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婚约后,那人早早来求娶她小说结局
  • 解除婚约后,那人早早来求娶她小说结局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芥婕
  • 更新:2024-11-26 10:00:00
  • 最新章节: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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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仪又带着姜暖竹去次卧和书房。

“你是我的妻子,这个家的女主人,可以随意进出任何一间房间。”

许鹤仪低头,漆黑幽深的眼眸撞入姜暖竹眼底,沉缓着声音道:“许太太,不要把我从你私人空间隔离出去?”

他的眸光温和,却又有着强大的侵略性,直勾勾的落在姜暖竹的心底。

姜暖竹情不自禁应下,“好。”

熟悉完南山别墅,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还下起了小雨。

姜暖竹看厨房里食物充足,主动提出做点吃的,被许鹤仪给拒绝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来做。”

“你来?”姜暖竹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许鹤仪慢条斯理的挽着衣袖。

“不信我?”

姜暖竹摇了摇头,“就是觉得你……怎么也和做饭联系不起来。”

“许太太,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说话间,许鹤仪已经熟练的处理起菜来。

姜暖竹想了想,也上前去帮忙打下手。

洗菜切菜的事情许鹤仪不让姜暖竹动手,“女孩子不要碰这么危险的东西。”

“那我帮你递东西?你要什么喊我拿。”

“嗯。”

许鹤仪虽然应下了,但根本没有让姜暖竹做事的意思。

姜暖竹索性主动问他,“要碗吗?”

“可以。”

“大的小的?”

“左边第三格的就行。”

姜暖竹把碗给他递了过去,这样一来一回,两人的关系倒是拉近了点,不像是一开始那么生疏。

姜暖竹见找不到事情做了,撑着下巴坐在流理台边看许鹤仪做菜。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手工衬衣,显露出优越的腰肩线条,修长的身姿配上沉稳的气度,就算是做菜,都有种赏心悦目之感。

姜暖竹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出国留学的时候。”

姜暖竹会心一笑:“怪不得。我也是在出国那段时间学会做饭的。”

“别墅会有保姆吗?”

“没有,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不过会有阿姨定时处理事情。”

“我也是。”

姜暖竹捧着下巴,笑吟吟的应声。

许鹤仪的话不多,但几乎是有话必回,平平淡淡的语气让人感觉很舒服。

姜暖竹很喜欢这种氛围,眉眼弯弯的笑着,不料许鹤仪忽然转头看来。

她满脸的笑意撞入他幽深的眼底,姜暖竹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许鹤仪眉宇间的冷淡渐散,眸光温润,“就是想起一件事……你按了煮饭按钮吗?”

姜暖竹一愣,随后脸上温度飙升:“我,我去看看!”

看到一直保温的电饭煲,姜暖竹丢人的捂脸。

这顿晚饭比预估晚了半个小时。

吃完饭后,许鹤仪提起另一件事,“什么时候去见岳父岳母?”

姜暖竹后知后觉记起来,她还没把自己结婚的事情告诉爸妈。

“明天吧,我待会打电话和他们说一下。”

姜暖竹还得花点时间把姜家人安抚好。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问许鹤仪:“你把结婚证放在哪了?”

许鹤仪坐在沙发上的动作一顿,故作淡然问道:“要结婚证做什么?”

“我想把我们结婚的事情公布出去,但如果你想隐婚的话……”

“在书房保险柜里,我去拿。”

许鹤仪回复的很快,根本没给姜暖竹说完后面话的时间。

姜暖竹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三秒,也跟着一起上二楼,取出自己那一份结婚证。

她把两份结婚证摆在一起拍了张照,编辑了下准备发在朋友圈。

可想了想,又觉得缺了点什么。

抬眸看到许鹤仪修长宽大的手,姜暖竹主动道:“我想再拍一张婚戒的照片。”

许鹤仪把手递了过来,“直接拍手吧,戒指不好取。”

姜暖竹也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手机摆弄半天没找到合适的拍照方位。

她抬头,静静的看着许鹤仪求助。

许鹤仪眉梢微动,“不介意我握一下你的手?”

姜暖竹摇头,摇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摇的太快了,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一样。

她还在纠结,许鹤仪的大掌已经包裹住她的手。

十指相扣,掌心相贴,指尖的银色戒指好像都泛着暖色光芒。

姜暖竹随意拍了几张,每张都好看的能当艺术品的那种。

拍完照,她就把手抽了回来,指尖微蜷,试图驱散那股灼肤的热意。

姜暖竹把拍完的照片给许鹤仪看。

“照片拍的不错。”

“那我给你也发几张。”说完姜暖竹才想起来:“我好像没有你的微信。”

话音刚落,许鹤仪已经打开微信了。

两人加了微信,又顺便把电话号码给加了,好像一下子就把对方融入了自己的生活。

刚弄完,许鹤仪去门外接了一通电话。

姜暖竹把刚刚拍的照片仔细打量了下,越看越觉得很有艺术感,正要发图,手机就进来了一个电话。

虽然是个陌生号码,但姜暖竹隐约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她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还是接通了电话。

晏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居高临下的命令,“我现在在机场,你帮我送一份文件,半个小时内要到。”

姜暖竹沉默许久,十分认真的提醒晏时:“晏时,我们退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她平常表现的太好欺负了吗?

为什么晏时会在她提出退婚后,还如此理所当然的命令她做事?

晏时语气透着威严:“姜暖竹,我现在赶时间,没时间和你闹脾气!”

“闹?”姜暖竹无奈道:“晏时,我也没和你闹,我已经结婚了,你以后别联系我了。”

电话那头沉静了数十秒,就在姜暖竹要挂了拉黑处理时,晏时忽然冷笑一声:“姜暖竹,你为了逼我低头,连这么离谱的谎话都能编出来?!”

他的语气里有几分痛心疾首,“姜暖竹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姜暖竹忽然就不想忍晏时了,“是你想当绿帽侠替别人养孩子,我也得心甘情愿帮着你一起养?!还是说你和前女友搂搂抱抱,我还得舔着脸去帮你送文件?”

“晏时,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为了两家关系,她忍了晏时几次,想着好聚好散,晏时还真觉得她没有一点脾气了吗?

晏时沉默片刻,咬牙切齿道:“我不同意退婚。”

“你同不同意和我没关系,我已经结婚了!”

姜暖竹忽然怀疑晏时是不是脑子有病,怎么就听不进去人话?

晏时却好像完全没听到她的话,忽然沉声威胁:“行,退婚是吧?!我答应你!”

“只是姜暖竹,你可千万别后悔!”

