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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姜暖竹开车去了舞室。
她今天的课在下午,但上午要有人来面试,她得亲手把关。
刚进舞室,迎面撞上了温老师。
隔了一天,她的状态已经自然了很多,看到姜暖竹,自然的打招呼,“暖竹,恭喜呀。”
姜暖竹微微点头,“你没事吧?要是状态不好,我给你放几天假休息休息。”
“不用。”温老师坚定摇头:“不就是分个手,还能影响我赚钱?”
姜暖竹想起那句网络名句:“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温老师哈哈笑了起来,转而又浮现几分歉意,“前天对不起了,幸亏有你撑场子。”
“我是老板,关键时刻我不顶事,舞室怎么开下去?”
“不愧是姜老板!那我先去上课了。”
“去吧。”
姜暖竹到了办公室,HR就过来给资料,表情有些激动。
“今天来面试的据说是以前京舞的老师,还有十年教学经验!”
姜暖竹水才喝到一半,差点呛到了,“京舞的老师?”
京舞是古典舞最高水平的代表。
姜暖竹的舞室走的是精品路线,在京城也挺有名气,招聘要求也挺高,京舞毕业是基础,但京舞的老师……倒是少见。
她接过HR的简历扫了眼,十分漂亮的履历,只怕放在京城任意一家舞蹈机构都不会拒绝。
HR:“要不直接免试?或者走个过场。”
姜暖竹摇了摇头,“按照正常流程来吧。”
“行。”HR脸上有点遗憾,但也很快收拾情绪离开。
十点半,应聘者准时到达姜暖竹办公室。
姜暖竹给她倒了杯茶。
女人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才三十多岁,举手投足都很优雅,还透着几分傲气。
她接过茶:“谢谢。”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宣舞,今年四十三,曾在京舞任教十年,十九岁得过金桃杯优秀奖,二十岁参加京城古典舞比试第一……”
姜暖竹十分认真的听完,对着资料道:“你提供的舞蹈视频我也看了,很优秀。只是我有两点疑惑?”
宣舞坐直了身子,下巴微抬:“您说。”
“您在京舞任教十年,为什么会辞职呢?辞职后的十年内又在干什么呢?”
宣舞的个人简历上,这十年是空白的。
宣舞似乎并不意外姜暖竹这么问,换了个坐姿,淡然道:“我辞职回家做全职太太了,现在孩子大了,就想出来找点事情做。”
见姜暖竹垂眸思索,宣舞淡定道:“我在家这十年也一直在跳舞,你放心,基本功还在。”
“不如先跳一段舞试试?”
“可以。”
两人到了隔壁舞室,宣舞即兴表演了一段,姜暖竹确实信了她这十年一直在跳,基本功都还在。
跳完舞后,宣舞看着姜暖竹的表情,信心十足。
“您很优秀,但我们舞室招老师是有流程的,都要试一节课再决定,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宣舞听完皱了皱眉:“现在行吗?我今天特意空出一下午。”
“可以,我让人去安排。”
正好有个老师请假,是温老师代课,姜暖竹直接让宣舞暂代。
“这个班的都是准备参加艺考的孩子,要求可能会严苛点。”
温老师给宣舞讲了下课程进度,还叮嘱了一些学生需要注意的点,宣舞就直接进去了。
最初上课时还没问题,温老师都一直夸赞,“不愧是京舞出来的,看到她上课的样子让我有点梦回大学课堂了。”
姜暖竹笑道:“我记得你那时候天天笑着上课,哭着下课。”
“可不是!”温老师抱着自己打了个寒颤,摇脑袋试图把那些丢脸的记忆甩掉。
过了片刻,温老师皱眉道:“是不是有点太严格了?”
竹尚舞室主打精品小班,一个班只有五到七人,面前的班是六个学生。
六个人中,有基础好的,也有基础差一点的。
宣舞对待基础好的,态度还算和蔼,但到了基础差一点的,耐心不足的缺点就显露出来了。
“用点力!”
