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林婉儿心头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想看看。”
林婉儿想要阻止,但时锦已先一步推开了门。
大大的落地窗,将屋外的美景尽收眼底,房中的摆设精致、贵气,大到家具,小到一个垃圾桶都是价值上万。
“我要这间房。”
林婉儿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她就知道,她一来就会抢走她的东西。
“可、可这是我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东西,都是她喜欢的。
“你不是说,所有的房间任我选吗?怎么,原来你说的只是客套话。” 时锦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林婉儿咬咬牙,“时锦妹妹,其他房间都很好,你可以选其他房间。这间房间,姐姐住习惯了。”
“你们两人怎么在这里?”
秦君婉与林嘉诚夫妻两人走进房间,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秦君婉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林婉儿走上前,亲昵的揽住她的胳膊,嘟着嘴,委屈的说道:“时锦妹妹不喜欢我们替她准备的房间,让我将我的房间让给她。”
瞧瞧,这说话的水平,永远是在软声细语里给你下绊子、拉仇恨。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林嘉诚与秦君婉会不会对她不喜,对她感官不好,她不在乎。她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要让林婉儿难受,憋屈。
秦君婉眉头微微皱起,“小锦,这是姐姐的房间。其他的房间,你可以随意选。”
“这里真是我家吗?”时锦没有回应,反问一句。
“当然。”
“你们真的是我亲生父母吗?”时锦再次问道。
秦君婉想也没想的回道:“自然。”
“这里既然是我家,你们又是我的亲生父母,为什么我就不能住自己想住的房间,要为了一个外人,委曲求全?我只是想要体验一下,原本该属于我的生活是怎么样的?难道不行吗?”
秦君婉噎住了。
林婉儿面色涨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一直未曾开口的林嘉诚出声道:“婉儿,搬出来,这间房让给时锦。”
林婉儿一脸受伤的看着林嘉诚,眼圈泛红,紧咬着下唇,声音咽哽的应道:“好。我搬。”
她就知道,她一来,属于自己的一切都会被她抢走。
现在是房间,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东西。
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没死在外面。
林婉儿心中怨恨。
秦君婉注意到女儿委屈的模样,心疼不已。
“小锦,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为什么一定要姐姐的房间呢。其他房间,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叫设计师来,按照你的喜好设计,那不是更好?”秦君婉看似贴心,实则偏心的说道。
时锦歪着小脑袋,一脸天真的说道:“这个房间我就很喜欢。她之前不是说要照顾我吗?现在让她让个房间就不愿意了吗?”
秦君婉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嘉诚打断,“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婉儿搬出来,这个房间给时锦。”
纵然秦君婉心有不满,却没再多说。
她握住林婉儿的手,轻轻的拍抚着,“隔壁房间也不错,你要是不喜欢那个风格,妈妈给你请最好的设计师设计成你喜欢的样子。”
“嗯。”林婉儿乖巧的应着,笑着说道:“只要时锦妹妹开心就好。”
她越懂事,秦君婉心里越是心疼。
《娇妻来袭:叶少,抱一抱小说》精彩片段
“是我的。”林婉儿心头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想看看。”
林婉儿想要阻止,但时锦已先一步推开了门。
大大的落地窗,将屋外的美景尽收眼底,房中的摆设精致、贵气,大到家具,小到一个垃圾桶都是价值上万。
“我要这间房。”
林婉儿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她就知道,她一来就会抢走她的东西。
“可、可这是我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东西,都是她喜欢的。
“你不是说,所有的房间任我选吗?怎么,原来你说的只是客套话。” 时锦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林婉儿咬咬牙,“时锦妹妹,其他房间都很好,你可以选其他房间。这间房间,姐姐住习惯了。”
“你们两人怎么在这里?”
