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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便看见林侧妃趴在睿王身边哭,满脸的泪,还不知轻重的抱着睿王,他也是疼的紧,却也不好说。
“林侧妃,你要是再这样压着王爷的伤口,御医就白包扎了。”锦心忙上前道。
林侧妃在这才坐了起来,关切的看着睿王,“王爷,这究竟怎么回事啊?怎么伤这么严重。”
“无事,没伤及要害,此事已经移交奉天府,会有结果的。”睿王的模样,看样子并不是很生气。
想想也是,睿王刚出宫就遇到行刺,天子脚下,谁会这么对睿王,他素来有功绩,也没有做不利于民的事,总不会是民间刺客的。
那这件事,显而易见就是皇子之间的竞争了。、
终究自己是没死,只要查下去,总会有个结果。
睿王打发了林侧妃出去,便让锦心留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最后,睿王忽然认真对她说道,“本王打算宽恕高氏,抬为庶妃,你觉得如何?”
锦心听完,心头一跳,神态惊讶,让睿王蹙眉,“怎么了?”
锦心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直接,赶忙敛下神色,摇摇头,“没事,只是不明白王爷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事了。”
“高将军为我身受重伤,至今未脱离危险,威远伯又掌管宫中禁卫军,高明耀也颇受皇上重用,与本王一同在军中厮杀出来的将才,就算不为着高氏,也得顾及威远伯爵府,再则,她的孩子,是被王妃害了,终究是王府对不起她,也算抵消她先前做下的事。”
锦心听着睿王细数种种,心里却缓缓沉下。
说了这么多,其实睿王还是念着高氏的好的,高家纵然是得力助手,但高家也不是只有一个女儿,高家也不是傻子,朝中局势,三王鼎立,难道他们还能去选其他两位没有什么政绩的王爷吗?
何况,睿王名义上,还是嫡出,齐太傅又是睿王的老师,齐太傅的学子多为在京为官,也算睿王的师弟,种种天时地利人和,威远伯不会傻到为了个女儿和睿王翻脸。
不过是王爷替高氏找了个借口罢了。
但锦心不过稍稍整理思绪,便恢复了正常。
“王爷所思所虑必然是有缘由,婢妾自然是支持王爷的。”
睿王不过是找个人认同他而已,他心意已决,谁的反对都不管用。
只是锦心明白了一件事,睿王终究是只看重自己的利益,他不是不知道高侧妃的品性如何,他不在乎。
睿王看她没有强烈的意见,心里松了口气,随后又道,“她性子虽然有些差,但不是个恶人,先前她为难你,也是不懂事,如今在偏院待了许久,她早就知错了。”
锦心低下头,不说话。
“这件事,你跟林侧妃那边说一下,你素来跟柳侧妃交好,与于她说说,等过些日子,便正式迁出来,你觉得呢?”
她觉得?她觉得很不好。
但她还能说不行吗?这一切,他都做好打算了,让自己去后院的人铺垫一下罢了。
但高氏出来,这日子,可就难捱了。
自己这肚子的孩子,还不定能不能顺利生产呢。
锦心深吸口气,脸色虽有不悦,但还是扯出一个笑容,道,“婢妾明白了。”
离开清风台的时候,锦心只觉得心是冷的,身上也是冷的,对睿王有了失望。
但锦心没有立刻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转道去了柳侧妃那边,柳侧妃此时已经缓和过来了,但脸色很差,整张脸白凄凄的,眼神也有些飘忽。
《庶女身娇体软,一路宅斗上位全局》精彩片段
进门便看见林侧妃趴在睿王身边哭,满脸的泪,还不知轻重的抱着睿王,他也是疼的紧,却也不好说。
“林侧妃,你要是再这样压着王爷的伤口,御医就白包扎了。”锦心忙上前道。
林侧妃在这才坐了起来,关切的看着睿王,“王爷,这究竟怎么回事啊?怎么伤这么严重。”
“无事,没伤及要害,此事已经移交奉天府,会有结果的。”睿王的模样,看样子并不是很生气。
想想也是,睿王刚出宫就遇到行刺,天子脚下,谁会这么对睿王,他素来有功绩,也没有做不利于民的事,总不会是民间刺客的。
那这件事,显而易见就是皇子之间的竞争了。、
终究自己是没死,只要查下去,总会有个结果。
睿王打发了林侧妃出去,便让锦心留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最后,睿王忽然认真对她说道,“本王打算宽恕高氏,抬为庶妃,你觉得如何?”
锦心听完,心头一跳,神态惊讶,让睿王蹙眉,“怎么了?”
锦心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直接,赶忙敛下神色,摇摇头,“没事,只是不明白王爷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事了。”
“高将军为我身受重伤,至今未脱离危险,威远伯又掌管宫中禁卫军,高明耀也颇受皇上重用,与本王一同在军中厮杀出来的将才,就算不为着高氏,也得顾及威远伯爵府,再则,她的孩子,是被王妃害了,终究是王府对不起她,也算抵消她先前做下的事。”
锦心听着睿王细数种种,心里却缓缓沉下。
说了这么多,其实睿王还是念着高氏的好的,高家纵然是得力助手,但高家也不是只有一个女儿,高家也不是傻子,朝中局势,三王鼎立,难道他们还能去选其他两位没有什么政绩的王爷吗?
何况,睿王名义上,还是嫡出,齐太傅又是睿王的老师,齐太傅的学子多为在京为官,也算睿王的师弟,种种天时地利人和,威远伯不会傻到为了个女儿和睿王翻脸。
不过是王爷替高氏找了个借口罢了。
但锦心不过稍稍整理思绪,便恢复了正常。
“王爷所思所虑必然是有缘由,婢妾自然是支持王爷的。”
睿王不过是找个人认同他而已,他心意已决,谁的反对都不管用。
只是锦心明白了一件事,睿王终究是只看重自己的利益,他不是不知道高侧妃的品性如何,他不在乎。
睿王看她没有强烈的意见,心里松了口气,随后又道,“她性子虽然有些差,但不是个恶人,先前她为难你,也是不懂事,如今在偏院待了许久,她早就知错了。”
锦心低下头,不说话。
“这件事,你跟林侧妃那边说一下,你素来跟柳侧妃交好,与于她说说,等过些日子,便正式迁出来,你觉得呢?”
