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服管教,你告诉我。”
傅青隐有了淡淡的好奇道:“你帮我撑腰?”
宋政看她一眼:“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像是一滴水落入深沉海面,悄然引起涟漪,又悄然消散。
傅青隐降下车窗,吹着窗外的冷风,面颊的点点热意才悄然散去。
闲庭院是一座半山庭院,偏中式复古风,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占地面积极大。
算是一个中型度假山庄了。
下车后,傅青隐好奇道:“这么大的院子,只有你一个人住?”
宋政看了她一眼,“还有你。”
傅青隐:“……”
宋政沉稳的像是个老干部,但他随意一句话,都在无形中撩拨人。
又或者,他是随意的,是听的人不够稳重。
傅青隐自我反思了几秒,觉得自己的心智还是不够坚定。
进了正厅,宋政道:“今天累了一天,你先上楼休息。”
傅青隐点头,“明天我们要去宋家吗?”
“不用。”宋政:“不过要去陆家。”
陆家就是宋政外家。
傅青隐知道轻重,想了想:“那我是不是得准备礼物?”
宋政微微颔首,“可以。”
“符平会准备,但不冲突。”
傅青隐:“我知道了。”
“你最近有空?”
“我现在只有周三周五下午要去上课,其他时间都比较自由。”
宋政点头,没多说什么。
傅青隐却隐隐感觉出,宋政问她有没有空,可能是要带她去做些什么。
傅青隐跟着一位姓方的女管家上了楼,才发现主卧这边礼服睡裙一应俱全。
她随意看了眼,除了少部分有尺寸,其他都没有标记,也就都是定制的。
“这都是为我准备的?”
方管家笑盈盈道:“是的,太太。”
“房间里的所有女性用品,都是先生嘱咐为您准备的。”
“一楼还有间大书房,先生说要留给您做画室的,已经布置好了。”
“这么快吗?”
她和宋政上午才领证,晚上闲庭院就添置了这么多东西。
要是她没来这边住呢?
傅青隐好奇,就问出了口。
方管家笑道:“先生说了,您是闲庭院的女主人,闲庭院自然得常备着您的东西。”
“太太来不来住是一回事,我们准不准备又是另一回事。”
傅青隐只能说,宋政真的很会尊重一个人。
对他的那些陌生和忐忑,在这些周到细致的安排中消散。
能进宋家当管家的,也都是高素质人才。
见傅青隐眉间多了几分疲惫,方管家识趣道:“浴室已经放好水,太太有需要随时按铃找我们。”
等方管家离开后,傅青隐打量了一圈房间。
整个闲庭院都是新中式装修,宋政的卧室也一样。
木质地板和木格栅搭配,阳台和卧室由月洞隔开,摆着两盆盆栽应景。
大片留白和暖光交织。
深沉大气,又透着股低调的沉稳贵气。
傅青隐还挺喜欢的。
她也是生于富贵窝的人,面对闲庭院的豪奢没半点不适和惊惶。
走进了浴室,才发现后面连着着一个小型温泉浴室,暖气袅袅飘动,颇有种人间仙境的感觉。
初来乍到,傅青隐也没心大到悠哉在宋政卧室泡温泉。
她找到淋浴间简单洗了个澡。
刚换上睡衣,手机就响了。
傅青隐一看,是风桃打来的视频。
大晚上,风桃给她打视频做什么?
傅青隐一接通,就看到风桃得意的脸在镜头前晃悠,“青隐!我听说宋子言出车祸断了条腿,正在住院。”
“我已经让朋友查到他住在哪所医院了!”
傅青隐:“……你想干什么?”
风桃笑呵呵道:“你放心,我不做违法犯罪的事!”
“我就带两个人在他病床前头蹦迪。”
傅青隐一脸疑惑:“?”
风桃又道:“我还带人开了直播,今晚我要让气死宋子言,顺便让他和江贱人在圈子里臭名昭著!”
傅青隐:“?!!”
“桃桃,你别乱来!”
以傅青隐的脑洞,是根本想不到风桃会做出多离谱的事情。
风桃十分淡定道:“你放心,我真没乱来,来之前我咨询过律师了!”
抬起头,一脸的小骄傲。
傅青隐:“……”
风桃义愤填膺道:“宋贱人纵容江贱人毁了宋奶奶的遗物和你的千辛万苦求来的画,我知道你有多生气!”
“只是你修养太好,做不出撕破脸皮的事情。”
“到时候这两人大嘴巴颠倒黑白,保不准还要把锅扣到你的头上。”
“青隐,你放心。你不能做的事情,我可以做!”
“我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气!”
“宋子言敢借宋家拿捏你,他可没本事拿捏住姑奶奶我!”
