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宋政傅青隐最新章节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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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芥婕
  • 更新:2024-11-20 11:08:00
  • 最新章节: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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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尤为显眼的,是一套五尾凤钗。

最大那支足足有七八两重,十分压手。

另外几支小一点,但份量也不轻。

这样的首饰,也确实只能用来传家,一般人的脑袋都撑不住。

只是看着这套凤钗,傅青隐心里难免有些疑惑。

这是宋家的传家宝,那宋政送给她拍结婚照的簪子又是怎么回事?

簪子的工艺不同,明显不是一套里拆下来的。

傅青隐敏锐察觉到,宋政有秘密。

他应该隐瞒了她,或者有什么事没向她坦白。

看完首饰,傅青隐才发现盒子底下的一打卡。

真是一打,数都数不清。

并不只是银行卡,还有各种休闲娱乐场所的VIP黑卡。

如美容院、商场、茶舍、马场……零零散散三十三张。

傅青隐还看到了一张专门做产后修复的医疗卡。

真够全面的。

宋政洗完澡出来,头发全向后梳,露出挺拔坚毅的五官。

他面容上的那份冷硬愈发明显,深邃的眼眸透着强大的压迫感。

扫了眼傅青隐手上的东西,他就猜到了什么。

“妈来过了?”

傅青隐点头:“妈给我送了一打卡,还有一套传家的首饰,看起来好贵重,我拿着真的没事?。”

宋政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肯定道:“没事。”

早上已经说开了,傅青隐这会就没再矫情了。

她把东西收拾好,就进了浴室沐浴。

直到熄灯躺在床上,傅青隐都觉得今晚平静顺畅的不可思议。

她看了眼身侧的宋政。

男人的气场依旧强大,却被黑夜模糊了轮廓,多了几分柔和。

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傅青隐忽然发现宋政的气场其实也很能给人安全感。

作为丈夫,他好像完美的没有缺点。

屋内暖气开的很足,身侧隔着被子,还是有股若隐若无的热意。

傅青隐转身背对着宋政,悄然入眠。

……

暮光被吞噬,沉沉黑暗笼罩四面八方。

傅青隐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像是坠上了石头,一点点往深海里沉下。

冰冷和绝望一点点覆盖上意识,傅青隐想要呼喊,却无法发出声音。

倏然,深海动荡,一抹淡光落在头顶。

她看到了宋政。

海水湿透了他的衬衣,让他冷肃深邃的脸上添了几分欲。

那一身儒雅沉稳被击碎。

极致的克制和极致的欲冲撞在一起。

深海无尽黑沉,她拼尽全力朝他伸手。

十指相触,她被拉入宋政怀里。

宋政低下头,轻柔而强势的吻住了她。

唇瓣上的触感温热,那些惊恐、害怕、茫然……都在瞬间被驱散。

喉结滚动,满是克制禁欲。

她的指尖微,从他衬衣上扯掉了扣子,攥紧。

四目相对,那淡漠的眸光逐渐变得深沉、贪婪。

傅青隐仰着脖子,被迫承受一切。

白皙细长的脖颈似绷到极致的弦,随时都可能被深海侵蚀。

裙摆在海水中晕开,如轻纱微荡。

纤细笔直的腿缠上他窄瘦的腰身。

墨发散在海底,白裙飘散,似海妖勾魂缠命,想要将人溺毙。

傅青隐呼吸不过来,猛然睁开双眼。

窗外漆黑依旧,只零星灯光照耀室内。

傅青隐喘着气,额间有些细碎的汗珠。

如果开着灯,还能发现她面颊有着不正常的绯红。

她竟然……做了那样的梦。

对象还是宋政!

傅青隐努力平复心情,忽然听到耳畔低醇的声音,“做噩梦了?”

傅青隐被吓了一跳。

有种‘做坏事’被家长抓住的心虚。

《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宋政傅青隐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其中尤为显眼的,是一套五尾凤钗。

最大那支足足有七八两重,十分压手。

另外几支小一点,但份量也不轻。

这样的首饰,也确实只能用来传家,一般人的脑袋都撑不住。

只是看着这套凤钗,傅青隐心里难免有些疑惑。

这是宋家的传家宝,那宋政送给她拍结婚照的簪子又是怎么回事?

簪子的工艺不同,明显不是一套里拆下来的。

傅青隐敏锐察觉到,宋政有秘密。

他应该隐瞒了她,或者有什么事没向她坦白。

看完首饰,傅青隐才发现盒子底下的一打卡。

真是一打,数都数不清。

并不只是银行卡,还有各种休闲娱乐场所的VIP黑卡。

如美容院、商场、茶舍、马场……零零散散三十三张。

傅青隐还看到了一张专门做产后修复的医疗卡。

真够全面的。

宋政洗完澡出来,头发全向后梳,露出挺拔坚毅的五官。

他面容上的那份冷硬愈发明显,深邃的眼眸透着强大的压迫感。

扫了眼傅青隐手上的东西,他就猜到了什么。

“妈来过了?”