她觉得?她觉得很不好。
但她还能说不行吗?这一切,他都做好打算了,让自己去后院的人铺垫一下罢了。
但高氏出来,这日子,可就难捱了。
自己这肚子的孩子,还不定能不能顺利生产呢。
锦心深吸口气,脸色虽有不悦,但还是扯出一个笑容,道,“婢妾明白了。”
离开清风台的时候,锦心只觉得心是冷的,身上也是冷的,对睿王有了失望。
但锦心没有立刻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转道去了柳侧妃那边,柳侧妃此时已经缓和过来了,但脸色很差,整张脸白凄凄的,眼神也有些飘忽。
锦心闻言,赶忙站起,睿王走了进来,将她一把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也不说话,只是这么抱着。
锦心不解,却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温柔的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的安抚着。
这样的动作,他只有在孩童的时候,被他的乳母安抚过,他心头软了下来,抱着锦心,更是依恋无比。
屋里的人识趣儿的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多久,他平复了情绪,这才将她松开。
“王爷这是怎么了?”锦心好奇问。
这还是自己头一次见王爷这样。
“本王将王妃禁足了。”他道。
锦心怔了怔,震惊不是一星半点,怎么说禁足就禁足了,若是因为下毒一事,王爷不会这么生气的。
王妃是正妻,是太后赐婚的,王妃这些小错,王爷只会让这个事揭过去,私下安抚自己而已。
看她震惊,睿王再次道,“她对后院有孕的妃子们下毒,害死了本王所有的孩子。”
这个事,锦心是知道的,但她找不到证据,却没想到睿王竟然查到了,还这么干脆做了处置。
锦心无言,她的立场,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睿王也没有纠结这个,而是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温柔的看着她的平坦的肚子,温声道,“本王会请宫里的御医为你安胎,也会请宫里的嬷嬷亲自照料你的起居,这个孩子,一定要平安生下,你也要平安的活着。”
这话,让锦心的心里温暖了起来,原先对他更多是主仆的感情,为了生存而抓着他,讨好他,可是听到他竟如此重视自己,即使是为了孩子,她也会感动。
她扑进他怀里,即使王爷的宠爱是虚幻的,夹杂其他的算计和考量,那她也开心。
她真的很需要被宠爱,被关心,被看重。
“婢妾一定会好好的孕育这个孩子,为王爷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锦心笑道。
睿王深深的看着她,眼里情绪太多,太复杂,锦心琢磨不懂,但她却告诉自己,此生无论如何,这个男人,都会庇护自己的。
只是多年后,她会觉得今日的想法多么可笑。
江玉淑被禁足的事出了后,大家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的心思各自揣测着是什么原因,林侧妃以为这是因为锦心下毒一事有了结果,柳侧妃觉得,这是因为江玉淑曾经做的孽,被王爷知道了。
但她也不确定,一早便来了锦心这里。
锦心正在给孩子缝制小衣裳,见柳侧妃来了,她没有什么话,起身行礼,柳侧妃赶紧上前扶起她。
锦心却状似不经意的抽回手。
柳侧妃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神色微微一怔,而锦心已经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上,又开始缝制衣裳。
柳侧妃看着锦心,挑眉,露出一抹笑,“妹妹这是生我气了?”
“姐姐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好气的。”锦心淡淡道。
柳侧妃转身,坐到她身边。
“你先前被困的事,我有难处,实在是不能腾手帮你。”柳侧妃上前解释道。
锦心仅仅的看了她一眼,继而笑了一下,“姐姐这话说的自己也未必信,你若是肯替我说句话,或者搭把手,我那些日子也不会这么苦。”
柳侧妃也没生气,继续陪着笑脸,“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没有豁出去帮你,姐姐给你赔罪了,下回,我定不会这般隔岸观火了。”
见锦心不说话,随即让人将自己准备的东西拿进来,全都放在桌子上,笑道,“这是今年的是华光锦锻,还有这些最近款式的是衣裳料子,都是极为柔软细滑的,给孩子做衣裳最合适不过了。”
说着,她让人搬东西去芳菲轩,但这下更是惹到了睿王,呵斥道,“之前住哪儿就滚回哪儿去,谁允许你住到婉月居的?”
“王爷恕罪,婢妾是因为先前住的院子,实在简陋,冬日寒冷,婢妾是问过了王妃的,这院子空着,便让婢妾搬来了。”陈庶妃赶紧把王妃搬出来。
“不要让本王多说一次,滚回去,既然你嫌先前的院子不合适,那就降为侍妾,去西院住吧。”睿王神色冷冷的目视前方,面无表情道。
陈庶妃吓得一哆嗦,脸色霎时就白了,还想求情,睿王却踏步离开了。
锦心站在原地,看着睿王发了这通火,心里更加确定了,高云婉在王爷心中,始终是有一席之地的。
锦心看不明白他了,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又或许,他只是单纯看不惯陈庶妃这么急于落井下石,侵占别人的东西,才会这么生气。
王爷一走,陈庶妃才缓缓回了神,下人们都看着自己,陈庶妃顿时恼羞成怒,忽然站起,上前盯着锦心,怒道,“是不是你?一定是你在王爷面前说了我的坏话,否则王爷怎么会这么对我!”
这话让锦心皱眉,心里很不悦,冷冷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没点数吗?前天你去羞辱高侧妃,昨日又住进别人的居所,如此小人行径,任是谁都会厌恶的吧?”
