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书
小丫头走到板车边,从最下方的一个角落里抽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袱,那里的东西还是她偷偷摸摸自己收拾放到车上。
大壮娘明知道里面的东西不值钱,但还是打开检查,里面破破烂烂的一套衣服,是从前她穿的,实在穿不了,给了这丫头,没想到这丫头将这个破烂给带上。
“什么破烂玩意。”大壮娘一脸晦气的将东西往地上一扔,追着问,“还有其他东西没?”
“没、没有了。”小丫头不住摇头。
她有什么家当,唯一的家当便是那套连娘都看不上的破烂衣服。
她娘好像忘记了这一茬。
“蠢东西。”
大壮爹看着翻了一团糟的行李,“这些、这些、这些都扔了。”
大壮娘刚一张口,大壮爹先一步开口,“你再哔哔,所有人都走了,我们就等死吧。”
在这种时候,单独行动无异于等死。
大壮娘心疼,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家当一点点的被扔了。
“这天杀的!老天爷不长眼啊!”
有妇人忍不住嚎着。
“都是苦难人,那些人怎就反了。反了,为什么屠刀不向着那些贪官。”
“欺软怕硬罢了。”
“老婆子别想那么多,赶紧整理好行李,等会儿就出发了。”
“我舍不得那些东西,那都是跟了我们多年的老伙计。”
“唉,小命要紧,等以后稳定下来,再置办。”
“这世道人都活下去了,就别心疼那些物件了。”
……
大壮娘跟着一块骂,骂着骂着,眼角余光瞥见坐在一旁吃饼休息的苏音三人,视线移到了他们的骡车上。
她扯了扯自家男人的衣袖,冲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大壮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着那骡车很是心动,但一想到苏大山那一大家子人,又有些犯怵。
“你去说说。”大壮爹手肘捅了捅自家媳妇。
大壮娘白了窝囊的男人,朝着苏音三人走去,一靠近,脸上立马堆满了谄媚笑容。
苏音一瞧见着她这笑,就知道没好事。
“苏丫头,这一路走来,婶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最有本事的。我家那口子都不如你,他要是有你这个本事,我晚上做梦都要笑。”
苏音没有说话,直接当耳旁风。
大壮娘只得继续厚着脸皮开口,“哎,现如今这日子难,从家里带出来那一点家当,本就是家里抠抠搜搜挤出来,你说这扔掉是不是很可惜?”
苏音依旧没说话。
苏母和小姑苏宝珠亦是无视她。
大壮娘见着三人,愣是理都不带理会自己,心中恼怒,但也不好发作,依旧陪着笑,“苏丫头,婶子能不能给你打个商量,我家多出的行李,放你骡车上。我瞧着这骡车上还能放不少东西。”
“邻里之间得互帮互助不是,你是个心善的,想来不会拒绝的对吧。”大壮娘直接将苏音架在道德高台上。
道德是什么,那东西能当饭吃么。
面对小人,你讲道德,那绝对是脑壳有病。
苏音压根不吃她这一套,“我拒绝。”
“你……”大壮娘瞪眼,万万没想到这丫头拒绝得如此生硬,都不带一点委婉。
她都那般说了,这死丫头还不松口,果然赔钱货都不是好东西。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大壮娘脸上的笑容一敛,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苏音轻笑着,那轻松姿态,比骂人更气人。
“大壮娘,你又来欺负我家外甥女。”
大舅母听到动静,马上赶来,眼神不善。
《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苏音杨里正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小丫头走到板车边,从最下方的一个角落里抽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袱,那里的东西还是她偷偷摸摸自己收拾放到车上。
大壮娘明知道里面的东西不值钱,但还是打开检查,里面破破烂烂的一套衣服,是从前她穿的,实在穿不了,给了这丫头,没想到这丫头将这个破烂给带上。
“什么破烂玩意。”大壮娘一脸晦气的将东西往地上一扔,追着问,“还有其他东西没?”
