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书
男人的手机响起。
沈怀夕认为手机响得很是合适,“你忙吧,我进去了。”
这次裴熠没有阻止,冷峻地点头。
看着她进去,才将手机送到耳边。
“我看到你了,也看到你身边的女人,怕不怕我击倒她?”
裴熠勾唇,“你敢吗?”
“你认为我不敢?”
“她伤了哪,你的骨头就断在哪。”
就喜欢他这劲,邪魅狂绢,对方带着威胁,声音直往裴熠的耳钻,“我研究的新玩意找到了对象,她看着很适合。”
裴熠捏着手机的力道重了几分。
“紧张什么,真怕我搞她?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喝杯茶聊聊如何?你要是喜欢喝酒也行。”
裴熠轻笑,偏偏这声笑让人生寒。
司徒剑摘下墨镜,“你在中东那边的石油加我一份行吗?”
通话断掉。
坐在车里的司徒剑爆粗骂了句艹,妖里妖气地顶腮,“真够劲,就我一男的都险些被他掰弯。”
司徒剑一度以为裴熠是弯的,还让一个长相俊俏的手下去勾他,可那暴君直接把人的骨头捏碎,打包给扔了回来。
他觉得裴熠这个男人够狠,总是害他想去挑撩,想要征服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这个男人惊动了他的DNA。
马路对面的路灯亮起,裴熠抬脚走过去。
于他而言,司徒剑这个人亦正亦邪,人有几分贱,偶尔像跟屁虫一样没事就跟着他,但裴熠知道他还不至于敢动他的人,除非他找死。
坐回座位的沈怀夕已经没了刚才那种状态,用餐的途中,她会时不时看向马路对面的餐厅。
他回去不久就离开了,走得匆忙。
见他上了车,那位穿着旗袍的女人也一同上车。
一下子,她好像没了品尝美食的心情了。
沈怀夕对面的男士瞅她盯着窗外出神,他也看过去,“沈小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
沈怀夕懊恼抬手,往额一拍。
啪——
男士:“???”中?中邪?
沈怀夕饱含歉意,刚才的不专心确实不礼貌,也不应该,“抱歉我分神了。”
对方好奇,“看见什么了?”
“看男妖精。”
男士:“!!!”
张凡和陈思萌听到这有意思的对话,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什么妖精?”
“谁?”
两人互视一眼,有电流从彼此的眼里缓缓流过。
沈怀夕对上他们的好奇心,“看一个长相好,身材也好的人。”
陈思萌了然,“你这个年纪对颜值高的异性是没有抵抗力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就偏向于实在了,看人要看内在与潜力。”
坐在沈怀夕对面的男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脸过得去,内在很不错。
沈怀夕懂得这些,“我知道的。”
现在心乱如麻也是正常的,过了这阵就会打回原形了。
就餐完毕,陈思萌开车送沈怀夕回家。
沈怀夕推开车门,“萌萌姐,你到家了给我发条微信。”
陈思萌心情很不错,笑容直达眼底,“知道了,谢谢你今晚陪我。”
“不客气的。”
陈思萌抬抬下巴,“快进去吧,我走了。”
沈怀夕隔着车窗挥手。
车子驶离,手机也正好响起。
“爷爷。”
“还不回家?是思萌看不上还是别人看不中她?今年都相好几个了。”
沈家的八卦体质是有遗传的。
“我回来了,刚到家门口。”沈怀夕的语调乐起来,“这次估计有戏,我感觉萌萌姐看她对象的眼神拉丝了,那位张先生对萌萌姐好像也来电。”
“那不就好了,长得端正吗?”
“五官端正,看着不像花花公子。”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现在的诈骗手段层出不穷。”
《入色悸动沈怀夕裴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男人的手机响起。
沈怀夕认为手机响得很是合适,“你忙吧,我进去了。”
这次裴熠没有阻止,冷峻地点头。
看着她进去,才将手机送到耳边。
“我看到你了,也看到你身边的女人,怕不怕我击倒她?”
裴熠勾唇,“你敢吗?”
“你认为我不敢?”
“她伤了哪,你的骨头就断在哪。”
就喜欢他这劲,邪魅狂绢,对方带着威胁,声音直往裴熠的耳钻,“我研究的新玩意找到了对象,她看着很适合。”
裴熠捏着手机的力道重了几分。
“紧张什么,真怕我搞她?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喝杯茶聊聊如何?你要是喜欢喝酒也行。”
裴熠轻笑,偏偏这声笑让人生寒。
司徒剑摘下墨镜,“你在中东那边的石油加我一份行吗?”
