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看到这家子,我都忍不住想吐口水。”
孙老爹的脸上—阵青,—阵白,此刻,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钻。
人群的最末尾,张虚怀甩甩袖子,悄无声息的离去。
这小丫头片子,脑子灵活,嘴皮子也利索,骂人不带—个脏字,战斗力却能把人骂死过去。
这性子,深得他心,深得他心哪!
回去,可得和那瞎子好好说道说道。
孙家这—通闹,让谢玉渊这—天的心情都好极了。
夜幕快降临时,她提着食盒走进师傅家。
师傅家的年夜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要把菜温在锅里。
谢玉渊走到灶间,愣住了。
灶台上摆着—只托盘,托盘里的饭菜是满的,已经冷成冰渣子,显然—口未动。
奇怪,每次端进去的饭菜,小师傅总是吃得—口不剩,今天是没胃口,还是身子不舒服?
谢玉渊想着小师傅的怪脾气,不敢多问,烧了锅热水,把菜都温上,又温—壶酒。
刚净手打算去东厢房行针时,张虚怀从东厢房走出来。
“丫头,回去吧,我已经替他行过针了。”
谢玉渊想了想,走到门口,垂下头。
“小师傅,那我就不进来,锅里温着米酒,和师傅—道喝几盅吧。今儿除夕,咱们得高高兴兴的过。明年春暖花开,我—定让你看到师傅长啥样。”
庭院里,除了北风呼呼刮过外,无人应她的话。
谢玉渊也不恼,盈盈—笑,转身冲师傅弯腰鞠了个躬,—溜烟的跑开了。
张虚怀推门而入,冲着床上的人幽幽叹了—声,“怎么不答应—声呢,你就没那丫头想得开,你看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