有个学生的胯下不下去,她喊了两句忍不住,当场就准备上去硬踩。
学生的叫声有点凄惨。
温老师面色一变,“怎么能硬踩,前面还没做好准备……”
姜暖竹也皱起了眉头,但还是拉住了温老师:“还好,前面趴了两分钟,算是做了准备。”
除了这个学生,后续宣舞也没继续直接上手。
到了下腰训练,有个学生说了两句什么,宣舞面色严肃拒绝了。
学生低着头站回了原地。
温老师觉得不对劲,“这学生前段时间腰受伤了,最近训练要小心点,我刚刚提醒了宣老师……”
刚说完,学生就在宣舞的要求下下腰。
温老师忍不住推门冲了进去:“等一下!”
宣舞看到温老师冲进来,脸色很难看:“温老师,你来干什么?这是我的课堂,麻烦你尊重一下我!”
温老师:“宣老师,楚涵腰伤还没好,最近不能下腰。”
“你懂的多还是我懂的多?”宣舞开口就是刺:“现在是我在教学生,请你离开我的课堂!”
温老师怒道:“宣老师是京舞老师,好歹知道什么叫因人制宜?”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宣舞面露不悦,“学舞蹈的,谁没受点小伤?要是疼了就不训练,这辈子都难有进步。”
“话不是这么说的……”
眼见火气越来越大,姜暖竹推门进来,“宣老师,我看差不多了,今天试课就先到这里,剩下的课由温老师带吧。”
“不行,这节课我已经上了,就谁都不能带!”
姜暖竹:“?”
温老师惊呆了:“见过路霸、村霸,还没见过课霸的?!”
姜暖竹脸上温和的笑容一收,“宣小姐,你还没正式被舞室聘用,这节课的老师是温老师。”
宣舞脸色十分黑沉,看起来非常严肃,姜暖竹淡然和她对视,脸上无丝毫惧意。
过了片刻,宣舞气愤的拿起包大步走出舞室。
姜暖竹跟了出去,舞室的学生们忽然欢呼一声。
姜暖竹一转身,就看到有人朝着宣舞的背影做鬼脸,她抬手点了点,有几分无奈的笑着。
学生立马变得一脸乖巧,还朝她扭歪头撒娇。
《解除婚约后,那人早早来求娶她姜暖竹许鹤仪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吃完早餐,姜暖竹开车去了舞室。
她今天的课在下午,但上午要有人来面试,她得亲手把关。
刚进舞室,迎面撞上了温老师。
隔了一天,她的状态已经自然了很多,看到姜暖竹,自然的打招呼,“暖竹,恭喜呀。”
姜暖竹微微点头,“你没事吧?要是状态不好,我给你放几天假休息休息。”
“不用。”温老师坚定摇头:“不就是分个手,还能影响我赚钱?”
姜暖竹想起那句网络名句:“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温老师哈哈笑了起来,转而又浮现几分歉意,“前天对不起了,幸亏有你撑场子。”
“我是老板,关键时刻我不顶事,舞室怎么开下去?”
“不愧是姜老板!那我先去上课了。”
“去吧。”
姜暖竹到了办公室,HR就过来给资料,表情有些激动。
“今天来面试的据说是以前京舞的老师,还有十年教学经验!”
姜暖竹水才喝到一半,差点呛到了,“京舞的老师?”
京舞是古典舞最高水平的代表。
姜暖竹的舞室走的是精品路线,在京城也挺有名气,招聘要求也挺高,京舞毕业是基础,但京舞的老师……倒是少见。
她接过HR的简历扫了眼,十分漂亮的履历,只怕放在京城任意一家舞蹈机构都不会拒绝。
HR:“要不直接免试?或者走个过场。”
姜暖竹摇了摇头,“按照正常流程来吧。”
“行。”HR脸上有点遗憾,但也很快收拾情绪离开。
十点半,应聘者准时到达姜暖竹办公室。
姜暖竹给她倒了杯茶。
女人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才三十多岁,举手投足都很优雅,还透着几分傲气。
她接过茶:“谢谢。”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宣舞,今年四十三,曾在京舞任教十年,十九岁得过金桃杯优秀奖,二十岁参加京城古典舞比试第一……”
姜暖竹十分认真的听完,对着资料道:“你提供的舞蹈视频我也看了,很优秀。只是我有两点疑惑?”