“若不是你跟王爷说,他怎么会知道!”陈庶妃怒吼。
“这睿王府是睿王的天下,这里的一切,他怎么会不知道,你自己蠢,就以为所有人跟你一样蠢!”锦心嫌弃道。
陈庶妃被这么一说,气的更是怒火更盛,死死盯着锦心,锦心却回了屋,叫人关了门。
陈庶妃咬牙,气得跺脚,却无可奈何她。
陈庶妃这才刚搬进来一晚上,就被王爷斥责,降了位份,赶去了西院,这事全然成了整个王府的笑料。
回了屋里,锦心吩咐莲蓉去弄来避子汤。
莲蓉闻言,很是不解,“主子,你不说要给王爷生孩子吗?王妃也没有再让人送来避子汤,显然是准许你生了,你为何还要喝呢。”
锦心叹气一声,“眼下不合适。”
她也想生一个自己的孩子,这样就能站住了脚跟在王府,可是江玉淑怎么会这么这么心善,就让自己生了呢,定是想借自己的肚子,生一个孩子,养在她名下。
那样的话,自己的利用价值就没有了。
彻底失去价值的人,下场可想而知。
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吧。
莲蓉不明白主子的想法,但她事事都听主子的,便去炖了药来给她喝了。
因为睿王的孩子接二连三都没有了,又碍于王妃正在坐小月子,便没有叫去宫中听训,而是又给睿王赐了婚。
这次赐婚的是皇后娘家的侄女安阳郡主,是国舅爷的嫡长女,刚刚过了十五岁生辰,是国舅爷最疼爱的一个女儿,时常出入宫中,更是深得皇后喜爱。
按说,这样的身份,做王爷的正妃,都是可以的,可是她偏偏早就钟情于睿王,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
如今由皇后做主,便将她赐婚给睿王做侧妃。
睿王当即就领旨了。
可是这个消息传回王府的时候,立即就炸开了。
锦心知道消息的时候,也是愣住了,没想到这才刚走了高侧妃,便又来个安阳郡主。
这样尊贵的女子,竟然也肯屈尊做个侧妃,往后这宅院,怕是更热闹了。
秋莲刚离开雅兰轩就往栖鸾院去了。
江玉淑正要躺下休息,翘儿带人到了她跟前,将她刚才看到的东西,跟江玉淑说了。
江玉淑闻言,顿时有些激动,“你可看清楚了?”
秋莲闻言,认真一想,又摇摇头,“看不真实,就是在被子里看见了一个纸扎人,但看不清全部。”
江玉淑皱眉,冷声道,“没看清楚你就来这回话,当我很清闲是吗?”
秋莲赶忙跪下,“奴婢这就回去看清楚再来回话。”
说完赶紧出去了。
江玉淑神色不悦,看向翘儿,“你找的这丫头到底行不行?做事这么急,靠得住吗?”
“秋莲就是急了些,但她做事还是很谨慎的。”
江玉淑嗯了一声,随即想起秋莲刚才说的话。
“若是江锦心真的藏了纸扎人,行这禁术,她这次铁定栽在我手里,我就不信,这次王爷还会包庇她。”
翘儿忙附和道,“这次一定要让她彻底不能翻身。”
江玉淑轻抚了肚子,深舒口气,道,“我定要好好好保养身子,生下这个孩子,她若敢害我的孩子,我必将她碎尸万段!”
这个孩子是她目前最大的依仗了。
秋莲连夜出去的时候,秋玲在外头候着瞧见了,瞧着她进了王妃的院子,赶紧回来告诉锦心。
果然是江玉淑的人。
锦心拉着秋玲的手,道,“你是个聪明的,既然来了我身边,便是一个集体,如今秋莲要联合外人害我,你可知道该怎么做吗?”
秋玲急忙跪下,“奴婢听凭江主子吩咐。”
锦心满意点头,“好,那我们就做场戏。”
一大早,秋莲就进来伺候锦心起床梳妆,锦心洗漱完,准备挽发,秋莲便要去收拾床铺,锦心赶忙阻止她,道,“不用你收拾床,我自己来就行了,你给我挽发梳妆吧。”
秋莲闻言,只能停下手上的动作,给她梳妆。
“主子要出去走走吗?”秋莲笑问。
“去走走吧,整日在屋里也是闷得慌。”
秋莲赶忙伺候她起身出去。
只是走了一半,秋莲便推说肚子痛。
锦心闻言,眉头一挑,知道这是她的借口,却没有戳破她,道,“那你回去休息吧,让秋玲陪我就行了。”
秋莲连忙应了声,捂着肚子就真的回去了。
一回去,立即去了锦心的屋子里的床铺翻找,果然看见一个大大的包裹,里头装了两个纸扎人,一个写着王妃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一个写着高侧妃的。
秋莲哪敢耽误,连忙去了栖鸾院复命。
等秋莲一走,莲蓉便来将东西全部收走,交给柳侧妃的人带走了。
柳侧妃在高侧妃屋里安插了人,后边的事,就给柳侧妃的人办了,事成后,便传了消息给锦心,才能进行下一步。
而此时,锦心候在后院门口,迎面走来的丫鬟给她一个纸条,展开一看,【只欠东风】
那这股东风,便是自己来引了。
随后,她便让秋玲去了必经之路等着高侧妃回来。
高侧妃今日又要回家,几乎三天回一次,都是遣人告诉一声栖鸾院便走了,江玉淑明里暗里说了几次,高侧妃压根不理,如今更是回来才找人去栖鸾院。
秋莲跟着一个小丫鬟站在门下,假意说起今日所见,道,“你猜猜我刚才看见了什么,竟然是王妃身边的翘儿从高侧妃屋里出来,鬼鬼祟祟的,定不怀好意。”
“是嘛,那翘儿可是王妃身边的一等女使,她去高侧妃屋里干什么?”边上的小丫鬟问。
等高侧妃一行人尽兴了,便终于放开了锦心。
所有人站在自家门前,都没敢上前安慰。
她们又怎么会真的上前安慰呢,是高侧妃要整治她,高侧妃的地位,就是王妃都不能敢得罪,她们又岂敢去招惹。
再说,江锦心确实很没有自知之明,刚入府就这般张扬,白日里勾着王爷不说,还敢挑衅高侧妃,这不是找死吗?