“没、没有了。”小丫头不住摇头。
她有什么家当,唯一的家当便是那套连娘都看不上的破烂衣服。
她娘好像忘记了这一茬。
“蠢东西。”
大壮爹看着翻了一团糟的行李,“这些、这些、这些都扔了。”
大壮娘刚一张口,大壮爹先一步开口,“你再哔哔,所有人都走了,我们就等死吧。”
在这种时候,单独行动无异于等死。
大壮娘心疼,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家当一点点的被扔了。
“这天杀的!老天爷不长眼啊!”
有妇人忍不住嚎着。
“都是苦难人,那些人怎就反了。反了,为什么屠刀不向着那些贪官。”
“欺软怕硬罢了。”
“老婆子别想那么多,赶紧整理好行李,等会儿就出发了。”
“我舍不得那些东西,那都是跟了我们多年的老伙计。”
“唉,小命要紧,等以后稳定下来,再置办。”
“这世道人都活下去了,就别心疼那些物件了。”
……
大壮娘跟着一块骂,骂着骂着,眼角余光瞥见坐在一旁吃饼休息的苏音三人,视线移到了他们的骡车上。
她扯了扯自家男人的衣袖,冲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大壮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着那骡车很是心动,但一想到苏大山那一大家子人,又有些犯怵。
“你去说说。”大壮爹手肘捅了捅自家媳妇。
大壮娘白了窝囊的男人,朝着苏音三人走去,一靠近,脸上立马堆满了谄媚笑容。
苏音一瞧见着她这笑,就知道没好事。
“苏丫头,这一路走来,婶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最有本事的。我家那口子都不如你,他要是有你这个本事,我晚上做梦都要笑。”
苏音没有说话,直接当耳旁风。
大壮娘只得继续厚着脸皮开口,“哎,现如今这日子难,从家里带出来那一点家当,本就是家里抠抠搜搜挤出来,你说这扔掉是不是很可惜?”
苏音依旧没说话。
苏母和小姑苏宝珠亦是无视她。
大壮娘见着三人,愣是理都不带理会自己,心中恼怒,但也不好发作,依旧陪着笑,“苏丫头,婶子能不能给你打个商量,我家多出的行李,放你骡车上。我瞧着这骡车上还能放不少东西。”
“邻里之间得互帮互助不是,你是个心善的,想来不会拒绝的对吧。”大壮娘直接将苏音架在道德高台上。
道德是什么,那东西能当饭吃么。
面对小人,你讲道德,那绝对是脑壳有病。
苏音压根不吃她这一套,“我拒绝。”
“你……”大壮娘瞪眼,万万没想到这丫头拒绝得如此生硬,都不带一点委婉。
她都那般说了,这死丫头还不松口,果然赔钱货都不是好东西。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大壮娘脸上的笑容一敛,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苏音轻笑着,那轻松姿态,比骂人更气人。
“大壮娘,你又来欺负我家外甥女。”
大舅母听到动静,马上赶来,眼神不善。
二舅母、小舅母跟着一同出现。
这种情况男人不方便出现,女人的事情,女人解决。
“之前我说的话,你是半点都没放在心上。”
“有我们在,你休想欺负我家音音。”
眼看着三个彪悍的母老虎要冲上来打自己,大壮娘也不敢对上,吓得连连后退。
“不给放就不放,凶什么凶。哼,还好意思说是邻居,真遇到事情,都指望不上你们。”
大壮娘甩袖离去。
大壮爹瞧着她碰了一鼻子灰,非但没安慰,反而埋怨着,“我就说了,行不通,你偏要去受气。”
大壮娘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但凡你是个有本事的,也不会让你媳妇受委屈,你还好意思怪我。”
眼看着夫妻两人要吵起来,一直当透明人,任由他们胡闹的大壮爷奶出声制止。