没等傅青隐说话,风桃就把开着视频的手机丢给身边人,一脚踹开了宋子言的病房门。
病房内,宋子言和江妩正情意绵绵的对视。
听到响声,都是一惊。
“疯桃子,你想干什么?!”这是江妩喊的。
风桃怒吼道:“替天行道,除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腿都断了,还在医院里偷情,你就不怕害的护士小姐姐们长针眼?!”
“江妩,你就这么想要吗?一回国就找你前男友,还住到你前男友的婚房里。”
“我看宋子言现在腿断了,也满......足不了你。你以前那么多舔狗,你要不一家家住过去?!”
隔着手机,傅青隐都能感觉到风桃的气势。
宋子言怒吼,“滚出去!谁让你来这的?!”
江妩气的脸都红了,“你给我闭嘴!死疯桃,你敢污蔑我?!”
风桃:“你自己做尽下流事,还怕人污蔑?”
“真是乌鸦看不清自个黑,我往你身上泼的脏水都没你自己脏,你也好意思说污蔑两个字?!”
风桃让人按住发疯的江妩,直接把直播镜头对准宋子言。
开始发大招。
“宋子言,你个贱人!”
“你和青隐婚约存续期间脚踏两条船,让江妩这个贱人住进你们婚房也就算了,你竟然还纵容江妩毁了青隐奶奶的遗物和她求来的画!”
“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蜀绣大师方锦的遗作,国画大师茅青墨的收山之作,说毁就毁了?!”
“你好大一张丑脸!”
骂着骂着,风桃一摆手。
竟然有人推了音响进来唱歌跳舞,歌词隐约听见都是骂人的话。
真‘床头蹦迪’了。
风桃还自顾自道:“幸亏宋家有钱,给他在私人医院包了一整层,不然人家得告我扰民。”
傅青隐:“……”
怪不得风桃江湖外号疯桃子,傅青隐今晚真是大开眼界了。
《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他要不服管教,你告诉我。”
傅青隐有了淡淡的好奇道:“你帮我撑腰?”
宋政看她一眼:“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像是一滴水落入深沉海面,悄然引起涟漪,又悄然消散。
傅青隐降下车窗,吹着窗外的冷风,面颊的点点热意才悄然散去。
闲庭院是一座半山庭院,偏中式复古风,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占地面积极大。
算是一个中型度假山庄了。
下车后,傅青隐好奇道:“这么大的院子,只有你一个人住?”
宋政看了她一眼,“还有你。”
傅青隐:“……”
宋政沉稳的像是个老干部,但他随意一句话,都在无形中撩拨人。
又或者,他是随意的,是听的人不够稳重。
傅青隐自我反思了几秒,觉得自己的心智还是不够坚定。
进了正厅,宋政道:“今天累了一天,你先上楼休息。”
傅青隐点头,“明天我们要去宋家吗?”
“不用。”宋政:“不过要去陆家。”
陆家就是宋政外家。
傅青隐知道轻重,想了想:“那我是不是得准备礼物?”
宋政微微颔首,“可以。”
“符平会准备,但不冲突。”
傅青隐:“我知道了。”
“你最近有空?”
“我现在只有周三周五下午要去上课,其他时间都比较自由。”
宋政点头,没多说什么。
傅青隐却隐隐感觉出,宋政问她有没有空,可能是要带她去做些什么。
傅青隐跟着一位姓方的女管家上了楼,才发现主卧这边礼服睡裙一应俱全。
她随意看了眼,除了少部分有尺寸,其他都没有标记,也就都是定制的。
“这都是为我准备的?”
方管家笑盈盈道:“是的,太太。”
“房间里的所有女性用品,都是先生嘱咐为您准备的。”
“一楼还有间大书房,先生说要留给您做画室的,已经布置好了。”
“这么快吗?”
她和宋政上午才领证,晚上闲庭院就添置了这么多东西。
要是她没来这边住呢?
傅青隐好奇,就问出了口。
方管家笑道:“先生说了,您是闲庭院的女主人,闲庭院自然得常备着您的东西。”
“太太来不来住是一回事,我们准不准备又是另一回事。”
傅青隐只能说,宋政真的很会尊重一个人。
对他的那些陌生和忐忑,在这些周到细致的安排中消散。
能进宋家当管家的,也都是高素质人才。
见傅青隐眉间多了几分疲惫,方管家识趣道:“浴室已经放好水,太太有需要随时按铃找我们。”
等方管家离开后,傅青隐打量了一圈房间。
整个闲庭院都是新中式装修,宋政的卧室也一样。
木质地板和木格栅搭配,阳台和卧室由月洞隔开,摆着两盆盆栽应景。
大片留白和暖光交织。
深沉大气,又透着股低调的沉稳贵气。
傅青隐还挺喜欢的。
她也是生于富贵窝的人,面对闲庭院的豪奢没半点不适和惊惶。
走进了浴室,才发现后面连着着一个小型温泉浴室,暖气袅袅飘动,颇有种人间仙境的感觉。
初来乍到,傅青隐也没心大到悠哉在宋政卧室泡温泉。
她找到淋浴间简单洗了个澡。
刚换上睡衣,手机就响了。
傅青隐一看,是风桃打来的视频。
大晚上,风桃给她打视频做什么?
