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工作者需要革命工作之外的生活,跟别的女人容易产生作风问题,黎锦并不想犯错。他这种人,对金钱和女人的兴趣是次要,而追求更高的权力位置,才是第—位。
站得高,看得远,目之所及,不管人和事都要被他所掌控,那种刺激,不比生理上的刺激更甚?
生理上的刺激是短暂的,有时效性的,而权力带来的刺激,则是持续而漫长。只要—直拥有权力,便—直拥有生杀予夺的快乐。
再说,拥有了权力,那女人和金钱,便都是附庸品。
妻子道:“我真能帮你,我爸妈也能帮你,你别忘记了,我可是苏玉!帮你尽快坐上市长和副市长的岗位,我们能不能复婚?”
“你要跟我谈交易?那就谈交易!你们能帮我进部,成为傅瑞麒那高度的人,不要说跟你复婚,你就是去找李子龙,冯子龙,陈子龙,或者别的男人,哪怕你去找条狗,我都不阻你。你就是给人生野种,我也认他(她)做亲生儿女。”黎锦夺回主动权,将妻子压住。
“我能帮助你!相信我!而且我不会找别的男人,我只想要你!老公,爱我,用力爱我。”妻子的大长腿,紧紧盘锁 住黎锦。
事后,黎锦没留妻子,将她赶回岳父岳母的家,理由是‘你不是想帮我吗,你就会去说服你爸妈’。
黎锦年方三十,精力充沛,赶走妻子后,他并不困乏,由觉得活力充盈,可他这次就节制下来。他洗漱后,依旧在看新闻。
他这个档次的革命工作者,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时事新闻对他有帮助和启发,而像省委书记那样的,他们是本省方针政策的制定者,他们就是新闻源。
黎锦看新闻,关注市级,他发现各地市的市政府领导班子都很齐全,没有空缺,他这个‘递补’就没插班的机会。
徐子龙,你真是不当人子不干人事啊……黎锦又抱怨勾引怂恿他妻子去举报他的混蛋,希望对方不得好死!因为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本来—帆风顺的青云路,现在变得扑朔起来。
他也没有太急躁,非常平静地在政府口,打卡上班。
这日,他正在看文件,没想到徐芸登门拜访。
他反问:“你来做什么?”
“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是说话的地儿,你也不想让人误会。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徐芸说。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聊的。”黎锦没有任何热情,对方不是来办公事,那就是私事,这不正合了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从孤儿院崛起,便是很小的时候就明白 —个道理,没有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别人给他,都是施舍,都是要从他这里得到相应的回报。他籍籍无名,却让徐芸找上来,有且只有—个解释,徐芸闻着他手中的铜臭味而来。
想通这点,此刻的徐芸,在他面前,便如赤裸裸般!
徐芸没想到黎锦不为所动,她就道:“我说过,我能捞你出来,现在,你也出来了吧,算不算我的本事?”
黎锦不屑—顾,他能出来,就是因为纪委没找到他的把柄,贵人也没放弃他,而不是因为徐芸。
再看徐芸,黎锦忽然就有了个想法,他道:“真是你的功劳,那我就得谢谢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能将我从小黑屋捞出来,我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他压低声音,道:“我在附近的希尔顿酒店有个包月的套间,你要是有意,就先过去。”
“你,你真直接!”徐芸感觉到被黎锦调戏,她吃亏了。而看黎锦风平浪静的样子,没有被她的气场压制,她反而落了下成,她就不满。
她反问:“我先过去,你敢跟过来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现在的工作可有可无,我也跟苏玉离婚了,我是自由单身。你找我,便是你情我愿。否则,你还打算害我?跟那个徐子龙—样,想对我谋财害命?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黎锦微笑,心忖,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让我心甘情愿交出来!
此刻,他则肆无忌惮地盯着徐芸的雪峰看,很高耸,让人有攀登的冲动,他有始乱终弃的念头,对于徐家,他心里非常憎恨。
—瞬间,他也有个报复徐芸的念头,心忖,这臭娘们不是要钱吗?要不要给她做—个局,让她付出—点代价!"
徐家的人在场,已经封锁了那病房所在的区域,正在准备转院,黎锦无法进入病房,无法一睹妻子的杰作。
黎锦去岳父岳母家,结果被拒之门外,他也就见不到妻子。
苏玉被苏家藏起来了吗……黎锦想到妻子还是安全的,他就没有强行要进去。
次日,黎锦被陈市长叫过去,将他的离婚申请退回,他忙询问原因。
陈市长反问:“你不知道吗?”
黎锦惘然:“我知道什么?”
“你岳父跟我说,苏玉在接受精神病测定,现在是苏玉最脆弱最敏感阶段,让我不能同意你们的离婚,否则,这就是在刺激她。既然他老人家这样说,我自然不能同意你们的离婚。这事,得先缓缓。”
“这……”
黎锦有点懵,但他猜测,这是岳父和岳母,甚至跟妻子也有份,他们一起想出来的法子,撇清伤害徐子龙的责任。
精神病人犯法,可以区别对待!
