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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他敢那么做,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秦知渺见他没有动,更没有喊人,苍白柔美的小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真是没劲!给你机会都不中用!”
这举止,这赤裸裸的鄙夷言语,仿佛一巴掌重重的落在江同和脸上,羞得他面色涨红。
在她的面前,江同和居然摆不起长辈的架子,仿佛天然的低人一等。
这种感觉与她越接触,感触越深。
秦知渺站起身,从软榻走下来,走到江同和面前,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盯着他,“父亲,女儿已经很给你们面子,让你们慢慢筹备归还我母亲的嫁妆,可你们呢?”
“你们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既然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江同和莫名不安,“一妙,你要做什么?”
见他这般紧张,秦知渺唇角的讥讽一闪而过。
永安侯府当真都是一群废物!
“有什么事情好商量。”
江同和瞥了一眼柳千柔。
柳千柔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她直接冲到秦知渺跟前,“大小姐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想了这么一出,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不是。府中艰难,妾身又是执掌中馈,糊涂之下,才会做出这样的混事。”
“妾身甘愿受罚。大小姐,你莫要同侯爷生了嫌隙,此事与侯爷无关,他也不知晓。你要打要罚,妾身都甘愿受着。”
秦知渺最讨厌的便是惺惺作态之人,不巧柳千柔就是这类人。
她毫不犹豫一脚踹向她的膝盖处,柳千柔一个不防,双腿一弯曲,直挺挺的跪下,膝盖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板之上,一股钻心的疼,从膝盖处传遍全身,柳千柔痛的双眉紧皱,嘴里发出痛呼声。
柳千柔没敢求饶,默默承受着。
她倒是聪明,知道该怎么拿捏男人的心,怎么在男人面前利益最大化。
对于柳千柔那点小心机,秦知渺没放在眼里。
这件事是谁出的主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秦知渺凉凉的视线瞥一眼柳姨娘,“在我发火前,你最好闭上嘴。”
柳千柔嘴里的痛苦尽数咽回肚子里,迅速的闭上嘴,不敢吭声。
秦知渺凉薄的眸子转向江同和,“父亲大人,你还真是离不开女人。”
一语双关!
但凡是聪明人都听懂了这话中的含义。
曾经靠着秦芜郡主,现在又是什么事都靠着柳千柔背锅,只知道缩在女人后面,耍着威风。
秦知渺以前就瞧不上永安侯,如今深入侯府之中,越发瞧不上眼。
这就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窝囊废!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除去那张皮囊还算行,其余早已腐烂、肮脏不堪。
江同和气得脸色铁青,想要反驳,但又不敢。
一对上她那双好似看着脏东西的眼神,江同和心气就变得憋闷。
“这件事是柳氏做得不对。罚柳氏跪祠堂一月,禁足半年,为你娘抄写三千佛经。以后侯府的中馈就交由你来执掌。”江同和压着心里的火气,好声好气的同她商量。
柳千柔听着侯爷对自己的处罚,心里难过,只委屈的看着江同和,什么话都不说,默默的承受着。
江同和虽心疼柳千柔,但在这个时候,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现在要做的便是安抚住乖张的大女儿,免得让她做出不理智之举。
秦知渺听着江同和的话,前面对柳氏的处罚,她没什么意见,但是后面那一句话,他是在做梦么?!
《侯府仰仗我过活,却想把我当狗小说》精彩片段
但凡他敢那么做,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秦知渺见他没有动,更没有喊人,苍白柔美的小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真是没劲!给你机会都不中用!”
这举止,这赤裸裸的鄙夷言语,仿佛一巴掌重重的落在江同和脸上,羞得他面色涨红。
在她的面前,江同和居然摆不起长辈的架子,仿佛天然的低人一等。
这种感觉与她越接触,感触越深。
秦知渺站起身,从软榻走下来,走到江同和面前,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盯着他,“父亲,女儿已经很给你们面子,让你们慢慢筹备归还我母亲的嫁妆,可你们呢?”
