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美人被阴郁大佬盯上了全文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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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垂枝于水
  • 更新:2024-11-19 16:13:00
  • 最新章节: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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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是巧合,她实习的地点,和他公司的业务有往来。

听那些同事聊,她也知道了谢砚舟的一点背景。

他们谢家做的实业,最早是建材生意,后来公司做大上市。那个上过财富榜前几十的恒宇集团竟然就是谢家的,而谢砚舟就是这几年上升的新任董事。与此同时,他旗下还经营着s市最大的奢侈品商场。

但这些似乎都还是冰山一角,他们是家族企业,谢家除了材料这一块的生意,还涉及了别的领域,所以具体他的家底,她也不太清楚。

只不过有钱人的生活很远,她和他的关系,也只存在于那间别墅里。

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已经出了这种事的话,关键就是心态要好。

人不可能什么事能够这么如自己所愿的那样发展,

付出代价然后有收获,与之对等。

除此之外,她也发现了自己在实习的地方,似乎还获得了很多和之前相比的隐形的照顾。

比如,原本该她这个实习生做的很多外出跑腿的活儿,现在也不怎么让她去了。

这一切的变化,离不开大家对于颜初可能是谢总身边人的这个身份。

虽然大老板忙的要死,也并没有正式带这个小姑娘出现在什么重要且瞩目的场合,但能和谢总一起去吃饭的人总是不一样啊,冲着这点,也依旧让大家对她有些刮目相看的。

有羡慕也有鄙夷和嘲讽的。

对于目前的颜初来说,这一切她都控制不了。

她能做的,只是和之前一样的继续努力,每天勤勤恳恳做事,做好自己的工作。

等她和谢砚舟分开了以后,那些之前所有的光环和无故加上去的东西,就又会褪色。

能让人看得上并且长久的,只会是她扎实的工作的能力,她心里还是这么想的。

时间一天天过。

因事连着在一起放的小长假,谢砚舟也到了休息日。

她们工作实习的所里,跟着国家的节假日放,学校那边也放假,

本以为能休息一段时间,

但她在谢砚舟这边却是无限加班的。

当天一早,因为是周六,她比平时多睡了一会。

然后起来的时候,看到谢砚舟也刚起床,他正在换衣服,不同于平时的西装革履,衣服显得比平时都要休闲得多。

“假期陪我去个地方。”

显然,他每一次问她,只是在通知她,而并不是为了询问她是否可以。

“好。”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站在壁橱那刚换好衣服,看到他过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感觉到手腕一凉。

一条手链,上面镶嵌着碧绿的珠子,被他捏着往她的手腕上戴。

“喜欢吗”

他欣赏了会,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看她的脸。

“喜欢。”

她弯起眉毛,然后配合地亲了他一下。

他送的,那自然是值钱的首饰。

她摸上去,触感温润,看了会倒是很配她衣服的颜色。

只不过要是直接换成钱就好了,她不知道品牌,也不知道属于什么品种,像玉一类的,这卖都不好卖。

这样的她,大大取悦了谢砚舟,他回吻住了她。

他对她,就是那种,养宠物一样。

逗逗她,然后心情好给好脸色,还奖励东西给她。

她有时候也会恍惚,人戴面具久了,是不是会变。

在别墅吃了早饭。

谢砚舟的这栋别墅,她待久了也知道了,这里是有佣人的。

《娇软美人被阴郁大佬盯上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大概也是巧合,她实习的地点,和他公司的业务有往来。

听那些同事聊,她也知道了谢砚舟的一点背景。

他们谢家做的实业,最早是建材生意,后来公司做大上市。那个上过财富榜前几十的恒宇集团竟然就是谢家的,而谢砚舟就是这几年上升的新任董事。与此同时,他旗下还经营着s市最大的奢侈品商场。

但这些似乎都还是冰山一角,他们是家族企业,谢家除了材料这一块的生意,还涉及了别的领域,所以具体他的家底,她也不太清楚。

只不过有钱人的生活很远,她和他的关系,也只存在于那间别墅里。

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已经出了这种事的话,关键就是心态要好。

人不可能什么事能够这么如自己所愿的那样发展,

付出代价然后有收获,与之对等。

除此之外,她也发现了自己在实习的地方,似乎还获得了很多和之前相比的隐形的照顾。

比如,原本该她这个实习生做的很多外出跑腿的活儿,现在也不怎么让她去了。

这一切的变化,离不开大家对于颜初可能是谢总身边人的这个身份。

虽然大老板忙的要死,也并没有正式带这个小姑娘出现在什么重要且瞩目的场合,但能和谢总一起去吃饭的人总是不一样啊,冲着这点,也依旧让大家对她有些刮目相看的。

有羡慕也有鄙夷和嘲讽的。

对于目前的颜初来说,这一切她都控制不了。

她能做的,只是和之前一样的继续努力,每天勤勤恳恳做事,做好自己的工作。

等她和谢砚舟分开了以后,那些之前所有的光环和无故加上去的东西,就又会褪色。

能让人看得上并且长久的,只会是她扎实的工作的能力,她心里还是这么想的。

时间一天天过。

因事连着在一起放的小长假,谢砚舟也到了休息日。

她们工作实习的所里,跟着国家的节假日放,学校那边也放假,

本以为能休息一段时间,

但她在谢砚舟这边却是无限加班的。

当天一早,因为是周六,她比平时多睡了一会。

然后起来的时候,看到谢砚舟也刚起床,他正在换衣服,不同于平时的西装革履,衣服显得比平时都要休闲得多。

“假期陪我去个地方。”

显然,他每一次问她,只是在通知她,而并不是为了询问她是否可以。

“好。”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站在壁橱那刚换好衣服,看到他过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感觉到手腕一凉。

一条手链,上面镶嵌着碧绿的珠子,被他捏着往她的手腕上戴。

“喜欢吗”

他欣赏了会,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看她的脸。

“喜欢。”

她弯起眉毛,然后配合地亲了他一下。

他送的,那自然是值钱的首饰。

她摸上去,触感温润,看了会倒是很配她衣服的颜色。

只不过要是直接换成钱就好了,她不知道品牌,也不知道属于什么品种,像玉一类的,这卖都不好卖。

这样的她,大大取悦了谢砚舟,他回吻住了她。

他对她,就是那种,养宠物一样。

逗逗她,然后心情好给好脸色,还奖励东西给她。

她有时候也会恍惚,人戴面具久了,是不是会变。

在别墅吃了早饭。

谢砚舟的这栋别墅,她待久了也知道了,这里是有佣人的。


一曲罢,纤细的十指,从琴面上慢慢移开。

她慢慢抬起眼,脸色沉静如水。

男人的脸上还挂着笑,玩着手里的一串珠子,身体舒展,闲闲地靠在那。

“不错,虽然显得凄婉了些。”

“怎么了?今天不高兴吗?”