通话断掉。
坐在车里的司徒剑爆粗骂了句艹,妖里妖气地顶腮,“真够劲,就我一男的都险些被他掰弯。”
司徒剑一度以为裴熠是弯的,还让一个长相俊俏的手下去勾他,可那暴君直接把人的骨头捏碎,打包给扔了回来。
他觉得裴熠这个男人够狠,总是害他想去挑撩,想要征服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这个男人惊动了他的DNA。
马路对面的路灯亮起,裴熠抬脚走过去。
于他而言,司徒剑这个人亦正亦邪,人有几分贱,偶尔像跟屁虫一样没事就跟着他,但裴熠知道他还不至于敢动他的人,除非他找死。
坐回座位的沈怀夕已经没了刚才那种状态,用餐的途中,她会时不时看向马路对面的餐厅。
他回去不久就离开了,走得匆忙。
见他上了车,那位穿着旗袍的女人也一同上车。
一下子,她好像没了品尝美食的心情了。
沈怀夕对面的男士瞅她盯着窗外出神,他也看过去,“沈小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
沈怀夕懊恼抬手,往额一拍。
啪——
男士:“???”中?中邪?
沈怀夕饱含歉意,刚才的不专心确实不礼貌,也不应该,“抱歉我分神了。”
对方好奇,“看见什么了?”
“看男妖精。”
男士:“!!!”
张凡和陈思萌听到这有意思的对话,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什么妖精?”
“谁?”
两人互视一眼,有电流从彼此的眼里缓缓流过。
沈怀夕对上他们的好奇心,“看一个长相好,身材也好的人。”
陈思萌了然,“你这个年纪对颜值高的异性是没有抵抗力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就偏向于实在了,看人要看内在与潜力。”
坐在沈怀夕对面的男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脸过得去,内在很不错。
沈怀夕懂得这些,“我知道的。”
现在心乱如麻也是正常的,过了这阵就会打回原形了。
就餐完毕,陈思萌开车送沈怀夕回家。
沈怀夕推开车门,“萌萌姐,你到家了给我发条微信。”
陈思萌心情很不错,笑容直达眼底,“知道了,谢谢你今晚陪我。”
“不客气的。”
陈思萌抬抬下巴,“快进去吧,我走了。”
沈怀夕隔着车窗挥手。
车子驶离,手机也正好响起。
“爷爷。”
“还不回家?是思萌看不上还是别人看不中她?今年都相好几个了。”
沈家的八卦体质是有遗传的。
“我回来了,刚到家门口。”沈怀夕的语调乐起来,“这次估计有戏,我感觉萌萌姐看她对象的眼神拉丝了,那位张先生对萌萌姐好像也来电。”
“那不就好了,长得端正吗?”
“五官端正,看着不像花花公子。”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现在的诈骗手段层出不穷。”
“难说。”周晴好生羡慕,“你四哥看着斯文其实是进攻型,这样的反差让人上头,特显魅力。要我说谁能抵挡?他要是来撩我,我直接投怀送抱,所以你说我多羡慕你,你们这样的关系危险又迷人。”
沈怀夕:“……”
入夜,宿舍静悄悄,两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在深入探讨男女之间的懵懂情感,你一言我一句。
直到响起门柄落下的声音,两人闭嘴的同时看向宿舍门口。
是宋小蓓回来了。
见她双目通红,沈怀夕与周晴互看一眼。
两人同时走过去,几乎是同时开口问她怎么了。
宋小蓓摇了摇头,“头有些不舒服,我想躺会,你们不用管我,我睡醒就没事了。”
她脱了外套和鞋子直接上床,也不洗漱,帘子一拉隔开她们。
沈怀夕和周晴再次互看一眼,没出声。
深夜,沈怀夕突然惊醒。
她醒来了。
因为,床在动。
惺忪间她睁开眸子,视觉下一片漆黑。
刚才的那点晃动,她甚至以为是地震,正因为这个念头她彻底清醒过来。
坐起来按亮了一侧的小夜灯。
一束柔光打落在墙壁上,洁白的墙壁惊现两个人的影子。
她吓得心脏一度窒息。
沈怀夕捂着砰砰砰乱跳的胸口,眯眼看向床尾,实属是不敢睁眼看。
那头坐着宋小蓓,披头散发地坐在那里。
沈怀夕的血槽空了一半。
在光的映照下,她人有几分恐怖的呆滞,双目放空。
三更半夜的,沈怀夕直觉心脏逼向嗓子眼。
观察了好一会,确认她没什么异常,沈怀夕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小蓓?”
见她没反应,沈怀夕提高了声音,“你怎么了?”
又是几秒的沉默,“小蓓,你别吓我好吗?”
“我……”宋小蓓说话的声音低哑,“我不知道,我睡不着……怀夕,我好难受。”
沈怀夕把灯光调亮,视觉上清晰过来,自然也看清宋小蓓的模样。
眼睛浮肿明显,一片狼藉。
“你发生什么事了?”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沈怀夕看着狭小的空间,对宋小蓓的行为摸不准,但她点了点头,“我只有一个枕头了,要不你把枕头拿上来?”
