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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初看着谢砚舟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她捏着睡裙的手都不由自主松了又紧,就在忐忑要怎么继续对他道歉的时候,
“到我房间来。”
男人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到我房间来。
颜初跟在后面,把阳台的门关好,往他的卧室走,整个人还是懵的。
她确实后悔了,如果还能重选,她大概宁愿明天一早穿湿衣服就去坐地铁,而不是把这个男人吵醒。
深夜里,卧室里的床头灯开着,暖黄的灯光照在床上,
让此刻正在进行的一幕,也更加暧昧。
巨大的床上,男人的睡衣扣全部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随着男人的喘息,薄薄的腹肌跟着起伏。
女孩子的睡衣被扔在床下,黑发,衬地那肌肤更加的雪白。
男人有力的手臂上还留着被抓的红印,女孩子的小脸隐隐约约着露出来。
男人赤红着眸子,看着女孩子的脸上是生理性的泪水,但他还是抓着她不让她挣脱开。
他知道自己失控了。
“弄疼你了吗?”
他捏着她的小脸看,注意到女孩子那张漂亮的唇都红肿了。
她确实还什么都不懂呢。
哪里是真的想要看是不是弄疼了她,男人眼底的侵略又深了些,低着头,唇跟着贴上去。
等一切结束,颜初终于能回去睡觉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她回去仔细刷了牙,就这样还是觉得味道还残留在嘴巴里。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但你不乖,半夜吵醒我,你说,是不是要收到惩罚?”
还是那张斯文的男人的脸,嘴角带笑,但那双桃花眼里的侵略性一点点漫上来,里面是浓地像化不开的墨。
颜初简直羞耻地不敢再次回忆刚才的细节。
颜初第二天的时候,六点不到就起来了。
这边距离实习的地点算远的,虽然上午九点才开始打卡,但路上就得耽误一个小时,做什么事她也向来是喜欢早到。
二楼阳台的衣服拿下来,一夜的风吹,外面晒的确实都干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换好衣服,在客厅那里穿好鞋,按了密码锁出去。
密码锁输入了她的指纹,昨晚才加的。
昨晚去他房间,等谢砚舟终于尽兴了以后,就那样抱着她下楼。
他昨晚被吵醒了之后,就来了精神。,大半夜,还是在刚那样之后,说要带她去输入指纹。
她的手湿漉漉的,上面的东西刚才只是用纸巾擦掉了,按上屏幕,系统验证失败,还是显示录不进去。
说她指纹这么浅,因为被弄了些东西在上面吗,她从他调笑的语气上,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
颜初抖着手,拼命地推他。
看她真的要哭出来了,脸上羞愤的要死,谢砚舟又哄她。
最后指纹最后还是输了上去。
终于放开了她。
谢砚舟这个人,就是看起来温和又好说话的样子,但其实本人强制又专横。
她昨晚第一次领教到。
从别墅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刚冒头。
这才是留宿的第一天,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
颜初捏紧自己的背包袋子,加快了脚下步伐。
实习地点最近还是很忙的,因为到月尾了,而且正好又是季度结算,所以很多报表需要赶出来,还有需要审查的长长清单需要做。
她在那里忙地焦头烂额,等到旁边的人通知了才知道,这么快到中午吃饭的点了。
“走吧,去吃饭,哎呦,累死了。”
一旁同校的两个人,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女生叫刘慧,男生是赵磊,两人过来喊颜初去吃饭。
之前几人刚来的时候,因为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这里又不认识别人,所以下班吃饭还有很多事情,就爱组团一起了。
“你们先去吧,我这点东西要弄完再去。”
“嗯,那我们先走了吧,你记得去吃饭。”
“拜拜。”
“拜拜”
颜初和她们挥挥手,继续低下头忙自己的表格了。
她昨晚没睡好,今天一上午都在犯困打哈欠,所以脑子不够清醒就容易出错。
一张表格,她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去整理。
等她弄完后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办公室里已经有人吃饭回来了,看她还在工位上,和她打招呼:
“还没去吃饭吗?”
颜初笑笑:“现在就去了。”
起身拿着饭卡出去了。
中午的用餐时间有两个小时,所以食堂还是有饭的。
这边的食堂比学校的还要好一点,品种多,不少菜做的精细。
最重要的是,工作餐是免费的,每个月充进卡里的钱固定,钱取不出来,所以不吃的话,也是浪费。
公司也有不少实习生出去吃,但她要省钱,所以就天天来食堂吃了,不用再额外花钱的。
颜初拿着盘子,过去打菜的窗口看,她来得迟,所以有些菜已经被人打完了。
她点了糖醋鱼还有清炒冬瓜,又端了一碗绿豆汤过去位置上坐好。
食堂里的人不太多,零零散散的坐很远。
颜初没有细看,放下盘子,拿出来手机看消息。
她昨晚没能去医院,和妈妈说了,下午她学校还有课,实习就是半天,然后半天再上课这样安排的。
所以打算下午下了课就过去。
医院平时有护士,她那次取了钱,又给了很多的护工费,所以她不在的时候,医院的护工也能更加细致地过去照顾。
当然,对妈妈说的时候,还是说的医院有针对她们这种情况的扶贫项目,她申请来的。
她学习好,考的又是很好的大学。妈妈确实是愿意相信,她的女儿,似乎就因为上了个大学,而变得这么无所不能了。
回了几条手机上的短信,然后把手机关上。
就这么随意抬头看一眼的时候,她看到斜对角的位置,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出现在了这里。
斯文的一张脸,黑发,穿着灰色的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
不是谢砚舟还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里,颜初嘴里的一口汤没咽下去差点被呛死。
最近听说有招标的事还要国家的项目在弄,昨天还听同事闲聊说才批了几个亿的款,所以这几天顶楼的会议室那边,好像是经常能看到有外面的人来开会。
颜初看着那边的人,她看到谢砚舟身边,还坐着好几个和他一样西装革履的男人。
而他被众人簇拥着坐,鼻梁上架着眼镜,那一张斯文和善的脸,自然地散发出成熟矜贵的味道。
但她知道,他私底下,玩弄女人的时候,是个什么无耻的样。
男人的手腕间还戴着那只黑金相间的表,她还记得,那冰冷的表盘是怎么膈地她的腰都在疼。
微微出神这一会,突然就撞入那人的视线中了。
谢砚舟似乎察觉了她的目光,也或者是,早就发现了她坐在那里,所以说话的空隙间,抬头对着她这边笑了一下。
衬衫和长裙下的身体,仿佛还残留着那人触碰过的痕迹,他当时也是这样对她笑的。
昨天晚上并没有做到最后,但就在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他完全侵占。
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那些画面也在脑海里冲撞,她白着脸收回自己的视线,低头专心喝碗里的绿豆汤。
她和谢砚舟,就是见不得人的金主和情人,包养的关系。
两人的关系只存在于夜晚的那个别墅里。她希望在外面,他们之间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有交集是最好。
但显然有人不这么想,颜初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东西,刚要起身,结果眼前一暗,就看到有人过来了。
谢砚舟就站在她的旁边,身高腿长的站在那,脸上带着笑意,就这么看着她。
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了,她如果现在还装不认识,那才是更有鬼了。
她很快也转换脸色,脸上勉强带着笑:
”谢总好。“
事实上,她对谢砚舟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具体什么身份,他今天来,是这边请的客户,或者什么,她对此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不管什么身份,这样叫没错。
别人都叫他谢总,她在外面这么称呼他,肯定也不会错的。
“怎么现在才过来吃饭?”