宣舞坐直了身子,下巴微抬:“您说。”
“您在京舞任教十年,为什么会辞职呢?辞职后的十年内又在干什么呢?”
宣舞的个人简历上,这十年是空白的。
宣舞似乎并不意外姜暖竹这么问,换了个坐姿,淡然道:“我辞职回家做全职太太了,现在孩子大了,就想出来找点事情做。”
见姜暖竹垂眸思索,宣舞淡定道:“我在家这十年也一直在跳舞,你放心,基本功还在。”
“不如先跳一段舞试试?”
“可以。”
两人到了隔壁舞室,宣舞即兴表演了一段,姜暖竹确实信了她这十年一直在跳,基本功都还在。
跳完舞后,宣舞看着姜暖竹的表情,信心十足。
“您很优秀,但我们舞室招老师是有流程的,都要试一节课再决定,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宣舞听完皱了皱眉:“现在行吗?我今天特意空出一下午。”
“可以,我让人去安排。”
正好有个老师请假,是温老师代课,姜暖竹直接让宣舞暂代。
“这个班的都是准备参加艺考的孩子,要求可能会严苛点。”
温老师给宣舞讲了下课程进度,还叮嘱了一些学生需要注意的点,宣舞就直接进去了。
最初上课时还没问题,温老师都一直夸赞,“不愧是京舞出来的,看到她上课的样子让我有点梦回大学课堂了。”
姜暖竹笑道:“我记得你那时候天天笑着上课,哭着下课。”
“可不是!”温老师抱着自己打了个寒颤,摇脑袋试图把那些丢脸的记忆甩掉。
过了片刻,温老师皱眉道:“是不是有点太严格了?”
竹尚舞室主打精品小班,一个班只有五到七人,面前的班是六个学生。
六个人中,有基础好的,也有基础差一点的。
宣舞对待基础好的,态度还算和蔼,但到了基础差一点的,耐心不足的缺点就显露出来了。
“用点力!”
有个学生的胯下不下去,她喊了两句忍不住,当场就准备上去硬踩。
学生的叫声有点凄惨。
温老师面色一变,“怎么能硬踩,前面还没做好准备……”
姜暖竹也皱起了眉头,但还是拉住了温老师:“还好,前面趴了两分钟,算是做了准备。”
除了这个学生,后续宣舞也没继续直接上手。
到了下腰训练,有个学生说了两句什么,宣舞面色严肃拒绝了。
学生低着头站回了原地。
温老师觉得不对劲,“这学生前段时间腰受伤了,最近训练要小心点,我刚刚提醒了宣老师……”
刚说完,学生就在宣舞的要求下下腰。
温老师忍不住推门冲了进去:“等一下!”
宣舞看到温老师冲进来,脸色很难看:“温老师,你来干什么?这是我的课堂,麻烦你尊重一下我!”
温老师:“宣老师,楚涵腰伤还没好,最近不能下腰。”
“你懂的多还是我懂的多?”宣舞开口就是刺:“现在是我在教学生,请你离开我的课堂!”
温老师怒道:“宣老师是京舞老师,好歹知道什么叫因人制宜?”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宣舞面露不悦,“学舞蹈的,谁没受点小伤?要是疼了就不训练,这辈子都难有进步。”
“话不是这么说的……”
眼见火气越来越大,姜暖竹推门进来,“宣老师,我看差不多了,今天试课就先到这里,剩下的课由温老师带吧。”
“不行,这节课我已经上了,就谁都不能带!”
姜暖竹:“?”
温老师惊呆了:“见过路霸、村霸,还没见过课霸的?!”
姜暖竹脸上温和的笑容一收,“宣小姐,你还没正式被舞室聘用,这节课的老师是温老师。”
宣舞脸色十分黑沉,看起来非常严肃,姜暖竹淡然和她对视,脸上无丝毫惧意。
过了片刻,宣舞气愤的拿起包大步走出舞室。
姜暖竹跟了出去,舞室的学生们忽然欢呼一声。
姜暖竹一转身,就看到有人朝着宣舞的背影做鬼脸,她抬手点了点,有几分无奈的笑着。
学生立马变得一脸乖巧,还朝她扭歪头撒娇。
姜暖竹和许鹤仪陪了姜老爷子许久才坐车前往钟鸣寺。
车上,姜暖竹低着头:“今天在姜宅,谢谢你护着我。”
许鹤仪淡声道:“你是我老婆,我不护你护谁?”
