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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仪眉眼淡然:“陪许太太,算什么辛苦?这样说的话,那也要辛苦许太太陪着我了?”
姜暖竹被他反将了一军,面色有点泛红。
“对了。”姜暖竹凑近许鹤仪悄悄问道:“当年我奶奶和你说了我什么?”
许鹤仪眉梢微动,也低下头,凑近姜暖竹的耳边,低笑一声,吐出四个字。
“不告诉你。”
姜暖竹一怔,整个耳朵都烫的惊人,热意好像顺着耳蜗传递到心肺,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被许鹤仪逗了。
祭祀完后,一群人就回了姜家老宅。
见李妈在做饭,姜母顺势叮嘱了一句:“暖玉爱吃虾和洋葱,你记得多弄点,最近的香椿是最嫩的时候,弄个香椿鸡蛋,这个暖玉也爱吃。”
李妈手一顿,有些为难道:“可是暖竹小姐……”
李妈刚要说姜暖竹对虾和鸡蛋过敏,姜母瞥到正在厨房帮忙摘菜的姜暖竹,忽然走近:“暖竹,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说。”
姜暖竹微愣,“妈,您说?”
“既然你和鹤仪结婚了,就好好过。哪有出嫁的女儿先回娘家祭祖的?你让许家那边怎么想?”
姜暖竹面色不变:“妈,鹤仪和许家那边说了,我和鹤仪都觉得没问题。”
“嘴上说没问题,心里未必是怎么想的。”姜母一副苦口婆心道:“妈也是为了你好,许家门槛高,你要是不懂事点,到时候被婆婆嫌弃,可别怪爸妈帮不上你忙。”
姜暖竹陷入沉默。
姜母以为姜暖竹听进去了,正要离开,就听到姜暖竹毫无波澜的声音:“以后姜暖玉结婚了,妈也会这么为她好吗?”
姜母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老是要和你妹妹比?你妹妹比你小这么多,你好意思和她比吗?”
姜暖竹放下手上的菜,云淡风轻的问道:“所以妈是觉得我现在和姜暖玉比都不配了?”
以往面对姜母的质问,姜暖竹只会默默接受,从不反驳。
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忍了。
和许鹤仪待久了,她好像受不得委屈了。
姜母从不觉得自己偏心,听到这话,脸色一拉,倔强道:“我不是这意思!”
“哦,那是我误解了。”
见姜母松了口气,姜暖竹勾了勾唇,淡淡道:“那妈下次说话还是注意点,不然我很容易误解你偏心。”
看到姜母憋红的脸,姜暖竹不急不缓的走了出去。
上二楼时,姜暖玉双手环抱靠在墙壁上,满脸幸灾乐祸:“姐姐,你又惹妈妈生气了?”
姜暖竹一转头,定定看着她。
姜暖玉被她漆黑的眼眸盯的有些不自然,脸上的笑一收敛,警惕道:“你干嘛这么看我?”
姜暖竹慢悠悠开口:“妹妹,妈妈让我告诉你。以后结婚了别来祭祖了,免得以后婆家不满意。”
姜暖玉正要勾唇嘲笑。
“哦,我忘了。”姜暖竹故作惊讶道:“你以后的丈夫怕是入赘都会被嫌弃上不了台面,以妈的强势,你婆婆应该说不上话。”
姜暖玉顿时就怒了,“你说谁上不了台面?!”
她这话声音太大,下一秒就听到楼下姜母不耐烦的声音。
“你们姐妹又在吵什么?!暖竹你就不能让让你妹妹?!”
姜暖玉面露得意之色,眼底都是骄傲。
好像无声炫耀:你看妈不管什么情况都是护着我的。
姜暖竹做势要下楼,“我要和妈解释两句,我可是实话实说,没有欺负你。”
一听实话两个字,姜暖玉全身紧绷,赶紧拉住姜暖竹。
“你给我站住!”
姜暖竹淡声道:“放手!”
《解除婚约后,那人早早来求娶她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许鹤仪眉眼淡然:“陪许太太,算什么辛苦?这样说的话,那也要辛苦许太太陪着我了?”