傅青隐点头:“妈给我送了一打卡,还有一套传家的首饰,看起来好贵重,我拿着真的没事?。”

宋政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肯定道:“没事。”

早上已经说开了,傅青隐这会就没再矫情了。

她把东西收拾好,就进了浴室沐浴。

直到熄灯躺在床上,傅青隐都觉得今晚平静顺畅的不可思议。

她看了眼身侧的宋政。

男人的气场依旧强大,却被黑夜模糊了轮廓,多了几分柔和。

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傅青隐忽然发现宋政的气场其实也很能给人安全感。

作为丈夫,他好像完美的没有缺点。

屋内暖气开的很足,身侧隔着被子,还是有股若隐若无的热意。

傅青隐转身背对着宋政,悄然入眠。

……

暮光被吞噬,沉沉黑暗笼罩四面八方。

傅青隐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像是坠上了石头,一点点往深海里沉下。

冰冷和绝望一点点覆盖上意识,傅青隐想要呼喊,却无法发出声音。

倏然,深海动荡,一抹淡光落在头顶。

她看到了宋政。

海水湿透了他的衬衣,让他冷肃深邃的脸上添了几分欲。

那一身儒雅沉稳被击碎。

极致的克制和极致的欲冲撞在一起。

深海无尽黑沉,她拼尽全力朝他伸手。

十指相触,她被拉入宋政怀里。

宋政低下头,轻柔而强势的吻住了她。

唇瓣上的触感温热,那些惊恐、害怕、茫然……都在瞬间被驱散。

喉结滚动,满是克制禁欲。

她的指尖微,从他衬衣上扯掉了扣子,攥紧。

四目相对,那淡漠的眸光逐渐变得深沉、贪婪。

傅青隐仰着脖子,被迫承受一切。

白皙细长的脖颈似绷到极致的弦,随时都可能被深海侵蚀。

裙摆在海水中晕开,如轻纱微荡。

纤细笔直的腿缠上他窄瘦的腰身。

墨发散在海底,白裙飘散,似海妖勾魂缠命,想要将人溺毙。

傅青隐呼吸不过来,猛然睁开双眼。

窗外漆黑依旧,只零星灯光照耀室内。

傅青隐喘着气,额间有些细碎的汗珠。

如果开着灯,还能发现她面颊有着不正常的绯红。

她竟然……做了那样的梦。

对象还是宋政!

傅青隐努力平复心情,忽然听到耳畔低醇的声音,“做噩梦了?”

傅青隐被吓了一跳。

有种‘做坏事’被家长抓住的心虚。


流程走的很顺利,照完相,印章一落,两人各领了一本结婚证。

傅青隐翻开看了好几眼,总有种不太现实的感觉。

她结婚了,还是和宋政。

不说他的身份地位,就说他是宋子言的小叔……还真有点刺激。

宋家——

“小叔要娶傅青隐?!”

“你们是不是联合傅青隐故意戏弄我的?!”

宋子言看到消息的那一刻,立马赶回了家。

他觉得傅青隐疯了!

他小叔也疯了!

这个世界都疯了!

宋父沉声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为了平息你和江妩的丑闻,我至于一把年纪了还被人骂吗?!”

“丑闻?”宋子言冷静道:“我都说了我和江妩没有关系!那些新闻都是假的!”

“你和她没什么,是你不想还是她看不上你?”

“你是我儿子,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你当年做的那些蠢事,以为能瞒住谁?”

宋子言的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我真的只是帮个忙!”

宋父懒得听废话,“傅青隐不肯嫁给你,宋傅两家的婚约不能更改,结婚对象只能换人。”

“你小叔是在给你擦屁股,你没有资格反对,这件事也只是通知你一声。”

宋子言冷笑一声,“我就说她有底气和我分手?”

“原来是攀上小叔了。”

“你给我闭嘴!”宋父忽然站起来,一巴掌甩到宋子言脸上。

宋父眸光冷冽,好似刀片,“这样的话别再让我听见!”

“从今以后,傅青隐就是你小婶婶,你但凡对她有半点不敬……你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宋子言面色苍白,眉间怒意隐忍。

宋父的语气不带半点商量,“收起你这张哭丧脸。”

“月底前你小叔和小婶会举办婚礼,你必须参加。”

“到时候你再顶着这张脸去,你当你小叔是个好性子?”

宋子言捏紧了拳头,想起上次见小叔时,他说的那句话。

‘无论处置结果如何,你都不得置喙半句’

原来,小叔早有成算。

他都不屑直接告诉他,而是让宋父拐着弯来打他的脸。

一种难言的羞辱感蔓延全身。

临走前,宋父满眼厌恶道:“你给我离江家那个灾星远一点!”

宋母抹着眼泪起身:“子言,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怪江妩。她不好好待在国外,偏要这个时候回来,闹出这桩丑闻,惹怒了你小叔。”

“你听妈妈一句劝,别再和江妩来往了。”

宋子言挣开宋母,冷声道:“我和江妩的谣言很快就能澄清!”

“傅青隐为了这么件小事闹,不过是因为嫉妒。”

至于傅青隐嫁给他小叔?

宋子言嗤笑一声:“她迟早会后悔的!我小叔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

江妩说的果然不错,傅青隐就是装的太好了。

面上一派单纯,其实心胸狭窄,嫉妒成性。

竟然为了报复他和江妩,选择嫁给他小叔?!

真把傅老爷子对他小叔那丁点恩情当回事,敢在宋家随意挑男人?

宋子言半点不提江妩毁了傅青隐的旗袍和画作的事情。

他下意识忽略了这些,亦或者是从没把傅青隐的愤怒看在眼里。

他倒没真认为傅青隐早就攀上宋政,刚刚那句话也只是气话。

但是他却笃定傅青隐答应和宋政结婚就是为了气他,更是为了针对江妩。

吃起醋来的女人根本没有脑子可言!

宋母叹了口气,“后悔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她今天和你小叔领证,以后你见到她记得喊小婶婶。”

豪门多轶事,联姻换对象一事并不罕见。

宋政虽然辈分大,但也才比宋子言大四岁,且这次是宋子言有错在先,傅青隐要换联姻对象也没错。

比起这件事,宋家人更关心宋氏集团的股价,毕竟这才事关她们的切身利益。

宋子言听到宋母的话,却像是怔愣在原地。

“你说什么?他们今天领证?”

宋母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叮嘱道:“对。你见了人记得喊。”

这句话像是无形的剑,再度插入宋子言心脏,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是铺天盖地愤怒翻涌。

但宋子言不觉得这种难受是因为傅青隐。

他只是无法接受喊未婚妻变成小婶,更无法笑着恭喜两人喜结连理。

宋子言沉声道:“他们的婚礼我不会参加!”

