的,但各自都安分守己。
当然,不过都是表面上的而已。
睿王就肯定私下走动群臣,养了私兵。
高侧妃之所以敢这么跋扈,也都是因为她清楚自己家族对王爷有多大的助力。
就齐远侯府那点裙带关系,全是齐远侯夫人先前巴结太后才赐婚了这门亲事,否则,这正妃之位,就该是她高云婉的。
一番温存后,高侧妃搂着睿王,目光温柔的看着他,食指一点点勾勒他的五官,痴迷的看着这个男人。
睿王一把扣住她的手,睁眼,宠溺的看着她,“还不够累吗?”
“哪有王爷累啊,早上上朝,下午去军营,晚上更是忙得很。”她又娇嗔又阴阳怪气道。
睿王闻言,知道她在说刚抬举的侍妾,有些无奈的笑了,捏着她的脸,“吃醋了?”
她闻言,躺在他心口上,抱着他,噘着嘴,故作生气道,“王妃就是见不得你宠我,找了这么一个狐媚子勾着爷,她心思歹毒。”
“不许这么说王妃,本王对你终究是与他人不同,何必为了这点小事气着自己。”
高侧妃再任性,也知道收敛,不敢言语太过,触怒王爷的底线,只能嗯了一声。
小贱人,等她腾出时间来,再收拾她。
一早起的时候,高侧妃伺候他穿衣,目送王爷走出了院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床上,再睡一个回笼觉。
睿王出了南苑的时候,经过西苑的时候,忽然想起江锦心,她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衣裳,昨日忙忘记了,今日正好想起来。
对心腹道,“找人裁制几身衣裳,送到梅香居,顺便让珠宝行给她送些首饰来,太素了。”
末了,又想起来这样不行,又改口道,“让人专门给高侧妃做几身衣裳,珠宝行也专门送一批首饰给她选,找几个嘴严实的婆子给梅香居照着式样送几件去就行了,别太招摇。”
心腹愣了愣,王爷这还是头次吩咐自己去做这些事情呢。
后院的事,不都是王妃在管吗。
但他不敢多问,照做便是了。
中午的时候,高侧妃便收到了东西,听说是王爷特意叫人给送来给高侧妃挑的,她差点就要满府去奔相走告王爷多么疼爱自己了。
而梅香居里,江锦心看着自己的这些东西,都是上等的好料子,颜色十分新鲜靓丽,花样和绣样都是当下最时兴的,几套首饰珠钗都是简约且不俗的。
“都是王爷叫你们送来的?”江锦心好奇问。
“是,王爷特地吩咐送来的。”婆子恭敬道。
江锦心摸着这些衣裳,心底满是欢喜,虽说自己不期待这些身外之物,可是被人惦记的感觉,谁又不喜欢呢。
“莲蓉,你来。”江锦心叫来莲蓉,低声在她耳边说几句,莲蓉点点头,进去了拿了一些碎银子。
江锦心将碎银子分到婆子们手里,尴尬道,“还请妈妈们不要见笑,这些碎钱就拿去喝个茶消遣一下。”
婆子们看着手里这些破碎的银子,加起来也就一顿肉的份量,这位小主子可真抠门。
但面上笑呵呵的,便离开了。
“主子其实不给她们也是可以的,给了反而嫌少,这些人,惯会见风使舵了。”莲蓉撇嘴道。
她无奈一笑,“也是我穷,这些钱都是我攒了许久的呢。”
莲蓉不说话了,这些天,她也看出来江锦心的处境了,每每从王妃院里回来,手指都有些血痂,即使清理了,也看得见指甲缝里血痕,她又不让自己去跟王爷告状。
连着几日,王爷都是在婉月居休息,可把高侧妃得意坏了,不过江锦心觉得轻松不少。
因为这样的话,王妃就不会第二天又找自己麻烦。
中午,江锦心正在亭子里喂鱼,看着这底下的肥硕的鲤鱼游着,不禁心生感慨,“这鱼活的可真自在,每日就等着喂,吃饱了就去玩了,做条鱼也是不错的。”
“可是整日就在这一方池子里,看不见外边的江河,不也是挺寂寞的吗?”莲蓉好奇问。
“我们不也是这样吗?被困在这一方院墙里,看不见外头的天空啊。”
她那天看那本游记,看着各地的风光描述,直感叹外边的世界竟然有这般多姿多彩,她若也能去见识这些山川河流该多好啊。
她还想再看那本游记呢。
“怎么?困在本王的这一方院墙,你觉得委屈了吗?”