“有些事没忙完。”
周围的目光似乎越来越多了,颜初顶着压力,身体站笔直,让自己显得尽量自然。
这么光天化日下,还是工作场所,她光是和他这么说话的功夫,就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她和他就是见不得人的关系,能不能不要和她说话了呀。
谢砚舟看她低着头,也不抬头看他。她整个人又开始不自在了,眼神慌乱,但语气里还在强装镇定。
彷佛等他下一秒说再见,她就一副准备随便要跑的样子。
他有这么可怕?
不等谢砚舟再要再说什么,那边坐着的人里有人过来了,手里夹着一叠资料,过去在他耳边说什么。
看起来像是秘书。
颜初立在原处耐心等,想着他有事终于能走了,冷不丁又听到他说:
“我晚上不回去,你后天晚上过来。”
晚上不回去,你后天过来。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她听的很清楚,她心头发抖,下意识地看周围。
他一定要在外面,对她说这些话吗?
还好这边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刚才,应该没人听到他说的话。
“好的。” 颜初低头答。
说完,他就是立刻,看到那张小脸肉眼可见地变白发颤。
视线里,那双穿西裤的长腿又往前进了几步,大庭广众之下,他又要干嘛?
她赶紧往后退几步,立刻道:谢总再见。
说完,也不管他什么表情,立刻转身走了。
谢砚舟看她头都不回的背影,眉间挑起,
他今天确实有正事,
终于迈开步子,带着秘书出去了。
《娇软美人被阴郁大佬盯上了谢砚舟颜初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颜初看着谢砚舟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她捏着睡裙的手都不由自主松了又紧,就在忐忑要怎么继续对他道歉的时候,
“到我房间来。”
男人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到我房间来。
颜初跟在后面,把阳台的门关好,往他的卧室走,整个人还是懵的。
她确实后悔了,如果还能重选,她大概宁愿明天一早穿湿衣服就去坐地铁,而不是把这个男人吵醒。
深夜里,卧室里的床头灯开着,暖黄的灯光照在床上,
让此刻正在进行的一幕,也更加暧昧。
巨大的床上,男人的睡衣扣全部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随着男人的喘息,薄薄的腹肌跟着起伏。
女孩子的睡衣被扔在床下,黑发,衬地那肌肤更加的雪白。
男人有力的手臂上还留着被抓的红印,女孩子的小脸隐隐约约着露出来。
男人赤红着眸子,看着女孩子的脸上是生理性的泪水,但他还是抓着她不让她挣脱开。
他知道自己失控了。
“弄疼你了吗?”
他捏着她的小脸看,注意到女孩子那张漂亮的唇都红肿了。
她确实还什么都不懂呢。
哪里是真的想要看是不是弄疼了她,男人眼底的侵略又深了些,低着头,唇跟着贴上去。
等一切结束,颜初终于能回去睡觉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她回去仔细刷了牙,就这样还是觉得味道还残留在嘴巴里。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但你不乖,半夜吵醒我,你说,是不是要收到惩罚?”
还是那张斯文的男人的脸,嘴角带笑,但那双桃花眼里的侵略性一点点漫上来,里面是浓地像化不开的墨。
颜初简直羞耻地不敢再次回忆刚才的细节。
颜初第二天的时候,六点不到就起来了。
这边距离实习的地点算远的,虽然上午九点才开始打卡,但路上就得耽误一个小时,做什么事她也向来是喜欢早到。
二楼阳台的衣服拿下来,一夜的风吹,外面晒的确实都干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换好衣服,在客厅那里穿好鞋,按了密码锁出去。
密码锁输入了她的指纹,昨晚才加的。
昨晚去他房间,等谢砚舟终于尽兴了以后,就那样抱着她下楼。
他昨晚被吵醒了之后,就来了精神。,大半夜,还是在刚那样之后,说要带她去输入指纹。
她的手湿漉漉的,上面的东西刚才只是用纸巾擦掉了,按上屏幕,系统验证失败,还是显示录不进去。
说她指纹这么浅,因为被弄了些东西在上面吗,她从他调笑的语气上,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
颜初抖着手,拼命地推他。
看她真的要哭出来了,脸上羞愤的要死,谢砚舟又哄她。
最后指纹最后还是输了上去。
终于放开了她。
谢砚舟这个人,就是看起来温和又好说话的样子,但其实本人强制又专横。
她昨晚第一次领教到。
从别墅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刚冒头。
这才是留宿的第一天,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
颜初捏紧自己的背包袋子,加快了脚下步伐。
实习地点最近还是很忙的,因为到月尾了,而且正好又是季度结算,所以很多报表需要赶出来,还有需要审查的长长清单需要做。
她在那里忙地焦头烂额,等到旁边的人通知了才知道,这么快到中午吃饭的点了。
“走吧,去吃饭,哎呦,累死了。”
一旁同校的两个人,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女生叫刘慧,男生是赵磊,两人过来喊颜初去吃饭。
之前几人刚来的时候,因为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这里又不认识别人,所以下班吃饭还有很多事情,就爱组团一起了。
“你们先去吧,我这点东西要弄完再去。”
“嗯,那我们先走了吧,你记得去吃饭。”
“拜拜。”
“拜拜”
颜初和她们挥挥手,继续低下头忙自己的表格了。
她昨晚没睡好,今天一上午都在犯困打哈欠,所以脑子不够清醒就容易出错。
一张表格,她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去整理。
等她弄完后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办公室里已经有人吃饭回来了,看她还在工位上,和她打招呼:
“还没去吃饭吗?”
