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不是昨晚的粥很好喝,就是聚会的游戏很好玩。
总之,都是独属于他们的回忆,没有我参与的地方。
我也乐得自在,正好抽空休息,怀孕后每天都累的睁不开眼。
顾之言一直注意着我的反应,到了电影院,我依旧面色平静,他反倒有些不安起来。
“你一会就坐在我旁边,影院太黑了,你注意脚底下别踩空了,进去后扶着我。”
没想到分开之前还能托苏雪的福跟他看一场告别电影。
我自嘲地笑了笑。
可刚走进去,苏雪就兴奋地拽着他跑了好远。
我身边又是空无一人。
自己找到位置时,顾之言正在帮苏雪拧饮料瓶盖。
昏暗的光线下,他眼底略过一抹歉意。
“刚刚小姑娘有些着急了,我就没顾上你,你别生气。”
我点点头,无所谓道:
“没事,不光这次不生气,以后都不会生气了,等电影散场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但他似乎没听清我的话,因为苏雪又叫他帮自己拆爆米花。
电影看到一半,头顶的钢架忽然砸落下来。
两秒的反应时间里,周围人弯腰的弯腰,低头的低头。
只有我这个孕妇不知所措,浑身冒汗。
一声巨响后,钢架砸落,顾之言死死护在苏雪身边。
幸好,钢架正好卡在我面前。
多砸一分,就会戳进我肚子里。
他顾不上问我的情况,在现场灯光亮起的那瞬,就抱着苏雪冲了出去。
最后还是救援队的人扶着我离开。
到了门外,也没看见顾之言的踪影。
救援队的人不放心,将我送到医院里检查。
终于,我在急诊门口看见了他。
他在忙着帮苏雪排队。
“你还真是命大啊,许安然。”"
带着炽热温度的大手在我腰上摩挲,他有些歉疚道:
“还疼吗?”
“家里我已经收拾过了。”
“哎,你怎么就不能低个头呢?今晚那么多兄弟都在,不过一句玩笑话而已,你就生这么大的气,对孩子不好,听话,别闹了。”
“你还在乎孩子?”
我语气里掩饰不住地讥讽。
他动作僵了一瞬。
凑上来准备亲吻我时,我拉着他的手摸上了腹部的条条纹路。
他像见鬼了一般弹开。
察觉自己反应太过强烈,他刚想道歉,手机就响了起来。
寂静的环境里,我能听见苏雪委屈的声音。
“对不起之言哥哥,肯定是我惹安然姐生气了,我还是不待在家里碍你们的眼了,我自己回去,你不用担心我,啊——”
话没说完,一声惊呼后,电话被挂断。
顾之言彻底急了。
迅速套上外衣,用力将我从床上扯了起来。
“今晚小雪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你就是罪魁祸首!”
“又不是我让她大晚上出去的,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我挣扎不过他,最终还是被拖上了车。
依旧是那身单薄的睡衣,在寒风中不停地打喷嚏。
可他恍若未闻。
油门踩到了最底下。
十分钟后,终于在路边看到了苏雪摔倒的身影。
他立刻冲下车将人抱了上来,发了疯地冲往医院。
嘴里还不忘跟我警告:
“小雪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雪检查的功夫,我肚子泛起阵阵痛感。
一晚上的折腾终于让它熬不住了。
我额头浸出冷汗,撑着墙才没让自己摔倒。
许久,顾之言终于注意到我的身影。
却冷声道:“少在我面前演戏,她摔了你也摔了吗?”
“许安然,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表面人模人样,背地里连个小姑娘都容不下!”
夜里那个值班的医生从我面前路过,指着我们的身影面露迟疑:
“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正愁怎么跟他解释,病房里苏雪就哀声叫了起来。
下一秒身旁男人转身进了房间。
我扯出苦笑:“没事,远房亲戚,小两口晚上闹别扭了。”
医生轻叹口气。
“你虽然预约了手术,但毕竟月份大了,还是要小心,别跟着人家小两口胡闹,万一出什么差错,等不及手术就完了!”
我点点头,看着医生离去的背影,满心酸涩。
本想蹲下休息,顾之言又出来将我扯了进去。
指着床上的苏雪,厉声道:
“跟她道歉。”
“许安然,今晚要不是你找事,苏雪好好在家里,怎么会被车撞到?”
我拧眉,被他无耻的言论气笑。
“我找事?她人身攻击的话你听不见吗?”
“顾之言,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她骂我就是在骂你,你是个傻子吗?”
这是我五年来第一次对他冷脸。
顾之言气得双眼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