“你们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既然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江同和莫名不安,“一妙,你要做什么?”
见他这般紧张,秦知渺唇角的讥讽一闪而过。
永安侯府当真都是一群废物!
“有什么事情好商量。”
江同和瞥了一眼柳千柔。
柳千柔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她直接冲到秦知渺跟前,“大小姐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想了这么一出,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不是。府中艰难,妾身又是执掌中馈,糊涂之下,才会做出这样的混事。”
“妾身甘愿受罚。大小姐,你莫要同侯爷生了嫌隙,此事与侯爷无关,他也不知晓。你要打要罚,妾身都甘愿受着。”
秦知渺最讨厌的便是惺惺作态之人,不巧柳千柔就是这类人。
她毫不犹豫一脚踹向她的膝盖处,柳千柔一个不防,双腿一弯曲,直挺挺的跪下,膝盖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板之上,一股钻心的疼,从膝盖处传遍全身,柳千柔痛的双眉紧皱,嘴里发出痛呼声。
柳千柔没敢求饶,默默承受着。
她倒是聪明,知道该怎么拿捏男人的心,怎么在男人面前利益最大化。
对于柳千柔那点小心机,秦知渺没放在眼里。
这件事是谁出的主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秦知渺凉凉的视线瞥一眼柳姨娘,“在我发火前,你最好闭上嘴。”
柳千柔嘴里的痛苦尽数咽回肚子里,迅速的闭上嘴,不敢吭声。
秦知渺凉薄的眸子转向江同和,“父亲大人,你还真是离不开女人。”
一语双关!
但凡是聪明人都听懂了这话中的含义。
曾经靠着秦芜郡主,现在又是什么事都靠着柳千柔背锅,只知道缩在女人后面,耍着威风。
秦知渺以前就瞧不上永安侯,如今深入侯府之中,越发瞧不上眼。
这就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窝囊废!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除去那张皮囊还算行,其余早已腐烂、肮脏不堪。
江同和气得脸色铁青,想要反驳,但又不敢。
一对上她那双好似看着脏东西的眼神,江同和心气就变得憋闷。
“这件事是柳氏做得不对。罚柳氏跪祠堂一月,禁足半年,为你娘抄写三千佛经。以后侯府的中馈就交由你来执掌。”江同和压着心里的火气,好声好气的同她商量。
柳千柔听着侯爷对自己的处罚,心里难过,只委屈的看着江同和,什么话都不说,默默的承受着。
江同和虽心疼柳千柔,但在这个时候,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现在要做的便是安抚住乖张的大女儿,免得让她做出不理智之举。
秦知渺听着江同和的话,前面对柳氏的处罚,她没什么意见,但是后面那一句话,他是在做梦么?!
刚一落座的柳姨娘眉心一跳。
“不知道柳姨娘这规矩是从哪儿学得的。一个小小的妾室,敢在侯府嫡长女面前不行礼,直接落座。”
妾室,两个字直接刺痛了柳姨娘的心。
她最最最讨厌别人一口一个妾室的喊。
碧菡帮一帮玉嬷嬷,教一教咱们侯府的妾室,该守什么规矩。
玉嬷嬷上前,冲着柳姨娘微微一笑,“姨娘,在侯府嫡出小姐面前,该行礼问安。姨娘若不会,奴婢给你示范一次。”
玉嬷嬷便冲着上首的秦知渺行了一个妾室之礼。
玉嬷嬷看向柳姨娘,“姨娘可学会了?”
