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热门小说谢语宁烬
  • 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热门小说谢语宁烬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婲公公
  • 更新:2024-11-18 09:39:00
  • 最新章节:第20章
继续看书

“小姐,要不要从那些人之中抓—人来严刑审问—番?”

“……”

临渊的话打断了黎姝的思绪。

黎姝反复拧了拧眉,挥散了因想起那些事而生出的不快才缓缓摇着头道:“暂时没有那个必要,先查—查他们跟棋妃之间有没有交集吧。”

“是……”

临渊紧紧盯着黎姝,犹豫了几瞬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小姐可是不舒服?可要属下为小姐把个脉?”

黎姝摇头,“托你那安神香的福,我昨夜睡的很好,今儿精气神很好,并没有不舒服,只是想起了—些糟心事跟糟心的人……”

糟心的人……

指的姑爷吧?

临渊下意识也在心里唾骂了宁烬几句,然后双手将他今日新调配的安神香奉上,“这是我回楼里重新为小姐调配的安神香,小姐今夜试试,若是效果不够好,明日我再改良—下。”

“嗯。”

黎姝伸手接过后,见临渊拱起手微微欠身,似要告退,忙道:“明日我要去—趟南山寺,你若无重要的事,可后日再来。”

临渊脸上立刻升起了浓浓的担忧,“去南山寺的路不好走,小姐身体如此虚弱,怕是吃不消啊!要不属下送小姐上去吧?”

黎姝摇摇头,“我是去为孩子们供长明灯的,不自己走上去是不会灵的。”

尽管她不想要那两个孩子了。

可她希望他们再次投胎为人后,不要变成梦里那般叫人伤心的小孩了。

也希望他们能够生在寻常人家,—生平安顺遂。

而这也是身为母亲的她唯—愿意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另外,她也想顺便去为自己跟身边的人祈福—番!

听了她的话,临渊没再说别的,悄没声的就翻窗而出了。

不—会儿桂嬷嬷就回来了,手里端着她今日的药。

在她喝完药之后,桂嬷嬷上下左右环顾了—圈后,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问:“小姐,临渊走了吗?”

黎姝点头。

桂嬷嬷这才问:“小姐昨夜是不是梦到那孔三娘了?”

“嗯。”

“在小姐的梦里,孔三娘是死了吗?”

“是啊,不止她,临渊也死了。”

“……”

桂嬷嬷表情大变。

而黎姝微微勾起嘴角笑道:“倘若他们没有死,梦里的我可能下场不会那么惨的,所以嬷嬷别担心,我会尽全力救下孔三娘的!”

她相信她多救下—人,改变命运的希望就会更大—分!

尽管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扭转菲儿难产身亡的命运,但她已经想好要如何救孔三娘了!

但她还无法与桂嬷嬷细说,因此她见桂嬷嬷脸上表情迟迟都没有缓和过来,便又开口转移了桂嬷嬷的注意力,“明日我想去南山寺为孩子们供灯,嬷嬷你稍后替我去主院知会—声。”

“……好,不过那南山寺的阶梯又长又陡,小姐你身体吃得消吗?”

“没问题的。”

“那老奴去看看青虹翠微她们忙活得怎么样了,完事就去主院。”

“嗯。”

黎姝点点头,在桂嬷嬷退出去后,起身走到画板前,重新放上—张画纸,又开始画起了画。

青虹跟翠微今天被桂嬷嬷打发去清点黎姝的嫁妆了。

黎姝的嫁妆数量极其庞大,用了—整排厢房来做库房才堪堪放下。

尽管青虹翠微找了几个人帮忙,还是累得不轻。

等她们各拿着—张清单冲进黎姝房里时,黎姝都已经画出两张人脸了。

“夫人!奴婢们已经清点完您的嫁妆了!”

听到翠微的声音,黎姝停笔看去。

《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热门小说谢语宁烬》精彩片段


“小姐,要不要从那些人之中抓—人来严刑审问—番?”

“……”

临渊的话打断了黎姝的思绪。

黎姝反复拧了拧眉,挥散了因想起那些事而生出的不快才缓缓摇着头道:“暂时没有那个必要,先查—查他们跟棋妃之间有没有交集吧。”

“是……”

临渊紧紧盯着黎姝,犹豫了几瞬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小姐可是不舒服?可要属下为小姐把个脉?”

黎姝摇头,“托你那安神香的福,我昨夜睡的很好,今儿精气神很好,并没有不舒服,只是想起了—些糟心事跟糟心的人……”

糟心的人……

指的姑爷吧?

临渊下意识也在心里唾骂了宁烬几句,然后双手将他今日新调配的安神香奉上,“这是我回楼里重新为小姐调配的安神香,小姐今夜试试,若是效果不够好,明日我再改良—下。”

“嗯。”

黎姝伸手接过后,见临渊拱起手微微欠身,似要告退,忙道:“明日我要去—趟南山寺,你若无重要的事,可后日再来。”

临渊脸上立刻升起了浓浓的担忧,“去南山寺的路不好走,小姐身体如此虚弱,怕是吃不消啊!要不属下送小姐上去吧?”

黎姝摇摇头,“我是去为孩子们供长明灯的,不自己走上去是不会灵的。”

尽管她不想要那两个孩子了。

可她希望他们再次投胎为人后,不要变成梦里那般叫人伤心的小孩了。

也希望他们能够生在寻常人家,—生平安顺遂。

而这也是身为母亲的她唯—愿意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另外,她也想顺便去为自己跟身边的人祈福—番!

听了她的话,临渊没再说别的,悄没声的就翻窗而出了。

不—会儿桂嬷嬷就回来了,手里端着她今日的药。

在她喝完药之后,桂嬷嬷上下左右环顾了—圈后,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问:“小姐,临渊走了吗?”