宋小蓓把身侧的枕头拿出来,“已经拿过来了,我睡这边就可以,我没想吵醒你的,只想找个人挨着。”
沈怀夕在想她是不是遇到可怕的事了?像是被什么吓到睡不着。
早前周晴说过的话在耳边回荡,难免让人多想,“你要有事一定要说出来。”
宋小蓓躺下来。
沈怀夕分了一半被子给她。
待重新躺下后,原来浓稠的困意已经不在,睡不着了,沈怀夕睁着眼数绵羊。
数着数着她不数了,担心宋小蓓又吓她一顿,再吓一次血槽得全空。
她失眠了。
夜很静。
“怀夕……”
沈怀夕的神经一跳,压着心惊,“嗯,怎么了?”
“我睡不着,我躺在床上躺了四个小时都睡不进去,那感觉很糟糕很难受,好多天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跟你说说话。”
“好啊,我听着,你想说什么都行,我都听着。”
宋小蓓的声音异常低迷,“我说一些你不知道的吧。”
“好啊。”
过了好半晌,“我有一个大哥,他的皮肤干燥稍微刮一下就掉,跟细碎的鳞屑一样,他的身体自小就不好,听力差长得也矮小。”
沈怀夕知道了,这是一种罕见的疾病,鱼鳞病。
对面的周晴也醒来了,她醒来也有好一会了。
“我还有一个弟弟,长相很丑伴随着智商低下,我爸妈一共生了三个小孩,其中有两个是有问题的,就我暂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张凡擅长调节气氛,他们都很热情,没有因为陌生而冷场。
沈怀夕听着他们谈的事,那是一个她没有接触过的工种和行业,显然听入了迷。
以至于有人在盯着她,她毫不知情。
直到手机响起。
她拿起来,屏幕显示着“裴四少”三个大字,捧在手的手机似烧铁烙手。
沈怀夕欠身而起,“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待她走到咖啡屋的外面,手机已经不响了。
但很快,对方再次拨入。
沈怀夕按了接听。
“不冷?”
“不冷啊,怎么了?”她百无聊赖地扬手,白皙的手指穿过乌泽顺滑的发,丝滑拨下,“你找我什么事?”
裴熠没出声,视线聚焦在沈怀夕身上,被那双腿所吸引,修长匀称,白皙招惹。
男人心头异动,手指绕欲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想请你吃好吃的。”
“不用了,我跟朋友一起吃饭呢。”
“怀夕……”他晦暗地唤她的名字。
怀夕?突然被他这么正经地喊一声,沈怀夕当真有点不习惯,何况,他喊完又没了下文,总觉得有事。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沈怀夕哪能知道,“我不知道,不过听你这语气不怎么好,莫不是生意谈崩了?”
有笑从他喉间滑出,短促意深。
透过话筒而来,格外素。
“生意上的事影响不了我。”捏着杯耳的男人稍用力,“你能。”
沈怀夕心里苦,又关她什么事?
“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盯着你看,更不喜欢你对别的男人笑。”
他看见?她左右环视,就连前方的车辆也没放过,“你看到我?你在哪里?”
男人的声音冷感,“面对,一点钟方向。”
沈怀夕看过去,直接怔住。
原来他在对面的西餐厅,刚才靠窗边的那个位置她记得是没人的,现在他就坐在那里。
她先到,他后到。
对面还有个女人,像个是西方人,穿着一身旗袍,单是侧脸已够美艳。
有佳人相伴,是约会吧。
“可真巧……”她的语气淡过水。
这样的语气平得他不爽,加之她对别人笑的画面在循环,以至于他说话并不好听,“以为我跟踪你?”
沈怀夕抿抿嘴,“没有。”
裴熠疑惑,“不生气?”
沈怀夕不解,“我生什么气?为什么要生气?”
闻言,他生起欠意,“我刚才说了句气话。”
她心大,“噢,还好吧,也不算吧。”
男人的声音重新裹上温度,“刚才的语气是有些差,受到了点刺激,被你刺激到。”
坐在裴熠对面的金格格淡定如山脉,表面是那样的风平浪静,可内心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大浪滚滚波涛汹涌的。
她怀疑对面的男人被掉了包,是一个假的Boss。
死盯着平板的金格格又听过男人询问,“要过来吗?”
沈怀夕摇头,“不去了,你若没事的话我挂电话进去了,朋友还在里面。”
“不许对别的男人像刚才那样笑。”
沈怀夕无奈到挠发,直面向着餐厅里的男人叉腰,“四堂哥!你的霸道很无理!我又不是你的,你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的随心所欲?你不可以这样,我有我的交友自由,你管不了我。”
小猫要炸毛了,裴熠起身离开座位,“遇到有感觉的总要霸道几分。”
沈怀夕败了,“好吧,我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你独自霸道吧,拜拜。”
她早就觉得,这个假堂哥是很坏的,简直坏死了。
裴熠离开后,金格格借着喝水的假动作,偷偷扫向窗外。
稀奇!太特么好奇了。
她的Boss好像在搞单恋,还打翻了醋坛子,居然还有姑娘不搭理他?
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小夕儿,今儿这么早?”