秦君婉与林嘉诚夫妻两人走进房间,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秦君婉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林婉儿走上前,亲昵的揽住她的胳膊,嘟着嘴,委屈的说道:“时锦妹妹不喜欢我们替她准备的房间,让我将我的房间让给她。”
瞧瞧,这说话的水平,永远是在软声细语里给你下绊子、拉仇恨。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林嘉诚与秦君婉会不会对她不喜,对她感官不好,她不在乎。她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要让林婉儿难受,憋屈。
秦君婉眉头微微皱起,“小锦,这是姐姐的房间。其他的房间,你可以随意选。”
“这里真是我家吗?”时锦没有回应,反问一句。
“当然。”
“你们真的是我亲生父母吗?”时锦再次问道。
秦君婉想也没想的回道:“自然。”
“这里既然是我家,你们又是我的亲生父母,为什么我就不能住自己想住的房间,要为了一个外人,委曲求全?我只是想要体验一下,原本该属于我的生活是怎么样的?难道不行吗?”
秦君婉噎住了。
林婉儿面色涨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一直未曾开口的林嘉诚出声道:“婉儿,搬出来,这间房让给时锦。”
林婉儿一脸受伤的看着林嘉诚,眼圈泛红,紧咬着下唇,声音咽哽的应道:“好。我搬。”
她就知道,她一来,属于自己的一切都会被她抢走。
现在是房间,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东西。
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没死在外面。
林婉儿心中怨恨。
秦君婉注意到女儿委屈的模样,心疼不已。
“小锦,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为什么一定要姐姐的房间呢。其他房间,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叫设计师来,按照你的喜好设计,那不是更好?”秦君婉看似贴心,实则偏心的说道。
时锦歪着小脑袋,一脸天真的说道:“这个房间我就很喜欢。她之前不是说要照顾我吗?现在让她让个房间就不愿意了吗?”
秦君婉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嘉诚打断,“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婉儿搬出来,这个房间给时锦。”
纵然秦君婉心有不满,却没再多说。
她握住林婉儿的手,轻轻的拍抚着,“隔壁房间也不错,你要是不喜欢那个风格,妈妈给你请最好的设计师设计成你喜欢的样子。”
“嗯。”林婉儿乖巧的应着,笑着说道:“只要时锦妹妹开心就好。”
她越懂事,秦君婉心里越是心疼。
她的这种态度,彻底的激怒了秦君婉,抬手朝着她脸颊而去。
时锦抓住她的手,冷然的说道:“我回来,不是专门让你打我脸的。”
时锦狠狠一甩手,秦君婉身子不稳重重的撞击在餐桌上,痛得她直接惨叫起来。
她看都没看她一眼,径自离开了餐厅。
王妈上前搀扶起秦君婉,劝说道:“夫人,你误会小姐了。她方才就说了,要上楼去看大小姐。”
“王妈,你看看她这个样子是做给谁看呢。她这是怨怪我们,怨怪婉儿呢。”秦君婉打扮得精致的脸上,满是委屈与愤愤之色。
二小姐能不怪怨么!
看着你一口一个婉儿,事事都以大小姐为主,处处维护她,二小姐心里能舒服么。二小姐好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夫人这么对她,着实过了一些。
唉,这血缘关系,终究抵不过从小养到大的感情。
王妈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些话她知道夫人不愿意听,自然不会说。
“刚刚是我太冲动,你去给她送些吃食。”
王妈听到夫人这么说,心里有些宽慰,夫人这心里还是有二小姐的,希望二小姐能明白。
盛德国际学校,乃是瀚城市最负盛名的高等院校,但在外界却有另外一个称呼贵族学校,实行国际化的精英教学,学费每年高达上百万,不是普通家庭能承担得起。
但,每一年学校会额外招一批品学兼优的普通学生,不仅全额免除学杂费,且还会额外的补助奖学金。
再一次踏入这座学校,时锦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少人注意到了站在林荫大道上,那漂亮得如同一朵绽开玫瑰花的艳丽少女。
她闭上眼,感受着繁花似锦之下那充斥着腐败气息的校园,唇边勾起一抹邪气十足的笑。
亲爱的同学们,我时锦又回来了。
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的陪你们玩一玩。