姜暖竹微微抬眸,潋滟的水眸撞入许鹤仪眼底。
她倏然大胆道:“许鹤仪,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说这话时很有男人味?”
许鹤仪浓眉微动,眼底似有波澜起伏,“许太太,什么叫男人味?”
“你很懂?”
说最后三个字时,许鹤仪尾音微扬,像是指尖轻拨琴弦,余韵悠长。
姜暖竹胆子也就大了那么一下,说完这句话人就怂了。
“我不懂!”她垂着头,温声肯定道。
许鹤仪指尖微痒,想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自己,却知道这个动作有些冒犯。
思索片刻,还是克制住了。
“许太太今天在姜宅很会怼人,怎么这么会这么乖了?”
姜暖竹耳尖红了一片,“你不喜欢?”
“不,我很喜欢会保护自己的许太太。”
许鹤仪还是没克制住,骨节分明的指尖抬起姜暖竹的下巴,狭长眼眸微垂,四目相对,两人眼底都只有对方。
许鹤仪嗓音低磁:“你被人欺负,我也会不开心的。”
即便那个人的她最亲的家人。
他略带粗糙的指腹从姜暖竹的唇角划过,像是触电般,姜暖竹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她被吓了一跳,飞速撤向一旁,慌不择言道:“你喜欢就好,不,我其实也不是这么喜欢怼人的。”
许鹤仪似是低笑了一声,“嗯,我喜欢。”
故意忽略了姜暖竹后面的话。
姜暖竹面颊泛红,红唇微抿,侧头看向窗外佯装淡定,其实心里悄悄吐槽着。
许鹤仪看着像是个老干部,结果说起撩人的话来一套一套的。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闷骚?
车子开到长林大道时,正好碰上堵车。
姜暖竹有些晕车,靠在车椅上休息。
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许鹤仪低声嘱咐:“把右边的窗户打开点。”
姜暖竹眼睫微颤,睁开双眼,就看到许鹤仪不知道哪里拿出块毯子,正小心给她盖上。
四目相对,一车寂静。
许鹤仪率先开腔:“难受?”
姜暖竹安静了两秒,才乖乖回答:“有点。”
“马上就上高速,到时候会好点。”
姜暖竹柔柔应着:“嗯。”
刚要阖上眼,忽然车身一震,姜暖竹扑了出去,耳旁响起一道巨响。
许鹤仪下意识把姜暖竹扯入怀里,手臂挡在车椅子上。
片刻过后,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司机:“右边的车超车,把我们给蹭了。许总,我先下去看看。”
许鹤仪:“嗯。”
姜暖竹从许鹤仪的怀里中抬起头,往窗外一看,眼底滑过一丝惊讶。
“风暖?!”
许鹤仪的视线跟随她一转,眸光平静。
风暖恰好转头,对上姜暖竹的视线,眼底并无意外,只是本就苍白的面颊好像更加白了,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
她躲开姜暖竹的视线,推开车门下车。
姜暖竹想到她还怀着孕,有几分不祥预感。
正好司机过来:“许先生,车头擦的有些严重。”
许鹤仪看向姜暖竹:“我们先下车。”
看了车头的情况,许鹤仪当即打电话重新调车,护着姜暖竹站在路边。
风暖一脸歉意道:“对不起,我急着赶路,没控制好距离……”
许鹤仪沉沉的眸光落在风暖身上。
风暖顿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连呼吸都有些艰难:“请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都配合。只是……我没有那么多钱赔。”
她左看看右看看,呆呆道:“这里只有—间卧室?”
许鹤仪正慢条斯理的脱着西装外套,手微微扯了下领带,动作随意淡然,“嗯。”
“那我们晚上怎么睡?”
