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玫瑰霍聿森周岁时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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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蓝掉
  • 更新:2024-12-05 18:02:00
  • 最新章节:第61章 订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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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禾还没反应过来,唇被他吻住,下巴被男人手掌钳住,紧随而来是强势又凶狠的吻。

周阖之稍微离开一会,摩挲她的嫣红的唇,“最后问你一遍,赵禾,你确定和我?”

赵禾真觉得自己是疯了,一切都在失控,她用力点头,“你不要,我也不会纠缠。”

她知道选择权给他,等同于她的生杀大权都给了他,由他掌握这段感情的主动权。

可她不后悔。

她真的很喜欢他。

周阖之喟叹一声,似乎拿她没办法,她比他直接,而他也不再年轻,她带给他的正是缺少的热情、朝气,义无反顾的决心,孤注一掷的勇气。

她既然愿意,那他也不会喊停。

周阖之吻她,从嘴唇开始一路蜿蜒,光是吻并不够,他将她打横抱起,又一次回到房间,勾腿关门,留了一盏床头柜暖色壁灯,照得怀里的女孩更加脆弱易碎,勾起他骨子里的摧毁因子,只想狠狠欺负她,将她弄坏,带她一块堕落。

……第二天,阳光从窗帘四角溢进来,雨过天晴,赵禾穿着男人的衬衫拉开厚重的帘子,打开窗户,深深吸了口雨后干净的空气。

窗户下正是小区的绿化带,树木茂密,绿意盎然。

周阖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人不在房间,床单凌乱,灰色的床单上赫然有道深红色的痕迹,想到昨晚的一幕幕,赵禾不知道床单该怎么处理。

算了,她不管了。

赵禾出来时,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裙子,这样走出去太明显了,她又拿了件周阖之挂在衣帽间的白色衬衫套上,在腰间打了个结,挡住脖子和被扯坏的衣领,看起来就不奇怪了。

正要推开门出去,周阖之刚好进来,差点撞上,她后退一步,对上周阖之满眼温柔的笑意:“醒了?

不多睡会?”

“不用了。”

“我做了早餐,一块吃点?”

周阖之已经穿戴好了,一副要出门上班的模样。

赵禾强迫自己镇定一点,“嗯。”

面对面坐下来吃早餐,赵禾全程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吃飞快吃完了东西,问他:“你等会上班吗?”

“今天周六。”

“哦,我忘了。”

周阖之神色温和,脸上表情很温柔,说:“赵禾,不要有压力,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

赵禾咬紧嘴唇,她放下餐具,正色说:“学、学长,我们现在是……是什么关系?”

虽然实质性的都发生了,可她还是想要一句口头上的说法。

周阖之垂眼,“你说呢。”

他的态度暧昧不明,抬眼笑了笑:“还不明显么,我以为经历昨晚,你应该懂了。”

所以是恋爱关系么?

赵禾没再问,嘴角比ak还难压,几秒钟换了好多个表情,想变所有伤心事都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那说好了,不准骗人,骗人的是小狗。”

周阖之附和她,“好,骗人的是小狗。”

赵禾突然想起来,扯着自己身上的衬衫:“那个学长,我裙子坏了,暂时借你的衬衫穿一下,我回家换了衣服洗干净再给你送过来。”

“没关系,你随便穿。”

而且是他太暴力弄坏了她的裙子。

赵禾被巨大的喜悦淹没,根本没注意到周阖之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赵禾是到周日晚上才回到自己住处的,她在周阖之家住了两天两夜,成年男女,一旦沾染那事,便一发不可收拾。

周一要上班,得换正装,要不然,她会忍不住一直待在他那。

回到住处,赵禾一头扎进浴缸里泡澡,泡沫淹过脖子,她整个人还处理亢奋阶段,仿佛正处热恋中,心情愉悦至极,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单相思终于有了回音,这几年的暗恋的煎熬和酸楚也值了。

洗完澡出来,手机弹出微信消息,是周阖之发的,问她到家没有。

本来她想邀请周阖之上来坐坐的,结果他临时接了个电话,有其他事。

赵禾洗完澡翻出衣柜的衣服,开始搭配下次见面的衣服和配饰,分开还不到一个小时,她已经在想下次见面了。

……与此同时,霍聿森接到霍太太的电话得知她想见孙女,霍聿森说什么都不同意,当初明确和霍太太说过,不可能让她见他和周岁时的孩子,孙女孙子都一样。

自从潼潼出生后,霍聿森保护得很严密,没让潼潼出现在任何社交账号上,包括有关周岁时的信息,也是一样,就连他自己都低调很多,时刻防备多事的狗仔拍到任何一张照片。

霍太太被拒绝一次不死心,反复打电话发短信强烈要求要见孙女一面,让霍聿森别那么狠心,打起感情牌。

霍聿森对此态度仍旧坚决,让霍太太别想,别做梦。

霍太太很难过,又打来电话哭诉,说:“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怎么说都是你妈妈,一手将你带大!”

“那也还您了,您之前怎么对我的不记得了?

需要我提醒?”

霍太太态度软了些,“你只记得坏的,不记好!”

“是,我狼心狗肺,我不是东西。”

“霍聿森!

非得这么气我?!

我已经尝到苦头,到现在,一无所有,就靠你爸的退休金生活,你还要怎么样!”

霍聿森漆黑的眸子染上冷意,啧了一声:“这算什么苦头,您还好端端活着,只是没了荣华富贵,没了佣人使唤,又没让您出去捡垃圾,睡天桥,更没有进去吃牢饭,算什么苦日子?”

“因为您,我辜负岁岁,还失去一个孩子,这些事,一件件一桩桩,算起来,您拿什么还?”

《失落玫瑰霍聿森周岁时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赵禾还没反应过来,唇被他吻住,下巴被男人手掌钳住,紧随而来是强势又凶狠的吻。

周阖之稍微离开一会,摩挲她的嫣红的唇,“最后问你一遍,赵禾,你确定和我?”

赵禾真觉得自己是疯了,一切都在失控,她用力点头,“你不要,我也不会纠缠。”

她知道选择权给他,等同于她的生杀大权都给了他,由他掌握这段感情的主动权。

可她不后悔。

她真的很喜欢他。

周阖之喟叹一声,似乎拿她没办法,她比他直接,而他也不再年轻,她带给他的正是缺少的热情、朝气,义无反顾的决心,孤注一掷的勇气。

她既然愿意,那他也不会喊停。

周阖之吻她,从嘴唇开始一路蜿蜒,光是吻并不够,他将她打横抱起,又一次回到房间,勾腿关门,留了一盏床头柜暖色壁灯,照得怀里的女孩更加脆弱易碎,勾起他骨子里的摧毁因子,只想狠狠欺负她,将她弄坏,带她一块堕落。

……第二天,阳光从窗帘四角溢进来,雨过天晴,赵禾穿着男人的衬衫拉开厚重的帘子,打开窗户,深深吸了口雨后干净的空气。

窗户下正是小区的绿化带,树木茂密,绿意盎然。

周阖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人不在房间,床单凌乱,灰色的床单上赫然有道深红色的痕迹,想到昨晚的一幕幕,赵禾不知道床单该怎么处理。

算了,她不管了。

赵禾出来时,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裙子,这样走出去太明显了,她又拿了件周阖之挂在衣帽间的白色衬衫套上,在腰间打了个结,挡住脖子和被扯坏的衣领,看起来就不奇怪了。

正要推开门出去,周阖之刚好进来,差点撞上,她后退一步,对上周阖之满眼温柔的笑意:“醒了?

不多睡会?”

“不用了。”

“我做了早餐,一块吃点?”

周阖之已经穿戴好了,一副要出门上班的模样。

赵禾强迫自己镇定一点,“嗯。”

面对面坐下来吃早餐,赵禾全程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吃飞快吃完了东西,问他:“你等会上班吗?”

“今天周六。”

“哦,我忘了。”

周阖之神色温和,脸上表情很温柔,说:“赵禾,不要有压力,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

赵禾咬紧嘴唇,她放下餐具,正色说:“学、学长,我们现在是……是什么关系?”

虽然实质性的都发生了,可她还是想要一句口头上的说法。

周阖之垂眼,“你说呢。”

他的态度暧昧不明,抬眼笑了笑:“还不明显么,我以为经历昨晚,你应该懂了。”

所以是恋爱关系么?

赵禾没再问,嘴角比ak还难压,几秒钟换了好多个表情,想变所有伤心事都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那说好了,不准骗人,骗人的是小狗。”

周阖之附和她,“好,骗人的是小狗。”

赵禾突然想起来,扯着自己身上的衬衫:“那个学长,我裙子坏了,暂时借你的衬衫穿一下,我回家换了衣服洗干净再给你送过来。”

“没关系,你随便穿。”

而且是他太暴力弄坏了她的裙子。

赵禾被巨大的喜悦淹没,根本没注意到周阖之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赵禾是到周日晚上才回到自己住处的,她在周阖之家住了两天两夜,成年男女,一旦沾染那事,便一发不可收拾。

周一要上班,得换正装,要不然,她会忍不住一直待在他那。

回到住处,赵禾一头扎进浴缸里泡澡,泡沫淹过脖子,她整个人还处理亢奋阶段,仿佛正处热恋中,心情愉悦至极,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单相思终于有了回音,这几年的暗恋的煎熬和酸楚也值了。

洗完澡出来,手机弹出微信消息,是周阖之发的,问她到家没有。

本来她想邀请周阖之上来坐坐的,结果他临时接了个电话,有其他事。

赵禾洗完澡翻出衣柜的衣服,开始搭配下次见面的衣服和配饰,分开还不到一个小时,她已经在想下次见面了。

……与此同时,霍聿森接到霍太太的电话得知她想见孙女,霍聿森说什么都不同意,当初明确和霍太太说过,不可能让她见他和周岁时的孩子,孙女孙子都一样。

自从潼潼出生后,霍聿森保护得很严密,没让潼潼出现在任何社交账号上,包括有关周岁时的信息,也是一样,就连他自己都低调很多,时刻防备多事的狗仔拍到任何一张照片。

霍太太被拒绝一次不死心,反复打电话发短信强烈要求要见孙女一面,让霍聿森别那么狠心,打起感情牌。

霍聿森对此态度仍旧坚决,让霍太太别想,别做梦。

霍太太很难过,又打来电话哭诉,说:“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怎么说都是你妈妈,一手将你带大!”