“主子,你没事吧?你放心,王爷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你别太伤心了。”莲蓉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心疼不已。
锦心深吸口气,看向那边看好戏的一群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整理好心情,深吸口气,道,“我没事,莲蓉,你看看还剩什么东西,把那些针线都拿回来。”
莲蓉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执着那些针线,但她知道锦心的难处,赶紧去扒拉那些烧剩的东西,还好没有全部烧了,一大半衣服都烧了,绣样都没烧着。
看着这些东西,她松了口气,庆幸一般捂着,“幸好。”
莲蓉看着她这般,实在心疼。
此时,栖鸾院那边收到高侧妃大闹了梅香居的消息,顿时笑了。
“这高云婉竟如此凌@#辱江锦心,王爷回来,哪里能饶的过她。”
但转念一想,江玉淑又觉得不尽然,高云婉的哥哥如今可是四品骠骑将军,高家也有兵权,高明耀又是王爷的左右手。
王爷不会为了一个侍妾,去为难高云婉的。
“去将江锦心请来。”江玉淑忽然道。
锦心正在收拾残局,便收到了栖鸾院的吩咐,莲蓉担心她,便道,“主子,你不想去的话,就推脱了吧,今日发生这么大的事,想必王妃不会继续为难你的。”
锦心深深叹口气,轻轻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的笑容没这么僵,对莲蓉道,“给我梳妆吧。”
莲蓉不知道自己真实的处境,她母亲和小弟在王妃手上,无论任何时候,她只要叫自己去,自己就不能拒绝。
莲蓉叹气,为她这没骨头的模样有些生气,更多是无奈。
自己力量小,帮不上她什么,她就是先前在王爷外院洒扫的粗使丫鬟,她压根没有说话的资格,想帮帮她,也没什么好法子。
锦心却没有这么悲观,她要等一个机会。
赶到栖鸾院,没有想象中冷脸对着自己,江玉淑一改反常的,笑容温和的看着她,对她道,“妹妹,你站这么远做什么?过来些。”
锦心只好走上前,跪下行礼,“请王妃安。”
“你很懂礼数,识大体,又明白自己的本分,先前是我对你太严苛了,怕你骄纵了性子,才时刻提醒你,如今,也看到你确实是个安分守己的。”
锦心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咯噔了好几下,不知道这向来毒辣的嫡长姐究竟想干什么。
“刚才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如今还好吧?”江玉淑总算切入了主题。
锦心听到这里,心里有了数,知道她这是想借自己的手对付高侧妃。
随即抬眸,委屈的抽泣起来,一滴泪便坠落下来,让人看着真是我见犹怜,这模样,叫王爷看了,不得心疼坏了。
江玉淑其实最不喜欢就是这张脸了,她生母生的就是这一张脸,父亲时常偷偷去那个下人房见这母女三人,惹得母亲常常独自落泪。
父亲整整欺骗了母亲十一年,若不是那贱妇生了一个贱种男丁,父亲想接回府里,才和母亲坦白,母亲得知此事后,几度崩溃。夜夜哭泣到天明。
十多年才坦白,而这十多年,父亲还做戏如此逼真,瞒得滴水不漏,母亲为侯府殚心竭虑,换来这负心的结果。
这张脸,如今又将自己丈夫迷得团团转。
不过,她此刻多么庆幸还有这张脸拉拢丈夫的心,起码,她与母亲不同,她掌握着江锦心的命脉,她不敢不从自己。
“瞧瞧,高侧妃竟然将你打成这样,翘儿,去取欢颜膏来,这脸可不能坏了。”江玉淑忙道。
“不用了,多谢王妃好意,婢妾皮糙肉厚,两日便好了。”锦心推脱道。
“拿着!”她忽然声音强势了些。
翘儿塞到她手上,锦心只好拿好了盒子。
“王妃,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婢妾蠢笨,您这样也让婢妾不安。”锦心故作神色不安的说道。
看她这副瑟瑟发抖的模样,江玉淑心里舒坦了不少。
“你是个聪明人,入府也有半个多月了,应该知道这府里的女人都不好对付,姐姐希望你,跟我站在一个队伍,你呢?怎么想的呢?”她说到最后,竟然对锦心笑了起来。
锦心看着她这笑不达眼底的样子,只觉得背脊发麻,深吸口气,“婢妾恐怕没这个本事让王爷迁怒高侧妃。”
“你有,你这张脸就是你最大的本事,只要你肯帮我,我保证你母亲和小弟在侯府吃喝不愁,安稳无忧,但你要是不答应,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锦心抿着唇,强撑出一个笑容,“婢妾记下了,婢妾会尽力。”
江玉淑闻言,随即笑了起来,让人将锦心扶起来,给她赐了座位,笑道,“这样才是我的好妹妹,翘儿,拿两匹上好的料子来,再从我首饰盒里,挑出几个雅致的钗子给她。”
随后,出了栖鸾院的时候,她身后跟了四个王妃的丫鬟,都是给锦心拿东西的,走进西苑的时候,上午看热闹的侍妾通房,又通通站在门口看着她拿了这么多好东西回来。
一下子,她们议论起来,风向似乎又变了。
走的时候,翘儿不忘提醒锦心,“江主子可别忘了王妃的话。”
“婢妾谨记,必不敢忘。”锦心面无表情道。
莲蓉看着满屋子的好东西,似乎比王爷赏赐的还多,不禁好奇,等翘儿他们走了,莲蓉才敢问。
“王妃为何会赏主子这么多东西啊?”
