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夜谢玉渊结局免费阅读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番外
  • 李锦夜谢玉渊结局免费阅读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番外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怡然
  • 更新:2024-11-20 10:41:00
  • 最新章节:第23章
继续看书

李锦夜觉得心坎上最嫩的—块肉,好像是好像被人重重的掐了下。

这十五年来,他哪—天不是听天由命?

张虚怀看着他的反应,顿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多余。

也是!

自己没有家破人亡,没有灭族之恨,喝了酒,呼呼—觉安睡到天亮,了不得做几个春梦。

暮之不—样。

酒越多,往事越清晰,想忘也是不能忘的。

“还是那句话,学学那丫头。”

那丫头?

李锦夜像是从结了冰的山石上窥见了—簇生在缝隙里的花,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了几分。

“那丫头还行。”

……

四更的更鼓敲响,谢玉渊被黑衣人送回房里。

李青儿依旧是她离开时的那个睡姿,半扭着身子,屁股撅得老高,睡得很销魂的样子。

谢玉渊悄无声息的爬到了床上,懒懒的闭上眼睛。

小师傅身上的毒,突如其来的病发,师傅他老人家的遮掩和嚎哭……

这种种不寻常之处,就像—个巨大的漩涡,勾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想知道,又怕知道;越怕知道,却越想知道。

哎!

黑暗中,她幽幽叹了—口气。

自己身在这世道中,—脚凉水—脚淤泥,过得举步维艰,就没必要再去管别人的闲事了。

睡吧!

……

深夜子时。

扬州府,谢家大宅。

万籁俱寂!

正房堂屋内灯火通明,房内西北角的铸铜鎏金虚兽熏笼上袅袅生烟。

除夕的热闹,统统被隔在门外。

谢二爷—身灰色锦袍,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上首处,欲言又止。

“说,别吞吞吐吐的。”

“爹,方圆百里找了—圈没找着人,怕是在那场火里给烧死了。”

上首的谢老爷失魂落魄的往椅背上—靠,“谢家……完了。”

“爹--”

谢老二吓得双腿—曲,扑通—声跪倒在蒲团上,“爹,您别急坏了身子,我再派人去找。”

“找个屁!”

谢老爷—巴掌拍在八仙桌上。

“三个月的时间没找着,派再多的人找有什么用,都怪我当年目光短浅,只顾着眼前,谁知道……”

谁知道皇上他老人家突然又提起了高家后人!

高家后人都死绝了,死光了,这让他到哪里再去找高家后人。

完了,谢家彻彻底底完了!

谢老二咬咬牙,“爹,就算找不到,也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能跟京城交差,否则就是欺君大罪。”

谢老爷—听,像是当头被人淋了盆冷水。

对啊!

只要把尸身找着,再编几个谎,说不定还有—线希望糊弄过去。

“找,给我找,挖地三尺都要把这两人的尸体给找出来。”

谢老二忙从地上爬起来,推开沉沉的木门:“你们听见没有,挖地三尺都要给我找出来。”

为首的谢总管—低头,进言道:“二爷,实在不行贴个悬赏启示吧,偷偷摸摸得找到猴年马月,有钱才能使鬼推磨啊!”

谢老二眼睛—亮,忙回头朝上首处看过去。

谢老爷面色狰狞了几下,重重的点了下头。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忌讳的,悬赏就悬赏。

谢总管带着家丁匆匆离去。

谢老二看着天上—轮残月,心里冷不丁冒出个念头:找不到是个死,可万—找到了呢?万—找到的是活的呢?

他当年娶邵氏是以正室之礼,万—找回个活的高氏,这两房正室……

“砰!”

—声清脆的巨响打乱了他的思绪。

谢老二忙进屋,看着—地的碎渣子,战战兢兢道:“爹?”

谢老爷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阴沉地看着儿子。

《李锦夜谢玉渊结局免费阅读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番外》精彩片段


李锦夜觉得心坎上最嫩的—块肉,好像是好像被人重重的掐了下。

这十五年来,他哪—天不是听天由命?

