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后续
  • 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后续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鸟松米
  • 更新:2024-11-16 08:46:00
  • 最新章节: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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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是网络作家“林语熙周晏京”倾力打造的一本小说推荐,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她以前只觉得她的商业联姻的老公风流又薄幸。婚后才知道,这个跟自己结婚的男人能有多无情。她以为她老公爱她,最后才发现只是一场自作多情的笑话,他真正爱的从始至终都是另一个人。三年协议期满,她留下婚戒,搬出婚房,在离婚协议上签好名字,不作纠缠。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只等离婚她老公,不是前夫就会跟青梅竹马的前女友复合。可后来,迟迟没等到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反而是看到她那前夫日日夜夜跪她面前求复婚。...

《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后续》精彩片段

半截烟在深灰色水晶烟灰缸上磕了磕,烟灰抖落进去,他嗓子里短促地轻笑一声。

混不吝的样子。

“我没半身不遂,睡觉要人扶。”

虞佳笑的火气又上来了:“半身不遂才好呢。”

林语熙好似没听见周晏京跟女人的打情骂俏,垂着眼给她剥着开心果:“暂时别咒他,他要是半身不遂了我还得给他推轮椅。”

那还是算了,虞佳笑想了想:“那让他上半身不遂!”

“上半身不遂那是什么东西?脑瘫吗?”

虞佳笑冷笑一声:“一根行走的刁。”

“……”

林语熙一把把果仁塞她嘴里:“可闭嘴吧你。”

宋云帆给她们拿了两瓶酒过来,林语熙看一眼,说声谢谢。

宋云帆又低声解释:“我们这里一帮男人,怕你跟你朋友不自在,刚才在楼下就没叫你们上来。”

林语熙清亮澄澈的眼睛看向他,笑了笑:“理解。”

有美女作陪,喝多了想放松一下,这酒吧楼上就有现成的房间。

她来,当然不方便。



以前周二公子架子大得很,周启禛想让他顺手帮点什么忙,都得拿出亲老子的面子来三顾茅庐。

最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孝顺起来,三天两头去周启禛那做义工,恨不得把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要过来坐一坐。

就连宋云帆的一间互联网公司在港交所挂牌敲钟,他也百忙之中抽空飞去,乐于助人地帮忙站台。

杨康觉得他要么是嫌自己命太长想早点死一死,要么就是疯球了。

从香港飞回来的那个下午,发现霖城已经积了一层白雪。

这个冬天似乎比以往还要冷,今年的第一场雪早早地降临了。

从机场走出来时,老刘将车停靠到路边,杨康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回来时发现周晏京还在路边站着没上车。

周晏京抬头看了眼空中飘摇的雪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房子她挑好了吗。”

杨康这段时间时不时会联系林语熙一次,她工作也挺忙的,闲下来才会回复一句。

“太太说她不想要房子了,直接折现给她就行。”

周晏京眉心皱了下。

“之前不是还非要房子,怎么又改主意要现金了。”

杨康哪知道,林语熙看见他消息能回两个字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按照松云湾那套房子的价值准备好了现金,现在给她转账吗?”

周晏京从兜里摸出烟,想抽一支,发现烟盒空了。

他把烟盒抛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朝杨康伸手。

“烟。”

杨康犹豫了一下。

周晏京凉凉道:“给你发那么多工资,要根烟都不舍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康连忙掏出自己的烟递过去,周晏京又嫌弃:“这种便宜烟少抽,对身体不好。”

金中支还便宜,杨康腹诽,要么不想给你呢。

周晏京最近抽烟抽得有点凶,可能因为连轴转休息不够,就需要烟来提提神,半个月就造完了杨康备的三个月的烟。

“周总,抽烟本来就对身体不好。”

他本来想劝周晏京少抽点,结果话还没来得及说,周晏京眼尾掠过来:

“还会犟嘴了?净跟着林语熙学些不好的。”

杨康冤死,一时都分辨不出来这句话的陷阱到底是哪个:“我没跟着太太,也没学。”

周晏京拉开车门上车,冷哼一声:“你倒是想跟。”

杨康:“……”

博宇的事忙完一个阶段,终于能稍微停下来歇歇脚,但周晏京看着日程表出现的空白不满意,打算再找点事来做做。

公司里怨声载道,纷纷找杨康哭诉:“杨助,你劝劝周总吧,他的身体是铁打的,我们可不是啊!”

