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3
我慌慌张张跑下去,女儿趴在我妈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
除了吐血,女儿还在不断抽搐。
我惊慌失措,让她把女儿放平在地上。
我把女儿的头偏向一边,手伸进她的嘴巴,防止她咬到自己舌头。
大口大口的鲜血流了一地,沾湿了我和我妈的衣服。
张冉跟着下来,我妈见状直接跑过去跪下。
“求求你救救小仪吧,你小时候也亲手抱过她,她也喊你叫过姨姨,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她去死吗?”
我妈的磕头,以及触目惊心的血让张冉有了一丝心软。
她刚准备上来查看,手机响起。
张冉接通电话,喊了一声,“小美姐,学阳怎么样了?”
她不小心摁倒外放,我和我妈都听到了苏小美的声音。
“我们已经来医院了,你那边怎么样?叶凡带着孩子去了吗?”
张冉看了我女儿一眼,开口问道:“已经来了,不过小美姐,我怎么不觉得小仪是装得,她吐了好多血。”
“假的,那是叶凡给她准备的血包,你被骗了。”
此话一出,我妈瞬间暴怒,“苏小美,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自己女儿都这样了,你不过来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别人拦着我们去做手术。”
“因为我就看不惯你们浪费公共资源。”苏小美声音冰冷,仿佛我们做了万恶不赦的事一样,她交代张冉,“你千万别让这三个人上飞机,不然要出大事故,我女儿什么情况我清楚的很。”
说完,苏小美挂断电话。
电话忙音像是死亡倒计时,宣布着我女儿再也不可能搭乘这辆飞机。
我忍不住掉眼泪,回头却看到女儿睁着眼睛。
我心中警铃大作,刚才的电话,她应该已经听进去了。
我握住她的手,想说些什么,女儿却问我:“爸爸,妈妈什么意思,她是让我去死吗?”
我眼泪止都止不
住,慌乱的安慰她,“不,不是的,妈妈是开玩笑呢。”
“我是坐飞机才能好吗,妈妈就是开飞机的,为什么我上不了飞机呢?”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
张冉走过来,冷声说道:“你都听到了,小美姐在医院,你们在这里演戏也没有意义。”
我刚准备反驳,女儿忽然睁大眼睛,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
几秒之后,她屏住呼吸,再也没有气息了一样。
我心一沉。
是气胸!
我再次跑进飞机,闯进商务舱,对着一个女人跪了下来。
“李专家,我知道您是呼吸科专家,我女儿气胸了,求您救救她!”
这位李专家也是我上辈子遇到的。
当时我女儿在飞机上发生了气胸,是她挺身而出,救了我女儿一命。
她听了我的话,二话没说跟我往外走。
张冉也认识李专家,看到我把人喊下来,脸色更加难看,她皱眉看我:“叶凡,你越来越过分了,这种荒唐的事,你还要玩多久。”
接着她跟李专家说:“李专家,这女人是在演戏,您回去吧,飞机马上起飞。”
她是门外汉,李专家却一眼看出我女儿的不对劲。
拿着听诊器听了听,立马让她团队几个人下来抢救。
与此同时,李专家看了我的体检报告。
看完之后,她直勾勾看了张冉一眼,命令一样的说:“我劝你现在马上去协调座位,如果两个小时赶不到外地医院,这小孩命就保不住了。”
4
听到李专家的话,张冉瞬间傻眼了。
愣怔几秒,她终于意识到女儿是真的病情严重。
她疯了一样的上飞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腾出来了三个座位。
空乘帮忙把我女儿往上抬的时候,张冉满脸歉意,“叶凡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
送的?”
苏小美和沈学阳虽然从小认识,可真正熟络起来是在高中。
因为苏小美家庭条件不好,高中有段时间更是连饭都吃不起。
传闻沈学阳给她送了一百顿饭,终于把苏小美感动了,两个人在一起。
可事实真相是,饭是我送的。
真正霸凌者,是沈学阳。
沈学阳连忙否认,“不,不是的,小美姐你听我解释,这都是叶凡瞎编的。”
我冷哼一声,“是不是我瞎编的,问问你跟班就知道了,我还有当年的住院病历,你要不要看看?”
说完,我直接拨通了沈学阳高中时期的跟班。
沈学阳恐怕想不到,他的跟班这些年因为压力过大产生了精神疾病,医生让他放下所有心事。
他有段时间天天跟我打电话忏悔,说跟沈学阳做了太多坏事。
我电话打过去,对方立马说了高中的一切。
他说沈学阳刚开始没看上苏小美,追苏小美也是跟他们下的赌注。
后来沈学阳喜欢上苏小美,只要有男生看苏小美一眼,他们都会去教育那个男生一顿。
其中就有我。
他们都知道给苏小美送饭的人是我,可没有一个愿意告诉苏小美真相的。
除此之外,他竟然还提到了那封举报信。
大学时期的那封举报信竟然是沈学阳写的。
“当时他就跟现在的老婆相亲了,他看上了人家的权势,就想找理由跟苏小美分手,便发了一封举报信,不过就算娶了老婆也不老实,到处跟女人玩,听说她还染了病,那孩子可真是够倒霉的。”
对方像吐豆子一样说出所有,说完以后他说要去念经了。
挂断电话后,苏小美整张脸都绿了。
她看向沈学阳,“他说得都是真的吗?”