姜暖竹被他反将了一军,面色有点泛红。
“对了。”姜暖竹凑近许鹤仪悄悄问道:“当年我奶奶和你说了我什么?”
许鹤仪眉梢微动,也低下头,凑近姜暖竹的耳边,低笑一声,吐出四个字。
“不告诉你。”
姜暖竹一怔,整个耳朵都烫的惊人,热意好像顺着耳蜗传递到心肺,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被许鹤仪逗了。
祭祀完后,一群人就回了姜家老宅。
见李妈在做饭,姜母顺势叮嘱了一句:“暖玉爱吃虾和洋葱,你记得多弄点,最近的香椿是最嫩的时候,弄个香椿鸡蛋,这个暖玉也爱吃。”
李妈手一顿,有些为难道:“可是暖竹小姐……”
李妈刚要说姜暖竹对虾和鸡蛋过敏,姜母瞥到正在厨房帮忙摘菜的姜暖竹,忽然走近:“暖竹,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说。”
姜暖竹微愣,“妈,您说?”
“既然你和鹤仪结婚了,就好好过。哪有出嫁的女儿先回娘家祭祖的?你让许家那边怎么想?”
姜暖竹面色不变:“妈,鹤仪和许家那边说了,我和鹤仪都觉得没问题。”
“嘴上说没问题,心里未必是怎么想的。”姜母一副苦口婆心道:“妈也是为了你好,许家门槛高,你要是不懂事点,到时候被婆婆嫌弃,可别怪爸妈帮不上你忙。”
姜暖竹陷入沉默。
姜母以为姜暖竹听进去了,正要离开,就听到姜暖竹毫无波澜的声音:“以后姜暖玉结婚了,妈也会这么为她好吗?”
姜母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老是要和你妹妹比?你妹妹比你小这么多,你好意思和她比吗?”
姜暖竹放下手上的菜,云淡风轻的问道:“所以妈是觉得我现在和姜暖玉比都不配了?”
以往面对姜母的质问,姜暖竹只会默默接受,从不反驳。
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忍了。
和许鹤仪待久了,她好像受不得委屈了。
姜母从不觉得自己偏心,听到这话,脸色一拉,倔强道:“我不是这意思!”
“哦,那是我误解了。”
见姜母松了口气,姜暖竹勾了勾唇,淡淡道:“那妈下次说话还是注意点,不然我很容易误解你偏心。”
看到姜母憋红的脸,姜暖竹不急不缓的走了出去。
上二楼时,姜暖玉双手环抱靠在墙壁上,满脸幸灾乐祸:“姐姐,你又惹妈妈生气了?”
姜暖竹一转头,定定看着她。
姜暖玉被她漆黑的眼眸盯的有些不自然,脸上的笑一收敛,警惕道:“你干嘛这么看我?”
姜暖竹慢悠悠开口:“妹妹,妈妈让我告诉你。以后结婚了别来祭祖了,免得以后婆家不满意。”
姜暖玉正要勾唇嘲笑。
“哦,我忘了。”姜暖竹故作惊讶道:“你以后的丈夫怕是入赘都会被嫌弃上不了台面,以妈的强势,你婆婆应该说不上话。”
姜暖玉顿时就怒了,“你说谁上不了台面?!”
她这话声音太大,下一秒就听到楼下姜母不耐烦的声音。
“你们姐妹又在吵什么?!暖竹你就不能让让你妹妹?!”
姜暖玉面露得意之色,眼底都是骄傲。
好像无声炫耀:你看妈不管什么情况都是护着我的。
姜暖竹做势要下楼,“我要和妈解释两句,我可是实话实说,没有欺负你。”
一听实话两个字,姜暖玉全身紧绷,赶紧拉住姜暖竹。
“你给我站住!”
姜暖竹淡声道:“放手!”
许鹤仪只穿着简单的休闲外套,一身气息收敛,温润如玉。
他走到姜暖竹身边,跟着蹲下身子,“你是她们的妈妈,名字当然由你取。”
妈妈两个字听得姜暖竹耳朵发烫。
她也学会反击,温声反击:“你是他们爸爸,取名字你也要出力呀!”