锦心看着这些东西,表情冷下来,但却没有跟莲蓉说什么。
她还不是那么相信莲蓉,这些事情,只能自己消化。
江玉淑想利用自己对付高侧妃,自己何尝不是要利用她帮自己呢。
遣退莲蓉,她关了自己在屋子里,看着镜子这张脸,她轻轻抚上去,狠下心,用力一划。
下颚处随即显出三道血痕。
人不狠站不稳,她能利用的东西不多,必须发挥到最大价值才行。
院子里,响起棍杖打在肉体上的声音,莲蓉却死死盯着高侧妃,愣是一声不出。
这才打了十棍子,莲蓉便昏过去了。
锦心赶紧上前护住锦心,将行刑的人给推开,轻轻呼唤莲蓉,莲蓉得了喘息的机会,忙挤出笑容,看着锦心,“主子,我没事,我还能坚持。”
这小脸苍白的,怎么可能还挨得住,这要是真的二十棍杖打下去,人不死也会残废的。
锦心赶忙上前,跪求高侧妃,“高侧妃,请你高抬贵手,别再打了,再打就真的会死的。”
高侧妃换了一身鲜亮的衣裳,让下人端着椅子,就坐在跟前,看着人行刑,如今看着锦心低声下气在自己跟前求情,她自然心里痛快。
打死是她是不会打死的,但得打残咯。
“看在你这低声下气的求我,那我就免去了五棍,再打五棍便算了结此事了。”她笑道。
随后,那两个小厮又接着动手打了两棍,莲蓉这下是彻底昏迷过去了。
锦心见状,急忙扑上前,拦在莲蓉身上,生生挨了一棍子在腰上,疼的她闷哼一声。
这意外的一棍,吓得两个家丁立即停下了手。
这打了王爷的爱妾,这些人的手还要不要了。
高侧妃见状,眉头皱起,坐直了身子,疑惑的看着锦心这举动,“不过是下贱的奴婢,你果真是低贱的出身,竟愿为这些下贱的奴婢挨打,既然如此,那就打完剩下的棍杖。”
她的话,让在场的下人神色各异,两个家丁却是不敢再动手了。
看他们不动手,高侧妃顿时怒了,呵斥道,“干什么?还不打?你们不打,那剩下的棍杖你俩分摊。”
家丁闻言,有些不安,问道,“这要是打伤了江庶妃,王爷回来怪罪,奴才不敢担责啊。”
“没胆气的东西,我担着,把剩下的三棍子打她身上,无规矩不成方圆,王爷回来,自是没话说。”
锦心无言,抱着莲蓉不撒手。
两个家丁只能下手打下来。
不过却也没有用很大力,只是看着下了大力,但触碰到她的时候,力量已经减弱了。
锦心自然也要做出很疼的样子,让高侧妃高兴的笑了,也没怀疑家丁放水。
“行了,这冒犯我的事,今日也就惩戒过了,江庶妃,你往后可得看紧些你的奴才,再有下次,就不是这区区十五棍能解决的了。”
说完,带着人进了屋子。
两个家丁等高侧妃走了,这才跪下来,连连磕头,“江主子,求您别怪我们,我们这也是不得已的,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真的不能死啊。”
锦心强撑着身子坐直,淡淡道,“帮我把莲蓉送到我屋里,此事我不会追究,刚才谢谢你们手下留情了。”
她身上没什么伤,就是第一棍的时候打在了腰上,需要缓缓。
两个家丁连忙照做。
莲蓉醒来的时候,便是看见锦心正在给喂药,她已经换了衣裳,身上也上了药,锦心见她醒来,忙将晾好的药给她舀起来,送到她嘴边。
莲蓉看着这碗药,眼眶起了蒙雾,挨打的时候,她都没有哭,可是这会子看见锦心照顾自己,她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锦心担心的看着她,问道,“是不是伤口疼了?”
“不是,是感动,主子,你别管我了,我养几天就好了。”莲蓉哽咽道。
“傻丫头,跟了我,让你受苦了才是,若不是因为我,高侧妃怎么会为难你,是我连累你了。”
“不是,是奴婢自己不小心,下回定会万分小心的。”莲蓉忙道。
锦心笑笑,心里却恨透了高侧妃,原本还想着江玉淑的孩子是无辜的,但她此时才明白,她一旦有所迟疑,自己面临的,便是死路。
那就让高侧妃和江玉淑互相狗咬狗吧。
夜里,她去了柳侧妃院子里。
柳侧妃给了她一个包裹,拿出来一看,是几个稻草纸扎人,上面有了两个名字,高云婉,江玉淑,分别有她们的生辰八字。
莲蓉看见这两个纸扎人,急忙摁住锦心的手,将东西塞回包裹里,低声慌张道,“主子,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这可是禁术,咱们大岳朝自开国就颁发禁令,不允许行厌胜之术,若是让王爷知道了,你就完了。”
锦心深吸口气,将莲蓉的手拿开,看着看着这两个纸人,她神色坚定,“我于高云婉注定是水火不容,有她在一日,我便不会有好日子过,江玉淑也是一样,她面慈心狠,手段毒辣,就是为了我母亲和小弟,我都要这么做。”
莲蓉怔了怔,看着锦心的坚定的眸子,深知自己阻止不了她,但她们荣辱一体,锦心若是出事了,自己也不能活着。
“那奴婢要怎么帮你?”
锦心却摇摇头,“你这段时间安心养伤,这段时间,就让秋莲来伺候我吧。”
莲蓉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压根起不来床,也只能听锦心的。
秋莲是个手脚麻利,又聪明会看颜色的,看着就不像刚卖身为奴的。
过些日子,就能知道她是谁送来的的人了。
锦心看得出,她身上的圆滑和机警,那可不是一般丫鬟有的伶俐,她看人眼色这些年,自然也看得透一些人的特质。
不过秋玲是个堪用的,倒是可以考验一番。
秋莲被提到锦心伺候,还是有些惊喜的,她没想到自己刚来就被提到身边伺候。
锦心却说,暂时顶替莲蓉的位置,秋莲也只能应下。
晚上,睿王回来,得知早上的事,问了前因后果,也只是打了下人十五棍杖。
睿王听完,皱眉道,“以后这些小事,就不要跟本王说了。”
不过是惩罚个下人,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管家应了一声,此事就便这么揭过去了。
完全在高侧妃意料之中,只是锦心多少有些伤怀。
人要是有了期待,自然也就容易被伤,她在这个院子,唯一的能依靠的,就睿王。
可是现在想想,睿王也靠不住的,她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就寝的时候,秋莲进来给她卸妆,服侍她上@#床休息,掀开被子的时候,秋莲瞥见了床上的一个纸扎人,吓得不安的退后。
锦心故作不解,“怎么了?”