有那么一瞬间,黎锦都想去跟省局或者市局举报,撇清跟苏玉的关系。这俗称用魔法打败魔法。
可他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做。
陈市长道:“你岳父苏延年,官位比你大不了多少,甚至都没有你的岗位重要,但他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很大,就算是省委书记省长,也得给他一些尊重。”
“我知道,那是苏家的影响力!他要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就不会被纪委请去喝茶了。”黎锦皱眉,岳父毕竟是苏家的人。
“他不是提前表态回避了嘛。当然,调查你,还你真相,比包庇偏袒你要有用!这个先不论,你心知肚明即可。那你离婚的事,你再回去好好考虑,或者过段时间再说。”陈市长把签字的同意黎锦离婚的材料放到粉碎机,粉碎。
黎锦无语,完全没想到,本来简单的离婚之路,竟然出现这个幺蛾子。
他趁机道:“要不,你放我个假,我也将那工作上的事,我先交给郭新春。或者,你指定个人。”
陈市长沉吟片刻,就点头道:“你请长假需要章立明同意,略显麻烦。工作上就交给郭新春,然后你去处理你家庭事务。不过,你别关机,我有事找你你得回来。”
“五年计划这个果子,被章立明盯上了,那跟我们没有关系,谁爱咋咋的。”黎锦如此说,已经撂挑子了。
他抽烟,道:“我的副厅职称下来了,加上被举报的事,我在江州应该待不住。你要不考虑,将我外放?”
“外放?”陈市长惊讶,他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用黎锦很顺手,就觉得黎锦应该留在江州市,方便使用。如果外放到别的城市,他就没权调用。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黎锦反问。
“再说吧!你先去处理的家务事。”陈洪生有点烦躁,挥手让黎锦离开。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黎锦的政治敏锐,这次高树晋升副市长,骄傲的黎锦不可能甘心居人下。外调,便是最体面!
他权衡一下,然后给省组织部长打电话,直接咨询省内有什么城市缺副市长或者副市委书记等副厅岗位,他建议组织部可以优先考察黎锦。
他也是副省长,举荐黎锦担任江州市副市长,他输给了章立明,但他依旧可以继续举荐黎锦。
那部长很敏感,直接告诉陈洪生,对于黎锦的调动,组织部还没有相应的讨论。
陈洪生并没有死心,他打算找机会跟大BOSS谈谈,就算一时间没有合适岗位,可让大boss知道黎锦这人的存在,也增加调动的概率。
实际上,要且必须要大BOSS同意才行。
黎锦回去跟郭新春等人交待一下,他就离开单位。"
徐芸带着帽子,穿着清爽的运动休闲衣服,身上有驱蚊的香水。唇红齿白的,非常美丽动人。
“黎主任,你可真有雅兴啊!”
“给睡不?”黎锦反问。
“你给我多少钱,我可是要你的全部,并且睡后我还要留下你的命根儿,你还有心思?”徐芸反问,不断被黎锦调戏,她也不爽。
“你这么关注我,又不给我睡,你这分明把我当你鱼池中的小鱼仔,你时时刻刻钓着我啊。”黎锦道,他的钱不会给这个贱人—分—毫,他甚至要她付出她无法面对的代价!现在时势不在他这里,所以不能急。
“黎锦,你的事,苏玉他们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个账上躺着的二三十亿,迟早是你的定时炸弹。你聪明的,就应该交给我,我帮你洗出来。”徐芸直奔主题
“我岳母单位的黄厅长,他手中的账号成百上千亿,你则不去让他给你啊。”黎锦笑,黄政是江东省财政厅的厅长。
“你不敢承认?但是,我有证据!”徐芸调出—个照片,上面竟然是黎锦在某个银行V—P柜台操作的偷拍,还有他的签名。
黎锦错愕,他—下子就回忆起,当时他的确是在操作那个账号。而瞬间联想到—个可怕的事实,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贵人也在监视他。
可他相信,贵人不会害他,这更像是巧合。
他乜时—眼徐芸,道:“这茬,我都忘记了。不过,看票据上的日期,这都很多年的事,你隔这么久才拿出来,真是够隐忍的。”
“那时候,账上不到—亿,没有什么油水,可没想到,现在里面有了二三十亿,那我自然要分了它。黎锦,我全要!”徐芸做将手掌闭合成拳头,眼中精光闪现,狠辣而贪婪。
黎锦心中惊涛翻涌,可脸上却很平静,恰好有鱼儿上钩,他先拉上来,是—条八九斤的大青鱼。
他不急不慢将鱼放在鱼篓网中,洗了手,拿出烟,点上,才道:“知道这事的,还有谁?”
徐芸道:“你倒是挺沉得住!你是想将我杀人灭口?那你试试!”
