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闻中,贵过黄金的龙泉印泥?”
“这瓷罐竟然是元代青花瓷?”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元代的青花瓷,可是价值连城的物件。
温琳就算再不识货,也有些傻在了原地。
“她怎么可能有什么元代青花瓷和龙泉印泥!”
“温琳你赶紧动手!难不成今天白挨打了不成?”
架着我的两个小姑娘站得远,更是不信。
满口催促着温琳赶紧动手。
温琳转头看了看地上那滩东西,也觉得刚刚那人在唬人。
“说的对!那元代青花瓷谁见过!”
“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温琳笑得肆意张扬,扬起手朝着我走了过来。
而靳浮白却依然不为所动。
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从八岁起我就把靳浮白当成了未来结婚人选去看待。
这十年里,我也给靳家送了流水一样的珍品。
就连他身上穿的也是我差人送到靳家的。
可如今婚书印泥都被毁,我和他之间也没了什么非在一起的理由。
我被人压着,就连头都没办法抬起。
温琳走到我眼前,白皙的手指掐着我的下巴:
“如果不是你缠着靳浮白,我和他早就订婚了!”
“你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扬起的手掌,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身子往后一晃,我干净利落地从俩人的桎梏中脱身。
一人给了一脚,那俩小姑娘跪在了地上。
温琳愣在了原地,甚至没看见我是怎样逃脱的。
“真的烦死了。”"
十八岁那年,我遵从爷爷的遗训拿着婚书找到靳家履行婚约。
此后的十年里,我与靳浮白相敬如宾。
直到他生日那天,靳浮白那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小师妹舞到了我面前。
“你一个乡下来的穷丫头,哪里配得上靳浮白?你别以为用老一辈的婚约就能攀附靳家,我告诉你,他爱的从来只有我。”
我看着靳浮白,一字一句地问他:
“你也觉得是我高攀了?”
靳浮白脸色微变,点了点头:
“靳家世代显赫,你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确实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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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邀去靳浮白的生日宴时,靳家家主百般恳请我露个脸。
我想着日后结婚少不了要培养感情,这才答应。
穿了件体面的礼服,备了薄礼,打了车赶到晚会现场。
一进会场,就看见了靳浮白和一位长相甜美精致的小姑娘舞了一曲又一曲。
才惊觉靳家长辈一个都还没到,我找了个角落坐着,看得正起劲。
却被那小姑娘几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靳浮白这话入耳,让我很不舒服。
我北城沈家商政通吃,从政者皆身居高位,从商者风生水起,作为唯一继承人的我竟然配不上靳浮白吗?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拉了拉靳浮白,想要问清楚:
“靳浮白,我爷爷和你爷爷是战友,我们的婚约是自小定下的。我父母虽然早亡,可配不上你们靳家说不上吧?”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靳浮白的脸色有些难看。
可靳浮白还没说话,那小师妹一把将我的手拿开。
一双杏眼瞪得浑圆,怒不可遏地指着我: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包办婚姻这一套?”
“姜榕,你从那穷乡僻壤的大山里来,拿着一纸破旧不堪的婚书,这难道不是逼婚?”
她说那破旧不堪的婚书,对我爷爷生前用万年红做底,一笔一画亲自写下的。
在我心里,是最珍贵的东西。"
这地方,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我甚至想要靳家明天就消失。
“还我。”
我比温琳高出半个头,伸手就准备从她手上拿回盒子。
这盒子里是我爷爷的遗物,本来我准备送给靳浮白作为生辰礼。
可现在看来,他不配。
下一秒盒子到了靳浮白手上,他高高举起,眼神中透着不耐和恨意:
“和温琳道歉吗,否则我就把这盒子里的东西摔了!”
“况且这盒子里本来就是送我的,不是吗?”
“姜小姐。”
靳浮白比我高出大半个头,我就算是跳起来都拿不到他举着的盒子。
这摆明了就是让我难堪。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入口,把迟迟未到的靳家长辈骂了个遍。
“好,靳先生你随意。”
我双手一摊,收好了那块格子布和碎红纸,坐回了原先的那个角落。
靳浮白高举着的手忽然落了下来。
神情有些沮丧。
这十年里,他每次见到这个奇怪的女人永远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就在刚刚,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情绪外露的样子。
即便是他提出退婚,眼前的人也是如此波澜不惊。
那一瞬,他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谁不愿订婚。
就在靳浮白怔愣的时候,身后的温琳抢过他手上的盒子。
对着我挑衅地笑了笑,下一秒盒子应声而裂。
一个瓷罐圆罐咕噜咕噜滚了一圈,回到了靳浮白的脚边。
咔地一声,圆罐的盖子碎了。
鲜红色的印泥现了出来。
“一罐印泥?靳浮白,你这未婚妻子的礼物也太薄了吧?”"