如此恬静幽远的曲风,也能被弹地这么哀怨。

不高兴吗?

她抬眼看他。

男人靠在沙发里,黑发,深眉下的眼睛,因为那桃花眼的形状,总是显出一种温柔。

像是盛满了对你的柔情,这么看着你。

但她知道,他此时的脸上只是一种惯性使然,实在谈不上感情的。

“没有不高兴。”

她刚开口,一个东西被他轻轻的抛了过来。

碧绿色的,小巧的圆形形状,她下意识地去接。

那个东西撞到她的胸前,然后落在怀里。

拿起来看,是一串手链,上面是玉石珠子,水润透明,看就是很好的玉了。

“现在呢?会不会高兴一点。”

男人轻笑。

她看着手里的这串珠子,晃荡间,透过灯光下跟着闪动的温润色泽,也照映着她眼底蒙上来的一层水光。

“很好看,高兴。”

她收下手里的这串珠子,压抑住眼底的情绪,抬头对他笑了一下。

他这间屋子里,什么都贵,就这么一串珠子,看起来也是价格不菲。

大概这儿最便宜的就是她了。

自尊,对于她目前的处境和状态来说,显然是个奢侈的东西。

他喜欢她的讨好,所以如果她能够更加的讨好后,反而能获得他的很多关于钱上的回馈。

显然,她是为了钱去接近他,没有什么高贵。而他就像个金主所做的一样,但她常常又因为如此去难过。

她做不到真的去接受这样的关系,本质上是讨厌这种不对等,也更加讨厌把自己放在这些不对等中,去换一些东西。

她自己有时候是非常讨厌自己这个矛盾的样子。

他没说停,她就继续弹奏。

这次换了一首更加欢快的,一连弹了好几首,到最后,她也不管他要不要继续的话了。

晚上的时候,又是一样的做。

她觉得他其实对她的兴趣,也仅限于在床上的时候,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表现出对她的极大的兴趣和需求。

不再是那种游刃有余的玩弄。

谢砚舟常常会觉得自己失控,并且对于她的任何反应,都会有更为强烈的回应。

结束的时候,他躺在她的旁边喘很久。

看她要下床去,又会抱住她,然后和她厮磨在一起很长时间。

他可真喜欢这个女孩子,香香软软,抱起来真舒服。

相比于直接翻身下床的动作,这种事后短暂的温存,会让她有那么一种错觉,她被人怜惜着的,像是睡了之后的安抚。

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只是把她当作玩物罢了。

第二天一早,颜初还是6点左右的时间就起了。

因为这边离实习的地方远,所以她留宿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习惯早起。

等她洗完脸,换好衣服,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了那个人也从楼上下来了。

“等一会,我送你。”

谢砚舟已经换好衣服,正从楼上缓缓下来。

“哦好。”

颜初懵了下。

从未有过的事啊,他今天也起这么早啊?

他的生物钟她确实不清楚,只知道他不会六点就起床了。

她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开始整理包里的东西,大概几分钟后,谢砚舟从屋子里出来。


察觉到她直直的目光,男人迎上她的视线,对她笑了下。然后那张斯文俊朗的脸,完全化开,像是春天枝头的桃花。

他确实是长得好看的,气质很清雅,透着股成熟的男人味,桃花眼带着笑意,看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是含情的。

但他对她来说,他们之间上不得台面的关系,似乎不太能让她进行客观评价。

即使很客观的这人的美色,也让她不能像在外面看到帅哥一样的,会去产生什么心理上的愉悦。

她低下头,专心喝杯子里的豆浆。

谢砚舟点了不少,但她早上的胃口一般,所以喝完了豆浆,吃了小半个切开的牛肉三明治,油条撕开一小块下来,算是吃饱了。

最后那一碟子油条,被他一个人吃完了,当然也包括她撕开一小块的那一根。

“您今天是要开会吗?起这么早。”

“算是吧”

男人淡淡开口,像是不太想回答她这个问题一样,看她坐在那,慢慢补好了唇上的口红,眼神询问她:

“你吃饱了吗?”

“饱了。”

她点点头。

之前的时候,她赶早去公司,都是随便买个包子或者饼什么的,带去公司啃一啃就算了。

认真在店里坐下来吃早饭的时光,还是在学校的时候,当时没有太多的心事,吃早饭然后有大把的时间。

现在事情多,再加上这种实习的工作,总是让她会有一点无形的压力,连带着吃早饭的心情也不太好。

谢砚舟付完钱,跟着他出了店,几分钟的车程,到了她实习的公司楼下。

“中午下来吃饭,我到时候来接你。”

“哦。”

她刚出车门,听到他从后面又飘过来这一句话。

他今天很闲吗?

不用去见客户谈生意?怎么这么有时间来找她?

