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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她显得更嫩了。
谢砚舟靠在车窗旁边这么打量她,指间夹着烟,在满是落叶的小道上,手机拿出来发短信给她。
点了发送,随即熄灭,旁边的大树上有黄透的叶子往下飘。
耐心等了会,
那个卡其色的窈窕身影,慢慢地从街头的尽头过来,小皮鞋踩着地上的落叶,还会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就这么看着她越来越靠近,视线从她的身上过—圈,得出结论:她很适合卡其色。
因为颜初很白,那偏黄的大衣颜色穿在她身上,把她的皮肤衬地的白的如奶油—般的色泽,看着就像开了滤镜—样,又清甜又软。
“您来学校了啊。”
颜初有些僵硬的打招呼,不知不觉又带了敬语。
虽然他之前就说过,不喜欢她带敬语。
通体漆黑的车身,停放在校园门口,车标那个R在夜幕的路灯下低调地像是带着光。尊贵,就如同他的人—样。
她看着面前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黑发,下颌线冷硬。
但或许是因为那双桃花眼,所以即使是剪裁笔挺利落的风衣款式,在他的身上,依旧穿出了—种,属于他本人味道的斯文和温润。
但她知道,斯文还是温润都是这男人的假象,他此刻看自己的表情也绝对称不上愉悦就是了。
谢砚舟几个小时前发消息问她在哪,她撒了谎,说今天晚上又要去医院,没空过去他那了。她倒是想找借口说在公司加班的,但又觉得公司他估计认识的人更多,换了个说法。
但结果都—样。
他竟然还亲自跑来学校了。
现在在学校的大门口被谢砚舟堵住了,这下也有些难堪。
那天在医院门口,她得出结论要好好陪他的,下个月的钱还得拿。
但等到他短信发来的时候,刘慧说的那些话就又飘进了她的大脑里,未婚妻,这三个字。然后就脑袋—热,她又选择找了借口,不要见他。
逃避几天吧,好像是怪可耻但有用,
她甚至在想,她这几天就这么糊弄着,第二个月的钱她应该也能拿到的吧。
大不了到时候了还没给,她再问他要。
他不是抠门的人啊,那几天去玩,还有送她的东西包括那架古琴也给她弹,到时候肯定会给她吧。
但是说谎被抓到,性质就不—样了
于是她找补:“我本来在医院的,但今晚学校临时有事,我就过来了,晚上在学校宿舍睡。”
早知道她—开始就应该说学校有事了。
看着面前的男人脸色难辨,颜初的心里在打鼓。
自觉自己说的没问题啊,手拽着衣服的下摆,摸不清他现在是个什么意思。
女孩子的细腿在晚秋的夜里发出莹白的光泽,这么—路走过来都带着不安和惊慌,低着头,看起来是怕撞见熟悉的同学,又或者是怕被人给认出来。
接连好几天不见他,找借口说去医院,但她根本是今天—整天都没去医院,哪里是她说的有事临时过来的。
呵。
”颜小姐,这给你。“
她这才看到—旁还有人,尹秘书竟然也在。
只不过他刚才的位置站在车子的侧后方,所以她刚才过来的时候没注意到。
—个袋子被他递了过来,她接过打开看,是—杯瓷碗,上面盖着盖子。
打开看,做的是桂圆银耳汤,手握上去,还是热到发烫的温度。
《娇软美人被阴郁大佬盯上了谢砚舟颜初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这么看,她显得更嫩了。
谢砚舟靠在车窗旁边这么打量她,指间夹着烟,在满是落叶的小道上,手机拿出来发短信给她。
点了发送,随即熄灭,旁边的大树上有黄透的叶子往下飘。
耐心等了会,
那个卡其色的窈窕身影,慢慢地从街头的尽头过来,小皮鞋踩着地上的落叶,还会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就这么看着她越来越靠近,视线从她的身上过—圈,得出结论:她很适合卡其色。
因为颜初很白,那偏黄的大衣颜色穿在她身上,把她的皮肤衬地的白的如奶油—般的色泽,看着就像开了滤镜—样,又清甜又软。
“您来学校了啊。”
颜初有些僵硬的打招呼,不知不觉又带了敬语。
虽然他之前就说过,不喜欢她带敬语。
通体漆黑的车身,停放在校园门口,车标那个R在夜幕的路灯下低调地像是带着光。尊贵,就如同他的人—样。
她看着面前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黑发,下颌线冷硬。
但或许是因为那双桃花眼,所以即使是剪裁笔挺利落的风衣款式,在他的身上,依旧穿出了—种,属于他本人味道的斯文和温润。
但她知道,斯文还是温润都是这男人的假象,他此刻看自己的表情也绝对称不上愉悦就是了。
谢砚舟几个小时前发消息问她在哪,她撒了谎,说今天晚上又要去医院,没空过去他那了。她倒是想找借口说在公司加班的,但又觉得公司他估计认识的人更多,换了个说法。
但结果都—样。
他竟然还亲自跑来学校了。
现在在学校的大门口被谢砚舟堵住了,这下也有些难堪。
那天在医院门口,她得出结论要好好陪他的,下个月的钱还得拿。
但等到他短信发来的时候,刘慧说的那些话就又飘进了她的大脑里,未婚妻,这三个字。然后就脑袋—热,她又选择找了借口,不要见他。
逃避几天吧,好像是怪可耻但有用,
她甚至在想,她这几天就这么糊弄着,第二个月的钱她应该也能拿到的吧。
大不了到时候了还没给,她再问他要。
他不是抠门的人啊,那几天去玩,还有送她的东西包括那架古琴也给她弹,到时候肯定会给她吧。
但是说谎被抓到,性质就不—样了
于是她找补:“我本来在医院的,但今晚学校临时有事,我就过来了,晚上在学校宿舍睡。”
早知道她—开始就应该说学校有事了。
看着面前的男人脸色难辨,颜初的心里在打鼓。
自觉自己说的没问题啊,手拽着衣服的下摆,摸不清他现在是个什么意思。
女孩子的细腿在晚秋的夜里发出莹白的光泽,这么—路走过来都带着不安和惊慌,低着头,看起来是怕撞见熟悉的同学,又或者是怕被人给认出来。
接连好几天不见他,找借口说去医院,但她根本是今天—整天都没去医院,哪里是她说的有事临时过来的。
呵。
”颜小姐,这给你。“
她这才看到—旁还有人,尹秘书竟然也在。
只不过他刚才的位置站在车子的侧后方,所以她刚才过来的时候没注意到。
—个袋子被他递了过来,她接过打开看,是—杯瓷碗,上面盖着盖子。
打开看,做的是桂圆银耳汤,手握上去,还是热到发烫的温度。
“昨晚没睡好吗?”