柳姨娘脸上得体的微笑险些保持不住。
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姨娘请吧。”
柳姨娘坐在原位不动,若是今日起了这身,冲着她行了这一礼,只怕以后她在侯府再无立足之地。
秦知渺轻笑一声,“碧菡,你没瞧见,姨娘这是站不起身了,还不帮忙帮忙。”
闻言,碧菡立马上前,一把将柳姨娘从位置拽下来。
她的速度太快,柳姨娘身侧的丫鬟压根没反应过来,待到她们上前阻拦时,已然晚了一步。
柳姨娘已经被拽出,人险些被拽到地上。
“你……”柳姨娘怒视着这个陌生的丫鬟。
正在这时,彩凤匆匆赶来,见到一脸怒容的主子,心头惊讶。
在外人面前,主子从来都是一脸和煦、笑意盈盈的,可今日却有些狼狈。
彩凤匆匆上前,挤开一旁的金蝉,给柳姨娘使了一个眼色。
柳姨娘明悟,心头一惊,可算明白了为何今日她敢如此。
该死的,这死丫头什么时候拿到的。
不是一直派人盯着!
柳姨娘眼底闪过一抹愠怒之色,狠狠刮了一眼彩凤。彩凤心知道,这次的事情,自己办砸了。
“柳姨娘你还在等着什么呢?”
在她骑虎难下时,一道娇蛮清脆的嗓音从屋外传入。
“江一妙,你好大的胆子!谁给的胆子,敢让我母亲给你行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母亲给你行礼问安。”江一柳怒气冲冲走入后厅。
在见到她坐在正位,更是手指她的鼻子,怒骂道:“你竟敢坐祖母的位置。你也好意思说守规矩。在咱们侯府,最不守规矩的人便是你。你有什么脸,要求别人。”
彩凤、金蝉等丫鬟见二小姐来了,顿松一口气。
秦知渺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且还是一个小小的庶女。
秦知渺可没兴趣与她多费口舌,直接喊道:“玉菊。”
听着这熟悉而简单的对话,彩凤、金蝉等人心头一凛,她们正要上前挡在二小姐面前,不曾想碧菡与朝雨二人同时出手,挡住她们的路。
玉菊抬手,狠狠往江一柳脸上一招呼。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厅内回荡。
“大……”
她嘴里那个‘胆’字还没出口,又湮没在清脆的巴掌声中。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正好对称。
秦知渺对上江一柳吃人的眼神,轻轻一笑,轻瞥一眼憋屈又隐忍着的柳姨娘,“妾室教养出来的子女,果真上不得台面。”
一句话直接将母女两人羞辱了一遍。
秦知渺站起身,走到一脸不服气的江一柳跟前,笑盈盈的对上她冒火的眸子,“外人看在侯府的面上不说,不代表不存在。你们母女二人该好好的学一学,何为自知之明。”
“不该是你们的东西,你们占了,也得吐出来。认清自己的本分,最重要。”
秦知渺视线慢悠悠的转移到柳姨娘的身上,微笑着看着她,“姨娘,本小姐可说的对?”
至于朝雨,在提及父母双亲时,眼前微微泛红,声音里都不自觉带着哽咽,但她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在她面前失态。
“不知你们二人的身手如何?”
一旁的嬷嬷小心的试探着提议道:“大小姐,可让她们二人对打一番,你先瞧瞧看。”
“行吧。”
二人挪到外厅,开始展示自己的武艺。
麦冬几个丫鬟看得一愣一愣,眼中满是惊叹。
二人的武艺怎么说呢!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朝雨出招更为干净利索,每个动作看似简单,但蕴含着杀机,好几次碧菡都招架不住,若非朝雨留手,只怕碧菡已经被打趴下。
碧菡武艺一般,对付一些地痞瘤子绰绰有余,功法招式大开大合,但她似乎没学到精髓,只学了浅显的皮毛。
她虽然不擅长武,但从前身边多得是会武功的婢女,看得多自然也就懂上些许。
秦知渺没喊停,二人便不敢停下。
“可以了。”
二人停手,忐忑的等待着结果。
“你们二人都留下吧。”
碧菡与朝雨欣喜,高兴的跪下,朝着秦知渺磕头感谢。
不需要秦知渺吩咐,麦冬与玉菊二人上前,将二人扶起。
王府的嬷嬷见她将二人都留下,自己也算是完成了郡主交代的任务,笑着将二人的卖身契交到玉嬷嬷手中,自此两人就成了秦知渺的人。