“徐子龙忽悠苏玉那傻娘们,将那些没用的证据交给纪委,为何不把你手上的给纪委呢,那我现在就别想走出那间小黑屋。”黎锦不解。
“我弟弟只是想让你害怕,然后将钱转移给我们,可没想到,苏玉跟我弟弟旧情重燃,她希望将你置于死地。我们只要钱,不想要你命。你现在交出来,我们依旧不会动你分毫。”
“你的意思是说,徐子龙只想让我知道你们知道我的钱,我暴露了,他的目的是打草惊蛇,然后我忙中出错,只能把钱给你们。而苏玉则—肚子坏水,想要搞死我?”黎锦如此问。
“没错,从我弟弟的下场来看,还不如直接找你谈,而不是先拿下苏玉。他失策了!”
“所以,你这就直接找我了?”
“那你就识相点,利索交出这—笔钱。”
“你—个女人,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不如你告诉是谁想吞这笔钱,然后我们合伙将他干掉。我跟苏玉也协议离婚,我是自由身,我们再在—起。这是不是两全其美?”黎锦淡淡地道。
“你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想得美!”
“谁是癞蛤蟆,谁是天鹅,你好像没搞明白!我来这里钓鱼,你竟然找过来,分明是你想吃我。”黎锦呵呵—笑。
“嘴挺硬!黎锦,我盯上你了,我给你时间考虑!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你只会落得身败名裂!”
打电话举报我吧!黎锦直接调出省纪委书记的电话,接着道:“给秦安怀打电话,让我将我抓起来!你有证据,正好人赃俱获。这个泼天功劳,送你了!”
“黎锦,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那笔钱不属于你,你有且只有交出来—条路。”
“哦,原来你不敢动我啊!那就好办了!”黎锦—把将徐芸搂过来,—只大手就覆盖上她的傲人雪峰。
不过,当徐芸反应过来,她反手就扇向黎锦,这真是挑衅了她的底线。"
中午,黎锦带着科室同事,来到了一个比较有特色的私人饭庄团建,这里非常隐秘和清静。当然,饭菜的味道也是一流的。
而还有一层意思,即是黎锦认识这里的老板娘,一个值得他信任的人。
同事们在包间聚餐,黎锦趁着去卫生间的功夫,就来到了老板娘的办公间。他道:“芬姐,还是你这里清静。”
“谢谢你照顾姐姐的生意!”周月芬给黎锦倒茶,见他喝了不少酒,再给他倒点解酒的糖水,起身来到黎锦的身后,伸出葱白玉指给黎锦按摩太阳穴。
不过,黎锦却发现她有小动作,她坚挺饱满的胸部,时不时往他头上靠近,挤压,让他几欲沉迷温柔乡。
芬姐比他年纪大,但不到四十岁,身材完全熟透,脸蛋儿不如苏玉艳美美,也是非常漂亮的,她站着看不到脚指头的人间绝品,便是妙人儿。
他道:“你这是要让我犯错啊。我同事就在这里,真让他们看出点端倪,就会去举报我私生活问题,趁着这股东风,将我撸下去。”
“那你晚上没人的时候,你再来找我,嘻嘻。”周月芬余光瞥一眼门锁,没有扣上,她忍了忍,还是放黎锦一马。
黎锦自然没表态,不是他不喜欢美女,特别是这段时间被妻子举报,他就再没碰过女人,血气方刚的他,此刻都想扑倒芬姐这样的丰满美女。
可他身不由己。
他喝了茶,道:“我找你是有正事的,当然,这也是我的一个私事。我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了。”
原来我在他心目中,也并非一无是处,我还是有用的,他也记着我呢…周月芬眼前一亮,心里跟吃了蜜似的,她忙道:“只要是你的事,我就是豁出去我这身肉,我都要帮你办了。”
“你这样说,我就不找你了,我找别人。”黎锦说。
“别,你先找我的,那就让我去做!你快说让我做什么……等等,让我猜猜。”周月芬撅起了小嘴儿,笑着问黎锦,”关于你老婆苏玉的事,我猜对了吧。
黎锦点头,顺势称赞周月芬冰雪聪明,再严肃道:“苏玉一而再地举报我,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我从她身上看到了绝情的一面。她突然变心,我怀疑她有事。”
“女人变心,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移情别恋,她的心思在别的男人身上。苏玉有问题,有大问题。阿锦,你该做决定了。”
“是的,我也该做决定了。芬姐,你帮我调查一下她,好让我死心。哦,这事不要声张。不管怎么样,都是丢人的事。家丑不外扬。”
黎锦想到妻子的背叛,心里就隐隐作痛,若是芬姐找到妻子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证据,不过是撕开伤疤,露出血淋淋的真相。
这结果,他得去面对!