是药房的陈思萌回来了。
沈怀夕挥手,“早哟,萌萌姐。”
裴熠背对陈思萌,她以为是来等号的病人,经常有病人提早来挂号,很普遍。
可当她经过两人时,瞳孔被鲨。
这男病人好帅好帅,头一次见到帅得这么离大谱的,妥妥独属于小说里的男主。
害得她蠢蠢欲动,还有点想发骚,怎么办?
陈思萌拼命给沈怀夕打眼色,她最近在相亲,相的都是奇葩,这男人让人眼前一亮。
沈怀夕看她眼角抽风,一下子就接收到她的意思,可眼前这位堂哥过于深邃复杂,不太适合。
沈怀夕回她一个眼色,陈思萌微微收敛,踩着小碎步进了药房。
接着,沈怀夕把看病的第一个号给了裴熠。
她回到收银台时,余安安的电话刚好打进。
“妈。”
对方神秘兮兮地,“我跟你说个事,昨天有个下人从老太太屋里头审完给拖出来了,这个女孩是大夫人娘家那边的远房亲戚,现在老太太让她把人领回去处理,我听张姨说是跟二爷家那位有关,说是给他下了什么肮脏的药,他人刚回国就惹来事端,你以后要是见着了要避着点。”
沈怀夕两眼一瞥,无奈瞥向在看手机的男人,讲的应该是昨天下药的事吧?
“噢。”她瞧见有病人进来了,匆匆说了两句就去给人排号。
接下来的时间,裴熠正常地等着看病,没有打扰沈怀夕。
沈怀夕有时候会看过去,他对手机似乎没那么的专一,总觉得他那目光时不时就会投过来。
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高中的某个时期,她偶尔也会偷看班上长得好看的男生。
就像是一种残存在青涩里,已流逝的怦然心动。
八点整,机器传来了叫号声,裴熠拿着手中的排号纸走进了诊室。
过了不久他就出来了,他人径直走向沈怀夕,把手上的单子都交给她。
沈怀夕伸手去接,往回收的时候那纸张纹丝不动,依旧被他修长的手指捏着。
她接着扯了扯,他却捏得更紧。
沈怀夕没好气地瞪过去,“裴熠先生。”
那双眸子微微上翘,盛似三月桃花,眼波堪比粉色绸缎。
他好笑地松手。
沈怀夕彻底接过纸张,熟练地算着账。
裴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首次见她扎起头发,添了几分干净可爱,五官格外清晰,肤色白皙娇娇俏俏,无一不精致。
“一百七十六元。”
“可以扫码吗?”
“可以。”
裴熠扫码。
沈怀夕把收据给他,公事公办,“你坐过去那边等会,等药房开好药就可以离开了。”
裴熠颔首,转身去沈怀夕指定的地方坐着。
半晌,有个的男人气势冲冲地走进来,长得健壮粗横,嘴里飚着不清不楚的脏话,身后还跟着个哭天喊地的女人。
壮汉来到柜台凶巴巴地扫视一轮,毫无征兆地一手掌拍向柜面。
收银机震了几下。
沈怀夕倏地吓一跳。
她看过去。
女人将手里拎着的一袋中药甩在收银台,激动地指着沈怀夕。
“你们的药吃坏了人,害得我儿子上吐下泻,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你们缺德丧尽天良啊!怪不得别人都说你们收得便宜,原来用的都是劣质药材,你们不得好死。”
沈怀夕最讨厌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医闹,“你们什么情况,一来就胡乱指责?我请你们先冷静下来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我要你们赔偿。”壮汉一拳头砸向收银机,收银机再次无辜动荡。
坐在一旁的裴熠动了下腿,凉梢的目光罩向那个男人。
许是动静闹得太大,沈仲博带的徒弟陈医生从诊室走出来。
诊所也不是第一次出现医闹,大家都没慌乱。
陈医生走了过来挡在沈怀夕前面,“怎么回事?你们有事就说事,对着一个小姑娘凶什么凶?”
壮汉逮住陈医生的衣领,扬起拳头冲向他的脸。
沈怀夕吼他,“你住手!否则我报警了!”
壮汉还真听话松手了,瘦弱的陈医生实在没想到这人这么冲这么蛮,还真怕他冲动得一拳头挥过来,那么的大拳头,吃一拳牙齿也得崩掉几颗。
沈怀夕见他松手,暗自松了口气。
可那人的怒气瞬间转向沈怀夕,“你这个死丫头一直在推卸责任,你有什么资格?我不打女人不代表我忍女人,信不信我拿你开个先例。”
“打谁?”一道声音在乱局中冷硬插入。
沈怀夕微微仰头看着身侧的男人,他什么时候过来了?
壮汉见人就喷,“你哪位?你特么的少管闲事。”
男人的眸光似霾,网着与他几乎同高度的壮汉。
沈怀夕抬手捏住裴熠袖口的一点布料,扯了扯,“小心他打你。”
裴熠偏头轻笑,“关心我?”