“劳烦嬷嬷给阿姐带一句话,多谢她费心了。待我养好伤后,会登门道谢。”
王府的嬷嬷笑着应下,“大小姐你放心,老奴一定将您的话带到。郡主还等着奴婢回禀,老奴先行告退。”
“玉嬷嬷,替我送送。”
“喏。”
玉嬷嬷带着对方离开。
秦知渺看向碧菡与朝雨,“你们二人在这里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贴身护我安全即可。无论面对什么人,只要谁敢动我,你们都得护着。你们只需要听我一个人即可。”
“在我这儿做事,只要你要本分做事,亏不得你。但若你背主求荣,那也别怪本小姐不念旧情。”
两人忙说不敢。
真不敢,还是假不敢,秦知渺哪能知晓。
她又不会读心术,能看透一个人真实的内心。
是忠是奸,来日方长,自会知晓。
玉菊领着二人退下,带着她们安置住所。
屋子安静下来,左右无事,秦知渺拿着一本书,斜靠着在软榻上,悠闲的翻阅着杂文录。
露珠拿着账本匆匆进入屋子,待看到小姐正专注的看着书籍,立马放慢了脚步,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秦知渺视线未从书籍上挪开,手中一边翻动着,一边问询着,“看完了?”
露珠闻声,立马上前回禀,“小姐,奴婢仔细对过账本后,发现了一个问题。出库的账本是假的,这是一本假账本。”
玉嬷嬷等人闻言,震惊不已。
柳姨娘怎么敢如此!
“这柳姨娘未免太大胆了!”麦冬震惊开口。
露珠却不意外,“侯府的老夫人是柳姨娘的姑母,侯爷又偏宠她,上面又没有夫人压着。面对夫人留下的嫁妆,看着那些不菲的嫁妆,胆不就来了。”
“既然给我们的账本是假的,她的手中必定有一本真的账本。”玉菊沉声道。
麦冬猜测道:“礼单会不会被他们掉包了?换成是假的?”
“这不会吧?”
“礼单可是在府衙那边也备案过,料想柳姨娘再胆大,也不敢如此吧?”
“那可说不定,她都敢做假账本,未必不敢做假的礼单。”
几人滔滔不绝的议论着,见大小姐久久未言,不由的看向她。
一想到那日在后厨之时,她能毫不犹豫的火烧侯府,甚至想要烧死他,就这股疯劲与狠劲,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江同和给柳姨娘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赶紧认下这件事。
柳姨娘自然接收到了江同和的暗示,心里发苦,委屈的认下,“是、是妾身一时贪心,才会昧下那些东西。妾身有负侯爷的信任。”
说着,她又看向秦知渺,“大小姐,妾身会将那些缺少的东西一一归还,寻不到的物件,也会照价赔偿。”
一想到要将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柳姨娘心如刀绞。
她辛辛苦苦的打理侯府,执掌中馈,不就想从中得些好处,可辛辛苦苦几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她还在这里心疼吃进入的要吐出来,岂不知秦知渺下一句话,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柳姨娘你说错了。不是缺少的物件要归还,而是这几年从嫁妆单上取走的东西要尽数归还。”
柳姨娘大惊失色,其中好些物件都是送礼出去,好些赏赐出去,这让她从哪里找来。
且那些东西,非她私吞,而是侯府一家子都在支取。
“大小姐,其余东西那可都是用于侯府的家中,非妾身拿走。你让妾身从哪儿归还?”柳姨娘委屈的眸中含泪,下意识的看向江同。
不待江同和开口,秦知渺笑着道:“怎么归还,那是你的事,不是本小姐的事。”
“侯爷。”柳姨娘泪眼婆娑的哀求的眼神凝视着江同和。
江同和轻咳一声,摆出一副‘大家长’的姿态,开口道:“一妙,莫要胡闹。那些东西都是用于侯府家中,非柳氏贪墨,让她归还,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至于她昧下的东西,爹爹一定会盯着她归还于你。”
秦知渺投给江同和一个凉凉的眼神,那眼神看的江同和心里发毛,“爹,这就不对了吧!那是我娘的嫁妆,而非侯府的私产。什么时候咱们大乾国,需要用嫡母的嫁妆养夫家的习俗?”
