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全文+番茄
  • 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全文+番茄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芥婕
  • 更新:2024-11-21 11:12:00
  • 最新章节: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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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隐摆明态度,语气温和道:“宋先生,我和你的婚姻本就是权宜之计。”

“就像宋先生你在我爷爷面前承诺的一样。”

“等风波平息以后,宋先生要另寻所爱,我也愿意包上一个大红包,真心祝福你们幸福。”

见宋政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隐约有些不悦。

傅青隐心里疑惑。

这不是他和她爷爷说过的话吗?

怎么她说一样的话,他就不开心了?

宋政只淡声道:“我以为傅小姐是真心想要和我结婚?”

傅青隐愣在原地。

“我以为,我们的婚姻是情势所迫……”

宋政:“所以你是准备风波过后就和我离婚?”

傅青隐:“不是!但我们肯定能找到个合适的时机……”

“多久?”

傅青隐抿唇,缓缓低下了头:“……”

宋政语气缓和了几分,“还记得领证后,你应下我什么吗?”

‘我会努力做好宋先生的妻子,不给您添麻烦。’

傅青隐不由有些惭愧。

她好像在领证的第一天晚上就给宋政添了不少麻烦。

她不敢受太多的宋政的好,也不想给他添麻烦,但自结婚以后,好像事事都事与愿违。

宋政正色道:“我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去试错。”

“既然领了证,就是想着过一辈子的。”

傅青隐微微惊讶,“那你那天和我爷爷说的话……”

“为了安老人家的心。”宋政说的坦然。

“不过我想爷爷也是盼着我们做一辈子夫妻的。”

傅青隐一时无言以对。

因为她当真了。

宋政看穿一切,沉稳道:“比起一直带着愧疚接受我的好,不如尝试享受我的好。”

“享受你的好?”傅青隐一愣,不太理解。

是个正常人,都没办法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好吧?

宋政不急不缓道:“我们没有太多相处时间,也就是所谓的恋爱期。”

“你可以把我对你的照顾,看作恋爱初期的追求。”

傅青隐更懵了:“恋爱初期的追求?”

宋政:“作为一个男人,想让妻子心里有我,自然得让她知道嫁给我的好处。”

“动物世界里雄性想求偶都需要有所表现,更何况人?”

很直白动人的话。

可宋政的面容过于端正严肃,语气正式的好似在商谈一件重要公务。

傅青隐刚有一点心动,下一秒又有有种被拉回谈判桌上的感觉。

理智和情感在两边拉扯,傅青隐也有些混乱。

她轻声问道:“追求……还可以靠自己想的吗?”

换个人这么想宋政,只怕得被群嘲自恋狂了。

宋政看着她单纯的模样,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别人不行,但宋太太可以。”

傅青隐呼吸一窒,眼睫垂下,遮住眼底的悸动。

空旷的室内寂静一片,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傅青隐回想着宋政的话,眸光一点点明亮,“我……尽量试试。”

宋政:“我说过,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我的太太在我这里永远是第一位。”

“现在我再补充一句。”

宋政眸光愈发黑沉,深邃的五官过于俊朗,“我是准备和我太太过一辈子的。”

两人的对话中,傅青隐总是被牵着走的那个。

此时听到这话,她难得胆大问了句。

“那要是我犯了原则性错误呢?”

她以为自己会听到宋政的狠话,却不防他只是云淡风轻道:“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就算她犯错了,他也会通情达理?

傅青隐只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两人婚后第一次的正式商谈,让傅青隐不得不改变对这门婚姻的态度。

尝试享受宋政对她的好?

哪有这么容易?

傅青隐轻轻叹了口气。

宋政视线落在她空荡荡的指尖,忽然说道:“有件东西,本来该昨天给你的。”

“见你睡得沉,不舍得打扰。”

她故意忽略这些蛊惑人的话,“什么东西?”

宋政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盒子,放在傅青隐面前。

傅青隐隐约猜到是什么,很郑重的打开。

果然是一对婚戒。

戒指镶嵌着一片绿钻,中间图案为长方形,像是一枚写意印章,一眼就落入傅青隐的审美里。

宋政沉声开腔,“爷爷说除了画画,你还爱好刻章。”

“你十六岁时得了一块好玉,刻成一对鸳鸯章,吃睡都要戴在身上。”

傅青隐张了张嘴,心里纳闷:“爷爷怎么什么话都告诉你?”

宋政一顿,“大概是很满意我这个孙女婿。”

傅青隐:“……”

宋政看着她的眸光愈发黑沉,藏着傅青隐看不懂的复杂和沉重。

“听说,那对印章是为你的爱人所留?”

他不急不缓道:“不知何时,我能有幸得到其中一枚?”

话音一落,傅青隐瓷白的脸颊晕开一抹浅淡的红。

鸳鸯,代表夫妻爱人。

宋政问的不是章,是傅青隐的心。

傅青隐:“我……”

“不急,我们有很多时间。”

“我可以慢慢等。”

宋政点到即止,分寸拿捏的正好。

傅青隐却像是在山峰谷底疾速穿梭了一圈,一颗心跳的有些超出控制。

宋政替她戴上了婚戒。

淡绿的钻石光芒映的傅青隐肌肤莹白胜雪,像一抹碧色落入雪山。

也像一枚印章刻在指尖,落下另一个人独有的痕迹。

傅青隐也安静的替宋政戴上。

他的手掌,宽大厚实,暖暖的热意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指尖不经意触碰,像是两道温度的勾缠,使人心跳错乱。

倏然,傅青隐轻声道:“宋先生,给我点时间好吗?”

宋政沉默,再次提醒:“……换个称呼。”

傅青隐抿唇,淡红已然从瓷白的肌肤晕开,眼眸低垂着,嗓音清淡温软。

“阿政,给我点时间好吗?”

“好!”

宋政回答的很简洁,也很快速。

傅青隐忽然有种在海面沉浮半日,忽然就被深海吞噬的感觉。

临出发去陆家前,傅青隐先回了趟芳色院。

宋政跟着她进入别墅,就看到大厅错落有致挂着的画轴。

一景一画都透着主人的高超审美,意蕴十足。

傅青隐到了自己的小窝,整个人都自在了起来。

傅青隐问宋政:“你喝雨前龙井吗?”

“我没什么茶,只有雨前龙井。”

还是上次准备给姜老师送礼结果忘了的。

宋政微微颔首,“客随主便。”

傅青隐刚喊了李阿姨去泡茶。

听到这句话,人微愣,立马改变主意。

“你要陪我一起上楼去看看吗?”

原本她是准备自己上楼去取礼物的。

可宋政这句客随主便,也让傅青隐意识到她对宋政太生疏了。

宋政自然不会拒绝。

对于傅青隐的要求,他从没拒绝过。

《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傅青隐摆明态度,语气温和道:“宋先生,我和你的婚姻本就是权宜之计。”

“就像宋先生你在我爷爷面前承诺的一样。”

“等风波平息以后,宋先生要另寻所爱,我也愿意包上一个大红包,真心祝福你们幸福。”

见宋政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隐约有些不悦。

傅青隐心里疑惑。

这不是他和她爷爷说过的话吗?