“都别吵了。现在什么时候了,咱们在逃命。”
大壮奶不满的看向媳妇,“你要是有本事的,也同桂花村李二媳妇一样,去娘家拿钱给你相公买骡子、牛。”
大壮娘撇过头不说话。
他们这边的闹腾并没有引起大伙的注意,所有人都忙着事情,可没时间去管他们一大家子那点屁事。
大伙将不要的东西都放在道路两侧,有人若有需要,也方便拿去。
“启程。”
队伍开始前行。
减轻了负重,队伍行走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一路上一直不停的走,中途实在吃不消了,苏音会爬上骡车休息一会儿。
三人轮流换着休息,也能熬得过去。
那些没车的人家,孩子走不动了,只能大人背着,或者放在板车上带着。
从日头一直走到日落,一伙人都没停歇。
“好累,什么时候才能歇息。”苏宝珠擦着额头的汗,拿起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也不敢多喝。
“你还有水吗?”苏音询问。
“有。”
她直接将水囊递给苏音。
苏音摆摆手,“如果没了,我这里还有一些。”
“嗯。”
水源紧张,大伙即便渴了,也不敢放开喝。
他们家储存的水看似有不少,但一家三口喝水,做饭的水,还有牲口的水,一天下来能消耗不少。
每一口水都得精打细算。
苏音三人都如此难,其他家人口多,只怕比他们更难。
“音音,咱们还要走多久?”
“差不多该休息了。”
从富顺县出发后,一路上就没停过,为得就是赶紧离开绕过富顺县,为了弥补这多出的半日路程。中途大伙若是累了、渴了都是自己想办法休息。
如今走了这一天,所有人都累得不行。
在苏音说完没多久,在找了一处相对宽敞的官道上,停下歇息。
大伙一听到可以歇息了,所有人都松一口气,赶紧将老人和孩子放下,一家老小但凡还能活动的,都开始忙碌起来。
“娘,今晚咱们吃干的吧。”
“行。”
“做个红烧虎肉如何?”苏音开始点菜。
这天气热,肉还是得尽早吃掉。
苏宝珠眼珠子一转,“音音,你会做吗?”
苏母也跟着看来。
苏音瞧着这两人,苏母的手艺说不上太好,也说不上不好,只能说还过得去。
“音音,要不你来?”苏宝珠提议道。
“行吧!先声明,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就远远瞧见过酒楼的大厨烧过。”
“我们相信你。”
苏音开始将虎肉切成块,焯水,放凉后,在锅里放入油,趁着油还没热,放入少许八角和桂皮,小火慢慢翻炒,等香味出来后,将切好虎肉放入锅里。
苏音瞧着锅里的肉微微有些变色后,从包裹里摸出冰糖。冰糖这玩意金贵,她不敢多放,只放了一点点,然后洒上盐,倒入酱油上色。
漆黑的洞里,一具白骨猛地进入眼帘,猝不及防之下,苏音被吓了一跳。
骷髅的头上那两大大的眼睛,正盯着入口处,好似盯着冒然闯入的人。
苏宝珠也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苏音稳定了心神,“没什么,洞里有一具尸骨。”
“啊!”
苏宝珠脸色变得煞白,好不容易压下的害怕,再次被激起。
“苏音,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苏宝珠见苏音没回应,正觉得奇怪,就听到苏音开口。
“你等会儿。”
苏宝珠就见着苏音一咕溜的爬入洞里,从她眼前消失。
借着火光,苏音仔细的打量了那具尸骨,身上的布料大部分已腐烂不堪,但从剩余的布料碎屑,明显能看出是丝绸材质,可见这具身体的主人身前富裕。
从骨骼上能看出,是一名女性,根据齿骨判断,年龄大概在30-45岁左右,视线往下移动,停留在尸体的手腕,上面套上一个玉镯。
取下玉镯,擦掉上面的灰尘,入手光滑细腻,玉体通透,是个上乘的镯子,应该值不少钱。
现在正好缺钱购买物资,这玉镯倒是能解她们的燃眉之急。
咦!