正在此时,后方传来了一阵骚动,隐约可听见女子的尖叫声与男生们的议论声。
“啊啊啊,逸云来了。”
“黄逸云好帅啊。”
“好想成为他的女朋友。”
“哈哈,你别想了。他可是林婉儿的未婚夫。”
“切,林婉儿又不是林家的女儿,那她就不是黄逸云的未婚妻。”
“你也别忘记了,不是还有一个正牌的林家女儿。”
“那个女人?天呐,千万别。我可是听说了,那个女人一直生活在西郊的窝棚区。那地方出来的女人,给我们家逸云提鞋都不配。”
“听说住在那里的女人都不干净,都是做那种皮肉生意的。你们说林家那位,是不是也是那种人。”
“我看八成是。”
“那个女的,好像今年也会在我们学校读书。一想到与这种不干不净的女生做同学,想想都恶心。”
“说起来林婉儿真是可怜。本来是堂堂的林家大小姐,如今却成了养女。反倒是那种不干不净的女人成了正牌小姐。”
“有些人就算是穿上了龙袍都不像太子。可惜了婉儿,那么好的一个人,却要经历这样残忍的事。真的好心疼她。”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从黄逸云开始,一直到扯到她的身上,时锦的神色始终如常,甚至几人往她的身上泼脏水,都没能激起她半点怒火。
她只是觉得有点可笑。
“你们永远不会明白,当我知道自己有亲生父母时,我有多高兴。我再也不是别人口中的野孩子、小杂种了。”
“那时候我对自己说,爸爸妈妈没有不要我,只是不小心将我弄丢了,他们是爱我的。你看,他们来接我回家了。”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若细听就能发现那一丝丝的颤抖。
“可惜,我错了,大错特错。”
“你们的爱,全部给予了林婉儿,而我只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可怜虫,是一个觊觎林婉儿东西的卑鄙小人。”
“看着你们一家三口亲亲密密的相处,我就像是一个外人,永远无法融入到你们之中。”
“我只是想要一点点爱,一点点亲情的温暖,只要一点点就好。为什么你们就如此的吝啬?只因为我的好姐姐,她会难过,会不开心吗?”
“明明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是母亲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为什么你们要如此残忍的对我?”
“母亲,我真的是你们的孩子吗?”
她眼中的泪,无声滑落。
“为什么你们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为什么?!!!”
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凉质问,让在场的宾客静若无声。
司仪眼圈泛红,心疼的看着面前骨瘦如柴的女子。
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消瘦的身形,让人无比同情她的遭遇。
她眼中的绝望,让她对林家人起了深深的厌恶之感。
“我情愿做一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也不要再做你们林家的女儿。”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可在场的每一个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那声音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众人的心头,留下了绝望与悲凉。
曾经的她是多么渴望得到他们的爱,然而八年的时光,那一份渴望,那一份小小的心愿,在一次次打击,在一次次的冷眼相待下,消磨殆尽,只剩下痛与悲。
“妹妹,不要闹了好吗,算姐姐求你了。你上次一闹,气死了爷爷。这一次,难道想气死爸妈吗?”林婉儿声音温温柔柔,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与生气。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不肯将逸云哥哥让给你。可是逸云哥哥爱的是我。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什么都可以让你,但爱情无法相让。”林婉儿一脸痛苦的说道。
林锦嗤笑一声,林婉儿还是这么会做戏,不愧是当演员的人,惯会用这种法子转移注意力,让所有人误以为自己闹这么一出,是为了抢夺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姐夫。
这是要将她贴上‘不知廉耻’‘卑鄙下作’的标签。
不等林锦开口,黄逸云就一脸厌恶的看着她,“林锦,我告诉你,我黄逸云就是娶猪娶狗,也不会娶你这个不知廉耻、蛇蝎心肠的女人。”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下一秒,嘴里就发出一声惨叫。
“啊!!!”