沈怀夕不看他,“你来看病的,打了你我过意不去。”
他垂视她一会,“他打不过我。”
那股子自信像是真的一般,她还真信了也不客气了,“我们医馆没保安,有事的话那四哥你先顶着上。”
裴熠微微俯身,语气暧昧,“八妹当真现实,有事就喊四哥,生气就直呼大名。”
沈怀夕努了下嘴。
他认真了几分问,“能解决吗?”
沈怀夕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好保证,“暂且看看吧。”
男人颔首。
这个临时的免费保镖多少给了沈怀夕点勇气,她挺直腰杆子与蛮不讲理的壮汉对视,“你先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医馆怎么你家小孩了?你要是随意污蔑,我一定告你。”
那个哭哭啼啼的妇女拿过甩在柜面的药,放声大喊,“大家都来看看他们的药,快来看看这都发霉了,便宜没好货阿,发霉了还给人吃,害人不浅啊。”
沈怀夕把药拿过来,撑开袋口一瞧,里面的鸡内金当真发霉了。
她拿起来仔细查看。
陈医生凑近,那霉腥味让他皱了皱眉。
沈怀夕再把袋子里的药方仔细过目,这个小孩有积食用了鸡内金,药方绝对没问题。
所以,问题只在药材上,那好解决了。
她忽然笑了,声音也大了,“女士,你说我们医馆开的药便宜,那是因为我爷爷不愿意涨价。现在的物价上涨得多快,药材的价格同样,然而他的善意换来的却是你明目张胆的欺负,我现在倒想问问你,到底是谁恶劣了?”
妇人再次撒泼,“大家别信她,这个女人能言善辩最会糊弄人心。”
“人心我不懂得糊弄,我不过是讲实在话,何况我们的价格是合理的,你要认为不合理尽管可以投诉,我们配合调查。现在废话不多说我只挑重点来,你说我们的药材有问题,可偏偏我们的药材没有任何问题。”
“嗯,确实也是。”
沈怀夕进门,沈仲博见她两手空空,放下手机,“没买烤红薯吗?”
沈怀夕眨眨眼,放下手机歉意上前,“对不起嘛,我没听到您喊我买。”
“心里讲了。”
“!!!”
沈怀夕哭笑不得,搂着沈仲博的手臂,“我亲爱的爷爷,您想吃就直接告诉我,我肯定给您买。”
“爷爷以为你懂,哪知你不懂,默契你一点也没有。”
沈怀夕直接郁闷了,“我现在去,回来的时候见到街口有得卖。”
沈仲博当即阻止,“大晚上别出去了,洗洗睡吧,你奶奶早睡了。”
“那好吧,这时间点您也别吃红薯了,我下点面条给您吃吧。”
沈仲博抽出手臂,哼了哼,“不吃了,我等下跟周公去买烤红薯。”
“……”沈怀夕傻乐,她很感恩,在二十岁这个年纪还有爷爷奶奶陪着。
隔天,她早早起来了,第一时间去买了沈仲博心心念念的烤红薯,把冒着热气的红薯送到他面前,好让他解馋。
吃过早饭,她出门去东州的南站坐高铁回雍京。
周晴发来微信。
晴儿:【夕夕,今晚回来吗?】
晴儿:【没你在我睡不好,小蓓她现在不爱搭理我,她爸爸好像病了。】
怀夕:【现在回来,我要进站了。】
沈怀夕放下手机,从高铁站的人流里钻出来。
没特殊情况,她不选择坐飞机,理由简单,起飞时耳朵不舒服。
在靠窗边的位置坐下后,她便将双肩包放在大腿上,在闲来的时间歪过脑袋看外面。
半晌,身旁的座位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偏头看去,目光微晃。
身旁的人很白,很高。
很美也很帅。
脸如玉,精致间透着几分英气,头发齐肩绑起,美得雌雄难辨。
正是这样雌雄莫辨的模糊感,带给视觉的冲击特别强,可这个人应该是男人,他有凸起来的喉结。
他的肤色与裴熠健康的冷白皮不同,这个人的白是带着点病态的苍白。
在他坐下来后,原本还算宽的空间蓦然逼仄,被那双长腿占据。
沈怀夕收回目光,每个人都有自己觉得舒适的生活风格,不该过分打量。
她继续歪头看向窗外。
男人向她靠拢,忽然凑到沈怀夕的耳边,“嗨,你好。”
沈怀夕回头,心脏乍一跳。
被近在咫尺的脸吓得魂飞魄散,靠太近了!
她往后一点回应,“你好。”
两人四目相对。
他的瞳色显蓝又显灰,有点混血味,像一种动物的眼睛,奶狗眼。
“甜心你真美。”他的声音漫出一股阴柔劲,“没想到真人比照片上的你来得更好看。”
他再次逼近,“你知道有人在跟踪你吗?
原本还在品这话意思的沈怀夕看向四周,“有人跟踪我?”