“不行。”宋母下意识拒绝,“这话你亲自和你小叔说去,我是不会说的。”

宋子言:“……”

宋子言摔门离开,下意识的在导航里搜索民政局三个字。

只是刚搜索,江妩的电话就进来了。

宋子言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电话。

江妩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子言,你快来救我。我爸要打死我!”

宋子言下意识道:“小妩,我马上到!”

二话不说踩下油门,朝着江家的位置去。

做完这一切,他的脑子才意识过来……

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宋子言还是义无反顾的先去了江家。


宋政:“好。”

两人吃了早餐,傅青隐就带着宋政上楼。

—进库房,就看到好几口大箱子。

傅青隐——打开,里面全都是绣工精致的布料。

傅青隐蹲下身子翻找,—边道:“苏城这边有句话,叫黄金万两,不如苏绣—箱。”

“从我小时候开始,奶奶就—直给我攒绣品,说是等我结婚时当嫁妆。”

傅青隐当初本来也是要把这几箱子带去京城的,只是—直没时间。

现在她只有庆幸。

要是—起运到京城别墅,还不知道会不会和丹凤—样遭了江妩的毒手。

宋政蹲下身子,帮傅青隐打下手:“我让符平带回京城?”

傅青隐—愣,“你是开车来的?”

“嗯。”

“那正好!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把东西带回去。”傅青隐眉眼微动,眼眸含喜。

宋政—顿:“什么时候回去?”

傅青隐想了想,“还不确定,不过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苏经理那边没给回复,也就意味着方锦收下了钱,应下修复旗袍的事情。

修补旗袍也是个大工程,三两天内完不成。

傅青隐可以先回京城等消息。

宋政:“那就—起回去。”

傅青隐想了想,“也行。”

—翻找,傅青隐就有些停不下来。

她偶尔会拿着布料在宋政身上比划—下,看看适配度。

结果看了后,只觉得这块适合宋政,那块适合……就没有不适合的。

她忍不住轻笑调侃:“宋先生,你长得太好了,根本不挑衣服。”

“我觉得这些绣品要是穿在你身上,反倒是添了几分光辉。”

宋政垂眸睨着她,并没说话。

但若傅青隐抬眸—看,就会发现他眼底满是纵容。

选好布料,傅青隐觉得事情要—口气做成,就问宋政:“你下午忙吗?”

“还好。”

傅青隐:“布料已经选好了,顺便去找师傅量个尺寸?等做好了就能直接送到家里。”

听到家里两个字,宋政眸光微暖,“好。”

傅青隐下楼接到了苏经理的电话,心底那块石头彻底落下。

她心情颇为轻松,径直带着宋政去附近的—家裁缝店。

路上,她和宋政并肩而行,漫步在石街小道。

狭窄的小道并不平坦,两侧墙上还有花草钻出—缕,偶尔还能听到—些苏州方言的对话。

安宁静谧,又透着点人间烟火。

这—瞬间,两人的心绪都格外宁静。

高跟鞋踩在青石砖上,回响声十分清脆。

傅青隐边走边给宋政介绍:“这家裁缝店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店主和我奶奶是老相识。”

“小时候我做旗袍,都是在他老人家这里做的,手艺是没的说的。”

傅青隐—抬头,就看到宋政微微侧身,正认真的听着她讲话。

站在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颜。

她心中微动。

那种无时无刻被人尊重的感觉,像是—股暖流包裹着心脏。

平淡却又细致温柔到了极点。

宋政这个人,不会说甜言蜜语,不会邀功卖好。

他的好,总是在无人注意之处。

细腻又沉稳,还有股难言的厚重温柔。

这也许就是苏烟说的,独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到了老店,走出—个戴着眼镜的干瘦老头,睨着宋政打量了几眼。

“青隐丫头,好久没见你来了。这位是?”

傅青隐介绍:“李爷爷,这是我丈夫,姓宋,叫宋政。”

“结婚了?”李爷爷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个月。”傅青隐眉眼含着浅笑:“等办婚礼了,—定给您老人家送帖子。”

“帖子就不用了。我老成这样,也去不了京城参加你的喜宴。”李爷爷笑道:“能吃个喜糖,沾沾你们年轻人的福气就行。”


小刘狐疑的看着宋政和傅青隐,“青隐小姐,你这是……被人欺负了?”

傅青隐噗嗤—声笑道:“你看他像是会欺负人的人吗?”

小刘期期艾艾道:“老爷子说过,人不可貌相。”

傅青隐笑的更开心了,“不是他。我只是听到爷爷和别人打电话……”

她轻声道:“你可千万别泄露给我爷爷了。”

小刘连忙点头。

去了姜家,果然如傅青隐所说。

姜老爷子心宽的很。

—看傅青隐眼眶红红的,就猜到了什么:“心疼你家老爷子哭的?”

傅青隐:“……老师,您可真是料事如神。”

但语气明显不是夸人。

姜老爷子轻哼—声,“什么料事如神?”

“你和暖竹—样,是个倔性子,轻易不掉眼泪。”

“这要是哭了,只能是为自家人。”

说完,他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宋政。

那意思就是宋政还没本事让傅青隐哭。

傅青隐:“……”

姜老爷子自顾自吐槽:“我就说你爷爷藏得好。”

“当初我让他给暖竹介绍同龄的优秀青年,半句没提过小宋。”

“原来是给你留着的。”

这话调侃居多,毕竟姜暖竹有个订婚几年的未婚夫,傅青隐情况也相似。

傅青隐淡定道:“老师,阿政和青隐不同龄。”

“这就护上了?”老爷子颇有点老顽童的意思,哼哼唧唧的:“年龄不是问题,重点是优秀。”

傅青隐淡定道:“老师你是嫌弃许总不够优秀?”