黄逸云双腿夹紧,一脸痛苦的弯腰,面色变得惨白。
谁也没有想到,林锦会直接出手,一脚直接将他给废了。
林锦走上前,一把抓住黄逸云的衣领,小小的身子里,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提起,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甩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主桌上。
刹那间,酒杯、碗碟尽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在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完成,压根没有给任何人一个反应的机会。
等尘埃落定时,黄逸云已痛晕过去。
黄家父母两人急得满头是汗。
黄母见识到林锦的疯狂,不敢对她怎么样,只能用眼神狠狠的瞪着她,但转头对上林母时,却再也压不住怒火,怒骂道:“这就是你们养的好女儿。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不测,我定要你们林家付出代价。”
林母慌神了,急急的赔笑道:“亲家母,不要生气,我……”
“别这么喊我。我们黄家,可当不了你们林家的亲家。”
林嘉诚怒火中烧,直接冲上台,抬手就往林锦的脸上打去,巴掌还未落下,便被一双小小的手牢牢拽住。
林嘉诚见她还敢反抗,抬起脚就要往她的身上踹。他的速度快,但林锦反应的速度比他更快。
“嘭”……
林嘉诚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舞台的边缘,痛得他一时无法起身。
林母傻眼了,断然不敢相信,那个老是可怜兮兮,软声软语,从来不敢违抗他们命令的女儿,会对丈夫动手。
“林锦,你怎么敢对你爸爸动手,你太无法无天了。”林母怒斥着。
林锦无所谓的笑了,“当我不再稀罕亲情时,你们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当我不再做林家人时,你们是个什么东西。”
“林锦。”林母怒喝一声,喷火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她,好似从未认识过她。
“刚刚我就说了,我不再是林家人。我不叫林锦,我叫时锦。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当她不再奢望亲情时,褪去了之前温柔乖巧的表象,露出了内里锐利的光芒。即使她脸上有条狰狞的疤痕,也依然掩盖不了,她身上那股子令人惊艳的光芒。
这一刻,她重新做回了那个无所畏惧,光芒四射的林锦。
她再也不是那个卑微的,如同乞丐一般,渴求着父母给予自己一点点怜爱与温暖的林锦。
林婉儿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林锦,心头发颤。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是如现在这般,那么得耀眼,那么得夺目,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她明明是生活在臭水沟里的老鼠,怎么可能有比她更夺目的光彩。所以,她费尽心思的将她身上的光芒一点点消磨掉,让她变得畏畏缩缩,变得再也无法与自己相比。
可现在那个光芒四射的时锦又回来了。
林婉儿惊骇过后,心里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这个女人离死不远了。
她的身体已腐朽,八年的时光,慢性的毒药,足够夺走她的生机,且是悄无声息的,将她夺走。
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林家亲生女儿。
林家只有一个女儿,那个人必须是她,林婉儿。
“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他居然这么早就来了。”
“有人要倒霉了。”
说话的人,目光不自觉得落到时锦身上。班上的同学,下意识看向时锦,眼中带着幸灾乐祸。
谭静眼底闪烁着兴奋,期待着他能快点来。
少年斜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冷傲又痞气,蔑视众人一眼,傲慢不羁,尽显得淋漓尽致。
周围人的注目、议论,他仿若未闻,他就像是行走在自己的王国,随性到了极致。
一群扎着脏辫,嚼着口香糖的少年们,跟随在他的身后,像是在簇拥,又像是随从,浑身带着坏坏的痞气。
这群人就是盛德学院里最大的刺头,最难以管教的学生。
上到校长,下到教职工,对他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惹事,什么都好说。
“嘭”……
教室后门,被人粗鲁的踢开。
教室内上到老师,下到学生,目光落在后方,颀长的身影,随性散漫的走入教室。
谭静在看到叶枭出现后,心高高提起,目光紧紧盯着他,眸中满是期待,期待能看到他将那个女人给丢出窗外。
所有人无心上课,注意力全部落在叶枭身上,随着他走近,众人的表情也随之出现各种的变化。
叶枭目不斜视往前走,妖冶的丹凤眼,落在时锦的身上,视线往周围转了一圈,确定那个位置是自己的,他没有看错,更没有走错教室。
叶枭走上前,手撑在桌面,俯视着她,“喂,你坐了我的位置。”
时锦抬起头,清清冷冷的眸子,落在那张俊逸的脸上,修长的手指,往旁边一指,“那才是你的位置。”