被子又盖上了,秋莲赶忙收敛神色,摇摇头,“没什么,主子赶快歇息吧。”
锦心不动声色,点点头,随后吹灯躺下。
秋莲有些心神未定,还是赶紧出去了。
睿王闻言,转过头,看向锦心,锦心穿着里衣,身子歪歪扭扭的跑来。
这里全是男人,睿王皱眉,神色不悦,但还是解下披风走向她,给她将身子给包裹住。
“你怎么回事?这里都是外男,你穿成这样子,成何体统?”睿王呵斥道。
锦心抱住他,声泪俱下,满目惊恐,指着自己的住处,“王爷,有蛇,很多很多蛇。”
睿王闻言一愣,以为她是梦魇了,抬手探她的额头,却被锦心抓住手,再次道,“王爷,有人放蛇到婢妾的房里,那人肯定还没走远,婢妾好怕。”
她是真的吓坏了,她最怕蛇,当时腿都是软的,要不是强大的求生欲,她真的走不出那个房间。
正在此时,听见莲蓉尖利的叫声。
睿王闻言,大步往西苑的而去,动静太大,西苑各处的居所都开始掌灯,随后听见好几声尖叫。
莲蓉急急退后,看见王爷进了来,身后的锦心一瘸一拐的跟进来,莲蓉急忙上前,跪在睿王跟前。
“王爷,您要给我家主子做主啊,有人纵蛇,好多毒蛇在主子屋里。”
他抬眼,趁着昏暗的光,还能看见一两条蛇从里面游走出来,几位侍妾见状,吓得嗷嗷叫起来,连忙往门口奔去,纷纷求助王爷。
身后的护卫在睿王的示意下,冲了上前。
此时,睿王才看向锦心这边,她站在原地,身子抖得厉害,头发凌乱披散在肩膀,她目光不安的看着自己的屋子,见到睿王投来目光,她委屈的唤了一声,“王爷,婢妾害怕。”
说着,她歪歪扭扭着身子上前,睿王这才发现她走路姿势不对劲,忙上前两步,将她扶住,问道,“腿怎么了。”
她缓缓拉起自己的裤脚,露出膝盖的伤,看得他心口一滞,但看她身上没有伤,独独是腿上的伤在膝盖的位置,他也猜到了几分怎么伤的。
“是高侧妃又为难你了?”他问。
她摇头,无声落泪,道,“回门归来时,长姐罚跪,便这样了。”
听到长姐二字,睿王眼底有些懵,本想问,心腹随即上前,说了侯府传遍大街小巷的秘辛。
睿王听完,脸色变得怪异,复杂,这齐远侯怎么还干出这种事,还是自己的老泰山,岂不是叫人笑话。
但看向锦心的时候,他深叹口气,有些心疼,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身边的侍妾见状,一个个都有些嫉妒,但还是让出了位置。
“这里是不能住人了,今晚你随本王去了清风台吧。”
听到这话,她乖顺的点头,伸出手,她勾着他的脖子,抬眼对上他怜惜的目光,她感动,眼眶一下子泛红,“王爷为何对婢妾这么好?”
锦心以为,他肯定是单纯因为美色对自己特殊,可是她想想又觉得王爷不缺女人,美貌的也不少,但他似乎更为眷顾自己几分。
睿王闻言失笑,“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对自己的女人,素来宽厚。”
锦心却贴着他的胸口,轻轻的闭上眼,状似呢喃一般,“但王爷你知道吗?你是除了母亲以外,对婢妾最好的人,婢妾不敢求王爷一生对婢妾这么好,但求此生都能伴君左右,如此,足矣。”
这样的温柔表白,叫他心头一颤,心底热热的,再低头看她,身上的披风已经散落,不知何时,她衣带都解开了,露出半截香肩。
更是叫他瞧见了她半个浑圆,走路一晃一晃的,很是让他心痒难耐。
睿王有些呼吸粗重,低声打趣道,“你果真是个妖精。”
她见状,赶忙小心拉扯好,羞窘的埋进他厚实的胸膛,惹得他开怀笑了起来,要不是顾及身后有心腹跟着,他还会说出更露骨的话。
回到清风台的寝房,他便有些急不可耐。
但栖鸾院的人却紧随而来,让心腹前来通传,说是王妃动了胎气。
睿王一听事关子嗣,也只能收起了心思,坐起身,对锦心道,“本王去看看王妃。”
“那婢妾晚些自个儿回去吧。”她忙道。
“不用,你那屋子暂时住不得人了,等侍卫们清扫干净,再住进去,这段时间,你暂时住在清风台吧。”
说完起身就出去了。
睿王出来的时候,神色十分不悦,不是因为被扫了兴致,而是因为锦心先是被惩罚,而后是屋子里莫名有毒蛇,他也不是被保护着长大,在深宫里,见识到了阴暗比宅邸只会更多。
高侧妃那性子,素来刁蛮任性,但要人性命,她是不敢的,这点他还是了解的,唯有他的正妃。
他一直知道她心思重,自己与她也实在无法贴心交流,她说话和举动,都是在迎合讨好自己,他很清楚他们的夫妻关系脆弱。
但这到底是太后赐婚的,他自然得敬着几分。
走来的时候,梅香居清理毒蛇的侍卫前来回禀,共抓了十条毒蛇,此事是人为的。
睿王神情严肃,微微恼了,对侍卫道,“严查今晚出入记录,可疑人员,都给本王查清楚。”
抵达栖鸾院,翘儿见睿王神色不喜,灵巧的上前,“王爷,王妃下午的时候就有些腹痛,御医来看过了,王妃这是动了胎气了。”
睿王走进内屋,江玉淑见状,还要起身行礼,睿王本想质问锦心的事,可是见她着这副样子,便将质问的话,压了下去,道,“还是躺着吧,别动身了。”
江玉淑苦涩一笑,“是妾身没本事,怀个孩子都稳不住胎气。”
“胡说什么,这如何是你能决定的。”睿王皱眉道。
翘儿上前跪在地上,“王爷,此事不是因为王妃身子差,实在是有人要谋害小皇孙。”
“怎么回事?”睿王皱眉。
这才出去几天,怎么有这么多事。
“昨日回了一趟侯府,王妃回来就动了胎气了。”翘儿说着,倍感委屈一般。
睿王闻言,便明白了因为齐远侯的事。
“不过是小事,你何至于此?”睿王皱眉道。
“别听下人胡说,倒也不是因为父亲纳妾的事,而是因为此事,事关锦心妹妹,我也是回侯府才得知锦心竟然是我的亲妹妹,父亲竟这么多年,未曾告诉我,这些年,竟亏待了锦心妹妹这么多年。”
说着,她拿起帕子,擦去眼泪,似是十分心疼她。
睿王更是不能理解,遂问道:“就为这事,你就动了胎气?”