“女儿年岁小,莫不是孤陋寡闻了?改明儿,女儿便向周围府邸的主母们讨教讨教,是否她们的嫁妆都是用来养夫家一大家子的?”
若是这种事情,一旦被上京城的权贵们知晓,侯府只怕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整个侯府的面子,那就彻彻底底被人踩在脚下。
秦知渺微笑的看着江同和,忽视他脸上尴尬的表情,他极力想要保持身为人父的威严,可是在女儿咄咄逼人的姿态下,隐隐有些撑不住。
“父亲大人,大乾有这个习俗吗?”
他要是敢说有,他敢确定,这个混账女儿,敢将这件事捅出去,甚至捅到圣上面前。
江老夫人见儿子吃瘪,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在地面上,开口训斥道:“你乃侯府嫡出小姐,整日里算计这些金银铜臭,成何体统?!”
“祖母不喜金银铜臭,就祖母这一份清高,一妙自愧不如。既如此,想来清高的祖母,也不会贪墨我娘的嫁妆吧?”秦知渺微笑着的看着她。
江老夫人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怎感觉她话中有话。
秦知渺没给她思考的时间,炮语连珠的继续开怼,“一妙身为人子,若连母亲的嫁妆都守护不住,枉为人子。纵然外人只道一妙是喜欢金银铜臭,一妙也认。于孝道而言,一妙受点委屈,又有何妨。想来祖父与舅舅们知晓了,也会赞同。”
想用假清高来道德绑架她,她便用孝道来压。
秦知渺收起火折子,揣入兜里,威胁道:“别想着忽悠我,你要是敢事后找我麻烦,或找我院中丫鬟麻烦。我就烧了这侯府。”
“你、你、你这个孽女,你是想要气死为父吗?”
“这么容易气死,这可不像你。”
江同和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没被气得厥过去。
“侯爷,你消消气。”柳姨娘立马上前,轻轻拍抚着他的胸口处,给他顺气。
前厅还需要侯爷去撑着场面,自是不能让他就这么晕过去。
若是其他时候,她是巴不得。
只有如此,才能让侯爷彻底厌恶江一妙这个嫡出小姐。
秦知渺凉凉的视线扫向柳姨娘,“柳氏,莫要在背后搞小动作。让我再发现你给我使绊子,给我院子里的人使绊子,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别以为那个老登能护得住你。”
柳姨娘先是一愣,心中暗喜。旋即泫然欲泣的看向侯爷,眸中的泪水涟涟,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江同和张嘴想要说什么,就听到秦知渺冷然的目光扫向他,“你喜欢吃香的臭的,我管不着你,但劳烦你管束好自己身边的女人。她的手要是敢再伸长,我不介意替你管教管教。”
这一番话,让院中所有人丫鬟仆从倒抽一口凉气。
老子训斥小的,司空见惯,但是小的教训老子,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更别说,身为父亲的侯爷,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说一不二的柳姨娘,亦是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反驳。
大小姐训这两人,犹如训小辈,竟然没有一丝违和。
秦知渺直接带人离开,压根不管江同和是否会被气出毛病,若真能气出毛病,她绝对拍手叫好。
就这种渣爹,连皇宫里的那位老登都不如。
回去的路上,玉嬷嬷吩咐月韵,去酒楼内打包一些吃食。
葳蕤轩内,秦知渺刚一踏入自个院中,脚步一软,差点跌倒。一路上强撑着身子,这才没让人看了笑话。
玉嬷嬷赶忙让麦冬、玉菊搀扶大小姐进入屋内休息。
“大小姐,何苦与侯爷那般说,平白伤了父女情分。”玉嬷嬷并不是为侯爷说话,而是怕大小姐彻底被侯爷厌弃,以后在侯府的日子会变得越发艰难。
秦知渺接过她手中递来的温茶,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嗓子,声音平静,“玉嬷嬷,你觉得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情分可言?”
