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身遍饰黑龙纹印,似欲破衣而挟风云以腾飞,霸气尽显。
头戴宝石冠冕,仿若星河坠于其顶。
权明赫徐步而来,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睥睨天下的气势在旁人乍然一看之下竟可以忽略他俊美的容貌。
沈毓灵起初,心中只想着利用权明赫达成复仇的目的。
可现在她的心,却乱了节拍。
她莫名地.......
很想得到这位没有感情线的男频大男主的心。
沈毓灵感觉自己的心在突突地跳。
有权有貌,他不过是想要只小白兔罢了,她又不是装不来。
这本就是她的人生,除了复仇。
富贵,权力,男人,当然都要有!
一旁伺候着的宫女蓝莺,忙小声提醒道:“娘娘,陛下来了,要给陛下请安。”
沈毓灵回过神来,赶忙从床上下来,款步朝着权明赫走去。
待走到近前,她学着平日里见过的样子,微微屈膝行礼。
“给陛下请安。”
可她毕竟未曾学过宫中的规矩,这请安的姿势并不对。
蹲下的高度不对,手的姿势亦是不对。
在乾朝,平常世家贵族以及皇亲国戚府中的礼仪,与宫中的礼仪是有差异的。
因为帝王居住的地方,自然要处处与旁人区分开来,以示尊贵。
宫中的礼仪更是严谨非常,即便是小小的蹲礼,其中的门道也颇多,一举一动都带着对上位者的拜服之意。
若是有大臣亲眷入宫,都会在入宫前,单独由嬷嬷们悉心教导礼仪,务必做到合乎规范,以免失了礼数。
但显然,沈毓灵偷偷摸摸入宫,自是不可能有人来教导她这些规矩的。
权明赫微微皱眉,旋即摆了摆手。
语气还算温和:“这段时间便不用行礼了,等之后你正式入宫,朕会让礼仪嬷嬷教导你宫中规矩的。”
权明赫越过沈毓灵,走到软榻之畔。
他掀了下衣袍,从容落座,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的雍容气度。
沈毓灵也款步走到他的身旁,缓缓坐下。
“陛下今晚为何召我入宫?”"
沈毓灵毫不示弱,当即反唇相讥,目光中透着倔强与不屑。
权明赫听了这话,轻哼一声。
“伶牙俐齿。”
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味。
“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沈毓灵说着,便用力挣脱起来,一心只想从他腿上下来。
可权明赫哪肯轻易放过她,掐着她的腰。
沈毓灵这点力气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别动。”
“再动,我就从醉吟楼将你抱去郡王府。”
沈毓灵身子瞬间僵住。
不敢再动。
权明赫却一把扯开她的衣衫,还不等沈毓灵反应过来,便在她胸口上方狠狠咬了一口。
“呜……”
沈毓灵痛呼出声。
“疼!你干什么!”
权明赫却仿若未闻,只是满意地看着自己弄出的痕迹。
慢悠悠道:“有了这个印记,想来你也不敢让封墨珩离你太近,看了不该看的地方。”
“你无耻!”
沈毓灵气得浑身发抖,小脸涨得通红。
随即她也不甘示弱,伸手掀开权明赫的领子。
对着他的胸口,也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权明赫却没有生气,反而伸出大手,扶在她的后脑,任由她咬着。
眼神里竟透着几分纵容。
他微微低头,嘴角扯开一抹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沈毓灵耳边。
“我就喜欢带点儿刺的花。”
沈毓灵动作一顿,心中一凛,松开了嘴。
呵,受虐狂。"
而今日这一番情形瞧下来。
郡王一路都牵着郡王妃的手,看起来对郡王妃似乎也是极为宠爱呢。
这一幕,自是落入了不少丫鬟的眼中,顿时便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郡王妃好美呀。”
“是呀,难怪郡王也抵挡不住呢,一路上都牵着郡王妃的手,瞧着可真是亲密呢。”
“郡王和郡王妃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低声议论着。
柳静仪猛地听到丫鬟们的窃窃私语,谈论着郡王与郡王妃如何如何亲密。
话语如针一般,直直地刺入她的耳中。
她的面色瞬间便沉了下去,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之色。
封墨珩,他不是亲口答应过自己,不会碰沈毓灵一下的吗?
给公主请安后,封墨珩有政务处理上了另一辆马车,沈毓灵上了来时乘坐的那辆马车,希彤跟在身后,一同坐了进去。
马车里的空间宽敞,柔软的坐垫,精美的帘幔,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摇曳着。
“主子,封墨珩似乎不好攻略呀。”
希彤皱着眉头,一脸苦恼。
当初“沈毓灵”重生那次,封墨珩好像很容易就重新爱上了原主......
“嗯,确实不好攻略。”
沈毓灵微微靠在车壁上,神色淡淡。
“与他相处不过两日,我便瞧出来了,封墨珩是个明显的表演型人格。”
若不是自己曾经演过那么多不同人的人生,历经诸多世态人情,怕是也难以看穿他。
熙和长公主手握权柄,在乾京城里,除了陛下,便属她最为尊贵了。
在朝堂之上搅弄风云,回了府中,又纵情声色,旁人畏惧她的权势,无人敢对此有半句微词。
封墨珩对他这位母亲,究竟是何种感情呢?
她猜测,应是又爱又恨吧。
小孩子哪个不渴望母爱?
可他的母亲却并非寻常之人,是在朝堂与府中都肆意行事的女子,甚至休了他的父亲。
封墨珩得不到爱时,便会生出恨,恨为何唯有自己的母亲与众不同,对自己不闻不问。
可真当要去恨的时候,却又发现,爱,他求而不得,恨,他也做不到。
封墨珩十岁那年,把自己无处安放的情感,寄托在了那个女刺客身上,满心以为能从她那里寻得一丝温暖与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