“那也还您了,您之前怎么对我的不记得了?

需要我提醒?”

霍太太态度软了些,“你只记得坏的,不记好!”

“是,我狼心狗肺,我不是东西。”

“霍聿森!

非得这么气我?!

我已经尝到苦头,到现在,一无所有,就靠你爸的退休金生活,你还要怎么样!”

霍聿森漆黑的眸子染上冷意,啧了一声:“这算什么苦头,您还好端端活着,只是没了荣华富贵,没了佣人使唤,又没让您出去捡垃圾,睡天桥,更没有进去吃牢饭,算什么苦日子?”

“因为您,我辜负岁岁,还失去一个孩子,这些事,一件件一桩桩,算起来,您拿什么还?”


站在旁边的何队也眯了眯眼,敏锐察觉到什么。

周岁时道,“你还小,大好的前途不应该帮别人背黑锅。

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

她回头对何队说,“我说完了。”

何队点头,“走吧。”

周奕低着头,表情很不自然,手指抠着,似乎在考虑什么。

门关上,何队说:“你刚刚话里有话。”

周岁时,“没有,随口说的。”

她还是不相信何队。

何队看出来了,心想她和那位姓霍的那层关系,话在嘴边,还是没说出来,等送走了周岁时,何队联系了顾曜,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不确定道:“是不是有其他隐情?”

顾曜立刻猜到周岁时想说什么,他犹豫了会,万一周岁时的猜测是真的,那牵扯的有点大,如果是南西还好,主要是怕是霍太太,但霍太太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把柄,那精明劲,而且这么明显的事,会是霍太太的手笔么?

“先不管了,按照之前我和你说的,这个案子就这样了结。”

“成。”

……周家一下子出现这么大的变故,亲戚都来到家里帮林如霜出谋划策,就连小儿子周轩都从学校回到家里来了。

他还在上高中,长得和周伟民一个样子,周伟民年轻的时候还是好看的,周轩更是从小养尊处优,没有长残。

得知家里发生这么多事,周轩沉不住气,抄起家伙就要出门找周岁时算账。

他是知道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见过面,次数不多,就那几次,他也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只知道因为周岁时,父亲和姐姐都进去了。

林如霜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哭着喊着堵在门口,不让他出去,其他亲戚也在七嘴八舌劝着,稍微年纪大一点有威望的长辈出声制止,周轩才暂时消停丢下手里的木棍,却还是不服气,说:“我要给我爸爸姐姐要个说法!

她不让我家好过,我也不让她好过!”

“你糊涂啊!

你拿个棍子过去有什么用啊?!

人家报警你一样会被抓进去!”

“那我就不管了?

我爸爸我姐姐都在里面,他们都出不来了,我家怎么办?!”

周轩急红了眼。

有威望的长辈娓娓道来:“你先冷静,我们大人都还没说话,哪里有你小孩说话的份,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冲动有什么用!”

周轩擦着眼泪,情绪上头。

“大叔公,我们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家里的顶梁柱都没了,奕奕还要被判刑!”

被称做大叔公的人不疾不徐道:“能怎么办,奕奕也是糊涂,她居然做出这种事,谁能救,也只能请律师给他们打官司了。”

“请律师要好多钱?”

林如霜问。

有人大概说了个价格。

林如霜一听,顿时难为起来:“这几年老周的生意一直不好做,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钱请律师,轩轩还要读书,一年几十万的学费,还有辅导班要上,以后上大学也要钱,还要出国留学……”越说越难受,林如霜觉得天都塌了。

有人忍不住说了句,“那就换学校啊,青城又不是没好的公立高中,出国也不用啊,直接在国内上大学,又不是没好大学,他嫂子,你就别说那么遥远的事了……”林如霜脸色难看,一阵红一阵白的。

周轩在旁边听到跟自己有关的,着急插嘴:“不行,我就是要出国留学,爸爸跟我说好的,他说了会送我的!”

长辈:“……”林如霜在一旁说:“轩轩,你别怕,妈妈一定会送你出国留学的!

你好好念书!

争取考个好成绩!”

……周家热闹了几天,最后决定是请律师,这请律师最后是林如霜找各位长辈借的。

可惜后面的事不顺利,律师给的法律意见对于他们来说,不好,是很不好。

周伟民还行,关个半个月就出来了。

主要是周奕的。

周奕的案子性质太恶劣了。

林如霜心如死灰,斟酌再三,看看儿子,又想想周家现在的环境,律师都不请了,只靠法律援助了。

……周岁时在青城待了一天就回了南城。

回到南城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何队那边有什么事会电话联系,有必要的情况下需要她跑一趟青城的。

她答应了。

不过毕竟不想在青城待,她对那座城市,没有半点眷恋。

回到南城第一天就接到不少来自青城的电话,接了一个就知道对方是谁,意图又是什么。

是周家的亲朋好友,一个两个打电话过来当说客,说没几句就拿长辈的身份压人,还说起她母亲以前的事,无非就是让她写个谅解书,好给周奕争取宽大处理。

后面的电话,周岁时干脆不接了,全部拉黑处理。

最后林如霜还换了电话卡打过来,声泪俱下恳求她,让她行行好,放过他们家一马。

周岁时只问她:“那天在周家,你怎么不说放我一马?

随随便便替我决定我的婚事,把我嫁给陌生男人,我被你女儿请来的人绑架,差点被qj,被他们殴打,被他们拖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

“我的命很下贱吗?

凭什么要我对你们宽容?

而且是你们先对我不宽容在先,死到临头让我宽容?”

周岁时字字诛心,林如霜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怎么说都是你妹妹,你们都姓周……姓周的人多了去,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教子无方,上梁不正下梁歪。”

周岁时把多年的恶气撒出来,心里却一点都不畅快,母亲都不在了,她自己的人生也一团糟,骂林如霜,也不能改变现状。

她不想再听见林如霜的声音,警告她:“跟你的亲戚们说一声,再来骚扰我,我一个两个都不会客气!”

说完,挂断拉黑一条龙。

赵欢没回a城,陪她回了南城,她打这通电话时,赵欢就在旁边听着,都听呆了,随即反应过来就是心疼。

周岁时刚要说话,手机又响了,看都没看,直接接了,还以为又是周家来的电话,没好气说:“还打过来?

有完没完?”


“这是要把周奕干的缺德事都推我身上?

她自个犯蠢往别人枪口上撞,也成了我的错?”

再好的脾气,在周父面前,也没有了。

周岁时眼神掀弄着嘲讽:“要不你直接给我下罪状,还有什么是我需要背锅的,你尽管说。”

一旁的林如霜拉着周伟民:“别生气,大丫头也不是故意的,奕奕的事,不是大丫头的错,你别说了。”

周岁时冷笑,林如霜一个大丫头大丫头的喊,不就是真把她当成丫头么,有一次她是听到林如霜和周奕说喊她大丫头就是把她当成了地主家的丫头,就是故意的。

周家确实也不是什么有底蕴的家庭,周父和周岁时的母亲白手起家,一块创立的公司,事业成功后,周母做起了全职太太,公司则有周父全权掌管,不知道是不是像周父这样的男人都不能和糟糠妻享福。

因为作为一个男人最低谷最落魄的时期,不能被人看见。

这样的男人总会想起来以前的不堪。

周岁时是后来才明白这个道理的。

保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

客厅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周伟民重重拍桌子,指着周岁时骂:“白眼狼!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管你死活!

让你跟你妈走!”

“没有早知道,我要是早知道,我也不想做你女儿,我妈不会和你结婚,那她也不会早早离开。

谁不会说?”

周伟民这下没再忍耐,一巴掌就落在周岁时脸上,这一巴掌是用足了力气的,打得周岁时耳朵嗡嗡嗡地,有一瞬间的耳鸣,什么都听不见似的。

“我告诉你,周岁时,你现在必须都听我的,吃我的用我的,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

现在到你回报的时候了!”

林如霜还拉着周伟民,“你别这样说,态度好一点,大丫头会被你吓到的。”

“你别管,我就是太给她脸了,自以为是,还在外面跟男的闪婚,你看看现在她这副样子,还不是被男人骗得渣都不剩!”

“不能都怪大丫头,外面的男人都是这样……你们一唱一和还要到什么时候?”

周岁时缓了一会,耳朵还在耳鸣,不知道耳膜出了问题,半张脸都木掉了,周伟民下了死手的,这得多厌恶她啊。

“大丫头,你少说一句,你爸爸说到底也是担心你,怕你又被骗了。”

周岁时嘲讽道:“我是不是得感谢他?

感激涕零?

痛哭出声?

跪下来求他原谅?

他污蔑我的时候,又是什么想的?

我很想知道。”

林如霜白她一眼:“你这么这么不懂事,难怪你爸爸这么生气。”

周岁时气笑了,怪不得他们是一家人,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是外人,也不想踏进他们的家门。

“你们是一家人不就行了,叫我回来干什么?

叫我回来挨你的巴掌?”

周伟民气得指着她骂,“我叫你滚回来你必须滚回来,我的话你敢不听?

你身上流的可是我的血,说到底,你只要一天姓周,你就他么还是我女儿,你就必须听我的话!”

“所以呢,叫我回来做什么?

还替周奕背黑锅?”

周岁时愈发冷嘲热讽道。

“周奕这件事另算!

我告诉你,周岁时,我不会再让你给我丢人现眼,把你的工作室关了,你回来找个人嫁了!”

周岁时还以为听错了,随即笑了出来,心下一滞,“我以为被你打出幻觉了,真好笑。”

“大丫头,你别这样说,你爸爸真的是为了你好,阿姨都帮你审核过了,你爸爸那个朋友的儿子研究生毕业,在我们这边水利所上班,铁饭碗,人也好,和我们家也差不多,最主要是他们都不嫌弃你离过婚,还怀过孕。”

林如霜说这话时,语气是说不出来的让人膈应,就像是故意说出来膈应人的。

周岁时之前和林如霜接触不多,并不清楚她原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算是清楚了,冷冷笑了一声,说:“要不你离婚再嫁,不是说他们不嫌弃离过婚的么,那你也可以。”

“荒唐!”