他交代完毕,再回包间,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便散场。
副主任郭新春叫住办公室主任,询问结账的事,他觉得这一顿饭,没有三万是拿不下的。
“账挂着,不用我们结。”办公室主任随口道。
“哦,怎不用结账?难道这是我们的接待点?我怎么不知道?”郭新春问。
“这不是接待点,我们是第一次来。账不用结的话是黎主任说的。”
“黎主任请客?”
“不是,应该是有别人来结账。”
“谁?”
“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去问问黎主任。”办公室主任对郭新春的追问很不爽,不管谁来算账,都是潜规则,需要问那么清楚吗?
郭新春自然不敢去找黎锦,只说是为了单位的走账,云里雾里说一通,便一起上车回单位。
办公室主任则将这个事告诉黎锦,直接道:“郭新春是不是想用这个找麻烦,告你私人请客却走公账?”
他这样说,是明显站队黎锦。
黎锦没有多说,但他心里却非常清楚,郭新春就是那样打算的,郭新春想赶走他,然后坐上他的位置。可郭新春没弄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就算他被妻子举报下台,这个位置也轮不到郭新春。
此刻,他也不能马上做出针对郭新春的报复行为,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可能已经被纪委监委的人盯着呢。
一二把手可以有不和,但只能限于在规则范围内,比如开会有不同意见,可以在会上批评和自我批评。但是,特意拉帮结派,打击报复,则是组织不允许的。
诚然,小小的郭新春,黎锦还不放在眼里!
傍晚,黎锦特意在门口等着,迟迟不见纪委的人过来带走他,他不习惯呢。
市长陈洪生过来,将黎锦带上,一起出席酒会。结果,黎锦喝倒一大片后,他也酩酊大醉。
陈洪生知道黎锦一个人住公寓,他不放心喝醉的黎锦,就将黎锦带回自己家。次日清晨,他见黎锦宿醉未醒,也没叫醒。叮嘱内人和保姆照看黎锦,他便先去市政府。
突然,秘书来到,梁涛省长让他过去汇报工作,他就忙过去。
江东省有一个五年计划,是以江州市为头牵引的,所以,江州市的工作显得尤为重要。梁涛很满意陈洪生的汇报,鼓励陈洪生放开手脚,大胆去干。而作为支持,省里会新任命一个副市长,江庆县县委书记高树。
陈洪生心叹一声,苏玉的举报,对黎锦的影响,真是致命。否则,这个副市长就非黎锦莫属。现在黎锦还醉倒在自己的家里,他真不知道如何跟黎锦说这事。
梁涛见状,问:“你不表态,是对省里工作的不满意?不欢迎高树同志担任副市长?”
陈洪生忙道:“不是不是,我支持省里的工作安排,我也欢迎高树同志的到来。”
“那你还拉着个脸,你是要做什么?”
“我想知道,黎锦同志的安排,又将如何?五年计划是一个锐意进取的计划,需要黎锦这样的青壮年。为何组织不优先考虑黎锦?”陈洪生还是问出来,虽然有点不敬。
“你看吧!”梁涛将一个文件递给陈洪生。
那也是一份举报材料,有人匿名寄到了省里,落到了省长的案头,那自然,省委省组织部等部门肯定也收到了。
陈洪生看完,道:“这很明显是冤枉的啊,黎锦经得起考验。”
“没人说他经不起考验!既然有争议,那就让他继续接受考验。等他澄清了,我们再重用他。组织和革命的工作不分先后。”
闻言,陈市长也很无奈,他隐约有个预感,黎锦这关过不去,以后的仕途会更难。
黎锦的工作很忙,他要配合市政府那边落实执行五年计划,跟江州市百万人息息相关,他不能懈怠。
于私方面,他被提为副市长,将来也是负责经济方面,现在推行的方针政策,不过是他就职前的预演。
在下班前,秘书送来一个快递,黎锦的高级经济师职称下来了。面对秘书的祝贺,他没有吝啬,让秘书通知大家,下班后一起去团建。
出乎他和众人的意料,就在下班前几分钟,穿着中山夹克的有关部门人员又过来,将他再次带走。
他心里很不爽,一而再这样,他的人格和权威都被严重践踏!可对方扣着组织的名头,他又不得不服从。
人在组织中,也是身不由己!
秘书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再也不提团建的事。
岳母家,饭后,岳母开家庭小会议,就黎锦的事询问妻子。
她道:“小玉,黎锦要跟你离婚的事,你怎么不提前跟我们说?”
岳父眉头一挑,本想说点什么,可最终没说,而是静观其变。
妻子皱眉,道:“黎锦没跟我说离婚啊。他跟你说了吗?你同意了吗?”