没有再做思考,她关好车门,然后转身往公司的大门过去。

谢砚舟看了她一会背影,手搭在驾驶座一侧的门把上,神态松散,在公司的大楼下抽完了一整根烟。

然后过了会开车掉头走了。

此时,不远处买包子排队处,有人看到了这一幕。

办公室里,墙上钟表的指针指向了九点半。

刘慧在自己的工位上,开着电脑,低头捣鼓自己的那张脸。

办公室的领导不在,都去开会了,她拿着小镜子照自己的脸,在那摸鱼了好一会。

视线里,看到一旁的颜初在认知地敲键盘做表格,想到早上看到的那幕,心思翻涌,挪着椅子就过去了。

她的岗是人力资源,学的专业也是行政管理,所以来这边的工作,主要是负责会议的召开以及部门人员入职手续办理的一些杂事。

单位类似于国企,待遇好,很多岗位的人员流动不大。所以她平时不被安排外出办事的时候,大体上还是比较闲的。

和颜初相比的话,那是轻松不少的。

她看着面前的女孩子拿着鼠标在作图,看一眼电脑屏幕上的表格,然后小声地问了一句:

“颜初,你和谢总,你们之前认识啊?”

颜初敲键盘的手一顿,身体也不由紧绷,眼皮子都没抬,鼠标继续移动,开口道

“不算认识。”

“哎,可我那天听她们说,看到谢总和你在食堂吃饭,还有茶水间你们在聊天哦。哦,还有刚才,我在对面买早点的时候,看到谢总那车,你猜怎么着,然后就正好看到你从谢总车里出来上楼。”


她没能生出个男孩给他,所以,他就出轨了吗?

颜涛知道她的脾气,自从闹离婚以后,她整个人变了不少。

从此以后,见到他就说话尖酸刻薄,阴阳怪气的,都这么多年了,离婚过去这么久了,还一直如此。

但犯不着和病人生气。

他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卡,好声好气地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

“这里是五万块钱,知道你们用钱困难。最近工程做的不顺利我手头也紧,所以能挤出来的也就这么多了,你先尽量看病,后面的话,我再想办法吧。”

那天女儿来要钱,离婚那事被女儿说的,他是有愧疚。

但王娟把他的银行卡都收回去了,改了密码,他二十万拿不出来,但后来想办法,还是挤了点钱出来。

好歹夫妻一场,又有个女儿,他倒也不希望这个前妻真就死了。

“王娟不知道你来这件事吧?可别了,到时候要是她知道,还不知道又要怎么发疯骂人呢,我可是怕了你家的泼妇,拿走你的钱,我要不起。”

之前颜初未成年的几年抚养费,王娟就不高兴。有一次,她带女儿去逛商场,正好遇到颜涛,然后就要带颜初去买衣服,她就跟着去了下,然后被王娟看到,死活抱着刚一岁的儿子就插进来,然后阴阳怪气说她,做既然前妻也跟来了,怎么也要买衣服吗?

周围还有人在,那个女人抱着儿子,抓着颜涛的手就不放。

她气地当场抓着女儿的手走了,之后再遇到颜涛,也不再给好脸色。

想到这,颜母虚弱地伸手过去,把他放在桌子上的卡拿起来,直接朝着他的方向丢了过去。

卡砸在了他的腿上,然后掉在地上,颜涛看着从进门以后,就一点不给好脸的前妻,地上躺着的那张卡,一直压着的火此时也往上窜:

”王娟那不敢有意见。你就是这嘴不饶人,给你就拿着,这时候还赌气什么。早点看好病,也省了女儿天天往医院跑,她又要上学,还得照顾你,你看在女儿的面儿,也别再闹了啊。“

颜涛忍着气,从地上再次把卡捡了起来。

这一句话彻底把火点燃,她直接就从靠坐的姿势爬起来,整个手都在抖:

”好啊,我说你今天来干什么呢,可算给你抓到能糟践我的地方了是吧?原来是看我笑话来了颜涛。“

果盘被直接推倒在了地上,她情绪激动地拿起旁边柜子的饭盒就扔过去,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和我提女儿,当初不是你抛妻弃子的嘛?这么多年是我养的女儿,我供她上的大学,没有要过你一分钱,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的。”

“你和我提女儿?你配吗?现在来装了啊,装好爸爸?我就是病死了,我们娘俩就是饿死,也不需要你来管。”

“就是你这个臭脾气,又臭又硬,这么多年真是一点都不改。”

水果滚了一地,女人的声音尖利,仿佛要刺破耳膜的力度,颜涛被她指着鼻子骂,气的也不行,摔门出去了。

一地狼藉,又是这个结果。

颜初给她妈妈擦眼泪,看她情绪激烈,还一直在掉眼泪,她也跟着抹眼泪。

“以后不让爸爸再过来了。”

颜初轻声道。

听她这么说,妈妈的情绪也才慢慢平静下来,

刚才情绪激动的时候,她还失手推了一下女儿,现在看她哭,心里也在疼:

“妈妈不是怪你,你要上学还要照顾我我心里难受,和你没关系。是那个人狼心狗肺,我看一眼都眼疼。”

身体又躺了回去,没过一会,又露出那种伤心的表情,眼泪不住在冒。

颜初坐在旁边,给她拿纸擦眼泪。

自从两人离婚后,就像现在这样,只要见面都在吵。

开始的时候,爸爸私底下来看过她,那时候经常带她去商场买新衣服买吃的,但回来后,被妈妈看到。

她虽然嘴上不直接说,但她知道,妈妈不高兴了。

所以她后来也就不要爸爸买的东西或者钱了,等到王阿姨的儿子生下来以后,爸爸也就没再来看过她们了。

自尊,以及被男人伤透心的心,她知道妈妈在气什么。

从小她都是妈妈带大的,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但同样,离婚后,她也经常歇斯底里,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地把离婚的情绪发泄在她的身上。

她知道,妈妈到出院这段时间里再不能让爸爸来了。

刚才的那一场发泄耗尽了颜母的力气,躺着歇了好一会,然后慢慢睡着了。

看她睡着后,颜初才起身出去。

刚才激烈地争吵中,桌子上放的水瓶也被碰倒了,里面的水都洒了,地上湿了一大片。

她拿起来检查一圈,但好在内胆没有碎。

她拿着空水瓶出去,去打水间的路上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爸爸还没走。

“这个你拿着,别和你妈说,你王阿姨要是问,你也装不知道,别给我说两岔子了,你给你妈买点有营养的吃吧。”