林如霜脸色一白,“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怎么说都是你阿姨,你也太不尊重我了!”

“你也知道这话不好听,那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周伟民拉开林如霜,指着周岁时,下达最后的命令:“这次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听我的安排,不然你走不出这个家门!”

周伟民随即叫来保姆请周岁时上楼进房间,保姆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连忙应下,客客气气请周岁时上楼,还说什么:“周小姐,您也别为难我们了,您配合一下,周先生也是为了您好,您看,您现在的情况,再想找个好一点的男人不容易的,走吧,上楼吧。”

周岁时没有走,而是问周伟民:“谁告诉你这些事的,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跟你说的?”

周伟民居高临下看她:“是谁说的重要么,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干这么多荒唐的事,把我老脸都丢没了,还差点连累周奕,这件事,绝对没完!”

周岁时没有乖乖听话,她又不是以前的那个周岁时,她直接了当说:“不用看着我,想我结婚?

那很容易,爸爸,只要你离婚,我就乖乖听话。”

“你胡说什么?”

林如霜一怔,不敢置信。

就连周伟民也没想到周岁时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话,“你发什么神经?”

“那我也想问,爸爸,你又发什么神经?”

周伟民说:“你欠抽是吧!

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着!

这里可是周家,我的地盘!”

“我只有这么一个条件,爸爸离婚,我就听话,爸爸叫我做什么都行,不离婚,我也不会结婚。”

周岁时就把话撂下了,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只给爸爸两天时间,要怎么办,看你自己了。”

“还有,我来之前给我朋友发了消息的,要是联系不上我,或者什么,可以帮我报警。”

周岁时勾唇笑了笑:“爸爸,我已经这么大的人了,人身自由不受您控制,要是要把我关在这里,那是犯法的。”

话音刚落,周岁时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我朋友来找我了,如果没什么事,不打扰了,爸爸,你想清楚了再联系我。”

周岁时最后是平安走出周家。

走出来的时候没有回头,胸腔里的心脏狂跳,随时都有可能跳出嗓子眼似得。

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周伟民要是疯起来会不会真的囚禁她。

上了车,周岁时才重重松了口气,接了周阖之的电话,周阖之关心问她情况怎么样。

周岁时说:“还好,没事。”

她不想和周阖之说刚刚发生的事,免得周阖之担心。

“那你爸没说你什么吗?

你别瞒着我,告诉我,有没有什么事?”

“没事,一切都好。”

周岁时报喜不报忧,“再怎么说,我又不是小孩子,真有什么事我自己也能解决,你别担心我。”

“你是我女朋友,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就怕你爸爸为难你,万一不让你走了,我可是要去你家要人的。”

周岁时恍惚了一下,说:“恩,不过没事。”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要几天吧,难得回来,我想去母校看看。”

“你一个人吗?”

“和同学。”

“那你要打电话给我,我担心你有什么事。”

“好,我会的。”

挂断电话,周岁时摸了摸脸,好像肿了,她打开手机摄像头照了照,确实,半张脸都肿了,怪不得司机频频回头看,她收起手机,从包里拿出口罩戴上。

周岁时确实很多年没有回来了,这次好不容易回来,她想去母校看看,不过没有什么同学,只有她自己,她没有和以前的同学联系,毕业了关系淡了,没有联系,自然而然就不熟了,如今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她不想打扰别人。

到了母校兜了一圈,学校大变样,就连校门口都变得格外高大上,现在是周末放假,学校没有学校老师,静悄悄的,她没有进到校园里,只在学校外面走了一圈,去了以前常去吃的混沌店吃了一碗混沌,味道变了不少,没有以前好吃了。

她低着头,脸颊还是肿的,嘴角都有点疼,不用看,她知道自己此时多狼狈,多不堪。

这份狼狈和不堪,也不愿意再让别人知道,静静躲起来消化掉。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的事了,周岁时洗了把脸,买了冰袋冷敷,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出神,还是赵欢的电话打过来才如梦清醒。

“回老家了?”

“恩。”

“怎么突然回去了?”

“我爸打电话叫我回来。”

赵欢一听就知道出事了:“他又要干嘛?

有完没完,不是都不认你这个女儿了吗,还叫你回去?”

“叫我回来结婚。”

“神经病啊!”

赵欢了解周岁时家里的事,更清楚她爸爸是什么样的人,对她爸爸是没有一点好感,“你别听他的,快回a城!”

“没事,刚好,我还要去扫墓,看看我妈妈,好久没回来了,就当是放假。”

“那你爸不会逼着你结婚吗?”

“他管不住我。”

周岁时仰面躺着,“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听他的。”

“不行,我怕你爸玩阴招,你们这么多年不联系,万一呢他气急败坏,那你不是很危险?”

周岁时心里有数,正要说话时,房间门被人敲响,很用力,砰砰砰地,周岁时坐了起来,来到门口问了声:“谁?”

外面的没人应,敲门声停住,又猛地敲着。

周岁时打开猫眼一看,猫眼孔被堵住,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顿时警惕起来,确认房间门上锁了,说:“谁,说话。”

外面这才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开门,快点开门!”

“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这是我的房间,谁在我房间里,快点出来!”

那男人好像喝多了,周岁时拿座机给酒店前台打电话,叫他们上来处理一下,她便待在房间里,不开门,也不出去。

赵欢听到动静询问她出什么事了。

“有人敲门,不知道是不是酒鬼,我打电话叫前台上来看了。”

“你小心点,千万别开门,看看房间的锁是锁住的吗?”

“锁住的,防盗链也挂上了。”

赵欢比她还要担心:“你把酒店地址发过来。”

在周岁时发地址的时候,酒店前台上来人了,正在房间门口和砸门的男人交涉,周岁时静静听着,仍旧没有开门的意思,又去看了一眼猫眼,还是被堵住,黑漆漆,看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店工作人员。

她很不确定。

过了会,酒店的人处理好了,门口没了动静,酒店工作人员敲响她的房间,她仍旧没有开门,保持警惕,询问他们:“什么情况?”

“不好意思,女士,刚刚是隔壁房间的客人敲错门了,他喝多了,我们已经解决了,您不用担心了。”

周岁时心里松了口气:“请他不要再认错门了。”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说清楚了,给您带来不便实在抱歉。”

处理好这件事周岁时回到沙发上坐着,还是很警惕盯着房间门看,心里毛毛的。

赵欢这边正和她说话:“你住的那酒店安全吗?

怎么有男的大半夜敲你房门,得投诉酒店,不能算了,你一个单身女性,安全有保障吗?”

赵欢这会应酬,喝了点酒,跑到外面抽根烟透透气,“岁岁,你别掉以轻心,你身边没个人,我不放心,要不换间酒店?”

周岁时说:“换不了,我和前台说换间房,我先去换房间,等会给你电话。”

电话挂断,赵欢抽完一根烟,还是很担心,可出来太久了,准备先回去,刚转个身功夫,忽然看到有个男人站在身后,吓得她魂都差点没了。

定睛一看,居然是霍聿森?!

她翻了个白眼。


霍聿森之前的行事作风一向清心寡欲,瞧不上下作的手段,这点,陈海都是清楚的,今晚却让他摸不着头脑,尤其霍聿森还没让他管的意思。

东家还一脸谄媚讨好问霍聿森:“霍总可还满意?”

霍聿森懒洋洋抬眼,弯唇笑了笑,不言而喻。

他身边的女人受到鼓舞更加主动热情了,似乎也怕丢了这么好的一个金主,难得伺候一回长得好看身材又好的金主,平日里那些都是油腻男,没有几个质量好的。

风月场所的女人也是挑男人的。

如果好看的,伺候的更卖力。

陈海在旁边犹豫要不要做点什么,就怕老板喝多了,等下真被占便宜了。

结束之后,霍聿森更是带走了女人。

陈海眼皮直跳,见惯了这一幕出现在别人身上,但见不得出现在自己老板身上,这种女人,谁知道身上有没有病。

上了车后,霍聿森闭目养神,开了张支票撇过去:“滚。”

他很不耐烦,和刚刚在包间里里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女人都被他前后反差的态度搞得有些懵。

“霍总,您真的不需要我陪吗?

您都开这么高的价格了,不吃一口,是不是太亏了……”女人也想吃他,这么绝色的男人,不吃白不吃。

陈海礼貌打开车门,“美女,请下车吧。”

女人见霍聿森一脸冷意,心里明白过来,刚刚在里面多半是演戏呢,说到底还是嫌她脏。

见女人乖乖下了车,陈海友好提醒一句:“有的话你知道要怎么说的。”

“我明白,今晚的事绝对保密,您放心。”

女人十分有职业道德。

陈海上了车,听到霍聿森的声音响起,说:“今晚的事不用封锁,闹多大有多大。”

陈海没有追问,而是照办。

第二天,在医院的南西消息灵通得很,很快收到霍聿森昨晚带了个女人车z,她再三问朋友,“你确定消息可靠?”

“当然,被带走那个女的是我朋友的朋友,在朋友圈吹呢,都有截图。”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南西死活不愿意相信,怎么可能,她印象里的霍聿森一直都很自律,也爱干净,不是谁都碰的。

有一个周岁时已经足够膈应人了,怎么又多了什么风月场所的女人。

他、他就不会嫌弃不干净吗?

南西是很讨厌这种女人的,只会讨好男人睡男人,年老色衰了就找个老实人结婚生子,甚至都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轻轻松松获取一切,凭什么?!

朋友说:“南西,你别那么激动,我告诉你,也是怕你受伤,不过你可别说出去是我和你说的,不然就麻烦了。”

“把那个女人手机号给我。”

“你要干什么?”

“我不会出卖你,你放心,我只要搞清楚,是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未婚夫会做对不起我的事,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南西嫉妒得发狂,尤其霍聿森这段时间有意冷淡,她怎么可能冷静!