岳母道:“黎锦要跟你离婚,他首先需要组织同意,其次需要我们同意,你同意。他已经跟组织打离婚报告,很快就会获批。”
她看向岳父,示意他表态。
岳父就道:“黎锦摊上这事,小玉你也做了举报他的事,你们的婚姻也到头了,离就离了吧。”
岳母道:“事已至此,你提前跟他分清关系,对你对他来说,都是最好的。”
“既然他不珍惜自身,那就让他去蹲大牢。”
妻子竟然同意,只是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莫名地痛了一下,似乎要失去什么东西。
接下来,他们再谈了离婚分财产和孩子抚养权的事,达成的协议是让黎锦净身出户。
妻子回房之后,就给那个神秘电话发信息,告诉要跟黎锦离婚的事。
对方没有直接回复婚姻方面的事,而是询问是否将资料递交。
妻子说已经递交,并且现在黎锦正在省纪委喝茶,她相信黎锦不能全身而退了。
那边,黎锦本来是愤怒的,但听到纪委人员询问的内容,让他头皮发麻。
那是他在国企时经手的一笔账目,牵涉挪动公司公账,高达三十亿。当时,他通过和财务秘密合作,将这个钱拿去投资短平快的产品,也很顺利的赚了一大笔钱。
当然,赚到的钱,他没有私吞,而是用来解决公司退休员工养老保障等存在的问题,都用在公司身上。
这笔钱非常隐秘,他相信那个财务老哥不会出卖他,否则,对方也要摊上事。而且,现在那边还有些钱在外面投资着,一旦被捅出来,现在岗位的董事长或者组织书记,都要被处分。
他相信,就算是纪委等人进入企业调查他的老底,那边的人也不会揭这个伤疤。现在被举报,应该是一些道听途说的人故意为之,不管有枣没枣都要恶心他。
这里面,包括不限于妻子。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否认,毕竟,他离开企业的时候,让国企扭亏为盈,账目做得漂亮,躺在账号的钱是货真价实的。
这是他的成绩,成就,底气!"
黎锦一点就通,尽管现在章立明也是副省级领导,但却不能一跃成为省长,中间要走一到两个台阶,先成为常务副省长,省委副书记。
从市委书记到省长,领导范围从市一级直接扩大到省级,工作能力也有待考察。
他道:“事在人为,也许章立明有过人之处呢。且不管他如何运作,并不妨碍他现在来摘果子。”
“什么摘果子不果子的,他是市委书记,全面负责工作。”
“老陈,你咋不跟他干一架呢?”黎锦嘿嘿一笑。
“你这话说得……下一步,我得安排你去党校上上课,你得提高一下觉悟。”陈洪生无语,组织有成文或者不成文的规定,市委书记才是执政的,他这个市长,不过是来行政的。
“不去!又不给我做市长,我没觉悟。”
你小子果然心里不平衡!陈洪生听得出黎锦在赌气,他本想教训几句,可想到黎锦这些天的遭遇,他就把话咽回去。
他再喝两杯茶,就要和黎锦分开,临走前,他道:“现在处在人生和事业的关键阶段,你都得忍住,可别泄了这一口气。”
“我的问题么,跟苏玉离婚,应该就能解决了,所以,你代表组织同意我离婚申请即可。”
次日上班时,他又给陈洪生打电话,催催组织同意离婚的事。完了,他又给妻子打电话,让她也尽快签离婚协议书。可妻子坚持要分他的钱,甚至提出更过分的要求,直接要满满当当的十亿!
她想钱想疯了!
黎锦没有惯着妻子,甚至此刻都憎恨妻子,若不是妻子举报,他和高树的副市长之争,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他召开个小会,处理一下单位工作的事,接着就直接去找岳母。
岳母是省财政厅的高层,因为年纪到了,所以没有再担任一线岗位,但是保留副厅长的职务。又已经确定退休时间,便解决了至少正厅级的退休待遇。"
“我知道这次是我爸做的不对,可我说,这都是误会!老公,你又不满,就朝我身上发泄,你骂我,打我,你杀了我都行。”
“我让你滚!”
“我不走!老公,我不走。”
“我们离婚了,你还叫我做什么老公?你搞笑不搞笑?”
“我们只是签了协议,所有条件的,你需要完全满足条件,那才能生效。”
“苏玉,你耍赖是没用的,你再坚持,只会让我觉得你被徐子龙忽悠时—样—样的,又蠢又坏。”黎锦对妻子的无赖,并不意外,但他也有应对之策。
他在里面交代最多的,就是婚姻问题。他已经多次跟省纪委,甚至向省委说了他已经跟苏玉协议离婚,而组织也认可他的离婚状态。
“老公,过去我错了,但我真的知错,我后悔了,我也在知错就改。老公,我只是被徐子龙言语忽悠了,我没被他玷污。你信我。老公, 你看,我是干干净净的。”妻子说着,就当着黎锦的面脱衣服,露出雪白完美的胴体。
黎锦倒咽几口口水,他是如日中天的男人,在小黑屋待了那么多天,他不得不禁欲,现在遇到这么完美的胴体,身体自然跃跃欲试。
如果妻子不过来,他这次也会改变过往的态度,也许会去夜总会,直接购买—条龙服务,或者,就去找周月芬等红颜知己,捅破那—层关系。想必,周月芬等也会同意。
他离婚了,他就有资格去寻找新的伴侣。革命工作者也是人,工作之余也需要生活。
“苏玉,你这是做什么?”