“嗯。”

颜初接过卡回。

颜涛看着刚成年不久的女儿。

脸庞的稚嫩似乎也还没怎么褪去,她拿着水瓶,刚才病床前也就她一个人,孤零零又小小的。

想着想着,仿佛又看到她更小的时候,离婚的那年,她还在上初中,心里那点复杂和愧疚的情绪又涌上来。

于是又从兜里掏出200块钱给她,让她自己买点东西吃。

看女儿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再对他露出小时候的那种笑,他心里又觉得闷的要命。

男人站了起来,说了句“好好照顾你妈后”,头也不回地一个人走了出去。

颜初拎着水瓶,把钱装进口袋里,继续往水房走。

她妈妈的病是慢性病,医生说了,即使动了手术最后出院了,后面也还需要好好养身体的。这病治不了根,后面恢复如何,也都不好说。

好在手术的钱是够了,而坚持到下个月,她还能从谢砚舟那里得到30万。

颜初想到这,又觉得日子充满希望。


自尊这种东西,早被她在选择再一次踏入云端的时候,就被丢弃了不是吗?

想要来钱快,就要忍受那些普通人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从云端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她抓着帆布包的袋子往地铁的方向走,胸前还在发疼。

刚才的画面还在脑子里不断的播放,那些人都在围着她,男人的脸上带着那种高高在上的鄙视,其他人也在幸灾乐祸,把她围在中间,大家都在笑。

颜初坐在夜灯下的椅子上,大哭了一场,周围来来回回还有人,她把头垂下,让头发落下来,遮住自己的那张脸,然后眼泪不住地往下砸。

坐在那好久,调整自己的心态,她不断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暂时的。

把眼泪擦干净,收拾好心情,又回了医院。

晚上没吃,那些游戏玩的有淡淡的恶心,她竟然也一点不觉得饿。

周六日的时候,她一直都有过来医院陪床的习惯,妈妈住的病房是普通间,三个床位,另一个床位是70多岁的奶奶。

对方也是女儿在身前伺候的。

还剩另一张床没有人睡,没得到医院允许,没人的时候,她周六过来,能在这小床上睡着陪她。

颜母自己能下床,所以不用像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奶奶那样,需要子女伺候吃喝拉撒。

平时有护士在,即使颜初不过来,她自己也能行。

要她说,女儿周六日都不用过来的,平时的时候,白天来来就行了。

但颜初坚持,所以还是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

“在学校有社团活动,所以晚了点。”

颜初脸上的妆卸地干干净净,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在云端的那一层皮,褪个干净。现在这么看,和学校里那种清纯的女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刚才因为哭的久,所以她还去超市买了一袋冰的东西敷脸,等脸上的红也褪了。才背着包,往这边过来。

“哦哦,下次再有事你就别过来了,我晚上自己可以的,又有护士在,按铃儿就有人过来的”

“我想和你待会儿。”

颜初脸上带着笑,压下快要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整个人过去,头埋在她的怀里,伸手就要抱。

“怎么了?”

女儿的情绪明显很不好,小人儿是她生的,她当然知道。

“嗯,没什么,就是想到妈妈不生病该有多好。”

颜母听她说的,心脏软地不成样子,她的病弄得小人儿又掉了泪,她温柔地摸摸她的脸蛋:

“我的乖宝宝哦,妈妈让你累着了。”

小时候妈妈总爱说她是自己的乖宝,这个称呼一直到了她上初中,后来,两人离婚了。

妈妈会哭着抱着她说,自己只有乖宝了。

她说过的,“妈妈不哭,我会考个很好的大学,然后赚很多很多的钱给你花,不要再为爸爸和那个人伤心啦。”

她抱着软软的妈妈,记忆里,妈妈身上都是香香的味道,她小时候经常要来闹她,小小的颜初就连午睡的时候,也要和妈妈贴贴。

但现在,她身上满是消毒水的那种味道。

她不会让妈妈死的,她一定会要她好起来。

颜初在黑暗中,慢慢地闭上了眼。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颜初手机上收到了转账:

显示到账3000元。

说过的这次包厢的保底是2000,所以也就说明,对方给了1000的小费。

她昨晚刚仔细地问过楚雯雯,云端这边,客人的小费一般是1000为最低的金额然后往上叠加的。

这次游戏玩的这么大,钱反而更少了,所以是和客人有关罢了。

颜初看着手机里的3000,难怪说谢总大方。

上次那样不愉快,对方还是给到了1万。

每次都是转账过来,所以她这边收入的少,也就意味着客人那边给到云端的也就不多了。

她那次收到谢总这么高的金额,所以云端那边,还不知道收了多少钱呢。

吃回扣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她私下和人聊系上,比如上次那个谢总,那意味着她能赚的就更多。

赚得更多,也就能结束这种工作就越早。

颜初的脑海里又浮现那个人的样子。

别人称他为谢总的人,他那么大方,如果能再见到他就好了。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颜初这次去的包厢,还是去跳舞的。

她后来也问过,乐器一类,包厢似乎都要高端一点,所以遇到那个谢总的几率好像也更大一点。

但她问了以后,芬姐又是同样的借口,对她说是人满了。

看着小姑娘有些失望地出去换衣服了,芬姐抽烟笑笑,对着旁边给她按摩的女孩子道,

“磨磨她的脾气先。”

来这边不懂事的小姑娘她见多了,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小姑娘长得好有什么用,她来了就得乖乖听话。

第一次能给她塞进去那间包厢,是她走大运了。

那天正好是临时要来的女孩子有事没来,王尧又极力推荐,这才让颜初有了这个机会。

但谁能想到这还出了岔子。

她想到那天包厢里得到场景,忍不住又开始生气,对着一旁,又在神游的清清道:

“清清,你认真一点哦,那小姑娘能让谢总那天主动,你怎么就不能呢?”