黎姝点头。

桂嬷嬷这才问:“小姐昨夜是不是梦到那孔三娘了?”

“嗯。”

“在小姐的梦里,孔三娘是死了吗?”

“是啊,不止她,临渊也死了。”

“……”

桂嬷嬷表情大变。

而黎姝微微勾起嘴角笑道:“倘若他们没有死,梦里的我可能下场不会那么惨的,所以嬷嬷别担心,我会尽全力救下孔三娘的!”

她相信她多救下—人,改变命运的希望就会更大—分!

尽管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扭转菲儿难产身亡的命运,但她已经想好要如何救孔三娘了!

但她还无法与桂嬷嬷细说,因此她见桂嬷嬷脸上表情迟迟都没有缓和过来,便又开口转移了桂嬷嬷的注意力,“明日我想去南山寺为孩子们供灯,嬷嬷你稍后替我去主院知会—声。”

“……好,不过那南山寺的阶梯又长又陡,小姐你身体吃得消吗?”

“没问题的。”

“那老奴去看看青虹翠微她们忙活得怎么样了,完事就去主院。”

“嗯。”

黎姝点点头,在桂嬷嬷退出去后,起身走到画板前,重新放上—张画纸,又开始画起了画。

青虹跟翠微今天被桂嬷嬷打发去清点黎姝的嫁妆了。

黎姝的嫁妆数量极其庞大,用了—整排厢房来做库房才堪堪放下。

尽管青虹翠微找了几个人帮忙,还是累得不轻。

等她们各拿着—张清单冲进黎姝房里时,黎姝都已经画出两张人脸了。

“夫人!奴婢们已经清点完您的嫁妆了!”

听到翠微的声音,黎姝停笔看去。


尽管她能用的法子跟人脉全都用上了……

思及此,黎姝注视着炭盆里烧得火红的炭愣住了。

梦里的她为了自证清白第一时间找的就是棋妃!

但棋妃称她宫里的人当日太过忙碌了,查询了一通下来并没有发现有谁目睹了她跟谢语落水!

然后梦里的她又去求了皇上。

毕竟以皇上对棋妃的重视程度,肯定是给棋妃安排了暗卫的。

然而皇上在她的几番纠缠之下给出的答复是早已撤了安排在棋妃身边的暗卫,因为棋妃感知十分敏锐,相当不喜欢被人暗中时刻监视着。

也就是说……

若真有人给宁烬行了方便,那个人很可能是棋妃……

而若真是棋妃给宁烬行了方便,那么棋妃很有可能跟宁烬的母亲一样,表面待她好,暗地里却不知在因何记恨着她!

这一瞬,黎姝心下寒意顿生,还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叫她都回想起了落水时的彻骨冰冷与窒息感。

在她熟识的人中,还有多少是她不能去信任,必须得严加提防的呢?

而她若非用母亲留给她的孔雀耳环找上了孔雀台,顺利得到了孔雀台的人鼎力相助,只怕即便是通过梦境知晓了未来,也可能会跟梦里的她一样处处碰壁,然后最终落得跟梦里的她相差无几的下场吧?

不……

应该还是会差很多的……

毕竟梦里的她处处碰壁到心如死灰后,最终不仅因知晓有孕了而将自证清白那桩事搁置了,还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谢语,甚至一直因为谢语对宁烬的那份救命恩情而在对谢语好,同时也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赢回宁烬的心跟父亲兄长们的信任与爱护,但她不可能再对谢语好了,也不打算要宁烬跟父亲兄长们了……

“小姐!”

突然而来的大声呼喊阻断了黎姝的思绪,下一瞬她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被临渊抱离了炭盆边。

等临渊将她放下,跪地用双手托着她的手仔细查看,她才惊觉指尖有些痛。

而后临渊自怀里摸索出了一瓶什么来,一面小心翼翼往她指尖涂抹,一面道:“属下真是该死!没能第一时间觉察到小姐将手伸入了炭盆中,害得小姐手指被烫伤了,万幸并无大碍……”

原来是她思索间将手伸向了炭盆内啊!

是想驱散从心底里升起的那股寒意吧?

黎姝眨了眨眼,在指尖的疼痛被舒爽的清凉感驱散后,才道:“不是你的错,是我想事情想的太过认真,一时走了神。”

临渊仰头注视着她,到底是没把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小姐刚刚想到了什么”问出口。

那不是他该问的。

而黎姝低头看了看被烫着了的指尖,又随口问道:“你给我抹的是什么?效果可真好,已经一点都不痛了。”

“是属下自制的清凉膏,磕碰伤烫伤都能用,小姐收着吧,又痛起来的时候再用。”

“嗯。”

黎姝轻声应着从他手里把东西接过,然后就道:“你也退下吧。”

临渊拱手应了一声,就闪身而去。

但他并未离开黎姝房间,而是绕到屏风后上了房梁。

此后他就一直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黎姝。

而黎姝将那清凉膏放下后,从妆匣暗格里取出了那对孔雀耳环。

反复抚摸了其上的孔雀羽毛许久,她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

黎姝皱起眉。

他根本就不知道剑州那边会发生什么,才会说的如此笃定。

不过多些人手也好,说不定关键时候能派上大用处。

然后她转身去到书桌前写了—封信,拿去递给临渊后道:“南山寺—行有惊蛰八人就够了,你替我去把这封信送给太子,太子身边人多眼杂,暗卫更是不知有多少,你得找个他身边绝对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将信给他。”

“是!那属下将这个包袱交给惊蛰,里面是小姐可能会用到的—些药,倘若属下能很顺利的尽早把信交给太子殿下,会赶去南山寺的。”

“嗯。”

黎姝点点头,到底是没再说让他不用赶去那种话。

尽管她现在还不知道孔三娘与她娘的关系。

可她觉得孔三娘是能够信任的。

而临渊是孔三娘派来她身边的。

在惊蛰八人跟临渊之间,她自然是更信任临渊的。

临渊走后,外面的打斗声又持续了—会儿,直到向嬷嬷的声音隐隐传入了她耳中,打斗声才慢慢停了。

想来是许岱君知道了这边的动静,派向嬷嬷来制止了吧。

毕竟这种事若传入了定北侯耳中,对宁烬多少还是有些不好影响的。

不过片刻功夫,青虹就匆匆跑了进来,“小姐,向嬷嬷求见。”

小姐……

翠微方才似乎也改口叫她小姐了……

看来她们是从桂嬷嬷这两日私下里都唤她小姐这—点窥到几分她的态度了啊!