叶枭顺着手指的方向落在靠窗的位置,那里的确是他的位置,只是……
“喂,你现在坐的位置也是我们大哥的。”跟随在叶枭身后的小弟,一脸不爽的冲着时锦吼道。
时锦眉梢微挑,身子往后一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是长得三头六臂,还是有两个屁股,两个脑袋,需要用两个位置才能装下他。”
小弟们:……
同学们:……
数学老师:……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数学老师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虽然听说过时锦不好惹,但叶枭才是真正的不好惹。
这两人要是对上,这教室只怕要被两人拆了吧。
谭静、叶琳等人双手不自觉得握紧成拳,面上、眼中掩不住的激动与兴奋。
其他同学心情那个激动,他们有多久没看到过谁敢这么对叶枭说话了,当初对他这么说话的人,都进了ICU,至今都还没从医院里出来。
时锦单手撑着下巴,斜眼睥睨着叶枭,“你要坐,就坐。不坐,出去,别妨碍我学习。”
叶枭身后的小弟们双拳紧握,捏得咯吱咯吱响,眼露凶光,准备冲上前,教育教育她如何做人。
他们可没有什么女人不能打的规则。
叶枭抬手,制止了身后的人,好整以暇的审视着面前的少女。
她明明知道,那所谓的富豪,是足以当她爷爷的变态。她明明知晓,那个老变态已经活活虐死了十几个女人。她明明知道,林家将她送过去,她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她能摆着一张无辜的嘴脸,打着‘为你好’的旗子,将她送上绝路。
这就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闺蜜,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狠狠在她的背后捅上一刀,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前世她父母生病,住院时的巨额费用,全部都是她出的。她在盛德学院里被人欺负,是她站出来帮她挡的。
她被渣男欺负时,是自己为她出头。
她没有钱吃饭,没有钱买衣服,没有钱参加学校活动,这一切费用都是她给的。
在她的羽翼下,她过得比许多富二代还滋润。
她自认为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她,却不曾想,她能对自己下狠手。
那时候她不懂,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后来才知晓,原来她一直嫉妒着自己。在她的眼里,自己应该与她一样活在臭水沟里,可是自己好运,成了林家的女儿。
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枉费了她们从小到大的多年感情。
或许,从头到尾并没有什么感情,一切都是利用罢了。
她恨林婉儿,但更恨忘恩负义的柳依依。
时锦平生最讨厌,背叛与忘恩负义的人,柳依依两样占全了。
今生且看看,没有她护着,没有她出手,她是否还能穿得起漂亮的衣服,是否能在盛德学院里如鱼得水,过得滋润。
柳依依在看清来人后,眼中满是惊讶之色,旋即惊喜的走上前,“锦儿!天呐,我真的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
惊喜过后,柳依依注意到了她身上的穿着,惊讶的问道:“我听说你被亲生父母接走了,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我真是太开心了。以后我们又是同学,真是太好了。”
柳依依似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锦儿,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能把你送到盛德学院里来,一定是很厉害吧?”
她上前想要挽住她的胳膊,却被时锦轻巧的避开。
柳依依扑了一个空,惊讶过后,一脸受伤的看着她。
“锦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将这个名额让给你,也不想看到你与我生分。”柳依依委屈的咬着下唇,“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时锦平静的说道:“你不去教务处报到吗?”
她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再不去的话,可就要迟到了。我听说盛德学院的规矩很多,要是你第一天就迟到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劝退哦。”
柳依依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那我先走了。回头我再来找你。”
看着离去的柳依依,时锦优哉游哉的前往教务处,方向正好与柳依依相反。
时锦刚一靠近教务处办公室,从门缝里传出了教导主任的训斥声。
“你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你当我们盛德学院是你家吗?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林婉儿匆匆的吃完,朝着王妈喊道:“王妈,车子准备好了吗?”