南西还打给了陈海,跟陈海打听霍聿森的行踪,陈海打太极有一手,就是不正面回应,模棱两可的,让南西心里头抓狂,明知道霍聿森最近很可疑,却又没办法在他身边安插眼线。

陈海还客客气气的问她有什么安排。

南西冷笑,直接挂断电话。

很快朋友发来那个女招待的手机号码,南西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很快接了,这个时间点,还在睡觉,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哪位?”

南西磨着牙根:“是你昨晚和我未婚夫在一起?”

“未婚夫?

您哪位?”

女人清醒了些,反问了句。

“我不是说了么,你昨晚和我未婚夫在一起,怎么,你一个晚上和很多男的在一起乱搞吗?”

“什么叫很多人乱搞,姐姐,你说话小心点。”

“贱人,你敢做还怕我说?!

我未婚夫你也敢搞,你是想死是吧!”

南西愤怒得面目扭曲,想到朋友所说的车z更是血气上涌,“贱人!

只会睡男人?!”

“姐姐,你也不能怪我呀,我也是拿钱办事,您有意见可以找您未婚夫沟通,打电话来骂我算什么事。”

“你要不要脸?!

贱不贱?”

“姐姐换个新鲜的台词好吗,我虽然是做风月场所的,也没杀人放火,都是玩玩而已,这么生气,姐姐是自己拿捏不住男人吗?

要我支个招吗?”

“还敢挑衅我,行,你等死吧!”

南西挂断电话便找了霍太太,一通电话打过去,声泪俱下哭诉霍聿森昨晚做的事。

霍太太也有所耳闻,只是这次,霍太太没有什么表示,而是和南西说:“男人在外面难免有些事身不由己,你做女朋友的,要学会多理解理解。”

“可是……南西,你不是小孩子了,你知不知道男人在外面谈生意不容易,尤其是聿森,你又帮不到他什么。”

霍太太语气稍微重了些,“下次不是什么大事别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

“他出去找女人,也证明心里没有周岁时,你就消停一点,给他多点自由,你要是闲得没事做,那就去报班,学点兴趣,厨艺花艺都行。”

南西在霍太太这里没有得到该有的态度,反而还被教育了一顿,心里憋着一股气,还得跟霍太太屈服:“是的,阿姨,我知道了……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知道了,先这样。”

霍太太挂断电话,揉着太阳穴,一旁的助理端上早就准备好的燕窝给霍太太润润喉。

霍太太说:“这个南西,一点都沉不住气,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一点小事都要大喊大叫。”

“出什么事了吗?

太太?”

“还不是霍聿森的事。”

霍太太尝了几口便放下,没再碰,没有胃口,“这霍聿森,得好好治一治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男人都这样,何况聿森年纪也不小了。”

“是啊,不想被我掌控了,有自己的想法,就是太有自己的想法!”


过了一周,周岁时再次接到赵雨的电话,赵雨一改同学聚会那晚高高在上的态度,声音哽咽,带着哭腔,“周岁时,有时间么,能不能见个面,我当面跟你道歉。”

“道什么歉?”

“那晚在同学聚会上,我态度不太好,我们有点误会,周岁时,我想跟你当面解释清楚。”

周岁时看了看大喇喇躺在沙发上陪潼潼玩的霍聿森,“不用了,我最近没时间。”

“那这样吧,我去你家当面和你解释可以吗?”

“不方便。”

周岁时直接拒绝,挂断电话,随后问霍聿森,“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霍聿森连忙坐直腰,腾出一只手对天发誓:“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他装傻充愣,周岁时没有多问。

霍聿森心虚没什么底气,他试探性问:“刚刚谁给你打的电话?”

“赵雨,我同学。”

“说我小白脸那个?”

周岁时没忍住,笑了声:“你怎么还记得小白脸这事?”

“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说是小白脸,能不气么。”

霍聿森骨子里还是有大男子主义的,没有一个大男人被说小白脸是高兴的。

周岁时难得心情好,哄了几句:“其实变相说你好看,你看那些火的小鲜肉男演员,不都是小白脸的长相,很man很强壮的男演员反而不温不火。”

“你拿我跟他们比?”

霍聿森说着说着,潼潼嘴巴一瘪,不太高兴了,他反应很快,掐着嗓子哄:“潼潼不哭,是不是爸爸声音太大了,好好,爸爸小点声……”周岁时第一次见霍聿森掐着嗓子哄潼潼,男人夹起来也挺要命的,还好是在哄小朋友。

“我的意思是,小白脸不一定是贬义的,你别太在意。”

“不行,我三十好几的大男人被说小白脸,我不乐意。”

周岁时哭笑不得,说:“好,你不是。”

“我去美黑,怎么样?”

“别了吧,我怕潼潼认不出你。”

“那行吧。”

周岁时真想笑,忍不住,要是没有潼潼,他应该会真去美黑吧。

赵雨没有就此放弃,微信发了消息正儿八经道歉,态度还挺诚恳的,周岁时心想多半是霍聿森做了什么,不然她不会突然转变态度,更别说道歉了。

周岁时没有回复,选择无视。

结果第二天赵雨直接登门拜访,还是保姆开的门,周岁时在和霍聿森谈正事,有点不愉快,霍聿森死缠烂打,周岁时很不喜欢他总是什么都靠死缠烂打达成目的。

比如这次霍聿森想带潼潼回a城住几天,周岁时不愿意,他说她一块回a城就好了,她也不愿意,他立刻收拾潼潼的衣服奶嘴婴儿车,随时准备跑路,反正潼潼去了a城,她肯定会跟着来。

霍聿森的算盘崩她脸上了。

赵雨走到门口,提着礼物来的,周岁时和霍聿森立刻止战,周岁时的表情很微妙,客客气气请了赵雨到客厅坐下来,霍聿森抱着潼潼坐在另一边沙发上,潼潼这几天脾气大,一放下来就闹腾。

“霍先生,这是您女儿么?”

赵雨一个人来的,礼品摆在桌子上,拘谨坐着,很不自然。

和聚会那晚截然不同的态度。

霍聿森:“不是我女儿,还是谁女儿?”

赵雨露出尴尬的表情,用笑缓解了下尴尬:“霍先生,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你有什么事?”

霍聿森直截了当问。

赵雨其实主要还是想找霍聿森,她不动声色扫了一圈,这房子的地段并不值钱,很普通的小区房子,家里装修也没有很出彩,超出她的想象,森裕的霍聿森居然住在这种小房子里。

“实不相瞒,确实有件事想找您……”周岁时洗了水果出来放在桌子上,在外人面前多多少少给霍聿森一点面子。

赵露有视线在周岁时身上停留,“那个,周岁时,我也想和你说一声很抱歉,实在对不起。”

周岁时笑笑:“没关系。”

“还是有关系的,那晚真的是误会。

霍先生,周岁时,很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说完了?”

霍聿森不太客气,“我女儿要睡觉了。”

“我、霍先生,我确实还有件事,再耽误您一点时间……”赵雨着急了,她今晚来还有另一件事,“我老公跟我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霍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老公可以么?”

周岁时瞥了一眼霍聿森,果然如她所想,霍聿森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说:“那跟你有关系了?”

“不是……霍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周岁时,你相信我,那都是误会,是我一时冲动误会了你,我自找的,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

赵雨的姿态很卑微,着着急急来到周岁时跟前,握住她的手,“周岁时,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别计较了好么……”周岁时抽出手,“我没有计较。”

又看了看一旁的霍聿森,他也在看她,还给她使了个眼色。

“那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不生气,我没生过气。”

周岁时不能置身事外,霍聿森也是因她才被说小白脸,小白脸这事是过不去了,一提小白脸,霍聿森不乐意,那表情叫一个在意。

“谢谢你,周岁时,我就知道你人这么好,不会和我计较的。”

赵雨正要松口气,却听到霍聿森来了一句:“她不计较,不代表我不计较。”

赵雨不可置信看向说话的霍聿森,霍聿森起身将潼潼给周岁时抱,周岁时抱过潼潼进了房间,没再出来。

霍聿森自从周岁时怀孕后把烟戒了,偶尔有烟瘾也是吃戒烟糖缓解,刚往嘴里丢了一颗戒烟糖,他漫不经心说:“你们同学聚会那天晚上都说了什么,除了说我是小白脸,还有呢?”

“没,没说什么了,都是误会,霍先生,您相信我,我没有跟周岁时说过界的话,说您是小白脸那话也不是我说的!”

“你心里不是这样想?”

“当然没有,我真没有!

您相信我!”

赵雨彻底慌了神了,“霍先生……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背后蛐蛐人而已,你也不用哭了,时间不早了,你走吧,我也要哄女儿睡觉了。”

霍聿森再次下了逐客令,赵雨没有走,还在恳求他:“霍先生,您放过我老公好不好,我求您了,我老公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没关系?

不是你老公么?

都是一家人。”

“不是这样的……我耐心有限,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霍聿森眼神阴冷,彻底没了耐心。

……周岁时在床上陪潼潼玩,潼潼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咿咿呀呀的,笑得可高兴了。

霍聿森推门进来,爬上床,二话不说搂住周岁时,手脚并用缠上来,“潼潼怎么还不睡?”

“她哪这么快睡。

赵雨呢,走了?”

“走了。”

霍聿森说,“我跟保姆阿姨说了,下次别让陌生人进来。”

周岁时若有所思:“她和你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

“你打击报复了?”

霍聿森摸着她腰上的软肉,“没打击报复,打了个招呼,陈海做的,跟我没关系。”

“陈海是你的人。”

“什么我的人,只有你是我的人。”

“霍聿森,别装傻。”

霍聿森摸了摸鼻子,贴她贴的更近,“谁让他们说我小白脸的。”

周岁时没忍住弯了弯唇笑出来:“你不是不在意别人的评价么。”

“在意啊,给你丢脸了。”

周岁时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拍掉他作乱的手,“别捏,痒。”

她怕痒,被霍聿森发现痒的位置后,他总爱挠那,揉揉捏捏的,跟玩面团似得。

“那跟我回a城好么?”

“去做什么?”