并没察觉到异常,反倒眼前人更能让她生起警惕。
“嗯……他们在跟踪你。”
沈怀夕仰着脖子向后退,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能退,她双手攥紧双肩包,“请问你是谁?”
“司徒剑。”他眉眼轻佻地扳正身体,两手抵在脑门后。
沈怀夕猜他应该是认错人了,“司徒先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他靠在座椅上歪过脸,“我没认错人,你的底细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是沈怀夕对吧?”
沈怀夕的警惕升级,右手不着痕迹地探向身前的双肩包,熟悉地摸到那瓶防狼用的特级变态辣至尊版的辣椒水。
目光不安地滑向四周,周边都坐了人,她淡定了一些。
司徒剑看出她的不安与警惕,像只胆怯的小鹿一样。
偏偏看得出神。
她半信半疑。
“手伸出来。”
沈怀夕狐疑片刻,右手伸出。
男人示意她把手掌摊开。
沈怀夕照做,温软透粉的手掌在他面前如花摊开。
裴熠的目光稀稀疏疏地落在她身上,她怎么那么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的这份乖软一下子刺中他心头凝结已久的冷漠。
本想逗她,现在有点逗不下去,玩心渐收,“不玩了。”
沈怀夕好讨厌这样的操作,“你挑起我的好奇心了又说不玩。”
她不知,她的埋怨似撒娇。
裴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想继续那就继续。”
沈怀夕冲他一瞥,对上他的视线下意识想逃的,可理智坚持不能被他牵着走了。
“到底是什么魔术能打翻我的情绪?”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
裴熠别有深意地凝着那双清透的眸子,目光深得要将她吞噬,“你手上是不是没东西?”
她的眼尾调皮勾着,“你要变只老鼠出来打翻我的情绪吗?”
他笑着握上她的手,“现在有了。”
沈怀夕的手反射性往后缩,裴熠握紧,不退反攻,手指穿过她的五指将指缝填满。
情绪瞬间倒翻,掌心似火焰一个劲地蔓延,沈怀夕的脸是热的,连同脖子耳根也是热的。
她红着脸甩手,“这算哪门子的魔术啊?你是在耍无赖。”
“本想到此的,你想继续。”
沈怀夕脑子一热,抿着唇抹开他的手。
裴熠扣着她的手轻轻一拽,把人拉过来,“我们试试?”
四目相对,时间仿若静止。
“我对你有感觉。”他紧盯着她,以防错过她每一个反应。
夜色下,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往心头里砸,无端砸空一格。
距离太近了,真的太近了,就连他的心跳声她也能听得见。
她格外认真,眼波动荡,“你认真的?”
裴熠的目光驻扎在她身上,“我不拿感情开玩笑。”
“我不懂,你身边必定有许多漂亮优秀有学识的女人,怎么就盯着我不放了?”
“她们与我无关,只有你牵得动我的情绪。”
沈怀夕理智地摇头,“我们是真的不行,你该知道的,我们这层关系过于复杂了,适可而止吧。”
他淡然自在,“我还没爱上你,你倒可以试试让我这样。”
爱一个人的滋味是如何的?
她再次摇头,“我不要这样。”
他看透她,“你并没有真正抗拒,理智占据上风。”
沈怀夕气馁,“你这样时不时出现,还说着这么些话,你的外表与背景容易给人施障眼法,我心里乱一下下不是很正常吗?很正常的。”
听着也几分道理,他却置身事外依旧我行我素,甚至还笃定,“你会是我的。”
沈怀夕拧眉。
倏地,视线越过他定在对面某一处。
沈怀夕用力瞧过去,向前走去两步。
裴熠侧身让开。
“我好像见到大堂嫂进了那间餐厅,怎么有点鬼鬼祟祟的?”
裴熠心里明镜似的,“裴卫舟和一个男人在里面,她在跟踪。”
沈怀夕明白了,“她是知道了吧?”
裴熠站在沈怀夕的背后,“同床共枕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某方面的欲望是掩盖不了的,与不喜欢的人亲热会产生抗拒,这些是掩埋在角落里的证据。”
沈怀夕回头看他之际,汤思敏已经出来了。
裴熠示意她看,“出来了。”
她转过头,“这么快就出来了。”
“该看到的已经看到了,该拍的也拍到了。”
当下,沈怀夕说不起来是什么感觉,汤思敏的这份小心翼翼到底是不敢面对还不想面对?大概都有吧。
刚才有那么一刻她的好奇心涨爆,非常非常想看。
然后,对面的玉面罗刹轻敲桌面,警告她时眼里没有半丝温度。
当真怕他“咔嚓“一声,拧断她的脖子送她上天。
裴熠刚走到门口,迎面碰上裴卫舟,身后跟着一个身型清瘦的男人。
两人擦肩而过,谁也没理谁。
裴卫舟身后的男人抬首看裴熠,视线粘在裴熠的身上久久不动,人径直撞向已停下脚步的裴卫舟。
裴卫舟黑脸。
男人反应过来,低垂眉眼向他道歉,“Sorry.”