王妈走了出来,“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时锦小姐还没起来呢。”
家里有两个司机,—个是专门为林董事长准备的,另外—位是负责家里接送大小姐上下学,以及日常家用。
如果林婉儿走了,那意味着时锦没人送了。
见王妈如此说,林婉儿心里很不舒服。
以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敢反驳。现在时锦来了,就狗眼看人低,开始巴结她了。
林婉儿很生气,但按捺住了不满。
她转过头,看向林母,无助又焦急的看着她。
秦君婉开口道:“你有急事,先去吧。”
林婉儿得了林母的准许,高高兴兴地离开。
王妈欲言又止。
这让时锦小姐怎么出门。
青云山别墅区是在半山腰,从山上到下山没有车子,走路起码需要四十分钟,才能到山脚下。
而从山脚下到车站,还得走二十分钟的路程,车子更是半个小时—班。
这—番折腾下来,等到时锦小姐到学校,恐怕得要十点以后了。
时锦小姐刚刚转校过来,第二天就迟到,给人的影响可就不好了。
王妈想要说,却被其他女佣拦住了。
“王妈,你可别说。你没看出来么,时锦小姐虽然是夫人生的,但是夫人喜欢婉儿小姐,不怎么喜欢时锦小姐。你说了,不是触霉头。”
“唉。”王妈重重的叹了—口气。
时锦下楼吃饭时,没有看到林婉儿,有些奇怪,但没有多想。等到她用完早餐后,才知道林婉儿早就走了。
“十五分钟前,小王送大小姐去学校了。那个……要不我骑电瓶车带你下山。”王妈提议道。
“不用了。”时锦摆摆手,谢绝了王妈的好意。
林婉儿真是—点都不放过整她的机会。
她以为她这样就能让她难堪,让她吃瘪。
“车库在哪里?”
王妈带着时锦去了车库,上百平的车库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豪车。这些豪车都是历代林家家主买的。
时锦从—旁的柜子里取走—把车钥匙,走到蓝色的跑车边,打开车门。
王妈看出了她的意图,“二小姐,你这是要……”
“我自己开车去。”"
林婉儿在看到林嘉诚与秦君婉两人陡然升起的怒火,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但她觉得这样还不够。
“爸妈,你们看,我说的是真的吧。妹妹真的没有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你们不要生她的气。”
林嘉诚命令道:“向你姐姐道歉。”
秦君婉却不满意,补充道:“今晚的晚饭也别吃了。饿了,能让你脑袋清醒清醒,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道歉,的确是该道歉,不过是她向我道歉。”
夫妻两人正要发怒,时锦抬手打断,“不要急着骂。”
“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秦君婉就不信了,这死丫头能说出一朵花来。
时锦抬手指向一名女佣,“你过来一下。”
女佣惊疑的走上前,刚走到她的面前,突然,时锦用力一推,女佣重重的倒在地上。
周围人都惊讶了,女佣更是震惊的看着她。
时锦将目光看向林嘉诚,“看明白没?”
林嘉诚不是秦君婉,哪能还不明白,冷厉的眼神看向林婉儿。
林婉儿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虚,“爸爸,我……”
责怪她吗?
不,无法责怪,因为她都说了是自己的原因,是他们自己不信。
林嘉诚看向秦君婉,“以后问题没搞清楚,别瞎嚷嚷。”
秦君婉被他说懵了,“老公,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相信她说的话?现在受伤的是婉儿,你还帮着她。你没看到她刚刚又做了什么。推晓春的动作,瞧瞧多熟练。”
林嘉诚都不想和这个蠢货说话。
时锦笑着道:“夫人的眼睛没看清楚,能理解。你也别生气。”最后那一句话是对林嘉诚说的。
“什么意思?”
周围女佣,乃至林婉儿几人都没明白。
时锦手指着地上的女佣,一字一句的说道:“看清楚她倒地的方向。如果是我动手推的,根据惯性作用,她倒地后,应该呈现往后倾倒的姿势。再看看你宝贝女儿方才的姿势,那可是往前倾倒。我人在前面,如何从后面推她?”
秦君婉愣住了,但反应很快,“婉儿,是不是她从后面推的你?”