傅青隐一接通,就看到风桃得意的脸在镜头前晃悠,“青隐!我听说宋子言出车祸断了条腿,正在住院。”
“我已经让朋友查到他住在哪所医院了!”
傅青隐:“……你想干什么?”
风桃笑呵呵道:“你放心,我不做违法犯罪的事!”
“我就带两个人在他病床前头蹦迪。”
傅青隐一脸疑惑:“?”
风桃又道:“我还带人开了直播,今晚我要让气死宋子言,顺便让他和江贱人在圈子里臭名昭著!”
傅青隐:“?!!”
“桃桃,你别乱来!”
以傅青隐的脑洞,是根本想不到风桃会做出多离谱的事情。
风桃十分淡定道:“你放心,我真没乱来,来之前我咨询过律师了!”
抬起头,一脸的小骄傲。
傅青隐:“……”
风桃义愤填膺道:“宋贱人纵容江贱人毁了宋奶奶的遗物和你的千辛万苦求来的画,我知道你有多生气!”
“只是你修养太好,做不出撕破脸皮的事情。”
“到时候这两人大嘴巴颠倒黑白,保不准还要把锅扣到你的头上。”
“青隐,你放心。你不能做的事情,我可以做!”
“我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气!”
“宋子言敢借宋家拿捏你,他可没本事拿捏住姑奶奶我!”
没等傅青隐说话,风桃就把开着视频的手机丢给身边人,一脚踹开了宋子言的病房门。
病房内,宋子言和江妩正情意绵绵的对视。
听到响声,都是一惊。
“疯桃子,你想干什么?!”这是江妩喊的。
风桃怒吼道:“替天行道,除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腿都断了,还在医院里偷情,你就不怕害的护士小姐姐们长针眼?!”
“江妩,你就这么想要吗?一回国就找你前男友,还住到你前男友的婚房里。”
“我看宋子言现在腿断了,也满......足不了你。你以前那么多舔狗,你要不一家家住过去?!”
隔着手机,傅青隐都能感觉到风桃的气势。
宋子言怒吼,“滚出去!谁让你来这的?!”
江妩气的脸都红了,“你给我闭嘴!死疯桃,你敢污蔑我?!”
风桃:“你自己做尽下流事,还怕人污蔑?”
“真是乌鸦看不清自个黑,我往你身上泼的脏水都没你自己脏,你也好意思说污蔑两个字?!”
风桃让人按住发疯的江妩,直接把直播镜头对准宋子言。
开始发大招。
“宋子言,你个贱人!”
“你和青隐婚约存续期间脚踏两条船,让江妩这个贱人住进你们婚房也就算了,你竟然还纵容江妩毁了青隐奶奶的遗物和她求来的画!”
“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蜀绣大师方锦的遗作,国画大师茅青墨的收山之作,说毁就毁了?!”
“你好大一张丑脸!”
骂着骂着,风桃一摆手。
竟然有人推了音响进来唱歌跳舞,歌词隐约听见都是骂人的话。
真‘床头蹦迪’了。
风桃还自顾自道:“幸亏宋家有钱,给他在私人医院包了一整层,不然人家得告我扰民。”
傅青隐:“……”
怪不得风桃江湖外号疯桃子,傅青隐今晚真是大开眼界了。
听到这句话,傅青隐险些又落下泪来。
傅奶奶是苏绣大师,一生作品无数,享誉国内外。
只是到了晚年身体和眼睛都不行了,强撑着花了十年为傅青隐绣出一件旗袍,是留给傅青隐当嫁衣的。
连宋政都懂这件衣服对傅青隐有多重要,宋子言却纵着江妩将它毁坏。
最后还云淡风轻的丢下一句自作自受来羞辱傅青隐。
傅青隐抿唇:“我要是现在和宋家撕破脸皮,会很惨?”
宋政语气平淡:“不要做傻事。”
他像是在劝傅青隐不要自寻死路,又像是居高临下的告诫傅青隐,她对宋家造不成威胁。
傅青隐觉得憋屈。
“可是和宋子言解除婚约,不就代表着和宋家撕破脸皮?”