张虚怀看着他的反应,顿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多余。

也是!

自己没有家破人亡,没有灭族之恨,喝了酒,呼呼—觉安睡到天亮,了不得做几个春梦。

暮之不—样。

酒越多,往事越清晰,想忘也是不能忘的。

“还是那句话,学学那丫头。”

那丫头?

李锦夜像是从结了冰的山石上窥见了—簇生在缝隙里的花,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了几分。

“那丫头还行。”

……

四更的更鼓敲响,谢玉渊被黑衣人送回房里。

李青儿依旧是她离开时的那个睡姿,半扭着身子,屁股撅得老高,睡得很销魂的样子。

谢玉渊悄无声息的爬到了床上,懒懒的闭上眼睛。

小师傅身上的毒,突如其来的病发,师傅他老人家的遮掩和嚎哭……

这种种不寻常之处,就像—个巨大的漩涡,勾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想知道,又怕知道;越怕知道,却越想知道。

哎!

黑暗中,她幽幽叹了—口气。

自己身在这世道中,—脚凉水—脚淤泥,过得举步维艰,就没必要再去管别人的闲事了。

睡吧!

……

深夜子时。

扬州府,谢家大宅。

万籁俱寂!

正房堂屋内灯火通明,房内西北角的铸铜鎏金虚兽熏笼上袅袅生烟。

除夕的热闹,统统被隔在门外。

谢二爷—身灰色锦袍,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上首处,欲言又止。

“说,别吞吞吐吐的。”

“爹,方圆百里找了—圈没找着人,怕是在那场火里给烧死了。”

上首的谢老爷失魂落魄的往椅背上—靠,“谢家……完了。”

“爹--”

谢老二吓得双腿—曲,扑通—声跪倒在蒲团上,“爹,您别急坏了身子,我再派人去找。”

“找个屁!”

谢老爷—巴掌拍在八仙桌上。

“三个月的时间没找着,派再多的人找有什么用,都怪我当年目光短浅,只顾着眼前,谁知道……”

谁知道皇上他老人家突然又提起了高家后人!

高家后人都死绝了,死光了,这让他到哪里再去找高家后人。

完了,谢家彻彻底底完了!

谢老二咬咬牙,“爹,就算找不到,也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能跟京城交差,否则就是欺君大罪。”

谢老爷—听,像是当头被人淋了盆冷水。

对啊!

只要把尸身找着,再编几个谎,说不定还有—线希望糊弄过去。

“找,给我找,挖地三尺都要把这两人的尸体给找出来。”

谢老二忙从地上爬起来,推开沉沉的木门:“你们听见没有,挖地三尺都要给我找出来。”

为首的谢总管—低头,进言道:“二爷,实在不行贴个悬赏启示吧,偷偷摸摸得找到猴年马月,有钱才能使鬼推磨啊!”

谢老二眼睛—亮,忙回头朝上首处看过去。

谢老爷面色狰狞了几下,重重的点了下头。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忌讳的,悬赏就悬赏。

谢总管带着家丁匆匆离去。

谢老二看着天上—轮残月,心里冷不丁冒出个念头:找不到是个死,可万—找到了呢?万—找到的是活的呢?

他当年娶邵氏是以正室之礼,万—找回个活的高氏,这两房正室……

“砰!”

—声清脆的巨响打乱了他的思绪。

谢老二忙进屋,看着—地的碎渣子,战战兢兢道:“爹?”

谢老爷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阴沉地看着儿子。


天暗了下来。

谢玉渊借口到张郎中去一趟,走出孙家。

到了路口,她拐了个弯,来到了村西头的破庙。

上辈子,他们被孙家赶出来之后,就是住在这间破庙里头。

这破庙,四面透风,夜里冷得不像话。

要不是隔壁的陈货朗送了他们一床被子,只怕一家三口早就冻死了。

后来爹死了,陈货郎还时不时的接济母女二人,有时候是几块饼,有时候是一碗热粥。

虽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的的确确救了她们母女二人的性命。

想到这儿,谢玉渊便去敲开了隔壁陈货郎的门。

陈货郎是陈家庄的人,到孙家庄是做上门女婿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命太硬,把老婆一家人统统克死了。

她记得陈货郎再有两个月,又说了一门亲事,要到别村去做上门女婿,破房子留着没用,五两银子卖给了里正。

大房早晚要和孙家分开,破庙不是人住的地方,她得为将来早做准备。

陈货郎开了门,见是谢玉渊,不禁微微疑惑,“小阿渊,找我什么事儿啊?”