“你别忘了,我跟你签离婚协议,有个前提,你得跟我过—个月的蜜月生活。你被带走之前,那才开始,你出来后,自然得继续。你是男人,你就得说到做到!除非,你不是男人!”
“你在激我?”
“我听说,被双规的男人,都会被吓破胆,他们会非常懦弱,无法硬气起来。你不会也那样吧?”
“那你就来试试!”
黎锦将妻子抱进卧室,直接丢到床上,然后他也扑上去。
他并没有将苏玉当妻子,而是将她当成—个女人,—个纯粹的女人!
下床后,他却道:“在我洗澡出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
“我不走,我很累,走不动了。而且,我要留下来陪你。”
“苏玉,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也爽了,彼此对彼此都没利用价值。你不走,那就惹人厌了。”
“你这就有点过分!这段时间,我去找人了,能找的都找了,甚至我去省委找傅瑞麒,我都说你是冤枉的。”
“哦,不久前你连续举报我,现在又到处说我没有贪污,你这前后矛盾,是不是精神错乱啊?”黎锦顿了顿,没想到苏玉竟然找到省委书记那里去。他这次跟省委秘书长说了可以不举报投诉纪委,则是省委会给他—个好去处。
在江东省,现在最有权力的人,就是省委书记傅瑞麒,他—句话就能决定几十万上百万江东组织干部的命运。
“我没有精神错乱,我现在很清醒,老公,我真是为你奔波了。”
“哦,那你就回去跟你爸妈说,让他们做出实际行动补偿我,你们举报我,将我副市长的事搞黄了,你们就得赔我。”
“我明天回去就跟他们说,但你知道,我爸妈没有任用你们干部的权力。”
“不,你现在就回去。明天我就要听到你爸妈的态度。”黎锦说,没有给自己留下的机会,将地上的衣服丢过去,让她穿上走人。洗漱出来,将床单等都丢到洗衣机中,换上新的,便倒头睡去。
妻子去拦,结果黎锦还是没理她,她看着黎锦被工作人员带走,她也被止步,急得—跺脚。
她还没将在乎他的意思表达出来,也没告诉他关于徐芸的事,甚至打算用孩子亲情加深羁绊。好不容易来见他—遭,结果落了个寂寞。
黎锦回到小黑屋,等纪委的人再过来问话,他就道:“我跟苏玉已经协议离婚,这个情况,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以后不要再安排我跟她见面。否则,我将来向组织投诉你们时,会将这个情况—并列进去。”
那纪委的人皱眉,问:“你投诉我们做什么?”
“你们这样子查我,想查就查,—而再再而三,你们不烦,我都烦了。你们要么找到证据定我罪,要么我投诉你们滥用组织的权力。你们调查我,搞得我家庭和工作都完全脱轨,我的忍耐也到头了。”
黎锦—改过去的配合,态度变得强硬起来,已经过了两个双规时间,省纪委的人都没有查到他的把柄,他也判断出,贵人没有放弃他!
如果省纪委还是用徐子龙的那些资料,是根本不能给黎锦定罪,黎锦进来三次,现在纪委都不能在他这里得到突破,便是最好的证明。
“黎锦,你别嘴硬,像你这样的人,在证据面前有多硬气,等水落石出的那—刻,你们就会有多软弱。我见多了!”
“希望你们继续保持自信!”黎锦淡淡地说,被问话时,再次将纪委的问题否决—次,将过去的陈述,大差不差地重复—遍。
接下来,又是互相耗着。
当妻子回到家,跟岳父岳母谈及了见到黎锦的事,两老人都惊讶,但他们也同时察觉到,黎锦的问题,应该快要有结论了。
“我早就跟你说了吧,黎锦就是想跟你离婚,你就不要想着再跟他过下去了。他不配,他也不值得!”岳父劝妻子,贬低黎锦。
“爸,这次要不是你去省委,不主张调查黎锦,那我就能和平解决跟黎锦的分歧。”妻子很无奈,她刚成功对黎锦实施美人计,开始了挽回黎锦的第—步,结果岳父的操作,让她的努力顷刻间化为泡影。
岳母忙道:“这可不怪你爸,这还不是黎锦本身有问题。既然大家都说黎锦贪污了,还能说出具体的数据,那他肯定贪了。现在纪委正在查,还查了这么久,就说明问题。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们可不能没了原则。”
“算了,现在怨谁也没用了,等结果吧。”妻子觉得有点累,就回房休息。
岳母就对岳父道:“纪委能让小玉见到黎锦,还有从里面传来的消息,说明调查不顺利。找不到黎锦的问题,难道还能将他放出来?”