怎么她说一样的话,他就不开心了?

宋政只淡声道:“我以为傅小姐是真心想要和我结婚?”

傅青隐愣在原地。

“我以为,我们的婚姻是情势所迫……”

宋政:“所以你是准备风波过后就和我离婚?”

傅青隐:“不是!但我们肯定能找到个合适的时机……”

“多久?”

傅青隐抿唇,缓缓低下了头:“……”

宋政语气缓和了几分,“还记得领证后,你应下我什么吗?”

‘我会努力做好宋先生的妻子,不给您添麻烦。’

傅青隐不由有些惭愧。

她好像在领证的第一天晚上就给宋政添了不少麻烦。

她不敢受太多的宋政的好,也不想给他添麻烦,但自结婚以后,好像事事都事与愿违。

宋政正色道:“我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去试错。”

“既然领了证,就是想着过一辈子的。”

傅青隐微微惊讶,“那你那天和我爷爷说的话……”

“为了安老人家的心。”宋政说的坦然。

“不过我想爷爷也是盼着我们做一辈子夫妻的。”

傅青隐一时无言以对。

因为她当真了。

宋政看穿一切,沉稳道:“比起一直带着愧疚接受我的好,不如尝试享受我的好。”

“享受你的好?”傅青隐一愣,不太理解。

是个正常人,都没办法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好吧?

宋政不急不缓道:“我们没有太多相处时间,也就是所谓的恋爱期。”

“你可以把我对你的照顾,看作恋爱初期的追求。”

傅青隐更懵了:“恋爱初期的追求?”

宋政:“作为一个男人,想让妻子心里有我,自然得让她知道嫁给我的好处。”

“动物世界里雄性想求偶都需要有所表现,更何况人?”

很直白动人的话。

可宋政的面容过于端正严肃,语气正式的好似在商谈一件重要公务。

傅青隐刚有一点心动,下一秒又有有种被拉回谈判桌上的感觉。

理智和情感在两边拉扯,傅青隐也有些混乱。

她轻声问道:“追求……还可以靠自己想的吗?”

换个人这么想宋政,只怕得被群嘲自恋狂了。

宋政看着她单纯的模样,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别人不行,但宋太太可以。”

傅青隐呼吸一窒,眼睫垂下,遮住眼底的悸动。

空旷的室内寂静一片,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傅青隐回想着宋政的话,眸光一点点明亮,“我……尽量试试。”

宋政:“我说过,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我的太太在我这里永远是第一位。”

“现在我再补充一句。”

宋政眸光愈发黑沉,深邃的五官过于俊朗,“我是准备和我太太过一辈子的。”

两人的对话中,傅青隐总是被牵着走的那个。

此时听到这话,她难得胆大问了句。

“那要是我犯了原则性错误呢?”

她以为自己会听到宋政的狠话,却不防他只是云淡风轻道:“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就算她犯错了,他也会通情达理?

傅青隐只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两人婚后第一次的正式商谈,让傅青隐不得不改变对这门婚姻的态度。

尝试享受宋政对她的好?

哪有这么容易?

傅青隐轻轻叹了口气。

宋政视线落在她空荡荡的指尖,忽然说道:“有件东西,本来该昨天给你的。”

“见你睡得沉,不舍得打扰。”

她故意忽略这些蛊惑人的话,“什么东西?”

宋政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盒子,放在傅青隐面前。

傅青隐隐约猜到是什么,很郑重的打开。

果然是一对婚戒。

戒指镶嵌着一片绿钻,中间图案为长方形,像是一枚写意印章,一眼就落入傅青隐的审美里。

宋政沉声开腔,“爷爷说除了画画,你还爱好刻章。”

“你十六岁时得了一块好玉,刻成一对鸳鸯章,吃睡都要戴在身上。”

傅青隐张了张嘴,心里纳闷:“爷爷怎么什么话都告诉你?”

宋政一顿,“大概是很满意我这个孙女婿。”

傅青隐:“……”

宋政看着她的眸光愈发黑沉,藏着傅青隐看不懂的复杂和沉重。

“听说,那对印章是为你的爱人所留?”

他不急不缓道:“不知何时,我能有幸得到其中一枚?”

话音一落,傅青隐瓷白的脸颊晕开一抹浅淡的红。

鸳鸯,代表夫妻爱人。

宋政问的不是章,是傅青隐的心。

傅青隐:“我……”

“不急,我们有很多时间。”

“我可以慢慢等。”

宋政点到即止,分寸拿捏的正好。

傅青隐却像是在山峰谷底疾速穿梭了一圈,一颗心跳的有些超出控制。

宋政替她戴上了婚戒。

淡绿的钻石光芒映的傅青隐肌肤莹白胜雪,像一抹碧色落入雪山。

也像一枚印章刻在指尖,落下另一个人独有的痕迹。

傅青隐也安静的替宋政戴上。

他的手掌,宽大厚实,暖暖的热意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指尖不经意触碰,像是两道温度的勾缠,使人心跳错乱。

倏然,傅青隐轻声道:“宋先生,给我点时间好吗?”

宋政沉默,再次提醒:“……换个称呼。”

傅青隐抿唇,淡红已然从瓷白的肌肤晕开,眼眸低垂着,嗓音清淡温软。

“阿政,给我点时间好吗?”

“好!”

宋政回答的很简洁,也很快速。

傅青隐忽然有种在海面沉浮半日,忽然就被深海吞噬的感觉。

临出发去陆家前,傅青隐先回了趟芳色院。

宋政跟着她进入别墅,就看到大厅错落有致挂着的画轴。

一景一画都透着主人的高超审美,意蕴十足。

傅青隐到了自己的小窝,整个人都自在了起来。

傅青隐问宋政:“你喝雨前龙井吗?”

“我没什么茶,只有雨前龙井。”

还是上次准备给姜老师送礼结果忘了的。

宋政微微颔首,“客随主便。”

傅青隐刚喊了李阿姨去泡茶。

听到这句话,人微愣,立马改变主意。

“你要陪我一起上楼去看看吗?”

原本她是准备自己上楼去取礼物的。

可宋政这句客随主便,也让傅青隐意识到她对宋政太生疏了。

宋政自然不会拒绝。

对于傅青隐的要求,他从没拒绝过。


宋政:“好。”

两人吃了早餐,傅青隐就带着宋政上楼。

—进库房,就看到好几口大箱子。

傅青隐——打开,里面全都是绣工精致的布料。

傅青隐蹲下身子翻找,—边道:“苏城这边有句话,叫黄金万两,不如苏绣—箱。”

“从我小时候开始,奶奶就—直给我攒绣品,说是等我结婚时当嫁妆。”

傅青隐当初本来也是要把这几箱子带去京城的,只是—直没时间。

现在她只有庆幸。

要是—起运到京城别墅,还不知道会不会和丹凤—样遭了江妩的毒手。

宋政蹲下身子,帮傅青隐打下手:“我让符平带回京城?”