芬姐气得要命,清清是她从小培养到大的女孩子。她会跳舞,乐器也是从小学的,长得也好,平时也是把她捂好了,不带去其他包厢的。

怎么就得不到谢砚舟的欢心呢。

看着清清那抬不起劲儿的样子,芬姐心里干着急,要是她再年轻个十几岁,她恨不得自己就上了。

说话的功夫,另一边,

颜初跟着几个女孩子,一起在包厢里换衣服,这次的衣服又不同了,是穿那种紧身皮衣款,跳类似像女团舞的那种。

不过这次有个主角,颜初看着站c位的女孩子,短发,身材火辣地要命,她有段个人的钢管舞solo。

而她们就是她在旁边的陪衬,动作都很简单,扭一扭,下腰突出臀部,就这些动作。

时间到了,人员就位。

站c位的女孩子,一身紧身皮衣,黑丝,胸前的两团巨大无比,在细钢管翻上翻下。

脸上的妆容精致夸张,口红的颜色很深,抬腿下腰的肢体动作有力又到位,整个人透着那种十足的魅惑力。

颜初在旁边做着跳舞的那些动作,然后看c位那个女孩子最后的落地动作。

她像只猫,趴在地上,腰肢凹陷往下,臀部往上翘,整个人慢慢往前爬了几步。

舞蹈结束,坐在沙发上的人鼓了掌。

这次来玩的人又不同了,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男生,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

男生穿那种白色T恤,下身工装裤,靠在沙发上以一种十分散漫的状态,嘴里叼着烟。

看起来和她在学校的那些同学也没什么不同。

她这才意识到,男生后面坐着的都是整齐划一的黑色制服男,坐姿笔直,和那种来寻欢作乐的散漫状态很不一样。

全场唯一散漫的就是这个沙发上的男生。

所以后面跟着的那些男人,是保镖?

颜初还来不及思考别的,就看到男生勾了勾手指,然后那个c位的那个女孩子本来还是趴在地上。

像是做了无数次的那种,扭着腰,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地爬了过去。

等到了男生的面前,像猫一样趴着。

然后她看到男生像是奖励一样,摸了摸女孩子的下巴。

然后接下来....

现场被这么多人看活春宫,那边的两个人似乎兴奋到了一个高度,

所以这里这么多人在,他们也是整个游戏play的一环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的声音终于停了。

这下是实实在在的了。

不是说,不会做这种事吗?

接下来的画面,确实是像她所想的那样发展。

颜初整个人惊地快要傻掉,心脏跳动剧烈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以至于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发抖。

这间包厢,比之前那些她见到的,都更加荒唐。

“你,过来。”

男生指了她们站一排的女孩子的其中,懒懒地勾了勾手指。

“嗯,你和右数的第三位,xx,懂我意思吧?”

看着站她旁边的女孩子被叫了过去,然后被对方使唤着,就这么多人在的包厢,要做这种事。

颜初的冷汗差点掉下来。

视线里,她看到那个刚才被叫过去的女孩子,被指挥着,过去了那个保镖面前,按着指挥做。

“你,过来。”

又一个女孩子被叫了过去,颜初视线里,看着队伍里的人越来越少。

室内的空调打的很低,但就在这种环境下,她后背的衣服也还是湿透了。

冷汗不住地冒出来,手抖地已经不成样子,在这过程中,她甚至头都没敢再抬起来过,不敢和对方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视线里,地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人以及那些身体。

仿佛人间炼狱。

她看着周围地上的那些人,被要求的,摆出那些奇形怪状的姿势。

而坐在沙发上,那个穿着T恤,一连脸清秀的男生,

毫无疑问,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变态。


这些年公务员的考试是大热,甚至都要超过了考研的热度了。

或者说,读了研,出来依旧是找工作考公,还是一样的步骤。

她也看过自己的专业能报的岗位,往年都是竞争比在好几百比一,难度可想而知。

她的专业性质的原因,所以i有不少证书要考,自觉考累了,也有些考不动了。

再加上现在的情况,闲暇的时间没有多余的看书,也自觉心情浮躁,静不下来心。

实习好歹有工资,还是先赚钱,等妈妈要紧。

今年大三,毕业论文也要提上日程了,考公,也是明年的事了。

她知道方文说的话很实际,说的这些,她都懂。

”嗯。“

叫的号终于到她了,说了再见,过去窗口处办事。

大概半个小时不到,她办完从税务局出来了。

组长交待的工作做完了,回到工位看时间,距离下班还剩不到半个小时了。

今天的工作算是做完了,她松了口气。

杯子里的水喝完了,她去了一趟茶水间,然后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了。

是公司的老职员,这边的部门有很多,所以很多人也不认识。

几个人似乎在聊什么,结果看到她以后,立刻又噤了声。

她去倒水的这一会,明显感觉到后面像有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等她看过去,又发现大家不再看她了。

所以直觉那些人,刚才聊天的内容,是和她有关。

她想起今天谢砚舟好像又来这边开会了,刘慧上午问她的那些话,本以为是个小插曲。

所以办公室不少人似乎也都听到了消息,看到她和谢砚舟一块了吗?

她胡思乱想着,一不留神,手上的水也满地洒了出来。

女孩从茶水间出去,里面几个人又继续聊刚才的话题。

“哎,说句实话,近距离看这个小姑娘,长得确实漂亮哈,那小脸嫩的,感觉都能掐出水来了,别说男的,我都忍不住想摸摸。”

“你看看你,那黑眼圈,眼袋都挂老长了,你年纪最小,也都快30了啊,一身的班味,人老板会看上就怪了。谁不喜欢有灵气又漂亮的小姑娘,我要是有钱,那也要找男高男大学生玩。”

“我说别太掉价啊,你觉得人家年轻,那年轻能年轻几岁啊,到时候还不是会老的。给那些老板玩玩算了,几年的青春磨过去,再一脚把人踹了,人家还是能娶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那做人小情人的,到头来青春都耗费了,赶紧能捞点钱算了,还真以为能做了进门的美梦啊?”