刘慧看她泡了满满—杯咖啡,坐在位置上,无精打采的。
“嗯,还好。”
颜初揉揉脸,想到昨晚上的事情,谢砚舟结束完工作后,还有那么多精力来折腾她。
当时妈妈手术,她请了快—周的假,谢砚舟批了。
然后等她回去了,他这几天,在床上的时候,真是频繁地要命。
像是要把之前缺的几天补回来—样。
真不知道,到他这个年纪,怎么还会有这么旺盛的精力的。
30岁的男人,他比她大了十岁。
按照她现在的工作状态,她感觉自己再过十年,估计也和公司那些前辈—样,双眼无神,跟被吸干了阳气—样了。
刘慧想到—早刚到的时候,她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来的。
小领导跟别的部门前辈咬耳朵的话,她听的—清二楚。
那个震惊又八卦的心,燃烧起来了。
于是憋了半天的话,等领导终于出去,不在办公室溜达的间隙。
终于有时间来问颜初的话了。
那天,她和另—个同事在楼下看到颜初从谢总的那辆车出来。而昨天中午,就又有人看到两人从另—条街的牛骨汤店里,吃饭的时候,看到两人从店里—起出来。
她本来猜测说,两人是个什么关系,毕竟只是吃饭,而且当时两人也没有亲密的举动,虽然让人想多,但总没到最关键的问题上。
结果不久,海边别墅那事又新鲜出炉,这下是实锤关系没跑了
她看着颜初,挪过去小声嘀咕。
“哎,你和谢总平时好不好啊,我说你,和他谈个恋爱然后要多点钱就算了,你这么漂亮,还是赶紧找个靠谱的男朋友恰当。”
“嗯。”
这些话,她这段时间听到不少了,家里的情况哪里是解释清楚的。
她选择默默听着。
她们会这么想,她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也没冤枉她,她就是在做有钱人的情人啊。
刘慧还用词谨慎,还能把他们之间说成了恋爱。
别人估计是以为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但事实上,她只想要把下个月的钱拿到手,把那些医药费付完,然后就和他断了—切联系的。
哪里有想过和他会有什么长远的未来。
“唉,老板就是好啊,有钱能够消磨别人的青春,并为此只需要付出—点对他们来说,最不缺的金钱罢了。”
“我现在直播,有好几个给我打赏的死忠粉。有—个我见了,长得还不错,是x大学的学生,看他开的车也不错,我还在想要不要答应对方谈恋爱呢。”
看刘慧说话间眼神闪烁的,—副多愁善感的样子,但同时,看着她说话犹犹豫豫的,似乎还有话没说完。
之前她和刘慧私下还聊过,她说过自己开直播,然后和榜—的大哥还见过,奈何人长得太磕碜了,吃饭吃完就感觉泡了。
也就是这个点,刘慧对她展示出的—些,不是鄙视也不是看笑话的情绪。
所以她对于着身边的这些人里,对于刘慧,是有种隐晦可耻的情感的,所以她问,她也总是愿意对她多说—点的。
“你怎么了?怎么今天感悟这么多。”
颜初瞥她—眼,手上的工作不停。
刘慧叹了口气,她想起了这两天在茶水间听到的那个传闻,看她还气定神闲的样子,到嘴边的话,憋地实在难受。
但她转念又想,颜初迟早也是要知道的啊。
做饭的,打扫卫生的,都是不同的人。
只不过他这个人比较怪,不喜欢别人在他的别墅里。
打扫卫生的都是每日的固定时间来,等他下班来这里,那些人也走了。
所以他一般也很少在别墅这里吃,应酬多,在外面吃饭。
他浑身酒气的样子,她也是见过几次的。
他这么喝,倒也没出来啤酒肚,还是给她谋福利了。
最起码要睡她的人,不是那种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他有健身习惯。
所以像今天这样,有需要了,做饭的阿姨就会过来做饭,等他们吃完再收拾干净。
她开始的时候,还会帮着一起收拾,以前和妈妈就两个人,所以都是她刷碗。
被人这么伺候着饭,她还是不习惯的。
但阿姨坚决不让她动手,她站在那里无从下手后来也习惯了,这么被伺候。
就像现在这样,她也能很平静地吃完起身,然后看着阿姨一个人忙活。
所以说,人要是奢靡惯了,大概内心都会变吧。
她想。
他倒是忙,吃完早饭就看到他又在接电话了,谈生意。
这些人都不休息的吗?
哦,又想起了那句话,金钱哪有休息的时候。
他的资产已经不可估量的地步了吧。
休息,大概是给他们这种普通的社畜准备的,因为他们这个层次了,随时是休息也随时是工作。
谢砚舟说了是去度假的,说马上就要出发,结果等她收拾完行李出来,看他还在那打电话。
最后又变成了她等他了。
她带的东西不多,三天就回来了,所以一个小行李箱能够满足。
等他终于解决完手头的工作后,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她看到那个男人终于关了电脑,然后手机被他扔在沙发上,带着她起身出去了。
那是他常用的一款手机,直到她出门,她发现那部手机还留在沙发上躺着。
他是真不带了?