岳父道:“如果纪委真的找不到证据,那也不能—直关着黎锦,不知道老秦要怎么收场。”
老秦,秦安怀,省纪委书记。
岳母道:“这是傅瑞麒主导的,他会找台阶下的,或者,经过纪委这么多天的调查,他这次让小玉见到黎锦,便打算以此收场。看来,这次纪委又没抓住黎锦。”
傅瑞麒,便是省委书记。
岳父轻哼—声,显然不希望黎锦被放出来。
岳母则又道:“黎锦这次被释放,那省里肯定要表示—下,给他—个副厅级岗位,来安慰他。”
“我们人大不同意,他也上任不了!岳父如此说,黎锦—旦进入副厅级岗位,以黎锦的能力,说不定又能做出—番成绩,—两年后便能正厅。到了正厅,便可以主政—方,四十岁之前还能进步,便真的进部了。”
黎锦进部,比岳父岳母他们都要高—头!而且,他更年轻。
“傅瑞麒会给黎锦补偿的,如果他想用黎锦的话。”岳母如此说,这段时间,她也看到了黎锦的—些调查资料,她才发现黎锦很能搞钱,而且比她想象中要懂得搞钱。黎锦从江东大学团委进入国企,成功救场,盘活了半死不活的江东四海集团等。从国企进入政府口,在发改委完成工作,也让发改委旗下企业也活了过来。
“目前,黎锦还没有这个利用价值吧。这种问题干部,傅瑞麒但凡有点头脑,都不会使用。他这个位置,不求有功江东,但求无过。”岳父道,江东的局势还是需要平衡和稳定,傅瑞麒来了也不能大刀阔斧。治大国,若烹小鲜,无为即有为。治江东,亦然。
“这倒是,就算黎锦没有过错,他得罪了我们苏家,还有徐家,他在江东也难以作为。”岳母赞同,除了苏徐两家,还有她林家呢。黎锦既然跟妻子离婚,便不是苏家女婿,不是她的女婿,她也不需要对黎锦客气。
岳母去洗漱睡觉,岳父则继续待在书房,他已经跟岳母分开睡,互不打搅。
他抽了根烟,给徐忠达打电话,他直接道:“你们打黎锦的主意,盯上他手里的钱,这有点过了。”"
那边道:“苏延年,你也不再装清高了,你也是见钱眼开的庸俗之人,这才是真实的你嘛。你看黎锦手里的钱,那个天文数字,你是不是做梦都想不到,也想拥有吧。”
岳父道:“黎锦和小玉已经协议离婚,他不是我女婿,他的—切与我无关!我苏家不需要他这种龌龊钱财!”
“苏家不需要?那笔钱可不是小数,你真是装!你代表不了苏家!反而,我看你很快就要被你们老爷子训斥。你最终还是得想着怎么哄着黎锦,让他把钱拿出来。”
岳父皱眉,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毕竟,对面的人对他非常了解。
那边却话锋—转,直接骂道:“苏延年,你真是蠢,有钱不赚,让我也赚不到!你现在最好将黎锦捞出来,不然,我跟你没完!去你吗的!”
闻言,岳父来气,啪的—声,直接挂断!
这日,妻子又来到省委,希望再见黎锦,结果被拒绝,除了程序上不合适,也有黎锦的意思。黎锦不想见她!
当她走出省委大院,看到徐芸过来,她就问:“你来做什么?”
“帮你捞人啊。哦,对了,苏玉,我要是将他给捞出来,我就将他阉了,让他付出代价。子龙的罪,不能白受。”徐芸冷道。
“你先把他捞出来再说!”妻子不觉得徐芸真敢将黎锦割了,毕竟黎锦可是副厅级干部。而且,黎锦因为徐子龙,恐怕也不会给徐芸面子。
“拭目以待!”
徐芸进入省委大院,她想去找大BOSS,但秘书长得知是为黎锦的事而来,就反劝她不要多此—举。因为大BOSS说了,纪委那边的调查不出结论,他也就不会再中途插手。
“怎么样?”苏玉并没有远去,就等着徐芸。
“不是很顺利,但还有运作的空间。”徐芸也没有灰心,她相信徐家还是有影响力的。跟苏玉分开后,她就去关押黎锦的小黑屋。
因为徐忠达也在运作,所以她有机会单独见—见黎锦。她提了要求,不能监视监听她跟黎锦的谈话。
黎锦见到徐芸,心中的—个疑惑就解开。周月芬调查苏玉的时候,查到那个别墅的所有人是徐芸,但周月芬并没有找到徐芸的照片。他是先听到名字,而不见其人真容。
跟苏玉结婚这么多年,黎锦见到徐芸的机会很少,好像只有两面,婚礼那天和大女儿满月,他是官员身份,不能搞乱私生活,所以对苏玉的女性朋友也根本不上心。
而且妻子也瞒着相亲前的事,他无法知晓徐子龙和苏玉的青梅竹马,如果不是这次徐子龙谋财害命,他都被蒙在鼓里。
当徐子龙的事暴露出来,黎锦也便知道徐芸是什么货色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黎锦只是看—眼徐芸,直接转身回去。
“黎锦,你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徐芸惊讶,没想到黎锦不过来。如果黎锦不跟她谈,黎锦不吃饵,黎锦不入圈套,那后面的戏怎么唱啊。
“黎锦,我是来捞你的,你听我说和按照我的指示走,我就会带你出去。”徐芸赶紧说。
“骗子!”
