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兴致勃勃的将这份成绩递到他们的手中时,她以为会得到父母的夸奖,哪怕一句安慰的话,一个笑容都好。
但是,当她高高兴兴的将成绩单交给母亲时,却被她直接扫到了地上。
她至今都还记得,那时候母亲一脸怒容自己训斥着她。她的哥哥林子铭,直接将她的成绩单给撕成碎片。
面对他们的误会,她着急的解释,可没有人相信。
所有人都在安慰着考试失利的林婉儿。
一次又一次的好成绩,他们都没有放在眼里,反而林婉儿只是考一个不怎么样的成绩,却在家里大摆筵席庆祝。
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好成绩,刺激到了林婉儿。她的好母亲,竟然要求她,不用考得太好,他们家不需要。
为了让母亲开心,明明能做满分的卷子,故意做错一半的题目。明明能考一百分,却只敢考一个及格。
回想着前世的种种,时锦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今生不用再伪装,她要做回自己。
她时锦不差,不比任何人差。
专心听着老师的讲解,被遗忘的记忆与知识,慢慢的恢复。
正在这时,窗外传来了一阵机车的轰鸣声,响亮的声音,在安静的校园里回荡着,直冲天际。
教学楼里的同学纷纷转头,看向窗外,就见着十几辆黑色炫酷的摩托车呼啸而来,为首的摩托车疾驰飞快,当他停下车,身后的摩托车纷纷停下。
为首的少年摘下黑色的头盔,头发轻轻一甩,黑色的短发在空中甩动,几缕发梢贴着棱角分明,五官深邃俊逸。阳光下,左耳的蓝宝石耳钉闪烁着光芒,平添了几分桀骜不羁。
“我艹!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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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他居然这么早就来了。”
“有人要倒霉了。”
说话的人,目光不自觉得落到时锦身上。班上的同学,下意识看向时锦,眼中带着幸灾乐祸。
谭静眼底闪烁着兴奋,期待着他能快点来。
少年斜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冷傲又痞气,蔑视众人一眼,傲慢不羁,尽显得淋漓尽致。
周围人的注目、议论,他仿若未闻,他就像是行走在自己的王国,随性到了极致。
一群扎着脏辫,嚼着口香糖的少年们,跟随在他的身后,像是在簇拥,又像是随从,浑身带着坏坏的痞气。
这群人就是盛德学院里最大的刺头,最难以管教的学生。
上到校长,下到教职工,对他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惹事,什么都好说。
“嘭”……
教室后门,被人粗鲁的踢开。
教室内上到老师,下到学生,目光落在后方,颀长的身影,随性散漫的走入教室。
谭静在看到叶枭出现后,心高高提起,目光紧紧盯着他,眸中满是期待,期待能看到他将那个女人给丢出窗外。"
直到毕业多年后,无意中撞见林婉儿与当初受害女生之间的交谈,才得知当年的真相。
窦一肖根本就没有做那种事,这一切都是她们的诬陷。
其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报复窦一肖。
她们几次想要陷害时锦,被窦一肖识破,且教训了一顿。窦一肖为人正直,从不畏惧强权,但在林婉儿这群人眼里,他就是故意偏帮时锦。
几人心怀不满,便给窦一肖挖了陷阱,让他就此断送了前程。为了还清那莫须有的债务,窦一肖一人每日兼职三份工作,在一日雨夜里替人送外卖时,出了车祸而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是时锦最难过的。
在她的人生准则里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或许有人觉得,作为一名老师,不同流合污,说真话,主持公道是他的本职工作,但对时锦而言,凡是对她好的,她都会铭记于心。
这个世界并非是,非黑即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窦一肖这般。若是窦一肖像王主任那般,见风使舵,以利为先,窦一肖就不会死。
这就是时锦一直耿耿于怀,难以平复的原因。
再次看到鲜活得站在她面前的窦一肖,时锦眼眶变得湿润。
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让那样的惨剧发生,不会让他再走上绝路。
窦一肖看着面前漂亮的少女,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并未多想,就听到王主任孜孜嘱咐。
“窦老师,这是刚转到你们班的学生时锦,你得多多照顾,学习进度赶不上,你得多给她补补。”
王主任说完后,和颜悦色的对着时锦说道:“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找老师或者找主任。”
窦一肖应下后,便带着时锦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一走,办公室里再度传来了王主任的咆哮声,可以预见柳依依是被主任骂得狗血淋头。
盛德学院里的学生,除去特招生外,基本都是从本部附属学校自动升上来,可以说每年的新面孔有,但不会很多。
时锦被带到六班,一进入教室,班里所有的同学正与各自好友交头接耳。在两人进入教室后,众人的目光自动落到了窦一肖身后,那面容精致,娉婷袅娜的少女。
“哇塞,这女的长得可真好看。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是国外转校回来的吗?”