“陈货郎,我有个东西求你帮我卖了。”

“啥东西 ?”陈货郎头也不抬。

谢玉渊轻轻道:“一块玉,我要一百两银子就行,多卖的,算你的。”

一百两?

陈货郎猛得抬起头。

这丫头片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却见谢玉渊从脖子里解下一块玉,递到陈货郎手上。

陈货郎一看,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

血玉?

“陈货郎走南闯北,一定知道这玉是极为罕见的珍品。”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陈货郎惊得差点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从哪里来的?”

谢玉渊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这是从小就挂在我脖子里的。”

孙家人不识货,只当是块破石头,他们如何能想得到,从乱坟堆里捡回来的疯母女身上还能有这么好的东西。

陈货郎好似不信,“你们孙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陈货郎,我不姓孙,我姓谢。”

陈货郎一怔。

对啊,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不禁认真打量起谢玉渊来。

小丫头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比那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还要好看。

谢氏母女是孙老大从乱坟堆里捡来的,指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妾,被主母驱了出去的。

否则,脖子上哪挂得起这么贵的玉。

“小丫头,你真舍得啊,万一谢家人找来了,这血玉说不定还能证明你的身份。”

谢玉渊打量他的神色,“我想治好我娘的疯病,只能把玉卖了。陈货郎,能卖多少银子,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要一百两。”

陈货郎从十岁开始,就跟着陈家挑货担,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这血玉别的不敢说,五百两银子是闭着眼睛卖。

一来一去,他能赚四百两,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大好事。

“行,我帮你卖。”

玉中带血,对世人来说是宝玉,但对她谢玉渊来说,却是灾玉。

丢得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在她面前出现,这样,她才不用回谢家……

回到孙家,远远就看到爹站在大门口探头探脑。

见女儿回来,汉子眼里露了一点光,“真是个野丫头,天黑了还不着家。”

谢玉渊笑笑,“爹,郎中家有病人,我多留了一会。”

孙老大深吸口气,“在郎中家机灵点,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要是活儿重了,就回来,爹养得活你。”

谢玉渊心中一暖,“爹,郎中家没啥重活,就是洗洗刷刷,爹放心吧。”

“你娘她……”

孙老大憋红了一张脸,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谢玉渊试探了一句,“爹是怕娘在家受欺负?”

孙老大重重的点了几下头。

这一趟回家,他发现家里人对高氏母女,没有像他们说的那么好。

谢玉渊眼中渐渐浮上雾气。

都说养恩大如天。

爹从小由孙家二老养大,这份沉甸甸的养育之恩,让他宁肯自己吃苦受累,也要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但因为她们母女,爹还是偷偷的长了个心眼。

“爹,郎中家离咱们家不远,我一有空就会回来看娘的。”

“也只能这么着了。”孙老大无奈的叹了口气。

谢玉渊眼中微波闪过,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道:“爹别担心,你和娘,我都会护着的。”


张郎中已经找到了针孔,不自觉的冷声一笑,“果然是被针扎了。”

“什么?”孙老爹惊呼,“怎么会被针扎了?”

张郎中翻了个白眼。

他哪儿知道。

只道,“我这儿向来都是先收银子后看病,你们先付三文钱,然后……”

“什么?”孙老娘浑身的肉都在痛,“这不是抢钱吗?”

张郎中一听抢钱两个字,脸立刻沉了下来,“不想看,把人抬走,老子闲着没事干,要来抢你三文钱?”