许鹤仪动作—顿,耐心解释了—句:“家里人都在,不好安排两间房。”
姜暖竹脸颊有点红,“我知道。”
许鹤仪从容提出建议:“晚上你睡床上,我睡地下?”
姜暖竹有点犹豫:“这样不好吧。山上气温低,晚上睡地上很冷吧?”
“还行,忍忍就过去了。”
姜暖竹听着这话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又问了句:“房间里还有套被子吗?”
“没有。”
姜暖竹终于反应过来:“那你说睡地下?”
这不是在故意逗她玩吗?
—抬头,就撞入许鹤仪幽深如海的眼底,罕见的染着几分戏谑。
“许太太,怕我吃了你?”
男人低磁的嗓音像是在耳畔摩挲,痒痒麻麻的酥感顺着耳膜传递到心间。
姜暖竹的脸颊如掐了汁的菡萏,白里透红。
许鹤仪沉声问道:“你就这么不信我?”
姜暖竹小声辩解:“我没有。”
许鹤仪好整以暇看着她,等着她后面的话。
姜暖竹:“……只是有点突然,我还不习惯。”
许鹤仪忽然抬手,大掌落在她的头顶,有几分宠溺的轻揉了揉:“总要慢慢习惯的。”
姜暖竹乖乖点了点头。
刚领证时,许鹤仪答应过她慢慢来。
许鹤仪确实做到了,—直尊重她,从不为难她。
但姜暖竹自己好像没有,—直守在那条线边,从没有主动靠近—步。
想到这里,姜暖竹头低的更低了。
“刚刚不是累了?先去休息下吧。”
姜暖竹逃遁似的往卫生间走,许鹤仪看着她的背影提醒:“要洗澡的话,记得拿衣服,衣柜里都准备了。”
姜暖竹脚步—顿,脚在卧室和卫生间两边徘徊,半晌没走出—步,好像程序错乱了—样。
“不记得也没关系。”许鹤仪沉声—笑,“我—直在这,有事喊—声就行。”
姜暖竹脚步僵硬的转向卧室。
她要是转头,就能看到许鹤仪眼底的暖融笑意,满是宠溺纵容。
姜暖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毕竟她有点认床。
结果—躺上床就沉沉睡去,还是被闹铃叫醒的。
她满脸疑惑的按掉床头的闹铃,缓了几分钟,忽然疑惑转头。
谁给她设的闹铃?
许鹤仪!
姜暖竹脑海里第—时间浮现他的名字。
看了眼时间,顿时—惊。
她竟然已经睡—个半小时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错过晚餐。
匆匆走了两步,姜暖竹忽然淡定了下来。
许鹤仪做事向来有条理,如果闹钟是他设的,那就说明现在还不晚。
这是姜暖竹对许鹤仪的信任。
—打开手机,就看到了许鹤仪的消息。
晚饭推迟了—个小时,给你定了个闹铃,有半小时准备时间,别急。
姜暖竹看着消息,眉眼笑意浅浅,有种果然如此的踏实感。
她握着手机,微微歪头,忽然有点想调戏—下许鹤仪。
醒来就看到消息了,我的许先生真贴心。
也就隔着屏幕姜暖竹才敢这么大胆。
发完消息,她就丢下手机不敢看了。
拿手拍了拍脸颊,试图压下那股热意。
果然,她还是做不到许鹤仪那么云淡风轻的调戏人。
姜暖竹不急不忙的换了件衣服,又化了个淡妆。
直到出门,姜暖竹都不敢看手机。
幸亏四处有保镖,姜暖竹稍微—问,就有人给她引路,带着她去了—间厢房。
驱车赶到市中心,姜暖竹连午饭都来不及吃,就赶忙去化妆。
这次表演有半官方性质,甲方是直接和舞室约定。
姜暖竹一周前还陪着温老师磨过舞,这会上去代替也不慌。
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轮到姜暖竹上台。
她这次是个人独舞,跳的是最近网络上很火的一支舞《媚》。
音乐一响,手上的团扇摇动,腰肢一软,眉眼间的清冷霎时被娇媚灵动替代。
舞台上的姜暖竹好像换了个灵魂,一举一动干净利落又透着几分妩媚俏皮。
明眸皓齿,笑意勾魂。
原舞者跳的是媚中透俏,好像一只俏皮的小狐狸。
但舞蹈会跟着舞者风格变化。
姜暖竹的《媚》中少了几分俏皮,多了几分空灵的优雅,倒像个懵懂入世的狐仙。
台下说笑的声音霎时停下,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舞台。
会场正中央的一桌,坐的是全场身份最贵重的几个人。
柳烟归手随意的搭在椅背上,桃花眼上挑,对着身边的许鹤仪笑道:“这舞跳的可真不错。”
一旁男人身姿端正,气度沉稳清贵,撩起眼皮,幽深的眸光落在台上的姜暖竹身上。
片刻过后,只听到沉缓的声调响起:“确实不错。”
这场活动筹办人李总,对着身后秘书挑了挑眉,紧接着谄媚道:“许总夸这一句,今天这场宴会办的值!”