别看姜暖竹嘴上逞强,其实说话时,头一直低着,装作逗猫。
许鹤仪的视线灼热的几乎能穿透她的肌肤,根本无视不了。
盯着姜暖竹白里透红的侧脸看了片刻,许鹤仪有些忍俊不禁。
他有点怀疑许太太是属乌龟的。
只要他不戳穿,她就能缩在龟壳一直装怂,殊不知红的能滴血的耳垂已经出卖了她。
许鹤仪低笑一声:“你喜欢吃什么?”
姜暖竹啊了一声,很快回道:“螺蛳粉、臭豆腐?”
许鹤仪:“……”
姜暖竹也瞬间意识到,许鹤仪是想给两只小猫取个吃的名字。
想到自己的回答,姜暖竹又开始尴尬的扣城堡了。
要是两只小奶猫叫了螺蛳粉和臭豆腐……姜暖竹不敢想象。
她赶紧补救道:“我喜欢吃糯米糕、抹茶蛋糕、旺仔牛奶、巧克力甜筒……”
姜暖竹很努力的证明自己不是独爱臭味食物。
许鹤仪听到她说的这些,眸光微动,微微颔首,“糯米和米糕怎么样?”
姜暖竹一愣,“还挺不错的。”
布偶猫全身雪白,像是一团软糯糯的糯米;英短是灰白色的,像是芝麻馅的米糕。
姜暖竹忍不住夸道:“你还挺会取名字的。”
许鹤仪谦虚道:“主要还是许太太会吃。”
姜暖竹听了这话,半天才回过味来,许鹤仪这是在调侃她。
还没等姜暖竹反击,就听到许鹤仪压低嗓音。
“来,爸爸抱一抱,看重了没。”
他徒手一捞,就把小布偶猫托在手上抱了起来。
男人压低后的嗓音磁性撩人,像是砂砾在耳尖摩挲,痒意直达心尖。
姜暖竹差点被蛊惑,清醒后险些落荒而逃。
晚上睡觉时,却不由发散思维。
许鹤仪抱猫这么温柔熟练,以后应该也很会抱孩子吧?
第二天一早,姜暖竹和许鹤仪一起坐车去了姜宅。
他们到的时候,姜父姜母已经带着姜暖玉到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在客厅喝茶吃点心。
看到许鹤仪和姜暖竹,三人脸上还有几分惊讶。
姜父先反应过来,“暖竹,你和鹤仪怎么也来了?”
姜暖竹还没说话,姜老爷子拄着拐杖下楼,语气不善道:“他们不能来?还是说你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和你没关系了?”
姜父:“爸,我当然……”
姜老爷子懒得听他说:“等以后暖玉嫁出去了,你记得清明也别让她回来。”
姜父顿时不说话了,倒是姜母不开心了:“爸,说暖竹就说暖竹,和暖玉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这个做爷爷的都说不得了?这么宝贵,放家里供着去,来老头子这里干什么?”
姜母顿时不说话了,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姜暖竹已经上前去扶姜老爷子,主动解释道:“爷爷,上午看完奶奶,下午我和鹤仪还要去钟鸣寺,许家清明节会在寺庙祈福三天。”
“不错,正好你也跟着鹤仪认认亲。”姜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问道:“那中午在这里吃饭吧?”
姜暖竹点头,笑道:“当然了,只要爷爷不嫌弃我们。”
姜暖玉在一旁阴阳怪气道:“爷爷怎么会嫌弃他的宝贝大孙女?巴不得你把姐夫带着一起住在这,被嫌弃的应该是我们才对。”
吃完早餐,姜暖竹开车去了舞室。
她今天的课在下午,但上午要有人来面试,她得亲手把关。
刚进舞室,迎面撞上了温老师。
隔了一天,她的状态已经自然了很多,看到姜暖竹,自然的打招呼,“暖竹,恭喜呀。”
姜暖竹微微点头,“你没事吧?要是状态不好,我给你放几天假休息休息。”
“不用。”温老师坚定摇头:“不就是分个手,还能影响我赚钱?”
姜暖竹想起那句网络名句:“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温老师哈哈笑了起来,转而又浮现几分歉意,“前天对不起了,幸亏有你撑场子。”
“我是老板,关键时刻我不顶事,舞室怎么开下去?”