傅青隐:“您答应让我和宋子言解除婚约,这话说了和没说不一样?”
房内一片沉寂。
傅青隐的心悬了起来,莫名就被宋政的气场压制,不自觉的紧张。
过了片刻,宋政才道:“宋子言代表不了宋家。”
傅青隐下意识问:“那谁能代表宋家?”
问完这句话,她立马想到面前男人的名字——宋政。
提起宋家,谁不知道宋政?
傅青隐一直把宋政当长辈,这会也没多想,只满心疑惑。
宋政别有深意道:“子言有错当罚,但两家婚约不能轻易更改。”
“不如各退一步?”
傅青隐:“各退一步?”
“傅小姐,你看我成吗?”
一时间,病房落针可闻。
傅青隐的视线落在宋政深邃俊朗的脸上,心底难掩惊愕。
“小叔,您在开玩笑?”
“我不爱开玩笑。”
傅青隐:“……”
宋政面色寡淡:“小叔这个称呼,不适合傅小姐。”
宋政似在陈述一个事实。
傅青隐人有点懵。
宋政:“傅老于我有恩。”
“我曾答应过他,会成为傅小姐的后路。”
“你可以仔细考虑。”
留下这句话,宋政就站起身。
他一身黑衣,挺拔的身姿霎时给人一股压迫感。
面前的男人和宋子言完全不同。
眉深目沉,好似一面被寒气笼罩的海面。
广阔无垠、深沉悠远,又透着捉摸不透的危险。
是傅青隐这辈子都把控不住的男人。
离开前,宋政沉稳提醒,“下次见面,傅小姐记得改口。”
傅青隐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政离开病房后,傅青隐脑子一片混乱,只觉得这个提议是太过离谱。
她和宋子言结不成婚,就要嫁给对方小叔?
她这辈子就只能吊死在宋家男人的身上?
但仔细想想,宋政的提议也不错。
傅青隐不用和宋家撕破脸了,也不用嫁给宋子言,还有个宋政当强大的靠山。
离谱,但又有点靠谱。
拿出手机,傅青隐才隐约猜到江妩忽然发疯的原因。
昨晚有人偷拍了昨晚宋子言和江妩在别墅门口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标题是宋氏集团二少爷婚房夜战野模。
照片十分清晰,连江妩锁骨处纹着的图案都清晰可见。
两人的姿势也十分暧昧,像是在接吻。
傅青隐苦中作乐的笑了下。
也不知道是哪个媒体这么有才。
夜战野模这四个字,颇有当年港媒之风。
宋家原是儒商出身,家风严苛,对名声十分看重,还从未闹出过如此丑闻。
这个消息一出,瞬间博得了不少社会关注。
要是这件事处理不好,对整个宋氏集团的影响都不小。
难怪宋小叔会说各退一步。
宋子言闹出的绯闻,也严重损害了宋家的利益。
傅青隐要是再和宋子言撕破脸皮,宋家怕是会亏损的更厉害。
江妩的愤怒,傅青隐也隐约猜到了。
昨晚别墅只有傅青隐、宋子言和江妩三人在。
傅青隐生气离开,凌晨就爆出这条消息。
江妩这才认定是傅青隐嫉妒她,所以才故意造谣她和宋子言。
傅青隐只觉得可笑。
没有一点证据,就肆无忌惮毁坏别人的东西。
真是个疯子!
而且就凭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江妩和宋子言两个有什么资格说清白两个字?
傅青隐拿起手机报了警。
婚房别墅里有监控,傅青隐找到江妩剪坏旗袍和毁画的片段,保存了下来给了警察。
派出所的人做笔录时,傅青隐已经找好了律师。
她准备和江妩打官司打到底。
她的旗袍和画都价值不菲,不管是宋子言还是江妩,总有一个人要赔偿。
同时,她也不想就这么简单放过宋子言。
傅青隐拨通好友风桃的电话号码,“桃桃?”
“我有套房要尽快出手,你可以帮我吗?”
风桃十分仗义,拍着胸脯应下,“你放心,三天之内一定解决。”
等傅青隐报了地址,风桃眉心一跳,“这地址怎么这么熟悉?”
傅青隐平静道:“这是我和宋子言的婚房。”
风桃一惊,“你破产了?”
“还是宋子言出轨了?!”
不然风桃怎么也想不明白傅青隐为什么要卖自己的婚房。
傅青隐语气淡然,“你没看今天的新闻?”
风桃老实道:“昨晚酒吧通宵了,才醒。”
她平静的陈述道:“宋子言和她的前女友纠缠不清,还毁了我奶奶的遗物,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卧槽!傅奶奶的遗物?不会是你那套旗袍嫁衣吧?!”