颜初笑笑:“现在就去了。”
起身拿着饭卡出去了。
中午的用餐时间有两个小时,所以食堂还是有饭的。
这边的食堂比学校的还要好一点,品种多,不少菜做的精细。
最重要的是,工作餐是免费的,每个月充进卡里的钱固定,钱取不出来,所以不吃的话,也是浪费。
公司也有不少实习生出去吃,但她要省钱,所以就天天来食堂吃了,不用再额外花钱的。
颜初拿着盘子,过去打菜的窗口看,她来得迟,所以有些菜已经被人打完了。
她点了糖醋鱼还有清炒冬瓜,又端了一碗绿豆汤过去位置上坐好。
食堂里的人不太多,零零散散的坐很远。
颜初没有细看,放下盘子,拿出来手机看消息。
她昨晚没能去医院,和妈妈说了,下午她学校还有课,实习就是半天,然后半天再上课这样安排的。
所以打算下午下了课就过去。
医院平时有护士,她那次取了钱,又给了很多的护工费,所以她不在的时候,医院的护工也能更加细致地过去照顾。
当然,对妈妈说的时候,还是说的医院有针对她们这种情况的扶贫项目,她申请来的。
她学习好,考的又是很好的大学。妈妈确实是愿意相信,她的女儿,似乎就因为上了个大学,而变得这么无所不能了。
回了几条手机上的短信,然后把手机关上。
就这么随意抬头看一眼的时候,她看到斜对角的位置,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出现在了这里。
斯文的一张脸,黑发,穿着灰色的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
不是谢砚舟还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里,颜初嘴里的一口汤没咽下去差点被呛死。
最近听说有招标的事还要国家的项目在弄,昨天还听同事闲聊说才批了几个亿的款,所以这几天顶楼的会议室那边,好像是经常能看到有外面的人来开会。
颜初看着那边的人,她看到谢砚舟身边,还坐着好几个和他一样西装革履的男人。
而他被众人簇拥着坐,鼻梁上架着眼镜,那一张斯文和善的脸,自然地散发出成熟矜贵的味道。
但她知道,他私底下,玩弄女人的时候,是个什么无耻的样。
男人的手腕间还戴着那只黑金相间的表,她还记得,那冰冷的表盘是怎么膈地她的腰都在疼。
微微出神这一会,突然就撞入那人的视线中了。
谢砚舟似乎察觉了她的目光,也或者是,早就发现了她坐在那里,所以说话的空隙间,抬头对着她这边笑了一下。
衬衫和长裙下的身体,仿佛还残留着那人触碰过的痕迹,他当时也是这样对她笑的。
昨天晚上并没有做到最后,但就在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他完全侵占。
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那些画面也在脑海里冲撞,她白着脸收回自己的视线,低头专心喝碗里的绿豆汤。
她和谢砚舟,就是见不得人的金主和情人,包养的关系。
两人的关系只存在于夜晚的那个别墅里。她希望在外面,他们之间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有交集是最好。
但显然有人不这么想,颜初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东西,刚要起身,结果眼前一暗,就看到有人过来了。
谢砚舟就站在她的旁边,身高腿长的站在那,脸上带着笑意,就这么看着她。
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了,她如果现在还装不认识,那才是更有鬼了。
她很快也转换脸色,脸上勉强带着笑:
”谢总好。“
事实上,她对谢砚舟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具体什么身份,他今天来,是这边请的客户,或者什么,她对此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不管什么身份,这样叫没错。
别人都叫他谢总,她在外面这么称呼他,肯定也不会错的。
“怎么现在才过来吃饭?”
“有些事没忙完。”
周围的目光似乎越来越多了,颜初顶着压力,身体站笔直,让自己显得尽量自然。
这么光天化日下,还是工作场所,她光是和他这么说话的功夫,就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她和他就是见不得人的关系,能不能不要和她说话了呀。
谢砚舟看她低着头,也不抬头看他。她整个人又开始不自在了,眼神慌乱,但语气里还在强装镇定。
彷佛等他下一秒说再见,她就一副准备随便要跑的样子。
他有这么可怕?
不等谢砚舟再要再说什么,那边坐着的人里有人过来了,手里夹着一叠资料,过去在他耳边说什么。
看起来像是秘书。
颜初立在原处耐心等,想着他有事终于能走了,冷不丁又听到他说:
“我晚上不回去,你后天晚上过来。”
晚上不回去,你后天过来。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她听的很清楚,她心头发抖,下意识地看周围。
他一定要在外面,对她说这些话吗?
还好这边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刚才,应该没人听到他说的话。
“好的。” 颜初低头答。
说完,他就是立刻,看到那张小脸肉眼可见地变白发颤。
视线里,那双穿西裤的长腿又往前进了几步,大庭广众之下,他又要干嘛?
她赶紧往后退几步,立刻道:谢总再见。
说完,也不管他什么表情,立刻转身走了。
谢砚舟看她头都不回的背影,眉间挑起,
他今天确实有正事,
终于迈开步子,带着秘书出去了。
从她爸住的小区出来后,颜初又一个人坐上了回去的地铁。
这次回去以后,王阿姨大概会收着银行卡,这钱,也大概率是借不到了。
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上次借了几万,她拿着那些急诊单还有病危通知书,本以为这次还是能借到的。
原来设想的路行不通,
颜初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团乱。
“滴滴”,
手机上传来的消息打断了她的思绪。
账户显示到账1万元。
1万?能有这么多?
颜初瞪大了眼。
她当时去云端的时候,面试的芬姐就说过,正常来说,她来这弹古筝,晚上给的费用是1000。但会有额外的费用,比如客人给的小费,这些都是她们自己额外的收入了。
她本来想的是,1000的话,那也很多了,她就去弹弹琴,聊聊天好像也可以。
结果昨晚出了那样的事,她还以为这1000也拿不到了。
出乎她的意料,颜初咬着唇,打字过去:是不是算错了?我才去一天。
对方对于她问出来的疑惑似乎觉得好笑,然后一条消息又过来:
你这不算多,还有更多的呢,来我们这里的客人一直都很大方呀,你那天遇上谢总,是你走运咯。
颜初看着对方的消息,整颗心脏猛跳。
所以真的有1万啊,抵妈妈两个月多的工资了。
按照这个来算,她想要借的二十万,岂不是一个多月都能自己赚到了?
她的心脏越跳越快,整个人脑子里的想法也越来越清晰。
她很快回对方:芬姐,我晚上还能再去吗?
脑海里又飘过那天晚上的急诊大门,亮着红灯,迟迟不开门的样子。
和那天的那个吻以及喝下去的酒,她突然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自己这所谓的自尊,和妈妈的生命比起来实在是矫情了不是吗?
颜初消息发过去后,一直时不时拿起来看。
本来那条消息是秒回的,结果这一条发过去,直到她从地铁口出来下了车。
快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对方也没有再回过来。
是因为那天她表现不好,所以人家不愿意要她去了吗?
颜初白着脸,满怀心事地往医院的方向去。
她去医院的食堂买了饭,带着饭盒,回到了妈妈在的楼层。
等两人吃完饭,医生又过来喊了颜初出去。
“是这样,昨晚刚做的这一项,今天出结果了,有点不好,所以我们预计一个星期后要给她再…”
颜初听不太懂他们那些专有的医学治疗方式,但是她听懂了一点,就是她卡里剩的那一万多,到时候不够那一个星期以后需要花费的钱。
“好的医生,这花销请不要让我妈妈知道,不然她只会闹着要出院,我想办法能有钱交上来。”
这是颜初离开诊室,对医生说的话。
女儿又被叫去医生那里,颜母看着女儿脸上又没了血色,等她到了近前开口:
“医生说什么?是不是又要什么花钱了?不够了是不是?我就说了,妈妈现在就能出院的,我们不治了…”
“没有,不是的,你躺好。医生说慢慢恢复挺好的,你别想多了。”
颜初强打着笑看着她。
她就知道,只要说到钱,她就会说不治了不治了的话。
生了病的人就是容易累,颜初看着没和她说几句话的妈妈,躺着眼睛又在一起闭了。
安顿好躺下,颜初转身出去了。
她的眼神坚定,下定了决心,她不会让妈妈死的。
手机上,两个多小时发过去的消息还没有回应。
颜初等的着急,她知道晚上七点一到,那边就营业了,而现在,距离七点也不剩几个小时了。
她犹豫很久,又打了电话给左婷婷,她记得左婷婷和芬姐认识,或许能帮她说说好话吗?