“你们有人认识吗?”
“不认识。”
“瀚城市没听到过哪家千金,今日要转校过来。”
“应该不是瀚城市的,或许是别的市转来的也说不定。”
“这妹子长得比孙雨馨还好看,盛德的校花要让位了。”
“这个学期,学校里好像又特招了一批的优等生进来,或许她就是其中之一?”有人认为。
“不可能。特招都是普通家庭。你看她身上穿的,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出身。”有人反驳道。
“唉,学校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一届太渣,才接二连三的特招优等生。”
“哈哈哈,你别说,咱们这一届还真是历年来最差的一届。学校为了升学率,为了面子,可不得多招收一些寒窗苦读的书呆子进来。”"
“别这么喊我。我们黄家,可当不了你们林家的亲家。”
林嘉诚怒火中烧,直接冲上台,抬手就往林锦的脸上打去,巴掌还未落下,便被一双小小的手牢牢拽住。
林嘉诚见她还敢反抗,抬起脚就要往她的身上踹。他的速度快,但林锦反应的速度比他更快。
“嘭”……
林嘉诚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舞台的边缘,痛得他一时无法起身。
林母傻眼了,断然不敢相信,那个老是可怜兮兮,软声软语,从来不敢违抗他们命令的女儿,会对丈夫动手。
“林锦,你怎么敢对你爸爸动手,你太无法无天了。”林母怒斥着。
林锦无所谓的笑了,“当我不再稀罕亲情时,你们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当我不再做林家人时,你们是个什么东西。”
“林锦。”林母怒喝一声,喷火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她,好似从未认识过她。
“刚刚我就说了,我不再是林家人。我不叫林锦,我叫时锦。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当她不再奢望亲情时,褪去了之前温柔乖巧的表象,露出了内里锐利的光芒。即使她脸上有条狰狞的疤痕,也依然掩盖不了,她身上那股子令人惊艳的光芒。
这一刻,她重新做回了那个无所畏惧,光芒四射的林锦。
她再也不是那个卑微的,如同乞丐一般,渴求着父母给予自己一点点怜爱与温暖的林锦。
林婉儿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林锦,心头发颤。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是如现在这般,那么得耀眼,那么得夺目,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她明明是生活在臭水沟里的老鼠,怎么可能有比她更夺目的光彩。所以,她费尽心思的将她身上的光芒一点点消磨掉,让她变得畏畏缩缩,变得再也无法与自己相比。
可现在那个光芒四射的时锦又回来了。
林婉儿惊骇过后,心里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这个女人离死不远了。
她的身体已腐朽,八年的时光,慢性的毒药,足够夺走她的生机,且是悄无声息的,将她夺走。
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林家亲生女儿。
林家只有一个女儿,那个人必须是她,林婉儿。
林婉儿掩下眼底的狠戾,抬眸间眼中闪动着泪花,楚楚动人,“小锦,如果你不想我待在林家,我可以走。我甚至可以当众宣布,从此离开林家、离开爸爸妈妈。请你不要再伤害爱你的爸爸妈妈了,好吗?”
她一副大义凛然的祈求着。
时锦看着情深意切的林婉儿,只觉得作呕,多少次日日夜夜,她想要撕毁掉她那张做作的脸。
以前她不敢,因为她怕父亲和母亲不高兴,怕他们对自己露出失望的眼神,怕他们觉得自己没有教养,怕他们对自己不喜。
现在她不怕了。
下一刻,方才还凄凄艾艾的林婉儿,吓得花容失色,脸露出惊恐之色,一双手扼制住她的颈脖。
“你知道吗?我早就想要狠狠的抽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啪”响亮的一巴掌,狠狠甩在林婉儿的脸上。
林婉儿整张脸被甩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