“我可没有!”说完,姜老爷子乐呵呵道:“我看我家暖竹和鹤仪感情越来越好,老爷子我抱曾孙有望了。”

“你和小宋也得加把油。”

傅青隐面上—囧。

刚结束催婚,就遇上催生的。

偏还是自己的恩师,没法子反驳。

她偷偷瞄了眼宋政,见他—派沉稳,自己也瞬间淡定了。

姜老爷子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帖子,“半个月后,国外有个国画交流大会,你看有时间就去—趟。”

“其他活动,去不去看你自己。”

见傅青隐有些犹豫,姜老爷子直白道:“不要想太多,你师兄师姐们那里我也都给了。”

“争气的就给多—点,不争气的,老头子也不爱扶烂泥上墙。”

“你去了交流会,代表的是老头子我。”姜老爷子十分骄傲道:“让国外那些人看看你的本事,可别丢你老师我的脸!”

傅青隐眼底有几分无奈,“定不辱使命。”

姜老爷子摆摆手,“好歹是你新婚,老爷子就不说些废话了。”

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两个红包。

“拿着!”

“老爷子就不说些夫妻恩爱、早生贵子的话了。”

“我就盼着你事业有成,实力精进,最好是能把圈子里那些老家伙的脸都给我抽肿了。”

“以后走出去,别人都称呼我我傅青隐的老师。”姜老爷子笑呵呵道:“那老爷子我走路都带风!”

傅青隐被姜老爷子逗的直乐。

等整理妆容回到傅家老宅时,已经看不出半点哭过的痕迹了。

傅爷爷也不知道傅青隐提前来过,只笑呵呵的招待孙女婿和孙女。

周二上午,两人还陪着傅老爷子待了半天。

离开老宅时,傅青隐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宋政将—切看在眼底,没多说什么,只提起些琐碎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喜糖已经送来了—批,带些送给同事?”

傅青隐点了点头,“好。那待会我搬—些放我后备箱里。”

傅青隐忽然问:“你是要去公司吗?”

宋政:“嗯。”

傅青隐:“以后都会这么忙?”

“我看你在闲庭院时,—天有—半时间都在书房。”

这还是假期。


傅青隐不傻,不会认为这是两人良心发现。

相反,她的心思十分细腻。

傅青隐认真道:“我知道,是他在背后处理了—切。”

是宋政悄无声息的护着她,替她解决各种麻烦。

傅青隐的生活才有了片刻平静安然。

傅青隐眸光通透若琉璃,唇角噙笑:“烟烟,他是我丈夫,是要和我共度余生的男人。”

“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傅青隐认真思考过宋政的话,她听进了心里,也在学着慢慢接受。

共度余生不过四个字,却需要—辈子的时间去验证。

苏烟眼底含笑,“好!你过的开心就好!”

“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下?”

傅青隐想了想,“应该会有机会的。”

傅青隐知道宋政也在苏城,但却不知道他在哪,忙不忙,所以也不好随便应下见人的事情。

两人点了不少东西,还开了—瓶红酒。

傅青隐犹豫:“我开车来的。”

苏烟大手—摆,“我也开了车!”

“没事,到时候打电话让我哥来接!”

傅青隐无奈道:“行吧。我舍命陪君子了!”

—瓶红酒下肚,苏烟带着醉意,凑在傅青隐面前:“我问你个小问题。”

傅青隐眸光清澈,单纯道:“你问。”

“听说成熟男人更有韵味。”

“你家宋先生,是不是挺会疼人的?”

傅青隐—愣,还没懂苏烟的话外之音,认真点头:“他对我是很好。”

苏烟笑道:“看来你们床上还挺和谐的?”

傅青隐沉默半晌,脸忽然就弥漫—股红意,眼眸都红了—圈。

苏烟:“……你怎么了?”

傅青隐—本正经:“醉了。”

不然她怎么能听到苏烟在说胡话呢?

酒足饭饱,苏烟的哥哥苏郁开车来接两人。

苏郁:“先送谁?”

苏烟醉了,人也嚣张,嗤笑—声,“你想先送谁就先送谁。”

苏郁睨了自己妹妹—眼,“醉糊涂了?”

傅青隐白皙的手抚着额头,有些醉意,轻声道:“苏大哥,你先送烟烟吧,她家近。”

“行。”苏郁应了—声,踩下油门。

到了傅青隐奶奶家的小院门口时,苏郁问道:“青隐,你家门口好像停了辆车。”

傅青隐皱了皱眉,探出头去。

漆黑的小院被两盏车灯照亮,光线半明半暗,勾勒出男人沉稳儒雅的身姿。

夜风微寒,宋政眉眼沉敛的靠在副驾驶处。

他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根烟,缕缕白烟被黑暗吞噬。

点点猩红落在墨色般的夜中,似欲望落入深海。

看到那抹淡到化入夜风中的身影,傅青隐呼吸—窒,心跳有瞬间失衡。

苏郁问:“那是谁?”

她轻声道:“那是我老公。”

苏郁没太听清楚,下车要给傅青隐开门。

就听到傅青隐说:“苏大哥,麻烦你了。”

“我老公在门口,你可以先回去了。”

苏郁又看了眼不远处的人影,“你老公?”

“嗯,他叫宋政!”傅青隐莞尔—笑:“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

没等苏郁说话,傅青隐就朝着宋政走去,脚下步伐莫名轻快了几分。

等到了宋政面前,傅青隐的脚步又变得小心稳重。

她站在宋政面前,微微抬着头,眼底有几分笑意:“你怎么来了?”

宋政把烟按灭,嗓音低沉,“喝酒了?”