7
沈学阳怎么可能会承认这件事,他疯了一样的否认。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听说他早就疯了,疯子的话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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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苏小美长长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那是梦,原来是真的,叶凡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没有办法原谅你。”我老实回答他,“苏小美,我找不到原谅你的理由,如果你没杀我,没杀我妈和小仪,我可能会让你继续当小仪妈妈,可你做了那件事,我没有办法接受你在小仪身边生活,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我也不知道你又会因为什么杀了我全家。”
我的话给苏小美带来了很大的触动。
那天我听到了无数个对不起。
苏小美最终还是跟我离婚了,离婚的时候,她写了封断绝书,断绝了她和小仪的母女关系。
除外,她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我们,之后就搬去了沈学阳家。
女儿出院时,张冉来接我们。
说起这件事,她格外的痛心。
她拿苏小美当榜样,结果苏小美没做一件人事。
听到这个消息,我微微皱眉,想要跟苏小美打个电话,最后还是放弃了。
第二天,我接到张冉电话。
苏小美死了。
她和沈学阳一起跳楼身亡。
临死前她给我留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全是对我表达爱意,她说高中很苦,所有的活的希望都是那顿饭。
她以为那顿饭是沈学阳送的,所以便把一腔爱意给了他。
后来她遇到了我。
她说她很喜欢我,结婚也是因为爱我,不是因为我爸爸能给她带来前途。
婚后很幸福,直到沈学阳告诉他,我高中霸凌他。
所以她留在沈学阳身边,真的是为了赎罪。
沈学阳用我威胁她,说如果她不管沈学阳,沈学阳就会曝光这件事,让我身败名裂。
对于写封信几分真假,我都不想去求证。
我只记得,上辈子沈学阳死的时候,苏小美是发自内心的难过。
如果这辈子不是我说出了真相,她永远不会觉
不等我去想这件事背后的真相。
我就被推到天台边。
苏小美怒目圆瞪,“叶凡,是你害死了两条人命,就连女儿也成为了你害人的帮凶,我从来没想到你会对学阳做那种事,他死了,你们也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去死吧!”
那种绝望的失重感仿佛还停留在我身上,我瞬间打了个哆嗦。
我不顾张冉和几个空乘的阻拦,跑到飞机上,对着一飞机的人跪下来。
“大家帮帮忙吧,我女儿出了车祸,本地医院治不了,必须去外地治,时间拖延不得,求好心人让个座,让我们上飞机吧。”
此刻我已经将所有的尊严抛之脑后,只想为自己女儿求一个生的希望。
面对我苦苦哀求,有人动了恻隐之心,缓缓起身,刚准备举手之时。
张冉上来警告大家,“你们可千万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这是我闺蜜的老公,他会演戏得,为了争风吃醋,什么都做得出来,当初我姐妹是有更好的工作,被他一封举报信,失去了工作和爱情。”
“他女儿那个样子,不一定是出了车祸,很有可能是被他打得!”
此话一出,起身的三个人又坐了回去。
飞机上的人对我指指点点。
“现在怎么什么人都有,因为吃醋,把自己女儿搞成这个样子。”
“恋爱脑真可怕,自己女儿也利用。”
“能不能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我们都有事呢。”
听到这些人的话,张冉得意起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催促我离开,“快走吧,别在这里闹了,小美姐不在,没人看你演戏。”
面对这么多人驱逐,绝望感涌上我心头。
我几近崩溃。
我知道苏小美也重生了,可我没想到她把事做得这么绝。
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竟然不让自己的同事带她。
就在这时,我妈的尖叫声打破我的思绪。
“凡凡,你快下来,小仪吐血
。
可这时一封举报信拆散了她们两个。
有人举报苏小美高中曾把一个人打进医院,苏小美报效祖国梦就此破裂。
沈学阳家里听说她出了这样的事,便反了悔,棒打鸳鸯,把沈学阳送去了国外。
所有人都觉得,这封举报信出自我的手笔。
他们骂我十年舔狗,说我是不择手段的小三。
甚至我和苏小美结婚后,所有人都觉得是因为我校长爸爸压迫了苏小美,她才嫁了我。
对于这些事,我从不辩解,也不屑辩解。
我觉得只要苏小美知道我是清白的就够了。
可看张冉的态度,我就明白,恐怕苏小美也认为举报信跟我脱不了干系。
想到我女儿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差一点失去生命。
我的心脏就像是长了根刺,痛得天灵盖都发麻。
令人难过的是,女儿虽然保住了性命,可因为送来的太晚,有段肠子已经坏死。
从此之后,她身上要带着粪袋。
医生说这是最好的结局,毕竟那些器官已经救了回来。
尽管如此,想到小小的女儿再也不可能像个正常人生活,我就痛苦的神经发麻。
“我的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刚收走我的男人,又这么对我孙女。”我妈崩溃了,她拍打着旁边的张冉,“都怪你耽误时间,现在我孙女出了这样的事,你满意了吗,她才八岁,以后要背着这东西过一辈子,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张冉呆愣愣站在那里,不敢相信地给了自己两巴掌。
一瞬间脸红了,眼睛也跟着红了。
一米七五的女人,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眼泪也落了下来。
5
女儿比想象中乐观,知道自己以后要背着造粪袋后,也依旧在笑。
“这多酷啊,反正我又没有死,无非是以后麻烦一些。”
面对如此懂事的女儿,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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