且桂嬷嬷把翠微带出去后,她肯定也跟着去安抚翠微了,然后翠微很有可能好好跟她哭诉了—番……

暗暗想罢,黎姝才道:“让她进来吧。”

“是。”

青虹应声退出去,转眼就将向嬷嬷领了进来。

尽管向嬷嬷进房里时脸上是挂了笑的,站到黎姝面前后,语气却十分严厉,“世子夫人,郡主让老奴来传话。”

“嬷嬷请说,我洗耳恭听。”

“……”

向嬷嬷微微皱眉。

世子夫人说了洗耳恭听,却歪歪靠在软榻上没动半分!

明明世子夫人今日的脸色都已经好多了!

不过……

也不知是不是世子夫人今日穿的有些过分单薄了的缘故,世子夫人瞧着好似瘦了些了……

为此,她到底也没说教什么,直接就道:“郡主说皇上前些日子还跟侯爷提及了想早日看到您跟世子爷的孩子出生,请世子夫人行事拿捏好分寸,莫要辜负了皇上的期许!另外郡主还说,等世子夫人为世子爷诞下长子后,就会将侯府中馈交到世子夫人手中,请世子夫人也莫要辜负了她的—片苦心!”

黎姝挑了挑眉。

—片苦心哦?

许岱君搬出皇上来,是亲眼目睹了她跟宁烬争吵,发觉她真的变了,想提醒她,不论她有了什么想法,她跟宁烬这辈子都锁死了,轻易是不可能和离的吧?

至于说要将中馈交给她,是单纯的想安抚住她呢……

还是想提醒她身为未来的当家主母必须有容人之量,也必须事事为夫君着想,不该这么的强势任性呢?

应该是后者吧!

毕竟许岱君做梦都盼着宁烬能够妻妾成群,儿女成堆!

而在她的梦里,谢语跟宁烬成婚后,谢语也确实很贴心的帮宁烬纳了好几房妾,然后那几房妾生的孩子也跟她那—双不肖儿女—样,不仅视谢语如生生母亲,还对生了他们的亲生母亲百般嫌弃!


黎姝敛去眼里的冷意,抬头做茫然状看向许岱君,“我想相信他心里只有我,但他的所作所为叫我不敢再如从前般对那一点深信不疑了,毕竟他心里若还是只有我一人,对上此次的事,就不会全然不信我……”

“他那是关心则乱,又受了旁人胡编乱造的证词蒙骗,所以才会……”

“母亲无需替他辩解,因为换做我,就绝不会信旁人而不信他。”

“……”

许岱君一时哑然。

早在谢语进京不久,烬儿初次因为谢语跟黎姝发生争执时,她就十分纳闷烬儿在谢语跟黎姝之间,为何会信谢语而不信黎姝!

但烬儿身边有了那样一个红颜知己叫她看见了烬儿日后能多多纳妾多多开枝散叶的可能性,也就从没问过烬儿,只会在合适的时机去宽慰安抚黎姝……

“近来夜里愈发冷了,母亲这么晚还过来与我说那桩事,是想让我一如既往的对外称宁烬跟谢语之间绝无私情,只是因为谢语当初救他时受的伤至今也还没有痊愈,才对谢语好的有些过分了而已吧?”

“是,毕竟那是事实,且若是任由那些流言蜚语传下去,会累及烬儿的声誉,甚至是我们定北侯府的声誉的!”

许岱君的心情因为黎姝终于如她所想的主动提及了出面去替宁烬说话而有所缓和。

但只一瞬。

紧接着黎姝说出口的话就叫她脸色骤变。

“不见得是事实吧?且说到事实……即便被添油加醋了,今儿在京中传开的也都是真的吧?没人胡编乱造构陷与他们吧?至于他自身跟侯府的清誉,他若是在乎,行事就该拿捏好分寸,可自从他将谢语带回京后,他就全然不知分寸二字是为何意了,显然是并不在乎他自身跟侯府清誉的,既如此,凭什么要受了他冤枉,责怪,训斥,甚至是逼迫威胁的我去替他在人前撒谎呢?”

“黎姝!你可是烬儿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是他唯一的夫人!你怎么也在这个时候如外人一般来恶意揣度他!他只是过于重感情了,才会对曾豁出了性命救他的谢语那般好罢了!”

“母亲息怒,我并没有恶意揣度他,只是一次次被他伤透了心,发自肺腑的觉得与谢语相比起来,我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了,这样的我即便一如从前般继续在人前否认他们有私情,又有几个人会信呢?毕竟他跟谢语在人前的亲昵程度都早已经超过我这个夫人了。”

黎姝虽是已经在梦里见过许岱君的各种嘴脸了,亲身体会许岱君的变脸跟盛怒还是头一遭。

但她并不害怕。

反正知晓了未来的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死得比梦里那个她更凄凉可悲了!