姜暖竹并不怕晏时的威胁,只十分冷静道:“晏时,你以后没事别给我打电话,我老公会误会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顺便把这个号码又拉黑。

顿了顿,姜暖竹迅速编辑了文字和图片,把她和许鹤仪领证的事情发在朋友圈。

很快就收到了不少朋友的祝福。

简梨:【猪宝宝,你和晏时怎么忽然这么迅速起来了,竟然直接领证了?!什么时候办婚礼?】

还没等姜暖竹回复,简梨已经把消息撤回重发了一条。

简梨:【我去,竟然不是晏时!不过新姐夫好帅呀!你真有眼光,什么时候办婚礼?】

傅青隐:【恭喜竹宝,祝你和妹夫新婚如胶似漆,恩爱不移。等着你们请吃饭,我得准备礼物了。】

后面还有一群姜暖竹的同学、员工和教过的学生给的祝福。

幸亏姜暖竹提前把和晏时有关的人都删了,不用担心败坏好氛围。

正好许鹤仪结束电话进来,“看什么,这么高兴?”

姜暖竹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很高兴?”

许鹤仪微微颔首。

“大概是收到朋友们的祝福,感到很满足吧。”姜暖竹的嗓音分外温柔。

许鹤仪眉梢一动,“照片发了?”

他拿出手机一看,顺势加了两句话转发。

姜暖竹手机一响,点进去一看,心底忽然涌动着一股陌生的暖意。

——介绍一下,我的太太,姜暖竹。

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话,却有着熨帖人心的温度。

淡淡的,静静的,却又透骨的温柔。

再抬眸看许鹤仪时,姜暖竹眼底的清澈莹润,倒映着他英俊深邃的脸,好像眼底只容得下他。

姜暖竹主动道:“你最近有空吗?”

“有事?”

“我有几个好朋友,结婚了想请她们吃顿饭,顺便介绍一下你。”

许鹤仪微微颔首,“都听你的。”

淡淡的一句话,却透着若有若无的纵容宠溺。

聊了两句,许鹤仪去书房处理公务,姜暖竹站在衣柜面前选了件练功服,去了舞室练习。

每天睡觉前训练三个小时,这是姜暖竹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

三个小时后,姜暖竹出了一身的汗。

她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准备去洗澡,路过书房,透过敞开的门缝看到许鹤仪还坐在电脑前。

他眼神沉着,薄唇微抿,显得很认真,明暗的光线交织在他轮廓优越的脸上。

英俊沉稳,又透着几分严肃,正是这个年龄段最有魅力的模样。

姜暖竹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才悄悄离开。

欣赏完美好的事务,好像心情都愉悦了许多。

姜暖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给腿擦了药油按摩,一番折腾,已经十二点半了。

她看了眼时间,下楼给自己煮了杯牛奶。

煮的时候想到了书房还亮着的灯,就顺便多煮了一杯。

《解除婚约后,那人早早来求娶她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许鹤仪又带着姜暖竹去次卧和书房。

“你是我的妻子,这个家的女主人,可以随意进出任何一间房间。”

许鹤仪低头,漆黑幽深的眼眸撞入姜暖竹眼底,沉缓着声音道:“许太太,不要把我从你私人空间隔离出去?”

他的眸光温和,却又有着强大的侵略性,直勾勾的落在姜暖竹的心底。

姜暖竹情不自禁应下,“好。”

熟悉完南山别墅,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还下起了小雨。

姜暖竹看厨房里食物充足,主动提出做点吃的,被许鹤仪给拒绝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来做。”

“你来?”姜暖竹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许鹤仪慢条斯理的挽着衣袖。

“不信我?”

姜暖竹摇了摇头,“就是觉得你……怎么也和做饭联系不起来。”

“许太太,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说话间,许鹤仪已经熟练的处理起菜来。

姜暖竹想了想,也上前去帮忙打下手。

洗菜切菜的事情许鹤仪不让姜暖竹动手,“女孩子不要碰这么危险的东西。”

“那我帮你递东西?你要什么喊我拿。”

“嗯。”

许鹤仪虽然应下了,但根本没有让姜暖竹做事的意思。

姜暖竹索性主动问他,“要碗吗?”

“可以。”

“大的小的?”

“左边第三格的就行。”

姜暖竹把碗给他递了过去,这样一来一回,两人的关系倒是拉近了点,不像是一开始那么生疏。

姜暖竹见找不到事情做了,撑着下巴坐在流理台边看许鹤仪做菜。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手工衬衣,显露出优越的腰肩线条,修长的身姿配上沉稳的气度,就算是做菜,都有种赏心悦目之感。

姜暖竹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出国留学的时候。”

姜暖竹会心一笑:“怪不得。我也是在出国那段时间学会做饭的。”

“别墅会有保姆吗?”

“没有,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不过会有阿姨定时处理事情。”

“我也是。”

姜暖竹捧着下巴,笑吟吟的应声。

许鹤仪的话不多,但几乎是有话必回,平平淡淡的语气让人感觉很舒服。

姜暖竹很喜欢这种氛围,眉眼弯弯的笑着,不料许鹤仪忽然转头看来。

她满脸的笑意撞入他幽深的眼底,姜暖竹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许鹤仪眉宇间的冷淡渐散,眸光温润,“就是想起一件事……你按了煮饭按钮吗?”

姜暖竹一愣,随后脸上温度飙升:“我,我去看看!”

看到一直保温的电饭煲,姜暖竹丢人的捂脸。

这顿晚饭比预估晚了半个小时。

吃完饭后,许鹤仪提起另一件事,“什么时候去见岳父岳母?”

姜暖竹后知后觉记起来,她还没把自己结婚的事情告诉爸妈。

“明天吧,我待会打电话和他们说一下。”

姜暖竹还得花点时间把姜家人安抚好。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问许鹤仪:“你把结婚证放在哪了?”

许鹤仪坐在沙发上的动作一顿,故作淡然问道:“要结婚证做什么?”

“我想把我们结婚的事情公布出去,但如果你想隐婚的话……”

“在书房保险柜里,我去拿。”

许鹤仪回复的很快,根本没给姜暖竹说完后面话的时间。

姜暖竹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三秒,也跟着一起上二楼,取出自己那一份结婚证。

她把两份结婚证摆在一起拍了张照,编辑了下准备发在朋友圈。

可想了想,又觉得缺了点什么。

抬眸看到许鹤仪修长宽大的手,姜暖竹主动道:“我想再拍一张婚戒的照片。”

许鹤仪把手递了过来,“直接拍手吧,戒指不好取。”

姜暖竹也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手机摆弄半天没找到合适的拍照方位。

她抬头,静静的看着许鹤仪求助。

许鹤仪眉梢微动,“不介意我握一下你的手?”

姜暖竹摇头,摇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摇的太快了,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一样。

她还在纠结,许鹤仪的大掌已经包裹住她的手。

十指相扣,掌心相贴,指尖的银色戒指好像都泛着暖色光芒。

姜暖竹随意拍了几张,每张都好看的能当艺术品的那种。

拍完照,她就把手抽了回来,指尖微蜷,试图驱散那股灼肤的热意。

姜暖竹把拍完的照片给许鹤仪看。

“照片拍的不错。”

“那我给你也发几张。”说完姜暖竹才想起来:“我好像没有你的微信。”

话音刚落,许鹤仪已经打开微信了。

两人加了微信,又顺便把电话号码给加了,好像一下子就把对方融入了自己的生活。

刚弄完,许鹤仪去门外接了一通电话。

姜暖竹把刚刚拍的照片仔细打量了下,越看越觉得很有艺术感,正要发图,手机就进来了一个电话。

虽然是个陌生号码,但姜暖竹隐约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她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还是接通了电话。

晏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居高临下的命令,“我现在在机场,你帮我送一份文件,半个小时内要到。”

姜暖竹沉默许久,十分认真的提醒晏时:“晏时,我们退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她平常表现的太好欺负了吗?