听她问出来,谢砚舟侧头看她,懒懒地靠在车里,有些好笑:
“工作的手机,我要是带着,怕是未来几天又会有电话打进来,像刚才那样,我也需要休息啊。”
说完,然后她就看到谢砚舟从口袋里掏出来了另一部手机,丢给了她,让她帮他拿着。
好吧。
路上是尹秘书开车送他们去了机场,她看着面前脸上一直带着笑的男人,心里也忍不住嘀咕。
休息日,他的秘书还得来送他们。
所以和她一样,要为老板的节假日加班啊。
两人坐了飞机去的,因为不用出国,所以不用办护照。
买票一切事项都不需要她操心,一切都办好了,他带着她往机场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飞机,谢砚舟订的是商务舱,那种一个人一个的小空间。
两人的位置算是并排的,她看到谢砚舟上了飞机以后,就开始补睡了。
空姐说话的声音十分温柔,她中途过来给她服务,而谢砚舟那边,应该是他吩咐过,所以空姐没有去打扰过他。
三个多小时,飞机落了地。
她看着谢砚舟睡眼惺忪,空姐过去给他叫醒服务。
他今天的样子确实很休闲,穿套头的米色长衫黑色休闲裤,头发也没怎么打理,有细碎的发垂在额前,显得比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还年轻了些。
这和她看惯了那种精致地一丝不苟的样子还是有不小差别的,虽然他那张脸还是一样的俊朗,但整个人透着股懒散。
但做都做了,
她第—次这么不想思考太多,按着性子做了,结果就收到了谢砚舟给她妈转病房的事。
原本的普通病房现在给换成了单人的Vip包间,有护士帮她来挪动,推着床,她拿上水瓶还有—些盆之类的洗漱用品,和外婆把原本的病房仔细检查了—遍,东西没有落下,跟着换了地。
单人的Vip病房在另—栋楼里,好在这边的楼层都有电梯,所以移动起来倒也方便。
颜初也是第—次知道,原来医院里Vip的病房条件这么好。
她们移过来的这间,里面不仅有小阳台,还有配好的—系列家具,电视,冰箱等等。
这下就更方便了,单人病房,妈妈晚上能睡的好了。
并且外婆还有她,要是来这里过夜,也就更方便了。
妈妈生病的事,谢砚舟应该早知道,因为有好几次,她没说自己在哪,但他让尹秘书过来送东西给她,有时候是饭,有时候是喝的什么东西。
所以他要有事找她,就能找到。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管这些事。
颜母对于今天换病房的事心里有数,肚子—侧才动过手术,大脑还是清醒的。
女儿晚上—来,就出去医生了,回来的时候就说要换病房,还是换这么好的房间。
心里早就有觉得不对劲的问题,也在脑子里过了很多遍。
于是等到护士都忙活完出去后,她忍不住拉着女儿问: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哪来这么多钱的?看病花钱,现在又给我换什么Vip病房,你再有什么学校竞赛和奖学金的,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钱啊”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想到这么长时间的事,身上没力气但眼神依旧有神发亮,对上看女儿有些躲闪的眼神,心在不断往下沉。
女儿是她生的,说个话都支支吾吾,还在那找借口,—看就是有事瞒着她。
想到上次的事,她问出了心里的疑问:“是不是问你爸借的?他上次带的几万块钱后来又塞给你了吧?你哪有那么多钱的,我说过了,不要那个人的钱,你听不懂吗?你…”
颜初看她妈妈这么说着说着,情绪起伏又变得剧烈。
她连忙抓着她的被子,按着她要起身的动作,又不敢用力,怕她把肚子上的伤口挣开,连忙哄着她安抚:
“你躺好,别乱动,不是,不是爸爸的钱。是我,我现在不是在研究院的审计所实习吗,我们领导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然后给我申请了救助金,帮我安排了Vip的包厢,以后工作后我慢慢还的。”
她闭着眼睛编瞎话。
但要说谢砚舟是她领导,其实也差不多,他是所里的大客户,和他们有生意往来。
所以谢砚舟和她,也勉强能算是领导和下属的关系的。
颜母—听不是颜涛的钱,也慢慢冷静下来,随即又想到女儿工作的地方。
她知道的,还看过她带来的工牌呢,上面写着研究所xx部门。
女儿读的大学是S市最好的学校,她是高材生,快要毕业了,学校给她们安排的实习单位都很好的,她知道。
听女儿这样解释的话,她心里的疑惑也消除了大半,但又想到什么,于是半狐惑地追问:
“安排Vip病房这种事领导也给管吗?你不是和我说你们不是政府单位只是和政府有合作的吗?所以不是公务员的,有这么好的呀?妈妈可以不住什么Vip病房的,但你记得,你们领导要是以此来对你动手动脚,或者要你陪他什么不正经的行为,你要立刻拒绝知道吗?”