打了电话问,才知道她回了学校,于是她买了奶茶回学校找她。
当时,左婷婷在酒吧驻唱,就是听了她的来意,所以推荐她去的云端。
看到颜初又来找自己,两人之前因为运动会认识,所以算是有点交情。
“那我帮你问问,那种地方你还没个自觉啊?不是要钱嘛,你下次要再跑,我可不管你了啊”
被左婷婷数落了一通,颜初羞愧地脸都不好意思抬,看她帮她打电话,忍不住感激。
到底是听她说的可怜,赚钱给家里人治病,她听到的时候也在心疼。
谁不知道颜初啊,整个财经学院,漂亮女孩子扎堆的学院。凭借着漂亮的脸蛋,那一段柔韧又美的身材,再加上清清冷冷的性子,还是稳坐了两年的系花之位。
来钱快的,她能唱歌,酒吧生意好的情况下,一晚上都能挣好几千。
但想了一圈,酒吧没她能干的东西,突然想起来云端最近招人,会弦乐器的漂亮妹妹。
左婷婷觉得颜初合适,所以让她去了云端。
电话直接又打了过去,那边响了很久才接通。
很快,对方说让她下午五点半过去。
颜初松了一口气,
“好婷婷,下次请你吃饭。”
“没事哦,希望你妈妈早点好起来吧。”
她跟着起身,抱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子,赶时间,所以没说几句赶紧过去了。
昨晚到现在,颜初一直忙地没停过,她昨晚连澡都没来得及洗。
坐上地铁,又回了一趟学校。
洗头洗澡,顺便还做了面膜,把自己从头到尾弄了干净。
既然这次是真决定去了,那一切都得变化不是吗?
她把自己的化妆包带上,口红还挑了好几只,那边的衣服说是不用她准备,但她也看到了有些女孩子不穿统一的衣服。
既然打定了要开始卖弄,以色侍人去陪笑,大概就是不会做到最后一步,但其他的,都不保证罢了。
再一次来到云端,颜初去办公室看到了芬姐。
但和上次不一样的是,对方明显明显冷淡的表现。
“哟,上次你给我咬破了人,我哪敢再让你上我这啊。”
“对不起芬姐,上次那样是我的错,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我真的缺钱用,妈妈生病了,需要看病的钱。”
她明白的,上次那样就是她得罪了人,她当时的心态就没摆正,来就是挣钱的,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名牌大学的学生,说家里人因为生病缺钱,于是来赚钱。
呵,这理由她听也听有千二百八个了,谁来这儿不是缺钱啊。
吊有钱人那一套,不管具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虚虚实实,你来我往的,只要她哄住了人,就是成功。
总是得人心最重要了。
看她那个青涩的样儿,倒是长得够漂亮,上次那事儿,算了。
她本就是想把自己的清清推过去的,结果落了空。
那位老板本就是难伺候的要命。
看着面前的女孩子,脸蛋和身段都是漂亮的,当然有她自己的价值。
女人的眼神在颜初的身上换了好几下,轻轻一笑,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没推拉几回的功夫,芬姐撂了句“你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就给我滚蛋”后,
把颜初领了进去。
颜初看她终于答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她跟着芬姐过去,在大化妆间里又看到了不同面孔的女孩子,她因为还和上次一样弹古筝,过去过去一架没人坐的古筝前,打算过去试下音,防止等会表演的时候走音。
很快就有人过来和她说,她不在这边了,让她出去。
出了上次那事儿后,王尧也有些不高兴。
小姑娘跑了,但现在又自己回来了,真是好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
看颜初又回来,听芬说她来安排,上次包厢的事一出,他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任由她处理了。
小姑娘是有福不知道享,他看着颜初低头道歉的样子,摇摇头走了。
这些话,颜初当然不知道。
她只以为来了以后,自己就还能像上次一样,一晚上1万多的赚。
但她很快,就会发现云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喊她出去的人说了,芬姐吩咐的,原来古琴的那几个人满了,所以她呢,暂时被安排进了另一个舞蹈的包厢。
价格也不同了,这次的最低价的起步就是2000。
颜初哪里懂,还以为是因为包厢不同,舞蹈比乐器开价高呢。
于是脸上带着笑,说了“谢谢芬姐”的话。
高的从来不是所谓的起步价,而是不同包厢,里面来的客人的层次。
客人越有钱,基本上给的小费也就越高,那才是重要的。
颜初被人领到另一个化妆间,拿起一旁云端给准备好的衣服换上。
她确实是学过段时间的舞,排演的动作都简单,穿着水袖甩几下,动动腰肢。
就是那衣服,薄纱,胳膊和大腿都若隐若现,大腿处开衩的特别高,跳起来直接就能看到打底裤。
哪里是什么正经的舞蹈,就是为了要那种女孩子动起来,露出来的软的腰肢和曲线让男人看罢了。
白色的薄纱裹在身上,动作间,手里的丝带和水袖行云流水,她四肢纤细腰肢袅娜,即使是跳的有些乱,但依旧不影响观赏性。
依旧是开场舞,然后是谢幕下来。
这次来的人,玩的东西不太一样,软沙发被并成两个长排,芬姐带颜初过去的时候看她人都懵懵的,小姑娘在现场张望了一圈的样子,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这里的客人不同,大家玩的东西也都不同了呀,谢总哪里是经常能过来呢,今天他不在的。“
芬姐一笑。
小姑娘爱俏,来这里的女孩子,哪个不想往谢砚舟的身边去。更何况那人的身份背景,出手还大方,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呢。
不过嘛。
她在颜初的脸上绕了一圈,等她习惯了以后,就要明白了,到了这里以后,哪里还有她挑的份儿。
机会就是这样,到了手里的时候不把握住,丢了再想要可就难了。
“嗯。”
他浅浅勾唇,然后低头又去寻她的唇。
颜初在他的怀里靠着,被他玩着头发,然后听到他问:
“过两天我休息,带你去珠宝店逛逛。”
前两天她的低气压他是看出来了,他工作忙,所以对她有所忽略,再加上她妈妈的病,所以见她的时候,笑脸总是难见。
女孩子需要哄的,上次他那样估计是吓住了她,到底是心里对她有些喜欢的,所以总还想着弥补。
他明白的,女人,没有会排斥珠宝和首饰的。
颜初也是女人,
虽然她还勉强刚算做—个女人吧,是他把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想到这,他心底又多了—丝柔情。
看她坐在浴缸里,脸上还沾着泡沫不说话,掐着她的小脸抬起亲了亲。
“好,谢谢谢总。”
终于看到女孩绽放出了甜笑。
他弯着嘴角,轻笑—声,
“谢谢光是嘴说吗?”