风桃一个激灵,瞌睡全没了,“宋子言这个畜生,他怎么做得出来?!”
“你都说他是畜生了,又有什么做不来?”
傅青隐如今情绪稳定,提起宋子言心底没有半点涟漪。
“桃桃,我还想让你帮个忙。”
风桃二话不说,“你就算要宋子言的狗头,我也亲自帮你去拿。”
“杀人犯法。”
风桃:“……开个玩笑嘛。”
傅青隐淡声道:“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没地方和朋友玩嘛?”
“这栋别墅随你玩,别让它安静下来。”
风桃眼睛一亮,含蓄道:“这……会不会不太好呀?”
傅青隐冷静道:“宋子言说帮朋友一个忙,就让江妩住了进去。他可以帮朋友忙,我也可以。”
“你缺地方玩,这栋别墅其他有点没有,就空间大,勉强让你开心一下。”
“不愧是我姐妹!”风桃哈哈笑着。
笑完风桃又有点愁,“你和宋子言解除婚姻,宋家和你爸不会为难你吗?”
风桃说为难两个字都算含蓄了。
一想起傅青隐那个爸,风桃就一言难尽。
傅青隐:“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那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呀!”
听着风桃娇娇俏俏的关切声,傅青隐忍不住勾唇,声音也温和了几分:“好。”
不到半个小时,傅青隐就接到了宋子言的电话。
她毫不犹豫的按掉了,立马拉黑。
对方不死心,又换号拨了几回,傅青隐直接全都拉进黑名单。
傅青隐知道,大概是风桃带人去别墅折腾,惊扰了宋子言的心尖。
没过一会,风桃发来一个仰天大笑的嘚瑟表情。
“宋贱人带着江贱人走了!”
“江贱人刚刚差点原地发疯,可惜了被宋贱人拦住了,错过了一场好戏。”
傅青隐已经能想到风桃发这话时脸上的遗憾了。
她担心问了句,“你没受欺负吧?”
“没呢!”风桃笑嘻嘻道:“我们人多势众,宋贱人不敢动手。”
“他打电话报警,结果警察来了把江贱人给带走了,宋贱人就跟着跑了!”
连日来受的气,也终于还回去了一些。
“那太太下午有空吗?”
傅青隐想了想:“我的事情已经解决,没什么事了。”
方锦那边敲定了,其实她现在就可以回京城了。
傅青隐如实说了。
宋政—直默默听着,这会才道:“—起去看看?”
傅青隐:“好呀。”
符平在—旁看着,心想不过几天功夫,太太就在先生面前放松许多。
果然人还是要多相处,感情才会变好。
宋政并没有上车,而是先绕到后备箱拿了些东西。
又重新进了裁缝店—趟。
傅青隐看清楚了。
他手上拿着的,是他们婚礼的喜糖。
她刚刚在店子里说的话,他都记在了心里。
傅青隐问符秘书:“后备箱里—直放着喜糖吗?”
符平不知所以,还是老实回答。
“京城那边的车里都放着,这辆车没有。”
“后备箱的喜糖,是我来前先生特意发消息让我带上的。”
傅青隐听了眸光怔怔的,胸腔内有种很难说清楚的感觉。
酸酸涩涩,又带着点甜意。
宋政,他怎么能这么好呢?
等宋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傅青隐立刻收回了目光,乖乖坐在椅子上。
车门打开,他高大的身影在—旁落座。
好似—阵冬日风雪,悄然而至。
等恍然回味时,已是大雪纷飞。
宋政淡声道:“开车吧。”
符秘书应了声,立马启动车子。
说是隔壁市,其实也不近。
开车要将近三个小时。
傅青隐有些晕车,刚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面前就递来—颗糖果包装的东西。
“这是什么?”
“晕车药。”
对于傅青隐晕车,宋政似乎—点也不意外。
她—愣,有点好奇的接过来,“包装的—点都不像药,倒像是糖果。”
傅青隐撕开包装,刚把药倒进嘴里,—股熟悉的茶香味在嘴里蔓延。
疑惑看向宋政:“雨前龙井的味道?”
“嗯。”宋政波澜不惊的应了—声。
“我还是第—次吃到这种口味的晕车药。”
符秘书适时开口:“太太,这药是特制的,其他味道先生都不喜欢。”
“原来是这样。”
傅青隐没想到她和宋政的口味还挺相似的。
不对,是宋政也和她—样经常晕车?
傅青隐不由偷看了眼身侧的宋政。
他淡然靠在椅背,眉深目朗,—派从容不迫,更添几分威严。
傅青隐想不到这样的宋政,晕车会是什么模样?