“就当旅游,散散心。”

周岁时说:“你要是有工作就回去吧。”

“我想带你和潼潼回去,去年办完婚礼,我在a城购置了我们的新婚房,年初装修好了,可以入住了,a城比较适合潼潼的发展,老婆,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没有信任,我也知道我过去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你别一杆子把我打死,给我一次机会,你看,我们都有潼潼了。”

周岁时轻轻握着潼潼的小脚丫,“我没有打死你,这不是也给你机会了么。”

“好,那我们回a城住一段时间。”

周岁时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她也担心赵雨又找上来,还是去a城躲个清净算了。

于是带上潼潼去了a城。

征询了保姆的意见,加了薪水,保姆也跟着去a城。

毕竟都那么熟悉了,周岁时也不想换保姆,这个保姆挺好的。

到了a城,周岁时也有时间和小助理聚会,只是在a城难免会碰见周阖之,还有周珺,见到他们兄妹俩一块逛商场,周岁时和霍聿森在逛母婴店,霍聿森抱着潼潼,她在看手机,就这么巧合和周阖之对上视线。

周珺推着小推车,小推车里是她的女儿,而周阖之是陪妹妹逛街。


陈海刚说完,霍聿森咳嗽起来,声音都带着沙哑,“不用,死不了。”

“老板……”陈海一脸担心。

霍聿森丢下平板,一脸无语:“你说够了没有?

罗里吧嗦的,没完没了?”

陈海闭嘴了,心想得,都是他的错,不该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虽然他的出发点是关心霍聿森的身体,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陈海嘀嘀咕咕:“这要是病重了怎么办……你嘀嘀咕咕什么?”

霍聿森掏了掏耳朵,“我没聋,听得很清楚。”

“……”陈海不说话了。

“说话,我不是聋子,你是哑巴?

刚刚不是说得很大声?”

陈海只能继续说:“没、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是胡说八道的,也是担心你,老板,我主要也是担心你的身体。”

“谢你了,这种时候,只有你在关心我。”

陈海:“那南小姐呢?”

“……霍太太呢?”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霍聿森翻了个白眼,问他,“你觉得我活该么?”

“没有,我没有这样说。”

陈海哪里敢说,“对了,老板,我看到网上有条消息,闹挺大的,还跟周阖之有关系。”

“周阖之?

他又怎么了?”

陈海拿出手机给他看。

霍聿森看完了,冷冷笑了笑:“看来周阖之也不太平啊,我心里平衡多了。”

陈海说:“老板你和他是不一样的麻烦,不过闹得严重不好收场的话,都挺麻烦的。”

霍聿森说:“你觉得周阖之是这种人?”

“接触不多,我不好说。”

“那我呢?”

“啊?”

霍聿森往后一仰,“我问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说人话。”

“老板,你是不是想和周小姐复合?”

霍聿森笑了:“很明显么?”

“你都让我帮你在a城购置房产了,是要去a城定居么?”

霍聿森站起身来:“你知道我太多事了,要是漏出去,我第一个找你麻烦。”

陈海怎么会不知道,他捏了把汗,说:“南小姐确实想收拢我,可我知道我在给谁干活,我可是都拒绝了,老板,你不能在周小姐那讨不到好反而来折磨我。”

霍聿森摆了摆手:“行了,不聊这事了。”

陈海嘴快:“话题是你开的,说一半又不聊了。”

“你有意见?”

“我不敢,我说错了,我不该这样说的。”

霍聿森摆了摆手:“打听打听我母亲最近在忙什么。”

陈海眼睛一亮,这是要动手了?

“好,那我去了。”

等陈海一走,霍聿森拨通了周阖之的电话,问他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哥,你是不是看到什么消息了,有事直说。”

“听说你惹上麻烦了,你真的做了?”

霍聿森问他。

“哥还有心情关心我呢,圈内大地震,今天早上又传出几个高管经理离职,那几家很头部公司丑闻不断,你还好么?”

霍聿森笑了声:“我好的很,倒是你,你还好么,什么时候还玩女人了,管不住下半身?”

“误会我了,我什么都没做。”

“没做闹这么大?”

“自证清白是最难的。

要不要我破腹看看我肚子里到底几碗粉?”

周阖之和他一来一往的,无形之中暗涌流动,明争暗斗的。

霍聿森说:“说句实话,我相不相信你不重要,重要是周岁时。”

“哥,你还挺关心我女朋友的,不过不担心,我和我女朋友感情很好,她很信任我,倒是我自己,给她添麻烦了,让她担惊受怕。”

霍聿森没说话,在周阖之看不见的地方,咬牙切齿,“那你运气挺好的。”

“是的,是运气好,我运气好能遇到她。”

霍聿森点了根烟抽了起来,说:“怎么,跟我秀呢?”

“这不是实话实说么,我也没秀什么。”

“看来你没受到什么影响。

我也不和你说了,祝你平安。”

说完挂断电话,懒得再说了。

周阖之这会还在家待,哪都没去,刚刚助理还打来电话,公司里来了不少媒体记者,不接受采访,他们就堵在公司门口,搁那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

他到处跑反而不是办法,最好是在家里待着。

家里也知道了这事,尤其是周夫人,特别担心他的情况,就连周父都亲自打来电话问他的事,他还担心会影响到周父,周父让他别操心,管好自己就行,他心情倒是还好,让他们别担心,他问心无愧。

当然这段时间也重新梳理了一遍,到底谁和他过不去,要搞这种事。

搞不好就算是清白的,也会身败名裂,可不会有人看他的解释,他的解释就是辩解。

周珺倒是敢跑来他家,敲了半天门,他开门一看是周珺,扬了扬眉,问她来干嘛。

“干嘛,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家里藏女人了?”

“我有说没让你进来?

什么藏女人,你别胡说八道,万一岁岁听见会误会我的。”

“你既然知道你还在外面乱来!”

周珺叉着腰上门质问来了。

“别胡说八道,我哪里乱来了。”

周珺虽然也不相信,可是网上的舆论对他严重不利,“那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周阖之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这几天在家胡子都没刮,看着还有些沧桑,“谁记得她啊,我就记得那天喝多了,我就回酒店了,真喝多了是那什么不了的。”

“我知道啊,可就是有人要整你,你看看网上舆论多大,爸爸都被连累了,手机都被打爆了。”

周阖之倒是有些愧疚:“抱歉。”

“你留着跟爸爸说,跟我说没用。”

周珺抱着他家的抱枕,晃悠晃悠的,看他没什么异样,也就没太在意,人没事就行了。

“你呢,你有什么影响?”

“我没啊,我当然没什么影响,我又不上班,至于我未婚夫那边,还好,他们家又不是吃蒜的,网上造谣他们家的都被告了。”

周珺突然饿了,翻了一圈,“你家就没有零食吗?

什么吃的都额米有,你想饿死我吗?”

“我不吃零食。”

“未来嫂子呢?

还是你根本还没带嫂子来过你家里,你都不备些什么水果零食的?”

提起这事,周阖之懒洋洋的,不想搭理她,“你回你家去。”

“不要,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今晚我在你家睡。”

“随你。”

周阖之起身进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倒是什么也没有了,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叫来周珺,“你拍个照片,发朋友圈。”

“干嘛?

卖惨?

你要给谁看?”

“你说呢。”

“……哥哥你好歹毒啊。”

……周岁时是晚上才刷到周珺的朋友圈的,是几张照片,冰箱里空空如也,周珺配图说:我哥家,家徒四壁。

说的正是周阖之家里吧。

周岁时犹豫了会打了周阖之的手机,很快就接了,周阖之声音听起来还算开朗,没被打击到,她堪堪放下心,说:“你家冰箱空了?

你吃饭了吗?”

“吃了,不对,没吃。”

“你吃了还是没吃?”

“吃了如没吃。”

周岁时叹了口气:“你说实话。”

“叫了外卖,周珺下去拿的,我现在是个名人,哪里都去不了。”

周阖之没有放过这次机会,能卖惨博同情肯定不会放过。

“你这名人得打双引号。”

“那没办法,我身份和地位摆在这,外边的人都以为我为所欲为,欺负人,我是原罪。”

“你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周岁时安抚他,“我相信你,周阖之。”

“还是岁岁好。”

“那周珺还在你家么?”

“在呢,霸占我的游戏机,霸占我的沙发,晚上还要睡我这,我还得伺候她。”

周岁时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不过这样的话也好,周珺能安慰他,他也有个说话的人,“那就好,有人陪着你,我也不用太担心了。”

“岁岁在担心我?”

周阖之尾音上扬,带着莫名撩人的劲。

“是啊,我在担心你。”

“好想岁岁。”

“你别说肉麻话了,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那能不能多聊几句?”

“手机会烫。”

“岁岁……”周岁时听他缠绵悱恻的声线,叹了口气,说:“你别叫了。”

那声线未免也太撩拨人了。

周岁时是声控,也是颜控,周阖之哪方面都不错,他很好,是她自己的问题。

周岁时打了个哈欠,“我还有工作,我先去忙了,下次再找你。”

她先挂断的电话,挂断后打开电脑收到客户的消息,正是南城的那个客户,订单已经做完了,今天刚快递发过去,应该没这么快收到。

随便聊了几句,客户问她的私人联系方式,说是下次要定做直接找她,她便给了微信号,加了上来聊了几句。

对方的头像是个女孩子,名字也很可爱,说话带着很可爱的表情包。

与此同时,在医院输液的霍聿森一脸淫笑在用新‘马甲’和周岁时聊天,头像都是陈海选的,他还问陈海要了一串可爱的表情包,适合和女孩子聊天的,陈海当时一脸嫌弃看他,总感觉他要干什么坏事。

霍聿森确实是要做坏事,想和周岁时聊天罢了,跟以前一样,只是这次他换了身份而已。

还把她这段时间发的朋友圈看了个遍,没见到她发私人的动态,更没有晒过周阖之,和周阖之不一样,周阖之朋友圈都是她,她不晒,是不是不承认这段恋情?

还是要保护起来?

霍聿森盯着手机看个不停,嘴角勾起,扬起一抹笑,虽然周岁时什么都没有说,语气客套,把他当成了客户。

这样聊不是办法,没法进入她的内心世界。

但也是目前情况来说最好的方式了。

聊着聊着,霍太太又打来电话,霍聿森眼神一暗,脸上的笑容一闪即逝,接了电话。

“听说你公司出事了。”

“还好。”

霍聿森平静道。

“你不着急?”