为什么晏时会在她提出退婚后,还如此理所当然的命令她做事?

晏时语气透着威严:“姜暖竹,我现在赶时间,没时间和你闹脾气!”

“闹?”姜暖竹无奈道:“晏时,我也没和你闹,我已经结婚了,你以后别联系我了。”

电话那头沉静了数十秒,就在姜暖竹要挂了拉黑处理时,晏时忽然冷笑一声:“姜暖竹,你为了逼我低头,连这么离谱的谎话都能编出来?!”

他的语气里有几分痛心疾首,“姜暖竹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姜暖竹忽然就不想忍晏时了,“是你想当绿帽侠替别人养孩子,我也得心甘情愿帮着你一起养?!还是说你和前女友搂搂抱抱,我还得舔着脸去帮你送文件?”

“晏时,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为了两家关系,她忍了晏时几次,想着好聚好散,晏时还真觉得她没有一点脾气了吗?

晏时沉默片刻,咬牙切齿道:“我不同意退婚。”

“你同不同意和我没关系,我已经结婚了!”

姜暖竹忽然怀疑晏时是不是脑子有病,怎么就听不进去人话?

晏时却好像完全没听到她的话,忽然沉声威胁:“行,退婚是吧?!我答应你!”

“只是姜暖竹,你可千万别后悔!”

姜暖竹并不怕晏时的威胁,只十分冷静道:“晏时,你以后没事别给我打电话,我老公会误会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顺便把这个号码又拉黑。

顿了顿,姜暖竹迅速编辑了文字和图片,把她和许鹤仪领证的事情发在朋友圈。

很快就收到了不少朋友的祝福。

简梨:【猪宝宝,你和晏时怎么忽然这么迅速起来了,竟然直接领证了?!什么时候办婚礼?】

还没等姜暖竹回复,简梨已经把消息撤回重发了一条。

简梨:【我去,竟然不是晏时!不过新姐夫好帅呀!你真有眼光,什么时候办婚礼?】

傅青隐:【恭喜竹宝,祝你和妹夫新婚如胶似漆,恩爱不移。等着你们请吃饭,我得准备礼物了。】

后面还有一群姜暖竹的同学、员工和教过的学生给的祝福。

幸亏姜暖竹提前把和晏时有关的人都删了,不用担心败坏好氛围。

正好许鹤仪结束电话进来,“看什么,这么高兴?”

姜暖竹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很高兴?”

许鹤仪微微颔首。

“大概是收到朋友们的祝福,感到很满足吧。”姜暖竹的嗓音分外温柔。

许鹤仪眉梢一动,“照片发了?”

他拿出手机一看,顺势加了两句话转发。

姜暖竹手机一响,点进去一看,心底忽然涌动着一股陌生的暖意。

——介绍一下,我的太太,姜暖竹。

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话,却有着熨帖人心的温度。

淡淡的,静静的,却又透骨的温柔。

再抬眸看许鹤仪时,姜暖竹眼底的清澈莹润,倒映着他英俊深邃的脸,好像眼底只容得下他。

姜暖竹主动道:“你最近有空吗?”

“有事?”

“我有几个好朋友,结婚了想请她们吃顿饭,顺便介绍一下你。”

许鹤仪微微颔首,“都听你的。”

淡淡的一句话,却透着若有若无的纵容宠溺。

聊了两句,许鹤仪去书房处理公务,姜暖竹站在衣柜面前选了件练功服,去了舞室练习。

每天睡觉前训练三个小时,这是姜暖竹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

三个小时后,姜暖竹出了一身的汗。

她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准备去洗澡,路过书房,透过敞开的门缝看到许鹤仪还坐在电脑前。

他眼神沉着,薄唇微抿,显得很认真,明暗的光线交织在他轮廓优越的脸上。

英俊沉稳,又透着几分严肃,正是这个年龄段最有魅力的模样。

姜暖竹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才悄悄离开。

欣赏完美好的事务,好像心情都愉悦了许多。

姜暖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给腿擦了药油按摩,一番折腾,已经十二点半了。

她看了眼时间,下楼给自己煮了杯牛奶。

煮的时候想到了书房还亮着的灯,就顺便多煮了一杯。


她左看看右看看,呆呆道:“这里只有—间卧室?”

许鹤仪正慢条斯理的脱着西装外套,手微微扯了下领带,动作随意淡然,“嗯。”

“那我们晚上怎么睡?”

许鹤仪动作—顿,耐心解释了—句:“家里人都在,不好安排两间房。”

姜暖竹脸颊有点红,“我知道。”

许鹤仪从容提出建议:“晚上你睡床上,我睡地下?”

姜暖竹有点犹豫:“这样不好吧。山上气温低,晚上睡地上很冷吧?”

“还行,忍忍就过去了。”

姜暖竹听着这话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又问了句:“房间里还有套被子吗?”

“没有。”

姜暖竹终于反应过来:“那你说睡地下?”

这不是在故意逗她玩吗?

—抬头,就撞入许鹤仪幽深如海的眼底,罕见的染着几分戏谑。

“许太太,怕我吃了你?”

男人低磁的嗓音像是在耳畔摩挲,痒痒麻麻的酥感顺着耳膜传递到心间。

姜暖竹的脸颊如掐了汁的菡萏,白里透红。

许鹤仪沉声问道:“你就这么不信我?”

姜暖竹小声辩解:“我没有。”

许鹤仪好整以暇看着她,等着她后面的话。

姜暖竹:“……只是有点突然,我还不习惯。”

许鹤仪忽然抬手,大掌落在她的头顶,有几分宠溺的轻揉了揉:“总要慢慢习惯的。”

姜暖竹乖乖点了点头。

刚领证时,许鹤仪答应过她慢慢来。

许鹤仪确实做到了,—直尊重她,从不为难她。

但姜暖竹自己好像没有,—直守在那条线边,从没有主动靠近—步。

想到这里,姜暖竹头低的更低了。

“刚刚不是累了?先去休息下吧。”

姜暖竹逃遁似的往卫生间走,许鹤仪看着她的背影提醒:“要洗澡的话,记得拿衣服,衣柜里都准备了。”

姜暖竹脚步—顿,脚在卧室和卫生间两边徘徊,半晌没走出—步,好像程序错乱了—样。

“不记得也没关系。”许鹤仪沉声—笑,“我—直在这,有事喊—声就行。”

姜暖竹脚步僵硬的转向卧室。

她要是转头,就能看到许鹤仪眼底的暖融笑意,满是宠溺纵容。

姜暖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毕竟她有点认床。

结果—躺上床就沉沉睡去,还是被闹铃叫醒的。

她满脸疑惑的按掉床头的闹铃,缓了几分钟,忽然疑惑转头。

谁给她设的闹铃?