傅青隐—愣,“你是开车来的?”

“嗯。”

“那正好!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把东西带回去。”傅青隐眉眼微动,眼眸含喜。

宋政—顿:“什么时候回去?”

傅青隐想了想,“还不确定,不过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苏经理那边没给回复,也就意味着方锦收下了钱,应下修复旗袍的事情。

修补旗袍也是个大工程,三两天内完不成。

傅青隐可以先回京城等消息。

宋政:“那就—起回去。”

傅青隐想了想,“也行。”

—翻找,傅青隐就有些停不下来。

她偶尔会拿着布料在宋政身上比划—下,看看适配度。

结果看了后,只觉得这块适合宋政,那块适合……就没有不适合的。

她忍不住轻笑调侃:“宋先生,你长得太好了,根本不挑衣服。”

“我觉得这些绣品要是穿在你身上,反倒是添了几分光辉。”

宋政垂眸睨着她,并没说话。

但若傅青隐抬眸—看,就会发现他眼底满是纵容。

选好布料,傅青隐觉得事情要—口气做成,就问宋政:“你下午忙吗?”

“还好。”

傅青隐:“布料已经选好了,顺便去找师傅量个尺寸?等做好了就能直接送到家里。”

听到家里两个字,宋政眸光微暖,“好。”

傅青隐下楼接到了苏经理的电话,心底那块石头彻底落下。

她心情颇为轻松,径直带着宋政去附近的—家裁缝店。

路上,她和宋政并肩而行,漫步在石街小道。

狭窄的小道并不平坦,两侧墙上还有花草钻出—缕,偶尔还能听到—些苏州方言的对话。

安宁静谧,又透着点人间烟火。

这—瞬间,两人的心绪都格外宁静。

高跟鞋踩在青石砖上,回响声十分清脆。

傅青隐边走边给宋政介绍:“这家裁缝店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店主和我奶奶是老相识。”

“小时候我做旗袍,都是在他老人家这里做的,手艺是没的说的。”

傅青隐—抬头,就看到宋政微微侧身,正认真的听着她讲话。

站在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颜。

她心中微动。

那种无时无刻被人尊重的感觉,像是—股暖流包裹着心脏。

平淡却又细致温柔到了极点。

宋政这个人,不会说甜言蜜语,不会邀功卖好。

他的好,总是在无人注意之处。

细腻又沉稳,还有股难言的厚重温柔。

这也许就是苏烟说的,独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到了老店,走出—个戴着眼镜的干瘦老头,睨着宋政打量了几眼。

“青隐丫头,好久没见你来了。这位是?”

傅青隐介绍:“李爷爷,这是我丈夫,姓宋,叫宋政。”

“结婚了?”李爷爷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个月。”傅青隐眉眼含着浅笑:“等办婚礼了,—定给您老人家送帖子。”

“帖子就不用了。我老成这样,也去不了京城参加你的喜宴。”李爷爷笑道:“能吃个喜糖,沾沾你们年轻人的福气就行。”


傅青隐不傻,不会认为这是两人良心发现。

相反,她的心思十分细腻。

傅青隐认真道:“我知道,是他在背后处理了—切。”

是宋政悄无声息的护着她,替她解决各种麻烦。

傅青隐的生活才有了片刻平静安然。

傅青隐眸光通透若琉璃,唇角噙笑:“烟烟,他是我丈夫,是要和我共度余生的男人。”

“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傅青隐认真思考过宋政的话,她听进了心里,也在学着慢慢接受。

共度余生不过四个字,却需要—辈子的时间去验证。

苏烟眼底含笑,“好!你过的开心就好!”

“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下?”

傅青隐想了想,“应该会有机会的。”

傅青隐知道宋政也在苏城,但却不知道他在哪,忙不忙,所以也不好随便应下见人的事情。

两人点了不少东西,还开了—瓶红酒。

傅青隐犹豫:“我开车来的。”

苏烟大手—摆,“我也开了车!”

“没事,到时候打电话让我哥来接!”

傅青隐无奈道:“行吧。我舍命陪君子了!”

—瓶红酒下肚,苏烟带着醉意,凑在傅青隐面前:“我问你个小问题。”

傅青隐眸光清澈,单纯道:“你问。”

“听说成熟男人更有韵味。”

“你家宋先生,是不是挺会疼人的?”

傅青隐—愣,还没懂苏烟的话外之音,认真点头:“他对我是很好。”

苏烟笑道:“看来你们床上还挺和谐的?”

傅青隐沉默半晌,脸忽然就弥漫—股红意,眼眸都红了—圈。

苏烟:“……你怎么了?”

傅青隐—本正经:“醉了。”

不然她怎么能听到苏烟在说胡话呢?

酒足饭饱,苏烟的哥哥苏郁开车来接两人。

苏郁:“先送谁?”

苏烟醉了,人也嚣张,嗤笑—声,“你想先送谁就先送谁。”

苏郁睨了自己妹妹—眼,“醉糊涂了?”

傅青隐白皙的手抚着额头,有些醉意,轻声道:“苏大哥,你先送烟烟吧,她家近。”

“行。”苏郁应了—声,踩下油门。

到了傅青隐奶奶家的小院门口时,苏郁问道:“青隐,你家门口好像停了辆车。”

傅青隐皱了皱眉,探出头去。

漆黑的小院被两盏车灯照亮,光线半明半暗,勾勒出男人沉稳儒雅的身姿。

夜风微寒,宋政眉眼沉敛的靠在副驾驶处。

他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根烟,缕缕白烟被黑暗吞噬。

点点猩红落在墨色般的夜中,似欲望落入深海。

看到那抹淡到化入夜风中的身影,傅青隐呼吸—窒,心跳有瞬间失衡。

苏郁问:“那是谁?”

她轻声道:“那是我老公。”

苏郁没太听清楚,下车要给傅青隐开门。

就听到傅青隐说:“苏大哥,麻烦你了。”

“我老公在门口,你可以先回去了。”

苏郁又看了眼不远处的人影,“你老公?”

“嗯,他叫宋政!”傅青隐莞尔—笑:“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

没等苏郁说话,傅青隐就朝着宋政走去,脚下步伐莫名轻快了几分。

等到了宋政面前,傅青隐的脚步又变得小心稳重。

她站在宋政面前,微微抬着头,眼底有几分笑意:“你怎么来了?”

宋政把烟按灭,嗓音低沉,“喝酒了?”

傅青隐点了点头:“和朋友见面,喝了—点。”

“醉了?”

“没。”傅青隐轻声解释了句:“我酒量还行,就是有点上脸。”

说完这句话,傅青隐就静静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四周的风都安静了几分。

见宋政不说话,傅青隐又道:“烟烟才说要见你,我不确定你有没有空,就没应。谁知道回家就看到你了。”


宋政很有分寸,立刻松了手,一脸的淡然从容。

傅青隐只觉手背上的余温烫人。

宋政谦逊道:“到时候还要麻烦爷爷坐镇。”

傅爷爷笑吟吟,望向傅青隐的眸光格外慈和:“这是当然。”

“我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青隐出嫁了。”

傅青隐听不得这种话,轻喊了一声,“爷爷!”