刚她说的话,吓了林婉儿一跳,她还真没想过这个,但秦君婉的一句话却掰正回来,差点就让这个小贱人全身而退。
“妈,妹妹没、没有从后面推我。”说话间,痛得抽气一声,立马让秦君婉心疼不已,看向时锦的目光越发不满。
林婉儿微垂的眼眸掠过一抹得意。
现在看你如何狡辩。
时锦单手枕着下颚,眨巴着大大的眼眸,悠悠的说道:“哎呀,这可难办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是……从后推,和从前面推的伤会不同哦。尤其是,按照她跌倒的地方,可见后面推她的人必定是站在楼梯上。从楼梯上摔下的伤势与平地不同,只要检查一下,一目了然。”
“好姐姐,麻烦将你受伤的手臂还有腿部给我们看看。”
林婉儿心中惊疑不定,但看到时锦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下发虚,面对时锦时,眼神闪烁。"
教学楼三楼,—群人正蹲守在走廊上,有人看到了时锦到来,冲着身后的人喊道:“赵智,时锦来了。你们动作快点。”
走廊上几人,目光紧紧的盯着时锦,在他们的周围还有不少人,同样关注着时锦。这些人的眼里能清晰看到隐隐带着—种期待与罪恶的眼神。
当时锦走到楼下时,—脚抬起,准备走上台阶时,头顶上方—盆黑色的墨水从天而降。
哗啦啦的水声回荡着,黑色的墨水,瞬间汇流成河,蜿蜒流过。
“哈哈哈哈!”
三楼的方向传来了大笑声,只是笑声刚起,便戛然而止。
“人呢?”杨子奕看着空荡荡台阶处,转头质问身边的人。
黄伟等人亦是面面相觑。
“她人呢?”
在走廊上看热闹的人,皆是—头雾水。
“刚刚人还在那里的,怎么突然就没人了。”
“难道刚才我们眼花了,她人不在?”
……
在三楼人—头雾水时,有人出声提醒道:“她上楼了。”
那人话音刚落下,—抹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
杨子奕在看到时锦—身干干净净,眼底掠过—抹懊恼,“该死的,让她躲过了。”
杨子奕心气有些不顺。
他的女神可是在—旁看着。
他—脚狠狠踹向身边的高晓声,怒骂道:“你个废物,倒个水都倒不准。”
高晓声委屈,小声辩驳道:“是黄伟报信不准。他报信迟了。”
黄伟不高兴了,“我分明看到她走上台阶,才报信的,明明是你动作慢,让她逃过—劫。”
“明明是你说得太晚了,你应该在她上台阶之前告诉我。你不知道,水落下时,得要时间吗?”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杨子奕—脸不耐的呵斥,“都给我闭嘴。幸亏老子有后手,不然,这次出糗的就是我们。”
他们信誓旦旦的放出消息,要整她。若是没整成功,他杨子奕的脸往哪里搁。
“还是老大想得周到。”高晓声拍马屁道。
杨子奕傲然的冷哼—声,“走,去看戏去。”
时锦走进教室,教室内的同学,在见到时锦安然无恙出现,—个个都露出诧异之色。他们倒是想要去看热闹,但是为了不让她发现不对劲,杨子奕将所有人都赶走,就留下了几个席位让人看戏。
现在众人见到她无事,—个个纳闷不已。
“什么情况?杨子奕他们没有动手?”有人小声议论道。"
她至今还记得,她站在窗口处,看着两人手挽着手,说说笑笑的从车上下来。
那时候的她,可曾想过病床上的自己。
那时候的她,心又何在?
眼睑微垂,手背上被热粥的所烫之处的痛楚,哪能及心头的心寒与痛。
当她抬眸时,所有的情绪收敛,冷漠的眼神注视着她,“她病了,是不是我也要生病才是对的?是不是她死,我也要跟着一起陪葬?”
王妈等人赶来时,看到一地的狼藉,以及对峙中的母女两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你怎么能这么恶毒,诅咒你姐姐死。是不是在你的心里,巴不得她死?”秦君婉越说越生气,看她的眼神越发不顺眼。
“婉儿是哪里对不起你,让你如此诅咒她?”
哪里对不起?
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林婉儿享受了本该属于她的亲情、温暖、幸福。
她却承受了林婉儿的受冻、挨饿、被人践踏等等所有的痛苦。
即使真相大白,林婉儿依旧是风光无限的林家大小姐,而她只是一个没有教养,不懂礼仪,上不得台面的林家二小姐。
前世,在所有人夸赞林婉儿时,谁想过她才是真正林家的正牌大小姐。
林婉儿在林家的一天,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将她与林婉儿对比。
他们让一个从小在贵族精英教育下的人,与一个每日吃不饱、穿不暖,从小靠着乞讨,靠着好心人施舍的人,比礼仪、比才艺、比所有的一切。
这公平吗?!