“不愧是姜老板!那我先去上课了。”
“去吧。”
姜暖竹到了办公室,HR就过来给资料,表情有些激动。
“今天来面试的据说是以前京舞的老师,还有十年教学经验!”
姜暖竹水才喝到一半,差点呛到了,“京舞的老师?”
京舞是古典舞最高水平的代表。
姜暖竹的舞室走的是精品路线,在京城也挺有名气,招聘要求也挺高,京舞毕业是基础,但京舞的老师……倒是少见。
她接过HR的简历扫了眼,十分漂亮的履历,只怕放在京城任意一家舞蹈机构都不会拒绝。
HR:“要不直接免试?或者走个过场。”
姜暖竹摇了摇头,“按照正常流程来吧。”
“行。”HR脸上有点遗憾,但也很快收拾情绪离开。
十点半,应聘者准时到达姜暖竹办公室。
姜暖竹给她倒了杯茶。
女人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才三十多岁,举手投足都很优雅,还透着几分傲气。
她接过茶:“谢谢。”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宣舞,今年四十三,曾在京舞任教十年,十九岁得过金桃杯优秀奖,二十岁参加京城古典舞比试第一……”
姜暖竹十分认真的听完,对着资料道:“你提供的舞蹈视频我也看了,很优秀。只是我有两点疑惑?”
宣舞坐直了身子,下巴微抬:“您说。”
“您在京舞任教十年,为什么会辞职呢?辞职后的十年内又在干什么呢?”
宣舞的个人简历上,这十年是空白的。
宣舞似乎并不意外姜暖竹这么问,换了个坐姿,淡然道:“我辞职回家做全职太太了,现在孩子大了,就想出来找点事情做。”
见姜暖竹垂眸思索,宣舞淡定道:“我在家这十年也一直在跳舞,你放心,基本功还在。”
“不如先跳一段舞试试?”
“可以。”
两人到了隔壁舞室,宣舞即兴表演了一段,姜暖竹确实信了她这十年一直在跳,基本功都还在。
跳完舞后,宣舞看着姜暖竹的表情,信心十足。
“您很优秀,但我们舞室招老师是有流程的,都要试一节课再决定,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宣舞听完皱了皱眉:“现在行吗?我今天特意空出一下午。”
“可以,我让人去安排。”
正好有个老师请假,是温老师代课,姜暖竹直接让宣舞暂代。
“这个班的都是准备参加艺考的孩子,要求可能会严苛点。”
温老师给宣舞讲了下课程进度,还叮嘱了一些学生需要注意的点,宣舞就直接进去了。
最初上课时还没问题,温老师都一直夸赞,“不愧是京舞出来的,看到她上课的样子让我有点梦回大学课堂了。”
姜暖竹笑道:“我记得你那时候天天笑着上课,哭着下课。”
“可不是!”温老师抱着自己打了个寒颤,摇脑袋试图把那些丢脸的记忆甩掉。
过了片刻,温老师皱眉道:“是不是有点太严格了?”
竹尚舞室主打精品小班,一个班只有五到七人,面前的班是六个学生。
六个人中,有基础好的,也有基础差一点的。
宣舞对待基础好的,态度还算和蔼,但到了基础差一点的,耐心不足的缺点就显露出来了。
“用点力!”
有个学生的胯下不下去,她喊了两句忍不住,当场就准备上去硬踩。
学生的叫声有点凄惨。
温老师面色一变,“怎么能硬踩,前面还没做好准备……”
姜暖竹也皱起了眉头,但还是拉住了温老师:“还好,前面趴了两分钟,算是做了准备。”
除了这个学生,后续宣舞也没继续直接上手。
到了下腰训练,有个学生说了两句什么,宣舞面色严肃拒绝了。
学生低着头站回了原地。
温老师觉得不对劲,“这学生前段时间腰受伤了,最近训练要小心点,我刚刚提醒了宣老师……”
刚说完,学生就在宣舞的要求下下腰。
温老师忍不住推门冲了进去:“等一下!”
宣舞看到温老师冲进来,脸色很难看:“温老师,你来干什么?这是我的课堂,麻烦你尊重一下我!”