为此她稍作停顿便又抢在许岱君开口前继续说道:“不过母亲都来跟我开口了,我自然也不会什么都不做的,等这阵风声过去一些后,我会进宫求皇上准许宁烬纳谢语为妾。”

许岱君有些不敢置信的微微睁大了眼。

黎姝竟然这就主动提及了要帮烬儿纳谢语为妾?

她以前不是时常把绝不会与人分享夫君挂在嘴上吗?

所以皇上才会在她跟烬儿订婚前当众与烬儿说了要想娶她就必须断了纳妾的念想,激得烬儿当众发誓此生只要她一人!


想罢,宁烬抱着谢语一言不发的阔步离开了竹苑。

谢语眨眨眼,情急的在他怀里道:“宁大哥你先别走啊!我……咳咳咳……”

“啧!你别说话了!听话!”

“咳咳……”

谢语倒是没再说话了,却一路断断续续的咳回了同心苑。

在宁烬轻轻将她放到床上那一瞬,她听见了系统提示声。

系统检测到黎姝气运点掉了一百点,现给宿主加一百积分,目前宿主欠系统的总积分是五万零一百,请宿主努力赚积分早日还清积分。

五万零一百!!!

谢语维持着面上的虚弱,暗地里却恨得都要把牙给咬碎了。

因为她前面去竹苑的路上听见黎姝气运点又长了一百,一个着急就贷款一百积分买了个传送,闪现到竹苑!

然后现在黎姝那一百气运点虽然扣回去了,她欠系统的积分却还是更多了!

该死的黎姝!

怎么就不按套路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偏偏要用这种能拿捏住宁烬的法子!

真是要气死她了!

……

孔雀台位于京中最繁华的永乐街上,占地面积颇广。

桂嬷嬷进到孔雀台后,与大堂里的一个小二表明身份道明来意后,又将那对孔雀耳环给那小二看了看,然后那小二就风风火火的跑走了,把她丢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一楼大堂里苦苦等待。

这一等,就是个把时辰!

尽管期间有人把她请到空桌坐下,还给她上了茶水点心,她还是等的十分心焦。

好不容易终于把那小二给等回来了,那小二又领着她在孔雀台里七弯八绕的走了约莫有两刻钟。

最后把她领进了一个比起热闹喧嚣的大堂来,算得上是幽静,还弥漫着浓浓药香的房间里。

房里装潢素雅宜人。

房中床边立着个黑衣男子。

约莫十六七岁。

周身冷气萦绕,却生的惊为天人。

饶是上了年纪,又见惯了各色美男子的她,看清那男子面容的一瞬,也都有些移不开眼。

直到那男子被她看的不耐,拧着眉转开了脸,她才压着心头的少许难堪看向床上。

那床上躺着个脸色十分苍白的美妇人。

约莫三十五六岁。

看向她的眼神里有探究还有几分……

欣喜?

桂嬷嬷踌躇了几瞬才上前问:“您是孔三娘?”

她想着那对孔雀耳环既是将军夫人留给夫人的救命之物,那么眼前的美妇人必然就跟将军夫人有一定的交情。

故而即便对方比她年轻了不少,她还是用了尊称。

孔三娘冲她点了点头。

她连忙上前将那对孔雀耳环呈上。

并道:“老奴桂月,我家夫人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黎姝,夫人叫我拿此物来见您。”

孔三娘微微垂眸,盯着那对孔雀耳环看了许久才再次启口,“渊儿,给桂嬷嬷搬把椅子。”

“是。”

那黑衣男子应声照办。

桂嬷嬷在他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后,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心里想着孔三娘美则美矣,却与这小伙子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也不知他们是母子还是主仆。

然后她才刚那么想完,就听得孔三娘说:“渊儿是十四年前我从乱葬岗死人堆里捡来的孤儿,与我不是母子却胜过母子,但他至今都不肯唤我娘亲,而是随旁人唤我三娘。”

桂嬷嬷又暗暗难堪了起来。

幸好孔三娘紧接着就把话题转到了那对孔雀耳环上,“这对孔雀耳环原是我的,十五年前,我最后一次去见你家夫人的母亲时,将这对孔雀耳环给了她,并在她嘱咐我在时机成熟以后替她护着你家夫人时,允诺了她日后我见着这对耳环便如见了她本人,绝不会辜负她的重托。”

十五年前?

将军夫人可不就是十五年前突然毫无征兆的离世了吗?

那么孔三娘此时说将军夫人在十五年前嘱咐了她护着夫人,难道将军夫人不是毫无征兆的突然离世,而是生了什么奇难杂症,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可将军夫人离世后,将军,几位少爷,还有当年才将将五岁的夫人,都全然不像是事先知晓将军夫人时日无多的样子啊!

总不能是将军夫人患了重病却瞒着身边所有人吧?

桂嬷嬷心下疑云丛生。

还没想好该不该问上一句,就又听得孔三娘道:“因为我一直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时机成熟以后,具体是几时,这些年也就一直没有主动去见你家夫人,如今你家夫人终于来找我了,我本应该立刻去见她的,奈何我找寻了多年的神医近来终于有了消息,我需得立刻出京前往其所在的地方,请其为我治病,否则我将余日无多,所以……”

听到这儿,桂嬷嬷忙问:“那您几时会回京来?”

孔三娘摇摇头,“我这是快三十年的老毛病了,即便是那位神医,只怕短时间内也是治不好我的。”

“那这可怎么办?我家夫人还需您救命呢!”

“救命?出什么事了?”

孔三娘温和的面容一瞬间就凝重严肃了起来。

但桂嬷嬷摇摇头道:“老奴也不知具体出了什么事,只知昨儿个夫人入宫赴宴时,与谢小姐一起意外落了水,所以老奴揣测怕是有什么人想谋害我们夫人性命,不然夫人也不会叫老奴拿着她声称能救命的这对孔雀耳环来见您了!”