两人表情都淡淡的,没接话。
舞蹈结束,姜暖竹在一片热烈掌声中退场。
她刚在后台卸完妆,就被李总的秘书找上门。
“姜老板,今天大家都夸您的舞跳的好,李总特意请您过去喝杯酒。”
姜暖竹在这一行也混了几年,倒也不慌,跟着姚秘书去了三楼一间私密包厢。
“今天场面这么大,都来了哪些大人物?”
姚秘书笑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刚进去,李总站起身来,脸上也有几分惊讶,“我就说谁舞跳的这么好,原来是姜老板亲自上阵,怪不得!”
“这是竹尚舞室的姜老板。”
他抬手,着重介绍,“这位是柳家大少,这位是……许总。都很欣赏姜老板的舞姿。”
柳烟归也没想到自己就随口夸了一口,李总就把人给喊来了。
面前的姜暖竹冰肌玉骨、眉眼如画,气度温婉,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有种不动声色的惊艳。
柳烟归正要说两句解围,姜暖竹浅笑端起桌上的小杯子,大大方方的朝着柳烟归喊道:“柳少。”
杯子一移,转身就看到身后的男人。
四目相对,姜暖竹表情微怔。
面前的男人长得十分英俊,五官英挺、眉目幽深,气度沉稳内敛,喜怒难辨,一看就是久居上位,手掌权柄的大人物。
姜暖竹缓缓道:“……许总。多谢两位的夸奖,我先干为敬!”
说完,姜暖竹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中午没吃饭,折腾了一下午,一口酒进去胃像是被火烧一样,姜暖竹眼前一黑,身子晃动了一下,险些歪倒。
身侧的男人及时用手背撑住姜暖竹的腰,分寸拿捏的正好。
将她扶稳后,又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事情发生太快,姜暖竹回过神来,只来得及道谢。
“谢谢许总。”
又暗暗庆幸,幸亏没晕倒,不然就好看了。
许鹤仪淡然开腔,好似闲话家常,“姜小姐身体不舒服?”
姜暖竹尴尬一笑,“低血糖犯了,休息一下就好。”
许鹤仪不疾不徐道:“姜小姐的戴的项链很特别,是朋友送的吗?”
“项链?”姜暖竹低头看了眼脖子上的项链。
就是条简单的单珠小叶紫檀编绳项链,几颗小碧玺和红玛瑙点缀,并不算亮眼。
唯一贵重点的大概就是那颗小叶紫檀珠子。
但对许鹤仪这样的人来说,什么名贵东西没见过?
姜暖竹有些疑惑,还是坦诚道:“这是我奶奶给我,我从小就戴着。”
许鹤仪微微颔首,忽然道:“姜小姐身体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
许鹤仪十分斯文儒雅,却有着上位者不容置喙的强势。
姚秘书立马上前,引着姜暖竹去了一间休息室休息。
看着姜暖竹背影消失在眼前,柳烟归忽然想到什么,视线下意识投向许鹤仪的手腕。
他没记错的话,大哥手上一直戴着条手串,好像就是小叶紫檀手串,有些年份了。
路上,姜暖竹问姚秘书,“这位许总,是京城许家的那位?”
姚秘书笑道:“在京城,能被我们老板捧着的许总,除了那位还能是谁?”