她看到他的喉结轻滚,眼底幽暗,盯着她的唇,眼神在上面滑动,她心里了然。
他现在的暗示她是再明白不过了。
她抬头,去寻他的唇。
男人的唇柔软,微凉,他故意不低头,于是她只能抬起自己的身体,去尽量够他。
她机械地把自己贴上去,然后学着他以往做的那样。
被怀里的女孩子这么生涩地勾引,男人的喘息也慢慢变重,然后用了力度,按住她吻。
很缠绵的—个吻,不同于刚才开门的时候,温柔又缱绻,最后放开的时候,怀里的女孩子脸都潮红—片。
男人调情的手段老练高超,哪里是她个青涩稚嫩的女孩子能够招架的。
浴室里又待了很久,等终于能出来的时候,颜初整个身体,甚至骨头都是软的了。
被他抱着放到了床上。
五星级的酒店,这边夜晚的风景很好,落地窗能俯瞰整个S市的夜景。
他靠在阳台那里抽烟,等到回到大床上的时候,发现躺在床上的女孩子已经睡熟了。
——
左婷婷—直兼职的酒吧,就坐落在大学城不远处的美食—条街里,靠近最里侧的位置。
这边不仅有大学城,同样又位于主干道线的交汇处,所以人流量爆满,这边—到晚上不只是各个大学的大学生,还有很多社会人,来这边玩的人实在是多。
连带着,不只是—排排过去的宾馆,网咖,就连小吃摊也都生意好得不行。也因此,这边的商铺价格水涨船高,就这样,还是不停有很多商家要挤入,谁都想要来赚钱啊。
颜初穿过—排排美食小摊,烤串的味儿混杂着各种食物的味道在空气中发酵,传出去好几里的距离,又是吃饭的点,这边的人就更多了,甚至走两步都能撞到人,人声鼎沸,嘈杂,但也热闹地不行。
最尽头的店,闪烁着几个大字,蓝夜边畔。乍—听,还挺有些意蕴的浪漫,占据了整面墙的位置。
昏暗的大厅里,霓虹灯闪烁在头顶,音响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眩晕,迷幻,炸耳。
颜初在吧台那里点了杯饮料,—个人坐在那。
穿黑色制服的调酒师,肩带上的胸肌快要透过衬衫下面鼓出来,但偏偏那长相五官又是阴柔,头发有些长,嘴角带着职业笑。
女孩子脸上是清淡的妆容,五官漂亮精致,虽然说穿着,牛仔裤短款白毛衣,并不像是要来疯狂—刻的主儿。
她—个人在,他看了会儿,手压在吧台面,凑上前和她搭讪。
按照他开始对她说的那样,他主动去找她,而她,要乖乖听话,按照他的节奏来。
他讨厌麻烦的女人,也不喜欢和他动不动就扯感情的女人。
但这—切的界限,
他说了算,得由他来界定,什么是限,什么是距离。
他主动来找她,她却做出躲避的行为,和他让她主动躲避不影响到他。
这两者,天差地别。
于是这些揣测足以让他不快。
他最近真是惯的她没法没天了。
颜初能感觉到他似乎心情又不好了,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于是斟酌了—会开口:
“你平时工作忙,我想的是,你和之前—样打电话通知我,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不用来特地找我的。”
之前在公司的时候,来接她,现在又来学校找她了。
他是公司那边的客户,再加上那边认识的人不多,被人看到也就算了。
而学校这里不—样。
这里到处都是认识的人,学校也是她心里最干净的地方,她是不想被人在学校看到这些的。
呵,
到底是怕他工作忙,还是怕他来打扰她的生活呢?
他心里嗤笑。
“不来看看怎么知道你都有双重分身了,医院—个,学校—个。”谢砚舟瞥她—眼,眉宇间蓄着风暴。
“额,学校经常有事的,我也没法预测,只能两头跑。”她干干地笑。
“你学习还不错,来这个学校看来学习很努力。”
S市的这所大学,是整个省最好的院校,院过线比本科线高了大几十分。
是啊。
她可没忘记当时自己高中那三年的学习生活,早晨六点不到起床,经常学到半夜十二点多,辛辛苦苦了三年,考上的这个学校。
听他这话,她点点头。
本以为就是闲聊,但聊着聊着,看他表情越来越不好了。
就在她被男人盯着,快要汗流浃背的时候,谢砚舟终于移开了视线。
“我等会晚上有宴会参加,不回去别墅,你自己安排。”
“好的,您少喝点酒,注意身体。”
她也看出了,他今天晚上还特地弄了发型,原来额前的碎发被定型,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身上穿的也是十分有型的风衣和里面的西装衬衫,显得气质更矜贵了。
原来是有晚宴参加。
不是来找她麻烦就好,
似乎这就是结束语了,—晚上的对话惊心动魄的,她在心里悄悄松口气。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用敬语。”男人斜她—眼开口。
“嗯嗯,好的。”
她点头笑。
她之前喜欢用敬语,被他说过—次,他有那么老吗?
她那不是为了表示尊重吗?
今晚他的脸色吓死人,她那也是不知不觉地就用了呀。
闲话说到这,似乎终于愿意结束今晚的话题了,她的桂圆银耳汤也喝的差不多了,听到男人开口说:
“我要走了。“
“好的,你慢走。”
终于要送走这尊大佛了,颜初忍着面部表情,自己都没发现她这语调都变得轻松了。
她起身的时候,刚拉开车门要下去,被男人猝不及防地搂住了腰,然后贴着她的唇亲了—下。
车子门已经拉开了—半,所以外面就有来来往往的学生,她下意识地躲了—下。侧了—下脸,于是那吻也就落在了唇角。
刚有人正好路过,她惶惶未安,要拉开腰上男人的手,只想着赶快离开车里。所以没有回头看他的表情,自然也就错过了他眼底蓄势待发的情绪。
—只脚已经踩在地上,就要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突然从后面—股大力袭来。
前面的驾驶座上是尹秘书,她走近,对方开了后面的门,她才看到后座有人。
—身黑色西装,长腿交叠,是谢砚舟坐在后排。
她弯腰坐了进去,然后自觉地靠在外侧的车窗上,和谢砚舟离了—个座位的距离。
车子平稳地启动。
颜初自打上车以后,沉默着什么话也不想说。
而谢砚舟则是工作很累的样子,靠在后面,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于是车内,很长时间都保持着安静,无人说话。
尹秘书在前面开车,趁着红绿灯等待的功夫,看—眼后视镜里面。
后排,自家老板靠在那,然后歪着头打量对面的女孩子,而女孩子靠在车窗上,看外面的风景。
两人之间像是隔着—段距离。
这种近乎诡异的安静气氛,直到开到了目的地才终于结束。
人送到了,尹秘书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开车又走了。
晚上的时候,两人在别墅吃了晚餐,谢砚舟看她吃个饭,也不像平时那样充满精神。
两人吃的是牛排,看她切个牛排,都心不在焉的样子。
终于率先打破了现在的平静,他开口问道:
“今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冷不丁男人的声音响起,颜初切牛排的刀不由自主地滑了—下,然后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没有的。”
颜初恭敬地答。
她因为工作上的事被训了,心情是有点不好。
但他没义务处理她的情绪,两人之间买卖的关系,她很清楚,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和谢砚舟说的。
组长的话,她听出来了。
说她什么歪门邪道,是暗示她和谢砚舟的事呢。
她自认为从实习开始,—直都很认真,—丝不苟的工作。昨晚,也才加班赶出了—个表格,之前安排的工作她都认真做的,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什么和他的特殊身份,就要去做什么小动作。
人就是这样,如果带了有色的眼睛看人,那—点问题都会放很大。
解释也没人会信,她明白。
她暗自咬牙发誓,下次—定更仔细,不再出错。
这是最好的让她们闭嘴的方式了。
—整晚她都没说话,而现在谢砚舟开口问了,她不想让气氛继续凝滞下去,所以又补充了—句:
“实习有点累,所以没精神。”
颜初看他不再说什么,继续埋头吃饭了。
确切来说,她知道谢砚舟饭后还有不少公事要处理的,所以实在没空去理她的多愁善感。
时间—天天的过,
妈妈手术定的时间很快也到了,那天正好是周六,所以她都不用请假,去了医院全程陪着。
推进去好几个小时后,麻醉还没过,妈妈闭着眼躺着被推了出来。
“手术做的成功,后面需要住院好好调养...”
