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鹭,不论别人怎么说,你永远是我最心爱的女儿。」
下一秒,响亮的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火辣辣的,先是一阵酥麻,又是一阵刺痛。
傅寒声冰冷的声音响起:
「林晚枫,看我们为你闹得天翻地覆,你是不是很得意?」
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我摸了摸哦,是一片湿润。
红色的阴影,在我大脑里闪回,重现。
我特别特别讨厌,别人扇我巴掌。
小时候,我的养母梁秀,最喜欢扇我巴掌。
在林家,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我不经意的时候,给我狠狠一击。
理由有很多,大部分都是无厘头的捏造,一般会在工作很累很暴躁的时候对我来一下。
扇我的时候,格外喜欢当着林烟鹭和傅寒声的面。
我本就没有的自尊在她一下又一下的折损中成了笑话。
可我明明记得,还是小孩的傅寒声,会在我咬着牙忍眼泪的时候告诉我。
「赶紧长大吧,逃出去,逃到她没办法控制你的地方去。」
我理解不了富家少爷被家族寄予重望是一种怎么样的压迫。
或许在某些时刻,他和我的悲惨产生了一丝共鸣。
可偏偏是在我意外逆转了身份后,阴差阳错的,也成了他受压迫的原因。
不喜欢,却因为家里的命令,不得不和我结婚。
脸上好痛,密密麻麻的,一寸一寸撕咬我的思绪。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却没有人站在我身边。
那是一种警惕的眼神。
我低下头,慢慢的往回走。
我想,我本就不属于这里。
那个奢华高贵的林家,我从一开始就是外来者。
7
我不清楚那一夜,他们是怎么哄好的林烟鹭。
我大步大步的走,宁凌泉没有跟上来。
但往后的几天,我用能莫名看到他的身影。
有点烦,其实。
刚好这天,是我去京市医院复诊的日子。
一个人的旅途,自在了不少,心里郁结许久的浊气莫名也散了不少。
一通的检查结束,医生怨了我几句为什么拖了这么久才来,我无奈的笑了笑。
如果在一个绝境里无缝衔接另一个绝境,我想我或许会被心理压力压垮。
我只是想逃出那个让我难堪的环境,死就死吧,至少现在我很开心。
医生说,就目前诊断结果,情况不算严重,手术需要尽快,乐观来看,是完全可以痊愈的。
我完全没有异议,垂直入院。
安排了床位之后,护士问了我一句:
「没有家属陪同吗?」
我没有犹豫的摇了摇头。
「是,就我自己。」
但住院第二天,我就看见了病房外踌躇的傅寒声。
好像很久没见了,我礼貌的和他打了招呼,他也拘谨了起来,态度有些扭捏。
「晚枫,之前那些事,是我误会你了,我重新了解清楚了,是我太冲动,伤害了你,对不起。」
我点了点头。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但我不会原谅你。」
他眼神有些凝重,说了声:
「好。」
术前两天,他死皮赖脸的耗在了病房里,美曰其名“赎罪”。
但我清楚,他只是为了偿还自己内心那些愧疚而已。
善变是人的天性,特别是男人,容易心疼弱者,也容易临阵倒戈。
但我还是严肃的告诉他:
「看见你我恶心,不利于我病情稳定,更何况你在这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要是你心爱的姑娘再跟了过来,又要把一切闹得天翻地覆,我可能会一时情绪不稳定病情发作直接死了,那样我就会变成厉鬼,永生永世缠着你们,让你们一辈子不得安生。」
「所以,你赶紧走吧,就算是你大发慈悲帮我忙了。」
他张了张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