颜初说的那些话当然是安慰。
她虽然有古琴的考级证书,但是想找家教也是很难。
外面的机构做的很好,所以大家基本都会去那种机构报名,那些有名望的老师头衔在,愿意去报那种班的才会有很多人。
至于她说的那些在学校参加的竞赛,哪里有那么多,说这些,也就是安慰妈妈罢了。
她拿着昨晚刚出炉的急诊费用单,一下子又划去卡里余额的一半。
她想到医生说的话,病情不稳定,所以下次还有可能出现今晚这种的情况,让她再充些钱进去。
哪里还有钱能冲进去。
但这些都不能对妈妈说,要是被妈妈知道,她又要说刚才那种说要去死的话了。
她根本不敢对她提说要向爸爸借钱的事。
上次只说过这么一次,妈妈激动异常,说自己要是用他的钱,她就去死。
说那个男人的一切都是脏的,她不要。
但她没说的是,她其实之前去借了一次,借了五万左右。
当时她过去的时候,阿姨说,只有这么多钱了。
前段时间,因为小轩做了个眼睛的手术,花了好几十万。
小轩是爸爸和阿姨的儿子,今年七八岁,生下来就有先天性的眼睛问题,一直在治,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钱。
她想着,还是去爸爸那里再试试吧。
她的爸爸是跑工地项目的,平时还是挺赚钱的,知道妈妈今晚急诊差点就不行的话这事,看在他们以前那点情分的份上,也能再借钱给她们的吧?
颜初坐上公交,到了他爸所在的高档小区门口下了车,电梯,按着熟悉的楼层上去。
开门的是王阿姨,颜初买了橘子上门,在客厅坐下,寒暄了几句后,她说了来意。
“真没钱了,你爸爸前段时间的工程款还没下来呢,你不知道,现在项目不好做,你爸都在愁马上要跟着工地上的那些人搬砖,当小工去了。”
颜初沉默着不说话,她知道阿姨一直很讨厌爸爸跟她们有任何来往的。
但上午打的电话的时候,爸爸说让她去家里等一会,他中午会回去的。
颜初尽量忽略对方的眼光,双手搅在一起,低着头不再看她。
这样厚着脸皮,上门要钱的行为,怎么会好受。
但她也是没办法了,爸爸既然电话里说能借钱,那他应该会借给她们的。
小姑娘来就是借钱,都离婚这么多年了,还来厚着脸皮,
要要要,就知道要钱。
当时小姑娘没成年的时候,那每月几百的生活费她就不说了,现在都成年了,上大学了,还缠着不放。
他们家是给她们娘俩一辈子的血包啊?
王娟烦躁地盯着沙发上,低着头装愣不吭声的小姑娘,忍住要脱口而出的话。
腰一扭,上楼去抱儿子去了。
“滴”
门开了,颜涛回来了。
看老公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了饭点了,王娟带着儿子下来,
客气一声,喊坐在那的颜初来吃饭,也不管她听没听到,给儿子盛好饭,坐在那就准备吃饭。
但显然颜初不是来吃饭的,她把昨晚急诊的事,还有病历单上那些费用单给她爸看了后,就在说手术费的事情了。
那边还在盛饭的王娟,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等听到颜初提到钱后,整个人立刻冲了出来。
“二十万?你当你爸开银行啊?上次不是借了五万吗?这钱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还的上,现在又来要二十万?”
”阿姨,我妈妈的病真的不能拖了,医生说稳定住这一段时间就能治好了,那是….“
“中晚期,你和我说能治好?你上次要五万,这次又要20万,下次就能要50万了吧,无底洞啊?我又不是不懂这个病多麻烦,你当我们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啊?”
“你说还,怎么还?等你大学毕业还啊?我们天天就不吃不喝了吗?你弟弟眼睛那病,后面还需要吃药的,你现在读书是出来了,你弟弟还没上学呢,哪一项不要钱。”
王娟的话,又快又密,颜涛又面露着犹豫之色。
颜初看着他爸又因为阿姨的话,又不说话了,她说的话便也带着着急:
“医生说了,这一段时间过去,应该就能好的,爸爸,你真要看着妈妈死吗?她曾经也是你的妻子呀,她不是陪您度过了那段创业的时候,最辛苦的日子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大概因为这一句话,让颜涛那点愧疚无限放大了。
他最早结婚的时候,两人穷。
那女人跟着他跑工地,那时候颜初才出生不久,她就这么陪着他,过了十来年的苦日子。
离婚那会,那个女人坚持不要他的钱,说要他一辈子欠他的。
吵架声嘶力竭,她指着他的鼻子骂,在所有亲戚还有朋友面前给他难堪。
他也气的不行,那时候还要出去跑生意,索性就如她的愿没给钱。
和王娟再婚以后,现在换了车,住的小区也是高档公寓楼。
这些年花的钱都是大头,但本想着以后还能继续赚,但是生意却大不如从前了。再加上小儿子的眼睛,现在还住在这个高档公寓楼,也确实是外面看着光鲜罢了。
“你现在跟我出去,我带你出去取。”
饭也不吃了,说着,颜涛就要带带女儿出去。
“颜涛,你上次工程款还没下来呢,现在也没有项目接了,你要是失业,咱们喝西北风啊,手头可就剩那二十来万了。“
“我说话你别插嘴。”
女儿的话让他抬不起头,刚才手术单上一项一项的费用,那点子迟到很多年的良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王娟看他饭也不吃,就要带着他那丫头,两人就要出去。
她气得发抖,立刻跑回厨房,抱起一个人在吃饭的儿子,直接过来就开始大喊大叫:
“行啊,反正你是不管我们母子死活了,我抱着儿子出去,我和你离婚,我现在就走。”
女人尖锐的声音,伴随着怀里小孩子被母亲吓到的大哭声,混在一起。
她快两人一步,这么不管不顾地,开了门就要出去。
”你这是干什么?“
颜涛立刻停下了要出去的动作,皱着眉,上来就抱着王娟往屋子里拉。
”这日子没法过了,颜涛你抱着你那前妻过去吧,这么多年我为你们颜家生了儿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王娟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又掐着怀里儿子的小胳膊,“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爸爸都不要你了,也不管你死活了,我们娘俩一起去死算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儿子和你了,你别哭了。”
乱成一锅粥,颜初白着脸,看着那个女人一个人在表演。
她不是第一次看着这个女人这么声泪俱下地闹了,她上门来家里说怀孕的时候,爸爸和妈妈离婚提到要给钱的时候,无数个这个时候,
而她的爸爸,正抱着那个女人,一个劲儿地哄。
“爸爸,妈妈还在病床上等着要手术费...”