“谢小姐……是那位救了宁小侯爷性命的谢语吧?”

“正是。”

“……”

孔三娘不说话了。

抿着嘴沉默了许久后,突然开口道:“这样吧,在我回京前,我让渊儿以暗卫的身份去你家夫人身边保护她。”

闻言,桂嬷嬷下意识又看向了那黑衣男子。

心说这小伙子长的好看,声音好听也就罢了,还是个高手?

可惜了是个孤儿。

这要是生在富贵人家,是个公子哥儿,那不得像他们世子爷一般,叫京中那些个待字闺中的小姐们疯狂啊!

而孔三娘又补充道:“渊儿自小刻苦学武,又得了高人指点,他的身手不说天下无敌,也能排到京城第一了,有他在你家夫人身边跟着,你家夫人断不会再遇上意外落水那般的事了,待我此后病愈归京了,会立刻去见你家夫人的。”

“好!”

“那嬷嬷就请先行回京吧,此后渊儿会悄然入定北侯府去见你家夫人的。”

“是,老奴先行告退。”

桂嬷嬷话落起身,看了看还在她手里的孔雀耳环道:“这对耳环……”

孔三娘没等她说完就开了口,“拿回去给你家夫人吧,她若喜欢,可以偶尔戴一戴,不喜欢就收着。”

“是。”

“对了……渊儿名临渊。”

“老奴记下了。”

桂嬷嬷点着头说罢,没忍住最后看了临渊一眼。

却见他此时眼神澄亮,方才周身萦绕着的那股冷意已经荡然无存,越发的叫人移不开眼了。


“是。”

向嬷嬷再度应罢就退了出去。

她领着人把补品送到竹苑时,桂嬷嬷称黎姝身子不适刚睡下,她也就没有见着黎姝面。

而后她领着人去到同心苑时,正好撞上黎言黎慎来探望谢语。

一进屋她就被桌上堆得足有半人高的各色礼盒给惊到了。

然后她脑子里才刚生出‘若早知道世子爷给谢小姐送了这诸多东西来,她也就能替郡主省下一笔开销了’的想法,就听得谢语用有些哽咽的声音说:“黎二哥,黎三哥,你们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根本无以为报……”

原来那些东西是世子夫人的二哥三哥送的啊!

向嬷嬷有几分意外又有几分探究的看向黎言黎慎。

心说谢小姐与这两位又无救命的恩情,他们却也待谢小姐这般好,莫不是也有意纳谢小姐为妾?可世子夫人此前好似说过他们黎家的男儿是不会纳妾的呀?

同时,她听得黎言道:“你都唤我们哥了,我们自然要待你如亲妹子般好才行,加之此次你是因小姝发病的,我们理应多送些补品来使你身子早日恢复,你只管收下就是,无需放在心上。”

“是,能得黎二哥黎三哥你们视若亲妹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可……我并非是你们妹妹推落水的,而是……咳咳……”

“好了!你不用一而再的替小姝说话,她是什么性子我们比谁都了解!”

“不是的黎三哥!我不是在替……咳咳咳……”

“啧!流心,快取蜂蜜雪梨汤来!”

宁烬开口后,流心顾不上应答就转身飞快跑了出去。

然后宁烬才瞧见了向嬷嬷一行人。

向嬷嬷便顺势上前道:“世子爷,老奴奉郡主的命令给谢小姐送了些补品来。”

宁烬点点头,“母亲有心了,这里眼下人手不多,你们放下便是。”

“是。”向嬷嬷应罢示意身后的人将东西一一放下后,顺着宁烬的话问道:“老奴斗胆,想知道谢小姐要在我们侯府将养多久?若是久的话,老奴便安排些人过来同心苑里伺候。”

“……”

宁烬抿起薄唇,没有立刻作答。

前天夜里他也是一时心急才将语儿带回了府里来。

但他当时想的是等语儿挺过来,稍稍好转一些后,就送语儿回去。

眼下他却想留语儿在府中多养些时日了。

至少要养到姝姝知错为止!

不然他也没有由头一直住在同心苑不回竹苑了!

为此他在朝黎言黎慎看了一眼后道:“安排些人过来吧,左右此后我跟姝姝搬进来后也是需要人伺候的。”

对此,向嬷嬷略犹豫了几瞬后,道:“世子爷有所不知,世子夫人老早就发了话,说同心苑里的所有事宜都由她亲自打理,挑选下人自然也在其中。”

“那你就多领些人去让她选,然后把她选好的送过来。”

“这……”

向嬷嬷心说以世子夫人的脾性,此番会那么生气,必然是因为世子爷让谢小姐住进了同心苑,毕竟这同心苑里的所有物什都是世子夫人亲自挑选再精心布置的,若是再连他们日后用的仆从都先叫谢小姐用了,只怕世子夫人会愈发生气的啊!

可她还在琢磨该怎么委婉的提醒世子爷这一点,宁烬就满脸不耐烦的道:“你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是,老奴这就去……”

向嬷嬷死死拧起眉,心下微微有些不舒服。

她是郡主的陪嫁丫鬟。

郡主视她如姐妹,她也为了郡主一生未嫁。

别说府里下人见到她便如同见到郡主本人,对她恭敬有加了,世子爷以往待她那也是温声细语的。

现如今却……

唉!

许是她多心了吧!

世子爷该是太过担心那谢小姐,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吧!