傅爷爷摆手,“爷爷知道你不爱听这话,不说了,不说了。”

说着端起茶杯给喝了一口。

傅青隐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还听见老爷子在告自己的状。

傅爷爷诉苦:“青隐管我管的可严了!”

“三年前检查出高血压,她就把我的茶全换成了苦丁,说对我身体好。只逢年过节才准我尝尝其他茶。”

宋政:“这说明您在她心里最重要。”

他指着宋政道:“就冲这话,你以后指定被她管的死死的!”

宋政语调沉缓,“有人管是好事。”

“青隐也只会管她亲近的人。”

傅爷爷笑呵呵道:“你倒是有眼光,也会享福。”

宋政微微垂眸,“能娶青隐,是我的福气。”

他坐姿态如松,眉眼沉静,一身黑色西装,有种岁月浸润的儒雅稳重。

傅青隐耳廓有些烫,只当做自己没听到。

她若无其事走近,“刘妈说菜好了,可以吃饭了。”

“那行,先去吃饭。”傅老爷子:“阿政大老远跑来,估计早饿了。”

傅家老宅不在城区,算是在郊区,开车要几个小时。

傅青隐刚搀扶住老爷子,旁边宋政也跟着起身扶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傅青隐微微颔首,勾出一抹浅笑,十分礼貌。

宋政也颔首回应。

两人表现的十分和洽。

到了餐厅,傅爷爷让刘妈这倒了两小杯酒。

白底青纹的瓷杯十分小巧,里面的酒液醇香微黄。

傅爷爷端起一杯酒,忍不住想起一些旧事。

“当初我和青隐奶奶去江南采生,听说江南一带的人会在家里女儿出生时埋一坛女儿红,等到出嫁时再起出来共饮。”

“青隐出生那天,我和她奶奶正好在一片野外桃林写生。”

“她奶奶欢喜的跟什么似的,特意让摘了许多桃花酿酒,说是等青隐结婚的时候再拿出来喝。”

本来傅奶奶还想给傅青隐取名傅桃花,不过被傅爷爷给拦下了。

儿媳妇清高文雅,最为讲究。

听了这个名字,怕是得晕过去。

当时只当是笑话讲讲,可一回首,往事如在眼前。

眨眼间,二十五年过去了。

“如今青隐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还结婚了。”

傅爷爷说着说着,红了眼眶,苍老的手拍了拍宋政的手背,“可惜,她奶奶没机会喝这口酒了。”

宋政安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沉声道:“我记得奶奶的墓就在附近?”

傅老爷子一把年纪一个人住在老宅,除了和儿子闹崩,也是为了陪伴老妻。

傅爷爷点头,“对。”

宋政:“待会我和青隐去给奶奶上柱香。”

傅爷爷抬头望着宋政,良久才哑着声音道:“好!你有心了。”

傅青隐怔怔坐在一旁,端着酒杯,淡淡的抿了一口。

这酒初尝浅淡,入口绵软,却有股汹涌后劲,缓缓从肺腑灼烧上来。

那股醉意,波涛汹涌,好似藏在深海里的浪潮悄然而至。

傅老爷子身子不太好,没喊着一定要跟着两人去。

他知道傅青隐和宋政两人不太熟悉对方,也特意给两人留下空间相处。

“天底下的夫妻,有成熟到不熟的,自然也有从不熟到熟的。”

“这中间,最重要的就是相处。”

刘妈拎着一个篮子,里面是准备祭祀傅奶奶的纸钱烛火。

她在一旁笑眯眯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我看青隐矜持的很,还是不太开窍。”

傅老爷子轻哼一声,“我当初就说她还没开窍,不过是被宋子言英雄救美给蛊惑了,她还不信。”

“她从小到大,要真喜欢一样东西,看那东西的眼睛都是亮的,恨不得立刻带回家藏着,要么就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一眼都不能错。”

“你看她对宋子言那态度?”

“她可以闭关十天半个月画画,你看她能坚持看宋子言那张脸一个小时吗?”

“咳咳!”刘妈瞥到楼上下来的两人,干咳两声,委婉道:“话也不是这么说。”

“兴趣爱好和人是不一样的。”

傅老爷子:“一个是喜欢的人,一个是喜欢的东西,有什么区别?”

傅青隐和宋政一起下楼。

听到老爷子的话,傅青隐面上淡定,藏着几分微不可见的无奈。

余光瞥了眼宋政。

见他英挺的脸上一派沉稳淡漠,不受半点影响,倒轻轻松了口气。

傅青隐:“爷爷,您说的东西都拿下来了。”

傅老爷子立马换上慈和的笑,“东西准备好了?那就去吧。”

两人刚出门,刘妈看着傅青隐的背影,“天一黑就吹寒风,青隐穿的有些单薄,我得提醒她多穿件外套!”

傅老爷子笑呵呵道:“不用,不用。阿政身上穿着呢。”

刘妈:“……”

怪不得老爷子当年能打败一众追求者,娶到老夫人。

傅奶奶的坟就在老宅后面的矮山上。

路不算远,但如今天已经黑了。

出了院子,就只能靠着门口的大灯照路。

傅青隐和宋政并肩而行,黑夜沉沉笼罩在头顶,白光好似个琉璃罩子,将两人笼罩在天地旷野之中。

耳畔是初冬的寒风呼啸,带来些许寂寥。

走着走着,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傅青隐打开手机灯照路。

宋政随意问道:“怕黑?”

傅青隐想了想,老实回答:“有点。”

“以前都是白天来,也没发现晚上不方便。”

宋政没说话,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

刚走到半山腰,山下忽然一道白光冲上来。

白光有些刺眼,照的傅青隐下意识闭眼。

等她适应了,天地间都亮堂了起来,她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件西装外套。

墨色西装配上精致绣纹,几乎融于夜色。

上面蔓延出一股悠远宁静的冷香,细闻又透着几分冬日凛冽。

像是夜月访客,踏雪而归的归隐名士。

端正沉稳又不失锋芒。

宋政淡声道:“风大,你披着。”

傅青隐微愣,也不好拒绝,只道:“谢谢。”

她回首看了眼。

才发现宋政的车被开到院子后方,远光灯正指着他们的方向照路。

傅青隐轻声问道:“是你让符秘书开车灯照路的?”

宋政颔首。

傅青隐又道:“谢谢。”

宋政沉默片刻,忽然道:“六次。”

“什么?”

“你今天一共和我说了六次谢谢。”

傅青隐:“……你记性真好。”


两人走进私房菜馆,就看见风桃正趴在开放式料理台旁。

眼巴巴的看着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嘴里快要流口水了。

这男人是真的又高又壮,满身腱子肉,不像个厨师,倒像是个混社会的壮汉。

他身高应该和宋政差不多,将近一米九。

只是宋政更显斯文儒雅,这男人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野性。

第一眼就让人觉得危险。

傅青隐无奈戳了风桃一下,“你不饿了?”