许鹤仪!

姜暖竹脑海里第—时间浮现他的名字。

看了眼时间,顿时—惊。

她竟然已经睡—个半小时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错过晚餐。

匆匆走了两步,姜暖竹忽然淡定了下来。

许鹤仪做事向来有条理,如果闹钟是他设的,那就说明现在还不晚。

这是姜暖竹对许鹤仪的信任。

—打开手机,就看到了许鹤仪的消息。

晚饭推迟了—个小时,给你定了个闹铃,有半小时准备时间,别急。

姜暖竹看着消息,眉眼笑意浅浅,有种果然如此的踏实感。

她握着手机,微微歪头,忽然有点想调戏—下许鹤仪。

醒来就看到消息了,我的许先生真贴心。

也就隔着屏幕姜暖竹才敢这么大胆。

发完消息,她就丢下手机不敢看了。

拿手拍了拍脸颊,试图压下那股热意。

果然,她还是做不到许鹤仪那么云淡风轻的调戏人。

姜暖竹不急不忙的换了件衣服,又化了个淡妆。

直到出门,姜暖竹都不敢看手机。

幸亏四处有保镖,姜暖竹稍微—问,就有人给她引路,带着她去了—间厢房。


姜暖竹经验十足道:“大概是崴了,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现在走不了了。”

她那—脚滑的厉害,现在半边身子都疼着。

“我打电话让鹤仪来接!”

许鹤仪那边—收到消息,当即就赶了过来,手上还带着几个冰袋。

他抱着姜暖竹进车子,直奔医院。

路上姜暖竹叹了口气。

许鹤仪沉声问:“很疼?”

“没。”姜暖竹有几分忧愁:“就是刚和青隐他们约好吃饭,看来这顿饭吃不成了。”

许鹤仪哑然:“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惦记着吃饭的事情?”

“嗯,疼意已经过去了,只能胡思乱想了。”

最痛的就是滑下去的那—瞬间,过后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脚使不上力。

去医院照了CT,又找医生看了下,确诊结果为骨裂。

姜暖竹成功负伤住院。

“怎么滑倒的?”

安排完—切,许鹤仪才有时间问清缘由。

姜暖竹想了想,没准备隐瞒,说了当时情况:“小妹喊着要去下面的寺庙看看,我就和她—起,走到—半就滑了—下。”

她顿了顿,补充了—句:“摔倒后我在石阶上摸到了油。”

姜暖竹也不确定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但回想许鹤芝的表现,处处都透着奇怪。

不过上次在画室许鹤仪因为自己训了她—顿,许鹤芝记恨在心,故意报复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许鹤仪给她盖了盖被子:“我知道了。”

姜暖竹受伤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许老爷子专门打了通电话叮嘱她好好养伤。

挂了电话,姜暖竹迎来了第—个探病的人。

两个完全出乎她意料的人。

柳烟归带着—个年轻女孩登门时,姜暖竹还以为他们走错地方了。

“你们是……”

女孩—下就蹿了过来,十分热情的抱着姜暖竹的手:“大嫂,我叫柳烟烟,我大哥是许鹤仪,我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

姜暖竹倒是知道,许鹤仪母亲后面改嫁入京城柳家,生了个女儿和许鹤芝差不多大。

柳烟烟长相十分娇俏可爱,抱怨道:“早听说大哥结婚了,娶了个神仙似的漂亮嫂子,我好早就想见你了!可大哥护得紧,—直不让我见你!”

姜暖竹礼貌微笑,看向门外刚进来的许鹤仪求助。

“柳烟烟!”许鹤仪淡然出声。

原本还躁动的柳烟烟顿时收回手,—脸乖巧坐着,“大哥。”

柳烟归也跟着喊了声:“大哥。”

许鹤仪微微颔首,走到病床前,“你们怎么来了?”

柳烟烟迫不及待道:“我听说嫂子受伤了,肯定得第—时间来探望呀!”

柳烟烟长得明眸善睐,笑时有两个梨涡,嘴甜的程度和许鹤芝形成鲜明对比。

柳烟归摸了摸鼻子:“大哥,你别看我,是烟烟喊着要来的,我怕她闹腾嫂子,才特意跟着—起过来的。”

许鹤仪坐在病床前,拿起—个苹果削皮,神态淡然:“暖竹,烟归你也见过,按辈分他要叫你—声大嫂,烟烟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

柳烟归的母亲生产时得了羊血栓塞没了,柳父—直单身带着他长大,直到后来和许鹤仪的母亲再婚,又生下了幺女柳烟烟。

看起来,许鹤仪明显和柳家人关系更好。

姜暖竹斯文的点了点头:“谢谢你们来看我。”

柳烟归在沙发上坐下,“嫂子,和我们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柳烟烟也跟着点头,还担心问道:“嫂子,你这伤重吗?”

“还行,养—段时间就好了。”

柳烟烟积极道:“嫂子,到时候我让我妈天天给你煲汤,我亲自给你送来。”


雨水飞溅在质感细腻的裤腿上,男人不疾不徐走来,似沂水春风,渊渟岳峙。

这一刻,来往的路人都失去了色彩,都成了他的陪衬。

姜暖竹愣愣的看着许鹤仪朝着自己走来。

直到许鹤仪到了面前,她才缓缓反应过来,语气里难掩惊喜,“你怎么来了?!”

许鹤仪淡声道:“看手机。”

姜暖竹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方阿姨和许鹤仪都给她发了消息。

“不好意思呀。我忙着打车,没看到。”姜暖竹满脸歉意。

她刚说完,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被轻柔的披在身上。

许鹤仪微微弯着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耐心的系着扣子,“是我的失误,忘记告诉你地下车库还有车。”

一颗颗扣子被系上,外套上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和气息。

姜暖竹脸颊发热,温声道:“我也忘记告诉你我车子年检的事情了。”

她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丈夫。

许鹤仪沉笑一声,“我以为你又怕麻烦我。”

“没有。”姜暖竹一脸肯定的回答,看起来又乖又温柔。

其实她根本就没想过要麻烦许鹤仪,这会心虚的很。

“外面冷,先上车吧。”

许鹤仪手上的伞微微倾斜,把姜暖竹全部遮住。

身边雨水淋漓,伞下狭窄的空间,像是隔离出了一方世界,安静的只剩下两人。

姜暖竹被许鹤仪紧紧护在怀里。

靠着他结实的胸口,姜暖竹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意顺着他的身体传来,鼻尖都是他的气息。

这一路很短,又好像很长。

姜暖竹上车后,脸烫的厉害,故意扭头去系安全带。

等情绪稍微沉静了下来,面前递来一块帕子和拖鞋。

“把身上的水擦一擦。”

“好。谢……”姜暖竹接过帕子,撞上许鹤仪漆黑的眼眸,一句谢谢被咽了下去。

换鞋的时候才发现鞋进水了,袜子也湿了。

姜暖竹自己都没注意到。

许鹤仪还真是细心。

回到家里,方阿姨已经备好红糖姜汤。

姜暖竹端着甜滋滋的姜汤喝的十分舒服。

许鹤仪坐在对面,眉眼温和:“喜欢喝姜汤?”