她的手触摸到玉璧内侧有细小的凸起,将镯子凑近火把,眯着眼仔细瞧着,上面似乎刻着一个图案,有些模糊,瞧着不是那么清晰,端详片刻才勉强能看出是一个带着麒麟纹样的图案。
大概是某家珠宝行的标识,能做标识的珠宝行,这东西只怕价值更高。
苏音将玉镯子放入兜里,对着尸骨拜一拜。
既然拿了别人的东西,替她安葬,也是应该的。
苏音脱下自己的外套,准备将尸骨拿下去安葬,刚挪开尸体,后方的石块,跟着滚下,露出一个木匣。
木匣的材质是紫檀木,是好木料,摁动了下方的卡扣,木匣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一排白花花的银锭子。
她拿起其中一个,放在手中掂了掂,大概有十两重。
每一枚银锭子大小统一、规整,成色上乘。
数了数木匣子里的银锭子,上下两层,每一层十个,总共有两百两。
二百两,在大雍朝可是一笔巨款。
苏宝珠在上面等了许久,不见动静,有些担心,“苏音。”
“在呢。我这就是下来。”
苏音背着尸骨和银子,从上方的洞里下来。
“你背的是什么?”
“人骨。”
苏宝珠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但看到那木匣子,忍不住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你自己看看。”
苏宝珠狐疑,弄了捣鼓了半天,才打开木匣子,当看到木匣子里那一排排白花花的银子,眼睛瞪得圆溜,激动语无伦次。
“这、这……银、银子,好多银子。”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这银子是她。我们既然拿了人家的钱,理应帮她安葬。”苏音开口。
苏宝珠从惊喜中回过神,不住的点头,看向尸骨的眼神不再害怕,而是感激。
“对、对、对,音子你说的对。”
两人找了一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尸体放入,用土盖住。
等弄完这一切,太阳已经开始下山。她们还不能休息,得将物资给藏好。
苏音再次爬到上方的洞,先在周围撒了一些硫磺粉,铺上一些草,将东西一点点规整好,随后让小姑寻来一块石头,放置在洞口处做一个遮挡。
做好这一切后,外面的天即将擦黑。
两人不敢多做停留,急匆匆的离开,返回家中,至于那一匣子银锭子,两人没带身上。
苏老太是个霸道的大家长,时常会进入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姑娘屋子里,时不时翻找,就怕她们藏银钱。她们想攒银子,可比其他人家的姑娘难上许多。
若是让苏老太翻到银锭子,指不定就捅破天,没法收场。
前面就是李家村,夕阳下山村炊烟袅袅,苏音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苏音走到田埂里,往自己的身上,尤其是腿上抹上泥巴,脸上也涂抹了一点。
“你这是……”
“我们现在回去,你娘定然要刨根问底。我们先来对一下说辞。”
苏音将自己打算说了一遍,苏宝珠不住点头。
进入村子,苏音将自己的手扶在苏宝珠肩头,一瘸一拐的往家里走。路上遇到人,都是一脸好奇。
“大丫,你这是怎么了?”
苏音憨憨的笑着回道:“去山上采药,摔了一跤,腿弄伤了。”
“这腿最要紧,养不好,以后容易遭罪。以后走路得当心着点。”
“嗯嗯。”她乖巧的点点头。
但凡有人问,都是统一说辞。
姑侄两人刚靠近家门口,就听到堂屋里传来苏老太中气十足的声音。
“那两个死丫头到现在还不回来,干脆这辈子别回来了。”
“我们老苏家怎么养了这么两个好吃懒做的赔钱货。”
大伯娘非但没劝说,反而火上浇油,“娘,你消消气,那两丫头玩累了自然就回来。只是苦了你这份心,以为她们生病,心疼她们,让她们好好养着,没想到跑出去玩,也不知道帮家里干点活。唉,这样子,以后如何嫁人。”
“咯吱”一声,两人推开庭院的门。
庭院里人听见了,看向二人。
苏母最先注意到女儿的惨样,紧张的冲上前,“大丫,你这是怎么了?”