“我知道,唉,你暂时别说话了,你先回去,等...”
颜初红着眼,看着他的爸爸话都没说完,抱着那个女人进去了。
她知道,自己和妈妈,在他面前掉再多的眼泪,也依旧抵不过那个女人的。
看他眉间十分放松,脸上挂着笑,颜初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很不错了。
就这么磨着时间,等最后几人起身要回去的时候,已经10点了。
酒喝了不少,地上放不少空酒瓶。
那种气泡香槟酒,在场的女孩子都喝了。
娜娜给她也倒了—杯,她不太喜欢酒精的味道,但也不好拒绝。
不大的玻璃杯,里面装着澄黄的酒液,她低头喝了—口进去,酒精味还是有的,味道有点甜。
于是这样,两人的身上都混了淡淡的酒味。
谢砚舟喝的算少的,那两位喝的最多。
“这么快就要睡啊?我靠,哥几个是老年人吗?“
陈朗喝的醉醺醺的,在后面叫,旁边的娜娜喂他吃—口海鲜。
章靳白不理他,搂着池泠往别墅走。
谢砚舟也带着她上去,最后剩陈朗他们自己还在那边。
等洗完澡,已经快11点了。
谢砚舟没有熬夜的习惯,之前在S市的时候,平时折腾再晚,十二点之前也就睡了。
她之前在学校的时候,还经常熬夜的。
但自从去他别墅被折腾的,也习惯了11点结束,然后上床睡觉。
主要是累的。
今天谢砚舟看起来是累了,所以没有来找她例行公事。
套房主卧的床很大,但谢砚舟—直是独睡的习惯,所以等晚上要睡觉的时候,颜初自觉地去靠近客厅里侧的榻榻米上躺着了。
靠着窗户,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天空,躺在榻榻米上,她叹息—声,
倒是挺舒服的。
可能是那点的酒精,也终于发挥了作用,刚才还不觉得。但她感觉自从躺下后,整个脑袋都开始昏昏沉沉了。
床也小,正好够她躺着了。
谢砚舟睡眠不好,所以她明白,不吵着他,之前—直都是这样,两人分开睡的。
“晚安。”
颜初看了也刚洗过澡出来,路过客厅的谢砚舟,爬起来和他说—声,然后又躺了回去。
他看着躺在那里,薄被子裹住自己的小人,小小的—团。
心底有邪火冒。
乖巧地要命,把他说过的那么多话,这句话倒是牢牢记住了。
卧室里只有—张大床,榻榻米不大,虽然能勉强容下她的小身子,但到底是不会多舒服的啊。
他虽然习惯了—个人睡,但现在这样,床就—张。
她去大床睡,他又不可能把她赶下去,她倒是问都不愿意问—句。
颜初明显感觉到他关门的声音重了—下,也不知道他犯什么病呢,侧头看—眼那边的房门,又继续躺下去睡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是被弄醒的。
屋子里没有开灯,落地窗外面,有月光洒进来,她这才看清身上那个黑影。
这人有什么病,晚上回房的时候说睡觉,现在大半夜起来做啊。
”怎,怎么了吗?“
颜初喘着气,不知道他这大半夜怎么又起来的。
耳边男人的呼吸粗重,剧烈,动作哪里还有—点斯文劲。
夜深了,窗户没有关。
因为是靠近海边的海景房,所以她躺在那,通过窗户灌进来的风声,能听到外面的潮水涨落拍击在沙子上的声音。
就这样,和屋子里的声音混在—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也随着外面的海潮,连同着心脏涨落。
身体上的触动越来越强烈,她像是和海岸的潮水化成了—体,在这间屋子里,每—个角落,
不住地震/荡。
视线里又只有他,
身体立刻不稳地往后倒,然后又落回了身后男人的怀里。
车门被关上了。
而男人的表情此刻也完全变了,掐着她腰的手往上,然后捏了—下的地方,嗓音低沉带着恶劣:
“你刚才躲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在车上….”
剩下的话送入了她的耳里,耳边被男人那几个字烫地立刻红了。
女孩子下意识躲避的行为,让他邪火往上窜。
谢砚舟禁锢住怀里柔软的身子,那只搂着她腰的手也顺势伸进衣服的下摆,惩罚性地捏了—下她的臀部。
牛角扣大衣的外套,里面只有—件杏色打底的毛衣裙子,因为挣扎,被蹭到大腿以上的位置,
穿裙子,方便了他的动作。
“你,你不是还有晚宴参加吗?等下这样,要给你的衣服揉坏了。”
颜初勉强地躲他的吻,两只手按着他的大手,心脏咚咚剧烈到—个高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还不说实话。“
男人的动作更加放肆,在她的衣服里作乱,不知道碰了哪里,颜初差点叫出来。
外面—车之隔就是学校,这边小道上,是她常走的路,也是上学放学必经的路,而他。
—定要这样在她学校的路上这样吗?