姜暖竹眉眼弯弯的点头,“嗯。”

她学着主动分享自己的喜好,“我不喜欢喝红糖水,也不喜欢单纯的姜汤,但很喜欢红糖姜水,甜滋滋的,又有点辣,喝完浑身都是暖甜的。”

许鹤仪:“那让方阿姨再给你煮一点?”

姜暖竹立马摇了摇头,“这东西喝多了也腻。再说了,方阿姨也要下班了。”

姜暖竹自己都不喜欢加班,何必给阿姨添麻烦。

许鹤仪似乎看懂了她的想法,想把自己的姜汤推给姜暖竹,被姜暖竹给阻止了。

“你刚也淋了雨,我要是把你的喝了,你感冒了怎么办?”

许鹤仪似是开玩笑道:“那就要麻烦许太太照顾我了?”

姜暖竹端起碗,摇着头道:“这可不划算。为了一碗姜汤我还得当苦力,你还要白吃一遭罪,我可不做这傻事。”

许鹤仪哑然失笑。

不知道该夸赞姜暖竹精明,还是开心她竟然会心疼他。

两人聊了两句,就上楼洗澡了。

等许鹤仪出来时,没在主卧找到人,就朝着对面走去。

姜暖竹果然在陪两只小猫玩。

听见脚步声,姜暖竹侧头看来,“你有没有想好给猫猫取什么名字?”

房间灯光柔和,落在姜暖竹精致秾丽的眉眼上,像是打了一层柔光,温柔美丽的不像话。


“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

最初去傅宅求学,许鹤仪只是想静静观察姜暖竹,进—步了解他的小未婚妻。

后来就变成了看着她长大,慢慢期待把她娶回家。

姜暖竹不懂许鹤仪在等待中感情变化,却隐约懂得等待十六年背后情意。

那许鹤仪娶她,是因为重诺,还是有那么点喜欢?

姜暖竹还是太怂了,没有问出这句话。

她微微侧头,下巴碰到许鹤仪的肩膀,主动往前—靠。

这个距离,不会太生疏,也不会太黏糊,就像他们现在的关系。

嗅着许鹤仪的气息,姜暖竹缓缓入眠。

夜色逐渐黑沉,身边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匀称,许鹤仪动作轻柔的起身,俯身看着靠着自己的姜暖竹。

她的肌肤娇润,像是上好的羊脂玉,透着莹润的光泽,樱唇杏眸,笑时晏晏动人。

略带粗糙的指腹从姜暖竹的眼尾滑过,轻轻摩挲,落在唇角。

许鹤仪低下头,在她唇角留下—道轻吻。

随后又化出—道叹息。

前面十六年,好像都没结婚短短几天难熬。

第二天,姜暖竹是被空山鸟鸣吵醒的。

—睁眼,白光铺满地面,室内—片晴朗,心情不自觉的好了几分。

侧头—看,旁边的枕头已经空了,姜暖竹悄悄松了口气。

刚下床,—阵腰酸背痛。

洗漱完,姜暖竹揉着腰出门:“看来还是训练太少了。”

—出卧室门,就看到两双眼睛都看着自己。

许姑姑笑的意味深长,“年轻人,就是能折腾。”

姜暖竹听懂了,知道许姑姑是误会了,面颊微红,故作淡定收回手打招呼:“姑姑,你来了。”

“嗯,来找鹤仪聊些事情。正好,我也问问你们今天的安排?”

许鹤仪看向姜暖竹:“钟鸣寺有九座大佛寺,要去参拜吗?又或者随便走走?”

“我听你的。”她—副乖巧样。

许鹤仪沉吟片刻,“我和暖竹都喜静,就不和姑姑—起了。”

“知道了,嫌我吵,打扰你们二人世界。”许姑姑故意调侃,临走前忽然道:“你们两没事也多去老爷子面前逛—逛,没看见那边两个多积极?”

许鹤仪不置可否:“知道了。”

等许姑姑走了,姜暖竹好奇道:“姑姑来说什么事?”

“我大哥看中了—家姑娘,姑姑提醒了我两句。”

“谁家?”

“傅家。”

姜暖竹顿在原地,无辜的眨了眨眼,“是我知道那个傅家?”

“对,我大哥想娶傅老的孙女,你的闺蜜傅青隐。”

“傅爷爷不会答应的!”姜暖竹肯定道。

姜暖竹隐约知晓。

许鹤元三十—还没结婚,就是因为他眼高手低,到处挑挑拣拣。

家世低的他看不上,家世高的看不上他。

许鹤元个人能力又—般,年纪还大,他妈许夫人也不算好相处。

傅青隐要真嫁给许鹤元,那真是—枝花插在牛粪上。

许鹤仪明显也不看好这门婚事。

他淡定提点姜暖竹,“你忘了,青隐还有个亲生父亲。”

傅青隐的父亲强势重利,他要想把女儿嫁入许家,谁也阻拦不了。

“我倒是忘了,她那个后妈—点都不省事。”

姜暖竹的爸妈偏心,但好歹是亲生的,还要点脸,傅青隐那是典型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

她上前两步拿起手机,正要发消息,就听到许鹤仪问:“你准备给谁发消息?”

“傅爷爷。”姜暖竹打字到—半,忽然看懂了许鹤仪的眼神,“你是让我直接告诉青隐?”

许鹤仪微微颔首,起身给姜暖竹倒了杯温水,“若是傅老出面,难免又出现父子不和的场面,不如让青隐主动表态。她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


“你这丫头,乱打听什么!”姜父姜母大概是早就被姜老爷子教训过了,面上不见半点异色,淡定的转移话题。

“既然已经领证了,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

姜暖竹:“下个月二十七号。”

姜母微愣:“已经定了?”

姜暖竹淡淡点头。

姜暖玉似笑非笑道:“姐,你是越来越贴心了。领证不和爸妈说,举办婚礼也不用爸妈操心,爸妈这女儿嫁的可真轻松。”

以往面对姜暖玉的阴阳怪气,姜暖竹都只默默忍耐,从不反驳。

可这次她却不想忍耐了。

姜暖竹端起碗给许鹤仪盛了碗汤,才道:“我一直很贴心,从小到大都不敢给爸妈添麻烦,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许鹤仪看着碗中清澈的鸡汤,眼底意味不明。

饭桌上的氛围明显淡了下来。

还是姜父最先开口:“你们婚后打算住哪里?”

“新房在南山别墅。”

姜母勾了勾唇,话里藏着几分气性,“看来你们什么都准备好了,用不上我们了?”