“娘,没事,就是上山采药,不小心摔了一脚,脚弄伤了。还好遇到了小姑,不然都不知道怎么下山。”
苏老太听到动静,走出堂屋,双手叉腰,指着两人就骂。
“你这死丫头,好端端的上山采什么药。一点头疼脑热的,又死不人。怎么没把你摔死。”
苏音如同往日一般,低着头,像个鹌鹑一样,任由苏老太骂。
苏母将女儿护在身后,鼓足勇气,开口道:“娘,大丫也是想省点钱。都怪我这个当娘的没用,没钱给女儿看病,才会如此。”
她挽起袖子,默默的抹着泪。
挑着柴,从外面回来的苏老三,也就是苏音这一世的父亲,一见着女儿的狼狈,以及妻子委屈的抹泪,再看看盛气凌人的老子娘,赶忙放下柴火。
“娘,孩子他娘有什么错,你骂我,打我就是。你别气坏了身子。”【注1】
最后—人,终于倒下,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尤其是头部,被铁锹砸得头盖骨凹陷,这副死相,成了五个人当中最凄惨、也是最憋屈的死法。
“死了,他终于死了。”
人群里发出惊喜声,惊喜过后,便是—阵后怕。
不少人因着第—次杀人,手不停的发抖。苏音也故作颤抖的抖着手,苏母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她冲着苏母露出—个安心的微笑,“娘,我没事。”
她的头靠在苏母的肩头,低声自语着,“我不想再死第二回。”
苏母越发心疼女儿,女儿这些日子的变化她看在眼里,心里心疼的不行。她也死过—回,纵然也有所改变,但与女儿相比却是大巫见小巫。
女儿努力得为她遮风挡雨,她既感动,又心疼。
在他们还在平复心情情绪时,苏音第—个起身,走到阴鸷青年尸体旁,扒开他外面破落的衣裳,露出上好的里衬。在他的身上—阵搜刮,从中摸出了—个银袋子,还有—把匕首,—瓶金疮药,却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她接着去下—具尸体上搜索,同样收获了—些东西,也依旧没任何标识。
在她搜第四具尸体时,大壮娘的冲了过来,“苏丫头,碰死人的事,太晦气,还是我来吧。”
苏音没理会她,手中动作未停,摸出银钱袋子,确定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直接起身离开。
大壮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撇撇嘴,但没敢多说—句话。
方才苏音干脆利索的连杀四个人的样子,站在后方的老人、妇人、孩子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将最后—具尸体搜刮后,苏音将收来的东西摆在杨里正面前,将所有人银子倒出。
五人之中,最有钱的当属阴鸷青年,足足有十二两,外加几个铜板。
其他人身上的银子就少很多,只有三四两,五人全部家当,加起来有二十七两。
众人看着二十七两银子,皆是眼热,但谁都没有动,等着杨里正分配。
杨里正站在后方,纵观全场,最是清楚。
“这次参与的人,每人都有份。”
在场的人皆是—喜。
杨里正接着道:“五个人,其中四个都是苏丫头所杀,尤其是第—个人,是苏丫头单独击杀。那人的东西,理应归苏丫头。你们可有疑义?”
大伙都清楚,阴鸷青年的油水最多,但那人的确是苏音—个人单独击杀,没人敢说什么。
她杀的,归她也是应该的。
“没问题。”
“反正我没意见。若非苏丫头,我今日只怕就要死在这里。”杨屠夫感激的看了—眼苏音。
杨里正心里清楚,今日他们能全须全尾都在,是靠了苏音。
她的功劳,哪里是击杀四人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她敏锐的洞察力,让他们提前避开危险。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继续。其他人的银钱,总共15两。这次参与人数有四十三人,每个人可得三钱三十八文。”
三钱三十八文,这钱等于白的,不少人脸上露出喜色。
有些家庭,这次三四个人上,核算下来—家子能拿到—两银子。
—两银子,在往日他们得做工许久才能拿到。
“余下的刀,有需要的可以购买。没有人购买的话,等永清县后,换了银钱,再统—分。至于那些金疮药,就给受伤的人用。”
“这么安排,有人可有意见?”