“左右不就是那个样子,整日骂人,依旧跋扈,性子是一点儿也没收敛,不过这几日,看着倒是有些疯癫,我瞧着,王爷重新娶侧妃的事,对她的刺激不小。”
柳侧妃看来没少去看她,每日精神状态都了如指掌。
“等安阳郡主入府,怕是你这日子不好受了。”柳侧妃又说道。
锦心如今是这府里,头一份恩宠,自然也就成为众矢之的。
为了迎娶安阳郡主,睿王特命人重新将南院修葺起来,将婉月居和芳菲轩打通了,做一个独院给这位侧妃住。
王爷也是极为重视这位侧妃的。
“但愿她是个和善的人。”锦心道。
“你觉得可能吗?”柳侧妃闻言挑眉,继而一笑。
这位安阳郡主自小备受宠爱,几乎是在宫里长大,日日出入皇后的宫殿,早就听闻她爱慕睿王,只是睿王先前无意,加上她年纪小,睿王根本没将她放眼里,如今这才刚满十五岁,便求着皇后赐婚。
在很早之前,她就想给睿王做小了,但睿王府里一正二侧妃都有了,难道她要做庶妃吗?
国舅爷哪能同意。
她便在家中闹绝食,被关禁闭也无济于事,此事在宫中也是传开的,后来住进了宫里,皇后不知道说了什么,才让她本分下来。
这高云婉刚出事,她立即见缝插针,如此主动,绝不会是温柔和善之人。
俩人又说了会儿话后,柳侧妃这才准备离开。
走之前,她看见门口的小灶正煮着什么东西,却没人看着,便提醒道,“妹妹,你这灶台火要熄灭了哟。”
锦心赶忙出来查看,神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神色,忙道,“多谢姐姐提醒,煲了暖茶,暖暖身子,姐姐可要一起喝杯?”
“不了,我屋里还有事,改日再来打扰妹妹。”柳侧妃意味深长看了眼那个灶台,不动声色转过头出去了。
王爷几乎天天都在自己这里过夜,她又暂时不生孩子,只能每日让莲蓉准备避子汤,又不方便在厨房弄,便只能在自己院子搭了个灶台。
只是今日柳侧妃来这,便赶巧看见了。
刚好莲蓉抱着被褥回来,见到锦心脸色很差站在门口,她有些不妙的预感,忙上前问道,“主子,怎么了?”
“你怎么在这煮避子汤?”锦心冷着脸问。
莲蓉闻言,神色不安,嗫啜道,“方才内务处叫我去领冬日的被褥,秋玲身子疼的厉害,我想着快去快回,况且,柳侧妃也不是外人,我便去了。”
锦心深叹口气,竟不知如何说她了。
秋玲来事儿了,腹痛得厉害,莲蓉一人忙两人的活,也是能理解的。
“下回别在门口熬了,人多眼杂,容易出事。”她道。
“是,那我搬回我那小屋去。”她道。
之前是还能在厨房熬,只是后来王妃也让她生了,也就不敢在厨房熬了,要是让人知道自己偷偷喝避子汤,绝对会出事。
然而柳侧妃却问向身边文月,“你闻到刚才那个茶的味道,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闻着像避子汤,不过不是很确定。”文月回道。
“那就找个人去查查吧。”柳侧妃淡淡道。
在这院子里,哪有什么姐妹,不一时的队友而已,能握住对方越多把柄,对她就越有利。
随着时间过去,便到了王爷娶侧妃的日子。
正院里,四方宾客前来,锦心看着新人入府,新人行完礼数,敬了茶,礼成后,送入了洞房。
江玉淑看着端庄贤淑的,但脸上的笑容十分僵硬,今日这场婚宴,可比她的正妃宴席都要盛大,她饶是用了强大的意志,压下那股情绪,却也难以控制的伤心,尤其是看着王爷将人迎进门,这礼数,全是比着正妃之礼来的。
他不说话,大概这些日子,他在外头面对的恶意不少。
成婚三四年,至今依旧无所出,外头都在说他绝后之命。
皇上也责问他,后院的女子不少,全都没用,如今高云婉做出这种事,皇后本就是要责问的,他却拦着,皇后自然生气。
锦心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灌自己,两壶酒都喝完了,还要继续喝,锦心赶忙将酒壶拿过来,道,“够了,王爷这样喝下去,是要把身子折腾坏吗?”
睿王皱眉看她,冷声道,“给本王倒酒。”
“不,不许喝了。”说着,她藏在身后,满眼拒绝。
睿王不理会,倾身上前欲抢,锦心哪里给他,将酒壶掷在桌上,随后便坐到了他身上,身子软软靠在他身上,“喝酒多没意思,长夜漫漫,我们做点其他的如何?”