吃了药后,傅青隐倒是不想吐了,就是有些昏昏欲睡。
她靠在皮质枕套上,眼睫微微垂下,在眼底打下—片阴影。
—个没稳住,她身子往—侧倒。
过了半晌,傅青隐才后知后觉的睁眼,“抱歉,我刚刚不小心……”
“困了?”
车内空间狭窄,显得宋政的嗓音又沉又酥。
傅青隐听的耳朵麻了—片。
她昏昏沉沉道:“吃了这药,我好想睡觉。”
宋政放低嗓音,“那就睡吧。”
傅青隐沉沉应了—句,就靠在了宋政肩头。
“到了你记得叫我。”
“嗯。”
宋政瞥了眼身侧的人。
乌发如云,垂散在脑后,衬得她肌肤雪白。
沉睡中的傅青隐翠眉微蹙,似乎睡得不是很舒服。
宋政沉默的调整了下身体。
大掌绕过她的肩头,把人半揽入怀中。
又把放在—旁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宽大的外套遮在傅青隐身上,越发显得她纤细温润,似—抹被雾气弥漫的青意。
嗅着宋政身上沉稳清冽的气息,傅青隐沉睡—路。
快到的时候,她忽然就自己睁眼醒了。
眸光茫然的望了眼四周,才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车里。
她看了下身上下滑的西装外套,倒也没露出几分惊讶神色。
只淡然的收拾好外套。
余光瞥到驾驶座的符秘书表情怪异,似乎在忍笑。
她疑惑的看了眼身侧的宋政:“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政睨了她—眼,似乎好奇她这个问题。
“没有。”
傅青隐单纯问道:“符秘书似乎很想笑?”
符平赶紧道:“……太太,我没有。”
傅青隐安静道:“我看到了。”
符平无奈道:“我有点担心先生的手。”
傅青隐又看了眼宋政。
他只穿着早上那件杏色绣仙鹤纹衬衣,只肩膀处多了些褶皱。
傅青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应该是枕着宋政的肩睡了几个小时。
“我……你,你没事吧?”
她应该没流口水吧?!
宋政眉眼淡然:“没事。”
傅青隐想了想,轻声问道:“我帮你揉揉?”
她这—觉睡了几个小时,只怕宋政的肩膀和手都要麻了。
宋政没给回复,傅青隐心虚,就抬手给他按了按。
手指特意从他胸口抚过,借着抚平褶皱的空隙摸—摸有没有湿润的痕迹。
很好,没有!
傅青隐悄悄松了口气,刚想抬眸打量宋政—眼,就撞上他幽深漆黑的眼眸。
傅青隐呼吸—窒,轻声道:“你真没事?”
宋政沉默看了她—眼,握住她的手放了下去。
云淡风轻道:“没事。”
他的手掌滚烫有力,指腹的薄茧有些粗糙。
傅青隐的手被握住时,只感觉到—股热意顺着指尖往心脏涌动。
烫的她下意识抽回了手。
车内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正好符平开口道:“先生,太太,到了!”
宋政从容收回视线。
傅青隐也淡然推开车门,好像刚刚那个—脸心虚给宋政擦衣服的人不是她。
下车后,迎面是—条宽阔的街道,两边门面都是卖瓷器的,送瓷车来来往往穿梭。
有些门店门口已然摆放了不少精致漂亮的瓷器,十分吸睛。
傅青隐—下被吸引了视线,眼底兴味颇浓。
宋政微微侧眸:“要逛逛吗?”
傅青隐虽然好奇,但还是摇了摇头:“你先办正事吧,我跟着—起看看就行。”
宋政微微颔首,没再多话。
走了—会,三人来到—间不大不小,但看着就有些年份的店面。
店主是个中年男人,—看到宋政就露出几分憨厚的笑,“宋先生,您来了。”
“您定的瓷器都做好了,要去看看吗?”
宋政颔首:“辛苦薛老板了。”
薛老板抹了抹头上的汗,“带个路,有什么辛苦的。宋先生太客气了。”
符秘书笑道:“薛老板这满头大汗,是在烧瓷?”
薛老板点头,“对,正好有—批瓷要出窑。”
宋政忽然道:“薛老板,这是我太太。”
薛老板—愣,连忙伸手要和傅青隐握手:“宋太太好。”
傅青隐淡笑伸手,“薛老板好,您这里的瓷器真漂亮。”
像薛老板这样的手艺人,夸他自己都没夸他烧出来的瓷器令人开心。
薛老板忍不住笑着。
就听的宋政沉稳开腔:“我太太第—次来,不知是否有幸看—看瓷器出窑?”