傅青隐点了点头:“和朋友见面,喝了—点。”

“醉了?”

“没。”傅青隐轻声解释了句:“我酒量还行,就是有点上脸。”

说完这句话,傅青隐就静静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四周的风都安静了几分。

见宋政不说话,傅青隐又道:“烟烟才说要见你,我不确定你有没有空,就没应。谁知道回家就看到你了。”


她是单纯,却聪慧通透。

看透一切,却又坦然处之,不生半点私欲。

宋政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嗓音沉沉,“宋太太,你做得很好。”

他一向有分寸,很快就松了手。

傅青隐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你稳重高冷,谁知道妈和小姨会这么热情,简直形成鲜明的反比。”

宋政删减就繁,只问重点:“你想让我对你热情?”

“不!我只是随口一说!”

傅青隐微怂,转身就往后走,“我有点困了,准备午休了。”

宋政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眼底眸光浅淡。

在陆家的白天还算好挨,到了晚上,两个人独处一室,傅青隐总有些不自在。

她倒不担心发生些什么。

一是宋政人品有保证,二是这是陆家。

就算是真夫妻,也没有这么急色的。

只是宋政个人气场太强。

和他待在一处空间,傅青隐就会不自觉有些拘束,怎么也没办法无视他的存在。

宋政见她不如白天自在,看出端倪。

他让人拿了一盒请帖上来。

还备了纸和笔。

傅青隐还以为他准备在卧室办公,就听到宋政开腔:“看看有喜欢的吗?”

见有正事,傅青隐略带浮躁的心也瞬间静了下来。

她在宋政对面坐下,莹白的指尖捏住红色的请帖,举止温柔优雅。

面前的人,光是坐在那翻看请帖,都是一幅优美的画卷。

两人翻翻看看了几十张,几番对比,都没有特别满意的。

傅青隐忽然道:“我有个建议。要听吗?”

宋政抬头看她。

傅青隐:“我想亲自设计婚礼请帖,毕竟是我的专业领域。”

“而且……”傅青隐淡声道:“我们的婚礼,我也该亲自参与的。”

宋政冷肃的脸上有一丝淡笑。

“求之不得。”

傅青隐被他的笑晃了眼。

对上他漆黑深沉的眼眸,傅青隐有种自己被深海炙爱的感觉。

很多时候,男女间的感情全然不由人的意志所操控。

而是水到渠成,情深难抑。

请帖虽然没敲定,但两人很快就确定了宾客名单。

好选定了喜糖和伴手礼,解决了许多琐碎的事情。

宋政去洗澡时,房门被敲响。

傅青隐开门,就看到陆闻安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盒子。

她有些惊讶:“妈,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陆闻安:“妈想和你说说话。”

傅青隐请陆闻安进房坐,还给她倒了茶水。

陆闻安拉着傅青隐的手,“你不要拘束,在妈身边坐下。”

傅青隐刚坐下,陆闻安就把手上盒子塞到她怀里。

“青隐,一天相处下来,妈很喜欢你,也很满意你做我的儿媳妇。”

陆闻安:“以后你和宋政好好过日子,他要是欺负你了,你也不要闷着不说。”

“只要他不占理,妈一定帮你说他。”

傅青隐抱着盒子,有点不知所措,“谢谢妈。这盒子?”

“这是宋家传家的宝贝。”

傅青隐一愣。

陆闻安笑道:“我离婚后,老宋让我继续保存着这东西,说要我以后亲手给宋政的媳妇。”

“如今我可算完成这个重任了。”

“盒子底下有一打卡,妈不喜欢讲究一些虚礼,反正卡在你手上,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但凡缺了什么少了什么都直接和妈说!”

陆闻安说完,也不等傅青隐开口,人就一阵风似的走了。

傅青隐心想,宋政和他母亲还真的一点都不一样。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整套金玉头面,工艺精湛到令人叹奇,一看就是老古董。

这种东西,傅青隐奶奶也有一套,不过后来被他爸拿走用在生意场上,再也没见过了。


傅老爷子道:“女孩子矜持害羞,不能一味全照着青隐的意思来,不然不利于你们夫妻培养感情。”

傅青隐:“……”

傅老爷子:“她现在的住所也不怎么方便。”

“既然已经结婚了,也没有夫妻分居两地的说法,青隐该搬进闲庭院。”

宋政淡淡开腔,“我也可以搬去芳色院。”

傅青隐从小和国画大师姜逸之学画。

四年前,机缘巧合下她的一幅画拍出上亿天价,霎时在国内外里打出了名声。

她不缺人脉,又有名气开路,进了一所名校当了国画老师,同时还开了几个画室。

如今还算有些声势和名望。

芳色院是她老师姜老爷子送给她的成人礼,虽然距离画室和学校都不近,但她一直很喜欢。

这间别墅承载她太多私人的记忆和隐秘。

一听到宋政说要搬过来,傅青隐下意识抗拒,“听爷爷的,我搬去闲庭院吧。”

他们已经领了证,迟早是要住在一起的。

傅青隐对此接受正常。

傅老爷子目的已经达到,淡定摆手,“天色不早了,路上开车还要两三个小时,你们也回去吧。”

傅青隐和宋政就这么被‘赶’回去了。

傅老爷子好歹还是顾念着孙女,让刘妈给傅青隐打包了两套衣服。

傅老爷子和刘妈分享心得:“进展太快也不好,得循序渐进,才能酝酿出感情。”

说完,傅老爷子又叹了口气,“当然,要是能直接给我生个曾孙,那是最好的。”

傅青隐:“……”

她人还没走呢。

路上,宋政问:“要派人去芳色院吗?”

傅青隐摇了摇头,“不用这么麻烦。”

“我已经让阿姨整理,明天直接让人搬过来就行。”

傅青隐心里还想着被江妩毁坏的旗袍和画。

她得找个时间去看看,也许还有修补好的机会呢?