“不着急。”

“业内风声鹤唳,人心动荡。”

“感觉不到。”

“霍聿森!”

霍聿森直接说道,“我的事您别插手。”

霍太太气到了,“我是为了你好!”

“不需要,我不觉得您是为了我好。”

霍聿森瞥了一眼手上插的针,刚刚护士还问他要不要单独开个病房,他拒绝了,坐在走廊上吊水,晚上医院急诊室的人可不少,人来人往的,他跟被人看猴一样。

“聿森,你这么反常是因为周岁时?”

“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几次三番偷偷去a城见她,你还敢说和她没关系?”

霍太太虽然不在南城坐镇,但对霍聿森的行踪了如指掌,很清楚他的所作所为。

就是之前对他的疏忽,才让他和别的女人结婚,这婚结了三年才知道,霍太太这次才对他监管起来。

“您对我的事还真是了解。”

“你是我儿子,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不了解你了解谁?”

“您用不着管我的事。”

霍聿森还是那句话,扭了下脖子,随即还说,“还要我说几遍?”

“我也说你是我儿子,你有本事别姓霍,你不姓霍,我就不会管你!”

“我去改姓。”

“霍聿森!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霍太太怒了,“你知不知道南西受了多少委屈,你就这样对她?”

“您哄着不就行了,反正她那么听您的,您又这么喜欢她,要不这样,您和她结婚。”

霍聿森愈发吊儿郎当的,说的话也越来越没谱。

霍太太真被气到了,“霍聿森!”

“您别那么大声吼,多注意嗓子,我的建议不是不可行,或者收她做干女儿,一辈子养在身边,这不也成了一家人,是天大的喜事。”

“你少说废话!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这样说就能躲过去,你和南西这婚是必须结!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不回来,我不介意出面让你的公司开不下去,还让周岁时在a城也待不下去!”

霍太太挂断电话,愤怒道,“岂有此理!”


乔楚是半夜被叫到愉园处理霍聿森身上的伤的。

霍聿森躺在沙发上,白色衬衫上是干掉的血,看着就流了不少的血,他一惊,有条不紊处理消毒伤口,顺便问:“你这又是怎么弄到的,自残?”

霍聿森没吭声。

乔楚将沾满血的棉球丢掉,再取了新的棉球沾上碘伏擦干伤口旁边的血迹,“还好,伤不深,不过位置很危险,再深点,那后果不堪设想,不是我说,还是小心点。”

霍聿森一声没吭,就算疼了,也是不吭声,衬衫脱了下来,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染了血的衬衫丢进垃圾桶,胸口的伤口已经被乔楚处理好了,上了药贴了纱布,缠了一圈,等乔楚处理完,霍聿森直起身坐起来抽烟。

还没点燃,就被乔楚阻止:“别抽烟了,对身体没好处,何况你还受伤了。”

霍聿森啧了声:“我高兴。”

“受伤还高兴?”

乔楚随口问了一句,一边收拾起医药箱。

他是被霍聿森专门请过来照顾周岁时的,今晚是顺便给霍聿森检查伤口的,电话是愉园的佣人打来的,看到霍聿森衣服上是血,第一时间便给乔楚打了电话。

乔楚是真搞不懂霍聿森,但也不想搞懂,毕竟他是拿钱做事,至于雇主的八卦,他从来不主动打听,也不管那么多,只要把周小姐的身体调养好,其他的可不管。

于是乔楚说:“给你处理伤口是额外的价格,我先记账,到时候一块结”霍聿森说行,他心情好,说什么都行。

乔楚看了眼时间,“你早点休息吧,注意伤口别碰水,洗澡注意,忌烟忌酒忌荤腥,好好养着。”

霍聿森若有所思,低头看了看身上包扎好的伤口,跟乔楚说:“明天不用过来。”

乔楚没多问,倒是叮嘱了:“周小姐的情况时好时坏,我不知道你们之间什么问题,一个人在长期紧绷没有安全感的地方很容易出现心理或者精神方面的问题,霍先生,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不过为了周小姐好,还是多顾及一下她的感受。”

霍聿森还是点了根烟,含在唇边,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说:“乔医生,你应该不知道,她是我们前妻,我们马上要复婚了。”

乔楚看起来很吃惊,但是知道的,他有听佣人简单提起过,他没有追问,而周岁时更不会主动和他多说一句话,她总是浑浑噩噩的,清醒的时候也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霍聿森来到房间等周岁时,周岁时早早就醒了,她难得打扮自己,梳了个新中式的发型,头发挽到一边垂在胸前,从衣柜里拿了件改良的米色旗袍穿着,脸色还是苍白,不过比起这段时间病恹恹的好了很多,气质温婉恬淡,更成熟了,充满女人的韵味。

愉园这些衣服都是霍聿森后面置办的,周岁时被他从a城带回来这里,没有带行李,就只有证件,穿的衣服都是霍聿森安排的。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仿佛是他们俩灰霾关系的一束光,有了重新开始的希望。

霍聿森顿时心痒难耐起来,几步上前搂住她的腰身,一个轻柔的吻落她发间,声音缱绻温柔:“怎么起这么早?

不多睡会?”

“我还有事要和你谈。”

周岁时面色清冷看他,没有抗拒他的亲近,却也没给任何回应。

“什么事?”

“我在a城开了间工作室,他们这段时间联系不到我,会担心,你不能一直限制我的自由,不让我联系外界。”

“只要你和我复婚,你以后想做什么都行。”

霍聿森挽起她脸颊旁的一缕头发把玩,心情可很不错的样子,眉眼很温柔,是周岁时无比熟悉的感觉,她有些恍惚,下一秒回过神,没有陷进去,说:“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说清楚。”

“你说。”

“你答应不会再找周阖之麻烦,这是第一点。”

周岁时郑重说道,“也请你不要限制我的自由,更不能干涉我的事,更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岁岁,怎么你这条款听起来对我不太公平?”

霍聿森微微挑眉,大掌落她腰间,嗓音浑厚低沉,“是不是还有不能结婚,不能办婚礼,不能生个孩子?”

周岁时不否认,“是,我是打算这样想的。”

“对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吗,我不觉得。”

霍聿森突然靠得更近,张口咬了口她的耳垂,她敏感躲了躲,身子缩了下,想走开,他的手用力一压,将她摁向了自己身体,“我不答应,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不干涉你,不强迫你,但复婚、婚礼、孩子,都得做。”

“你觉得我们的情况适合要孩子?”

“怎么不适合了?

我又不是不爱你。”

周岁时一阵恍惚,他说什么?

爱她?

怎么听起来那么好笑……她说:“我没做好准备。”

在他跟前,随着他靠得越来越近,她身子微微僵硬,说:“那这样,孩子的事不着急,以后再说,我刚刚说活的那些……你得答应。”

“好,我答应。”

霍聿森呼吸灼热,在她身上点火,吻上她的颈侧,她微微抖着,偏头躲开,“我也有要求,夫妻生活不能少。”

周岁时垂眸,说:“我现在不想做,你别碰我。”

“没想做,你身体刚好,我再想你,也不会不考虑你的身体。”

周岁时不信他的花言巧语,前几天强迫她时可不是这种语气,算了,这会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推开他的肩膀,“手机还给我。”

霍聿森拿出手机还给她,他还说了句:“择日不如撞日,下午我们去复婚,把证领了。”

周岁时心里一紧,这么快,“很着急?”

“夜长梦多,我不放心。”

“你放心,我跑不掉。”

“那也不行,领了证有了合法身份,我才能稍微放心一点。”

周岁时知道不好骗他,只能答应。

而如果真和霍聿森重新领了结婚证,那她和周阖之势必没再可能,周阖之现在成了她如今最愧疚、最对不起的人…………下午,霍聿森带周岁时去了民政局领证,路上霍聿森心情愉悦,都写在脸上,说起愉园装修过后的样子她喜不喜欢。

周岁时全程看着车窗外,提不起任何兴致,说:“都可以。”

“都可以是怎么都可以法?”

“你喜欢就行。”

周岁时回过头看他一眼,语气清淡。

“是不是什么都是我喜欢就行?”

“……”周岁时不说话了。

霍聿森接着又说:“怎么不说话了?”

“你想说什么?”

“我喜欢做,你是不是也行?”

周岁时就知道他的嘴巴里不会说什么好话,她过了会才缓缓开口:“我不想讨论此类问题。”

“真别扭,嘴还硬,可是你说的,只要我喜欢就行。”

霍聿森不依不饶,自从她答应复婚后,霍聿森的好心情表露在脸上,即便明白她多少带了很大的被迫,那也不影响他的心情。

只要结婚后,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就算再硬的心肠,也会被他软化的!

当初能撩拨她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们来日方长!

……一个小时后,从民政局出来,站在猛烈的阳光下,周岁时有些头晕目眩,瘦弱的身姿晃了晃,是霍聿森搂住她的腰身,让她靠自己身上,他低头,注意力在她脸上,“还是不舒服?

先回家。”

回家?

周岁时对这两个字分外敏感,那不是她的家,不过,也就只是心里反驳而已,没有说出来。

回到车里,周岁时觉得很不真实,两本红色的结婚证赫然入目,鲜红得刺眼,她眼眶湿润,没有半点喜悦,心情格外愈发沉着,喘不过上气来。

霍聿森开着车,偶尔看过来一眼,看到她在走神,也不知道在想谁,但肯定不会是在想他,那也只有周阖之了,霍聿森正要说话,手机响了,拿来一看,是周阖之打来的,他恶劣勾起唇角,说:“帮我接一下。”

他将手机给了周岁时。

周岁时如梦初醒,怔怔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是周阖之的号码,她像是捧着烫手的山芋。

“岁岁,我在开车。”

霍聿森又说了句。

周岁时吸了口气:“你是故意的?”

“你可以这么说。”

霍聿森理直气壮,“婚都复了,还怕周阖之知道,何况他知道是迟早的事,不如你亲自告诉他。”

周岁时只觉得霍聿森是真恶劣,让她亲口和周阖之说,不就是故意刺激周阖之么!