“饿。”

眼睛还盯在大厨身上。

傅青隐:“……那你看人就能饱了?”

“不是有句话,叫什么秀色可餐?”

她说话大大咧咧的,也没个顾忌。

很明显大厨听到了,做菜的动作也跟着一僵。

宋政走到傅青隐身边,“点菜了?”

傅青隐摇了摇头,风桃也立马回神装老实。

对面的大厨也抬头,脱了手套走近,熟稔和宋政对话,“好久没见你来了!”

他瞥了眼傅青隐和风桃,调侃道:“怎么,现在改带孩子了?”

宋政面上表情一顿。

他眸光淡然的看向对面男人,“叫嫂子!”

沈战面色一僵,目光在风桃和傅青隐脸上来回打量,耿直问道:“哪个?”

傅青隐:“……”

风桃:“当然是青隐!”

“我大学还没毕业呢!”

可不能影响她追帅哥!

沈战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老宋应该对小孩子没兴趣。”

风桃咬牙,“你刚还说我们两个都是小孩呢。”

沈战嗯了声,“刚没看清楚。”

风桃瞪眼,想找傅青隐撑腰,才发现那对新手夫妻已经找了张桌子坐下。

宋政把菜单递给傅青隐,“看看喜欢什么?”

傅青隐接过菜单,温声问道:“你呢?有什么不能吃的吗?又或者有什么喜好?”

“都行。”

“晚上吃些清淡的吧,就来个海鲜粥、清蒸鱼、芹菜炒百合?”

风桃走近,一脸忍笑。

傅青隐看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笑小婶婶你真会点菜。”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听到风桃调侃似的喊小婶婶,傅青隐脸颊莫名有些发热。

她合起菜单,淡声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在嘲笑我。”

风桃忍不住,捂着肚子笑道:“小叔对海鲜和芹菜过敏,也不吃鱼,你点三个菜,他正好全不能吃。”

“可不是会点?”

要不是顾及宋政在场,风桃怕是要拍着桌子哈哈大笑了。

傅青隐尴尬的看向宋政,“那换几个菜吧。”

宋政瞥了眼风桃,眸光淡淡的,“我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按你喜欢的来。”

他从容淡然,给傅青隐的尴尬打了圆场。

傅青隐也不期望从他嘴里问出爱好。

索性问风桃:“那你知道宋先生喜欢吃什么?”

风桃摇了摇头,“这我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小叔不喜欢什么,毕竟每年过年吃团圆饭,大家都得警醒些。”

说完,她一顿,笑的贼贼的,“你喊小叔什么?”

傅青隐微恼。

正好旁边服务员上了一碟子糕点。

傅青隐捏了一块塞进风桃嘴里,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风桃:“……唔唔唔。”

宋政扫了她一眼,风桃瞬间安分。

傅青隐又换了几个清淡的菜,才把菜单给风桃。

菜很快就上齐了,风桃吃的大快朵颐。

“真好吃!看不出这大厨不光长得帅,技术也好!”

傅青隐其实不怎么饿,只小口小口喝着粥。

旁边的碟子里悄然多了一只剥好的虾。

傅青隐的视线落在宋政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她轻声问道:“你和店老板很熟?”

宋政:“以前的战友。”

宋政大学读的是军校,后来毕业还在部队待了三年。

直到他父亲意外横死国外街头,他才退了伍,回到宋家争权夺利。

傅青隐:“她怎么叫你老宋?”

宋政剥虾的手一顿,眸光沉沉的看向傅青隐。

“只是个称呼。”

傅青隐点了点,只当随意问了句。

过了会,风桃去了趟厕所。

傅青隐凑近宋政,悄悄道:“你不老。”

她声音很轻,像一片蒲公英飘过发丝,只留下淡淡痒意。

因为凑得紧,宋政还嗅到了一股清清淡淡的香。

像某种植物的清香,清爽微凉,又透着股悄无声息的温婉。

宋政眼底泛开一抹微不可计的浅笑。

他知道傅青隐是怕他介意沈战刚刚说的话。

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

他正色道:“我知道。”

又剥了个虾放在傅青隐盘子里,“你太瘦了,多吃点。”

“嗯。”

傅青隐低着头,看着盘子里堆叠的虾,耳根莫名有些痒和热。

乖乖的全给吃了。

结果就导致有点吃撑了。

吃饱喝足,风桃胆子也大了起来,“小叔,今天的事不会有麻烦吧?”

傅青隐:“现在知道怕了?”

“早先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快把我担心死了。”

训完风桃,她才浅笑道:“没什么大碍。”

“只是下次不许再做这种事了。”

风桃嘚瑟,“也没下次了。”

“以后有小叔护着,你也遇不到宋子言这种人渣。我大人有大量,也犯不着和大侄子计较!”

“这么一想,我还升辈了!嘿嘿!”

“青隐,你可太会嫁了!”

傅青隐:“……”

风桃见她一脸无语,顿时哈哈大笑。

看着风桃清澈单纯的笑,傅青隐也不由被感染,心情愉悦了很多。

风桃又问:“你们什么时候领的证?”

“今天。”

风桃:“哇哦,那今晚是你们的新婚之夜。”

“我真该死,做了这辈子最大的电灯泡!”

傅青隐:“……”


“他要不服管教,你告诉我。”

傅青隐有了淡淡的好奇道:“你帮我撑腰?”

宋政看她一眼:“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像是一滴水落入深沉海面,悄然引起涟漪,又悄然消散。

傅青隐降下车窗,吹着窗外的冷风,面颊的点点热意才悄然散去。

闲庭院是一座半山庭院,偏中式复古风,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占地面积极大。

算是一个中型度假山庄了。

下车后,傅青隐好奇道:“这么大的院子,只有你一个人住?”

宋政看了她一眼,“还有你。”

傅青隐:“……”

宋政沉稳的像是个老干部,但他随意一句话,都在无形中撩拨人。

又或者,他是随意的,是听的人不够稳重。

傅青隐自我反思了几秒,觉得自己的心智还是不够坚定。

进了正厅,宋政道:“今天累了一天,你先上楼休息。”

傅青隐点头,“明天我们要去宋家吗?”

“不用。”宋政:“不过要去陆家。”

陆家就是宋政外家。

傅青隐知道轻重,想了想:“那我是不是得准备礼物?”

宋政微微颔首,“可以。”

“符平会准备,但不冲突。”

傅青隐:“我知道了。”

“你最近有空?”

“我现在只有周三周五下午要去上课,其他时间都比较自由。”

宋政点头,没多说什么。

傅青隐却隐隐感觉出,宋政问她有没有空,可能是要带她去做些什么。

傅青隐跟着一位姓方的女管家上了楼,才发现主卧这边礼服睡裙一应俱全。

她随意看了眼,除了少部分有尺寸,其他都没有标记,也就都是定制的。

“这都是为我准备的?”