她虽生活在贫民窟,但也是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也有自尊心、有脾性的人,可他们却将她最后一丝尊严和脸面狠狠地踩在脚下。
他们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难堪。
他们更没有想过,为什么她比不过林婉儿。
他们只看到了林婉儿的好,可曾看到过她十几年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她拿什么与她比,又有什么资格比。
每当她做得不如林婉儿好时,秦君婉都会对她露出失望的神情时,好似在说‘你才是林家人,却比不上婉儿’。
我亲爱的妈妈,你可知林婉儿在温暖的家里弹奏着昂贵的钢琴时,她却是在寒冷刺骨雪地里,替人洗碗,即使手冻得红肿开裂,即使痛得面色泛白,她依然不敢偷懒,不敢停歇,因为她要活着,只想努力地活着。
你又可知,当林婉儿幸福的吃着山珍海味时,她却饿得只能在垃圾桶里翻找吃食,与野狗争食。
你又可知,当林婉儿一个喷嚏,让你们兴师动众时,她却全身发烫,高烧的躺在雪地里,无人问津。
若非她命大,现在她早已化为一抔黄土。
之前的十几年人生里,她只想要活着,每日最大的奢望就是吃饱、穿暖,仅此而已。
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与精心培养的林婉儿相比。"
这一次时锦的挑衅,他居然没有动怒,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不少人眼露失望,尤其是谭静、叶琳等人。
他们本想着让他替他们报仇,哪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叶枭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少女,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窗外透射进的光线,甚至能看到那细细的绒毛,白皙细腻得有些发光。
这是他见过的女生的当中,皮肤最好的,好到让他有种想要摸一摸的冲动,想要看看是不是跟自己想得一样,光滑。
叶枭是什么人,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想到什么就什么。
手,永远比脑子来得快。
想法刚一冒出时,魔爪已伸向了时锦的脸蛋。
在手即将碰触到她脸颊时,突然,手被一双温热的小手捏住,重重的力道,似要将他的手捏断。
时锦侧头,眼神不善的盯着偷袭的人。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同学们,在听到动静后,眼角的余光暗戳戳的盯着,就见着时锦抓着叶枭的手。
叶枭似乎是对时锦动手了。
这下所有人看戏的心情再次调动起来。
俞敏开口道:“现在是上课时间,所有的同学都注意一下。”
叶枭手指一用力,从她的手中挣脱,快速的掠过她的脸颊,指腹间的触感,细腻光滑,比想象中的好。
面对时锦不善的目光,叶枭勾起痞气十足的笑,“不错。”
时锦没有理会他,目光看着台上,专注听课,时不时做着笔记,全然没有在意身边的人在干什么。
叶枭见她没反应,顿觉得无趣。脚放下,书包放在桌上,直接枕着书包呼呼大睡。
窗外金色暖光投射进室内,落在两张完美侧脸,一个正酣然大睡,一个聚精会神的听课。彼此没有任何的交集,画面却异常和谐唯美。
铃声一响,趴在桌上的人,眉头微皱,转过头,继续睡。
课间,原本吵闹的环境,今日却是格外的安静,所以说话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接下的两堂课,每一位老师进门后,都会不自觉地看一眼角落处,就连讲课时的声音,不自觉地变轻。
中午铃声一响,班上所有人陆续离开教室,前往食堂。叶枭睁开眼,就见着他的小同桌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课本,不慌不忙的起身。
时锦拿着卡包离开,路上遇到的人都会不自觉得偷瞄她一眼,旋即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你听说了吗?她就是坐在叶枭身边的那个女的。”
“叶枭没将她赶走吗?”
“好像没有。”
“那个女的是什么身份?”
“林家大小姐呗,就是刚认回来的那位。我还听说她早上把杨子奕给整了,整得可狼狈了。”
“我还听说,杨子奕被她整得也很惨,差点丢了小命。我听到消息时太晚,没来及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