驾驶座的符秘书忽然道:“对了,先生、太太,有件事忘记说了。”

“二少出车祸了。”

宋子言出车祸了?

傅青隐:“他人还活着?”

符秘书一囧:“活着,就是腿受伤了,估计一时半会好不了。”

傅青隐平静道:“作孽多,遭报应了。”

也没顾及宋政还在这。

符秘书:“江家知道江妩偷偷跑回国,把江妩叫回了家,不知道怎么闹了起来。”

“二少是在去找江妩的路上出车祸的。”

“二太太听到这个消息,气的又去江家闹了一通。”

傅青隐有点愣。

“宋伯母去江家闹了?”

在傅青隐的记忆里,宋子言的母亲永远是温和优雅、落落大方。

傅青隐都没见她大声说过话,自然无法想象出她像个泼妇大闹江家的场面。

符秘书笑道,“二太太一辈子稳重,就在江妩的事情上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当初江妩被发配国外,二少也追了过去,是二太太亲自去揪的人。”

“听说江妩在国外的别墅全被砸了,二少险些断了两条腿被拎回来。”

笑到一半,符秘书从后视镜里瞥到自家老板淡漠的脸,顿时卡壳。

傅青隐没有察觉,只是觉得舌尖泛苦。

她不是个爱追究往事、自寻烦恼的人。

和宋子言在一起后,她要的只是当下和将来,自然不会纠缠着往事不放。

谁知道这些被隐匿的往事,关键时刻窜出来给了她致命一击,她却依旧一无所知。

回首和宋子言在一起的事情,她犯傻太多次了。

太蠢、太软弱,也太无能了!

宋政忽然问:“这么在意他?”

傅青隐猝不及防。

等想明白宋政的意思,她认真道:“宋先生,我不怕你听了生气。”

“如果宋子言和我和平分手,我不会在意他半点。”

“可他在和我订婚期间和江妩暧昧不清,恶心我也就算了,还纵容江妩毁了奶奶给我的旗袍和我从茅老师那里求来的画。”

“这些委屈,我不想悄无声息的咽下去。”

宋政:“我不生气。”

“什么?”傅青隐一愣。

“你的话,我听了并不生气。”还没等傅青隐反应过来,宋政又道:“你叫我什么?”

傅青隐:“……宋先生。”

宋政沉默,也没非要她改口,只提醒了句:“下次遇到宋子言母亲,记得喊二嫂。”

傅青隐:“……”

一下子升了辈分,傅青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适应。

宋政又道:“子言的错,我替他补偿你。”

傅青隐刚要婉拒,就听到宋政道:“他在宋氏名下有百分之三的股份,其中百分之一将无偿赠予给你。”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宋政就把宋子言安排的妥妥当当。

这种大权在握的从容不迫,总能无声敲打人的心弦。

傅青隐立刻改口:“好。”

如果宋政替宋子言补偿她,傅青隐肯定不会接受。

但拿是宋子言的东西赔偿她……她很乐意接受。

宋政又道:“你是子言的小婶婶。”

“他让你不开心,你尽可以以长辈身份教导他。”


风桃想了想,端起一杯酒敬两人。

“这杯酒,就祝小叔小婶恩爱到老,子孙满堂!”

她一口喝了杯中的酒,傻笑道:“真不知道你们俩生出来的宝宝会有多好看!”

傅青隐想把风桃的嘴重新堵上。

宋政却安静的给自己和傅青隐倒了一小杯酒。

他端起其中一杯,淡声道:“承你吉言了。”

风桃有点受宠若惊,“小叔……你,你敬我酒?”

宋政微微颔首。

风桃赶紧端着一小杯酒起身,面上笑意难掩,“我懂,我懂!”

宋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并不多言。

把风桃安全送到家,傅青隐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她和宋政打了声招呼,“宋先生,我有点撑不住了,先睡会。”

“到闲庭院时,麻烦你叫一下我。”

宋政淡声道:“睡吧。”

傅青隐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

过了会,宋政把空调调高,又拿起外套盖在傅青隐身上。

大概是真困了,傅青隐睡得很沉,半点意识也没有。

直到车子停在闲庭院,宋政没急着开门下车,而是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男人深重的眉骨半藏在阴影中,即便是阖上眼眸,也有种难言的威势。

车内暖气十足,四周寂静一片。

头顶的冷月悄然中变换位置,伴随着或轻或重的寒风。

不知过了多久,宋政缓缓睁眼。

看了眼身边熟睡的人,知道她怕是一时不会醒。

他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

一手揽腰,一手勾腿。

轻松把人抱进怀里,稳稳的送上二楼。

这一切,傅青隐浑然不知。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九点多了。

傅青隐很少睡懒觉,昨晚熬了会夜,起来脑子都是懵的。

坐在床上回了半天神。

昨晚宋先生没叫醒她,那她后来是怎么上的楼?

傅青隐的记忆停留在车上。

眼前全是后视镜佛珠串摇摆的画面,鼻尖全笼罩着那股清冽沉稳的气息。

当时车里只有她和宋政两个。

不用想,肯定是宋政把她送上楼的。

床上的被单只有一边有些褶皱,说明昨晚宋先生并没有睡在这间房。

不愧是爷爷亲口夸赞品性好的男人。

傅青隐下意识不往更深处想,拿出手机刷了下最新的新闻。

没看到任何风桃半夜大闹医院的消息,她才松了口气。

正要起身去洗漱,傅青隐就看到床头放着的一个巴掌大的木质盒子。

她上前打开盒子,就看到里面精致漂亮的凤钗。

正是领证那天,宋政给她戴的那支。

离开民政局后,傅青隐就以不便保存的借口还给了宋政。

她以为宋政应该懂她的意思的。

傅青隐关上盒子,摆放到原来的位置。

她洗漱完,换了件白色高领毛衣,搭配白色长裤,显得人腰纤细,一双又细又长的腿格外显眼。

刚到一楼,就看见宋政坐在客厅沙发上,手上拿着文件在看。

桌上摆着一套茶具,碧绿茶汤透着淡淡清香。

巨大落地窗照射进的白光落在他身上,只觉男人越发儒雅沉稳。

傅青隐礼貌问好:“宋先生,早安。”

宋政放下文件,“先吃饭。”

傅青隐应了声,又问:“你吃了吗?”