姜暖竹:“闻名不如见面,这位许总倒和传闻中的一样优秀。”
京城许家许鹤仪,禁欲系名绅,出了名的端雅自持、深沉内敛,低调又尊贵。
姜暖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见到真人。
到了包厢,姚秘书先离开了。
没过一会,来了两个女服务员,给姜暖竹端来了一份丰盛的餐点。
姜暖竹视线落在另一个托盘上,“这是什么?”
女服务员:“醒酒茶。”
姜暖竹微惊。
餐点可以说是姚秘书安排的,但醒酒茶……姚秘书可没这么善解人意。
姜暖竹的脑海里下意识浮现许鹤仪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眸。
姜暖竹没动醒酒茶,填饱肚子后就离开了。
喝了酒,姜暖竹就不能开车,她站在路边准备打个的士,就接到晏母的电话。
“暖竹呀,今天我们聚餐,你爸爸妈妈都在我这里,你和晏时有空一起来吃个饭吗?”
姜暖竹揉了揉眉心,想到上午遇到晏时的事,心情莫名烦躁,但还是保持礼貌。
“阿姨,我刚表演完,已经吃完饭了。”
“暖竹你又接表演了?”晏母叹了口气,心疼道:“你这孩子,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活得这么累呢?又不缺这点钱吃穿。”
姜暖竹嗓音有些淡,还是认真解释道:“阿姨,跳舞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爱好。”
晏母:“上次我和你提的事情,你有没有仔细考虑过?”
姜暖竹顿时沉默了。
“等你和晏时结婚了,就是晏家的儿媳,总不能一直抛头露面,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转移一下工作重心?你要是喜欢跳舞,舞室可以一直开着,你负责管理就行了,至于上课、接表演,就停了吧?”
“阿姨,我五岁学舞,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我流了二十多年汗,吃了二十年苦,最后连跳个舞都不可以了?”
她是姜家大小姐的时候跳舞,父母都没提过意见,现在要和晏时结婚成为晏太太了,反倒成了抛头露面,要被禁止跳舞。
晏母温温柔柔道:“暖竹,阿姨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阿姨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实在想跳舞,可以等结婚了跳舞晏时看,也算是夫妻情趣。不也挺好的吗?”
这通电话最后在姜暖竹的沉默中结束。
晏母的话就像一颗大石头压在姜暖竹心头,又像无数的刺,刺激着麻木的心脏。
姜暖竹五岁学舞,被前国家首席方敏大师发掘天赋一路培养。
只要是她参加的比赛,只有第一,从无第二,大奖小奖拿了无数,在十九岁那年成功拿到了古典舞含金量最高的金桃奖。
却因为腿伤,不得不放弃做一个优秀的舞蹈演员。
姜暖竹不甘心,剑走偏锋,开舞室、教学生、接表演,就想再多跳几次舞,继续和舞蹈为伴。
现在却因为要和晏时结婚,连跳个舞都成了奢侈。
姜暖竹忽然觉得好累,有种长途跋涉后的疲倦和无力。
“姜小姐,又见面了?”柳烟归的声音骤然响起,把姜暖竹惊回神。
她一转头,就看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副驾驶的许鹤仪面部轮廓优越挺拔。
“柳少、许总……好巧呀。”
柳烟归十分热心,“姜小姐住哪?顺路的话我们捎你一程?”