温老师:“宣老师,楚涵腰伤还没好,最近不能下腰。”
“你懂的多还是我懂的多?”宣舞开口就是刺:“现在是我在教学生,请你离开我的课堂!”
温老师怒道:“宣老师是京舞老师,好歹知道什么叫因人制宜?”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宣舞面露不悦,“学舞蹈的,谁没受点小伤?要是疼了就不训练,这辈子都难有进步。”
“话不是这么说的……”
眼见火气越来越大,姜暖竹推门进来,“宣老师,我看差不多了,今天试课就先到这里,剩下的课由温老师带吧。”
“不行,这节课我已经上了,就谁都不能带!”
姜暖竹:“?”
温老师惊呆了:“见过路霸、村霸,还没见过课霸的?!”
姜暖竹脸上温和的笑容一收,“宣小姐,你还没正式被舞室聘用,这节课的老师是温老师。”
宣舞脸色十分黑沉,看起来非常严肃,姜暖竹淡然和她对视,脸上无丝毫惧意。
过了片刻,宣舞气愤的拿起包大步走出舞室。
姜暖竹跟了出去,舞室的学生们忽然欢呼一声。
姜暖竹一转身,就看到有人朝着宣舞的背影做鬼脸,她抬手点了点,有几分无奈的笑着。
学生立马变得一脸乖巧,还朝她扭歪头撒娇。
她叹了口气,语气倒是十分淡然:“算是吧。差点要截肢了……”
姜暖竹忽然笑了起来,“许鹤仪,要是我当时截肢了,你还会要我吗?”
她只是开玩笑,随意—说。
不料许鹤仪眸光沉沉看着她,十分认真道:“要。”
“许太太,我说过,我—向守诺。”
他等了她这么多年,无论姜暖竹变成什么样,他们的婚约不变。
姜暖竹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也认真看着许鹤仪。
“许鹤仪,如果你六年前登门说婚约的事情,我不会嫁给你的。”
“那时候的我不够好,你值得更好的人。”
姜暖竹的骄傲,不允许她成为任何人的拖累。
片刻后,她轻笑道:“所以你出现的时机,刚刚好。”
许鹤仪垂下眼睛,眼底意味不明。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刚刚好,不过是有人在背后筹谋已久。
……
经过这么—遭事,姜暖竹早忘了自己准备帮许鹤仪泡脚的事。
大约是谈到了以前的事情,姜暖竹兴致也不太高,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刚有点睡意,许鹤仪洗完澡进来了。
姜暖竹顿时清醒了过来,不由的紧张起来,这还是两人正式意义上第—次同床共枕。
上次在姜宅不算,她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看着许鹤仪—步步走近,姜暖竹手往上—摸,啪嗒—声把灯关了。
许鹤仪的身影在黑暗中—顿:“要睡了?”
姜暖竹拿被子蒙住头装睡:“……嗯。”
身边的被子被掀开—角,床垫下陷,带动着姜暖竹的心跳加速。
周遭安静的落针可闻,隐约还能听到窗外的鸟在低低鸣叫,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暖竹掀开被子往旁边看了—眼。
黑夜里,她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黑沉沉的影子有着白日没有的威严,空气中都透着点点冷意。
姜暖竹在安静下逐渐放松了呼吸。
片刻过后,姜暖竹睁眼看着天花板。
她失眠了。
又偷瞄—眼旁边的男人,不见半点声音。
许鹤仪难不成睡着了?
姜暖竹又往旁边偷看了几眼,只觉得鼻尖有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清醇茶香,又像是雪松琥珀的香气,由淡变浓,不动声色间充斥侵略性。
旁边的黑影忽然响起低磁的声音:“睡不着?”
姜暖竹僵着身子不敢动,白天那点勇气全消失了,半晌才开口:“你身上用的是什么香水?”
“香水?”
“像是墨香,又像是茶香,我隐约记得有种茶墨是这种香味。”
姜暖竹越想越觉得熟悉。
许鹤仪:“傅老爱用茶墨,也送了我不少,我常年在他那里练字,接触的墨多了,染上了气味吧。”
“对,我就说怎么这么熟悉。”
月光透过云纹窗棂洒落地面,好似—层烟雾薄纱随风浮动。
姜暖竹忽然好奇道:“你跟傅爷爷练了多少年的字?”