睿王刚从外头回来,就看见听见她在这边感慨,便走了过来,正好听见她这番感慨。
江锦心见状,急忙站定身子,神色微微慌张,见到他走近了,这才福下身行礼,忙道,“是婢妾胡言乱语,还请王爷莫要生气。”
睿王站在她身前,看她这伏小做低的姿态,倒是心里松动了些。
又瞧着这一身衣裳,她穿着倒是让人眼前一亮,温声道,“抬起头来。”
她缓缓抬头,微微上妆的五官,媚眼中带着无辜,又有些惶然,十分臣服的姿态,这美艳且柔弱的样子,让男人看的呼吸一窒,这才几日不见,这丫头似乎又好看了些,发誓盘成妇人模样,倒有几分浓郁的风情。
这一身打扮,倒是很适合她。
“这衣裳很适合你。”他笑道,随即伸手,让她搭着自己的手站了起来。
江锦心眉眼弯了起来,笑道,“是王爷会挑衣裳,婢妾不过是穿着给王爷看的。”
这话立即取悦了他,捏了捏她的脸,“你很会取悦本王。”
那是啊,她这些日子,怎么可能就只在这府里闲着,这几次侍寝下来,她也一次次试探探索,发现他并不喜欢规矩沉稳的女人,也不喜欢没有分寸的女人。
太本分或者不本分,这中间的尺度,极难把握。
江锦心打小就惯会看人眼色,知道怎么讨好别人,察言观色,在齐远侯府的时候,她要没这点眼力见,侯夫人早就将自己给抹杀了。
“婢妾的一切都是王爷所赐,自然以王爷为大,婢妾能有福分伺候王爷,婢妾已然十分满#@足了。”
“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他抚着这张滑嫩的脸,对她的奉承十分受用,他不是不知道她在讨好自己,可是他不在乎。
这王府的女人,哪个不是在刻意迎合自己。
牵着她的手,带回了清风台。
白日里做这种事,确实荒唐,但睿王在外头事事小心,万事谨慎,回自己的地盘,哪里还会在乎这么多礼数呢。
睿王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要说美貌的女子,他也不缺,性子特别的有高侧妃,温柔的柳侧妃,王妃自然也是体贴的人,他按说不该这么急色才是。
但这女人身上就像有什么魔力一般,那是别人给不了的感受,她的身子软绵馨香,每每情到深处的嗓音,都让他着迷。
他最爱看的,就是她为自己发疯的姿态。
思及此,他啃咬在她的颈项上,她嘤咛一声,那魅惑的哼唧,他差点又要发疯了。
“你果真生来就是勾人的东西。”他低沉道。
“婢妾只想勾着爷。”她笑,双手搭上来。
这白日里她被王爷带回清风台的事,传遍了王府,高侧妃在自己的院子里发疯,然后砸了一大堆东西,面对进来劝解的丫鬟,一个个都被轰了出来。
而江玉淑知道这个事后,顿时笑出了声,虽然心里堵得慌,但高侧妃显然更生气,所以这事还是自己赢。
起码,明面上,江锦心是自己的人。
一场贪欢之后,睿王食髓知味,却也还是拘着她到了第二天早上。
一早,她伺候睿王穿衣上朝,一度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睿王见状,淡淡道,“有什么话就说,免得一会儿本王走了,你想说也没机会了。”
闻言,她立即道,“婢妾想向王爷讨那本河山游记。”
他淡淡叹气,“本王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一本书而已,拿去吧。”
送走王爷后,莲蓉皱眉上前,问道,“主子,你为什么不跟王爷说,你每次侍寝后,都要去栖鸾院受罪的事呢?”
江锦心目送王爷彻底走远后,转身回屋,笑容收了起来。
“这些都是小伤,王爷就算知道了,也只是斥责一下而已。”她淡淡道。
这些事,需要王爷自己去发现,那样才能让王妃收敛,不然自己告状,下回只会变本加厉。
她抬手,看着自己细嫩的手指,几日消停下来,她的手已经不疼了。
大半个月没有做过活计,自己的手也看着白嫩了些,美貌就是自己的本钱,她可得好好利用。
回自己的居所后,她吩咐莲蓉道。
“去拿针线来,我再做几样绣品。”
趁着有时间,手没事,多做些,晚些时候,只怕还得去栖鸾院。
她现在没钱,就靠着绣活做好送出去换点钱,虽说在王府吃喝不愁,也没花钱的地方,可是母亲和小弟却银钱紧缺,眼看快入冬了,夫人肯定不会给他们置办冬衣和冬被。
她在侯府的时候,还能私下挣点钱置办,现在她在王府出不去,母亲眼睛不行,只怕日子更是艰难。
莲蓉将东西给她拿来。
做了一上午,得出几个花样,江锦心正疑惑江玉淑怎么还没派人来叫自己,随后便听到莲蓉阻拦的声音。
莲蓉随后被推倒在地,哀嚎一声,江锦心起身查看,便看到高侧妃气势汹汹的往走来,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
“小贱人,生得一副狐媚子模样,前些日子看你就觉得不是个安分的东西,没想到你胆子倒是大,敢比着我的份例找王爷讨赏赐,你什么东西啊,也配穿这身皮。”
一番话说完,对身边的婆子冷声下令,“将她这身衣服给我扒下来,烧了!”