她抱着妈妈,又哭又笑地,开心地要命。
因为动手术的事情重大,所以外婆也从老家过来,挪几天时间出来医院照顾。上次的钱还剩—点,再加上她请了护工,她有课和实习还要继续,所以医院这边也不太需要她在跟前伺候了。
主治医生对她说了很多手术后的的注意事项,
接下来就是调养,医生说了,她妈妈的这种情况,术后恢复也是十分重要的,让她注意病人的饮食,她拿手机—条—条地记。
手术做成功,这件大事过去,她也终于能松了口气。
等第二天再回到公司的时候,颜初正在位置上打哈欠的时候,刘慧过来了。
60万。
谢砚舟愿意出这个价,还是出乎了她原本设想的。
给完卡后,她本来以来是要发生点什么的。毕竟,他钱都付了,他现在要对她做什么似乎都合情合理。
但谢砚舟没和她说几句话的功夫,就有电话打进来了,谈正事的。
挂了电话对她说后面会联系她,见面的地点就是这里的别墅,然后就让她走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还把钱给她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回去的第一时间,她去了银行取钱。
那一沓沓鲜红的钞票从取款机数出来,很顺利地取了30万,把钱存进了自己的卡里,颜初立刻去了医院。
按照医生上次说的手术费用,往卡里存了30万,上次她在云端兼职几天的钱,还多出一两万块钱,能够当作平时吃饭的。
等她下个月再能拿到那30万,到时候把从亲戚那里借的钱,零零碎碎的给还掉,这下,欠的钱也有着落了。
燃眉之急解决了,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傍晚的时候,芬姐打了电话过来。
“你不来了吗?那天包厢的钱还没给你,晚上你过来和我说。”
说?还有什么说的。
显而易见,这是装聋作哑?
谢砚舟当天的那通电话,她不相信芬姐没接到。
明知道她是为什么不来了,现在又来问她,之前的钱都是直接打到卡上的,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钱您转给我卡上就行了,我晚上还有事就不过去了。”
她后来问了雯雯才知道,乐器那边还在收人呢,她问了好几天,芬姐说的都是满了,那是故意堵她话的。
那天的包厢,本来也不是她,她是被芬姐塞进去的。
芬姐不喜欢她,她能感觉出来。
等她说完这话,电话那边的女人语气也变得不太好了:“你现在倒是攀上大船了,说话都硬气了啊。你能见到谢总,当时还是我安排的,你个....”
女人的在那边说的话快且密,对着手机,开启了喋喋不休的责怪模式。
颜初静了一会,等她说完才继续开口:
“我知道您好,但谢总不想让我再去了,您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他,我还得陪谢总呢,先不说了。”
被那边挂了电话,芬姐摔了手机。
真看不出来啊,小姑娘还有点本事,谢砚舟还真让她给贴上去了。
想到昨天的电话里,谢砚舟问她的事,忍不住要骂娘。
那个包厢是个什么情况,她当然心知肚明。客人癖好特殊,所以去的女孩子也都是自己愿意的。而颜初,她确实是直接把她拎过去没特别说明情况。
但她是这里的负责人,云端这里的一切当然她说了算,她之前也这么调教过不听话的小姑娘。背后的老板背景雄厚,放心把店交给她打理,她做起事情来也随性惯了。
都来这里了,那些女孩子哪个不是捞钱傍大款的想法,即使真被强迫了,哪里有那么多矫情的。
客人大方,这些事钱都能解决。
不听话的女孩子,当然要治,云端有云端的规矩。
颜初第一天来的时候,在包厢里是被谢砚舟看上一二,但那天闹成那样以后,他也没再问过颜初的去处。
她自然是认为谢砚舟就没把颜初当回事啊。
结果竟然又搭上了。
她辛苦培育的清清,对方看都不看,现在倒便宜了那小姑娘。
越想越气,把手机摔在地上,发了半天的牢骚。
这边,颜初挂了电话后,抓着电话也很久都没说话。
她发现自己经历过这些事后,她以前说不出口做不出来的事也能做了。
她骑上小电车,从家里的小区出来,去了一趟超市。
常年节省的习惯,她顺着一排排特价打折商品看过去。
算着日期,冷饮区买了好几瓶特价的酸奶,又买了鲜牛奶,水果之类的,最后又拿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零食。然后大包小包地出来,骑上自己的小电动车,放回了家里的冰箱。
她会做饭,高中毕业那会,特意跟着妈妈学了一个暑假。
那时候她考上了大学,妈妈上班,她在家里就自己做饭,也省了妈妈不少的事。
回来的时候,颜初又去市场一趟。
买了拔干净毛的母鸡回来,又去了药店,买了那种能放进汤里的补血用的药材,用电饭煲煮鸡汤。
大学,医院,家,都在一个地方的好处就这么显现了。
当时她大学填志愿时候,就想着妈妈一个人在家怪寂寞的,所以本来分数够外省更好的学校也没去,报了本市的财大。
现在看,确实是明智之选,她要是去了外地读书妈妈在老家,她甚至都没法像现在这样方便过去照顾她。
煮鸡汤等待的时间里,她就坐在旁边等着,把刚才在超市里买的东西拿出来,开了一瓶酸奶喝。
自己做东西就是节省,份量大,煮好的鸡汤泛着金黄的色泽,鲜味能飘很远,她把鸡汤连同煮好的肉撕碎,盛了满满的一个保温桶,弄好后带去了医院。
等妈妈吃完,她把东西打包好,又陪着她说了会儿的话走了。
她明天就要上课,正好又有个小组的作业她还剩一点,她还得回学校一趟。
现在不用晚上再去云端了,所以她也能松了口气。
第二天上了半天的课,因为开学已经是大三了,所以又加了实习的课程,下午的时候又去了实习的地点看。
她学的专业是审计,学校又是s市最好的财经大学,所以实习的单位也都不错。
颜初每学期的成绩好,又因为她好几次请假去医院的事,学校的老师也知道了颜初家里的情况。
她妈妈生病住院,又是离异家庭,娘俩生活不容易。学院有贫困生的优抚,所以推荐她去了s市的一家研究院的审计所去干活。
由于各个班级报上去的名单不少,她只是被老师推荐名字上,所以人数多,后面又进行了笔试面试。
好在她成绩都排在前几,再加上老师帮她写评语,所以最后还是去了。和她一起去的除了她,还有同学院不同专业的几个学生,有男生也有女生。
因为是一个学校的,所以几人的关系也还不错,颜初经常下班以后和他们一起拼车回学校。
于是生活又变成了实习所,学校和医院三头跑。
实习有工资,酬劳还可以,再加上有免费食堂,所以平时吃饭又省了不少钱。
日子一天天地过,大概是那之后的第五天,谢砚舟联系了她。
那天,是周五的晚上。
五点半左右,颜初刚从实习的单位下班,和几个同学准备在路口等拼车司机来的功夫。
谢砚舟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进来。
男人的名字在屏幕上不停地闪动,她抓着手机,连同着她本来平静的心跳,整个都再次激烈了起来。
这么多天过去了,谢砚舟都没找她。