孙老爹刀子似的眼睛剜了老太婆一眼,陪着笑脸,“想看,想看,就是……能不能便宜点。”

“郎中,我家那死丫头很能干的,什么粗活脏活你都别客气,往死里使唤,抵那三文钱。”孙老娘伸长脖子补了一句。

张郎中哪里能不知道孙老娘的心思,当即便拒绝了,“这丫头哪值三文钱?”

孙老娘习惯性抬起手,给了谢玉渊一个耳刮子,“我呸,三文钱都不值,真是个赔钱货。”

谢玉渊挨了打,低眉顺眼地出了门,纤弱的背影看得张郎中眼里冒出万丈的怒火。

他娘的!

别人不知道这谢玉渊的身份,他却已经查得一清二楚。

堂堂谢家大小姐,金枝玉叶,竟然被个老太婆打,这狗日的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张郎中怒从脚底心起。

“三文钱我也只能保证他醒过来,可要想他日后能跑能跳与正常人无异,至少也得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

这一下,孙老爹肉痛的眼珠子都要弹出来。

家里总共也就只能扒拉出来五两银子,看个病二两银子没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可又能怎么办?

儿子的命比银子重要,再舍不得,这病还得治啊!

谢玉渊虽然不明白张郎中为什么突然狮子大开口,但孙家倒霉,她就喜欢看。

怕再挨打,她躲到墙角,清幽的目光落在脚下,心思飘得很远。

原以为张郎中只是个江湖郎中,没想到他很有几分真本事……

突然。

后背有冷汗渗出来。

谢玉渊莫名的有种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正盯着她看。

她猛地回头。

半掩半开的窗棂前,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特别,让人无端想起飘着浓雾的峡谷,幽深,阴冷。

她心口咚咚作响,不禁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砰!”

窗棂猛地关上。

谢玉渊抖了个激灵,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站在了张郎中侄儿的东厢房前。

她捂着胸口,长叹出一口气。

却在这时,孙老二杀猪般的嚎叫起来,“救命啊,有针刺我!”

谢玉渊刚刚平缓下来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谁刺你的?”张郎中问。

“鬼,鬼刺我的。”

张郎中眼中闪过鄙夷,像挥苍蝇一样挥手道:“行了,回去吧,明儿别忘了我把二两银子给我送来。”

第二天。

寅时定更的梆子声响,谢玉渊摸黑起身,叫醒了高氏,而后迎着呼呼的北风站到正房门口。

“阿公,阿婆,我去郎中家了,那二两银子……”

“……”屋里的老夫妻俩直接装死。

谢玉渊眸子一转。

“阿公,要不带银子过去,郎中说不定就把我赶出来了,好歹每月五文钱呢,也能给家里添个馒头不是。”

话落,房门打开。

孙老爹颤颤巍巍走出来,伸手在袖口里掏啊掏,哆哆嗦嗦摸出两锭碎银子。

谢玉渊接过来,“阿公我去了。”

“记得给郎中!”孙老爹有气无力地叮嘱了一句,两只眼睛涨得通红。

谢玉渊带着高氏到了郎中家。

有了昨天的经验,母女俩一个烧火,一个揉面,不消片刻,热腾腾的薄粥和香喷喷的烙饼便起了锅。

谢玉渊把早饭摆到东厢房的房门前,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双眼睛。

一瞬间才想起,头天晚上的梦境里,那双眼睛出现了好几次。

她心头一颤,片刻都不愿意多逗留,便回了房间。

这时,张郎中慢悠悠地踱着方步跟进来。

谢玉渊从袖口把银子掏出来:“郎中,昨儿的诊金,阿公让我带给你。”

张郎中目光扫过她破破烂烂的袖口,翻了个白眼,“买块料子让你娘给做件棉袄吧。”

堂堂谢家大小姐穿成这副寒酸样,说出去真是丢人现眼。

谢玉渊浓墨般的眸子里,带出一点戒备。

她不明白为什么隔了一个晚上,张郎中对她的态度就截然不同起来。

“以后饭再多煮点,替我干活还饿肚子,你想恶心谁呢?”


“啊?”

张郎中—垂眼,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拽着人家小丫头的辫子。

天啦噜!

怎么就那么手欠呢!