几个婆子随即上前,莲蓉赶忙上前阻拦,抱着锦心,大声道,“这是王爷专门赏给我们主子的,你们敢扒的话,王爷定会惩罚你们。”
几个婆子随即站定,看着高侧妃,不知该不该继续。
“给我扒下来,王爷要是怪罪,我担着。”高侧妃冷声下令。
几个婆子上前,开始撕扯锦心的衣服,锦心死死揪着衣服,抬眼,怒视着高侧妃,死死盯着她。
高侧妃见状,上前又是一耳光,“还敢瞪我,再瞪我一眼,我就将你的脸给划了。”
高侧妃这么说,自然是真的会这么做。
衣服还是被婆子们扯了下来,只剩里衣。隔壁翠芳斋,听雨阁,玲珑阁,一个院子的侍妾和通房,全都站到门口,观看这边的撕扯,一个个神色看好戏的模样,更有解气的表情看着她被高侧妃凌#@辱。
“主子,里头还有这些,都是上好的料子和首饰。”婆子们从里头又搜出来她的衣物呈现在高侧妃跟前。
高侧妃哼了一声,眼神嫌弃,道,“丢院子里,烧了,那些首饰,拿去给那些通房和侍妾分分,人人有份,也好沾沾她的骚气,让王爷也多宠幸宠幸她们。”
说着她捂着嘴轻笑起来,连带着那些婢女也跟着笑了起来。
首饰拿过去给那些侍妾的时候,她们还不太敢接,可是看着这些首饰都是好东西,实在也没忍住,有一个人伸手挑了以后,剩下一个个都赶着上前抢着拿了。
那画面,惹得高侧妃笑得更加开心了。
院子里烧起了火,里头都是锦心的东西,连带着她这几天刚绣好的绣样都被烧了。
锦心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火势渐起,泪珠却从眼里滴落。
从前在侯府再难,再苦,却也没有在人前这般被脱衣服当众凌#@辱过,今日这份耻辱,她记下了。
说着,又打开另外的盒子,“这是我父亲给我送来的上等山参,权当是我赔罪礼,妹妹可得原谅我啊。”
锦心看向那个锦盒,这山参看着很有年头了,参须都保留着,少说也有几十年的野山参了。
“姐姐还真是舍得,我怕是受不起。”锦心皱眉道,她现在不想欠人情,何况柳侧妃心机深沉,她要是拿这个来要求自己做点什么事,自己还不太好推脱。
柳侧妃见她态度有所松动,顿时笑了,道,“这是我给你的赔罪礼,不是人情,我家中最不缺的,便是这些能花钱买得到的东西,我当时没帮你,也实在是没有能力,前有王妃,后有林侧妃,我实在是插不进去手啊。”
这些话听着也就算了,锦心也没走心。
“那就多谢姐姐的好意了。”
后院之中,难免还得跟她日日见面,闹僵了也没意义。
看她肯收下,柳侧妃立即笑了,拉着锦心的手,坐到了座位上,说了好些贴心的话。
最后,她好奇的问道,“你可知道江玉淑为什么会被禁足吗?”
锦心笑了笑,反正这个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没必要瞒着,便道,“王爷知道了江玉淑做的那些事了,伤害府里的孩子,王爷原本是要休妻的,但她怀孕了,这事就暂时搁置了,禁足,等产下孩子后再行发落。”
昨晚的时候,王爷说起此事,也是纠结。
到底是江玉淑是怀着他的骨肉,且不说这个孩子能不能留住,但她毕竟是怀着孩子,王爷便心软了。
锦心看向柳侧妃的脸色,只见她愣神了一会儿,紧接着,她便眼眶红了。
“这个贱人竟然也怀了,她凭什么啊!”
锦心不言语,给她倒了杯茶。
柳侧妃似乎陷入了不好的回忆,随后便落泪了,眼底有不甘和嫉妒,她的孩子入了黄泉,江玉淑却接二连三的生,这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你说,她若顺利生下孩子,王爷会不会又原谅了她?”柳侧妃看向锦心,紧张问道。
“我不知道,或许会,毕竟,她肚子里的才是正经嫡出的孩子,王爷看在嫡子的份上,也许就将前尘往事揭过去了呢。”锦心挑眉道。
柳侧妃一听,杯子立即被她用力砸在桌子上,“那怎么行,她若还能平安无事的出来,我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孩子。”
“反正,她现在被禁足,没有了本事,不是吗?”锦心道。
柳侧妃看着锦心,她笑得不达眼底,柳侧妃却知道了她的意思,没有回答,心里却有了想法。
明日便是过年了,晚上会有宫宴,所有皇子都要参加,而这次,锦心有孕,是府里的大喜事,王爷要高兴,虽然带着妾室出席不合规矩,但是皇后宣召了锦心,睿王便将林侧妃和锦心一起带了进宫。
而王妃,自然是抱恙,不能出席了。
三人同坐一辆马车,锦心穿着白绒背袄,宽袖长衣与百褶长裙,挽发起来,头上的首饰不多,并没有不合规矩的装扮。
都是十分规矩端庄的打扮。
只是这长相,终究是过于艳丽妩媚,即使端坐着,抬眸之间,都让人觉得姿容实在出挑,难以忽视。
锦心已经在尽量淡化自己的妆容了,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今夜这场宫宴,别招出什么事来才好。
身边的林侧妃看着锦心一举一动都在王爷眼里,很是吃味,但为了扮演好自己纯真可爱的人设,她也只得假意跟锦心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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