“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
裴卫舟湿冷的目光滑向裴意,钉在他的后背上。
看了好一会才收走目光。
那男人憋着惧意暗下喘息。
不久,裴熠走进八月咖啡馆。
服务员迎接走来的男人,看得入迷。
她微笑待人,“先生您好,请问几位?”
“找人。”裴熠知道沈怀夕的位置。
重新坐下来的沈怀夕与对面的男士闲聊。
“你还在念书吧?”
沈怀夕刚端起杯子又放下,“嗯,还在上大学。”
对方很热情,“现在念书压力大吗?毕业太久了,我记不起念书时的那份感觉了。”
“我个人觉得大学还好吧,相比起高中来讲会轻松一些,不过临近考试的那段时间还是挺吃力的,我学习不是特别好,临时抱佛脚的人。”
他笑着回应,“以前我最喜欢考试了。”
沈怀夕的眼角弯下,“那你学习应该很厉害。”
对方谦虚,“还行吧。”
实在是口渴了,沈怀夕又端起杯子。
杯子还未送达唇边,隔着杯檐她看到了一个人。
来人不苟言笑,不怀好意。
她的额角当即冒出三条线。
可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散发的蔫坏感是挺让人上头的,心脏的某个角落又是一阵难以描述的悸动。
她向来安静,包括心境,偏偏被这个男人搅乱。
捏着咖啡杯的双手不知觉地紧了紧,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走近。
蓦然间,她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深呼吸。
她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得失陪一会。”
一旁的陈思萌以为她去卫生间,“要陪吗?”
“不用不用,你们聊吧,我去去就回。”
陈思萌今晚一直保持着优雅的腔调,“好,那你去吧。”
沈怀夕点头,拉直背脊向着男人走去。
裴熠见她来了,便停下来。
沈怀夕经过他时,瞟过去,“你过来。”
夹带着命令式,与先前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男人挑了下眉,听话跟过去。
沈怀夕再度站到原来的位置,背靠着咖啡馆外面的墙壁,双手环臂等着他。
见人出来了,直截了当,“你想要做什么?”
他的神情悠然,“惹你生气了便过来瞧瞧,表演个魔术哄你。”
“我朋友在相亲,你不能捣乱。”
就怕眼前这个人突然浪起来破坏了萌萌姐的好事,他不正经。
“我来找的是你又不是她。”裴熠站到她前面,打量着她这身打扮,再次问,“冷吗?”
她再次答,“不冷。”
“下次穿长点,男人喜欢长腿的女人,特别像你这样的,够白够直。”
沈怀夕知道自己的腿是挺好看的,不避还显摆,“羡慕吗?”
裴熠不在意地笑,“不羡慕。”
沈怀夕的视线往下挪,“你的腿也挺长的,比我的腿要长。”
两人没营养的对话说过后,沈怀夕正入主题,“已经见过了,那我进去了,你也回吧。”
“看完魔术再走。”
沈怀夕瞅他,“什么魔术?”
他卖弄神秘,“一个可以打翻你情绪的魔术。”
沈怀夕忽而瞧见从不远处冒出来的管家,当下急眼,“我要走了,拜拜。”
裴熠没有错过她的慌张,莹白通透的脸没有任何心机,所有情绪袒露在外。
“在害怕什么?”
沈怀夕没好气,像一只被踩了尾的猫,语气抓人,“当然是怕你,管家走着来了,你可别靠我这么近,也不许胡说八道,知道吗?”
他笑得不怀好意,“可以。”
沈怀夕眯眼,满意得连眼尾都起了皱褶。
“只不过……你要陪我吃晚餐。”
沈怀夕刚扯开的那抹笑恰恰僵在嘴角边,“没空,有空也不陪你,再见。”
她当即转身,但不走原路,为了不与管家碰面,她从另一个方向走。
要经过裴大爷那边,绕远了点。
裴熠看着女人离开,眼底有别样的笑意在蔓延,她今日把头发扎起,深色系的衣着衬得颈子白皙修长,如玉的脸,绛红的唇,秀挺的鼻,完好的美人相十分勾人。
他的目光追随那抹影。
高高的马尾在行走间一动一荡的,荡起几分酥麻,像高傲的小凤凰,特别有趣。
怪不得那疯子想娶,才那么小的时候就想娶,当真够疯的。
沈怀夕已经来到裴大爷的住宅附近。
那里相对幽静,隐匿在月洞门后。
经过那时,她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引走了注意力。
是小孩的哭声,怎么会哭得那么厉害?不像一般小孩的哭闹声,是生病了吧?