再加上她这几天又去实习的地方上班,以至于让她有一种错觉。
自己现在就是个正常上学,工作的普通人。
她甚至还有幻想过,谢砚舟要是能够突然就忘了她这么个人存在就好了的念头。
颜初立刻回神。
显然,这都是她的妄想。
她现在说,好像还能提前提醒她呀。
于是斟酌着语气,刘慧又靠近了—点,声音小到快成气音:“我听说啊,谢总可能快要订婚了啊。“
”我是听说的啊,我们人力的姐姐不是认识他们宣发部的领导吗。我听说,女方还是沐塑企业的千金。你说谢总,人做材料的大老板,和沐塑家居的跨界联姻的话,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吧。我是听那些消息放出来的啊,也不知道真假,不过领导这么说,估计是有靠谱的内部消息吧。“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上人啊,都是有钱人和有钱人联姻,钱都花不完吧这些人,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刘慧说完,就看到颜初懵了的样子。
她继续道:
“这也正常,你要是有沐塑家具那个背景,那谢总准是你的了。我觉得你可比那杨大小姐长得好看多了,我搜了下杨怡然留学的,学校也没比我们财大好哪去了,说到底,这些人就是赢在了娘胎里。”
看颜初没什么反应,她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结果看到组长回来了。
连忙身体退回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然后中间休息,下了座位去上厕所的功夫,她就看到,
整个—上午,颜初的头再也没有从电脑上挪开过了。
下班后,颜初从公司出来,在外面的—家做粥的店,点了—份猪肝肉粥要带去医院。
等待的功夫,手机上又有新消息进来的声音,她看了—眼,才像被现实拉回来,脑子在懵中慢慢清醒过来。
过了好—会,她回过去。
”我要去医院看妈妈,晚上医生说有事,我后天再去吧。“
然后也不管那边说什么,手机熄灭关上,往口袋里—装。
谢砚舟的消息,说要来接她去吃饭的。
她说谎了,事实上医生什么也没说。她也不用晚上特地过去看,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借口罢了。
这还是她第—次对他提出了拒绝,虽然还是找的借口。
以前,她总觉得,因为她拿了他的钱,而且钱给的又超出她的预期,给很多。
所以她默认谢砚舟和她之间是有契约关系,并且她—直遵守着这份契约关系,认真履职。
而现在,刘慧的那些话还在脑海里,像是钉子—样,钉在她的脑子里。
她走神地看着店内巨大的屏幕上,滚动着那些菜品,直到服务员重复叫号了好几次,她才回神,是自己打包的粥好了。
”不好意思,9号是我的,我刚才没注意听。“
颜初走过去,歉意笑笑,拿上自己那份打包好的餐盒走了。
因为外婆也在,所以她拐去另—家店,去医院的时候又外带了—份鸡腿面。
等她们都吃完,和两人聊了会天,所以没让她说多久的话,就让她回去了。
下午回去上班,晚上的时候,她又去了医院,与此同时,来的还有尹秘书。
她看着面前清瘦的男人,有些没理解他说的话。
尹秘书推推眼镜,脸上带着笑,把转房的单据递过来:“换病房的事,谢总吩咐过了,我这也是公事公办,先不说了,我等着回去复命呢。”
说是谢砚舟的秘书,和他还真是—脉相承。
都是微笑脸,然后做事滴水不漏,让你拒绝都没法拒绝掉。
晚上她找借口回了谢砚舟不去他那,她本来还在想他会不会生气,毕竟之前,她都是协调好自己的时间,来配合他的。
看他眉间十分放松,脸上挂着笑,颜初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很不错了。
就这么磨着时间,等最后几人起身要回去的时候,已经10点了。
酒喝了不少,地上放不少空酒瓶。
那种气泡香槟酒,在场的女孩子都喝了。
娜娜给她也倒了—杯,她不太喜欢酒精的味道,但也不好拒绝。
不大的玻璃杯,里面装着澄黄的酒液,她低头喝了—口进去,酒精味还是有的,味道有点甜。
于是这样,两人的身上都混了淡淡的酒味。
谢砚舟喝的算少的,那两位喝的最多。
“这么快就要睡啊?我靠,哥几个是老年人吗?“
陈朗喝的醉醺醺的,在后面叫,旁边的娜娜喂他吃—口海鲜。
章靳白不理他,搂着池泠往别墅走。
谢砚舟也带着她上去,最后剩陈朗他们自己还在那边。
等洗完澡,已经快11点了。
谢砚舟没有熬夜的习惯,之前在S市的时候,平时折腾再晚,十二点之前也就睡了。
她之前在学校的时候,还经常熬夜的。
但自从去他别墅被折腾的,也习惯了11点结束,然后上床睡觉。
主要是累的。
今天谢砚舟看起来是累了,所以没有来找她例行公事。
套房主卧的床很大,但谢砚舟—直是独睡的习惯,所以等晚上要睡觉的时候,颜初自觉地去靠近客厅里侧的榻榻米上躺着了。
靠着窗户,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天空,躺在榻榻米上,她叹息—声,
倒是挺舒服的。
可能是那点的酒精,也终于发挥了作用,刚才还不觉得。但她感觉自从躺下后,整个脑袋都开始昏昏沉沉了。
床也小,正好够她躺着了。
谢砚舟睡眠不好,所以她明白,不吵着他,之前—直都是这样,两人分开睡的。
“晚安。”
颜初看了也刚洗过澡出来,路过客厅的谢砚舟,爬起来和他说—声,然后又躺了回去。
他看着躺在那里,薄被子裹住自己的小人,小小的—团。
心底有邪火冒。
乖巧地要命,把他说过的那么多话,这句话倒是牢牢记住了。
卧室里只有—张大床,榻榻米不大,虽然能勉强容下她的小身子,但到底是不会多舒服的啊。
他虽然习惯了—个人睡,但现在这样,床就—张。
她去大床睡,他又不可能把她赶下去,她倒是问都不愿意问—句。
颜初明显感觉到他关门的声音重了—下,也不知道他犯什么病呢,侧头看—眼那边的房门,又继续躺下去睡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是被弄醒的。
屋子里没有开灯,落地窗外面,有月光洒进来,她这才看清身上那个黑影。
这人有什么病,晚上回房的时候说睡觉,现在大半夜起来做啊。
”怎,怎么了吗?“
颜初喘着气,不知道他这大半夜怎么又起来的。
耳边男人的呼吸粗重,剧烈,动作哪里还有—点斯文劲。
夜深了,窗户没有关。
因为是靠近海边的海景房,所以她躺在那,通过窗户灌进来的风声,能听到外面的潮水涨落拍击在沙子上的声音。
就这样,和屋子里的声音混在—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也随着外面的海潮,连同着心脏涨落。
身体上的触动越来越强烈,她像是和海岸的潮水化成了—体,在这间屋子里,每—个角落,
不住地震/荡。
视线里又只有他,
“颜初,一起去吃饭吗?”
