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把手往我面前晃,我看清楚了,她手上多了一只大金镯子。
我认得,那是婆婆65岁生日时,我给她买的,花了两万块钱。
可是现在就这么水灵灵地戴在了刘春兰手上。
“哎呀,这金镯子就是好看啊,大嫂,妈说我昨晚受了委屈,送我这个让我开心。”
她是真开心了。
而我是真死心了。
我自己都舍不得买的东西,就这么被婆婆送给了刘春兰,太偏心了。
我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发呆回忆着这些年来在陈家的日子。
水壶里的开水咕噜噜地冒着泡。
灶台上全是我准备好的食材。
容容突然问我:“妈,这顿年夜饭非做不可吗?”
我看着她:“中国人的传统啊,不做怎么行啊。”
“为什么不行?团圆团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叫团圆,和讨厌的人在一起叫什么团圆?”
我好像突然听到真理一般醍醐灌顶。
是啊,为什么要和讨厌的人在一起过年甚至还要给他们做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