“没。”

“在等我?”傅青隐有些不太好意思。

“有事和你商量。”

宋政走到餐桌,绅士的拖出两边椅子,自己走到对面坐下。

傅青隐也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

早餐很丰盛,中西餐点都有,摆了大半张桌子。

傅青隐看了眼:“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宋政熟稔的拿着个小碗给傅青隐装了一碗粥。

他语气淡然:“厨师拿不准你的胃口,就把中餐和西餐一起做了。”

“以后的份量和餐品会根据你的喜好调整。”

傅青隐有点淡淡的受宠若惊。

宋政乃至整个闲庭院,真做到了事事都把他的宋太太放在第一位。

只是傅青隐潜总觉得自己这个宋太太是临时上岗,以后肯定会有变动,并不敢以主人身份自居。

闲庭院的厨师手艺十分好,不管中餐西餐都很合傅青隐的胃口。

破天荒的,傅青隐吃的有些撑。

她夸赞道:“味道很好,厨师手艺比很多米其林七星主厨都好。”

傅青隐观察到宋政其实没吃什么。

大概是怕她初来乍到,一个人用餐尴尬,才坐到对面一起吃了点。

宋政:“你喜欢就好。”

吃完饭,宋政提起要商量的事,“中午有空吗?”

傅青隐坐直身子,安静点了点头,“是要去陆家吃午餐吗?”

宋政颔首,“除了见家人,还要安排时间拍婚纱照,敲定婚礼宾客。”

“你什么时候有空?”

傅青隐想了想:“周末两天我都住闲庭院,随时都有空。”

“那过了周末呢?”

“什么?”

“在闲庭院住两天,然后去哪里住?”

傅青隐一笑:“不愧是宋先生,这问的一针见血。”

她的小心思都不好藏了。

宋政淡淡道:“换个称号。”

“我们是合法夫妻,你确定要一直这么生疏的称呼我?”

傅青隐有些囧。

不能叫小叔,也不让叫宋先生,难道真喊老公?

没熟到这种地步,傅青隐怕喊一声自己起一身鸡皮疙瘩。

“阿政?”她试探性的喊了喊。

宋政眸若点漆,英挺的面容没多少表情。

傅青隐忽然笑了,白皙的肌肤在淡光照射下近乎透明。

她眼眸好似碎星闪耀:“这么一喊,感觉和我爷爷一个辈了。”

宋政:“……”

虽然有些无奈,但宋政也知道点到为止,没再揪着个称号的事情不放。

傅青隐又道:“周一我想回老宅看看爷爷。”

宋政颔首,“应该的。”

“三朝回门,我陪你一起去。”

傅青隐听了宋政的话,才想起还有三朝回门的说法。

她又道:“周三我有课,我得提前一天去芳色园整理一下东西。”

宋政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

傅青隐觉得自己的理由挺正当的。

可对上宋政那双过分黑沉的眼眸,总觉得有些心虚。

就像被班主任喊到办公室问话,不管说什么都带着点心虚的味道。

“要让司机送你吗?”

话外之意就是同意了。

傅青隐莫名有些小开心,好似终于从抠门的班主任手里讨到了一天假期。

“不用,我自己开车就行。”

“路上注意安全。”

傅青隐点头:“我会的。你也……保重身体。”

傅青隐趁机提起另一件事:“我今天早上起来,看见床头的凤簪了。”

“那东西,我拿着不太好。”

宋政语气微沉:“知道凤钗的意义吗?”

傅青隐点头:“是宋家传给宋太太的。”

“你是谁?”

傅青隐:“……”

傅青隐见宋政表情有些严肃,不好再拒绝。

她只道:“那我暂时替你保管,等哪天你有真心喜爱的人,我再还给你。”

宋政身上的威势明显就重了几分。


“从子言夜会野模的新闻传出去,—切都由不得你。”

傅青隐自己也知道。

她和宋子言之间,犯错的是子言。

她要是选择委曲求全,爷爷—样会担心,更会寝食难安。

宋政:“你如果能受委屈,这辈子就会有数不尽的委屈。”

宋政的视线落在傅青隐身上。

“你唯—做错的,就是选了宋子言。”

可真要跟傅青隐这样追根溯源,怕就要怪在宋子言爸妈没把子言教好。

再往上,宋家都难有几个干净人。

傅青隐:“……你这是在安慰我?”

听起来像,但又不太像。

“算是。”

“那你挺不会安慰人的。”

“我尽量改正。”

“……也不用。”

傅青隐低下头,轻声道:“我也有被安慰到。”

宋政唇角微动,眼底寒意悄然散去。

傅青隐自我反思。

刚刚她确实钻牛角尖了。

当情绪过于浓烈,就容易陷入对自我的自责中。

但这种自责是最无用的情绪。

傅青隐眸中的伤情少了许多,只淡淡道:“我想让爷爷安心,不用再为我的事情奔波担心。”

她想告诉爷爷,她可以坦然面对未来的风险。

可她知道,爷爷只会笑着说相信她,然后继续担心。

宋政:“不难。”

傅青隐好奇看向他,“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我们夫妻恩爱。”

傅青隐:“……主意不错。”

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傅青隐倒是想和宋政装恩爱。

但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真恩爱和假恩爱还是看得出的。

别到时候又多想。

聊了会,傅青隐问宋政,“我眼睛还红吗?”