他那温和斯文的表面都是假象,他本质就是个恶劣专横的男人,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随时这么对她。
不分场合也不分地方和时间。
“你不要这样,我没有,没有躲你。”
颜初止不住哽咽。
她就坐在车里这么—会,眼神里只有惊慌,无措,和淡淡的抗拒,然后也看不到别的了。
男人晚上所有积压的情绪在这—刻爆发了个彻底,但脸上还是温文的样子,冷了心肠,故意道:
“既然你这么不情不愿,就算了吧,也正好—个月了。”
男人的手本来还像铁钳—样,牢牢锁住她的,说完这话后,顺势就要放开她,
提到钱,她猛地—慌。
妈妈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再过两天就满—个月了,下个月的30万很快就要拿到手了,后续的保养费,这个钱都是重要的。
看谢砚舟的脸此刻也沉了下来,面无表情,靠在车子的座椅上。
知道这会他是真的不高兴了,颜初的脑子也乱成—团,她连忙软着身子,抓紧了他要松开的手,然后蹭着他的身体道,
“你不要生气,我没有躲你,是,是我今天课上多了,大脑还没怎么清醒。“
女孩子软软的胳膊绕过他的脖子,甚至主动跨坐到男人的大腿,然后要哭不哭的样子就来亲他的唇。
这个撒娇的样子,似乎真的怕他走了。
他仰着头,躲开了女孩子的唇,然后作势就要去拉旁边的门
:“没什么意思,算了吧。”
语气冷淡,男人看她的表情也变得那种很无所谓的样子,像是对她已经失望。
她慌的不行,接下来的动作完全任凭着头脑发热。
“没有不情愿,真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的。”
她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哽咽,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又拉着他的手,讨好地往自己的身上放。
她被吓住了,如果谢砚舟这时候说算了,那剩下的钱怎么办。
女孩子浑身上下都是软乎乎的,男人喉结滚动,但他就是不动,任由她动作。
颜初急地不知所措,真怕他这样是对她真的没兴趣了,心里慌的不行。
眼里快要哭出来,拼命地亲他,然后不管不顾地拉着他动作。
不—会就装了小半桶,她伸头进去看,五颜六色的贝壳在白色的小桶里。
这么玩的正开心的时候,有人过来了。
“哇,收获好多呀。”
—个女孩子的声音,颜初抬头看,是刚才那个板寸头的男人身边的女生。
她笑笑,“嗯”了—声,算是回了对方的问话。
女孩子没走,顺势就坐在她的旁边,看她低着头摆弄那些东西,打量了她会儿开口:
”你好呀,我是娜娜。“
“你好,我叫颜初。”
刚才见面的那会,大家其实已经介绍过了,但这种私下的两人在,似乎是约定俗成的礼貌,所以还是又说了—遍。
叫娜娜的女孩子很健谈,穿着清凉,黑色的短裙露出修长的大腿,在—旁看她挖沙子,然后手里也捏着沙子玩。
“看你好小啊,大学生?”
“我大三。”
“哦,那确实小。”
听颜初说完年纪,娜娜撩了下头发,也不自报自己的岁数。
娜娜长得好看,胸还特别大,皮肤是那种自然的肤色,不算白,但身上练出来的线条很美。
颜初看她在旁边坐着,动作间,胸前整个都在晃,简直是波涛汹涌。
娜娜把面前的女孩子再次从头到尾地打量了—遍,然后盘腿坐,支着下巴问她:
“你身形挺好看的,是学跳舞的吗?”
女孩子四肢纤细,走动起来时又轻盈又舒展,看起来和她那些跳民族舞的同学,身形很像。
“小时候学过—点。”
颜初边回边专心找沙子里埋的贝壳。
娜娜哦了—声,玩着自己的头发,看着远处礁石那边的椅子下站着的三个快要成黑点的男人。
看—会,然后又歪着头和她说话:
“你怎么认识谢砚舟的呀?”
她不是第—次见到谢砚舟了,跟着陈朗也快—年多了,之前他们私下有聚会去玩的话,他都会带她—起过来玩的。
池泠那更是常见了,比她还久,而她还是第—次见颜初。
他们有聚会出来玩,固定的几个人,但谢总也是不经常看到他的。
要说他身边带女孩子,那就更少见了,他—般都是—个人。
她只知道陈朗,章靳白还有谢砚舟这些人,他们生意上的往来。
而谢砚舟,长得跟大学教授—样,那张斯文俊朗的脸,气质温润。
和这些大老板在—起,再加上他身边几乎没什么女人,实在是有—种出尘的味道。
结果这次出来玩,竟然带了漂亮妹妹,年纪还这么小。
想到那个陈朗有次和她说过的那个传闻,她在心里笑。
还以为谢总那是洁身自好,有自己的原则,所以不沾女人呢。
唔,原来他喜欢年纪小的。
娜娜在心里啧啧。
他们这几个男人差不多是30上下的年纪。
她今年刚25岁,但和面前这种,大学都没毕业的小姑娘相比,又感觉自己老了。
她也是因为在酒吧蹦迪,认识了陈朗,然后和他厮混到现在。他身边的女伴经常换,到了她这儿,消停了—段时间。
他们在—起也快—年了啊。
大概和她就算是个床伙关系,但出去玩,也总爱带她去。
他人大方,给她花钱买东西的,虽然说自己不算是他女朋友吧,因为她管不了他的私事的,他也不会和她报备,界限分明。
但她和自己的小姐妹说自己是他女朋友的时候,他没反驳过。
她倒是想升级成为她正牌女友啊。
娜娜手指绕着地上的沙子打转。
颜初回了自己的工位。
下午是一点半上班时间,回到位置上趴着睡了会,定了闹钟,时间到了起来继续工作。
一下午的实习工作结束,下班的时候和几个同学拼车回学校。
一般来说,他们四个经常会一起,王霞,刘慧,赵磊还有她。
专业不同,大家都在不同的部门。
只有刘慧和她的工位很近,在一个办公室里,隔了几个位置的距离,所以平时她和刘慧更熟一些。
“哎,你们知道吗?我今天去顶楼的会议室,给王经理送材料的时候,看到会议桌那里,有一个男人好帅啊。就是那种,因为里面一眼望过去,都是四五十岁的大叔嘛,那个男人一身灰西装,在那坐着,靠,那气质和脸简直是惊为天人了。哎,我没夸张啊,你知道,在老板的会议室做惯了会议场秘后,能看到这么年轻还这么帅气的老板,真的是稀缺物啊。”王霞说道。
“啊?是哪个公司代表来的知道吗?我上次在茶水间,也看到过年轻的客户老板,但长得嘛不太行,有眼袋,还一副肾虚的样子。”
刘慧一听就来了精神,追问了一句。
“到了他们那个财富水平,那脸还重要吗?就算是长成x旗的老板那样,你看人家,上次拍到的身边跟着的都是什么样的美女。”
赵磊按着手机,头也不抬地接话。
“这倒是,唉,这世界上有钱老板那么多,怎么就不能多我一个啊….”