姜暖竹客客气气道:“不敢劳烦爸妈。”

这一家人说话,不见半点亲昵,有的只有生疏和客套。

姜母沉声道:“你不想劳烦我们,我们做爸妈的也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

姜母是个女强人,行事向来理性大于感性。

察觉到女儿的客气生疏,她也拉不下架子说好话,只冷淡道:“当初预备你和晏时的婚事时,已经帮你把嫁妆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换个人,东西也不用重新准备,到时候我让人送到南山别墅。”

“你也别说我们偏心,以后你妹妹结婚,嫁妆和你一样的。”

姜暖竹没有拒绝,只简单道:“谢谢妈。”

母女俩客气的对话让这顿饭的氛围越来越冷淡。

“这些事不急着讨论。先吃饭!”姜父忙拿岔开话题,还拿起公筷给姜暖竹夹了两筷子菜,“这虾是小吴新学的拿手菜,你尝尝。”

“谢谢爸。”姜暖竹低垂眼眸,缓缓拿起筷子。

姜暖玉看不得自己爸爸一副讨好样对姜暖竹,“姐,姜晏两家也算是名门望族,你贸然退了和晏家的婚事,是不是有些欠考虑了?家里还不知道怎么和晏家解释呢。”

姜暖竹点头:“你说的对。”

姜暖玉有几分惊讶。

就听到姜暖竹不急不缓道:“退婚确实有伤两家感情,不如你履行一下姜家女儿的责任,和晏时订婚,好维持两家的关系?”

姜暖玉顿时生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姜母语气锋利道:“暖竹,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你妹妹再不济,也看不上晏时!”

“而且姐妹两个和一个人订婚,难道是什么好听的事?”

姜暖竹勾了勾唇,略带嘲讽道:“你们原来还知道晏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暖竹戳着碗里的虾,缓声道:“在你们眼里,配不上姜暖玉的人,配我就行?”

姜暖竹的声音很平和,不带半点锋芒,却刺的姜父姜母变了脸。

“你什么意思?”

姜母冷声道:“难道你是怪我们当初介绍晏时给你?当初是你自己看上晏时,现在反倒成了我们的错了?”

姜暖竹浅笑道:“妈,你没错。我只是好奇你们为什么要隐瞒晏时和风暖的事情呢?”

姜母的声音顿时小了些,“哪个男人没有点过往?只要晏时认真改过,你又何必揪着这点事不放?”

“所以妈认为晏时认真改过了?”

姜暖竹垂眸轻笑,透着几分嘲讽,“既然你觉得改过了,又怎么说他配不上姜暖玉呢?”

姜母的话,句句都是矛盾。

句句表明公平,处处都是偏心。

只是,姜暖竹已然习惯。

忽然,面前多了一双筷子,一块鸡肉落在碗里。

姜暖竹一抬头,就看到许鹤仪斯文沉稳的脸。

姜暖竹后知后觉意识到,和姜家人争执晏时的事情,本身就是对许鹤仪的不尊重。

她忽然抬头看向姜母,眸光温润明亮,“妈,你的话不对。”

什么不对?

大家视线集中在姜暖竹身上。

姜暖竹嘴角笑意有几分真实,温软的声音透着几分骄傲,“我老公就没有过往!”

正在夹菜的许鹤仪手骨微颤,翻涌的情绪全都在瞬间被压在心底。

他神色如常的继续给姜暖竹夹菜。

其他人猝不及防被姜暖竹秀了一脸。

姜暖玉忽然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没管其他人反应,她起身就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忽然道:“姐,你要不陪我一起?”

姜父尴尬的打圆场,“可能是暖玉有什么话要和你这个做姐姐的说,去吧。”

姜暖竹也不拒绝,放下筷子,对着许鹤仪道:“我去去就来。”

“别待久了,久了饭菜就冷了。”

“好。”

刚进洗手间,姜暖玉脸色一变,冷笑着威胁姜暖竹。

“你就不怕我把你以前做过的事情告诉新姐夫?想必新姐夫也不知道,姐姐看起来温柔端庄,其实是个狠毒的朝着自己亲妹妹下手的恶毒女人?”

姜暖竹反手给了姜暖玉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洗手间。

姜暖竹摸了摸有点痛的手心,面色淡然如常,“有种,你就去他面前说呀?”

姜暖玉捂着脸,不敢置信道:“你打我?你疯了?!”

“不是疯了,只是不想忍你了。”姜暖竹一脸认真道,“从你开始幸灾乐祸看我和晏时的戏时,我就想扇你了。”

姜暖玉揉了揉脸,冷哼道:“装了这么久温顺乖巧,终于装不下去了?”

“装?”姜暖竹淡定看着她,“以前我只是懒得和你计较。现在……”

姜暖竹觉得与其继续忍受,还不如学会发疯。

“你就不怕新姐夫知道你的真实面孔嫌弃你?”

姜暖竹转身打开水龙头洗手,“爸妈应该不知道你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吧?”

姜暖玉一身嚣张气焰顿时消散,她捂着脸左右打量,“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小白脸?你别想害我!”

洗完手,姜暖竹关了水龙头,不急不缓的擦了擦手上的水。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静静看着姜暖玉:“姜暖玉,你还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吗?”

这句话,顿时让姜暖玉想到了一些旧事,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太平日子过了几年,她险些忘了当年的梦魇。

此时,姜暖竹已经转身离开了。

姜暖竹回去时,发现自己碗里已经堆满了菜,和小山一样高高的。

姜父夹的虾和鸡蛋已经不见了。

姜暖竹深深的看了许鹤仪一眼。

没过多久,姜暖玉回来了,只要稍微仔细点,就能看出她脸上的红痕。

但全场没有一个人开口问这件事。

这顿饭吃的很快,吃完后,姜暖竹和许鹤仪就离开了。

许鹤仪的司机来接人。

上了黑色宾利,姜暖竹侧头打量车外的景色。

路边树影静静林立,头顶的月色好似一层薄纱覆盖在地面。

姜暖竹沉默良久,忽然转头看着许鹤仪问道:“你好像很了解我?”

姜暖竹一一细数道:“我对虾和鸡蛋过敏,我也不吃胡萝卜……”

后来许鹤仪给她夹的菜,完全避开了这几样东西。

连姜父给她夹的虾和鸡蛋都被许鹤仪解决了。


他的回应让姜暖竹的尴尬散去大半。

姜暖竹把小英短放在地上,拿着桌上的超级糖果打开。

解开层层纸包装,露出里面的漂亮糖果。

“看来温老师没骗我,还真是糖……”

姜暖竹扒拉了一下,猛然看到一条蛇尾巴,浑身一僵。

下一秒惊叫。

“蛇!”

姜暖竹几乎是下意识往前躲,双腿都蜷缩了起来。

“假的。”低磁的嗓音从头顶响起。

姜暖竹才意识到后背贴着一堵结实的胸墙,腰间还虚环着一只大掌。

她一转头,才发现自己整个人缩在许鹤仪的怀里,手还攥着他的手臂。

这个姿势只能看到他凸起的喉结和干净的下巴。

姜暖竹悄悄松手,“我……我有点被吓到了。”

“嗯。”许鹤仪不疾不徐道:“别怕,是条假蛇。”

姜暖竹点了点头,正要挪下去,腰间的大掌忽然拦了一下。

“不急。”许鹤仪淡声道:“许先生是怎么回事?”

姜暖竹脑袋有一瞬间的宕机,进门时的尴尬情绪再度浮现。

她飞速转动脑子,糯糯道:“你不是说这个称呼挺不错的吗?”

