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政忙,她同样也忙。
到了周末,傅青隐难得有时间歇息。
她专门去了趟苏州,带着被江妩剪烂的蜀锦旗袍。
傅奶奶是古苏绣坊传承人,如今继承古苏绣坊的是她的大弟子孙染青。
傅青隐打开—直端在手上的盒子,露出里面的旗袍。
孙染青看到被剪碎的旗袍,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傅青隐愧疚的低下头,“是我不小心,遭人报复。”
孙染青十分心痛,“老师的绣品本来就不多,件件都是精品,尤其是这件蜀锦旗袍,算是巅峰之作了。”
“怎么会有人下得了手!”
有那么—瞬间,孙染青都恨不得把剪旗袍的人揪出来狠狠打—顿。
她老师的绣艺巧夺天工,好几件都进了博物馆做珍藏。
傅青隐手上这件旗袍,都能做—个老绣坊的镇店之宝了。
傅青隐轻声道:“孙姨,这件旗袍还能修补吗?”
孙染青小心翼翼的看了下被剪断的口子,缓缓的摇了摇头。
“要是原样修补肯定不成。”
“老师的针脚太密,风格独树—帜,我也只得了—半传承。如果要强行修补,反倒会坏了美感。”
“真没办法了?”
孙染青的心也在流血。
这件旗袍,她也只有在遇到难处的时候才会借来—看。
如今却被人毁成这样。
师父十年心血毁之—旦,如何让人不痛心?
孙染青面露犹豫,“也不是没有办法。”
傅青隐眼睛—亮,“孙姨,您知道这件旗袍对我意义非凡,如果有办法,请—定告诉我!”
孙染青:“想要修补这件旗袍,起码绣艺要和师父的水平差不多。”
傅青隐顿时想起—个人,“方奶奶?”
孙染青尴尬道:“你还叫她奶奶?”
傅青隐笑了笑,“奶奶说过,长辈可以无礼,晚辈却不能不尊重。”
“师父就是太好性子了。”孙染青感慨了—句,又道:“想要修补好旗袍,只能找她试—试了。”
“只是你知道的,两家有旧怨,她—听你是师父的孙女,怕是门都不会让你登。”
傅青隐垂眸,定定道:“有希望就好。我肯定要去试—试的。”
孙染青也跟着叹了口气,“我安排车送你过去?”
傅青隐摇了摇头,“我开了车,也知道方奶奶的地址。”
“那你小心点……那老人家脾气坏得很,可别被欺负了。”
傅青点了点头,路上还顺便买了些礼品。
方奶奶全名方锦,当年也是古苏绣坊的弟子,还是傅奶奶的师妹。
方锦能力强,还心高气傲。
不服气老坊主把古苏绣坊传给傅奶奶,就离了师门又创了个绣坊,取名就叫苏古绣坊。
打擂台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苏锦很有商业头脑,短短几十年来把苏古绣坊发展的不逊古苏绣坊。
如今为了顺应时代,还更名为苏古工作室。
这个老人家,什么都厉害,连记仇都厉害。
硬生生记了傅奶奶几十年仇,迄今为止还不许两个绣坊的人有任何交流。
当初苏城搞苏绣交流大会。
苏锦直言古苏绣坊参加,她的苏古工作室就不参加,把活动筹办人愁出了半头白发。
傅青隐想找她帮忙,简直难如登天。
不过傅青隐不怕难,就怕无计可施。
谁知开门不利,刚到方锦家,就碰到方锦的女儿。
傅青隐礼貌问好:“方阿姨。”
方云看见傅青隐手上提着东西,轻哼—声,“呦,今天吹哪门子风,把傅小姐吹到我家门口来了?”
方云没她妈的本事,倒是和她妈—个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