方管家笑盈盈道:“是的,太太。”

“房间里的所有女性用品,都是先生嘱咐为您准备的。”

“一楼还有间大书房,先生说要留给您做画室的,已经布置好了。”

“这么快吗?”

她和宋政上午才领证,晚上闲庭院就添置了这么多东西。

要是她没来这边住呢?

傅青隐好奇,就问出了口。

方管家笑道:“先生说了,您是闲庭院的女主人,闲庭院自然得常备着您的东西。”

“太太来不来住是一回事,我们准不准备又是另一回事。”

傅青隐只能说,宋政真的很会尊重一个人。

对他的那些陌生和忐忑,在这些周到细致的安排中消散。

能进宋家当管家的,也都是高素质人才。

见傅青隐眉间多了几分疲惫,方管家识趣道:“浴室已经放好水,太太有需要随时按铃找我们。”

等方管家离开后,傅青隐打量了一圈房间。

整个闲庭院都是新中式装修,宋政的卧室也一样。

木质地板和木格栅搭配,阳台和卧室由月洞隔开,摆着两盆盆栽应景。

大片留白和暖光交织。

深沉大气,又透着股低调的沉稳贵气。

傅青隐还挺喜欢的。

她也是生于富贵窝的人,面对闲庭院的豪奢没半点不适和惊惶。

走进了浴室,才发现后面连着着一个小型温泉浴室,暖气袅袅飘动,颇有种人间仙境的感觉。

初来乍到,傅青隐也没心大到悠哉在宋政卧室泡温泉。

她找到淋浴间简单洗了个澡。

刚换上睡衣,手机就响了。

傅青隐一看,是风桃打来的视频。

大晚上,风桃给她打视频做什么?

傅青隐一接通,就看到风桃得意的脸在镜头前晃悠,“青隐!我听说宋子言出车祸断了条腿,正在住院。”

“我已经让朋友查到他住在哪所医院了!”

傅青隐:“……你想干什么?”

风桃笑呵呵道:“你放心,我不做违法犯罪的事!”

“我就带两个人在他病床前头蹦迪。”

傅青隐一脸疑惑:“?”

风桃又道:“我还带人开了直播,今晚我要让气死宋子言,顺便让他和江贱人在圈子里臭名昭著!”

傅青隐:“?!!”

“桃桃,你别乱来!”

以傅青隐的脑洞,是根本想不到风桃会做出多离谱的事情。

风桃十分淡定道:“你放心,我真没乱来,来之前我咨询过律师了!”

抬起头,一脸的小骄傲。

傅青隐:“……”

风桃义愤填膺道:“宋贱人纵容江贱人毁了宋奶奶的遗物和你的千辛万苦求来的画,我知道你有多生气!”

“只是你修养太好,做不出撕破脸皮的事情。”

“到时候这两人大嘴巴颠倒黑白,保不准还要把锅扣到你的头上。”

“青隐,你放心。你不能做的事情,我可以做!”

“我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气!”

“宋子言敢借宋家拿捏你,他可没本事拿捏住姑奶奶我!”

没等傅青隐说话,风桃就把开着视频的手机丢给身边人,一脚踹开了宋子言的病房门。

病房内,宋子言和江妩正情意绵绵的对视。

听到响声,都是一惊。

“疯桃子,你想干什么?!”这是江妩喊的。

风桃怒吼道:“替天行道,除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腿都断了,还在医院里偷情,你就不怕害的护士小姐姐们长针眼?!”

“江妩,你就这么想要吗?一回国就找你前男友,还住到你前男友的婚房里。”

“我看宋子言现在腿断了,也满......足不了你。你以前那么多舔狗,你要不一家家住过去?!”

隔着手机,傅青隐都能感觉到风桃的气势。

宋子言怒吼,“滚出去!谁让你来这的?!”

江妩气的脸都红了,“你给我闭嘴!死疯桃,你敢污蔑我?!”

风桃:“你自己做尽下流事,还怕人污蔑?”

“真是乌鸦看不清自个黑,我往你身上泼的脏水都没你自己脏,你也好意思说污蔑两个字?!”

风桃让人按住发疯的江妩,直接把直播镜头对准宋子言。

开始发大招。

“宋子言,你个贱人!”

“你和青隐婚约存续期间脚踏两条船,让江妩这个贱人住进你们婚房也就算了,你竟然还纵容江妩毁了青隐奶奶的遗物和她求来的画!”

“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蜀绣大师方锦的遗作,国画大师茅青墨的收山之作,说毁就毁了?!”

“你好大一张丑脸!”

骂着骂着,风桃一摆手。

竟然有人推了音响进来唱歌跳舞,歌词隐约听见都是骂人的话。

真‘床头蹦迪’了。

风桃还自顾自道:“幸亏宋家有钱,给他在私人医院包了一整层,不然人家得告我扰民。”

傅青隐:“……”

怪不得风桃江湖外号疯桃子,傅青隐今晚真是大开眼界了。


宋政眸光幽深,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你丈夫。”

这是他在民政局前对傅青隐说过的话。

傅青隐第一次听,只觉微微被触动。

第二次听,丈夫两个字,像是一壶烈酒灌入肺腑,一点点灼烧心肝脾肺。

周身的寒风呼啸,她竟然觉得有几分热意。

宋政嗓音低磁,“道谢太多,难免显得生疏。”

“非要和我这么客气?”

傅青隐想了想,认真解释道:“你知道我怕黑,就让符秘书开车灯替我们照路。”

“这不是做丈夫的义务,是你的好。”

“我领了情,就该道谢。”

傅青隐勾出一抹浅笑。

冷风把她的发丝吹散,这一笑却淡却了一身疏离,透出几分温柔。

“我其实还想和宋先生你说一声谢谢。”

在宋政开口前,她莞尔道:“今天最后一次。”

她把吹乱的发丝撩在耳后,眸光清浅若琉璃,“多谢你陪我来看奶奶。”

“我们领证仓促,并没有太深的情分,你愿意来……我真的很感激。”

“不来的借口有很多,你一个都没用。”

傅青隐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我来。是因为我的妻子在这。”宋政蓦然开腔。

“我得陪着她。”

他淡漠的嗓音被寒风吹散,落入傅青隐的耳中,有股悄然的炙热。

傅青隐望着宋政,黑夜中的眸光从平淡到明亮如火。

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稳重、周全、细腻……味淡而浓烈,很能蛊惑人。

到了傅奶奶的墓碑前,傅青隐把东西摆好,倒了三杯酒。

她端起一杯,另外一杯递给了宋政。

傅青隐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傅奶奶笑意慈和,眉宇间透着股爽朗大气。

傅青隐的眸光渐渐浮上暖意,“奶奶,好久没来看你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总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奶奶,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她看了眼身边的宋政,“我结婚了,他是我丈夫,叫宋政。”

“当初您替我埋下的桃花酒,现在我嫁人了,就把酒起出来,特意带过来让您尝尝。”