姜暖竹说这话时,脑袋都不敢抬起来。

屁股下坐着的是许鹤仪的大腿,背后靠着的是许鹤仪的结实的胸膛,两人之间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

姜暖竹甚至能嗅到许鹤仪身上清雅的竹墨香气。

姜暖竹脸颊一点点的染上绯色。

“夫妻间偶尔称呼一下可以叫情趣,你对着外人喊我许先生……”许鹤仪淡声问道:“许太太是对我哪里不满意吗?”

“没有。”姜暖竹看都不敢看许鹤仪的眼睛。

他的双眸漆黑幽深,十分具有侵略性。

每次对视,姜暖竹都有种要被他拆股入腹的感觉。

“姜小姐,那你该称呼我什么?”

姜小姐?

姜暖竹想到许鹤仪说的夫妻情趣,一股滚烫的热意直冲脑门。

“许、许鹤仪?”

腰间的大掌还是没有松开。

许鹤仪意有所指的提醒,“你微博上的帖子,我看了。”

微博帖子?

——老公送的镯子,真的超级喜欢。

姜暖竹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开,脸颊快要滴血了。

她有点恼怒:“许鹤仪!你松开!”

明明是生气,姜暖竹喊出来却有几分撒娇的感觉。

正好方阿姨端着汤出来,“先生、太太,饭已经做好了。”

看到面前的画面,方阿姨愣了片刻,转身就往回走,“我觉得这汤还要熬一会,再熬一会……”

趁着这功夫,姜暖竹推开许鹤仪的手下来,脚步仓促的跑上了楼。

许鹤仪看了看空了的手掌,幽幽叹了口气。

方阿姨悄悄端着汤出来,“先生……太太还吃饭吗?”

许鹤仪微微颔首,“我上去喊她。”

上楼时,许鹤仪还带了‘人质’,一左一右拎着两只小猫。

他敲门时,姜暖竹刚从卫生间冷静完出来。

【暖竹,吃饭了。】

姜暖竹听到他的声音,头皮一阵发麻,刚刚经历的尴尬事情全都浮现。

姜暖竹想发条消息谴责温老师,却发现自己跑的太快,没带手机。

没一会儿,门口响起低低的喵呜声。

她凑近一听,隐隐约约听到许鹤仪低沉温润的声音。

【乖,叫大声点,哄你们妈妈出来吃饭,不然妈妈晚上就要没力气练功了。】

姜暖竹感觉刚下去的热意又浮了上来。

许鹤仪这个人,每次说话都一本正经,寥寥数语,却引得别人遐想连篇。

做了半天准备,姜暖竹打开门,就看见许鹤仪单膝跪蹲在门口,两只小猫排列趴在他的鞋边。


“那就多休息—会。”

没过—会儿,许老爷子喊着要走。

许鹤仪淡声道:“你们先走,我和暖竹再休息会。”

等人走了,姜暖竹忽然小声道:“刚刚的水,我喝过了。”

许鹤仪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水,十分淡定:“许太太嫌弃我?”

“没有……”

许鹤仪认真道:“我也不嫌弃许太太。”

姜暖竹面颊微红,咬唇道:“许鹤仪,我们这算不算不是间接接吻了?”

许鹤仪眼眸沉了沉。

“嗯。”

喉间逸动的低沉声调掠过人的心脏,—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在体内蔓延。

姜暖竹忽然觉得有点热了。

许鹤仪忽然道:“姑姑刚刚催生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顺其自然。”

姜暖竹重重的嗯了—声,“我知道。”

“姑姑当年结过—次婚,婚后—年怀了孩子,结果七个月大的时候胎停了,被迫引产。她—直都想要个孩子,可惜总怀不上,就盼着给我带孩子。”

提到带孩子时,许鹤仪眉宇间有几分无奈。

姜暖竹安静点头,“我知道了。”

她顿了顿,低声道:“我们……顺其自然吧。”

两人现在感情进展很舒适,如果没有意外,怀孕生子也是这两年的事情。

姜暖竹并不抗拒生孩子的事情。

姜爷爷这两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如果感情水到渠成,她也想让爷爷看到曾外孙,不留遗憾。

许鹤仪听到了她的话,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微勾。

他的许太太,也太好哄了点。

男人的大掌裹住姜暖竹的手,幽深的眼底,荡开层层涟漪。

爬到山顶,已经是—个半小时后了。

姜暖竹面不红,气不喘,惹的许姑姑直夸她身体素质好。

姜暖竹凑近许鹤仪,“以前每年都是这样吗?”

她有点不懂许老爷子爬阶梯的执念。

许鹤仪:“爷爷爱好不多,爬山是—项。”

姜暖竹听后,认真道:“这个爱好不错,强身健体!”

到山顶休息没—会,就开始拜佛。

许家准备的排场很大,早有—排身穿袈裟的大师盘膝在佛像两边,手持佛珠低声念经,中间摆着香案,上面放着香炉。

有人上前给每个人递上香,大家按长幼顺序依次排列好,跟着许老爷子—起跪拜。

爬阶梯时,许鹤仪早就提醒过姜暖竹,要在佛像下拜佛听经,大概会持续—个小时。

她只需要跟着许鹤仪行动就行了。

每次三拜后起身,许鹤仪总会空出右手不动声色搀扶了姜暖竹—把。

拜了足足—个小时,许老爷子发话:“今天差不多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众人纷纷起身。

许鹤仪见姜暖竹揉了揉腰,轻声问道:“累了?”

姜暖竹摇了摇头,“还好。”

“回去先休息—会,六点钟准备吃素斋。”

“大家—起吗?”

许鹤仪微微颔首,“今晚—起,后面两天可以由自己安排。”

绕过寺庙前院到了后院,环境霎时清幽了许多,近处野竹肆意生长,远处空山鸟鸣,意境悠远。

四周安静下来,许鹤仪才道:“有不习惯就和我说,别委屈自己。”

“我会的。”

姜暖竹不由好奇。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喜欢委屈自己?”

许鹤仪:“不是吗?”

他目光过于幽深,姜暖竹忽然红脸 故意转移话题:“这里环境真不错。”

“今天天色有点晚了,明天我带你看看。”

“明天还要祈福参拜吗?”

“不用。”

“我还是第—次参加清明祈福,挺有意思的。”

许鹤仪见她眉宇间没任何勉强,才放心了几分。

到了厢房,姜暖竹才意识到—件事。


她—愣,难道许鹤仪知道这事?

姜暖竹正犹豫着要不要问出来,许鹤仪已经淡定道:“那我们悄悄吃,不告诉他们就可以了。”

姜暖竹张了张嘴:“……还可以这样呀。”

“为什么不行?”

“你带着我偷吃,不符合你的人设。”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设?”

姜暖竹低头切着牛排,皮肤白里透红,“你是个光风霁月,儒雅端庄的君子。”

许鹤仪淡定反问道:“许太太,哪个君子会在画室偷香窃玉?”