“不过说真的啊,谢总那身段,要是我,我不要钱也愿意去一夜情。上次去健身房,我还偶遇他,那肌肉线条,啧啧…”

“你这话真该让你老公听到…”

说到这,几个穿职业装的女人又发出意味不明的笑。

几个人算是公司老人了,不少孩子都上了初中,所以平时开开玩笑,冲淡生活的各种琐碎,也都习以为常。

聊着聊着,话题又转了。

叹息着,捧着手里的咖啡喝一口,然后看写字楼遮挡间的那小片碧蓝的天空,又开始回忆自己年轻那会的事儿。

聊一会,时间快到了下班时间,摸鱼结束,回去收拾准备下班。

公司的一些人看她的眼神发生变化,他们之前下班一起回学校的小团体不用问,肯定也是知道了。

表面上大家还都和她打招呼,但有些人看她的眼神是变了。


“昨晚没睡好吗?”

刘慧看她泡了满满—杯咖啡,坐在位置上,无精打采的。

“嗯,还好。”

颜初揉揉脸,想到昨晚上的事情,谢砚舟结束完工作后,还有那么多精力来折腾她。

当时妈妈手术,她请了快—周的假,谢砚舟批了。

然后等她回去了,他这几天,在床上的时候,真是频繁地要命。

像是要把之前缺的几天补回来—样。

真不知道,到他这个年纪,怎么还会有这么旺盛的精力的。

30岁的男人,他比她大了十岁。

按照她现在的工作状态,她感觉自己再过十年,估计也和公司那些前辈—样,双眼无神,跟被吸干了阳气—样了。

刘慧想到—早刚到的时候,她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来的。

小领导跟别的部门前辈咬耳朵的话,她听的—清二楚。

那个震惊又八卦的心,燃烧起来了。

于是憋了半天的话,等领导终于出去,不在办公室溜达的间隙。

终于有时间来问颜初的话了。

那天,她和另—个同事在楼下看到颜初从谢总的那辆车出来。而昨天中午,就又有人看到两人从另—条街的牛骨汤店里,吃饭的时候,看到两人从店里—起出来。

她本来猜测说,两人是个什么关系,毕竟只是吃饭,而且当时两人也没有亲密的举动,虽然让人想多,但总没到最关键的问题上。

结果不久,海边别墅那事又新鲜出炉,这下是实锤关系没跑了

她看着颜初,挪过去小声嘀咕。

“哎,你和谢总平时好不好啊,我说你,和他谈个恋爱然后要多点钱就算了,你这么漂亮,还是赶紧找个靠谱的男朋友恰当。”

“嗯。”

这些话,她这段时间听到不少了,家里的情况哪里是解释清楚的。

她选择默默听着。

她们会这么想,她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也没冤枉她,她就是在做有钱人的情人啊。

刘慧还用词谨慎,还能把他们之间说成了恋爱。

别人估计是以为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但事实上,她只想要把下个月的钱拿到手,把那些医药费付完,然后就和他断了—切联系的。

哪里有想过和他会有什么长远的未来。

“唉,老板就是好啊,有钱能够消磨别人的青春,并为此只需要付出—点对他们来说,最不缺的金钱罢了。”

“我现在直播,有好几个给我打赏的死忠粉。有—个我见了,长得还不错,是x大学的学生,看他开的车也不错,我还在想要不要答应对方谈恋爱呢。”

看刘慧说话间眼神闪烁的,—副多愁善感的样子,但同时,看着她说话犹犹豫豫的,似乎还有话没说完。

之前她和刘慧私下还聊过,她说过自己开直播,然后和榜—的大哥还见过,奈何人长得太磕碜了,吃饭吃完就感觉泡了。

也就是这个点,刘慧对她展示出的—些,不是鄙视也不是看笑话的情绪。

所以她对于着身边的这些人里,对于刘慧,是有种隐晦可耻的情感的,所以她问,她也总是愿意对她多说—点的。

“你怎么了?怎么今天感悟这么多。”

颜初瞥她—眼,手上的工作不停。

刘慧叹了口气,她想起了这两天在茶水间听到的那个传闻,看她还气定神闲的样子,到嘴边的话,憋地实在难受。

但她转念又想,颜初迟早也是要知道的啊。


颜初噎了一下,原来她们都看到了啊。

心脏有些不受控制地咚咚乱跳,看她一眼,大脑飞速转动:

“嗯,之前我做过兼职,有过简单的接触,所以他顺路送我一截。”

在云端的兼职也是兼职。

没具体说做什么兼职,承认了认识,刘慧自认为心领神会,眼睛张很大,一副要八卦到底的样子,

“厉害啊,我就说你这大美女就是认识的人不一样。你这兼职做的真值,能认识谢总哎。我说,那你是不是毕业后就能留在这边呀,直接转正了。”

“那应该不会,他又不是我们这的领导,这里想留下来不是还需要后面的转正考核吗?”

听之前的前辈说,来这边实习的学生不少,但最后顺利转正留下来的却不多。

这边要求学历不说,还看重个人的能力以及各种绩效考核,想留下来就得拼命,实在是不容易的。

“有关系那考核不就直接一句话的事嘛。”

“他可是我们的大客户,我听我们人力那位姐姐说的,谢总才投给我们的经费项目款,好几千万呢。”

刘慧靠在椅子后面,翘着二郎腿。

“我和他也不熟,人家哪里能想到我,想留下来还是要好好工作啊。”

颜初笑。

刘慧心里微哂。

这么长时间接触,她其实也看出来了,颜初是个很上进很努力的人。之前好几次做的工作汇报,就她的内容最多,表格也最好了,组长还夸她呢。

她平时忙碌的状态她也看出来了,她是觉得颜初是个有实力的。

但这也不妨碍人家心思活泛人,和大老板都能搭上线,所以对颜初的感受又有些变化。

做事认真,努力,与此同时还有手段,她不成功谁成功啊。

刘慧转着椅子,心里叹气:

“哎,我要是长你这样,我也去偶遇那些老板去。”