宋政沉沉的眸光落在傅青隐白皙清冷的脸上。

十月里的寒风吹不散她唇角浅挂的温柔。

眼眸亮意星星点点,好似夏日天际悬着的零星星芒。

絮絮叨叨时的她,被温柔浸透了骨子。

等傅青隐说完话,宋政才上前。

他姿态挺拔,眸若点漆,黑沉沉的西装扣的一丝不苟,满是儒雅从容。

男人嘴唇轻启:“师母,桃花酒喝了,您养大的姑娘我也娶走了。”

“宋政虽然无能,但也不敢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若有违背……将永失所爱。”

宋政缓缓转头,黑沉浓稠的眸光撞上傅青隐清澈微惊的眼眸。

四目相对,他眼底藏着极强的侵略性。

好似覆了寒冰的刀刃,霎时破开傅青隐的一切防备和伪装。

傅青隐心跳漏了一拍。

都说人的眼睛会说话。

可她看不懂宋政的眸光,也读不懂他的心思,一如对他这个人……一无所知。

傅青隐仓促的挪开视线,抬手把杯中的桃花酒倒在墓碑前。

她在心里悄悄道:“奶奶,我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你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我一定会做好宋太太,和宋先生好好相处的。”

宋政跟在她后面,细长的指骨捏着酒杯,从容将酒液倾倒在地面。

清澈的酒液落入暗沉的地面,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空气中蔓延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也不知道他对傅奶奶许下了什么诺言。

路上,宋政提起一件事,“宋家有个规矩,新婚夫妻婚后一个月要回江南老家住,开了宗祠,上了族谱,才算真的完婚。”

傅青隐微愣,“我……以前没听说过。”

这个以前,是指和宋子言订婚的时候。

宋政淡然道:“这规矩,不是什么人都适用。”

言外之意,就是宋子言不配。

傅青隐懂了宋政的意思。

她秀眉微皱,“不是我不想去。”

“爷爷的身体不太好,医生说就在这两三个月。”

“我想多陪陪爷爷。”

这一去江南就要待上一个月,傅青隐能陪傅老爷子的时间越少了。

宋政缓缓道:“享誉国内外老神医权一针,九月底刚在江南定居。”

傅青隐眼睛一亮,“真是权老前辈?!”

“爷爷的主治医生也推荐过这位老前辈,但他行踪难寻,我找了半年都没见到人!”

傅青隐心中有些激动,“你的意思是……”

宋政嗓音沉沉,“带爷爷一起去。”

傅青隐:“好!”

商议好了,傅青隐有些迫不及待,“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婚礼后。”

傅青隐又想说谢谢,不过她忍住了。

宋政对她这么好,光是停留在嘴上的谢没太多意义。

她如今能做的,就是做好宋太太,辅助宋先生处理好所有麻烦。

忽然,傅青隐就有些期待以后的日子了。

回到傅家老宅,傅老爷子听了两人商议的事,二话不说就应了。

“规矩越重,说明家风越好,也是对青隐的认可。”

“正好我也多年没去过江南了,趁机去见见老朋友。”

傅老爷子一向都是乐呵呵的,这会看向夫妻两人:“去江南是婚礼后的事情,你们现在已经领证了,这住处怎么安排?”

傅青隐:“……还没有商量过。”

领证太过突然,傅青隐自己人妻代入感太弱,一时间也没考虑太多。

这会被傅老爷子问起来,总觉得有些窘迫。

宋政:“看青隐的意思。”

傅老爷子:“你住在闲庭院,距离青隐的画室和学校都比较远。”

“其他地方有房子吗?”

宋政:“有,不过不如闲庭院方便。”


小刘狐疑的看着宋政和傅青隐,“青隐小姐,你这是……被人欺负了?”

傅青隐噗嗤—声笑道:“你看他像是会欺负人的人吗?”

小刘期期艾艾道:“老爷子说过,人不可貌相。”

傅青隐笑的更开心了,“不是他。我只是听到爷爷和别人打电话……”

她轻声道:“你可千万别泄露给我爷爷了。”

小刘连忙点头。

去了姜家,果然如傅青隐所说。

姜老爷子心宽的很。

—看傅青隐眼眶红红的,就猜到了什么:“心疼你家老爷子哭的?”

傅青隐:“……老师,您可真是料事如神。”

但语气明显不是夸人。

姜老爷子轻哼—声,“什么料事如神?”

“你和暖竹—样,是个倔性子,轻易不掉眼泪。”

“这要是哭了,只能是为自家人。”

说完,他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宋政。

那意思就是宋政还没本事让傅青隐哭。

傅青隐:“……”

姜老爷子自顾自吐槽:“我就说你爷爷藏得好。”

“当初我让他给暖竹介绍同龄的优秀青年,半句没提过小宋。”

“原来是给你留着的。”

这话调侃居多,毕竟姜暖竹有个订婚几年的未婚夫,傅青隐情况也相似。

傅青隐淡定道:“老师,阿政和青隐不同龄。”

“这就护上了?”老爷子颇有点老顽童的意思,哼哼唧唧的:“年龄不是问题,重点是优秀。”

傅青隐淡定道:“老师你是嫌弃许总不够优秀?”

“我可没有!”说完,姜老爷子乐呵呵道:“我看我家暖竹和鹤仪感情越来越好,老爷子我抱曾孙有望了。”

“你和小宋也得加把油。”

傅青隐面上—囧。

刚结束催婚,就遇上催生的。

偏还是自己的恩师,没法子反驳。

她偷偷瞄了眼宋政,见他—派沉稳,自己也瞬间淡定了。

姜老爷子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帖子,“半个月后,国外有个国画交流大会,你看有时间就去—趟。”

“其他活动,去不去看你自己。”

见傅青隐有些犹豫,姜老爷子直白道:“不要想太多,你师兄师姐们那里我也都给了。”

“争气的就给多—点,不争气的,老头子也不爱扶烂泥上墙。”

“你去了交流会,代表的是老头子我。”姜老爷子十分骄傲道:“让国外那些人看看你的本事,可别丢你老师我的脸!”

傅青隐眼底有几分无奈,“定不辱使命。”

姜老爷子摆摆手,“好歹是你新婚,老爷子就不说些废话了。”

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两个红包。

“拿着!”

“老爷子就不说些夫妻恩爱、早生贵子的话了。”

“我就盼着你事业有成,实力精进,最好是能把圈子里那些老家伙的脸都给我抽肿了。”

“以后走出去,别人都称呼我我傅青隐的老师。”姜老爷子笑呵呵道:“那老爷子我走路都带风!”

傅青隐被姜老爷子逗的直乐。

等整理妆容回到傅家老宅时,已经看不出半点哭过的痕迹了。

傅爷爷也不知道傅青隐提前来过,只笑呵呵的招待孙女婿和孙女。

周二上午,两人还陪着傅老爷子待了半天。

离开老宅时,傅青隐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宋政将—切看在眼底,没多说什么,只提起些琐碎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喜糖已经送来了—批,带些送给同事?”

