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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安得意了,“你妈的眼光果然没差,裙子很贴身也衬你肤色,你白加上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来自亲妈的赞美,沈怀夕笑弯了眼角。

她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余安安,挂在唇畔上的笑渐渐敛走。

在裴家生活了四年的妈妈,愈发像富家太太了,旧时留下来的生活痕迹都快找不着了,偶尔也会有距离感的,可她不敢说,怕明说了就真的变成距离了。

还好,她们经常在外面见面,感情还是有维系的。

“晚宴在臻楼的宴客厅,过会你随我一起过去跟老太太祝寿,她特意喊你来,我估摸着也就是几个月前你给她做了穴位按揉,听说颈椎好些了,后来还专门请人来给她按。”

沈怀夕点头,“齐叔呢?怎么没见着他?”

“感冒了,咳得厉害怕传染给小宸就呆在房里了。”

“您该早些告诉我,那样的话我就带点中药过来了。”

余安安抬手打断,“万万不可,这样的日子被人见到你带药过来那还得了,随意说说就成了什么不吉利的事。”

沈怀夕拧了下眉,她肯定做不来富太太,万事都要顾忌衡量。

“那我给齐叔把把脉,这样总行了吧?”

“就你那点伎俩还没你爷爷百分之一,你就适合当个收银的。”

沈怀夕努努嘴,这妈唯一不变就是那颗打击她的心。

半个小时后,一家四口来到了臻楼,沈怀夕是第一次来这边。

这里的奢侈辉煌自然是被裴家深厚的财力造势出来的,又大又宽的宴会厅铺着一条长长的红毯,还设有一个华丽夸张的舞台。

“老太太好昆曲,舞台是专门搭来唱戏的,一会就有两场,花钱请了人来。”余安安在一旁说着。

来的宾客很多,沈怀夕听从母亲的话安静地陪着,她挽着裴家齐的手,实际是暗暗给他当支撑,当他的力。

沈怀夕感激裴家齐善待自己的母亲,那么自然地她也会孝顺他,待他好。

礼客堂的正位上,穿着枣红色裙褂的老太太见到她们过来了,抬手打断了大儿子的话。

裴大爷看向来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是六弟一家来了。”

那些围着老太太的亲友齐刷刷地看过去。

而坐在裴大爷身旁的大夫人却是看也没看,抬手抚了抚发髻,四夫人瞧见她那样,也随着笑了笑。

这些都入了沈怀夕的眼。

裴家齐和余安安递上了贺礼,说上几句祝福语。

老太太颔首,示意管家接上。

“奶奶,祝您岁岁安康。”沈怀夕自个儿也备了份薄礼。

这份礼当然不会是什么贵重的珠宝首饰,先不说老太太喜欢不喜欢,她一个大学生也买不起那么贵的,倒不如送点实在的。

在来的路上,她去了一间旧式刺绣店买了一条蚕丝丝巾,也不便宜,不过她还能应付。

老太太接过来,随手打开了。

苏式刺绣,丝面荧光丝滑,色泽清雅如水,沉淀着手工人的精细温度。

余安安看不出来老太太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见她点了点头便交给下人。

老太太抬目时多了份慈爱,“坐着吧。”

沈怀夕没去探究老人的心思,送礼只是心意。

但众人看出老太太对沈怀夕的态度,能让人喊一声八小姐自然是有几分喜欢的,否则一个怀夕小姐就给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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