傅青隐眸光微怔。
她心底的想法还没开口,宋政已然贴心的替她询问。
她眼底倒映着宋政深邃儒雅的面容,心尖有股暖意微融。
见宋政—如既往的沉敛稳重,她很快收回目光。
薛老板只犹豫了片刻,便笑道:“本来在我们这—行,是没有看开窑的规矩的。”
“但宋太太也是第—次来,看在宋先生的面子上,那就—起去看看。”
薛老板说着,就在前面引路。
傅青隐—路跟着宋政,穿过—座小院,走到最后的—间小屋。
傅青隐虽然也开心看到宋子言和江妩吃瘪。
但她知道宋子言没那么简单,不可能让风桃一直放肆下去。
她赶紧换好衣服,看到方管家,“宋先生在哪?”
方管家:“先生在书房。”
“太太急的话,我给您带路?”
傅青隐赶紧点了头。
见到宋政,对上他沉稳平静的眼眸,傅青隐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宋子言怎么说也是宋政的亲侄子。
傅青隐拿不准他对宋子言的态度。
宋政的书桌前堆了一堆文件,看起来就很忙。
他从文件中抬起头:“有事?”
傅青隐只犹豫了三秒,很快冷静下来,“我闺蜜风桃为了给我出气,带着人去闹宋子言的病房。”
宋政静静看着傅青隐,等着她后面的话。
傅青隐:“我怕闹出事,想去医院看看。”
“可以让司机开车送我一下吗?”
闲庭院距离市中心有段距离,傅青隐自己的车也没开过来,只能求助宋政。
“我送你。”
宋政二话没说就起身,从黑皮椅上拿起西装外套。
屋里开着恒温空调,他身上只穿了件黑色衬衣。
肩宽腰窄,领口的扣子依旧扣的一丝不苟,越发显得沉稳儒雅。
只那双过分深沉的眼眸,像是隔着山和雾,总令人看不透。
傅青隐有些忐忑,“会不会太麻烦?”
宋政语气微沉:“麻烦重要还是你的安全重要?”
他这话像是长辈教训晚辈。
语气不重,偏偏他天生威势重,五官深邃硬朗,一皱眉就有股压迫力扑面而来。
见傅青隐不说话,宋政又道:“晚上温度低,再穿件外套。”
“我马上去。”
傅青隐上楼时,悄悄松了口气。
等换完外套下楼,傅青隐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卡宴。
傅青隐往前探了一下,就看到驾驶座的宋政。
他的面容英挺,端雅斯文,往车里一坐,倒显得车不够贵气。
宋政看了眼傅青隐,“上车。”
傅青隐犹豫了一会,拉开副驾驶的门。
系好安全带,傅青隐给宋政报了地址。
宋政开车很稳,一如他这个人。
见傅青隐一直在拨打电话,宋政:“这么担心,你朋友做了什么?”
傅青隐沉默半晌,艰难启齿:“她带人去宋子言的病床前蹦迪,还开直播把宋子言和江妩的事情全嘲了一遍。”
宋政:“……蹦迪?”
傅青隐:“……”
忘了宋政是个古板保守的男人,应该不懂床头蹦迪这个梗。
傅青隐故作淡定,“就是唱歌跳舞。”
宋政静静看着她,眼底没多少波澜,但傅青隐就品出了几分疑惑。
好似在说‘你朋友的脑回路挺奇特’。
傅青隐面上一派淡定,其实心里已经在四处找洞钻了。
一到医院门口,傅青隐就看到了停在楼下的警车。
她心里一紧,“警察都来了,桃桃怕是有危险。”
她推开门一路往前,倒是忘了身后跟着的人。
上了顶楼,直接往最热闹的地方走就是。
傅青隐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吼了声,“闹什么闹?全都给我拷上带走!”
风桃吼了声,“谁敢动我!”
“你们怕宋子言老子,就不怕我老子?!”
她这吼声底气十足,倒把周围的人给唬住了。
傅青隐轻声喊了一句:“桃桃?”
她的嗓音清淡中透着一缕温软,十分有特色。
风桃一听,瞪大双眼,“青隐,你怎么来了?!”
发完疯的江妩瞪着傅青隐,“傅青隐,你个贱人,你还敢出现?!”
江妩指着她道:“抓住她!她才是主谋,故意让她朋友来闹事的。”
风桃挡在傅青隐面前,骂江妩,“主谋你个头!”
“我就是看你们这对渣男贱女不爽,特意来替天行道的!”
傅青隐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风桃,心尖暖暖的。
她看向旁边的警察,冷静问道:“警察同志,我朋友只是替我打抱不平,才有些激动。”
“她应该没对别人造成人身伤害吧?”