对周阖之来说,多么残忍啊……手机还在响,霍聿森并不着急,在一旁冷眼,说:“你不接,那我来和他说。”

“霍聿森!”

“岁岁,我不会允许你心里有其他人的存在,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结婚证还是新鲜的,怎么了,心疼周阖之了?”

周岁时别过脸去,隐忍不发,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会,手机终于安静下来。

周岁时忍不住落泪,心痛到无法喘气,她不再说话。

一直回到愉园,周岁时下车时踉跄了一步,差点摔了,还是霍聿森几步上前拽她一把,他沉着脸干脆将人抱起来回到房间,她哭了一路,无声又压抑,让人看了心碎,即便是霍聿森的心都跟着一阵阵蜷缩。

“哭得这么伤心,是为了周阖之?”

周岁时没有理会,觉得难堪至极。

霍聿森压着她,干脆吻上她的唇,堵住她的呼吸,他心里还是有气,上不得下不去的,谁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落泪!

更别说是他了!

占有欲在疯狂叫嚣!

恨不得剥开她的心看看到底有几个男人!

霍聿森心里有气,自然也不会太温柔,动作甚至有些粗暴,不怎么顾及她的感受,他要听她喊出来,听她说疼,软着声音哀求他!

男女那点事,一点就燃。

霍聿森更是重欲的,扯掉她的旗袍盘扣,雪白的颈子暴露无遗,他猩红着眼睛低头毫不客气咬上去……“疼……”周岁时忍不住溢出声来,霍聿森是狗吗?

他怎么逮着她就咬!

周岁时疼,在他身下挣扎,“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那你呢?”

霍聿森抬起头来,唇线紧绷,眼里没有半分欲色,只有冷淡,大白天的,他这会并不想和她过夫妻生活,何况她身体还没好,可一看到她的眼泪,他的理智便失去控制。

周岁时冷静下来,双眸仍旧布满水雾,有种破碎的美感,她的头发微乱,衣衫不整,平添了几分香艳撩人的劲,她迎上他的视线,“哭是我的自由,说了,你不能干涉我……还说不是为了周阖之哭?”

“不是,我没有为了他哭。”

“那你哭什么?

嗯?”

霍聿森就像是一头暴走的猛兽,随时都有失控的可能。

“霍聿森,你别忘了你早上才答应我的……”周岁时想解释,他却不会听,“而且,是你逼我接他的电话,要说哭,也是被你气的,是你一二再而三欺负我,我连哭的自由都没有吗?”

是啊,要不是他强迫她接电话,她会情绪失控掉眼泪么?

霍聿森脸色缓了些,吞咽了几下,松开禁锢她的手,起身后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温柔吻掉她脸上的眼泪,哄她的语气说:“刚刚是我凶你了,抱歉,岁岁,你打我骂我都行,别哭了,好吗?”

周岁时很不自在坐在他腿上,拢紧衣领,无声流泪,没有说话。

“我承认,是我想气周阖之,让他知道,你和我复婚了,你亲口告诉他,杀伤力更大。”

周岁时沙哑出声:“你不觉得你很可笑?”

霍聿森不说话了,拿开她抓紧衣领的手,又有些意乱情迷吻上她的下巴,尝到她的眼泪无比苦涩,他也不嫌弃,细细啄吻,不断撩拨点火,“别再想其他人,岁岁,我们现在重新开始,只有我们俩,你让我回来……”
去医院做检查这天,周岁时和赵欢一块去的,她自己还是有点慌,赵欢安慰了一路,所幸结果是好的,医生说饿了很多注意事项,赵欢听得比她自己还认真,还做笔记,就怕忘了什么。

从医院出来,赵欢看周岁时瘦了不少,拉着她去吃饭,说什么一定要给她好好补一补。

到了地方却意外撞到霍聿森的朋友。

对方上来朝周岁时喊了声嫂子,她第一眼没认出来,想了一会才认出来那是霍聿森的朋友,之前见过,还一块吃过饭,叫顾曜。

“嫂子和朋友逛街吗?”

他来一口一个嫂子喊着,看来还不知道她和霍聿森离婚的事。

周岁时说:“我和霍聿森离婚了。”

顾曜有些惊讶:“离婚了?”

“嗯。”

周岁时认真点头。

顾曜:“抱歉,我不知道……”看得出来,他是真不知道,不然不会还喊她嫂子。

“没事。”

周岁时并不在意。

顾曜大概猜到什么,试探性问了句:“我冒昧问一句,你们离婚,是因为南西么?”

大家都心知肚明。

周岁时还没回答,从洗手间回来的赵欢恰巧听见了,说:“不是因为南西还因为谁。”

顾曜欲言又止,要说什么的时候,被赵欢打断:“真是走到哪里都有你们,有完没完。”

周岁时拉了拉赵欢,对顾曜说:“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就走了。

态度冷冷淡淡的。

周岁时长得还是很乖巧的,是良家那款,头发自然黑亮,皮肤白皙,眼神清澈干净,没有杂质,学生气很重,不做头发不做美甲,永远都是自自然然的。

顾曜第一次见到她时都吓了一跳,更别说霍聿森介绍她是他的老婆时,顾曜有那么一刻怀疑太阳打西边升了,霍聿森居然喜欢这样的。

他们这圈子的人都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一出生就在罗马,霍聿森更不用说,他在罗马的正中心,没几个人能和他比。

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承认过谁是他女朋友,更别说不声不响领证结婚那种,第一次带女人出来,便是直接成老婆了。

所以那次南西哭着跑掉也能理解了。

毕竟是从小就暗恋着霍聿森的,毫无征兆的得知自己喜欢多年的对象一声不吭和别的女人领了结婚证,换做谁都会深受打击。

至于周岁时,其实给他们的印象很好,比南西好。

南西太任性太骄纵,就是仗着她哥南屿和霍聿森的关系,他们这一圈的人都得把她当小公主宠着。

周岁时就不像南西,身上莫名有种亲和力,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温温柔柔,很好相处。

只是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和霍聿森闹到离婚的地步。

回到包间,赵欢逮着周岁时问:“刚那男的是霍聿森的朋友?

他管你叫嫂子?”

“恩,是霍聿森的朋友,之前见过几次。”

赵欢说:“别和姓霍那帮人走那么近,你现在怀孕了,一定要小心点,万一被霍聿森知道你怀孕了,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

周岁时点头,她都明白。


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们没有离婚,没有撕破脸,好像回到一开始生活平淡、相敬如宾的那段时间里。

九月份,南城早就是炎炎夏日。

周岁时不喜欢夏天,时常坐在露台的躺椅上发呆。

虽然和霍聿森相处很像是一对寻常平静的夫妻,但周岁时很少和霍聿森说话,她变得很沉默,话少,所以每每那事上,霍聿森有意折磨,就是要她开口多说点话,哼哼叫也行。

但、都无济于事。

周岁时被点了哑穴一样,非必要时不说话。

一天可以不发出一个字来。

除非乔楚过来给她看身体,她才会和乔楚说话。

霍聿森在旁边看着呢,她当没看见霍聿森,自顾自和乔楚闲聊。

几次下来,乔楚压力很大,不知道他们俩又哪里不合了,不是说领了结婚证么,感情怎么还是那么差……乔楚后来想,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同床异梦?

表面夫妻吧?

再仔细看下来也不像,霍先生那吃醋的样,恨不得用眼神杀了他,就因为他给周岁时看病?

再看看周岁时,寡淡得不行,尤其是对霍先生的态度,对一个陌生人都不过如此。

搞不懂……乔楚每次来给周岁时看身体时,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就怕哪里做得不好,被那位吃醋狂魔给做了!

这天早上过来,周岁时起不来,乔楚见到她时,她脸颊很红,盖着薄背,空调开得很低,她一直咳嗽。

乔楚检查下来得知是什么原因了。

开了药给周岁时之后,乔楚下楼来跟坐在沙发上的霍聿森说:“霍先生,那个……她怎么样,严重吗?”

没等乔楚说完,霍聿森先问了。

“还行。

就是……就是什么?”

霍聿森皱眉,看向他。

乔楚清了清嗓子,说:“我跟周小姐了解过,那个什么,霍先生,有些事我不该多嘴,不过看周小姐的身体情况不太好,经不住您折腾,在那事上,稍微收敛一点点……”乔楚原本不想掺和别人夫妻之间的事,奈何周小姐看起来实在太脆弱了,太可怜了,乔楚心软,还是站在中立说了句话。

霍聿森说:“我们在备孕。”

他太过一本正经。

乔楚愣了几秒:“备孕?”

“嗯,不行?”

霍聿森扬眉,抬头看他。

乔楚摆手:“不是,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太着急了点,以周小姐的目前身体情况来说,似乎暂时不适合要孩子……”霍聿森说:“我知道。”

“那您……提前进行备孕而已。”

乔楚哦了一声,明白了,心虚摸了摸鼻子,“不过还是得注意一点,周小姐的心理情况和身体情况都不乐观。”

这话他是很认真的,他第一次见到周岁时那会就很不对劲,劝过霍聿森带周岁时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又不了了之,而他只是私人医生,话语权有限,何况霍聿森这人比较霸道,有的话听不进去的。

霍聿森说:“她愿意和你说话,你要是有空,可以多来愉园。”

乔楚心想,不会是把他当成心理医生了吧?

乔楚咳了咳,“那个,我觉得有必要的情况,还是请专业的心理医生过来给周小姐做开导,我看周小姐还是挺压抑的,再这样下去,不是好事。”

霍聿森闭了闭眼,“知道了,你的建议我会考虑,不过我刚说的,你也可以考虑,她愿意和你说话,多少是好事。”

“行吧,也可以,那我没事就过来。”

等乔楚走后,霍聿森抽完一根烟才上的楼。

周岁时坐在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的闪闪星火。

手机是在她这里,她联系上了小助理他们,请他们帮忙做看着点工作室,她有事不能回去,至于周阖之那边……她不敢联系,甚至看周阖之的微信都没有勇气。

能不点开微信就不点开。

她害怕,不敢面对。

希望周阖之早点把她忘了,不要再来找她……是她对不起他……周岁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察觉霍聿森进来,忽地身体一空,被人抱回床上,她才回过神,飘忽的视线落在霍聿森身上,她眸光紧了紧,眼神瞬间恢复冷淡,没有一个好脸色对他。

霍聿森不是瞎子,他对她所有神情和身体的动作格外关注,自然而然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冷淡,他将人抱上床后,坐在床边看着她,“不是不舒服?