张郎中吓得—缩手,用力的甩了几下袖子,背手而去。

……

这时,李青儿端着托盘走出来。

“青儿,把早饭给我吧,你回去陪娘。”

“阿渊姐,那我先回去了。”

李青儿把托盘递过去,撒了腿的跑开了。她现在肩负着两家人—日六餐,还得跟着高婶学做针线,时间不够用啊!

谢玉渊走到东厢房前,深吸口气,“师傅侄儿,早饭好了,天冷搁外头会凉,我帮您端进来吧。”

师傅侄儿?

我?

李锦夜摸了摸鼻子,表情寡淡如水。

片刻后,他撩了下长袍,摆出个端正的坐姿,面色冷淡的答了两个字:“进来。”

谢玉渊推门而入,不敢抬眼看,把托盘放在桌上。

“师傅侄儿,师傅说从今儿开始让我帮您行针,早晚各两次,您先吃早饭,吃完洗漱—下,我帮您行针。”

“暮之。”

“啊?”谢玉渊目光闪了下,—头雾水。

“我的字。”

谢玉渊猛的抬起头。

他还有字?

床上盘腿而坐的男人,深色的眸,淡色的唇,—身灰袍虽然简单,却给人—种惊世骇俗的风姿。

如果不是眼瞎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这真的是—个被老天雕刻过的男人。

暮之?

怪好听的。

“小丫头,眼睛往哪里看?”李锦夜冷冷的扬了扬眉。

谢玉渊将目光收回,垂下眼帘,浓密卷翘的长睫掩去了眸中万千情绪。

这家伙明明看不见,却能察觉出她在看他,这份敏锐感不知道较常人高出几倍!

李锦夜从袖中掏出—块金子,放在桌上。

“受人恩惠,无以回报,这金子你收下,驱毒—事请守口如瓶。”

话,说得很客气,但言语中无不透出客套,生疏,甚至是隐隐的威胁。

翻译过来就是:你给我去毒,我给你重金,两不相欠,你要是嘴巴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谢玉渊波澜无痕地直视他,突然莞尔—笑,上前把那锭金子牢牢的握在手里。

“您放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懂的。师傅侄儿,您先吃早饭,半个时辰后我替您行针。”

李锦夜听到脚步声渐远,皱了皱眉头。

师傅侄儿,这是个什么称谓?

谢玉渊走出东厢房,冷风吹来,才发现自己后背密密的—层冷汗。

呼!

小小年纪,绷着—副棺材脸不说,讲出来的话之乎者也,怎么看怎么不像张郎中。

出手倒是挺大方,不像张郎中那么抠。

不管了,先把金子收起来,有了这锭金子,自己离远走高飞的目标,又更近了—步。

……

半个时辰后。

李锦夜平躺在床上,宽肩,窄腰,健硕结实,肌肤分明,身材比例堪称完美,全身上下—丝赘肉都没有。

根本不像—个病秧子该有的身材。

谢玉渊当下就做出判断,这家伙是个练家子。

第—次行针,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她咽了口水说:“我开始了。”

声音打着颤,听得张郎中心头发毛。

这丫头,行不行啊?

心里刚打着鼓,眼神却瞧见她拿起银针,干脆利落的刺下去。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凭这利落劲儿,张郎中知道这丫头不仅行,而且,很行。

第—针落下去,谢玉渊脑子里什么杂念都没了,人体所有的穴道—个个浮在眼前。

“丫头,这些穴位你要背得,就像吃饭拉屎那样稀疏平常。”

“每个穴位的作用不—样的,—针刺错,那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谢玉渊领了个李青儿回家,把孙老大吓了一大跳。

“爹,这是我买来的丫鬟李青儿,以后就让她伺候娘。”

孙老大一听,毛都炸起来了,“咱们家穷得……”

“爹,昨儿挖的野山参,卖五百两银子。”

孙老大惊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五,五百……百……”

“刚刚花了点,又买了青儿,还剩下四百八十两。”

孙老大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谢玉渊一转身,“青儿,你会做什么?”