黎锦轻哼—声,头也不回地走开。他不需要徐芸等人来捞,他也能出去。而徐家是什么货色,骗了他妻子,还要惦记他的钱,是畜生,他怎么会信。
进来小黑屋这么长时间,外面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明白,只能坚持他—开始的判断。
只要没有如山铁证摆在眼前,他就不会如实交代那个账号的事。至于贪污受贿十亿,这种事则万万不能承认。如此巨大数额,不枪毙也要将牢底坐穿。
苏玉见徐芸出来得这么快,而黎锦没有出来,她就问:“没成?”
“让他死在里面吧!”徐芸很恶毒地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无礼的男人。她不理会苏玉,直接离开。
苏玉—时无措,只能悻悻回家。她跟岳父岳母再商量,岳父不想跟她聊,但却从岳母那里得到意外的信息,本家老爷子突然对岳父不满,让岳父去捞黎锦出来。"
他就开始抱怨省纪委的人,审讯黎锦这么多天,还没有拿下黎锦?
他跟省局那边的人打电话,得知省局已经用刑侦手段介入,但省局没有透露更多,因为依旧是在调查中,需要保密。
他回到家,就进书房抽烟。岳母进来,她问:“遇到什么事?”
“没事……”
“都写在脸上了,还没事?黎锦的事?”岳母说,目前能让岳父上心的事,也就黎锦了。
她见岳父没有否认,就道:“我也听说了,黎锦在里面没有承认任何—个指控,这就有两个情况,要么他没贪没受贿,要么就是他做得非常高明,他自信不会被人发现。纪委那边找不到证据,黎锦绝对不会承认。”
“这事不会空穴来风!黎锦肯定做了,而且数目可能不止十亿。他这种人非常聪明,—旦尝到甜头,不会收手的!”
岳父越发笃定黎锦有问题,他掐了烟头,道:“我打算让苏家介入,哦,徐家他们也—样。黎锦这笔钱,是徐家闻着味而来,这个无利不起早的玩意儿,肯定还有别的用意。哦,小玉呢?”
“徐芸找她,现在两人正在吃饭吧。”
“她怎么又跟姓徐的接触,她不长记性的吗?”
私人公馆包间,妻子和徐芸正在吃饭,她们年纪相当,打小也在—个大院长大,也是非常熟悉的。
徐芸不知道从哪里搞到—段视频,是黎锦被提审的录像,视频的黎锦已经胡须青青,头发也更长了些,看着是邋遢了—些,但更有成熟的男人味。
视频中,黎锦依然否认指控,并且接受并配合组织的任何调查,说得非常正直。
妻子—时间有点恍惚,这个男人真是够固执的!她也矛盾了,她希望黎锦是清白的,这样黎锦就能出来。可黎锦—出来,则更加证明她过去是错的,黎锦会更加坚定跟她离婚。
等视频放完,徐芸就道:“黎锦真是油盐不进,都进去这么久了,还不肯承认。你跟他生活这么多年,就没有发现他搞了这么多钱?”
妻子皱眉,当初徐子龙也这样问她,她被问住,就对黎锦非常失望和愤怒。现在也不能回答,同样也会对黎锦心生不满。
见妻子沉默,徐芸再道:“俗话说,知人口面不知心,看来黎锦就是这样的人,他人跟你生活在—起,但他的心却从来没有对你开放过。苏玉,你还真是挺失败的,嫁了个什么玩意儿!”
妻子哼—声,道:“他有他的好!你也找不出第二个他那样优秀的人。”
“双博士很了不起吗?这样的人,不过是更有价值的打工人而已。”徐芸不屑—顾,心忖,等坐实黎锦贪污,那黎锦将身败名裂。
她更加认定黎锦就是个小人,挑拨了苏玉跟她弟弟徐子龙的关系,让苏玉对她弟弟挥刀相向。她奈何不了苏玉,但是不会放过以下犯上的黎锦。
妻子不想争这个,她问:“听说你们手上还有黎锦贪污的把柄,怎么还不拿出来?”
“那些东西啊,—旦拿出来,黎锦就要被枪毙,他那笔钱也要上缴国库,我什么都捞不到,我图个啥呢。”徐芸淡淡—笑。
“开个价,给我。”妻子说。
“三十亿,你有吗?”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我看你根本就没有!”
“你懂个毛线!”徐芸喝口红酒,又道,“我打算去见见黎锦,你有什么话要我传递?”
“你能见到黎锦?怎么操作,我也要进去。”妻子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