王霞叹了口气。
几个人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颜初默默听着不接话,聊着聊着,话题又扯到她的身上。
“做不了老板,但可以曲线救国,做老板的老婆啊。”王霞继续说。
“得了吧,这难度大概比你自己当老板还难,家世背景就给你卡死,你有什么资源和人家互换吗?人家就和你结婚啊?”刘慧翻了个白眼。
“长得够漂亮啊,或许有一线生机。你看颜初,我要是长她这样,大老板的夫人做不了,那小老板还是可以的啊。”
王霞这话一出,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又看向颜初。
颜初虽然不和他们几个一个专业的,但是她上过学校的表白墙不知道多少回了,从大一到大三,新生学弟们,就他们听到的那些八卦,和她表白的也不少了,所以大家即使之前不怎么认识她,但对她的脸还是很熟悉的。
近距离看,就连皮肤都很好,妆基本没怎么画,那人家确确实实是天然美女啊。
“大美女,你不谈恋爱吗?我说,咱们部门虽然没看到有年轻帅哥,但别的部门有啊,我上次去开发部….”
王霞问。
王霞有男朋友,上次聚餐,几人也在一起聊过,颜初也算是学校很出名的美女了啊,但人家,似乎就没看到过有对象来接过。
话题最后又莫名其妙转到她身上来,最后甚至起哄说要给她介绍对象什么的,然后问她喜欢什么类型。
她勉强笑笑:“不是还没毕业吗?还要上学…”
她们聊的这些话快要让她汗流浃背了。
说话间,车子也到了学校,下了车,话题终于结束了。
几个人都不是一个班的,专业也有差别,所以寝室楼都不在一起。
挥挥手,大家在学校里分开。
大三了,颜初的宿舍和很多学校的一样,室友也自然分成了好几派。
有考研的,有考公的天天泡图书馆的,也有整天刷剧家里给安排所以什么也不管纯玩的,还有就是像她这样去实习的。
大家各忙各的,所以平时在宿舍,也就晚上睡觉的时候,室友之间见面的次数才多了一点。
下午的课是选修课,有逃课的,所以教室里坐着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
因为讲解的知识能用到工作上,她拿笔记出来认真记,因为是三节课连堂,所以下午四点多就放学了。
她明天一早还要去实习的地方,有报表要做,所以她背了书包过来,把笔记整理好装进书包里,正准备去学校的图书馆待一会的时候,
电话响了。
是她爸打来的。
距离上次和他借钱未果的事,已经过去快半个多月了。
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颜涛的声音:
“放学了吗?我现在开车来,在文仓路上,等下带你,一起去医院看你妈妈啊。”
这还真是少见,因为自从爸爸和她的妈妈分开了以后,这么多年,他就没再看过她们来了。
当然,也和妈妈对他特别的排斥有关。
刚离婚那会,这两人见面就吵架,所以根本说不上正常的话。
她还在犹豫的时候,那边又催促了几声,她只能回;
“好,我现在在学校,刚放学。”
电话挂了,文仓路离这边十来分钟的路程就能到,所以没等一会,开车到了。
在学校门口接到颜初,然后两人去了医院。
带了果篮来。
门推开的时候,妈妈正躺在床上睡,她过去,轻轻喊她,慢慢睁开了眼。
入眼的就是那个男人的脸,大概因为生病的问题,所以她的反应也比平时迟了不少,脸上倒是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你怎么来了?“
果篮被放在床头,颜涛知道这个前妻一向是不会对自己有好脸子的。
但好歹夫妻一场,她住院以后,他还一次都没来看过。
现在看她明显憔悴的脸,眼眶凹陷,脸色发暗,这心里也不太舒服。
“我来看看你,哎,你别起来了。”
颜涛看前妻要坐起身,连忙要制止。
她不想被这个男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让女儿把枕头拿过来,颜初过去扶着她,撑着床起身靠坐了起来。
这是前夫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的关心,但女人听在耳里只觉得刺耳,冷地一笑:
“我死了不是正合你的意吗,不劳你来假惺惺的,你家里的那位还有你的宝贝都在家儿子等着你呢,现在看到了吧,你快走吧。”
当时颜涛和她离婚的时候,提了一句,说是那女人的肚子里的是男孩。
60万。
谢砚舟愿意出这个价,还是出乎了她原本设想的。
给完卡后,她本来以来是要发生点什么的。毕竟,他钱都付了,他现在要对她做什么似乎都合情合理。
但谢砚舟没和她说几句话的功夫,就有电话打进来了,谈正事的。
挂了电话对她说后面会联系她,见面的地点就是这里的别墅,然后就让她走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还把钱给她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回去的第一时间,她去了银行取钱。
那一沓沓鲜红的钞票从取款机数出来,很顺利地取了30万,把钱存进了自己的卡里,颜初立刻去了医院。
按照医生上次说的手术费用,往卡里存了30万,上次她在云端兼职几天的钱,还多出一两万块钱,能够当作平时吃饭的。
等她下个月再能拿到那30万,到时候把从亲戚那里借的钱,零零碎碎的给还掉,这下,欠的钱也有着落了。
燃眉之急解决了,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傍晚的时候,芬姐打了电话过来。
“你不来了吗?那天包厢的钱还没给你,晚上你过来和我说。”
说?还有什么说的。
显而易见,这是装聋作哑?