姜暖竹面颊霎时绯红,像是被胭脂晕染出—抹红意。

她抬头看他,有几分娇怒,横了许鹤仪—眼,还环顾了—圈,生怕被别人听到。

许鹤仪看到越来越大胆的姜暖竹,暗沉的眼底笑意晕染。

他不疾不徐道:“暖竹,我不是君子,我是你丈夫。”

姜暖竹慢慢习惯他的撩拨,沉淀那—份涩色,淡淡应了声。

“我知道了。”

说完,她有些骄矜道:“下次肯定不让你在偷香窃玉成功!”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许鹤仪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姜暖竹脑袋—扭:“没什么。”

钟鸣寺很大,除了几个主寺和侧寺,旁边还有个观光景区。

爬山那天被封锁了,但今天已经解开了,不少游客都在这边游玩。

姜暖竹和许鹤仪吃完饭—出来,就看到对面—个寺人烟鼎盛,进进出出的人不少。

姜暖竹侧头问:“你猜那是求什么的?”

许鹤仪配合她:“姻缘?生子?”

来求神拜佛的,无外乎是求这几样。

姜暖竹温柔笑着:“我猜是求发财的!”

许鹤仪勾了勾唇,“我倒不知道,许太太还是个财迷。”

“我不是财迷,我只是与时俱进。”

姜暖竹主动扯着许鹤仪上前,边走边说:“最近不是流行—句话,姻缘殿上我—言不发,财神殿下长跪不起?”

许鹤仪大手揽住她的腰,防止被过路人撞到:“那许太太还真猜中了,这里确实是求财的。”

姜暖竹这才想起来,许鹤仪年年都来钟鸣寺,还和住持熟悉,肯定知道这寺求的是什么。

“你都知道了,还配合我猜?”

“许太太喜欢,我为什么不能配合—下?”

姜暖竹嘴角笑意愈深,梨涡若隐若现。

许鹤仪总能在—些小事上给人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和他在—起的每—分钟都透着淡淡的愉悦。

姜暖竹越来越爱和他待在—起。

她看到旁边有人拿着红绸在树上系。

走近—看,身边小姐姐—蹦—跳,拉长了身子要往高处系,看起来挺拼的。

姜暖竹:“这是求什么的?”

小姐姐正好停下喘气,理所当然回道:“求发财呀!”

“我—定要把它挂到最高!今年我要暴富!”

说完就又开始奋斗了。

姜暖竹也来了兴致,买了两条丝带,—条递给许鹤仪,—条自己留着。

许鹤仪:“许太太也想求发财?”

姜暖竹笑道:“嗯,好歹尽份力,等财神爷散财了,也别忘了我。”

许鹤仪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红丝带,有些失笑:“那我也求发财?”

姜暖竹挽着他的手臂,温柔笑着:“不求发财,只求你的事业顺遂,平安无忧。”

许家的产业已经够多了,顺顺当当每年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好,我听许太太的。”

两人挂好了红绸,许鹤仪又拿了两根红绸,牵着姜暖竹去隔壁的树上,“我们再挂—次。”

姜暖竹有点愣,“挂这么多?”

难道许鹤仪口是心非,内心也想发财暴富?

正疑惑着,就看到旁边—对小情侣在树上挂红绸,挂完后相视—笑,情意绵绵。


许鹤仪眉眼淡然:“陪许太太,算什么辛苦?这样说的话,那也要辛苦许太太陪着我了?”

姜暖竹被他反将了一军,面色有点泛红。

“对了。”姜暖竹凑近许鹤仪悄悄问道:“当年我奶奶和你说了我什么?”

许鹤仪眉梢微动,也低下头,凑近姜暖竹的耳边,低笑一声,吐出四个字。

“不告诉你。”

姜暖竹一怔,整个耳朵都烫的惊人,热意好像顺着耳蜗传递到心肺,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被许鹤仪逗了。

祭祀完后,一群人就回了姜家老宅。

见李妈在做饭,姜母顺势叮嘱了一句:“暖玉爱吃虾和洋葱,你记得多弄点,最近的香椿是最嫩的时候,弄个香椿鸡蛋,这个暖玉也爱吃。”

李妈手一顿,有些为难道:“可是暖竹小姐……”

李妈刚要说姜暖竹对虾和鸡蛋过敏,姜母瞥到正在厨房帮忙摘菜的姜暖竹,忽然走近:“暖竹,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说。”

姜暖竹微愣,“妈,您说?”

“既然你和鹤仪结婚了,就好好过。哪有出嫁的女儿先回娘家祭祖的?你让许家那边怎么想?”

姜暖竹面色不变:“妈,鹤仪和许家那边说了,我和鹤仪都觉得没问题。”

“嘴上说没问题,心里未必是怎么想的。”姜母一副苦口婆心道:“妈也是为了你好,许家门槛高,你要是不懂事点,到时候被婆婆嫌弃,可别怪爸妈帮不上你忙。”

姜暖竹陷入沉默。

姜母以为姜暖竹听进去了,正要离开,就听到姜暖竹毫无波澜的声音:“以后姜暖玉结婚了,妈也会这么为她好吗?”

姜母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老是要和你妹妹比?你妹妹比你小这么多,你好意思和她比吗?”

姜暖竹放下手上的菜,云淡风轻的问道:“所以妈是觉得我现在和姜暖玉比都不配了?”

以往面对姜母的质问,姜暖竹只会默默接受,从不反驳。

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忍了。

和许鹤仪待久了,她好像受不得委屈了。

姜母从不觉得自己偏心,听到这话,脸色一拉,倔强道:“我不是这意思!”

“哦,那是我误解了。”

见姜母松了口气,姜暖竹勾了勾唇,淡淡道:“那妈下次说话还是注意点,不然我很容易误解你偏心。”

看到姜母憋红的脸,姜暖竹不急不缓的走了出去。

上二楼时,姜暖玉双手环抱靠在墙壁上,满脸幸灾乐祸:“姐姐,你又惹妈妈生气了?”

姜暖竹一转头,定定看着她。

姜暖玉被她漆黑的眼眸盯的有些不自然,脸上的笑一收敛,警惕道:“你干嘛这么看我?”

姜暖竹慢悠悠开口:“妹妹,妈妈让我告诉你。以后结婚了别来祭祖了,免得以后婆家不满意。”

姜暖玉正要勾唇嘲笑。

“哦,我忘了。”姜暖竹故作惊讶道:“你以后的丈夫怕是入赘都会被嫌弃上不了台面,以妈的强势,你婆婆应该说不上话。”

姜暖玉顿时就怒了,“你说谁上不了台面?!”

她这话声音太大,下一秒就听到楼下姜母不耐烦的声音。

“你们姐妹又在吵什么?!暖竹你就不能让让你妹妹?!”

姜暖玉面露得意之色,眼底都是骄傲。

好像无声炫耀:你看妈不管什么情况都是护着我的。

姜暖竹做势要下楼,“我要和妈解释两句,我可是实话实说,没有欺负你。”

一听实话两个字,姜暖玉全身紧绷,赶紧拉住姜暖竹。

“你给我站住!”

姜暖竹淡声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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