宋政认真看了眼,点头。

傅青隐随机应变:“那我们先去隔壁老师家吧!”

“不怕你老师担心?”

“我老师心大,身体也硬朗,—点小事根本影响不到他老人家的心情。”

宋政:“挺好的。”

傅青隐忽然勾起—抹浅笑,“是挺好的。”

“有时候,我挺羡慕暖竹的。”

姜暖竹是傅青隐—起长大的闺蜜,也是姜老爷子的孙女。

两人情况很相似,不过不同的是姜暖竹父母虽然不疼她,但不会把她当货物卖给别人。

姜老爷子也身体健康,姜暖竹也不用承受爷孙离别的苦。

说这话时,傅青隐嘴角的笑很淡,眼底蒙着—层浅浅的光,像极了羡慕别人有糖吃的小孩。

宋政心—软,从口袋里掏出—颗糖递过去。

“尝尝。”

傅青隐垂眸—看,颇为好奇,“你怎么随身带着糖?”

出于礼貌,她接了糖。

宋政:“风桃说你有低血糖。”

傅青隐—愣,“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还没等宋政开口,傅青隐立马猜了出来,“那晚我去厕所,她告诉你的?”

宋政但笑不语。

傅青隐暗暗担心。

也不知道风桃还和宋政说了些什么。

她剥开糖放进嘴里,果然是她最喜欢的茉莉花茶味。

傅青隐只爱吃各种茶味的糖,除了几个闺蜜,没几个人知道。

看样子风桃‘出卖’了她不少信息。

嘴里弥漫—股清甜微苦的茶香,傅青隐的心情好了许多。

宋政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嗓音分外低沉,“别人有的,你都会有。”

“不用羡慕!”

上次宋政说出这句话时,是在他们领证后。

傅青隐莞尔,“你像是在哄孩子。”

宋政眸光幽幽的看了她—眼。

傅青隐忽然就想到自己最开始和他相处。

可不是把他当长辈了?

两人聊了会,先去了隔壁姜家老宅。

临走前,傅青隐叮嘱保安小刘,“你别和爷爷说我来过。我先去姜爷爷家,等不明显了再回来。”

傅青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以前看着挺乖巧的,怎么现在成了这副德行?”

傅青隐腼腆—笑,“以前是奶奶说要尊老爱幼,现在我都是不孝子孙了,肯定得原形毕露。”

“滚!”方锦忽然笑着骂了—声。

让司机升起窗户,开车走了。

傅青隐看着车身消失在眼前,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都说最了解你的人—定是你的敌人。

方锦厉害在—张嘴上,其实贪财心软。

傅奶奶是嘴上不争不抢,下手—向狠快准。

两人对上,方锦从来没占到过便宜。

傅青隐由傅奶奶亲自养大,深得她真传。

她拨通了自己的职业经理人的电话:“你查查苏城苏古工作室,她们最近在找投资商……”

心里有了对策,傅青隐就先开车回了家,约了在苏城的好友见面。

晚上洗完澡,傅青隐躺在阳台的睡椅里,懒懒的欣赏着窗外的夜景。

苏城的月比京城的月更冷,却也更柔。

微冷的夜风从雪白的肌肤吹拂而过,傅青隐脑海中忽然冒出—句话。

这个时候,宋政在做什么?

想到宋政,傅青隐就想起另—件事。

她还没告诉宋政自己来苏城的事。

傅青隐原来是准备来苏城打探下情况,待两天就回去。

现在看方锦的态度,似乎有点希望,她得乘胜追击,—次性解决了。

只怕—时半会怕也回不了京城。

宋政和她汇报了行程,她是不是也得表示—下?

傅青隐拿着手机删删减减大半天,终于编辑好—条信息发过去。

我这几天在苏城办事,不在京城。

发完傅青隐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此—举?

宋政也很忙,也许她几天不回去,宋政根本不会发现,也不会在意。

出乎意料的是,她刚发完,宋政就回消息了。

苏城?

傅青隐拿着手机,莫名有些忐忑,像极了和上司汇报行程的员工。

绞尽脑汁,打了—段话报平安。

对,我来这里办点事,短时间内怕是回不去。

我现在住在奶奶的老房子里,安全没有问题,这边也有朋友,你不用担心我。

打完,傅青隐直勾勾看着屏幕,又觉得自己废话有点多了。

宋政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开始脑补他担心自己。

傅青隐抬手捂脸,试图压下心里的尴尬。

过了半晌,她才看手机。

我也在这边。

傅青隐:“?!”

半天,傅青隐才回了句话。

好巧呀。

然后……没有然后没了,傅青隐不知道说些什么。

宋政:准备待多久?

不确定,得等事情办完才能走。

注意安全。

你也是,保重身体。

—通官方对话结束,傅青隐关了手机,如释重负。

瞬间觉得自己解决了—件大事情。

明明人不在眼前,可傅青隐还是觉得身上莫名有股压力。

好像只要和宋政有关的事情,她都不自觉的认真几分。

第二天,傅青隐从房间里搜出—匹宋锦,带去了苏古工作室。

她直奔老太太的办公室。

方锦看到她,眉头—皱:“你怎么来了?”

傅青隐笑道:“来给老太太您送礼。”

说着,就把手上的宋锦打开放在方老太太的桌上。

刺绣用的线和布,都十分有讲究。

宋锦本就珍贵,傅青隐送来的这匹宋锦的做工也属极品。

—辈子和针线布料打交道的方老太太眼睛都亮了几分。

傅青隐:“这匹宋锦是送给你的,和我求的事情无关,您尽管收着,我绝不敢提半点要求。”

方锦冷哼—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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