杨康顶着全司员工殷切的期盼进了办公室。

等周晏京在文件上签完字,硬着头皮开口:“周总,现在公司的事告一段路了,您要不要休息两天?您半个月没回过家……”

周晏京眼皮一抬:“我回家干什么?”

杨康噎了一下。

真是个好问题。

他转换角度:“主要是大家这段时间跟着您连转轴,身体都有点吃不消了,您精力充沛身体健康,他们天天熬夜掉头发,三十岁的灵魂八十岁的体质,再熬下去万一猝死了,得赔一大笔钱。”

杨康那点话术全都是这些年跟着周晏京学的,在他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

周晏京冷笑:“怎么,你觉得我赔不起?”

……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秘书说得没错,他回国之后是一天比一天更难伺候了,杨康毕竟跟他时间久,多少能摸到一点他的心思。


不一会,周晏京从浴室出来,脚步声走向床的另一侧,接着床垫微微下陷,被子一角被掀开。

林语熙闻到一股微淡的冷香,冷冽深刻的气息,丝丝入骨的侵略感,木质调与体温融合,后调沁出淡淡的烟草香。

烙印着周晏京个人标志的味道。

地灯微弱的光照不到床上,夜里特别静,静得能听见平缓的呼吸声。

两人各自占据大床的一半,中间隔着一道冰冷的结界。

静静躺了一会,林语熙看着周晏京,可能是因为黑暗,他的轮廓显得深邃又冷淡。

“你睡了吗?”

黑暗里一片静谧,周晏京冷倦的嗓音微微不耐:“安静点。”

林语熙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锁,转过身去。

……

翌日林语熙醒来时,旁边已经没人。

她起床洗漱,到客厅时发现周晏京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正拿着pad浏览美股实时行情。

听见她出来,他抬了抬眼:“陈嫂呢。”

林语熙打开冰箱:“我辞退了。”

周晏京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林语熙快速煎了两颗鸡蛋,想了想又加上火腿片、生菜和芝士,弄了两个三明治,端到餐厅。

周晏京瞥了一眼:“你平时就吃这种东西?”

这怎么了,这已经比林语熙平时吃的好很多了,她早上赶着上班,早餐大多直接用两片吐司就解决了。

心里说:爱吃不吃。

一声猫叫从沙发后面响起,林语熙回头,看到三花母猫怯怯地伸出一个小脑袋。

前阵子下大暴雨,她在医院捡了一窝小流浪,刚出生的小猫被淋得瑟瑟发抖,母猫也瘦骨嶙峋。

她看着不忍心,只好先带回家,想着养到满月找领养送出去,没想到周晏京突然回国。

他不允许林语熙养猫,他去美国一年的时候,林语熙也救助过一只流浪猫,想带回家养,打电话问他意见,他只回了两个字:“不行。”

林语熙明明已经把猫关进空房间了,不知道它会这么聪明,自己开了门跑出来。

周晏京果然皱起眉:“哪来的野猫。”

他语气里满是嫌弃,林语熙听着不舒服,走过去把猫抱起来,咕哝一句:“我生的。”

周晏京闻言轻哂:“那你应该去申请诺贝尔奖。”

林语熙把猫放回房间,出来时他已经穿好外套,她做的三明治依然放在桌上,没动过。

周晏京对着镜子打领带,头也不回地给猫宣布死刑:“我回来之前把它弄走。”

林语熙没搭腔。

这么大的别墅,又不是养不下几只小猫,干嘛对连生存都是问题的小动物赶尽杀绝。

他那么有钱,心肠倒是歹毒得很。

周晏京从镜子里捉到她表情:“又在心里骂我什么。”

“……”

“谁敢骂你。”林语熙说,“我会把它们关好,不会再跑出来,每天给家里消毒,等找到领养人就送走。”

她赶着上班,用保鲜袋装好三明治准备路上吃。

“你要是忍受Z不了,可以去别的地方住。反正你狡兔三窟,四海为家。”

周晏京哂笑一声:“半年不见,脾气见长,刚回来就赶我走。”

林语熙没吭声,低着头换鞋。

她上班的穿着以舒适为主,宽松的毛衣下,紧身牛仔裤裹住形状漂亮的长腿。

弯腰穿鞋时,从腰到臀的曲线很诱人。

周晏京扣着西装纽扣,掀了掀眼,目光从她身上散漫地走过:“你昨晚想说什么?”