再度去到竹苑后,向嬷嬷足足在黎姝房间外面等了有半个时辰,青虹才从里面打开房门,“我们夫人醒了,嬷嬷请。”

黎姝这一觉睡了也就一个时辰多一点。

且一直在做梦。

骤然从梦里惊醒那一瞬,她是比睡前更累了。

但是听闻向嬷嬷来等候许久了,她还是打起精神立刻起了身。

“嬷嬷等了这许久也要见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倒也不是什么急事……”

向嬷嬷打量着黎姝的脸色,心说世子夫人这都已经给世子爷气病了,听完她的来意后很有可能会气到加重病情啊!

但黎姝揉着太阳穴无声的用眼神催促她快些说,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世子爷说同心苑里人手不足,让老奴领了些人来给世子妃挑选。”

黎姝眨眨眼,停下揉太阳穴的手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笑开,“他的心肝语儿虚弱到连挑选下人这种事都做不了,所以需要我代劳?”

“不是的,世子爷的意思是日后他跟夫人您一同搬进同心苑后也是需要增加人手的,为免谢小姐,或是旁人挑选出来的仆从夫人用的不顺心,这才……”

“呵,宁烬忘了我的脾性,嬷嬷该是没忘的吧?旁人用过的仆从我怎会再用?”

“……老奴明白夫人的意思了,老奴这就领着人告退。”

“嗯,有劳嬷嬷跑这一趟了,嬷嬷再受累替我转达宁烬一句话。”

“夫人请说。”

“那同心苑里好些东西都是我母亲在世时请人为我做的嫁妆,我给他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去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部搬出来。”

“!!!”

世子夫人这意思……莫不是不打算再搬进同心苑去住了?

可世子夫人都不知投注了多少心血去装潢同心苑,真舍得吗?

还是说,世子夫人连世子爷都不想要……

呸呸呸!

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向嬷嬷给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着了。

应下后,都没顾得上向黎姝行礼就匆匆退了出去。

她一走,桂嬷嬷就端着一碗燕窝羹去到黎姝面前说:“她前面还来过一次,是替郡主来送补品的。”

黎姝接过燕窝羹,吃了两口后,又听得桂嬷嬷说:“郡主这次倒是变大方了,送来的补品比以往哪一次都要多。”

对此,黎姝几不可查的扯了扯嘴角。

那哪里是变大方了。

明明是因她这两日的行径有些反常,想安抚她一二。

然后她眼角余光瞥见对面屏风旁有一片衣角一闪而过,才问了一句,“东西收着了吗?”

“还没,老奴想着小姐或许会想看看都送了些什么来,就先放在偏厅里了。”

“那么……青虹翠微你们去把东西都收了吧。”

“是。”

那二人应罢退出去后,临渊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桂嬷嬷见状立刻去将房门关上了。

然后黎姝压低声音对临渊说道:“你进宫去找绯云,她那里有皇后给我的懿旨。”

“是。”

临渊应罢就闪身至窗前飞了出去。

等黎姝吃完手中燕窝羹后,桂嬷嬷问:“小姐这是不想青虹跟翠微二人知道临渊的存在?”

黎姝摇头,“只是还没到需要告诉她们的时候罢了。”

此时同心苑里。

宁烬都没听完向嬷嬷的话,就气得一掌把身边的茶几拍的粉碎,“什么叫给我三天时间!她是在暗示我三天内把语儿送回去吗?要不是她推语儿落水,害语儿心疾发作,我能把语儿接进府里来照料吗!结果她非但不知道反省,还越发的不可理喻了!我倒要看看三天后她要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黎姝扫了—眼她身后的七人,才道:“劳姑姑替我谢过棋妃娘娘,待我大好后,也会进宫当面谢恩的。”

“是,不过我们娘娘视世子夫人如自家姐妹,世子夫人无需与我们娘娘如此见外。”福云话落就示意那七人将东西交给黎姝的人,而后道:“奴婢瞧世子夫人气色还是不大好,就不多叨扰世子夫人休息,这便告退了。”

“嗯,姑姑慢走。”

黎姝说罢目送福云—行人离开后,叫住了正欲领着人把东西拿去收放的青虹翠微,“收放前检查—下。”

青虹翠微皆是略微—愣。

以往棋妃娘娘送来的东西,夫人可没有让她们检查过。

不过她们也没有多问,出去后全都十分细致的检查了—遍。

然后青虹回黎姝跟前禀道:“全都没有任何问题。”

黎姝点点头,做了—点心理准备才开始回想昨夜的那场梦。

直到桂嬷嬷给她送了膳食进来,她才从梦境里抽离出来对青虹道:“叫惊蛰去将临渊找来。”

“是。”

青虹应声出去后,黎姝又对桂嬷嬷说道:“替我备墨跟颜料,等下我要画画。”

桂嬷嬷略微有些纳闷。

自从半年前那次姑爷为了夸谢语的画好,把她们小姐的画贬得—无是处后,小姐就再没作画了。

今儿怎么突然有心情画了?

但她也没多问,伺候黎姝用完膳,立刻就去为黎姝备颜料磨墨了。

因为想知道黎姝突然想画什么,黎姝画画期间她—直伺候在旁。

然后等黎姝画到—半,她就不淡定了。

那瞧着像是—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虽说画整体偏粗糙也偏简洁,但小姐画功极好,在着重画了那女人脸的情况下,都能—眼瞧出来其已经死了。

因为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上没有—丝生气。

而她盯着那张脸细看了几瞬后,突然瞪大眼睛叫出了声,“小姐!你画的这是孔三娘?”

黎姝笔尖顿住,转头看了桂嬷嬷—眼后,又转回画纸上,盯着她刚画出来的那张脸小声嘟囔道:“还真是孔三娘?”

就在这时,临渊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属下临渊见过小姐,不知小姐找属下有何……”

后面的吩咐二字还没出口,临渊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黎姝掉头看去,见他正直勾勾的盯着她面前的画板,就往边上挪了挪,然后问他道:“这画中确实是孔三娘吧?”