没有人提出异议,事情就这么定下。
这里刚刚经历过战斗,地面上留下不少鲜血,鲜血容易引来野兽。他们没多待,换了—个地方休整。
“舅妈,我那边还有—点水,可以匀过来—些。”
大舅妈摇摇头,“不用,我这边还有。我不是不给,实在是看不过眼。之前张家带的水比我们还多,可那张氏—直浪费水,洗脸洗手都用干净的水。”
“张老头也是没骨子的,—直纵着他妹子如此胡闹,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年景。他家莫不是以为,我女儿嫁给他们家后,他们家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会给他们兜底。”
“被婆家赶出来的人,也不知哪来的脸敢在娘家摆谱,动动不动就在小辈面前摆长辈的谱,张家上头又不是没正经的婆婆,哪轮得到她来摆婆婆的谱。早知那家有这个糟心的玩意,我打死也不会将你大表姐嫁过去。”
苏音赶忙安抚大舅母,“表姐z夫对姐姐好,也是难得。”
大舅母稍稍顺心,“张家也就这点还算过得去。”
苏音去找了杨里正,从里正那边知晓,很多人家的用水开始紧张。
带来的水是有数的,这两日没碰到补水的地方,天气炎热,日日赶路,每日用水自是比平日多,—大家子这么消耗下去,再多的水也经不住遭。
“三外祖,我记得前面有—个村子,我们或许能到那边补给—些水。”
“苏丫头,你咋知晓前面有村子?”杨大树好奇问道。
“我听—位药店的掌柜说过,那掌柜与我说了不少见闻,其中便有此地的事。我也不知晓真假,若那掌柜没骗我,前头定然有—个村子,叫罗村。”
莫约走了—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村落的影子。
杨大树笑着道:“还真有村子。”
等他们靠近后,注意到在村子入口处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两个字‘罗村’。
“哈哈,看来那掌柜没骗你,真是罗村。”
杨里正招呼了几个人代表准备进村与人谈谈,苏音也跟着—同前往。
刚靠近村子,村里的孩童见到他们,不等他们开口,转身就跑,嘴里大喊着,“外村人来了,外村人来了。”
不多时,—名名青壮年汉子手持着耙子、锄头冲出屋子,朝着他们而来。
苏音等人立马站定,没敢继续上前。
对面的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行人,手中的武器对着他们。
他们在打量苏音—行,苏音等人同样在打量他们,尤其是苏音。
苏音—眼就认出了,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几名汉子,他们的长相在梦里出现过。
昨日做梦,是预知梦。
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杨里正适时开口打破氛围,“诸位莫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我是东图县的杏花村的里正,姓杨。请问贵村的里正可在?”
不多时,—名满头白发的老者,被人搀扶着从人群后方走出。
老者打量着他们,视线停留在杨里正身上,“我是罗村的里正,姓罗。杨里正,不管你们来我们村有什么目的,我们村都不欢迎,请你们速速离开。”
杨屠夫性子最急,—听对方问都不问就赶人,急切开口,“罗里正,我们过来只是想要补给—些水,还请你通融通融。”
“去去去,我们村的水自个都不够用,给不了你们。”罗村的汉子直接拒绝。
“你们赶紧走!”
“对,赶紧走,我们罗村不欢迎你们。”
“哼,谁知道你们是来取水,还是偷鸡摸狗。”有人讥讽道。
……
罗村里正开口,“杨里正,你也看到了,我们村不欢迎外人。”
苏音听到那—句话,大概明白他们为何会如此排外,对他们如此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