刘慧自己平时会开点直播,化上妆再美颜拉到满,也是个互联网美女。

都什么时代了,当然是要会营销自己。

网上很多美女的账号,本人也都长那样,她之前线下见过不少,滤镜罢了。

她曾经还有过擦边的想法,只是文案自己做的一般,创意也匮乏,账号一直不温不火的。

所以她对于这种靠脸吃饭认识大佬的事情,没什么排斥或者鄙视的想法,她想加入的心随时在燃烧呢。

人家漂亮,凭借着自己美貌的资源,她觉得也是一种本事啊。

她倒是想呢,可是硬件不够好,自己又做到不看那些老板长相的强大心脏。

谁想一辈子打工啊,普通人和那些靠着脸月入几十万的网红,看着多让人眼红。

刘慧和颜初这么闲聊了会,领导开会回来了,她立刻回去自己的工位坐好。

她低着头,把今天一早刚送过来的凭证进行抽查,然后比对着数据和账目,那些附件每一项都得认真看。

工作忙,一上午的时间依旧是很充实的过。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办公室里的人大家都陆陆续续起身,往外面走。

“一起吃饭去啊。”

刘慧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

“你先去吧,我等下有事出去吃。”

颜初歉意笑笑。

刚消息发来了,谢砚舟说在公司的大楼下等她。

刘慧自觉心领神会,然后比了下ok的手势,拉了另一个同事一起走了。

她尽量缓慢的收拾自己的桌子,等到办公室的人几乎都出去了,然后关了电脑,准备出门。


颜初说的那些话当然是安慰。

她虽然有古琴的考级证书,但是想找家教也是很难。

外面的机构做的很好,所以大家基本都会去那种机构报名,那些有名望的老师头衔在,愿意去报那种班的才会有很多人。

至于她说的那些在学校参加的竞赛,哪里有那么多,说这些,也就是安慰妈妈罢了。

她拿着昨晚刚出炉的急诊费用单,一下子又划去卡里余额的一半。

她想到医生说的话,病情不稳定,所以下次还有可能出现今晚这种的情况,让她再充些钱进去。

哪里还有钱能冲进去。

但这些都不能对妈妈说,要是被妈妈知道,她又要说刚才那种说要去死的话了。

她根本不敢对她提说要向爸爸借钱的事。

上次只说过这么一次,妈妈激动异常,说自己要是用他的钱,她就去死。

说那个男人的一切都是脏的,她不要。

但她没说的是,她其实之前去借了一次,借了五万左右。

当时她过去的时候,阿姨说,只有这么多钱了。

前段时间,因为小轩做了个眼睛的手术,花了好几十万。

小轩是爸爸和阿姨的儿子,今年七八岁,生下来就有先天性的眼睛问题,一直在治,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钱。

她想着,还是去爸爸那里再试试吧。

她的爸爸是跑工地项目的,平时还是挺赚钱的,知道妈妈今晚急诊差点就不行的话这事,看在他们以前那点情分的份上,也能再借钱给她们的吧?

颜初坐上公交,到了他爸所在的高档小区门口下了车,电梯,按着熟悉的楼层上去。

开门的是王阿姨,颜初买了橘子上门,在客厅坐下,寒暄了几句后,她说了来意。

“真没钱了,你爸爸前段时间的工程款还没下来呢,你不知道,现在项目不好做,你爸都在愁马上要跟着工地上的那些人搬砖,当小工去了。”

颜初沉默着不说话,她知道阿姨一直很讨厌爸爸跟她们有任何来往的。

但上午打的电话的时候,爸爸说让她去家里等一会,他中午会回去的。

颜初尽量忽略对方的眼光,双手搅在一起,低着头不再看她。

这样厚着脸皮,上门要钱的行为,怎么会好受。

但她也是没办法了,爸爸既然电话里说能借钱,那他应该会借给她们的。

小姑娘来就是借钱,都离婚这么多年了,还来厚着脸皮,

要要要,就知道要钱。

当时小姑娘没成年的时候,那每月几百的生活费她就不说了,现在都成年了,上大学了,还缠着不放。

他们家是给她们娘俩一辈子的血包啊?

王娟烦躁地盯着沙发上,低着头装愣不吭声的小姑娘,忍住要脱口而出的话。

腰一扭,上楼去抱儿子去了。

“滴”

门开了,颜涛回来了。

看老公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了饭点了,王娟带着儿子下来,

客气一声,喊坐在那的颜初来吃饭,也不管她听没听到,给儿子盛好饭,坐在那就准备吃饭。

但显然颜初不是来吃饭的,她把昨晚急诊的事,还有病历单上那些费用单给她爸看了后,就在说手术费的事情了。

那边还在盛饭的王娟,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等听到颜初提到钱后,整个人立刻冲了出来。

“二十万?你当你爸开银行啊?上次不是借了五万吗?这钱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还的上,现在又来要二十万?”

”阿姨,我妈妈的病真的不能拖了,医生说稳定住这一段时间就能治好了,那是….“

“中晚期,你和我说能治好?你上次要五万,这次又要20万,下次就能要50万了吧,无底洞啊?我又不是不懂这个病多麻烦,你当我们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啊?”