裴大爷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二儿子在国外搞学术研究,大儿子已经结婚生子,现在传来的哭喊声应该是大儿子的小孩。
恰逢此时,裴卫舟走出了屋,满脸不耐毫不设防地暴露着。
见到沈怀夕的裴卫舟稍作一顿,但脸上的不耐依旧。
“大堂哥。”正面遇上,总要喊人的。
裴卫舟没应声,点了头踩着石级台阶下来。
沈怀夕没近视,能看清他的一举一动。
他有些不对劲,靠近眼部的肌肉似在抽搐。
类似这样的面部动作有点眼熟,她微拧着眉费力去想。
似在学校的禁毒宣传栏里见过。
他是瘾君子?
意识到这点的沈怀夕瞳孔骤缩。
走路的步调虚浮,整个人显得不自在,虽然他在努力克制,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对于这个发现,沈怀夕是非常吃惊的,裴家是大户人家,向来注重名声,容不得这样的错。
裴卫舟下来了,懒懒散散的姿态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
“怀夕来了?”
沈怀夕木讷点头,“嗯。”
她刚要走,裴卫舟的妻子汤思敏抱着哭闹不停的孩子出来。
大概是太紧张,汤思敏也顾不得沈怀夕在不在,“快送儿子去医院,他已经哭得喘不过气了。”
裴卫舟抬手,曲起手指抵在鼻孔下,恹恹地投去目光,“小孩子哭闹很正常,用玩具哄哄就得了。”
他那股子不耐是人都能感受得到。
小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闹腾得特别厉害,脸已经涨红了,倘若他是一个大人,这样的状态一定是在抓狂发泄。
她喊了一声大堂嫂,汤思敏简单看一眼,没心思理她。
沈怀夕没在意,迈开脚步离开。
孩子的哭声突然停止,周边显得格外安静。
汤思敏垂眸看儿子,察觉到不对劲,伸手轻揉他的脸,“宝宝,宝宝怎么了?”
她急了眼,上前拽住裴卫舟的手臂,说话的声音没了骨,“快点去医院,快去,我怕出事。”
裴卫舟的不耐已经到了顶峰,大概是那瘾到了极限,他用力甩开汤思敏,“大惊小怪,走开。”
沈怀夕又是一顿,回头时刚好看到汤思敏被甩得站都站不稳,还抱着孩子。
她跨步返回去,伸手撑住汤思敏。
汤思敏堪堪稳住身体,豆大的眼泪随之滴落。
沈怀夕转过身看了看她的宝宝。
距离得近,她闻到了一股子特别的味道,不像是婴儿身上惯有的奶酥味。
婴儿双目紧闭,没半点反应,不哭不闹地闭着眼。
沈怀夕意识到他有可能是哭晕过去了。
沈怀夕看向汤思敏,“大堂嫂你先别管大堂哥了,赶紧送小孩去家庭医生那瞧瞧。”
汤思敏失望地看着走远的裴卫舟,“不去家庭医生那,他会多嘴跟管家讲,我去追卫舟。”
沈怀夕头痛。
她觉得汤思敏太依赖裴卫舟了,哀其不争,“大堂嫂,宝宝好像晕过去了,你还看他干什么?”
她比汤思敏着急,“算了算了,我给你打120。”
“别,先别。”汤思敏阻止了沈怀夕,眼神闪躲,“宝宝应该没事。”
可她又像丢了魂一般掉着眼泪,“爸妈参加宴会去了,我怕老太太说我小题大做把救护车喊来,爸妈回来一定会责怪,我送宝宝去医院好了。”
沈怀夕掏手机的动作不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这么多干嘛呀,你就不怕宝宝出事?”
汤思敏慌乱无序,“我不会开车,你会吗?”
“没驾照,我还在考笔试。”她带着汤思敏走,“先走吧,裴家这么大,走到大门口还需要时间,我帮你打给泉叔。”
泉叔是裴家分配给裴六爷的司机,沈怀夕也只有泉叔的号码,其他司机的号码她没有。
汤思敏又哭了,“不用不用,你帮我叫辆网约车。”
沈怀夕皱眉,总觉得她的行为有说不出的矛盾,似胆怯又不像,不喊救护车也不用裴家的司机,说她心大可她也很紧张。
罢了罢了,她想如何就如何。
沈怀夕边走边下单,碰巧在拐弯处看到了裴熠。
“等会再说,”他挂断了通话,放下手机。
裴熠的目光落在行色匆匆的沈怀夕身上,“怎么回事?”
汤思敏伸手扯过沈怀夕,“没事,我们在散散步。”
沈怀夕扭头看她,汤思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摇头。
“哇,呜哇啊……”
汤思敏怀里的儿子醒过来了,手脚在扑腾伴随着颤抖,身体也在不安地扭动。
“醒了?你吓死妈妈了。”汤思敏又惊又笑,“宝宝醒了,那我不去散步了。”
裴熠看过去。
汤思敏生怵,抱着孩子侧过身躲避他的探究。
一阵风吹过,小孩身上的气味倒灌。
他猛地握实双拳,暗沉冷寂的眼眸在死气沉沉的海平面游走。
生人勿近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漫开。
裴熠扣上沈怀夕的手腕,将她轻拉到身侧。
沈怀夕错愣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