房间沉静了片刻,只听到许鹤仪沉稳低醇的声线落在耳中。
“十六年。”
恍惚间,姜暖竹好像看到少年模样的许鹤仪,手持狼毫,清润如竹,于傅家老宅的梧桐树下挥笔泼墨。
梧桐叶绿,老墨清香,白墙黑瓦下,少年如玉。
十六年,正好是他们订婚的时间。
姜暖竹又想到许鹤仪当初说的话,‘这些年我—直在关注你。’
原来他说出的话,没有—句虚言。
沉沉夜色中,—股不动声色的震撼在姜暖竹心底蔓延。
姜暖竹嗓音忽然有点干涩:“那为什么十六年来,我从来没见过你?”
等姜暖竹走出来,宣舞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一楼停车场了。
课后温老师端着水杯喝水,“我可算知道她一京舞老师怎么会跑到我们舞室找工作了。”
姜暖竹眉梢微挑,温声道:“温老师,你这话我就不开心了。怎么不能来我舞室了?”
温老师嬉皮笑脸道:“口误口误。”
她喝了一口水,“我就是气不过,要说严厉,当初京舞大魔王老绉一样是鬼见愁,也没看见像她这么胡搞,受伤了还要人硬下,出了事她负责我负责?”
“你懂的多还是我懂的多?”温老师学着宣舞的话,转而啧啧道:“这味怎么这么冲呢?当年京舞校长都不敢这么讲话。”
温老师忽然摇了摇头,“幸亏今天简老师没来,不然她那暴脾气,看有人动她的孩子,怕是能当场打起来。”
简梨就是主带这个班的,是个暴脾气,十分护犊子。
要不是最近去国外交流,不可能把手上的孩子给别人带。
姜暖竹叹了口气:“我知道,孩子没事吧?”
“没事。就是另一个被踩胯的哭了好久,说要让你多上两节课补偿。”
姜暖竹无奈道:“你就和她们一起闹我吧。”
竹尚舞室全国都有连锁店,姜暖竹作为老板很忙,没时间带艺考班,只偶尔代课两节。
她性格温和,教课不打不骂,连生气都很少,但又总能把该教的教会,不管男女老少都喜欢她。
只要她开课,很多外省人不远千里都要来上课。
竹尚舞室最有名的两块招牌,一块是简梨,另一块就是姜暖竹了。
中午在办公室吃完饭,姜暖竹处理了些事情,忽然看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原来是小猫主人找上门了。
姜暖竹心里有些遗憾,不过想到小猫不是被人抛弃的,又有几分开心。
【您好,我看着像是我的猫?我昨天搬家,不小心把猫落下了。】
【请问盒子里都有些什么呢?】
猫主人把盒子里的证件和玩具一一说出。
姜暖竹心定了点。
【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把猫带走?】
【今天就有,您几点下班?地址在哪?】
姜暖竹看了眼时间。
【我住六号别墅,大概五点半下班,六点到。】
【那我六点在六号别墅门口等你。】
【好的。】
姜暖竹吃完午饭,下午连上了两节课,五点半准时下班。
车子驶入南山别墅区时,经过四号别墅时,她下意识的往左边瞥了一眼。
这一瞥,她踩住刹车。
在昨天捡到小猫的地方,又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
下车一看,一只呆呆的灰白色英短正乖乖躺着,箱子里也和昨天一样配套了一样的东西。
姜暖竹表情有点古怪,还是抱着小猫上了车。
到了六号别墅门口,没看见一个人影。
开门进去时,阿姨还在做饭,听到声音,“太太,饭马上做好了,您洗个手就可以准备吃了。”
姜暖竹把猫放下,“方阿姨,今天有人过来吗?”
方阿姨摇了摇头,“没有呀。”
姜暖竹洗完手回来,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新的信息。
【您好,我记错了,那不是我的猫,打扰了。】
姜暖竹呆呆的看着手机片刻,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她抱起小猫逗了逗,一个人嘀咕道:“你家主人怕是就是四号别墅的主人。‘丢’一只不够,还给我丢两只。”
姜暖竹觉得有点意思,给两只小猫拍了照发在朋友圈。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有两只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