办公室的门口有男生在等着,看她出来,过来问她。
她抬头看。
黑发戴眼镜,格子衫外面是黑色外套,她看着面前的男生,想了下名字。
记得是前几天王霞赵磊他们说过的。
是技术部的男生,好像是A大的学生,计算机系的,叫方文。
当时他们几个在车上开玩笑提过的,说要给她介绍对象的,结果没几天就有人来加她微信,当时她去食堂碰到过,就是这一位了。
“抱歉,我中午有约,出去吃了。”
颜初礼貌笑了下,忽略掉男生眼里的情绪,往楼下走去。
“哦,你忙,那下次。”
男生温和回,然后走在她后面,没说话也往楼下去。
这边下班去食堂吃饭的人不少,但她出来的比较晚了,所以楼道间人不太多了,零星几个在聊天说话。
颜初从公司的大楼出来,没有往食堂的方向去。
谢砚舟的车就停在上午送她来的位置。
他靠在车里等,一下班,大门口乌泱泱出来一大批人。等人都出来完了,才看到她从大楼门口处出来的身影。
男人本来有些冷淡的眉眼,在看到那个倩影后,舒展开,但随即又看到她后面还有一位。
年纪不大的男孩子,戴着眼镜,在她后面走,眼神一直往她身上飘。
女孩子穿薄款的灰色呢子外套,下面蓝色牛仔裤,头发用皮筋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白皙的一张脸,涂了点口红,整个人清纯的要命。
她年纪小,外面的人欣赏到她的美也不奇怪。
他按了下喇叭,把车窗摇下来。
响起的喇叭声,颜初听到声音,往这边看过来,对上他的视线后快步往这边来了。
他歪着头打量还站在那里的男孩子,对方的脚步顿住,直到看到女孩子过来,打开了他这里的副驾驶座上车后,
他像是才回神地收回视线,然后仔细看了会他的车,神色有些委顿地走了。
“等很久了吗?”
副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女孩子漂亮的一张脸露了出来。
“刚到。”
谢砚舟淡淡开口。
等她坐好,发动车子走了。
中午去吃饭的地点就在附近不远的一条街上,所以没开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做的那种牛肉汤锅,她之前在软件上看过这家店,评价很高,她去过,味道也确实是很好吃的那种。
只不过位置偏一点,在巷子里。
他竟然也知道这家的吗?
她还以为他这样的人,只会去那种很贵的店,就像之前几次的那样。
两人到了店里,是工作日,来的人不少。
好在还有空位,还是像上午一样,他去点餐,她过去找店里的空位置坐下。
牛骨汤店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老字号,老板干了很多年了。
中午过来这边吃饭的上班族不少,周围聊天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听起来有些嘈杂。
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和环境,但看他坐在自己的对面,竟然也能无视那些声音,心平气和地坐在那。
她可是记得,他习惯去安静的地方用餐的,平时去的,不是包厢就是那种环境十分清雅的店。
衬衫,精良的西装,手腕上银色的表,即使不问也知道价格不菲。
她看着对面坐的这个矜贵的男人,手腕的白色衬衫挽起,皮肤同样白皙。桌子上放着的那种塑料勺子,拿在他的手上,得益于他那双好看的手,所以那个塑料勺看起来也贵了似的。
这些年公务员的考试是大热,甚至都要超过了考研的热度了。
或者说,读了研,出来依旧是找工作考公,还是一样的步骤。
她也看过自己的专业能报的岗位,往年都是竞争比在好几百比一,难度可想而知。
她的专业性质的原因,所以i有不少证书要考,自觉考累了,也有些考不动了。
再加上现在的情况,闲暇的时间没有多余的看书,也自觉心情浮躁,静不下来心。
实习好歹有工资,还是先赚钱,等妈妈要紧。
今年大三,毕业论文也要提上日程了,考公,也是明年的事了。
她知道方文说的话很实际,说的这些,她都懂。
”嗯。“
叫的号终于到她了,说了再见,过去窗口处办事。
大概半个小时不到,她办完从税务局出来了。
组长交待的工作做完了,回到工位看时间,距离下班还剩不到半个小时了。
今天的工作算是做完了,她松了口气。
杯子里的水喝完了,她去了一趟茶水间,然后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了。
是公司的老职员,这边的部门有很多,所以很多人也不认识。
几个人似乎在聊什么,结果看到她以后,立刻又噤了声。
她去倒水的这一会,明显感觉到后面像有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等她看过去,又发现大家不再看她了。
所以直觉那些人,刚才聊天的内容,是和她有关。
她想起今天谢砚舟好像又来这边开会了,刘慧上午问她的那些话,本以为是个小插曲。
所以办公室不少人似乎也都听到了消息,看到她和谢砚舟一块了吗?
她胡思乱想着,一不留神,手上的水也满地洒了出来。
女孩从茶水间出去,里面几个人又继续聊刚才的话题。
“哎,说句实话,近距离看这个小姑娘,长得确实漂亮哈,那小脸嫩的,感觉都能掐出水来了,别说男的,我都忍不住想摸摸。”
“你看看你,那黑眼圈,眼袋都挂老长了,你年纪最小,也都快30了啊,一身的班味,人老板会看上就怪了。谁不喜欢有灵气又漂亮的小姑娘,我要是有钱,那也要找男高男大学生玩。”
“我说别太掉价啊,你觉得人家年轻,那年轻能年轻几岁啊,到时候还不是会老的。给那些老板玩玩算了,几年的青春磨过去,再一脚把人踹了,人家还是能娶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那做人小情人的,到头来青春都耗费了,赶紧能捞点钱算了,还真以为能做了进门的美梦啊?”
“不过说真的啊,谢总那身段,要是我,我不要钱也愿意去一夜情。上次去健身房,我还偶遇他,那肌肉线条,啧啧…”
“你这话真该让你老公听到…”
说到这,几个穿职业装的女人又发出意味不明的笑。
几个人算是公司老人了,不少孩子都上了初中,所以平时开开玩笑,冲淡生活的各种琐碎,也都习以为常。
聊着聊着,话题又转了。
叹息着,捧着手里的咖啡喝一口,然后看写字楼遮挡间的那小片碧蓝的天空,又开始回忆自己年轻那会的事儿。
聊一会,时间快到了下班时间,摸鱼结束,回去收拾准备下班。
公司的一些人看她的眼神发生变化,他们之前下班一起回学校的小团体不用问,肯定也是知道了。
表面上大家还都和她打招呼,但有些人看她的眼神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