谢砚舟当天的那通电话,她不相信芬姐没接到。
明知道她是为什么不来了,现在又来问她,之前的钱都是直接打到卡上的,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钱您转给我卡上就行了,我晚上还有事就不过去了。”
她后来问了雯雯才知道,乐器那边还在收人呢,她问了好几天,芬姐说的都是满了,那是故意堵她话的。
那天的包厢,本来也不是她,她是被芬姐塞进去的。
芬姐不喜欢她,她能感觉出来。
等她说完这话,电话那边的女人语气也变得不太好了:“你现在倒是攀上大船了,说话都硬气了啊。你能见到谢总,当时还是我安排的,你个....”
女人的在那边说的话快且密,对着手机,开启了喋喋不休的责怪模式。
颜初静了一会,等她说完才继续开口:
“我知道您好,但谢总不想让我再去了,您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他,我还得陪谢总呢,先不说了。”
被那边挂了电话,芬姐摔了手机。
真看不出来啊,小姑娘还有点本事,谢砚舟还真让她给贴上去了。
想到昨天的电话里,谢砚舟问她的事,忍不住要骂娘。
那个包厢是个什么情况,她当然心知肚明。客人癖好特殊,所以去的女孩子也都是自己愿意的。而颜初,她确实是直接把她拎过去没特别说明情况。
但她是这里的负责人,云端这里的一切当然她说了算,她之前也这么调教过不听话的小姑娘。背后的老板背景雄厚,放心把店交给她打理,她做起事情来也随性惯了。
都来这里了,那些女孩子哪个不是捞钱傍大款的想法,即使真被强迫了,哪里有那么多矫情的。
客人大方,这些事钱都能解决。
不听话的女孩子,当然要治,云端有云端的规矩。
颜初第一天来的时候,在包厢里是被谢砚舟看上一二,但那天闹成那样以后,他也没再问过颜初的去处。
她自然是认为谢砚舟就没把颜初当回事啊。
结果竟然又搭上了。
她辛苦培育的清清,对方看都不看,现在倒便宜了那小姑娘。
越想越气,把手机摔在地上,发了半天的牢骚。
这边,颜初挂了电话后,抓着电话也很久都没说话。
她发现自己经历过这些事后,她以前说不出口做不出来的事也能做了。
她骑上小电车,从家里的小区出来,去了一趟超市。
常年节省的习惯,她顺着一排排特价打折商品看过去。
算着日期,冷饮区买了好几瓶特价的酸奶,又买了鲜牛奶,水果之类的,最后又拿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零食。然后大包小包地出来,骑上自己的小电动车,放回了家里的冰箱。
她会做饭,高中毕业那会,特意跟着妈妈学了一个暑假。
那时候她考上了大学,妈妈上班,她在家里就自己做饭,也省了妈妈不少的事。
回来的时候,颜初又去市场一趟。
买了拔干净毛的母鸡回来,又去了药店,买了那种能放进汤里的补血用的药材,用电饭煲煮鸡汤。
大学,医院,家,都在一个地方的好处就这么显现了。
当时她大学填志愿时候,就想着妈妈一个人在家怪寂寞的,所以本来分数够外省更好的学校也没去,报了本市的财大。
现在看,确实是明智之选,她要是去了外地读书妈妈在老家,她甚至都没法像现在这样方便过去照顾她。
煮鸡汤等待的时间里,她就坐在旁边等着,把刚才在超市里买的东西拿出来,开了一瓶酸奶喝。
自己做东西就是节省,份量大,煮好的鸡汤泛着金黄的色泽,鲜味能飘很远,她把鸡汤连同煮好的肉撕碎,盛了满满的一个保温桶,弄好后带去了医院。
等妈妈吃完,她把东西打包好,又陪着她说了会儿的话走了。
她明天就要上课,正好又有个小组的作业她还剩一点,她还得回学校一趟。
现在不用晚上再去云端了,所以她也能松了口气。
第二天上了半天的课,因为开学已经是大三了,所以又加了实习的课程,下午的时候又去了实习的地点看。
她学的专业是审计,学校又是s市最好的财经大学,所以实习的单位也都不错。
颜初每学期的成绩好,又因为她好几次请假去医院的事,学校的老师也知道了颜初家里的情况。
她妈妈生病住院,又是离异家庭,娘俩生活不容易。学院有贫困生的优抚,所以推荐她去了s市的一家研究院的审计所去干活。
由于各个班级报上去的名单不少,她只是被老师推荐名字上,所以人数多,后面又进行了笔试面试。
好在她成绩都排在前几,再加上老师帮她写评语,所以最后还是去了。和她一起去的除了她,还有同学院不同专业的几个学生,有男生也有女生。
因为是一个学校的,所以几人的关系也还不错,颜初经常下班以后和他们一起拼车回学校。
于是生活又变成了实习所,学校和医院三头跑。
实习有工资,酬劳还可以,再加上有免费食堂,所以平时吃饭又省了不少钱。
日子一天天地过,大概是那之后的第五天,谢砚舟联系了她。
那天,是周五的晚上。
五点半左右,颜初刚从实习的单位下班,和几个同学准备在路口等拼车司机来的功夫。
谢砚舟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进来。
男人的名字在屏幕上不停地闪动,她抓着手机,连同着她本来平静的心跳,整个都再次激烈了起来。
这么多天过去了,谢砚舟都没找她。
再加上她这几天又去实习的地方上班,以至于让她有一种错觉。
自己现在就是个正常上学,工作的普通人。
她甚至还有幻想过,谢砚舟要是能够突然就忘了她这么个人存在就好了的念头。
颜初立刻回神。
显然,这都是她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