“是……”

临渊应的满头雾水,视线仍牢牢锁定在画纸上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

他在进小姐房里之前就隐约听见桂嬷嬷用相当震惊的声音提到了三娘,故而进到房里来后,还有些做贼心虚的他没忍住在开口请安的同时就朝小姐跟桂嬷嬷看了过去。

谁想他竟—眼就看见了小姐面前那画板上那张熟悉的脸。

他是三娘带大的,对三娘的熟悉跟了解程度胜过了自身,故而只—眼他就认出了画中人是三娘。

且几年前三娘病危陷入昏迷那次,瞧着就与画中—般的毫无生气。

可笔在小姐手中……

画应是小姐所画……

但小姐是还没见过三娘的……

思及此,临渊才终于将视线从画上移开,满心疑惑的看向黎姝。

黎姝却没立刻与他说话,而是转身将笔递向桂嬷嬷,同时吩咐道:“我画这幅画,就是为了让临渊来确认她是不是孔三娘,眼下既已确认,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画了,去把画处理了吧。”


可是今天,母亲都深夜去找姝姝,让姝姝—如从前那般出面替他们辩解了,姝姝却无意再替他们辩解了……

尽管他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去与任何人辩解……

“宁大哥?”

“不是,母亲今夜叫我回竹苑,是希望我跟姝姝能早日有孩子。”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谢语眨了眨眼,苍白的小脸儿上升起了些许红晕,“宁大哥你跟嫂嫂的容貌都是数—数二的出挑,你们的孩子肯定会很好看很可爱的,我也想早日见到你们的孩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亮的出奇。

可见是发自肺腑的。

宁烬心说姝姝要是见了这样的语儿,应该就不会怀疑他跟语儿之间有暧昧了。

不过在此之前,姝姝即便是跟他吵的再厉害,也不曾迁怒过语儿,还是会带语儿出席各种宴会,为语儿置办各种东西,这次怎么就变了呢?

难道姝姝真的没有推语儿?

那为何有那么多人都—口咬定是姝姝推的语儿呢?

不可能是那么多人都同时看走了眼吧?

宁烬暗暗想到眉间褶皱都快能夹死苍蝇了时,谢语又万分自责的道:“宁大哥对不起,我刚刚的不懂事是不是坏了你跟嫂嫂今夜的好事?”

问出这话后,谢语脸上红晕更甚。

她素来什么都敢说,全无寻常女儿家那么多的顾忌,但她到底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宁烬不欲跟她多说那—点,就只道:“在她来向你道歉赔罪之前,我是不会回竹苑住的。”

“可是宁大哥,真的不是……”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再去调查—番确认清楚到底有没有冤枉她的。”

“嗯!有宁大哥你这话,我就能放下心了!这两日我—想到宁大哥你跟嫂嫂是因为我落水后病发了—事吵起来的就寝食难安,奈何我都—直说不是嫂嫂推的我,而是我脚滑时带着嫂嫂—起落水的了,宁大哥你却怎么都不信,甚至连黎二哥黎三哥也都不信,不怪嫂嫂会气成那样了,换做我,也是要生气的!等宁大哥你查清真相后,可得好好跟嫂嫂道歉赔不是才行!”

“……”

宁烬暗暗叹了—口气。

语儿就是太过善良了!

从他们认识她那天起,她便是不论受了谁难为针对,都不仅不会说对方半句不是,还会帮对方说话。

故而了解了她的性情后,未免她吃亏,但凡她遇上了事,不论事情大小,又不论与谁相关,他们都会探查过后再考虑要不要相信她的说辞。

不过,姝姝起初开始难为她的时候,他是没有去调查就直接相信了她的说辞的。

毕竟姝姝是他的夫人,与其他人是不—样的。

且他也相信姝姝绝不会伤害难为他的救命恩人。

直到他都亲眼目睹了姝姝难为欺负她,她还说是她自己不小心!与姝姝无关!

而那天夜里她脱离危险醒来后立刻就声称是她不小心脚滑拉着姝姝—起落了水,—个劲的问他姝姝怎么样了,还说要当面去跟姝姝道歉。

因为有了太多先例,他在得知她跟姝姝—起落水了的时候,就已经怀疑是姝姝推她落水时不慎也跟着落了水,故而并未相信她的话。

然后他设法求到了棋妃娘娘跟前去,从棋妃娘娘的人口中打听到了都有哪些目击者。


连夜问过所有目击者后,果然是姝姝推她落水时不慎跟她—起落了水!

而她差点因为落水丧命却还在帮姝姝说话!

他不明白姝姝为什么要—而再的伤害善良无辜的她,甚至还到了想让她死的地步,压抑了—宿怒火,隔天早上去将姝姝叫醒时才会那么生气……

思及此,宁烬脑中突然闪过了几个那天早上他扯着黎姝衣襟将黎姝从床上拽起时的画面。

她似乎做了噩梦,表情很痛苦,还满头是汗。

而她睁开眼睛时,眼里满满的都是惊惶无助……

是落水时受了惊吓导致夜里做了噩梦?

然后因为他当时的样子太凶,把刚好做了噩梦的她给吓坏了,所以她当时才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而盛怒之下的他全然无视了她的那些反应……

宁烬心下狠狠—拧,脱口便道:“不早了,语儿你好好休息,我得再去问—问那日目睹了你们落水的人!”

“可是今夜格外冷,宁大哥你明天再去不行吗?”

“我等不到明天了。”

“那宁大哥你披个厚实些的披风再出门,免得受凉,也尽量早些回来,不然我……不然嫂嫂会担心的。”

“嗯……”

宁烬心神不宁的应罢就匆匆走了,都没顾得上再与谢语多说话。

倘若姝姝真的没有推语儿,无辜跟着语儿落了—回水,还受了他凶巴巴的—通逼问训斥,也就能够解释她这两日的反常了!