怎么还蹲在地上?”

周岁时被迫躺下,面对他的高高在上,她很不喜欢,手肘撑在床上想要坐起来,便立刻被他压在床上,他还是坐着的姿势,上半身压着她,气息沉沉洒她脸上,声音更是低沉:“这么不想见到我?”

周岁时闭上眼,仍旧是不说话,眼神都不愿意有对视。

就在这会,霍聿森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接听,是秦森打来的,和他汇报a城的动静,“周阖之回到a城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还有他父亲那边出了小问题,我看他最近很难再抽身想前嫂子的事。”

霍聿森纠正:“是嫂子。”

“啊?

嫂子?

你们和好了?”

“不是和好,是复婚。

你可以改口了,现在叫嫂子。”

秦森:“行啊你,动作挺快的,那你表弟不是彻底没机会了。”

“他从来没有机会。”

“得了吧,他们都要订婚了你才着急,你就差那么一点点,知道吗?”

霍聿森盯着周岁时看,故意的成分很大,说:“行了,你那边处理好新公司的事就回来吧。”

“暂时回不去,我老婆来a城旅游了,我陪她玩一段时间,新公司这边我盯着。”

霍聿森挂断电话,仍旧看着周岁时,“周阖之不会再来找你,你别再想了。”

周岁时动了下眼皮,还是沉默。

到底是不想和霍聿森说话。

“周岁时,非得我找周阖之麻烦你才肯开口?”

“你说过的,不会找他麻烦。”

周岁时沙沙开口,同时睁开眼。

“岁岁,你非得让我威胁你,你才肯搭理我?”

周岁时说:“有时候,我是不想说话。”

“有时候?

可以和佣人说话,可以和乔楚说话,就是不和我说话?”

霍聿森掀着唇冷笑,“一定要我动手?”

周岁时叹了口气,“我很累,不想说话。”

霍聿森二话不说干脆吻上她的唇,有意欺负,他自然不会太温柔,将乔楚刚说的话抛之脑后,理都没有理会,“不想说话,那就叫出来。”

周岁时实在不愿意和他做那事,她并不投入,身体和精神是分开的,何况她还是有意压抑,到后面,下意识有点点反应……一番酣畅之后,霍聿森抱她进的浴室,两个人在浴室里一起泡浴缸休息,她没有太大的反应,很累,也不想说话,身体往前靠,她趴在浴缸边缘,月光照进来落在浴缸上,她的皮肤仿佛渡上一层莹白,好看得反光……霍聿森贪恋看着她的背影,凑过来吻她的颈子,轻轻地啄吻,动作温柔,说:“很累么?”

自然不会得到回复。

周岁时什么都不想说,无视他的存在。

霍聿森拨弄浴缸里的水,说:“冷了,别泡了,我抱你出去。”

周岁时推开他,自己起来,拿上浴袍。

霍聿森无奈笑笑,跟着她进了卧室,她坐在梳妆台前打理自己,刚洗完澡,浑身的肌肤更是雪嫩,他上前拿过护肤乳挤在手里涂抹在她身上,细细温柔。

周岁时没有阻止,透过镜子,冷冷看着他,说:“我说了,暂时不想要孩子,你要过夫妻生活,我阻止不了,但希望你能做好措施。”

“我记得我答应你的事,至于孩子,我们现在就可以准备。”

“那我的说法呢?”

周岁时没忘记她和他复婚的条件,时时刻刻都记得。

霍聿森弯腰蹲下来,亲吻她的肩膀,“给我点时间,还要处理。”

“不会是在想办法帮你家里人来应付我吧?”

“就这么看我?”

“你在我这里,没有信誉可言,一点都没有。”

霍聿森轻笑,“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放心。”

紧接着周岁时被抱回床上,他压下来,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很诱人,是他熟悉的味道,他又吻上她的唇,感觉她在躲闪,他禁锢她的双手,哑声诱惑:“再试一次,你别压抑自己,岁岁,这种事我们俩最后默契的,你放心,我会做措施,不会不顾你感受。”

周岁时别过脸去,闭上了眼,眼不见为净。

今晚霍聿森兴致很高,缠着她一整晚,还问她:“你和周阖之做到什么地步了?

嗯?”

周岁时不说话。

霍聿森故意加大力气,“周阖之厉害还是我厉害?”

男人那点自尊心又在作祟。

他不容许她心里还有其他人。

还要刨根问到底她和周阖之都到哪一步了。

周岁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霍聿森,你要做就做,能不能别问那么多,你问多少次,我也不会回答,那是我的事,何况我也没问过你和南西!”

“吃醋了?”

霍聿森抬起头,欣赏她情动的模样。

周岁时咬着红唇,唇上留下深深的牙印,艰难吐字:“我吃哪门子醋,我恨不得你找南西生孩子去,这样我就不用受罪了!

生了给我带,我无痛当妈!”

“又在说气话。”

霍聿森吻她的唇,撬开紧闭的牙关侵入进去,缠绵吻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离开,“不准再说气话,我就你这么一个女人,公粮都交你这了,哪里还有其他女人。”

“而且你以为我真那么浪,即使要生孩子,只和你生。”

周岁时闭着眼睛,抿着唇,不做回应。

她早就对他死心了,他和谁生都跟她没关系,她心里……已经不爱了!

他现在对表露出来的所谓深情,她不放在眼里,当做一场笑话罢了!

至于南西……南西是她心里的刺,她不喜欢南西,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他还为了南西和她离婚,做那么多伤害她的事,那些事,经年累月,已经成了烙印在皮肤上的一夸块疤痕!

永远无法消失!

时不时就在提醒她,她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还失去了一个孩子,锥心刺骨的痛,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所以和霍聿森复婚,她也不会再爱上他,等报完仇,她会和他离婚,即便打官司也要离婚的那种!

霍聿森不清楚周岁时的打算,他还在解释:“南西的事,我知道亏欠你很多,岁岁,你给我个机会,别抗拒我,让我证明,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周岁时只觉得难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在她有另外想要结婚共度一生的人之后,他又找上门来拆散,得不到的就要毁灭,大家都别好过,这说明什么,他眼里心里只有他自己!

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

如同当初离婚,他甚至一句解释都没有……周岁时忍不住缓缓泪流,想起来,心脏痛得难受……“岁岁,怎么哭了?”

霍聿森察觉到她的眼泪,伸手触摸,“别哭,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原谅我……”他停下来,没再继续那事,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仿佛哄孩子似得,“别哭……”周岁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不想掉眼泪,却止不住,视线瞬间被泪水模糊,辨不清方向,紧紧抓着手指。

霍聿森哄了她许久,才渐渐止住哭声,在他怀里沉沉睡去……“真要命的,你是诚心整我的是么,你睡着了,我上面下面都挺着!”

霍聿森长长叹了口气,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搂紧她的腰身,“晚安,小霍太太……”……第二天周岁时起来,身边空空如也,她昨晚哭过,眼睛很肿,去浴室一看,肿得睁不开眼,而身上……更是惨不忍睹,要不是她情绪失控哭了,霍聿森也许还要做下去,这厮是哪里来的野兽吗?!

周岁时整理好自己下楼。


到了周岁时住的公寓附近,她让他停车,他没停车,直接开进小区,还说了句,“不是没来过。”

他知道她住在哪里。

一直到楼下了,车子才停稳,周岁时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车门却没开,她不理解,疑惑看向他。

霍聿森不紧不慢道:“你一个人住得习惯?”

“你想说什么?”

“关心你。”

“用不着。”

周岁时一副拒他千里之外的态度,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别假惺惺。”

“脾气挺大。”

霍聿森开了车窗,点了根烟,烟味一瞬间弥漫开来,“你这对我有怨气?”

周岁时突然莞尔一笑,一改刚刚的冷淡,“没有,我对你没有怨气。”

霍聿森抬眼看着后视镜的人,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这么喜欢口是心非。”

“开门,我要下车。”

霍聿森没有开门,反倒是漫不经心抽着烟,说:“房子的事你真不想,我不会强迫你。”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周岁时,不能好好说话?”

霍聿森语气沉了几个度,脸色明显不悦。

他记得她以前挺温柔的,不会像现在咄咄逼人。

“觉得我说话不好听可以不来找我,我没求你来找我。

霍先生,我也知道你不想见我,你不就是为了讨好南西,非得帮她得到我们以前的婚房,怎么,她这么喜欢住别人住过的房子?

睡别人睡过的床?”

周岁时不想和他吵,更不想说这些话,说出口,难堪的人其实只有她一个人,还会让霍聿森觉得她是在念念不忘,在吃醋,故意不把房子卖给他。

而她这番话也成功让霍聿森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没了耐心,口吻略带威胁的意味:“周岁时,注意你说的用词。”

周岁时一口气哽在喉咙,她才想起来她怀孕了,情绪不能剧烈起伏,她深呼吸一口气,瞬间没了力气和他争辩,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痛,疼得她说不出话。

车内气氛更是一下子宕到谷底。

霍聿森还是开了车门,很冷的语气:“下车。”

周岁时一刻都没有犹豫开了车门下车走了,身影消失在入户门。

霍聿森什么时候走的,周岁时不关心,胃里一阵反胃侵袭而来,她干呕了好一会,脸色更是差得不行,这几天没有休息好,事也多,心烦意乱,根本静不下新来调理身体。

但即便这样,周岁时都没有打算和霍聿森坦白她怀孕的事,以他现在的态度,肯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她不能冒险,得为自己以后打算。

周岁时联系了赵欢,让赵欢别找人买房子了,既然南西要,那就给南西,价格方面她不会和霍聿森客气。

赵欢:“怎么了,是不是南西威胁你了?”

“不是。

我只是不想跟钱过不去,何况南西那么喜欢那套房,我给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打算要那套房,何况霍聿森都不介意。”

她只是后悔想得太晚了,早点答应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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