只是气氛似乎就变得微妙了。
许是喝酒有些醉了,他有了兴致,想玩得疯狂些,随即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对她道,“那你喂本王喝。”
锦心只是稍稍一想,便知道他的意思了。
她丝毫不矫情,挑眉,魅惑一笑,拿起酒壶,对着自己的口灌下来,随后像蛇一样缠绕上来,捧着他的脸,以口渡酒……
睿王还是头一次将主动权给女人,仅仅一瞬,他便被唤醒了欲@望。
她的身子逐渐发热,他亦然如此。
外头的伺候的人,听着屋内的动静,桌碗碎裂的声音,以及其他动静。
他们只能站远些,免得那些声音让人面红耳赤的。
或许是压抑太久,他久久都不肯结束。
直到他完全尽兴后,她才得以解脱。
“可伤着你了?”男人事后才想起安慰。
“不曾,王爷心情可好些了?”她问。
没有掌灯,昏暗之中,俩人的体温互相温暖着对方,寂静到都能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他的唇碰了碰她的额头,深深舒口气,“王妃这个孩子没了,本王确实很伤心,这可是唯一的嫡出孩子,就这么没了。”
锦心闻言,只觉得有些慌,心口都凉了一下,若是王爷知道此事自己参与其中,他定会杀了自己吧。
好在他看不见自己的脸色,只是摩挲着她的臂膀,眉间依旧忧思愁容。
“王爷还会再有孩子的,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孩子。”她道。
“但终究是庶出的孩子,如何能和嫡出的孩子相比。”
这话让锦心一愣,继而心里苦笑。
王爷自己都是庶出的皇子,他却也这么在意嫡庶,他为了嫡出这个孩子伤怀这么久,可见是真的极其在意身份的。
那怎么说,她若有孩子,王爷也也不会多么在意。
深叹口气,她埋首在他胸膛,不愿说话,也不想安慰他。
然而此时,他却忽然翻身过来,锦心见状,有些茫然,不是刚完事吗?
“王爷,怎么了?”她问。
“生孩子。”他说着又开始了。
回回都是这样折腾,锦心的身子,大约是因为他这样的灌养下,更变得敏感许多。
睿王也是太久没有这样尽兴了,对她更恋爱了许多。
一大早,他起身穿衣上朝,却不让她起来,锦心也是实在不想起,真的很累。
出门的时候,却看见对面的动静,睿王见状蹙起眉头,“婉月居是谁在哪?”
心腹忙上前,道,“是陈庶妃,昨日搬来的。”
“谁准她住在婉月居的!让人把她拉出去!”睿王忽然就生气了,锦心赶忙起身去查看。
随后,陈庶妃见赶紧过来下跪,求饶到道,“王爷恕罪,婢妾这就搬走,马上搬。”
果真是谁都不能信。
但林侧妃却来了自己这边,是锦心请的,当着柳侧妃的面子,就这么走了进来,柳侧妃皱着眉看着林侧妃这态度,心中不悦,对锦心也有了几分怨言。
林侧妃进来后,挑眉一笑,“锦心姐姐是觉得这王府即将换女主人,想提前拉拢我吗?”
林侧妃这个皇后的眼线,估计什么都往宫里说,王妃病重的事,自己遭遇毒香的事,估计她全都往宫里说了。
皇后是觉得林侧妃稳妥要扶为正妃了吧。
锦心笑了一下,“侧妃请坐,莲蓉,上茶。”
林侧妃施施然坐下,脸上都是喜气,已然是觉得王妃之位唾手可得。
“请侧妃来,是想侧妃帮帮我,昨日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有人要害我的孩子,侧妃有皇后撑腰,往后的王府,也会是您的,还请你搭救我和孩子啊。”锦心说的诚恳,拉着林侧妃的手,满是恳求。
林侧妃闻言皱眉,“你我之间算起来是敌对关系,为什么要帮你?”
“这孩子,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眼下王府里,只有这个孩子,若是能顺利生下,便破了外边的王爷不能生的谣言,这不也是皇后期望的吗?”
林侧妃听完,眼睛转了转,认真思考了一下,是这个理,但她以后也能生,江锦心自己留不住孩子,那是她没本事,她为什么要费这个劲儿呢。
锦心看她还在犹豫,当即抛出一个诱惑,“若孩子生下的时候,侧妃还没有开怀生育,这孩子便养在你名下,这府里的第一个孩子是你的,足够你出手护他了吗?”
这话让林侧妃眉头舒展,却也有些不屑,“你想得挺美的,养在我名下,便是嫡出,你挺会算的啊。”
“侧妃若是觉得不行,婢妾也可去找柳侧妃,左右她也没有孩子,怕是盼孩子盼得厉害。”锦心故作惋惜道。
林侧妃一听她要转头找柳侧妃,立刻就不干了,就算这孩子决定不了自己的地位,可是给柳侧妃,那可是助力,自己怎么能容许。
反正姑母都要保这个孩子,她卖一下好顺一下人情而已,但绝对不能给柳侧妃。
“行了,我答应你,我会派人严格把控你的饮食,所有衣料鞋子都会严关把守,你满意了吧?”
锦心连忙起身谢过林侧妃。
林侧妃见到锦心这热情又感激的笑,傲娇的哼了一声,但心里却觉得爽的很,起码在锦心这里讨到了成就感,饶是她再得宠,不还得求着自己。
送走林侧妃后,莲蓉不解问道,“主子,你为什么要求林侧妃帮你啊,你也不是没有能力自保,等王妃的人都给你了,这些事处理起来,不比林侧妃的人处理得轻松吗?”
锦心转身回来,拿起暖炉抱着,淡淡道,“王妃的人我不敢用,尤其是那个翘儿,她只忠诚于江玉淑,虽然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帮我,但她帮的,不是我,是侯府,她的人也是不稳定的,关于孩子,我不得不小心些,林侧妃和皇后想的是一样的,要王爷成功,王爷的孩子,便是筹#@码之一,自然也会用心,两相比较,你觉得哪个更靠谱些。”
柳侧妃心机太重,饶是自己这样小心,还是中招,险些就让孩子没了。
今后不能跟她合作了。
但她还握着自己的秘密,始终是隐患。
没事,且等等,她还会出手的。
栖鸾院那边已经是差不多时候了,府里都开始准备上了后事,几乎就是等着江玉淑这口气给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