这次换成林语熙没空聊:“我赶着上班,回来再说吧。”

查完房,林语熙整个上午都在眼科门诊,今天患者多,看到快两点才结束,食堂已经不剩什么,她随便打了点饭。

正吃的时候接到凌雅琼的电话,叫她今天回去一趟。

林语熙应下,挂了电话,低头戳着白米饭,突然有点食不下咽。

下午下了班,司机老刘来接她,林语熙坐上车。

苏式园林风格的中式庭院,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林语熙对这里很熟悉,她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父母被害之后,她辗转在福利院待了几年,后来被周家收养,名为收养,其实只是资助罢了。

如果用金字塔来代表整个霖市的阶级,周家就是金字塔顶端的尖,一般人根本触摸不到的阶级。

她一个孤儿,被周家收养已经是走了狗屎运,哪有资格上周家的户口本。

当然谁也没想到,她狗屎运能走两次,后来又嫁给周家二公子,户口本还是给她上去了。

林语熙坐在客厅等了一会,一身典雅旗袍的凌雅琼从楼上下来。

“听说你把小陈赶走了?”

林语熙不意外她会知道:“她来找你告状了?”

林语熙和周晏京结婚之后,周家就派了个保姆过来,陈嫂手脚麻利,做事也细心。

周晏京常年不在家,只有她和陈嫂朝夕相对,所以林语熙待她很亲,家里吃不完的高级食材和补品全都让她带回家,逢年过节还给红包。

陈嫂的工作其实很清闲,林语熙上班比较忙,在家待的时间不多,很多小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计较。

有次医院要填报资料,林语熙的一个证件四处找不到,又急用,陈嫂不在家,电话还打不通,最后林语熙在一个麻将摊上把人找到。

她的麻友说:“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去,不怕你家太太骂你?”

陈嫂当时输了不少,正上头的时候哪舍得下牌桌。

“她上班忙着呢,这个点回不来。再说我的工资是周家开的,又不是她开的,她就算发现了能拿我怎么样。”

“那人家也是周家的少奶奶,吹个枕边风,还不是说辞退就把你辞退了。”

“得了吧。”陈嫂语气不屑,“我们二公子一年也不回家几次,她上哪吹枕头风去。”

中年妇女最是八卦:“哟,他们夫妻感情不好啊?”

“好什么呀,我们二公子刚结婚没多久就跑美国去了,听说是去追他那个什么青梅竹马的初恋。这个老婆是被家里逼着娶的,看一眼都烦。”

“所以说,女人还是得有点手段,不然长得漂亮也白搭,还不是拿不住男人的心。”

人都有看人下菜碟的本能,不过林语熙没想到,会从自己善待的保姆嘴里听到这么一番戳心窝子的话。

陈嫂嘴上说闲话说得爽,一回头看见林语熙站在她身后,吓得牌都差点扔出去,慌慌张张地道歉。

林语熙当时没说什么,只让她回家把放错地方的证书找出来,当天晚上就让人走了。

凌雅琼坐下来:“小陈不过是背后说点闲言碎语,虽然上不了台面,也无伤大雅。你好歹也是晏京的妻子,周家的二太太,连一个保姆都镇不住,怎么会不被人看低。”

林语熙扯了下唇。

也不知道陈嫂在凌雅琼面前添油加醋说了什么,反正不管什么事,不管是不是她的错,凌雅琼总是对她不满意,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林语熙早就习惯不解释了,解释了凌雅琼也不会向着她,自取其辱罢了。

“你自己就算了,现在晏京回来了,你饭也不会做,家务也料理不好,打算等着他回家伺候你?”

林语熙心说,也不是没伺候过。

但这话她不敢当着凌雅琼面说。


这话愈发让人不舒服。

就好像,他没有给她下药,不是因为这件事犯法,不应该做,仅仅是因为,顾忌周晏京而已。

林语熙皱了皱眉,感觉身上的汗毛快要立起来。

就在这时,周晏京推开花园的玻璃门走进来。

他稳健的步伐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存在感让人难以忽视。

他身上带进来一阵立冬的寒凉,径直走到林语熙身旁,宽厚有力的手掌放到她腰间,顺势轻巧一带,就把林语熙带到自己身前。

周晏京问她:“你朋友?”