“一个心眼骗到肚脐眼上的父君,纵然你再伏低做小,再讨好卖乖,他也不会将你放在眼里,反而会觉得你受委屈是理所应当。这三年我还不够伏低做小?还不够顺着他们的意?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虽说这三年并非是她,但安素素可是实实在在的对侯府一大家子掏心掏肺的讨好,可春日宴上,这些人又是怎么对她的?
安素素是蠢,可她的付出却是实打实的。
侯府这些人,都是一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委屈自己讨好白眼狼,那不是在交好,而是在作践自己。
她堂堂大乾长公主,可做不出那样的事。
想要体面活着,可从来不是靠着别人给的体面,而是需要自己去争取。
别人给的,终究有收回去的一日,只有自己挣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体面。
玉嬷嬷心底深深叹一口气,春日宴之事,果真是彻彻底底的伤了大小姐的心。
她也想到了往日,大小姐对侯爷,对柳姨娘以及那庶弟庶妹的付出,可结果却是……哎,也难怪大小姐要同这些人翻脸。
秦知渺依靠在软榻上,稍稍缓和一会儿,开口询问,“残荷、月眉的伤势如何?”
“小姐放心,月眉身上都是轻伤,不打紧。残荷的手,有些严重,已经让大夫过来巴扎,这段时日得好好养一养,不得沾水。”
她微微点头,“待她们二人回来,便召集院中所有的丫鬟婆子过来。”
“是。”
檐廊之外,夕阳余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一张精致的梨花椅静静地摆放在那里。椅子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柔软的毯子,隔绝了春日里晚间的寒凉。
一旁的小茶几上,则放置着一盏精美的茶壶。壶嘴处正升腾起袅袅热气,那股淡淡的茶香随着微风飘散开来,萦绕在檐廊。此外,茶几上还整齐地摆放着三叠诱人的点心,色彩鲜艳、造型精美,宛如一件件小巧玲珑的艺术品。
秦知渺在麦冬的细心搀扶下缓缓走出了屋子,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身姿婀娜,步履轻盈。走到梨花椅前时,麦冬小心翼翼地扶着秦知渺坐下,并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裙摆。
玉菊则将一条厚厚的毯子温柔地披在了自家小姐的身上,生怕她会受到一丝风寒。随后,又贴心地递上了一只温热的汤婆子,让秦知渺可以握在手心里取暖。
庭院内丫鬟婆子都聚齐,秦知渺看向站在前头的残荷,“残荷,你今日做得不错,没有在外面落了本小姐的脸面。赏五十两,伤好之前,不用来伺候。”
那些粗使丫鬟婆子们,听到那五十两银钱的赏赐,一个个心潮澎湃,恨不得今日为大小姐冲锋陷阵之人是自己。
残荷激动的跪下磕头,“谢大小姐赏赐。”
侯府一等丫鬟的月钱是二两,二等丫鬟月钱一两,三等丫鬟,也就是粗使丫鬟月钱,只有五百文。
五十两银钱,相当于一等丫鬟两年多的月钱,这如何不让人艳羡。
秦知渺视线转向月眉,“你今日表现不错。赏二十两,休息几日,再上工。”
月眉同样激动又欣喜的朝着小姐跪下谢恩,“多谢大小姐赏赐。”
秦知渺看向其余人,“今日但凡有功之人,每人赏银五两。”
今日但凡跟随大小姐去后厨的人,人人都得了赏赐,院中的丫鬟婆子们高兴不已。
“今日没拿到赏赐的,不用气馁,往后有的是机会。在我这儿,只要你们忠心做事,少不得你们的好处。倘若你们偷奸耍滑,背主求荣,也别怨我无情。主仆一场,我自是不想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