傅青隐点了点头,“好。那待会我搬—些放我后备箱里。”

傅青隐忽然问:“你是要去公司吗?”

宋政:“嗯。”

傅青隐:“以后都会这么忙?”

“我看你在闲庭院时,—天有—半时间都在书房。”

这还是假期。


不知何时,宋政站在门口,身长玉立,如远山巍峨厚重。

他臂弯搭着一件淡青色的女士风衣,缓和了几分压迫感。

风桃和她的狐朋狗友看到来人,瞪大双眼,头皮一麻,下意识挺直了腰杆。

一个个喊道:“七爷!”

风桃:“小叔……”

隐约间还听到一个人喊了句七叔公。

傅青隐怀疑自己可能听错了。

宋子言的面色无与伦比的难看。

宋政淡淡瞥了他一眼,“哑巴了?连人都不会叫了?”

宋子言咬唇,喊了句,“小叔。”

宋政眼神淡漠,一言不发。

落在宋子言身上的威压却更加可怕。

宋子言面皮抽搐,强压心中的愤懑,还是低头喊了句,“小婶婶。”

宋政这才挪开视线,对着一旁警察道:“抱歉,家里孩子不懂事,叨扰诸位了。”

宋政气度沉稳,举手投足皆透着一股斯文气度,

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警察还要说什么,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接了个电话后,脸上轻松了几分,“既然是家里事,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说着,就把人带走了。

过了会,风桃硬着头皮上前,“小叔,您怎么来了?”

风桃母亲出自宋家,不过不是嫡系,算是有些远亲。

她眼神在宋政和傅青隐旁来回打量,“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傅青隐:“……我和宋先生领证了。”

“现在算是你和宋子言的小婶婶了。”

风桃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小……小婶婶?”

傅青隐也怕吓着她,浅笑道:“月底前我们会举办婚礼,到时候桃桃你来给我做伴娘?”

风桃像是在做梦一样,浑浑噩噩的点了下头。

“好,好呀。”

宋政看了眼傅青隐,把臂弯间的风衣递过去。

他淡声开腔:“不怕冷?”

傅青隐一顿,“刚刚走得急,也没感觉到,这会真感觉到冷了。”

说着,把风衣往身上一披。

手到袖子时卡了下。

宋政自然伸手,帮她把衣袖弄好,还体贴的帮傅青隐把被压住的头发拿出来。

两人的接触熟稔自然,倒有种老夫老妻的沉稳默契感。

这一画面,镇住了不少人。

傅青隐看了眼宋政,“我们可以走了吗?”

宋政把车钥匙递给傅青隐,“去车里等我。”

傅青隐抿了抿唇,轻声道:“好,我在下面等你,你小心点。”

她其实也怕宋子言气疯了,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宋政似乎看穿了傅青隐的想法,勾了勾唇,“他不敢。”

简单三个字,傅青隐瞬间安心。

她牵着风桃的手下楼,风桃其他的朋友也跟着一起散了。

坐在车里,风桃才缓缓回神,惊叫道:“青隐,你竟然和宋子言小叔结婚了?!”

傅青隐淡定提醒,“也是你小叔。”

风桃摆手,不在意道:“那是我妈想攀宋家这门亲戚,故意让我这么喊的。”

“宋子言才是七爷的嫡亲大侄子。”

说到这里,风桃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现在也是你的嫡亲大侄子了。”

傅青隐:“……”

笑了半天,风桃才问道:“你,真和七爷结婚了?”

“保真。”傅青隐:“结婚证都领了,还能骗你?”

“牛逼!”风桃对着傅青隐竖起大拇指,“你连七爷那株高岭之树都能折到手,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小婶婶了!”

“高岭之树?”

沉淡的男声落入耳中,风桃瞬间全身僵硬,呆滞的看向站在车门口的男人。

风桃心虚喊了声:“小叔。”

“什么意思?”

宋政问这话时,视线落在傅青隐身上。

傅青隐见风桃太怂,自己硬着头皮解释,“就是说你很高冷正直。”

“大家都说高岭之花,你是男人,她就用了个树代替。”

宋政扫了眼风桃:“怪不得你语文年年不及格。”

风桃:“……”

傅青隐:“……”

宋政一来,性子跳脱的风桃缩着脖子躲在一旁,跟个鹌鹑似的。

半天不敢出声。

傅青隐温声问道:“桃桃,是直接送你回家?”

风桃乖巧点头,小眼神使劲往后视镜打量,生怕看到宋政有动作。

傅青隐忍不住笑了起来,“难得看到你这么乖。”

风桃眼神幽怨的看向她。

她这都是为了谁?

早知道闺蜜折了宋小叔这棵老树,她……还是要去找宋子言的麻烦!

毕竟宋小叔再怎么教训宋子言,始终没她来的粗暴爽快!

风桃正要说什么,肚子忽然咕噜叫起来。

傅青隐忍笑:“晚餐没吃?”

风桃瘪瘪嘴,睁着一双无辜委屈的大眼睛,活像是动漫兔子表情包。

她本来就长得偏小巧可爱,还生了一双圆润水灵的眼睛,只看外表又乖又可爱。

傅青隐当初就是被她这张脸给骗了。

风桃:“我憋了一整天的气,没什么胃口。”

“折腾了宋子言后才算出了气,现在好饿……”

傅青隐看向驾驶座的宋政……也有点心虚。

“这附近有什么店子吗?”

宋政:“你呢?”

傅青隐:“我也有点饿了。”

晚餐她也没吃个什么。

宋政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开车直接带两人去了一家私房菜馆。

下车时,风桃迫不及待冲进私房菜馆。

傅青隐站在车头等了会宋政。

见他下车,和他并肩而行,缓缓出声问道:“今晚的事,对你有影响吗?”

没听到回复,傅青隐抬头看宋政。

就见他垂眸静静看着她。

头顶穹苍黑沉如墨,都不及他眼底情绪深沉。

有那么一瞬间,傅青隐险些被他眼底的深海吸走,失了分寸。

宋政:“担心我?”

傅青隐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我怕宋子言和二哥二嫂记恨上你。”

她无法理所当然的享受宋政对她的好。

此刻自然也免不了担心宋政会不会受到影响。

宋政看到她眼底的担心,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一如既往的沉稳。

“他们不敢。”

他的大掌,一触即离,厚重又内敛。

傅青隐只觉得头顶微热,有些不自在的撩起落在耳畔的发丝。

“如果有什么事……你也别瞒着我。”

“我们是夫妻,起码要互相坦白。”

她垂下眼眸,将眼底的忐忑遮掩。

头顶,宋政嗓音沉沉浮浮,最后化作一个字,“好。”

傅青隐自己都没察觉。

在宋政应下一个好字时,她眼底的忐忑散尽,桃花般粉润的唇瓣微勾。

站在宋政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清风拂柳般的一笑。

似昙花于月夜中悄然中绽放。

她很美,他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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