他声线照旧散漫,却莫名让林语熙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她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还跟人家聊这么起劲。”周晏京说,“这么能招蜂引蝶呢。”

林语熙忍不住反驳:“我哪招蜂引蝶了。”

“行行行,你没有。”周晏京嗓音含笑,一副纵容的语气。

他右手揽着林语熙,自然又亲密的动作,其实充满宣誓主权的意味,眼眸漫不经心一抬,扫向对面的男人。

那一眼看似随意,却带着冷锐强大的压迫感,几乎是瞬间就让魏斌的背上冒出冷汗。

“你哪位?”周晏京随口问。

魏斌态度低微:“我叫魏斌。我们之前在伏明山见过。”

“伏明山?”周晏京回忆了一下,似乎是没想起什么,“没印象。”

魏斌的笑容有点僵硬:“二公子你贵人多忘事。”

魏斌那回在伏明山碰见他们是偶然,他跟几个朋友一起去那露营,没想到周家二公子也那么有闲情逸致,大半夜带着新婚妻子来看流星雨。

碰见了自然要打个招呼,魏家在霖城排不上名号,周晏京眼里自然没有他这种无名小卒,客套疏离地寒暄两句就带着林语熙走了。

那时正倒春寒,山上夜里挺冷的,林语熙裹得很厚实,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

当时魏斌被惊艳了一下,周晏京这个老婆的确名不虚传。

后来到了露营基地,他们跟周晏京的帐篷离得很远。

周家二公子到哪里排场都大,包了一整块场地,不让人打扰。

他本来也没想打扰,但晚上跟朋友喝了酒,有点头晕,上完厕所出来又乌漆嘛黑的,不小心走错,就走到周晏京那边去了。

那边因为包场十分安静,隐隐约约听见女人细弱的哼咛声,像咬着嘴唇发出来的,在极力忍耐什么。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反而更清晰一点,特温柔,含着笑,说一些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话诱哄着女人。

等魏斌反应过来时,立刻清醒不少。

整块场地只有一个帐篷外面挂着灯,里面的人影模糊不清。

魏斌又不是没经验的毛头小子,当然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不过他没想到,周家端方如玉高高在上的二公子,在床上原来也跟普通男人一个德行。

他意识到走错就沿路返回,可还能听见帐篷里女人的叫声,又轻又细又婉转,嗓子里还带一点可怜的哭腔。

叫得比她更好听的女人魏斌也不是没玩过,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喝了酒,或者因为是周晏京的女人。

他心里像有一根毛在搔,总想着,回去之后做了一晚上的梦,那几天都燥得不行。

后来时间久了也就忘了,直到刚刚看见林语熙走进来。

那根毛又死灰复燃,而且烧得比之前更旺。

但对林语熙再眼热,他也没蠢到明着来。


早晨林语熙起不来,他会把早餐端到卧室喂她吃。

半夜渴了,只需要叫一声他名字。

出去玩雪林语熙手被冻得通红,周晏京就把她的手贴到衣服里暖。

有时候她被折腾得太累,洗澡都是周晏京抱去浴室,洗完了再擦干抱回来睡觉。

那段时间,林语熙被他照顾得,就像个什么都不会的废人。

别看周晏京看上去道貌岸然,其实也是个纯纯的色胚子。

林语熙有时候睡懵了发个呆,都能被他捞过去亲一口:“光天化日就勾Z引我?”

两个人窝在影音厅看电影,从未完整看完过一部,不论什么类型的片子,他的心思总是半道就跑到林语熙身上。

从北郊别墅回去之后,不久就是除夕,正在医院实习的林语熙那天刚好被排了班,回不去。

林语熙出生那天刚好是大年初一,小时候每年父母都会在除夕夜的零点,给她庆祝生日。

他们说,那是一年里最热闹欢欣的时刻,汇聚了世界上最美好诚挚的祈愿与祝福,所以期望她一生都能繁华热烈,福星高照。

但自从他们离开之后,林语熙就没有家了。

生日也好,大团圆的新年也好,对她早已失去意义。

那年除夕夜,林语熙正在病房里,跟同样回不去的值班同事和病人们一起,草草地过个新年,零点时,外面放起了盛大的烟花。

所有人都围在窗口看烟花,林语熙把地上的垃圾扫了一下,烟花快放完的时候,有个患者大叫起来:

“小林,那是不是你的名字?”