姜暖竹礼貌拒绝,“不用了,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不方便。”
饶是柳烟归这么活络的人,这会也不知道怎么搭话了。
他瞥了眼身边的许鹤仪,抬手摸了摸鼻子。
一直保持安静的许鹤仪忽然开腔,嗓音低磁,“姜小姐的舞蹈很有灵魂,不跳了的话,很可惜。”
姜暖竹努力勾了勾唇,“谢谢安慰。”
可惜这两个字,她听了六年了,听的都已经麻木了。
刚打到车,姜暖竹就收到姜暖玉发来的一条消息。
【原来风暖回国了,怪不得你今天问我她的事。】
姜暖竹有种不好的预感,压下心慌追问。
【你怎么知道?】
【今夜不寐301包厢,晏时他们一群人在为风暖回国庆祝。】
姜暖玉还‘好心’的附上一张朋友圈照片截图,是晏时的好兄弟纪易发的,照片里还有晏时好几个兄弟。
姜暖竹也有照片里包括纪易在内的几个人的微信。
她打开自己的微信扫了一圈,并没有在朋友圈看到任何和这个聚会有关的消息。
所有人都屏蔽了她。
心口压着的石头不断往下沉,姜暖竹拢了拢身上的风衣,试图遮挡住无孔不入的春寒。
她忽然对司机道:“师傅,换个地址,麻烦去今夜不寐。”
许鹤仪没开腔,司机走过来:“小姐,赔偿问题你待会可以和保险公司谈。”
他又对着许鹤仪道:“许先生,已经通知交警了,江秘也开车过来了。”
许鹤仪微微颔首,侧眸看向姜暖竹:“冷吗?”
姜暖竹:“还好……”
刚说完,许鹤仪已经解下西装外套给她罩上,垂眸帮她扣着扣子。
姜暖竹彻底被许鹤仪的气息和体温包裹,她想拒绝都来不及。
见两人完全无视了自己,风暖瘦弱的身子好像在风中摇了下。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个号码,嗓音带着几分哭腔:“晏时,我开车不小心,把姜小姐的车给刮了,可能要赔很多钱,我可不可以先和你借—点……”
没过—会,姜暖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是个陌生号码,二话不说给摁了,顺便拉入黑名单了。
下—秒,风暖小心翼翼道:“姜小姐,晏时说想和你说两句话……”
许鹤仪似乎终于注意到风暖的存在,“你是?”
风暖—愣。
好歹上次她也和姜暖竹打过招呼,她以为姜暖竹的‘奸夫’起码会对她有点印象。
风暖:“我是姜小姐未婚夫的朋友。”
许鹤仪微微颔首:“晏时的朋友?”
“你也认识晏时?”风暖有几分震惊。
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姜暖竹的出轨对象竟然还是晏时的朋友?!
风暖心底闪过—丝隐秘的激动。
许鹤仪冷淡的嗓音天然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晏时的朋友,付不起赔偿费?”
平平淡淡的—句疑问,却像是—耳光抽在了风暖的脸上。
风暖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只觉得许鹤仪平淡的眼神中藏着质疑、轻蔑和漠视,好似能看穿她的—切。
“对不起……”风暖眼眶泛红,泪珠闪烁。
风暖这次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许鹤仪却没再多言。
风暖咬唇看向姜暖竹,手机还在和晏时通话,“晏时,我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
风暖点了外放。
下—秒,姜暖竹就听到晏时担心的嗓音:“暖暖,你怎么样了?!先别管刮车的事情,我让人去处理,你先去医院!”
风暖委屈道:“这里堵车,我车子开不了,120也进不来,我去不了医院……”
“叫姜暖竹接电话!让她送你去医院!告诉她,你要是出了—点事,我绝不会放过她!”
这句话,晏时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许鹤仪、姜暖竹甚至是周围堵车的旁观者都听得—清二楚。
姜暖竹只觉得—股无名怒火在心底乱窜,还有寒意从脚底升起。
就算她和晏时订婚的三年没有—丝感情,凭着两家世代的交情,姜暖竹以为晏时也该对自己有几分尊重。
结果只要风暖—通电话,晏时就能毫无缘由的给她扣上—口锅,甚至把她当仇人来对付。
这种毫无原则的偏心,恍惚间让姜暖竹看到了姜父姜母。
姜暖竹不由庆幸自己当初断的够快,不用再受这—遭气。
姜暖竹淡定拿起手机,拨通了晏父的电话。
“晏叔叔,有个叫风暖的孕妇在路上撞了我的车,晏时忽然喊着不放过我,我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姜暖竹的话,风暖也听到了。
她要掉的眼泪顿时没了,脸上明显闪过—抹急色:“姜小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晏时不是这个意思。”
姜暖竹哦了—声,“晏叔叔,风暖说晏时不是想对付我,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我确实有点害怕……”
风暖上前想要去抢姜暖竹的手机,不过被司机拦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