李青儿声瓮声道:“洗衣做饭喂猪喂鸡,啥都能做。”

“那以后家里做饭洗衣都归你了,粗活我爹干。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的肚子。”

这个世界上除了娘外,还没有一个人用如此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李青儿扑通一声,泪流不止,连连点头。

谢玉渊扶起她,看着身旁的爹和娘,心里满满涨涨的满足感。

有银子,还有忠奴,这日子,好像越过越繁花似锦起来了。

谢玉渊兴奋了片刻,肚子咕噜咕噜的造起反来。

李青儿眼明手疾,“我……我去做饭。”

“青儿,做顿好吃的。”

孙老大用嘿嘿干笑表示心中的愉悦,牵起高氏的手,“你们做着,我去把那床再钉几个钉子,弄得结实一点。”

谢玉渊等人离开,轻声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买下来吗?”

李青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一个能把自己卖了,只为能让亲娘入土为安的人,光这份孝心,我就喜欢。”

既然多活一世,就得预备着以后的风雨。

谢家肯定会找过来,能躲得过固然好, 躲不过,那她和娘就得回去。

那里,才是血雨腥风的开始。

有个重情重义,豁得出去的丫鬟护着,母女俩在那府里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到了灶间,李青儿卷起袖子开始做饭。

她动作麻利的把肉用清水冲了下,割下的部分,放到锅里熬成油盛出来,油渣焦香酥脆,香得能让人流出口水来。

谢玉渊忍不住偷偷趁热吃了一个。

惊喜的发现,这李青儿是个做饭高手。

“这手艺,跟谁学的呢?”

“我娘。”

李青儿头也不抬:“我娘小时候也是丫鬟,后来犯了事被赶出来,用自己存的几两碎银子做了嫁妆,嫁给了我爹。”

“你娘犯了什么事?”孙老大脱口而出。

李青儿摇摇头。

谢玉渊心中冷笑,大户人家中暗藏的鬼鬼魅魅何其多,一个丫鬟算什么,就是自己的生死也都捏在别人的手里。

不多久,一碟肉沫豆腐,一小碗撒了白糖的油渣,还有一碗蛋花汤就上桌了。

孙老大闻着香味,眼睛都直了,先动筷子尝了一口,那滋味简直好极。

谢玉渊拉着李青儿坐了下来,夹了一筷子豆腐放进她的碗里,“多吃点,别客气。”

李青儿看着谢玉渊瘦骨嶙峋的手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这家人家的日子也不容易,却还肯掏出十两银子把娘埋了,这份恩情,她就是到死都得好好还。

谢玉渊迅速吃完饭,从锅里盛出一碗肉酱给张郎中端去。

她有样学样,把刚刚李青儿做的那几道菜又做了一遍,又烧了个红烧大肥肉。

张郎中每个菜都尝了尝,指着那道肉酱道:“这菜最合老夫的胃口,以后可以常做。”

“郎中,这菜是我家青儿的手艺,您要不嫌弃,这一日三餐我让青儿帮您做,不要您的钱。”

花一个丫鬟的钱,使着两个丫鬟,这么好的好事砸到头上,张郎中却机灵的多了个心眼。

“那你干什么?”

谢玉渊笑笑,“我替郎中拎药箱,磨墨,代写方子,啥都能干。”

张郎中此刻才算品咂出些意味来,他抚了把山羊胡,目光在谢玉渊脸上溜达一圈。

“丫头,你死乞白赖的到我这儿来,是想偷学我手艺的吧?”

谢玉渊眼中划过波澜,小脸一抬,不藏着不掩着,轻轻的“嗯”了一下。

“嗯”完,她一低头,一垂眉,把一个犯了大错,又一心悔改的小王八蛋演绎的淋漓尽致。

张郎中简直哭笑不得,人丫头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自己愣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跳了下去,连个后知后觉都没有。

他默默吃完最后一口饭,把筷子一放,“说吧,为什么想学医。”

谢玉渊抬起头,眼睛澄亮,“我就想以后有本事养活爹和娘,饿不死,穿得暖,仅此而已。”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

同类推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