林语熙下意识抬头,刚好看到最后一颗烟花。

夜空里璀璨的烟火在那一刻绽开,盛放成“林语熙”三个字。

四周围满华丽的星火,下面是一个生日蛋糕的形状。

林语熙都愣住了。

与此同时接到周晏京的电话。

手机那端,男人清朗的声音只说了两个字:“下楼。”

林语熙在大家善意的笑声里下了楼,深冬的大雪应和着新年的热闹,院子里刚刚清扫完的积雪很快又蓄上厚厚一层。

黑色大衣的周晏京就站在那片飞扬的白雪中,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她向他跑来。

林语熙刚到跟前,便被他张开双臂揽入怀抱。

周晏京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翡翠平安锁,给她戴上,跟她说:“生日快乐。”

林语熙当时很意外,她有一个从出生起就带在身上的平安扣,是妈妈怀着她的时候在一座观音寺里求来的,开过光,妈妈说会庇佑她一生平安。

但那枚平安扣在福利院的时候,被小霸王抢走摔碎了。

那时很少说话像个小闷葫芦一样的林语熙忽然毫无预兆地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难以自抑,可最终院长也只是口头上教训了小霸王几句,轻拿轻放。

林语熙一直觉得,是因为她的爸爸妈妈不在了,没有人会再庇护她了,所以他们给她的平安符才会碎掉。

有次她跟周晏京一起去朋友家里做客的时候,看到朋友小孩身上的同款平安扣,就多看了几眼。

周晏京注意到她眼神,很不要脸地问:“喜欢?喜欢我给你抢过来。”

被人家小孩子听到,吓得赶紧捂住哭着跑去找爸爸。

林语熙当时尴尬地恨不得找地缝钻,恼极了就踢了他一脚。

周晏京也没躲,让她撒了气,还笑着捏她耳朵:“脸皮这么薄,可配不上我。”


在北郊的那一个月,她从来没怀疑过周晏京的话。

他说路还没通,食物是附近社区的人用无人机投递的。

他说市政都是一帮只吃饭不干活的蠢货,说不定要等到明年开春雪化了才能修好。

他说现在这样也不错,我们俩在这隐居一辈子好不好。

那些都是哄骗她的吗?

为了和她在那里多过几天二人世界,才撒了那些谎吗?

在北郊的那些日子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一厢情愿地陷进去,他也曾经沉沦过,对吗?哪怕只有片刻。

这些疑问像一只无情的铁手,将林语熙的心脏攥起来蹂躏。

残存的理智逼她停下脚步,不要再去追了。

宾利的车尾灯消失在深夜里,冷风吹过她的脸颊,林语熙的眼泪在那一刻夺眶而出。

为什么要告诉她呢?

现在让她知道这些干什么呢?

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可悲。

从前周晏京爱过她的每一分,都是一把刀,刀刀插在她的心口上。

不能动,也不能拔Z出来,碰一下都是彻骨的疼。

她宁愿永远蒙在鼓里,不要去知道,周晏京也曾为了她挖空心思。

陈嫂听见外面的车声和说话声,却迟迟不见人进来,奇怪地打开门,却看到林语熙一个人站在萧索的深夜里,泣不成声。

“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吹冷风啊?万一又发烧了怎么办!”陈嫂急得不行,“二公子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林语熙什么也没说,扶着木质楼梯扶手一步步走回二楼房间。

她没有力气去洗澡,甚至没脱身上已经穿了一天的衣服,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翌日早上起来,林语熙眼睛都是肿的。

用热鸡蛋敷了一会,效果甚微,她出门去上班的时候,陈嫂正在院子里扫地,絮絮叨叨地抱怨:

“谁这么没素质,在人家门口丢这么多烟头。”

下午杨康就把一份电子版的表格发到了林语熙的邮箱里。

周晏京名下的不动产不少,除了霖城、还有一些国内外其他城市的房产,包括纽约,密密麻麻地列了好几页。

杨康在电话里给她推荐了霖城几处地段环境都不错的房子,都装修好了,可以拎包入住,价格是她做医生打两辈子工都买不起的。

需要的话还可以随时陪她过去实地看看环境,她只需要挑选一套喜欢的,他那边会把所有材料准备好,到时直接办理过户。

林语熙当时正往病房去,挂了电话,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突然发起呆,一时忘了自己要去哪。

谭星辰的脑袋从她后面冒出来。

“喂,你在发什么呆呢?”

林语熙看见她,想起来了,要去病房看一位患者。

她抬脚往病房走,谭星辰的轮椅咕噜噜跟着。

“你眼睛怎么了?哭过?昨天回去吵架了?还是你老公又欺负你了?”

林语熙的白大褂永远干净而整洁,她神色冷静,看不出伤感:“你是情报局的?”

“我只不过是一名平平无奇的八卦门门徒。”

谭星辰的问题比十万个为什么还多:“刚才是不是你老公给你打的电话?他要给你过户什么?房子?你要了几套?你们真要离婚了?”

碰巧经过的小崔大叫:“林医生,你要离婚啦?”

病房里哎呦哎呦喊疼的患者都不叫了,勾着脑袋盯过来:“林医生,你要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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