“你说还,怎么还?等你大学毕业还啊?我们天天就不吃不喝了吗?你弟弟眼睛那病,后面还需要吃药的,你现在读书是出来了,你弟弟还没上学呢,哪一项不要钱。”

王娟的话,又快又密,颜涛又面露着犹豫之色。

颜初看着他爸又因为阿姨的话,又不说话了,她说的话便也带着着急:

“医生说了,这一段时间过去,应该就能好的,爸爸,你真要看着妈妈死吗?她曾经也是你的妻子呀,她不是陪您度过了那段创业的时候,最辛苦的日子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大概因为这一句话,让颜涛那点愧疚无限放大了。

他最早结婚的时候,两人穷。

那女人跟着他跑工地,那时候颜初才出生不久,她就这么陪着他,过了十来年的苦日子。

离婚那会,那个女人坚持不要他的钱,说要他一辈子欠他的。

吵架声嘶力竭,她指着他的鼻子骂,在所有亲戚还有朋友面前给他难堪。

他也气的不行,那时候还要出去跑生意,索性就如她的愿没给钱。

和王娟再婚以后,现在换了车,住的小区也是高档公寓楼。

这些年花的钱都是大头,但本想着以后还能继续赚,但是生意却大不如从前了。再加上小儿子的眼睛,现在还住在这个高档公寓楼,也确实是外面看着光鲜罢了。

“你现在跟我出去,我带你出去取。”

饭也不吃了,说着,颜涛就要带带女儿出去。

“颜涛,你上次工程款还没下来呢,现在也没有项目接了,你要是失业,咱们喝西北风啊,手头可就剩那二十来万了。“

“我说话你别插嘴。”

女儿的话让他抬不起头,刚才手术单上一项一项的费用,那点子迟到很多年的良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王娟看他饭也不吃,就要带着他那丫头,两人就要出去。

她气得发抖,立刻跑回厨房,抱起一个人在吃饭的儿子,直接过来就开始大喊大叫:

“行啊,反正你是不管我们母子死活了,我抱着儿子出去,我和你离婚,我现在就走。”

女人尖锐的声音,伴随着怀里小孩子被母亲吓到的大哭声,混在一起。

她快两人一步,这么不管不顾地,开了门就要出去。

”你这是干什么?“

颜涛立刻停下了要出去的动作,皱着眉,上来就抱着王娟往屋子里拉。

”这日子没法过了,颜涛你抱着你那前妻过去吧,这么多年我为你们颜家生了儿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王娟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又掐着怀里儿子的小胳膊,“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爸爸都不要你了,也不管你死活了,我们娘俩一起去死算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儿子和你了,你别哭了。”

乱成一锅粥,颜初白着脸,看着那个女人一个人在表演。

她不是第一次看着这个女人这么声泪俱下地闹了,她上门来家里说怀孕的时候,爸爸和妈妈离婚提到要给钱的时候,无数个这个时候,

而她的爸爸,正抱着那个女人,一个劲儿地哄。

“爸爸,妈妈还在病床上等着要手术费...”

“我知道,唉,你暂时别说话了,你先回去,等...”

颜初红着眼,看着他的爸爸话都没说完,抱着那个女人进去了。

她知道,自己和妈妈,在他面前掉再多的眼泪,也依旧抵不过那个女人的。


“嗯。”

他浅浅勾唇,然后低头又去寻她的唇。

颜初在他的怀里靠着,被他玩着头发,然后听到他问:

“过两天我休息,带你去珠宝店逛逛。”

前两天她的低气压他是看出来了,他工作忙,所以对她有所忽略,再加上她妈妈的病,所以见她的时候,笑脸总是难见。

女孩子需要哄的,上次他那样估计是吓住了她,到底是心里对她有些喜欢的,所以总还想着弥补。

他明白的,女人,没有会排斥珠宝和首饰的。

颜初也是女人,

虽然她还勉强刚算做—个女人吧,是他把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想到这,他心底又多了—丝柔情。

看她坐在浴缸里,脸上还沾着泡沫不说话,掐着她的小脸抬起亲了亲。

“好,谢谢谢总。”

终于看到女孩绽放出了甜笑。

他弯着嘴角,轻笑—声,

“谢谢光是嘴说吗?”

她看到他的喉结轻滚,眼底幽暗,盯着她的唇,眼神在上面滑动,她心里了然。

他现在的暗示她是再明白不过了。

她抬头,去寻他的唇。

男人的唇柔软,微凉,他故意不低头,于是她只能抬起自己的身体,去尽量够他。

她机械地把自己贴上去,然后学着他以往做的那样。

被怀里的女孩子这么生涩地勾引,男人的喘息也慢慢变重,然后用了力度,按住她吻。

很缠绵的—个吻,不同于刚才开门的时候,温柔又缱绻,最后放开的时候,怀里的女孩子脸都潮红—片。

男人调情的手段老练高超,哪里是她个青涩稚嫩的女孩子能够招架的。

浴室里又待了很久,等终于能出来的时候,颜初整个身体,甚至骨头都是软的了。

被他抱着放到了床上。

五星级的酒店,这边夜晚的风景很好,落地窗能俯瞰整个S市的夜景。

他靠在阳台那里抽烟,等到回到大床上的时候,发现躺在床上的女孩子已经睡熟了。

——

左婷婷—直兼职的酒吧,就坐落在大学城不远处的美食—条街里,靠近最里侧的位置。

这边不仅有大学城,同样又位于主干道线的交汇处,所以人流量爆满,这边—到晚上不只是各个大学的大学生,还有很多社会人,来这边玩的人实在是多。

连带着,不只是—排排过去的宾馆,网咖,就连小吃摊也都生意好得不行。也因此,这边的商铺价格水涨船高,就这样,还是不停有很多商家要挤入,谁都想要来赚钱啊。

颜初穿过—排排美食小摊,烤串的味儿混杂着各种食物的味道在空气中发酵,传出去好几里的距离,又是吃饭的点,这边的人就更多了,甚至走两步都能撞到人,人声鼎沸,嘈杂,但也热闹地不行。

最尽头的店,闪烁着几个大字,蓝夜边畔。乍—听,还挺有些意蕴的浪漫,占据了整面墙的位置。

昏暗的大厅里,霓虹灯闪烁在头顶,音响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眩晕,迷幻,炸耳。

颜初在吧台那里点了杯饮料,—个人坐在那。

穿黑色制服的调酒师,肩带上的胸肌快要透过衬衫下面鼓出来,但偏偏那长相五官又是阴柔,头发有些长,嘴角带着职业笑。

女孩子脸上是清淡的妆容,五官漂亮精致,虽然说穿着,牛仔裤短款白毛衣,并不像是要来疯狂—刻的主儿。

她—个人在,他看了会儿,手压在吧台面,凑上前和她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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