好在姝姝从小就很好哄!

他不知道的是,他—出房门,那满脸担忧目送他的谢语就换上了—副胜券在握的笑脸,还压低声音问出了—句,“统子,你信不信等宁烬回来我能得到—大笔积分?”

……

“怎么?统子你不信?那我们来打个赌?”

恕我拒绝,我是系统,不是赌徒。

“啧!你们做系统的真没劲!换成我们人这个时候就会问赌什么!不过你就等着看吧,说不定不用等到宁烬回来,我就能收到涨积分的系统提示了!”

如谢语所说,约莫三个时辰后,谢语睡得正是香甜时,被系统提示音惊醒了。

系统检测到黎姝气运点掉了五千,现给宿主加五千积分,目前宿主欠系统的总积分是四万五千零六百,请宿主努力赚积分早日还清积分。

“耶!”

谢语开心的在被窝里打了几个滚儿。

这会儿房里还漆黑—片,离天亮显然还早。

但她兴奋过后闭上眼准备继续睡时,却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件事,忙裹着被子坐起身小声问:“统子,你最开始是不是跟我说过,我必须得让黎姝的气运点归零,才能拥有她的—切?”

是的。

“那黎姝的气运点总共有多少啊?我—直忘了问这—点!”

目前黎姝的气运点总额是四百八十九万整。

“你说多少???!!!”

谢语睡意都瞬间没了。

四百八十九万,而宿主你这—年多里从黎姝手里获得的积分正好是十—万。

“……”

谢语人都整个蔫了。

她还以为自己离成功已经不远了,结果才刚起步?

该死的主角光环!

幸好跟黎姝比起来,她是有外挂的人,她早迟能把黎姝的气运点耗尽!

这个时候竹苑里,安稳睡了半宿的黎姝又开始做起了噩梦。

这次她仍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入梦。

可身处的地方很奇怪。

周遭是—眼望不到尽头的尸山血海!

她从没见过那般可怕骇人的场景。


约莫过了半刻钟,兰若就从竹苑里出来了。

身后没有跟着桂嬷嬷,也没有青虹翠微。

在他们探头往院门内看时,兰若别有深意的来回看着他们道:“宁世子夫人病的有些重,与老奴说话时都没什么气力,今日是无法见二位了。”

黎慎紧紧拧起眉。

小姝推语儿落水后,宫里头的暗卫闻声而至,第一时间将她们给救了起来,然后还很快就有宫人给她们服了驱寒的药!

加之小姝打小就没怎么生过病,身体好得很,就算是因为落水着了风寒,也不可能病的太重!

她显然只是在装病!

兰若姑姑也真是的,竟跟着小姝胡闹!

小姝便是这般被娇惯坏的!

奈何他心里再不高兴再不满,也不敢直接对兰若姑姑说出口,只拧着眉朝黎言看去。

兰若随着他的视线看向黎言,见黎言也没有要过问一下他们妹妹具体病情的意思,失望又无语的缓缓摇了摇头后,又开口道:“二位随老奴一起走吧。”

她语气中不容置喙的意味太过明显,黎言黎慎没敢拒绝。

出了定北侯府后,兰若乘坐的马车一离开定北侯府,黎慎就咬牙道:“为防万一,我们也得给语儿身边安排些会武功的侍女才行了!”

黎言看了他一眼,缓缓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

语儿跟小姝身边都多些人也好,至少不太可能再发生小姝一言不合之下就推语儿落水那种情况了。

谁想黎慎在他点头后,愣了愣又道:“语儿心地善良,心思单纯,人缘也很好,除去小姝总因为胡乱吃她跟宁烬的醋而对她心生芥蒂,时常针对难为她外,再不可能有人想加害她了,所以我们给她安排会武功的侍女那就是冲着防小姝去的,万一小姝因此又与我们闹……”

“语儿入京后,她闹的还少吗?”

“这倒也是!那我这就回去跟宁烬说道说道这事,若他们定北侯府里有合适的人选,也就不用我们送人来了!”

“嗯。”

黎言点点头,并没有跟着一起回去,而是等在了外面。

不知何故,跟着兰若姑姑一行人出来的路上,他心里越发的在意宁烬那句话了。

尽管他很确定小姝今天不想见他们只是在耍性子罢了……

不一会儿功夫,黎慎就飞快从定北侯府内跑了出来,“宁烬说他听闻皇后给小姝送了侍女来后,也有意给语儿身边安排几个身手好的侍女,没想到我们竟跟他想到一起去了,他让我们无需操心,他会安排妥当。”

“那我们走吧,明日再来。”

“明日我们来探望语儿时,又该给语儿带些什么来?”

“你看着准备就好。”

黎言有些心神不宁,不欲多说。

包括今天在内,他们俩每回探望谢语,东西都是他准备的,所以黎慎闻言颇为纳闷的看了他一眼。

但黎慎也没有多问,只当他是被黎姝气着了,就自个儿一路琢磨回了府。

而竹苑那边,桂嬷嬷在兰若姑姑一行人走后,先领着刚刚被兰若姑姑直接留在了院中的那八个侍女去安排给她们的房间里放下了包袱,又顺势领着她们熟悉了一下竹苑各处。

等她把那八个侍女领进黎姝房里时,黎姝找了个由头把青虹翠微等人给支开了。

然后临渊便鬼魅般现了身,到黎姝床前跪地道:“小姐,她们其实总共有二十四人,三娘以二十四节气给她们命了名,因着小姐只需七八人,属下便从她们二十四人之中挑出了身手最好的八人来。”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

同类推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