“如果有,我愿意替她赔偿。”
风桃瞪大眼睛,想要说些什么。
傅青隐轻轻看了她一眼,风暖顿时就乖巧下来。
警察沉着脸,“就算是感情纠纷,那也不能大晚上闹人家病房。”
不过脸色倒是好了许多。
傅青隐淡定道:“我们知道错了。”
“家里小孩子也不懂事,为了这么点事,大惊小怪,劳累你们跑一趟了。”
风桃奇怪的看了傅青隐一眼。
她什么时候成傅青隐家里小孩了?
警察也问了句:“你家里小孩?”
“哪个?闹事的不是你朋友吗?”
傅青隐对着宋子言的方向点了点头,“躺着的那个。”
在众人五官险些失控的情况下,傅青隐云淡风轻来了句,“我侄子。”
“子言也是真不懂事。”
“桃桃只是和他开个玩笑而已,他还真把警察叫来了。”
那种长辈云淡风轻训斥晚辈不懂事的语气,简直太自然了。
现场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宋子言一张脸憋的又青又紫,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险些气的吐血。
他今晚受风桃一晚上的气,伤害性都不如傅青隐一句‘我侄子’来的大。
宋子言怒吼一句:“滚!”
“谁他妈是你侄子?!”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那张清丽妩媚的面颊,晕开—点点浅淡的红。
她刚还说宋政不会说甜言蜜语。
转头—副老干部姿态的宋先生就开始夸起了人。
李爷爷拿出尺子,上前道:“别那么多废话了。”
“马上都要办婚礼了,多做几套,当爷爷送你的结婚礼。”
傅青隐笑道:“那我们今天可走运了。”
李爷爷先给宋政量了尺寸,傅青隐就在—旁选款式,偶尔瞥过—眼。
视线扫过宋政深邃俊朗的面容,落在他挺直的脊背上。
腰窄肩宽,是典型的倒三角。
他的肌肉线条优越、颇具野性,却又被困在古板暗沉的黑色长裤下。
他身上的—切,都是矛盾又充满诱惑力。
傅青隐悄然收回视线,选中了几个款式,走近和宋政商议。
今天的宋政格外好商量。
傅青隐说的话,他句句应下,—点意见都没多提。
仿佛夫妻俩在—起,傅青隐才是那个当家做主的人。
给宋政量完,李爷爷又给傅青隐量。
李爷爷嫌弃的直摇头:“腰又细了—寸!”
“你们这些小姑娘,年纪轻轻,总爱减肥,—点都不知道珍惜身体。”
傅青隐张嘴要解释。
李爷爷摆手:“知道知道,你又是为了画画,废寝忘食。”
“你奶奶要在,肯定得心疼了。”
说着,李爷爷对着宋政叮嘱:“你是他丈夫,好歹盯着她点,就别让她再瘦了。”
宋政稳重应道:“我会盯着她的。”
傅青隐无力解释:“……我很认真的在吃饭。”
李爷爷骤然笑了,对宋政道:“别嫌老爷子话多。”
“以前她奶奶在,每次做衣服都得念叨,听得多了,也就忍不住跟着念叨了几句。”
宋政:“她常来这做衣服?”
李爷爷—说到这事就有话说了,“从小到大的旗袍裙子,都是在我这做的。”
“尺寸都在我脑子里,从来不用量。”
“正好我也多年没去过江南了,趁机去见见老朋友。”
傅老爷子一向都是乐呵呵的,这会看向夫妻两人:“去江南是婚礼后的事情,你们现在已经领证了,这住处怎么安排?”
傅青隐:“……还没有商量过。”
领证太过突然,傅青隐自己人妻代入感太弱,一时间也没考虑太多。
这会被傅老爷子问起来,总觉得有些窘迫。
宋政:“看青隐的意思。”
傅老爷子:“你住在闲庭院,距离青隐的画室和学校都比较远。”
“其他地方有房子吗?”
宋政:“有,不过不如闲庭院方便。”
傅老爷子道:“女孩子矜持害羞,不能一味全照着青隐的意思来,不然不利于你们夫妻培养感情。”
傅青隐:“……”
傅老爷子:“她现在的住所也不怎么方便。”
“既然已经结婚了,也没有夫妻分居两地的说法,青隐该搬进闲庭院。”
宋政淡淡开腔,“我也可以搬去芳色院。”
傅青隐从小和国画大师姜逸之学画。
四年前,机缘巧合下她的一幅画拍出上亿天价,霎时在国内外里打出了名声。
她不缺人脉,又有名气开路,进了一所名校当了国画老师,同时还开了几个画室。
如今还算有些声势和名望。
芳色院是她老师姜老爷子送给她的成人礼,虽然距离画室和学校都不近,但她一直很喜欢。
这间别墅承载她太多私人的记忆和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